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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說鄭板橋的篆刻藝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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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功先生在《論書絕句》第八十八則詠鄭板橋時說:“二百數(shù)十年來,人無論男女,年無論老幼,地無論南北,今更推而廣之,國無論東西,而不知鄭板橋先生之名者,未之有也?!?/p>


板橋先生如此名貫中西古今,也實在是人類文化史上的一個奇跡。板橋是個好官,為官十年,頗有政績,“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guān)情”(《題畫詩》),百姓還曾為其立生祠。板橋先生是個奇人怪人,他的一生傳說特多,且詼詼諧諧、奇奇怪怪,很多讓人拍案捧腹,書畫作品更是領(lǐng)異標新。板橋是個文人,二十四歲中秀才,四十歲中舉人,四十四歲中進士,再加上“詩書畫”三絕。板橋又是個普通人,是個俗人,為求官,他南北修書竭相公,下功夫與皇家子(康熙第二十一子允禧)東郊走馬,西墅夜談,得意時躊躇滿志,遇挫折便學佛崇道,“速裝我硯,速攜我稿,賣畫揚州,與李同老”(鄭板橋《示舍第墨》);“烏紗擲去不為官,囊橐蕭蕭兩袖寒。寫取一竿清瘦竹,秋風江上作釣竿”(鄭板橋《畫竹別濰縣土民》)。他是一個標準的性情中人,一般的喜怒哀樂,在他身上表現(xiàn)得更為獨特和強烈,啟功先生對板橋其人的概括總結(jié),最為確當。啟先生說:“先生之名高,或謂以書畫,或謂以詩文,或謂以循績,吾竊以為俱是亦俱非也。蓋其人秉剛正之性,而出以柔遜之行,胸中無不可言之事,筆下無不易解之辭,此其所以獨絕今古者”(啟功《論書絕句》)。在藝術(shù)上,板橋真是個天才,于篆刻一道,板橋先生稍稍涉足,即得三昧,并已名世,被秦祖永列為七家之一,西泠印杜仰賢亭中位列第四。其印名既久為其官聲、詩名、書名、畫名所掩,然同時又藉官聲及詩書畫之名,而得到了很好的播揚。


一、鄭板橋與篆刻家的交游


康熙、雍正、乾隆時期,許多城市恢復(fù)了明代后期的繁盛,有些城市則較明代更加發(fā)展。隨著大運河的疏浚,到康熙中期,揚州再度成為我國東南的經(jīng)濟中心,全國家歲入只二千數(shù)十萬兩,而揚州的鹽商所賺銀子就達國家歲人的一半。鹽商廣蓄文人雅士,一時成為風氣。天下文人,云集于此,揚州成了文化藝術(shù)的中心,兩淮鹽運使盧雅雨的一次修楔,唱和者達7000人,刻成詩集1000卷。在繪畫上,講究突出個性,畫家們以各自獨特的筆墨、構(gòu)圖、色彩、形象或粗豪放浪,或精工柔美,表達個性感受,追求筆情墨趣,把中國畫推到了一個接近近代的新階段。在書法上,齊帖學,崇北碑。在印學上,南宗北宗,爭奇斗妍;宗秦法漢,其勢如雷.在詩書畫上別張一軍的板橋,當然也就積極地匯聚到這一風起云涌的印學革命洪流中去了。


鄭板橋先生有《板橋先生印冊》(即《四鳳樓印譜》),載于徐兆豐《風月談余錄》卷六。徐云:“程君樂亭出其先世所藏先生印冊,系墨筆摹成,并有旁注。惟原冊已失,今只抄奉?!薄栋鍢蛳壬浴分刑岬搅耸盼挥∪藶樗痰娜叻接。@十九位印人是潘西鳳、沈鳳、晚村、身汝敬、丁麗中、司徒文膏、朱文震、高翔、僧靜山、高風翰、姜恭壽、吳于河、米先生、王濤、高攀龍、畢一庵、徐柯亭、郭偉績、徐寅。這十九位印人基本可以說是與板橋先生有所交往的,外且有的還交情不淺。


