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宋江是否謀殺了晁蓋?先得辨清“梁山好漢”或者宋江是否忠義?若皆為忠義之輩,則斷無此事;若非良善之輩,則謀殺晁蓋也就不足為怪。一直有很多人認(rèn)為《水滸傳》是寫的“忠義”,(宋江即將“聚義廳”,改為了“忠義堂”)。有些《水滸傳》的版本,直接將其書名就被定為《忠義水滸傳》。然這“忠義”兩字都是后人添加的,非作者之本意。
宋江忠嗎?是宋江將“聚義廳”改為了“忠義堂”,以“忠義”為幟而聚集群豪,又怎么會不忠呢?根據(jù)宋江潯陽樓題反詩,酒醉坦露心跡,即可證明在宋江的心中有個黃巢。宋江被刺配江州,又非冤案,此前宋江所犯罪行有三:其一通匪,給晁蓋等通風(fēng)報信,后與清風(fēng)山匪首交往密切,其罪未發(fā)。其二殺閻婆惜,以此罪刺配江州。其三為賺取秦明上山而妄殺百姓,書中言道:“卻是宋江定出這條計來,叫小卒似總管模樣的.....因此殺人放火,先絕了總管歸路的念頭。'此罪若發(fā),當(dāng)凌遲族滅了。所以,宋江被刺配江州,是實(shí)在沒理由抱怨天道不公的,而燃起黃巢之心的。
宋江雖在梁山以“忠義”為幟,宣稱對大宋的忠義。但眾所周知,梁山的上下,也只認(rèn)“宋公明哥哥”,并不鳥啥“趙官家”。梁山的這“忠義”旗幟到頭來也還是對宋某人的忠義而已。其想招安,也并非是為了忠義,而是沒有實(shí)力與朝廷對抗,與方臘攻占江南八州二十五縣不同。梁山雖也曾攻打東平、東昌等府,卻也只是為了“借糧”,而不是為了占據(jù)城池。與方臘相比較,梁山也還只是嘯聚山林、湖泊的草寇,始終固守一洼之水,而沒有走向正規(guī)化。
所以,宋江才急于招安,急于洗白,搏一個“封妻蔭子”。其臨終毒死李逵,也更非是對朝廷“愚忠”的表現(xiàn),而是大勢已去,李逵只會徒徒敗污其洗白后的聲名。況且其雖死,其弟宋清還在,宋江夢寐以求的“封妻蔭子”的愿望也并沒有完全落空。
再看,宋江這伙人的所謂“義”,為強(qiáng)拉兄弟入伙,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天良喪盡。為逼迫“兄弟”入伙而斷“兄弟”歸路,既是以“不義”之行為而行“聚義”之事,又何來的“義”?且看秦明上山的心理,原文如下;
秦明怒氣道:“不知是那個.....裝做我去打了城子,壞了百姓人家房屋,殺害良民,倒結(jié)果了我一家老小.......我若尋見那人時,直打碎這條狼牙棒便罷!......宋江開話道:“總管休怪,昨日因留總管在山,堅(jiān)意不肯,卻是宋江定出這條計來.......秦明見說了,怒氣于心,欲待要和宋江等廝并,卻又自肚里尋思。一則是上界星辰契合,二乃被他們軟困,以禮待之,三則又怕斗他們不過。因此只得納了這口氣,便說道:“你們弟兄雖是好意....只是害得我忒毒些個,斷送了我妻小一家人口。”宋江答道:“不恁地時,兄長如何肯死心塌地?
這些人在內(nèi)心都是極度怨恨宋江的,但卻都畏懼宋江,才被迫納了這口氣。秦明如此、朱仝如此、李應(yīng)如此、徐寧如此、扈三娘如此、盧俊義等亦如此。你道黑三郎只是臉黑呀?其心腹李逵殺了扈三娘全家,宋江還不是照樣把扈三娘當(dāng)作禮物送給了其心腹王英。任你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任你是女中豪杰又如何?還不照舊擺弄在我手心?
梁山聚義,充滿了種種的心機(jī)與算計,即便是宋萬、杜遷這等貨色,書中也有其心理活動的描寫。那所謂的以“忠義”為名,也不過是籠絡(luò)江湖人心的權(quán)術(shù)耳?!端疂G傳》本是一部寫實(shí)的小說,并不是為了宣揚(yáng)所謂的“忠義”。其書的作者施耐庵、羅貫中都曾參加過元末張士誠的起義軍、有過上“梁山”的真實(shí)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