所謂“清宮四大奇案”是指“太后下嫁”、“順治出家”、“雍正被刺”和“貍貓換太子”。這里就這四大奇案,作一簡括的介紹和回答
一、太后下嫁
太后下嫁就是太后下嫁攝政王。太后是指清太宗皇太極之妃、世祖福臨的生母,卒于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被謚為孝莊文皇后;攝政王即指攝政睿親王多爾袞。孝莊文皇后系多爾袞之兄嫂,弟妻兄嫂,按照漢人道德觀念來看,是一件太不光彩也太不文明的事。有清一代,對此諱莫如深,求其明文記載則無有也。但清末才刊行的《蒼水詩集》有句云“上壽稱為合巹樽,慈寧宮里爛盈門;春宮昨進新儀注,大禮恭逢太后婚”,即是指太后下嫁這件事說的。詩作者張煌言是清初人,與多爾袞同時,所說當有所本。另據(jù)《朝鮮李朝實錄》仁祖二十七年(1649年,清順治六年)二月壬寅,亦有“皇父攝政王多爾袞”這樣去“叔”字改稱“皇父”的記載,它間接地透露了多爾袞稱皇父“已為太上”與太后相對稱,正是太后下嫁的一個旁證。何況多爾袞之改稱“皇父”不但明載于《清實錄》與蔣良驥《東華錄》等書中,即當時流傳到今的許多檔冊和文告中,于抬寫皇上處,一并抬寫攝政王,而攝政王之上,或冠以“皇叔父”,或冠以“皇父”字樣。
我們也不要忘了另一個事實:滿洲入關(guān)以前的社會性質(zhì)雖已由奴隸制迅速向封建制過渡,但很早很早以前女真人的落后習俗,如弟娶兄妻、妻姑侄媳的一些群婚制的殘余,延續(xù)到入關(guān)初年,也是不足為怪的。那么,太后下嫁這件事是可以相信確有其事的。
二、順治出家
史載順治十七年(1660年)
有的人于是以訛傳訛,說這個妃子是明末人冒辟疆的姬人董小宛,當清軍入關(guān)之初,被掠至京師,后入宮,賜姓董鄂氏,跟著又冊立為貴妃。誰知董氏入宮之后,竟以不壽卒。然世祖之于董貴妃,寵冠六宮,莫與倫比,乃紅顏薄命,惹得世祖終日悶悶不樂,不數(shù)月,遂棄皇帝不為,遁入山西五臺山,削發(fā)披緇,皈依凈土。上述就是順治出家的由來,歷來故老相傳如此,是否真有其事呢?
首先我們應該承認清世祖福臨好佛,宮中延有木陳、玉琳王秀二禪師,尊禮備至。世祖鈐章有“塵隱道人”、“懶翁”、“癡道人”等稱號,又諭旨對木陳有“愿老和尚勿以天子視朕,當如門弟子旅庵相待”云云。世祖信佛是事實,誰也否認不了的。
其次要說,世祖死去前幾個月,適值孝獻皇后董鄂氏之喪,世祖哀痛過情,為世所嘆異。因而就有人認為世祖是由悼亡而厭世,終于脫離塵網(wǎng),遁入空門。從此傳為“萬古鐘情天子”的一段佳話。這是與歷史事實不符合的。不錯,由于世祖好佛,他死前確實有過要求削發(fā)為僧的念頭。但事實上在他死去的前幾天,只是叫他最寵任的內(nèi)監(jiān)吳良輔去憫忠寺(今北京市廣安門內(nèi)法源寺)削發(fā),他本人也曾親自前往觀看過。這里還說明世祖當時并無大病。那么,世祖是怎樣死的呢?據(jù)當事人王熙《王文靖集•自撰年譜》載:“奉召入養(yǎng)心殿,諭:朕患痘,勢將不起。”張宸《青王周集》亦稱:“傳諭民間毋炒豆,毋燃燈,毋潑水,始知上疾為出痘。”兩人所記完全相合,可以互相印證。這就很清楚地告訴我們,世祖既死于出痘,那么,遁入五臺山削發(fā)為僧的說法,就并不可信了。
三、雍正被刺
世傳清世宗胤?暴崩的原因,說法不一,有說是被刺而死的,振振有詞。這一說法究竟可信嗎?
