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評價
司馬遷:直曲塞,廣河南,破祁連,通西國,靡北胡。
伍被:臣所善黃義,從大將軍擊匈奴,言大將軍遇士大夫以禮,與士卒有恩,眾皆樂為用。騎上下山如飛,材力絕人如此,數(shù)將習(xí)兵,未易當也。及謁者曹梁使長安來,言大將軍號令明,當敵勇,常為士卒先;須士卒休,乃舍;穿井得水,乃敢飲;軍罷,士卒已逾河,乃度?;侍笏n金錢,盡以賞賜。雖古名將不過也。[4]
蘇建:吾嘗責大將軍至尊重,而天下之賢大夫毋稱焉,原將軍觀古名將所招選擇賢者,勉之哉。[1]
何武:虞有宮之奇,晉獻不寐;衛(wèi)青在位,淮南寢謀。故賢人立朝,折沖厭難,勝於亡形。
揚雄:使衛(wèi)青、霍去病操兵,前后十余年,于是浮西河、絕大幕,破寘顏,襲王庭,窮極其地,追奔逐北,封狼居胥山,禪于姑衍,以臨瀚海,匈奴震怖,益求和親,然而未肯稱臣也。[5]
班固:長平桓桓,上將之元,薄伐獫允,恢我朔邊,戎車七征,沖輣閑閑,合圍單于,北登闐顏。[2]
曹彰:丈夫一為衛(wèi)、霍,將十萬騎馳沙漠,驅(qū)戎狄,立功建號耳。[6]
楊素:冠軍臨瀚海,長平翼大風。云橫虎落陣,氣抱龍城虹。橫行萬里外,胡運百年窮。兵寢星芒落,戰(zhàn)解月輪空。嚴刁息夜斗,辛角罷鳴弓。北風嘶朔馬,胡霜切塞鴻。
李世民:有隋災(zāi)亂,憑陵轉(zhuǎn)甚,疆場之萌,曾無寧歲。朕韜干鑄戟,務(wù)在存養(yǎng)。自去歲迄今,降款相繼,不勞衛(wèi)霍之將,無待賈晁之略,單于稽首,交臂藁街,名王面縛。歸身夷邸,襁負而至,前后不絕。
司馬貞:君子豹變,貴賤何常。青本奴虜,忽升戎行。姊配皇極,身尚平陽。寵榮斯僭,取亂彝章。[1]
蘇洵:漢之衛(wèi)、霍、趙充國,唐之李靖、李勣,賢將也。漢之韓信、黥布、彭越,唐之薛萬徹、侯君集、盛彥師,才將也。
何去非:昔者,漢武之有事于匈奴也,其世家宿將交于塞下。而衛(wèi)青起于賤隸,去病奮于驕童,轉(zhuǎn)戰(zhàn)萬里,無向不克,聲威功烈震于天下,雖古之名將無以過之。二人者之能,豈出于素習(xí)耶?亦天之所資也。
陳元靚:天生將材,社稷之衛(wèi)。侯以勛封,名因位貴。萬乘是賴,四夷所畏。千載凜然,而有生氣。暗合孫吳,時稱衛(wèi)霍。殄滅群丑,肅清沙漠。意氣崢嶸,功名熏灼。民到于今,嘆其雄畧。
黃震:凡看衛(wèi)霍傳,須合李廣看。衛(wèi)霍深入二千里,聲振華夷,今看其傳,不值一錢。李廣每戰(zhàn)輒北,困躓終身,今看其傳,英風如在。史氏抑揚予奪之妙,豈常手可望哉?
黃淳耀:太史公以孤憤之故,敘廣不啻出口,而傳衛(wèi)青若不值一錢,然隨文讀之,廣與青之優(yōu)劣終不掩。
陳仁錫:太史極不滿于開邊生事,恩幸濫寵,而衛(wèi)霍二將卻正坐此,故篇中屢有微言。然白登之圍,天驕之橫,向非衛(wèi)、霍兩將軍,終漢之世邊境無寧日矣。衛(wèi)霍之功安可以外戚沒乎?且衛(wèi)霍縱能以外戚貴,寧能以外戚勝乎?使帝以外戚之嫌裁減封爵,何以競才之用,何以為武帝乎?傳中屢以“皇后”為言,何其淺也。須知武帝不獨以戚貴青,青亦不獨以戚呈身。
王世貞:余嘗怪漢武帝時,下朝鮮,埽滇越,席卷甌、閩、南三越,不旋踵而若承蜩然。其最難者匈奴耳,而大將軍、驃騎將軍以輕騎絕大漠,數(shù)得志焉。此豈盡出天幸,不至乏絕哉?而太史公傳,自鹵獲封戶外,略而不具載。意其人以文章高天下,怏怏奇數(shù),不欲令武士見長耳。及讀至帝欲以孫、吳兵法教驃騎,不肯受,曰:“不至學(xué)古兵法,顧方略何如?!狈蛉缓蠖婒T將軍、大將軍之微也。彼故長于技而短于法,即不盡出天幸,于后世何所見焉。
黃道周:青之少賤,無異凡奴。何期慧眼,乃在鉗徒。后果封侯,威誓單于。裨將蘇建,將兵擊胡。以千敵萬,苦戰(zhàn)日余。寡不敵眾,一軍皆殂。僅以身免,逃歸伏辜。僉曰可殺,毋玷簡書。青獨曰否,是不宜誅。明威易耳,仁實難孚。以寡敵眾,不為賊俘。歸死司敗,不畏罪逋。其忠其勇,皆大丈夫。概殺無赦,何以勸乎?表上其事,以俟廟謨。恩出天子,威仍在吾。果許贖罪,以示優(yōu)殊。其子蘇武,牧羊海隅。孤忠苦節(jié),千秋所無。蓋愆自贖,收之桑榆。實青恩惠,固結(jié)不渝。明德之遠,其如此夫!
曾國藩:有為者不宜復(fù)以資地限之。衛(wèi)青人奴,拜將封侯,身尚貴主。此何等時,又可以尋常行墨困奇倔男子乎!衛(wèi)青遇士大夫以禮,與小人有恩,西門安于矯性齊美。
蔡東藩:衛(wèi)青之屢次立功,具有天幸,而霍去病亦如之。六師無功,去病獨能戰(zhàn)捷,梟虜侯,擒虜目,斬虜首至二千余級,雖曰人事,豈非天命!漢武諸將,首推衛(wèi)霍,一舅一甥,其出身相同,其立功又同,亦漢史中之一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