譬如潘西鳳。天臺人,字桐岡,晚號老桐。擅刻竹也擅刻石印。褚德彝《竹人續(xù)錄》說到潘西鳳云:“曾見老桐所刻湘竹扇骨,板橋就竹斑,畫梅二斜枝,上題一詩,老桐署款其下”,這段文字記最的是潘西鳳的刻竹藝術(shù)與板橋的書畫藝術(shù)珠聯(lián)璧合。丁家桐先生的《絕世風流·鄭燮傳》有一段記載:“《英雄本色印跋》謂:‘羔堂四長兄有心力而爽朗不私,能任事而節(jié)廉自愛,開口見喉,視人如己,真英雄未有不本色者。板橋鄭燮與之交,一見了然,久而不變,故覓舊石,令老桐刻‘英雄本色’贈之?!卑鍢驗閷Ω崽孟壬硎練J佩,贈印給羔堂先生,于是就請潘西鳳刻“英雄本色”四字,自己題跋,可見板橋先生對老桐印藝的推重以及兩人之間的交情。


譬如丁麗中。板橋有一副對聯(lián):“秋風秋雨雙薇樹,江北江南個道人。”丁有煜,字麗中,號中堂,又號石可、幻壺、個道人。江蘇通州人,肆力詩、古文辭、水墨畫、書法和篆刻。雙薇園是他的別業(yè)。據(jù)傳說,板橋三十二歲時曾去通州向丁有煜學畫梅花(根據(jù)王鳳珠,周積寅的《鄭燮年譜》,板橋是雍正五年丁未(1727)三十五歲客于南通川并游狼山)。南通博物苑原苑長徐冬昌先生曾著文說:“曾見他(丁有煜)年近花甲時作的墨竹冊,幾乎全是速寫式的水墨寫意小品。筆觸勁挺……寥寥數(shù)筆,即具意境。鄭燮給畫冊題了瀟灑俊逸的‘以書為畫’四個大字……”。


譬如高風翰。山東膠州人,高也是揚州八怪之一,一生刻印不少,右手患痹后,用左手寫字、繪畫、刻印,其與板橋的友誼可說是如膠似漆。(高風翰《高風翰詩集·鴻雪集下》《憶鄭板橋》詩,首句云:“淡如我輩成膠漆。”)板橋曾說他的長篇短札,都被風翰要光了。


還有朱青雷,名文震,山東濟南人,是板橋在山東時所收的弟子。朱青雷亦曾拜高鳳翰為師,亦與高翔、黃慎交游?!栋鍢蚣分杏邪鍢蜃杂浿那《荒甓氯盏闹裎魍ぞ湃藭?,朱文震亦為其中一員,會中作《九畹蘭花》并有詩云:“天上文星與酒星,一時歡聚竹西亭;何勞芍藥夸金帶,自是千秋九畹青”。


譬如李霽。乾隆二十五年,李方膺之侄李霽為板橋治印“二十年前舊板橋”,井作《喜晤鄭板橋》絕句二首,其一首句云:“不見姿顏十五年”,可見他們是舊友而不是新朋了。


另,當時活躍在揚州的書畫家中,有許多人也同時擅長刻印,如汪士慎、閩貞、高翔、楊法、羅聘、黃慎、華喦等等。


可以推測當時的揚州,經(jīng)濟發(fā)達,風云際會,文人書畫篆刻家云集于此,板橋興趣廣泛,性格詼諧,才氣橫溢,愛好交游,在這樣一個氛圍中他不但請人刻印,同時也自己捉刀為自己刻印,把自己的所思所想鐫入印章,蓋在書畫作品上,不但可以明志點題,也可以為書畫作品添彩添趣,與書畫相得益彰。有時,又為人所請,為人治印,也當是情理之中的事。


