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年末,最耀眼的女星當屬譚卓了。
由她主演的《誤殺》和《被光抓走的人》不僅在同一天上映,《誤殺》更是成為票房黑馬,而譚卓在其中的精湛演技也是收獲一眾好評。
《誤殺》里在與陳沖對峙的一場戲中,飾演普通家庭主婦阿玉的譚卓,盡管勢單力薄,但當她為守護孩子咬著牙說出:“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就是個禽獸?!?/span>
那種母愛的張力,尤為震撼人心。
“我希望把她塑造成一個小透明,平時不喜歡表現(xiàn),是那種躲在男人背后默默付出、任勞任怨的角色。大家在看的時候可能會忽略她,不那么留意,但是當有事情爆發(fā)的時候,她會有一種人性和母性本能的爆發(fā)?!?/span>
一個不起眼的角色,因為譚卓的用心,被演繹的極其深刻,直指人心。
而就在最近,譚卓演了六年,且從未缺席的話劇《如夢之夢》也開啟了首演。
她對自己飾演的顧香蘭一角很是欣賞:“顧香蘭是很勇敢地去面對一切,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當中,這種困境不只是具象的真正生活中的問題,也包括人自己內心的困境?!?/span>
無論是大熒幕還是小劇場,無論是臺前還是幕后,36歲的譚卓,之所以在人到中年時,仍能從競爭激烈的娛樂圈中脫穎而出,靠的不僅是她在事業(yè)上十年磨一劍的厚積薄發(fā),更是其背后認真對待生活、認真對待自己的坦然:
我還很年輕,正是寶貴年華,一切才剛開始。
我想年齡從不會遏制住一個純粹之人的腳步,正如譚卓一般,她踏實、敬業(yè)、從不隨波逐流,對熱愛有著自己的堅守和追求,正所謂:“我唯一的野心,便是無愧于心。”
所有的“不安分”,
都是為了活得無愧于心
譚卓從小叛逆,她曾形容自己的年少時光是“野蠻生長”,從未定下來自己該做什么、該過一種怎樣的生活,所以也總是不安分,總是在找尋。
成為演員更是純屬偶然,因為陪男性朋友去試鏡,沒想到導演卻看重了她身上那股子散漫不羈的“文藝勁兒”,于是便出演了《美麗時光》。
但譚卓卻說自己從來不是那類“享受悲傷”的文藝女青年:“我不是那種跟搖滾樂和詩人們混大的女孩,沒有做過當作家或導演的夢,我首先是個熱愛生活的女人,然后才是一個演員。”
因此當后來演員帶給她的盛名,讓她看不清生活的方向,內心感到空虛時,她一度覺得自己并不適合當演員:“我希望能像中世紀的古董商人那樣,開著船四處走,上岸,然后在出發(fā),永遠都不會停下來,說到底,我身體里有個不安分的靈魂?!?/span>
譚卓的不安分,與其說是一種叛逆,不如說是她一直在尋找自己內在的舒適區(qū)。這種不安分是對自己不喜歡部分的不安分,比起光環(huán)與名利,譚卓始終更在意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也的確如我們所見,多年來譚卓的職業(yè)狀態(tài)一直松散,現(xiàn)實中全世界各處游歷,尋求著自己的精神世界;而大熒幕上,每一個小配角,她亦能自得其樂。
話劇《如夢之夢》則真正讓譚卓感受到了戲劇表演的魅力——她說起初接演是因為自己容易緊張,和人之間有距離,想通過舞臺劇把綁住自己內心的線剪斷。
但卻沒想到后來越演越上癮,為了完成好顧香蘭一角,她處處留心于塑造人物形象的細節(jié):“我加了兩個道具,一個三十年代的德國打火機,一個二十年代的歐洲煙盒,都是很藝術化的古董?!?/span>
譚卓她說這樣可以讓舞臺表演像電影一樣更加真實、更有生活氣息。
六年出演話劇為她帶來的“長期不能接新戲”的專注與儀式感,讓譚卓在行業(yè)中擁有了自己的精神自由地,盡管換來的收入只夠自己買水喝。
記得在北京女性影展上,譚卓曾表示,自己非常欣賞那種能夠真正掌控自我命運的女人。如奧黛麗·塔圖,她曾在演藝事業(yè)的巔峰,因為單純想做水手,便毅然放下一切,去追逐自己向往的航海事業(yè)。
譚卓同樣如此,無論是作為演員還是單純作為一名普通女性,她始終都是那類必須為自己“花點時間”的人,于是,拍戲之余的閑暇時間,譚卓就去北大學習西方哲學史課程、做自己的裝置藝術設計,且多次受邀與藝術家楊福東合作拍攝影像作品。
要想獲得內心的安穩(wěn),我想人總是首先要學會活得“不安分”,不安分于名利、不安分于世俗的標準、不安分于旁人的眼光;
也唯有敢于審視且正視內心渴望的她們,才有機會散發(fā)出真正屬于自己的耀眼光芒。
人生的非凡格局,
來源于對自我的超越
2009年,譚卓憑借電影《春風沉醉的夜晚》提名戛納電影女主角,兩年后,同王寶強合作的《Hello!樹先生》同樣表現(xiàn)不俗,并再次提名多項影后。
可以說,在事業(yè)上,譚卓的起點很高,星途大好。
但意外的是,盛名之下她卻沒有乘勝追擊,她曾說迎面而來的聚光燈讓她開始排斥自己演員的身份,覺得追名逐利的演藝圈有背她當初“抱著好玩兒的心態(tài)入行”的初心——不在乎產量,只在乎隨心自如。
