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是古代蒙古高原上的游牧民族。公元前215年,秦始皇派名將蒙恬率軍30萬北擊匈奴,將其趕出河套(今內(nèi)蒙古和寧夏境內(nèi))及河西走廊(今甘肅境內(nèi))。此外為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不斷騷擾邊境,秦始皇便修筑了令世人稱奇的萬里長城。
然而秦末漢初,中原大地戰(zhàn)火不斷,匈奴人也借此機會高速發(fā)展,不斷強大起來,長城也阻擋不了這支虎狼之師。特別是漢高祖劉邦為了解決韓王信和匈奴聯(lián)手侵犯山西大同,于公元前200年親率32萬大軍迎擊,在白登山反而差點就成了匈奴人的俘虜,最終靠陳平的計謀才得以脫身。
從此之后,劉邦面對匈奴有點發(fā)怵,只能通過和親政策,嫁漢族女子求得江山和平,后面幾任帝王都沿用這套方法,毫不夸張的說漢朝初期江山的穩(wěn)定,是靠女人以及大量財物換來的。直到漢武大帝橫空出世漢朝才一雪前恥,在衛(wèi)青、李廣、霍去病等名將的英勇作戰(zhàn)下,匈奴聞風而逃。
既然是戰(zhàn)爭,必然就會有俘虜。在漢朝人看來,匈奴俘虜屬于蠻夷之輩,自然是瞧不上眼。但匈奴對待漢人俘虜?shù)膽B(tài)度卻截然相反,不僅給予優(yōu)待,而且還讓他們?nèi)⑵奚樱@也不失為“美人計”的另類應(yīng)用。僅僅漢武帝時期就有幾位,比如耳熟能詳?shù)奶K武、李陵。
公元前100年,蘇武出使匈奴被扣留。后來匈奴貴族衛(wèi)律勸蘇武投降,甚至威逼利誘,但蘇武不為所動。當時匈奴單于見蘇武如此忠心于大漢,想通過斷絕吃喝逼他就范。于是蘇武就靠雪花和衣服上的氈毛挺過來了。
宣帝即位,此時蘇武年事已高,宣帝問左右:“武在匈奴久,豈有子乎?”蘇武透過平恩侯許廣漢向宣帝陳述:“前發(fā)匈奴時,胡婦適產(chǎn)一子通國,有聲問來,愿因使者致金帛贖之?!毙墼S之。
最終單于無計可施,將他流放到北海放羊,并說“公羊生子,他便能回漢朝了”。流放途中,他娶了一位匈奴女人,并生了個兒子叫通國??上K武心心念念的只有大漢王朝,最終回到故土,后來漢宣帝憐念蘇武赤膽忠誠,派使節(jié)去匈奴贖回昭煦母子。
李陵,是飛將軍李廣的孫子。公元前99年,為了牽制匈奴兵力,也為了配合李廣利的軍事行動,李陵率五千缺乏戰(zhàn)馬的步兵深入大漠,在歸途中遇到匈奴主力。最終力戰(zhàn)而竭,在距離漢朝邊境一百里處投降了匈奴。而此時只能稱為“詐降”,太史令司馬遷也替李陵說話,稱其“想要代罪立功”。
后來漢武帝道聽途說李陵投降單于后再替匈奴練兵,準備攻打大漢,于是大怒,誅其三族。但其實這是烏龍事件,為匈奴練兵的名叫李緒,是漢朝的塞外都尉??上郎蠜]有后悔藥,自此李陵便呆在匈奴,假降成真。不過他在匈奴的日子還算不錯,單于也很看重李陵,把女兒嫁給他,立他為右校王,成了掌權(quán)的貴族。
那么匈奴人在抓到漢人俘虜后,為何不殺死他們,反而為他們安排妻子呢?最直接的一個原因:如果不給漢人俘虜安排妻子,以匈奴的人口基數(shù),用不了多久,估計連出門打劫和打仗的士兵都沒有了。
我們都清楚一個事實,冷兵器時代,土地及人口往往是決定戰(zhàn)爭勝負的關(guān)鍵要素。但戰(zhàn)爭就是絞肉機,它代表著人口銳減及土地荒蕪。匈奴作為游牧民族,骨子里比較好戰(zhàn),內(nèi)部經(jīng)常發(fā)生戰(zhàn)爭,各部落之間互相仇殺,有的為了土地,有的為了報私仇,甚至有的是為了爭權(quán)奪利。
此外這些部落為了存在,在襲擾漢朝邊境的時候,實際就是拿成年男子的生命去換取生存物品。因為跟匈奴草原地帶比起來,大漢朝簡直就是一塊令人向往的圣地,不管經(jīng)濟還是文化,甩開還停留在奴隸社會的匈奴幾條街。
所以在襲擾漢朝時,雖然搶來了十分豐厚的戰(zhàn)利品,但不可避免的有大量的匈奴成年男子去世。這也就能很好的解釋,在匈奴有“父妻子繼、兄死娶嫂”的習俗。
簡單來說就是,父親死后,兒子要迎娶自己的繼母;兄長死了,弟弟要迎娶自己的嫂子,這種婚嫁制度叫做“收繼婚制”。這種制度在受過儒家禮儀廉恥教育的人看來,這是一種惡俗。但漢朝的王昭君卻經(jīng)歷了這種“亂倫”惡俗:
據(jù)記載,王昭君為了維護漢朝的穩(wěn)定,下嫁給當時已經(jīng)歸順大漢的南匈奴呼韓邪單于。兩人生活了三年,生下了一個兒子。后來呼韓邪單于病逝,王昭君向漢朝提出希望能回歸家鄉(xiāng),但漢成帝卻讓她“從胡俗”,也就是讓她接受“收繼婚制”,復(fù)嫁給呼韓邪單于長子復(fù)株累單于。最終她以繼母身份下嫁,兩人一起生活了十一年,生了兩個女兒;復(fù)株累單于死后,她又復(fù)嫁復(fù)株累的弟弟又生活了兩年才離開人世。
或許很多個夜晚王昭君都無聲流淚,因為再也無法回歸中原,況且她從小就接受了三綱五常教育,內(nèi)心時肯定接受不了這種婚姻制度,但是沒有辦法,為了漢朝,她只能委曲求全,她一個弱女子的堅持,不知道當時的漢朝還有沒有人記得她的功績呢?