說來話長,它起因于雍正七年(1729年)曾靜、張熙一案。曾靜慕明末人呂留良的為人,以排滿復明為職志,因遣其徒張熙詭名投書川陜總督岳鐘琪,勸他為祖先(岳飛)舉義,不成,獄興、辭連呂留良。世宗嚴加處治,戮留良尸,留良子葆中,時為編修,亦論斬。傳說呂留良有一個幸存的孫女,名叫呂四娘,她的劍術(shù)之精,冠絕儕輩,立志要為父祖報仇。后來她潛入宮內(nèi),終于刺死了世宗,并把世宗的腦袋割下,提著逃走了。
好事的人說是根據(jù)鄂爾泰傳記的記載,說世宗暴崩的那一天,上午還“視朝如恒,并無所苦”,就在那天下午,忽召鄂爾泰入宮,而外間喧傳世宗暴崩的消息已滿城風雨了。鄂立刻“入朝,馬不及備鞍,亟跨驏馬行,髀骨被磨損,流血不止。既入宮,留宿三日夜,始出,尚未及一餐也”。人們認為,當時天下承平,長君繼統(tǒng)(清高宗弘歷二十五歲登位),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搞得這般驚慌失措的。這就只能說明世宗被刺的說法并非沒有道理。
這里需要將真人真事與野史傳聞區(qū)別開來,曾靜、張熙一案牽連的呂留良等人都是真人真事,是歷史真實;但提到呂留良的一個孫女,是傳說,不是歷史事實。世宗死的年月日是事實,但說他是暴崩,并不見明文記載,也只是傳說,目前尚不能證實其事。此其一。
上述鄂爾泰傳記所描述的鄂倉皇上朝一段情節(jié),寫得惟妙惟肖,好像真有其事似的。但至少在正史記載里,如《清實錄》、《清史列傳》、《清史稿》等書并沒有這類的記載。當然,沒有文字記載,不等于沒有這件事;而且直到今天仍無法得到證實,也就不可能確認有這件事;即使鄂爾泰的倉皇上朝是事實,也不能證明世宗一定就是被刺,因為二者并沒有必然的內(nèi)在聯(lián)系。此其二。
世宗本人好佛好道,“所交多劍客力士”,傳說“結(jié)兄弟十三人”。皇帝與人結(jié)為兄弟之事,未必可信;但既好佛好道,多交劍客俠士,則煉丹求長生之術(shù),容或有之。求長生吞丹藥,以致暴崩,也有可能。秦皇、漢武之事,早有先例在。此其三。
有人建議發(fā)掘清西陵的泰陵(清世宗胤?的陵墓),看看世宗到底有無頭顱,以證實被刺與否。后因發(fā)掘工作過忙,未果,當然,清世宗死于1735年,尸骨早寒,一旦發(fā)掘,果能得其一二遺骸,固可定案,但要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也只好等待將來再說了。
四、貍貓換太子
這里指的是清世宗胤?與海寧陳氏換子的傳說。浙江海寧陳氏,從明末起,累世簪纓。數(shù)傳至陳之遴,清初降于清,位至極品。稍后,陳氏一家,如陳說、陳世倌、陳元龍等父子叔侄,都是高官厚祿,尊寵備至??滴跄觊g,世宗時為皇子,與陳世倌尤相親善。恰巧碰著兩家各生一子,年、月、日、時辰無一不同。世宗聽說,十分高興,命抱子入宮,過了許久,才送回去。陳氏發(fā)現(xiàn),送還的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男孩,而且易男為女了。陳家萬分震怖,但又不敢出來剖白,只得隱秘其事。高宗嘗南巡至海寧,當天即去陳家,升堂垂詢家世甚詳。將出,至中門,命即封閉,并告以后不是皇帝臨幸,此門不得再開。所以此后陳氏家中永遠關(guān)閉其門,從未再開過一次。也有人說,清高宗弘歷對自己的身世懷有疑團,所以南巡到陳家,想親自打聽清楚。上述這些傳說,盛行于前清末年。當時革命排滿之風最盛,對清代諸帝極事詆。傳聞異辭,其中真?zhèn)螉A雜,有必要為之剖辨。