丁家桐《絕世風流·鄭燮傳》中記板橋于乾隆十四年,與沈廷芳等飲于郭氏南園。板橋招待沈氏兄弟觀賞其所藏秦漢碑拓及佳硯名印,又以一方高鳳翰所制硯相贈。又有一傳說,時間大約在乾隆十六年,有一日鄭板橋在文峰山看石刻,天晚了,于是便在一處山間茅屋人家借宿:……灑酣耳熱,主人請板橋在高鳳翰送給主人的巨硯上題字,板橋題了“難得糊涂”四字,又寫了一段跋語。題完后用了一方印“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老主人也題字作跋,署“糊涂老人”,用了一方閑章,印文是“院試第一鄉(xiāng)試第二殿試第三”。言談間老主人給板橋很多啟發(fā),于是板橋贈一印給老人,印文為“詩絕書絕畫絕”,老主人也從架上揀出一方章回贈板橋,板橋就燭光,見章上刻的也是六個字:“亦漁亦耕亦樵”。這則傳說從某個方面說明當時在有些文人之間,贈印已如贈硯贈詩文書畫一樣,篆刻巳切切實實走進了他們文化藝術(shù)生活中,并得到了足夠的重視。


板橋與眾多的篆刻名手的頻繁交往,對開闊視野,深化對篆刻藝術(shù)的理解,提高創(chuàng)作水平,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二、鄭板橋的篆刻作品及其風格


鄭板橋到底會不會刻印?又有哪些篆刻作品?清末秦祖永《桐陰論畫》說板橋:“印章筆力樸古,逼近文、何。”其《七家印跋》(七家是指丁敬、金農(nóng)、鄭燮、黃易、奚岡、蔣仁、陳鴻壽)著錄板橋所刻印章十二方:《留伴煙霞》、《硯田生計》、《修竹吾廬》、《活人一術(shù)》、《桃花潭》、《更一點銷磨未盡愛花成癖》、《恬然自適》、《花夢綠映衫》、《大吉羊》、《明月前身》、《茶煙琴韻書聲》、《思古》。


董洵《多野印說》中說《燮何力之有焉》(見圖1)一印為板橋自刻,董洵與板橋為同時代人,且董為大篆刻家,此論當可信。西泠印社仰賢亭中有吳隱集刻的二十八家《印人畫像》,均為浙、皖派名家,板橋名次第四。中有《板橋道人小影》和題跋,對板橋篆刻評價很高:“道人刻印,兼書畫之精補,而直追漢與秦,其醇厚與疏宕,殆仿佛其為人,宜乎業(yè)不多覯,是固希世之珍”。


鄧散木在《篆刻學》中認為金農(nóng)、鄭燮、黃易等是踵丁氏(丁敬)而起者。


王風珠、周積寅《鄭燮年譜》有幾處提到鄭板橋刻?。?/p>


雍正二年甲辰(1724)三十二歲 秋日,治印《思古》—方,邊款:“乙巳秋日,板橋道人燮?!薄濉で刈嬗垒嫛镀呒矣“稀?/p>


乾隆二年丁巳(1737)四十五歲 暮春初日,為劉燕庭治印《讓氏燕廷》,邊款有二:其一首句:“焚虛大師自西湖來”,其二首句:“佛老云”。——南京博物院藏?!多嵃鍢蛲饧?/p>


乾隆十二年丁卯(1747)五十五歲 春,治印《明月前身》一方,邊款首句:“云淡風高”?!濉で刈嬗馈镀呒矣“稀?/p>


乾隆十三年戊辰(1748)五十六歲 二月,弘歷出巡山東曲阜,“燮為書畫史,治頓所,臥泰山絕頂四十余日”,常以此自豪,鐫一印章云:“乾隆東封書畫史”。——《中國歷史大事年表》、《板橋自敘》


上面摘錄的王、周所著年譜第二條,所舉印章印文有誤,實為《劉氏燕廷》(見圖2)。吳嶺嵐、 馮少華有專文談及.詳見江蘇1982年《文博通訊》。


阮充的《云莊印話·印人詩事》有云:“板橋曾為先祖制‘學圃’石印,井繪贈墨竹巨幅,題云:‘新竹高于舊竹枝,全憑老干為扶持;來年更有新生者,十丈龍孫繞風池?!慈爰小?。這是現(xiàn)在可以見到的關(guān)于板橋長于刻印的最早記載。


從以上零星資料看,板橋長于刻印是不用懷疑了。那么現(xiàn)在哪些印章可以斷定是板橋所刻的呢?