話說回漢人俘虜,由于匈奴成年男子在戰(zhàn)爭中死去,留下了不少尚有生育能力的婦人,為了繁衍人口,也只能讓這些人與活著的男子搭配繼續(xù)生育出更多的孩子。因此漢人俘虜?shù)氖姑簿褪侨绶N馬一般,是一種生育工具。
然而上文提到匈奴是奴隸制國家。在奴隸制國家中,奴隸是最重要的社會財富及標志之一。奴隸在平日可以為奴隸主提供勞動力服務(wù)又不需要給工錢,在戰(zhàn)爭時期還可以承擔沖鋒陷陣的敢死隊。說句不客氣的話,有的時候奴隸跟牛羊等同也不為過。所以絕大多數(shù)漢人俘虜?shù)搅诵倥乇P后,基本上都會交給奴隸主。但凡這個奴隸主想要做大做強,必不可少便要張羅著給這些男性奴隸找配偶,好奴役下一代小奴隸。
當然也有少部分人才被俘虜會受到重視,甚至單于會將女兒嫁給他們,以達到將其困在匈奴的目的,比如上文說的李陵、蘇武等等這些有才干的人。因為一個國家的發(fā)展離不開的就是人才,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行家里手。為了留住他們,勸降他們,讓他們在本族娶妻生子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當然這點也只是一種猜測。因為在匈奴眼里,漢朝就像是一座財富,而且漢人的思維方式,文化水平遠遠超過他們,這些或許讓匈奴人十分仰慕。所以匈奴人每次攻打漢地,都會帶走相當一部分漢人回去。除了為了人口繁衍,還有就是為了將漢人的文化也能傳播過來,這樣一代一代下去,或許通過“借種”就能改良匈奴的人種基因。
其實這也不是第一例“借種事件”,日本在宋朝時期也曾做過“人種改良”計劃。我們都清楚北宋滅亡很關(guān)鍵的一個因素就是軍事太弱,這是重文輕武導(dǎo)致的結(jié)果。但不可否認,當時的宋朝經(jīng)濟、文化等等各個方面稱為世界的中心也不為過。
在北宋時期,來到中國的國際友人比比皆是,當中自然就有倭人。據(jù)記載,日本婦女來到宋代,遇到端莊美貌的男子便主動獻身,目的就是生下后代,來給日本改良人種。
《清波雜志》記載:倭國一舟飄泊在境上,一行凡三、二十人。婦女悉被發(fā),遇中州人至,擇端麗者以薦寢,名“度種”。
值得一提的是,后來即便到了抗戰(zhàn)初期,日本男性身高普遍都很矮,有資料顯示身高超過170厘米的日本兵很少。因為日本當時的《兵役法》則規(guī)定,“凡是身高超過150厘米,各項指標比較良好的士兵,應(yīng)當被列為甲級軍人”。
也就是說,在北宋以前,華夏大地一直都是其他國家神往的地方。法國著名漢學(xué)家謝和耐曾評價北宋:“在社會生活、藝術(shù)、娛樂、制度、工藝技術(shù)諸領(lǐng)域,中國無疑是當時最先進的國家,它具有一切理由把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僅僅看作蠻夷之邦?!?/p>
所以匈奴人通過優(yōu)待漢人俘虜,或許是為了匈奴部落長久大計考慮也未嘗可知。這就跟如今一些國人心中自認為的“外國專家”差不多,哪怕是素質(zhì)低下的外國人也無所謂。
這點其實很簡單,如果匈奴殺了漢人俘虜,那就會造成更多的漢人拼命抵抗。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場戰(zhàn)爭下來,如果漢軍知道匈奴對待俘虜都是直接殺死的,那么勢必情愿拼個你死我活,或許還能闖出一條生路。
但如果漢軍知道,匈奴人十分優(yōu)待漢人俘虜,甚至還有給他討老婆,或許本來想抗爭一下的漢人估計也就直接投降了。所以只有心理上瓦解敵人才是上策,此舉比起后來同是游牧民族的金國人及蒙古人好多了。
因此匈奴人之所以抓到漢人俘虜不殺死而是優(yōu)待,最主要還是考慮了匈奴想要強大離不開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