海寧陳氏一家,如陳說、陳世倌、陳元龍父子叔侄,位極人臣,皆是事實:就是清高宗南巡去過陳家,也是事實。按清制,皇帝到過的人家,經(jīng)過的大門是必須封閉,禁止再開的。但不能由于有這些歷史事實,就說清世宗與陳世倌有以女換子之事了。
清代旗人生子一定要報都統(tǒng)衙門,宗室生子一定要報宗人府,定制十分縝密。何況紫禁城內(nèi),門禁森嚴,怎么能隨便抱子出入宮內(nèi)?顯而易見,這些都是清末漢人在排滿的革命浪潮中,無中生有地編造出來的。
另一版本
楊乃武與小白菜
清末,余杭士子楊乃武應鄉(xiāng)試中舉,擺宴慶賀。房客葛小大妻畢秀姑頗有姿色,人稱"小白菜"。她本是葛家童養(yǎng)媳,曾在楊家?guī)蛡?,與楊乃武早有情愫,礙于禮義名份,難成眷屬,只得各自婚娶。余杭知縣劉錫彤曾為濫收錢糧斂贓貪墨,被楊乃武聯(lián)絡士子上書舉發(fā),斷了財路,心懷怨隙。他兒子劉子和用迷藥奸污了畢秀姑,又把她丈夫葛小大毒死。劉錫彤為保住兒子性命和發(fā)泄私憤,便"移花接木",把楊乃武騙至縣衙,嚴刑逼供,以"謀夫奪婦"定擬,問成死罪。楊乃武和其胞姐楊淑英、妻子詹氏不服,屢屢上訴,歷時二年,前后幾十堂,皆因劉錫彤上下疏通賄賂,以致官官相護,依舊判定死罪,并詳文刑部。詹氏也因上告失敗而獲罪被拘,幸同科舉人汪士屏聯(lián)合士紳上書刑部辨冤,刑部侍郎夏同善駁回詳文,并請得諭旨命浙江三大憲會審。楊淑英為救弟弟,懷抱侄兒去省城探監(jiān),求秀姑據(jù)實翻供,畢秀姑深覺愧疚,當即應允。誰知浙江巡撫楊昌浚為保住自己面子和眾多參審官員頂子,依仗擁兵邊疆左宗棠之勢,會同藩臺、臬臺蓄意抗命,不準畢秀姑翻供,復以"通奸謀命"定擬,上奏。楊昌浚此舉激起浙江士紳公憤,楊淑英在他們支持下,至獄中讓楊乃武寫冤狀,冒死赴京,滾釘板告狀。光緒帝生父醇親王痛恨楊昌浚蔑視朝廷,又怕各省督撫仿效,決意替楊乃武翻案,以示警飭。正當楊乃武看透黑暗吏治,與秀姑欲以鮮血、頭顱祭告天下:"大清百姓盼望青天"之際,得到了醇親王"大清有青天"的回答。出獄之日,楊乃武目擊畢秀姑奉懿旨,被押解尼庵削發(fā)為僧,自己雖保住了命,卻已一身傷殘,幾為廢人,連舉人功名也不準恢復,不禁黯然自問:"我這冤案是昭雪了么?大清真有青天么?……"一曲冤歌傳百年,長伴遺恨說青天!
名伶楊月樓冤案
楊月樓是某京劇戲班演小生的名伶,由于演技扮相俱佳而名噪一時,時譽贊其玉立亭亭藝兼文武。同治十一年年十二年年期間他在上海租界著名戲園金桂園演出傾倒滬上男女 一般京調(diào)非偏愛只為貪看楊月樓。就在同治十二年年冬天楊月樓因與一商家女子的姻緣而引發(fā)了一場官 司。楊月樓在金桂園連續(xù)演出表現(xiàn)男女之情的梵王 宮等劇,一廣東香山籍茶商韋姓母女共往連看三天 韋女名阿寶年方十七,對楊月樓心生愛慕。歸后便自行修書細述思慕意欲訂嫁婚約,連同年庚帖一并遣人交付楊月樓約其相見。楊月樓且疑且懼不敢如約,韋女遂病且日見沉重。其父長期在外地經(jīng)商未在滬,其母即順遂女意遣人告知楊月樓,令延媒妁以求婚。月樓往見遂應約,倩媒妁具婚書,行聘禮訂親并開始準備婚事,但事為韋女叔父所知以良賤不婚之禮法堅予阻攔謂,惟退。