自己擅長刻印,一生中又使用了那么多印章,主要由自己興來時或需要時奏刀完成,何況,當時請人治印價格不菲,《揚州畫舫錄》有丁敬刻印的價格:“每字白鏹十金”。黃學圯《東皋印人傳》卷上《姜恭壽》云:“游廣陵,住蕃匣觀,選《瓠尊集》,網(wǎng)羅天下名士,稱一時之盛。嘗摹漢銅印數(shù)百方,對之幾有亂其真者。嗚呼可謂工矣!生平不輕為人作印,有以百金求篆而不得者?!奔词故峭没蚩套之嬒鄵Q,這么多印章,恐怕也來之不易,況且板橋又并不富裕,因此憑板橋的性格,恐主要由自己來操刀了。


秦祖永的話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的,如他提到的《修竹吾廬》一印,實為通州丁有煜所作(見圖3),而非出自板橋之手,此印邊款實為板橋補刻。


現(xiàn)在我們知道的鄭板橋用于書畫作品上的印章大約有一百三十方左右。張郁明先生編著的《揚州八怪書法印章選》中提及:“《千金市》(見圖4)、《亨帚自珍》(蕃瓜蒂印)(見圖5)、《師竹》(見圖6)、《依樣》(竹根印)(見圖7)、《書畫悅心情》(石?。ㄒ妶D8),為解放后在揚州公私家藏印中經(jīng)孫龍父、桑榆二先生再三篩選、鑒定后斷為板橋的作品。”


鄭板橋的印作主要取法于漢印,格調(diào)高古,布局輕重得宜,用刀凝重而又挺拔,如《麻丫頭針線》(見田14)、《借書傳畫》(見圖15);有的又不乏輕快流利,如《燮何力之有焉》等均可說是精彩之作。隸書印《樗散》(見圖16)也樸拙而有新意。


板橋的朱文印,有文彭的影子,沒有文彭的婉轉(zhuǎn)勁煉,運籌全局和駕馭線條的能力明顯不夠,如《思貽父母令名》(見圖17)、《歌吹古揚州》(見圖18)。


還有一部分法漢之作,顯得有些板滯缺乏生氣,如《板橋》(見圖19)、《板橋道人》(見圖20)、《惡竹》(見圖21)、《富貴非吾愿》(見圖22)等。有的甚至還可以說是略顯粗疏,如《爽鳩氏之官》(見圖23)、《古狂》(見圖24)、《師竹》等,這些印也許是他早年的不經(jīng)意之作,但更可能是他純粹為書畫作品上急需而匆匆刻就。不然,憑他的眼界,這些印是不會被采用的。


板橋另有兩方印,一方是白文方形《熒陽鄭生》(見圖25)、一方是白文橢圓形《榮陽鄭生》(見圖26)。其實“熒”、“榮”均是“滎”之誤。板橋《道情十首》開場白,自稱先世元和公公,鄭元和是元人雜劇中戲劇人物,源于唐人傳奇《李娃傳》?!独钔迋鳌分杏形焕耸幑用麥铌柹?,到了元曲里就成了鄭元和。板橋一生自稱“滎陽家世”(查滎陽為縣名,在河南)又稱先世“元和公公”,還自己刻入印章,又把“滎”刻成了“熒”和“榮”,還照用不誤,由此可見板橋的浪漫以及他的有些閑章,純?yōu)楫敃r游戲之作,真是當不得真的。


板橋還喜歡為別人為他刻的印章補款,如上面提到的為丁麗中刻的《修竹吾廬》補款,他還曾為王濤為他刻的《雞大圖書共一船》(見圖25)印補款??钭钟昧职霑?,有文彭趣味。


周積寅先生在其專著《鄭板橋》中判斷板橋所用印中百分之七十為其自己所刻,此說雖屬大膽,但真實情況大體如此。周先生定為板橋所刻的印中,我認為有些是值得懷疑的。如:《吃飯穿衣》(見圖9)一印,在板橋其它印章作品中均無相類者,而從此印布局用刀的熟悉程度看,作者刻此類風格的印并不是偶一為之。