因此,當2018年,35歲的譚卓憑借《我不是藥神》和《延禧攻略》兩部戲爆紅,并一躍成為豆瓣最受歡迎的女主角,被媒體和同行評價為“風光無限”時,譚卓的表態(tài)卻一如往常般淡定釋然:
走紅是這個行業(yè)很正常的事情,任何一個人做這行,開始了的第一天,都清楚知道,自己有50%的可能會變成所謂的“紅”,也有50%可能一直不紅,這就是這個工作的特殊屬性,也是它的常態(tài)。 所以,在我看來,紅不是一個很平常的事情,沒有什么格外要感到驚訝或失落的。
紅,得之我幸,不得亦我幸。
譚卓期望的狀態(tài),從來都是遵從于內心的自然,因為源于熱愛,所以隨遇而安。
而這種“不搭理”名利的坦然,讓譚卓完全可以沉浸在對角色的塑造,和對演技的摸索上——
從《我不是藥神》里不屈服命運的單身媽媽,到《暴裂無聲》軟弱無能的農村婦女,再到《烈火英雄》里舍小家為大家的消防員家屬、《延禧攻略》里囂張跋扈的反面角色高貴妃。
演一個角色換一張臉,“百變譚卓”的名號不脛而走。
譚卓曾說:“我們應該對每個行業(yè)、每個人和事物都有敬畏之心。因為我更多地看到這個行業(yè)里人們了不起的才華,敬佩他們的毅力、精湛的專業(yè),看到了更多內核的東西,所以自己產生了一些本質變化。
我感謝這個工作。因為它本身的壓力屬性給我?guī)砹艘恍┓e極的要求,從其他人身上,提煉這些精神,讓自己能做得更好?!?/span>
我一直覺得,真正能讓生命有厚度的企圖心并非是對名利的追求、對愛情的倚重,而正是譚卓身上的這種對待熱愛始終如一的認真——
所謂順其自然,不是不想贏,而是更多地去追求無愧于心;所謂隨遇而安,不是消極怠慢,而是無論風光還是暗淡,心中自有一番天地。
是對職業(yè)的敬畏之心,是對自身局限的打破和超越,這樣的女性,才真的是活出了自己的品質和格局。
拼到極致,
是為了配得上自己的野心
“百變譚卓”的稱號,譚卓絕對擔得起。
她唱得了越劇、昆曲,也可以將鋼管舞跳得極盡嫵媚;她演得了溫柔賢惠的傳統(tǒng)女性,也拿捏得住心狠手辣的反派奸角。
這份始終能讓觀眾感受到驚喜魅力,除了源自于譚卓的精準演繹,更源自于一個女性對于“成為更好”的企圖心。
《延禧攻略》中,譚卓飾演的囂張跋扈的高貴妃,憑借一曲昆曲《貴妃醉酒》驚艷亮相,逆風翻盤重得圣寵;而如此完美地在一部電視劇中呈現(xiàn)昆曲,也讓觀眾大呼驚艷。
但即便如此也絲毫動搖不了譚卓的專業(yè),周鳳蘭說:“譚卓很認真很軸,一個動作都不放棄,哪個動作有難度做得不好就一直練到做好做熟練,在拍戲曲那天譚卓自己都會唱了?!?/span>
在拍攝《我不是藥神》時候,譚卓的一段鋼管舞表演雖然只有20秒鏡頭,但就是為了這短短的20秒,譚卓練了足足兩個月。
劇組安排每天練習1小時舞蹈,但要強的譚卓,給自己加到3小時。
當時導演說不要求你跳得很專業(yè),我們可以拍遠景,可以加替身。但即便是練到腿上滿是淤青、跳到軟骨受傷,譚卓也堅持要自己上。
直到現(xiàn)在,只要站得久了,她的腳踝就會很痛。連同組的演員章宇都心疼地說:為了20秒的戲,譚卓落了一輩子的傷。
《烈火英雄》開拍前,譚卓意外受傷:胸肋骨骨折、鼓膜被震開、肺震傷。
雖然導演把她的戲份全部調到最后拍攝,擠出兩個月的養(yǎng)傷時間,但那些舉著斧頭砍鎖,背著行李奔跑哭喊的鏡頭,讓譚卓每拍完一條,就不得不捂著胸口悄悄跑到旁邊緩口氣。
記得曾有人問譚卓:“為什么這么拼?”
譚卓:“如果很草率地做事,得到很差的結果,自己心里會過意不去。”
而且,她并不認為這算得上“拼”:“我覺得這是出于最基本的責任,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去影響別人工作?!?/span>
與其說譚卓的“拼”是源于敬業(yè),不如說是源于對熱愛的企圖心。她曾多次在媒體前毫不掩飾地表態(tài),說自己是生命力旺盛的那類人,需要不斷地輸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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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娜塔麗·波特曼的導師、法學教授艾倫-德肖微茨曾如此評價她的學生:“她不屬于那些利用名氣讓別人聽自己說話的好萊塢明星。鑒于她的背景、經歷和學識,她說的話是有價值的并值得去聽的?!?/span>
譚卓也一樣,她所有的“不安分”都是為了去尋找自己的真正熱愛,而一旦她發(fā)現(xiàn)了可以全身心傾注的事業(yè),便能夠時刻清零自己,去認真努力、踏實堅守。
說譚卓屬于有野心的女人嗎?
好像也并非如此,只是她的野心始終都是無愧于心——因為內心豐盈,所以不畏雜音;因為有所堅守,所以披荊斬棘,無所畏懼。
點個在看,就當抱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