韋母遂密商楊月樓仿照上海民間舊俗行搶親 ,韋女叔父即與在滬香山籍鄉(xiāng)黨紳商以楊月樓拐盜罪公訟于官。于是正當其在新居行婚禮之日縣差及巡捕至執(zhí)月樓與韋女,并起獲韋氏母女衣物首飾七箱據(jù)傳有四千金,在將韋女解往公堂的路上,據(jù)記小車一輛危坐其中,告天地祭祖先之紅衣猶未去身也。沿途隨從觀者如云。審案的上海知縣葉廷眷恰亦為廣東香山籍人痛惡而重懲之當堂施以嚴刑,敲打其楊月樓脛骨百五。女因不僅無自悔之語反而稱嫁雞遂隨雞決無異志而被批掌女嘴二百。二人均被押監(jiān)待韋父歸后再行判決。此案一出立刻傳遍街衢輿論轟動 楊月樓是紅極一時!人人皆知的名優(yōu)犯了這樣頗富戲劇性的風流案自然格外引人注目。同時優(yōu)伶一向被視為賤民而韋姓茶商則不僅屬良家且捐有官銜,是有一定身份!家資小富的商人楊月樓以賤民之身而娶良家之女違反了良賤不婚的通行禮法,此外韋楊婚姻有明媒正娶的正當形式而鄉(xiāng)黨則以拐盜公訟于官縣官又以拐盜而予重懲,這種種不合常規(guī)的事情也引起人們的興趣因而一時眾論紛紛。最后為案澄清冤屈的人是慈禧太后。不過,楊月樓案卻是糊糊涂涂的了斷。參與制造此案的人都未受到一點影響,照樣高高興興當官摟錢。而楊月樓的妻子韋阿寶,亦被其父逐出家門不知下落。楊月樓憂憤改名為楊猴子,自取辱名,以表其對官場黑暗及當時戲子社會地位低下處處受欺的不滿。
太原奇案
太原有個富人叫張百萬,因嫌棄窮女婿曹文璜,將二女兒玉珠許給一家姓姚的, 但他女兒玉珠喜歡小白臉不愛錢,與曹文璜私奔,準備投靠曹家故交交城縣令的陳砥節(jié)。
二人出城前在一家豆腐店歇息,豆腐店莫老漢父女同情他們的遭遇而將自家毛驢借了他們。第二天,張百萬找不到人就認為跑到了大女兒家,帶領(lǐng)家人前往大女兒金珠家找人,懷疑她藏身于衣柜中,誰知道衣柜里有個和尚,他們把衣柜抬走,和尚卻悶暈了。為了找臺階,張百萬謊稱二女兒暴病身亡,為和尚穿上嫁衣置于靈房。半夜,和尚醒了,逃走了,也到了豆腐店在莫老漢家用嫁衣?lián)Q了一身普通衣服走了,途中下半身再度興奮,調(diào)戲又一早起的婦女,被其丈夫吳屠戶殺死,尸體被扔到井里。和尚命案和張家走尸案,一下轟動全城,陽曲縣令楊重民開堂公審,有多管閑事的指認和尚所穿為莫老漢衣物,急欲結(jié)案立功的楊重民不管三七二十認定莫老漢為兇犯,莫老漢屈打成招,案情上報刑部。當日吳屠戶殺人后,遷居晉祠,曹文璜回太原時途經(jīng)吳屠戶的酒店,酒后失言的吳屠戶吐露了他殺害和尚的秘密。幾天后,曹文璜從交城回太原還驢,知道老漢被抓為莫老漢申訴,楊重民對冤情有所察覺,但害怕暴露自己嚴刑逼供草菅人命,而將曹文璜冤為同謀。玉珠的丫環(huán)秀香在探監(jiān)時得悉全部案情之后,一方面請求晉祠保長監(jiān)視吳屠戶,另一方面趕赴交城尋找玉珠。玉珠事又找剛從交城縣令提升為山西提刑按察司陳砥節(jié),赴任太原。于是,真相大白,老漢和公子哥無罪釋放.