另《乾隆東封書畫史》(見圖10)、《老畫師》(見圖11)、《老而作畫》(見圖12),依據(jù)印風,特別是結(jié)字尤其是點畫的起收筆的外形特點,與吳于河為板橋刻的《青藤門下牛馬走》(見圖13)等極為相象,故疑為吳于河的作品。卞孝萱在《鄭燮(板橋先生印冊)注》中提到。吳一河即吳雨禾。李斗《揚州畫舫錄》卷二《草河錄》下云:“鄭燮……先帝廟道士吳雨田從之學字,可以亂真?!庇旰膛c雨田,或是兄弟。鄭燮與雨田有師生之誼,故雨禾為鄭燮刻印甚多。


上面摘錄的王、周《鄭燮年譜》記載乾隆十三年的事,年譜所引資料及其他資料也講“鐫一印章《乾隆東封書畫史》”,卻不敢說得十分肯定。此鐫可以自己刻,也可以讓別人為他刻、兩者都講得通。另汪汝燮《陶風樓藏書畫目》著錄,鄭燮《墨竹》軸上有《乾隆敕封書畫史》朱文,此朱文可能為板橋自己所刻。


三、板橋篆刻的師承


板橋少年時隨鄉(xiāng)里陸種園先生學詞,而其篆刻,則為其鄉(xiāng)里米先生傳授,《鄭板橋先生印冊》中的《鄭燮》一印就出自米先生之手。米先生名甚,由于興化史志無載,故至今不知。關(guān)于鄭板橋早年拜米先生為師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


興化小南門外有個生意興隆的刻字店,主人姓米,他的篆刻遠近聞名,有“刀近文三橋”之稱,曾為通州著名書畫篆刻家丁有煜刻過幾方閑章,分文不取,丁有煜很喜歡,就送了一方田黃石給他。此石璀璨奪目,人稱“石帝”。遠近的人不乏愿出高價求米先生治印者,米先生很為難,有一天米先生一邊烤火,一邊抽水煙.突然想出了一副上聯(lián):“炭里火紅灰似雪”,他自己一時又想不出下聯(lián),就說,如能對出下聯(lián),就以田黃石治印相送。眾人都說好,但上聯(lián)貼出后,沒有人能對出下聯(lián)。板橋當時住在興化城的東南古城墻腳下,他聽說此事后就想去刻字店瞧瞧,經(jīng)過一家碾坊門口,看到一頭毛驢,兩眼蒙著黑罩子,拉著石碾磨麥,他靈機一動,有了下聯(lián):“麥黃麩赤面如霜”。米先生大喜,不但為板橋刻了印,還收他為徒,授以冶印之道。此故事有點傳奇味道,但也并非空穴來風,說不定鄭板橋與丁有煜之相熟也是由于米先生的介紹呢。米先生不是篆刻名家,少年板橋也是以科舉功名為主要奮斗目標,因此當時隨米先生學印,大約學的也只是一些入門的基本技法,并以文彭為師法的對象。


東皋印派給了板橋早期的影響。板橋早期接觸的印人,主要是東皋印人,如丁有煜、姜恭壽。按地區(qū),米先生所處的興化,鄰近如皋一帶,且?guī)熓挛呐?,也可劃入東皋印派。但這個印派到了康熙晚期就因經(jīng)濟和文化的原因漸至式微,雍乾年間,東皋印派的晚期印人紛紛流寓揚州,如“四鳳”中的沈鳳、潘西鳳父子就是在這一時期從東皋地區(qū)匯入揚州印壇的。


微派程邃來到揚州,給揚州印壇帶來了新鮮的空氣,時間長達四十多年。


“物相雜而成文”、“人相摩以生變”,鄭板橋除到山東為官十年,其余叫間大多寓居在揚州一帶。而此時的揚州,經(jīng)濟發(fā)達,群英薈萃,作為文人藝術(shù)家的他時時為新思潮新觀念激動著。


