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在社會空氣剛開始輕松起來的時候,有部電影叫《女大學(xué)生宿舍》,講了那么一群讓人羨慕的人的故事。
現(xiàn)在我們不說“女大學(xué)生”,這個稱呼含有太多天之驕子的味道——大學(xué)生已是了不得,何況還是女的。我們說“大學(xué)女生”,“大學(xué)”代表地點,“女生”代表性別。她們真的也只是一群頭上沒有光環(huán)的普通人。她們有格調(diào),但是沒錢;有青春,卻沒有足夠的空間。六個人擠住在一間小小的宿舍里,每個人只有一張床是私人的“領(lǐng)地”,一摞摞的書也堆在床上,還占去了一半的江山。
好像別人說“住弄堂的上海人”一樣,正因為居住的狹小,又好面子有追求,所以所有的光鮮都在身上了。大學(xué)女生們也都把追求美的精力全放在了衣著上,服飾打扮是她們體現(xiàn)個性最主要的手段??墒敲總€人只擁有衣柜的小小一格,什么樣的衣服揉幾次也都沒了型兒。手里又少有money,只能一邊看時裝雜志一邊嘆氣了。
穿衣打扮于她們是一件既快樂又痛苦的事情。人生好像永遠也是這么矛盾吧!難怪流行的歌詞是這樣的:“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時間的時候我卻沒有錢,等我有了錢的時候我又沒時間。”
永遠的“牛仔”
牛仔褲是校園里永遠的流行。留長頭發(fā)的女生,穿著松松的格子襯衫、牛仔褲,鞋子永遠似坦克車般笨重,反而顯得整個人敏感而細致。
這種世紀初美國西部英雄的衣著,正像他們樂觀的英勇傳奇一樣被現(xiàn)在的我們所喜愛。愛唱《橄欖樹》,看《滾滾紅塵》,渴望著遠方,渴望著流浪,渴望著看世界,渴望著驚心動魄的事和不朽愛情的大學(xué)女生自然喜歡這樣傳奇的風(fēng)格。
牛仔褲很漂亮,一般的牛仔褲都是較緊身的,能突出線條又有質(zhì)感,很能襯托青春靚麗的美。這種褲子以前又叫“工裝褲”,顧名思義,它是耐磨的,經(jīng)臟的。穿著它你可以隨便地席地而坐,縱使出游中有一點損壞臟污,也無損于風(fēng)度。這正合了休閑隨意的流行節(jié)拍。背起行囊走遍高山大河,陽光下坐在草坪上吃蘋果、看書;夏夜星光下林間彈唱的吉他歌手……都是很美的畫面??墒侨绻麤]有牛仔褲,這一切都不可想象。你能穿著綢裙隨便往草地上一坐嗎?
牛仔褲對于大學(xué)女生來說幾乎是全能的,冬天可以保暖,夏天可以“顯酷”,春秋便于出游。宿舍里沒有墻紙地毯;教室里位置不多,需要提早占座;食堂人多,常常擁擠;騎的還是一輛破單車,車把上吊著布袋裝著的飯盆,一路鐺鐺響……柔軟的衣服可能被扯破,只有牛仔褲是最佳的穿著。
人們在牛仔褲上大做文章:小褲腳變喇叭,再變微喇,又變回直腳,今年又說闊腳是時尚;顏色由以前的藍,變到崇尚舊舊的泛白,有段時間暗綠、鐵銹紅也燦爛了一陣兒,如今又反璞歸真了;還曾流行過在牛仔褲上打花補丁、繡花、畫圖案、剪破洞。不過在大學(xué)女生中,普通型的、舊舊的泛白的藍色牛仔褲始終是主流。各種變異的牛仔褲要那么多時間來打理,已不像它原有的利落明快了,當(dāng)然不討人喜歡。
校園里的“牛仔”一族還在向著兩個方向發(fā)展:更雅痞一點的是舒服的條絨褲,更隨便新潮一點的是新近流行的有多個兜的闊腳褲和迷彩T恤。
格子圍巾、T恤、大襯衫、牛仔褲,是永遠也不落伍的校園裝扮。
夢回“五四”
女子也許天生是喜歡柔軟、光滑和美麗的,而且“女人天生愛做夢”。體現(xiàn)在著裝上,大概就是近來流行的中式傳統(tǒng)服裝。
校園的湖邊路上,常有身著“五四”式衫裙,扎兩條辮子的女生分花拂柳地走過,軟緞暗花的裙幅飄過,剎那間仿佛時光倒流,讓人不知是何時空,好像回到了那個思想豐富、精神飽滿、熱情高漲、新舊交替的年代。穿著中式衫裙、白襪黑布鞋的女學(xué)生,有傳統(tǒng)的嫻靜平和,又有新生的熱情和智慧,是非常美麗的象征。
一個夏天,“五四裝”風(fēng)靡大學(xué)校園,連學(xué)理工的、以冷靜著稱的清華女生們也幾乎人手一件。一位穿著碎花軟緞中式上衣、黑色百褶裙的女生說:“這身衣服穿起來心境頗為浪漫美麗,而且正式場合還可以作禮服穿。”
的確,中式衣服隨意性較大,不失莊重,也可以隨便地日常穿著。不像袒肩露背的西式禮服對穿著場合那么挑剔。大學(xué)女生銀錢不多,也沒有太多出入高級場所的機會,可有時也會突有莊重的聚會要參加,買套宜豐宜簡的中式衣服是不錯的投資。
古代的中國是豐郁美麗的,連布鞋鞋底也布滿了精致的花紋?!对娊?jīng)》的年代是水面上飄著粉紫的小花、山岡上有霧,那么干凈。豐腴而有異族風(fēng)情的唐,衫褲嬌俏的明,旗袍端莊的清,經(jīng)過幾千年文化積淀下來的傳統(tǒng)服裝實在是美麗,穿上也有夢回歷史的幽幽之情吧!可惜寬袍大袖太唯美了,鞋底繁復(fù)的刺繡也實在沒有人看得見,旗袍又太嬌嬈扎眼了,所以大學(xué)女生們最中意的還是“五四”女學(xué)生們穿的中式上衣、百褶裙、黑布鞋。
有一天在街上看見一個女子穿著傳統(tǒng)的“紅襖綠褲”,那種紅和綠都不是太純正的顏色,配合起來十分美麗。我想如果有聰明的商家能生產(chǎn)相配的手工繡花布鞋,一定很賺的。
現(xiàn)在有些別致的小店專賣古舊又新潮的“改良”傳統(tǒng)服裝,既懷舊又不太奇怪,正配合機靈古怪的小女生。好像“阿尤的店”、“自由馬”、“灰姑娘”什么的,他們還賣可愛的中式小包,是大學(xué)女生們心頭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