張汶祥刺馬列案
太平天國失敗后,人們傳言曾國藩有野心,其實他的部下早就慫恿他謀取帝位。在與太平軍作戰(zhàn)時,清廷不得不依重湘軍,但是,如今太平軍被“蕩平”了,她能允許曾國藩在江南坐大嗎東南臥著一只虎,她睡覺也不安心。于是她把曾國藩調(diào)離江寧,派馬新貽任兩江總督,迅速裁撤湘軍。
江寧是湘軍攻下來的,兩江一直被湘軍視為私地,他們在那里經(jīng)營了數(shù)年,豈能輕易讓給馬新貽。馬新貽幾十年來一直沒有自己的軍隊,了然一身來到江寧,如入龍?zhí)痘⒀?。馬新貽被刺,朝廷心中明白,為了不致激起兵變,動搖清王朝的統(tǒng)治,趕緊調(diào)曾國藩回蒞江寧坐鎮(zhèn)。從此,兩江總督寶座長期掌握在湘系手中,其他人不敢問津。
太平天國失敗后,湘軍的劣根性充分暴露出來,他們比土匪還要兇殘,明目張膽地肆疾搶掠。清末施行裁勇改兵制度以后,幾萬湘軍士卒被裁撤,其中不乏將領(lǐng)。這些人并不回鄉(xiāng)務農(nóng),而是到處游蕩擄掠。有些人參加了哥老會,有些人本來就是哥老會成員。湘軍裁撤擴大了黑勢力,散兵游勇又與黑勢力結(jié)合,成為社會的一大公害。馬新貽在懲治散兵游勇時非常嚴厲,尤其是他任命以剽悍著稱的袁保慶為營務處總管,抓到為害百姓、有非法行為的散兵游勇即就地正法。散兵游勇和黑勢力對他恨之入骨。
那個曾給孫衣言透過口風的顏士璋頗有心計,他寫了一本《南行日記》,記述了赴寧的全部過程。據(jù)他的曾孫顏牧皋說,日記中寫道:“刺馬案與湘軍有關(guān)。”“刺馬案背后有大人物主使。”
張汶詳刺殺馬新貽,在警衛(wèi)森嚴的督署重地一撲而中。馬新貽被刺后,立即有“刺馬案”戲文上演,而且正值鄉(xiāng)試,安徽學政殷兆鏞出試題,竟然寓其譏諷,喬松年也來湊熱鬧,寫了一首歪詩作證,湘軍將領(lǐng)給張汶詳立碑等等。所有這一切都說明刺馬案是一件有計劃、有組織的政治謀殺事件。從案件的實施,到輿論的有力配合,以及對審案的精心策劃和對結(jié)案的精明設計,都說明它出自高人之手。
何謂“清末四大奇案”
“清末四大奇案”,除了“楊乃武與小白菜”、“張文祥刺馬”因后世戲曲影視作品之功而廣為人知外,其余兩案就鮮為人知了,而且它們始終沒有一個相同的答案。
清末佚名筆記《十葉野聞》云,“人所共知”“四大奇案”為:“逆仆包祥弒主李毓昌”、“木工婦殺夫”、“涿州冤獄”和“楊乃武案”,四案都是民間冤案,反映了封建社會貪贓枉法,官官相護。但四案除了楊乃武案牽涉面廣,其余情事仍屬于平平,隨著時光流逝,很快就在人們的記憶中煙消云散。民國初年,“楊乃武案”“張文祥刺馬”先后搬上舞臺,很快就風行海內(nèi),且多有專書,后又拍成電影,編為彈詞和小說。其中張文祥刺馬故事,還被好事者寫進《紅羊豪俠傳》、《江湖奇?zhèn)b傳》等書中??恐枧_形象化藝術(shù)和小說感染,這兩個奇案不脛而走。20世紀30年代末期,無錫人張瑞初《西神遺事》記有西太后當國時之四大獄,除“楊乃武案”和“張文祥刺馬案”,另外兩案是“換肋骨”和“告忤逆”。“換肋骨案”,系南京三牌樓發(fā)生的哨官李某踢死工人之事,后工人妻為夫伸冤,歷經(jīng)層層難關(guān),終于請得圣旨查案,并將偷換傷骨事的始末查明;“告忤逆案”,系湖北武昌某少年因口角誤傷其母,被定為忤逆凌遲處死,且牽連及地方官員多人。此兩案和“楊乃武案”都有相似處,那就是最后由西太后親自過問并定案終判,由于她故作姿態(tài),表現(xiàn)得分外熱心,并將案件披露全國,因此影響也大。1985年北京出版的周楞伽《清末四大奇案》,稱慈禧垂簾聽政的清朝末年,即同治、光緒之交,曾發(fā)生四起案件,分別是:張文祥刺馬案、楊月樓拐卷逃案、楊乃武與小白菜案、殺子報案。此即俗稱“清末四大奇案”。