周亮工《印人傳》說:“印章一道,初尚文、何,數(shù)見不鮮,為世所厭棄。猶王(世貞)、李(攀龍)而后,不得不變?yōu)榫沽?鐘惺、譚元春皆竟陵人。這里用明代的詩來比喻明代的印)也。黃山程穆倩邃以詩文書畫奔走天下,偶然作印,乃力變文、何舊習,世翕然稱之”(卷二《書程穆倩印章前》)”。又說:“……然欲以一主臣而束天下聰明才智之士盡俯首斂跡,不敢毫有異同,勿論勢有不能,恐亦數(shù)見不鮮。故漳海黃子環(huán)(樞)、沈鶴生以‘款識錄’矯之。劉漁仲(履?。?、程穆倩復(fù)合‘款識錄’大小篆為一,以離奇錯落行之。欲以推倒一世。雖時為之歟,亦勢有不得不然者”(卷二《書黃濟叔印譜前》)。周亮工論時代變了藝術(shù)不得不變的道理,合乎文藝發(fā)展的規(guī)律。


高鳳翰是板橋的好友,其于印學上的見解在當時也是不同凡響?!盾浳拇娓濉肪硎脑疲骸坝嘟鼘W得篆印,一以印統(tǒng)及所收漢銅舊章為師。覺向來南北所見時賢名手,皆有習氣。故近與客家論印,每以洗去圖書氣為第一……要當以直追本原,窺見太始,為第一義耳。”高鳳翰的眼界、見解之高由此可見。


雍正六年(1728年)王澍序沈鳳《謙齋印譜》云:“……客有以秦漢印三千來者,凡民開篋大喜躍,窮日夜悉譜之,篆法于是益上……,知凡民無所用意,應(yīng)手虛落,自然入古。蓋凡民信可謂取精多而用物宏者?!?/p>


處于這種力主變革的印學思想大潮中,憑板橋的藝術(shù)思想,自然是一越千年,直師秦漢,并且時時以己之意注入印中。板橋自己在《題伊蔚齋印譜》中說:“追蹤兩漢入先秦,較古堂中集印人,那曉風流開下相,波齋穆倩是前身。”《題程邃印譜》又云:“周櫟園(亮工)先生《印人傳》,八十余人,以何雪漁、文三橋為首,而往復(fù)流連,贊不容口者,則為垢道人,可謂知人特識矣。其《賴古堂印潛》近千顆,分為四冊,然皆方硬板重,如道人之渾古流媚者,百不得一。想道人亦深自賞重,不輕為人捉刀耶?”


眼界大開后的板橋已非少年之板橋,他旗幟鮮明地指出要“追蹤兩漢入先秦”。領(lǐng)風騷的文、何是以前的事,近師程穆倩也不過是學印旅程中的一個驛站,目的還是為了直追秦漢。我們還可以用板橋的書學觀和畫學觀來佐證其印學觀。在書法上,板橋說自己是:“字學漢魏、崔、蔡、鐘繇;古碑斷碣,刻意搜求”(《署中示舍第墨》)。他崇拜徐渭、鄭簠,然而最后卻“怒不同人”,自創(chuàng)六分半書。板橋畫竹,研究過文同、蘇軾、黃山谷、鄭所南、徐渭、石濤及禹之鼎,然而他卻是“學一半撇一半”,“十分學七要拋三”,又說“凡吾畫竹,無所師承,多得于紙窗粉壁日光月影中耳”(鄭板橋題《雨后新篁圖》)!


總結(jié)起來說,板橋刻印,初師米先生,學文彭,成年交游廣泛后,又佩服程穆倩,后受師友影響以及仙自己的藝術(shù)觀的決定,往上直追秦漢,但無論在哪一個階段,他均沒有以學像誰為目的,花大力氣去摹仿,一如蘇軾所謂:“茍能通其意,常謂不學可”。而且創(chuàng)作時參以己意,以自我欣賞、暢己之意為目的。在篆刻上,他對自己沒有很高的要求,他刻印不是很多,一生中也沒有驚世之作出現(xiàn),也沒有形成他自己獨特的較為成熟的篆刻浯言,但他扎實精深的學識、超乎常人的藝術(shù)天份、深厚的詩書畫造詣,使他在篆刻藝術(shù)上,迅速登堂入室,成為當時篆刻名家,本可以成為大家的,但他好象不著意于此,篆刻在他眼里.是“雅事”,跟“詩書畫”相比,又只不過是供人“遣興”的,始終是一件“余事”而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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