除了“張文祥刺馬”有涉及中外政事各種復雜情事外,其余包括“楊乃武和小白菜”在內(nèi)的各“奇案”,仍屬于封建社會層出不窮的民事案件,從案例本身而言,并不復雜、曲折,若非地方官顢頇,早已結(jié)案成卷,實在用不著至高無上、目空一切的皇太后如此青睞區(qū)區(qū)一小民,她無非為自己臉面涂抹金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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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殺子報案”
發(fā)生在清末同治年間的通州(即現(xiàn)在的南通市)“殺子報案”是否屬于轟動一時的清末“四大奇案”之一,近百年來在文學界、文藝界以及戲劇界一直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四案中的其他三案眾所周知:“張汶祥刺馬案”、“揚月樓誘拐卷逃案”、“揚乃武與小白菜案”。
多少年來,四案中的其他三案不爭,惟對“殺子報案”持有異議。于是清末民初在社會上流傳的清末四大奇案的說法就有了各種版本。直到上世紀80年代初,北京師范大學的
該案的案情是這樣的:城南米行老板王世成自幼病弱,拋下妻兒英年早逝。其妻王徐氏在給夫治喪期間就與做道場的僧人納云勾搭成奸,后來倆人的奸情被兒子官保無意發(fā)現(xiàn),王徐氏怕奸情泄露,于是倆人合謀殘殺了官保,并慘無人道地分尸裝在油壇子里掩埋。其子的教書先生錢翰儒仗義伸冤,他不惜傾家蕩產(chǎn),身陷囹圄,但他終將奸夫淫婦捉拿歸案。
然而遺憾的是,
由于四大奇案在社會上的影響,清末民初時,戲劇界一度形成競演類似時事新劇的高潮。四案中除了揚月樓案因梨園行中回護外,其他皆搬上舞臺。聽案發(fā)地南通的老者回憶:解放初京劇、越劇在這里也曾上演過“殺子報案”的戲,后因上述同樣的原因被禁演至今。
楊乃武與小白菜案、殺子報案被稱為清末四大奇案,鑒于殺子報案穢褻殘忍,不宜過分渲染,所以現(xiàn)代又將“殺子報案”撤去,以“太原奇案”取而代之。
太原奇案:太原巨富張百萬嫌棄家道中落的未婚女婿曹文璜,而將次女玉珠另許姚家,但癡情的玉珠小姐寧死不從,在丫環(huán)秀香的幫助下與曹文璜私奔于嫁前夕,準備投靠曹家故交,擔任交城縣令的陳砥節(jié)。二人出城前在豆?jié){店歇息時,莫老漢父女同情他們的遭遇而將自家毛驢借與代步。第二天,張百萬帶領(lǐng)家丁前往長女金珠家找尋玉珠,懷疑她藏身于衣柜中,有口難言的金珠只得任由他們將衣柜抬回張府,撬開鎖具,卻發(fā)現(xiàn)里面原來是個已被悶死的偷情和尚。為了搪塞姚家,張百萬謊稱玉珠暴病身亡,為和尚穿上嫁衣置于靈房。半夜,和尚從昏迷中蘇醒,逃出張府,在莫老漢家用嫁衣?lián)Q了一身普通衣衫返回崇善寺,途中調(diào)戲一早起的婦女,被其丈夫吳屠戶殺死,棄尸水井。接連接到和尚命案和張百萬家走尸的報案后,陽曲縣令楊重民開堂公審,有居民指認和尚所穿為莫老漢衣物,急欲結(jié)案的楊重民認定莫老漢為殺人兇犯,莫老漢屈打成招,案情上報刑部。幾天后,曹文璜從交城回太原還驢,為莫老漢申訴,楊重民對冤情有所察覺,但害怕暴露自己嚴刑逼供草菅人命,而將曹文璜冤為同謀。當日吳屠戶殺人后,遷居晉祠,曹文璜回太原時途經(jīng)吳屠戶的酒店,酒后失言的吳屠戶吐露了他殺害和尚的秘密。玉珠的丫環(huán)秀香在探監(jiān)時得悉全部案情之后,一方面請求晉祠保長監(jiān)視吳屠戶,另一方面趕赴交城尋找玉珠。事又湊巧,交城縣令陳砥節(jié)就在此時被提升為山西提刑按察司,赴任太原。于是,真相大白,冤情昭雪,有情人終成眷屬。前幾年,山西電影制片廠曾將此案拍攝成五集電視連續(xù)劇,但不知什么原因,始終未曾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