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3月的某一天,朝鮮平壤的火車站人潮擁擠,當地人們拿著鮮花和綢帶,敲鑼打鼓地送別一批比親人還親的中國戰(zhàn)士,這是抗美援朝戰(zhàn)爭結束后中國人民志愿軍從朝鮮撤軍的場景。
當天,車站鑼鼓喧天,朝鮮人民著盛裝,跳著歡快的舞蹈為志愿軍送行,前來歡送的人們與志愿軍戰(zhàn)士緊緊地擁抱著,他們握手、簽名留念……還有許多朝鮮婦女將刺繡的荷包系在志愿軍戰(zhàn)士的腰間,這列火車從平壤到定州郡再到新義州,數萬朝鮮人民依依不舍送別志愿軍……
圖|紀錄片中,朝鮮人民與志愿軍依依惜別
1950年10月,中國人民志愿軍浩浩蕩蕩地奔赴朝鮮戰(zhàn)場,拉開了抗美援朝的序幕。根據衛(wèi)生勤務部門的統(tǒng)計,在這場戰(zhàn)爭中,我軍戰(zhàn)斗和事故死亡14.8萬人;負傷38.3萬人,失蹤2.56萬人,患病后送醫(yī)院35.5萬人。這其中更是涌現出了黃繼光、邱少云等感天動地的戰(zhàn)斗英雄。
1953年,無數的流血換來了《朝鮮停戰(zhàn)協定》的簽訂,這意味著抗美援朝取得了勝利。那按理說,志愿軍已經完成了對朝鮮戰(zhàn)場的支援,應該立刻回國,但實際情況卻是:他們繼續(xù)駐扎在朝鮮各地,直到1958年春才逐步撤軍回到國內。
圖|朝鮮小姑娘為用酒給志愿軍踐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這5年間,志愿軍留在朝鮮做什么呢?
中國人民志愿軍于1950年10月入朝,與朝鮮人民軍合力經過8個月的艱苦作戰(zhàn)后,于第二年6月將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從我國邊境的鴨綠江打回了“三八線”附近,感到勝利無望的美國只能表示:我們愿意進行停戰(zhàn)談判。
7月1日,金日成和彭德懷通過廣播復文,表示同意談判,并提出建議:開城是個不錯的談判地點;7月8日,雙方商定了談判日期和談判人員;7月10日,雙方代表團在開城來鳳莊會面(此地后來改名叫板門店)。
談判耗時較長,期間美方不斷提出無理要求。
圖|中國人民志愿軍奔赴朝鮮
如:朝中方面要求以“三八線”為軍事分界線,美方卻要求其海軍和空軍應在劃分上得到補償,企圖多攫取1.2萬平方千米的土地,這一要求被駁斥后,美方轟炸了朝中代表團住所,使得戰(zhàn)局再度緊張,談判也因此中斷了2個多月。
再如:朝中方面打開談判僵局后,根據實際情況對軍事分界線方案作出了新調整,但美方要求朝中方面退出包括開城在內的1500平方千米土地。
……
圖|南北朝鮮的分割線:三八線
這樣的唇槍舌戰(zhàn)一直持續(xù)到1953年2月22日,聯合國軍總司令在各種壓力下復函朝中方面,建議雙方先遣返傷病戰(zhàn)俘,朝中方面表示同意;4月11日,雙方簽署了《遣返病傷被俘人員協定》;7月27日上午,在所有事項均落實后,《朝鮮停戰(zhàn)協定》簽字儀式在板門店舉行。
雙方首席代表南日大將和哈里遜中將在《關于朝鮮軍事停戰(zhàn)的協定》及其附件《中立國遣返委員會的職權范圍》《關于停戰(zhàn)協定的臨時補充協議》文本上簽字;隨后,金日成于平壤、彭德懷于開城、聯合國軍總司令于汶山分別在停戰(zhàn)協定及其附件上簽字。
圖|金日成與彭德懷在朝鮮戰(zhàn)場前線
經歷了兩年左右迂回曲折的過程,朝鮮戰(zhàn)場彌漫了3年多的硝煙終于散去,這次談判的成功為全世界和平解決國際爭端樹立了一個新的榜樣。
《朝鮮停戰(zhàn)協定》的簽訂雖然意味著中國的抗美援朝取得了勝利,但并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停戰(zhàn),而是暫時的戰(zhàn)爭狀態(tài)的解除,事實上,雙方的斗爭只是從軍事上轉移到了外交和政治上。
《朝鮮停戰(zhàn)協定》簽訂后,聯合國召開了大會,針對朝鮮問題通過了兩項決議,其中一項是:主張以政治會議(即日內瓦會議)的形式解決朝鮮問題。
圖|停戰(zhàn)協定簽訂現場
但這個政治會議對參會國提出了限制,即:只能是參與朝鮮戰(zhàn)爭的國家參會,但在那時,中國并不是聯合國成員國(中國是在1971年1月的第26聯合國大會上恢復了席位的),而美國作為大國,立刻以上述理由提議拒絕中國參加政治會議,那么這個政治會議得出的最終結果,一定是有利于美國而不利于朝中的。
美國提出要廢除《朝鮮停戰(zhàn)協定》的要求,中國政府立刻發(fā)聲:應根據《朝鮮停戰(zhàn)協定》的共識先從朝鮮撤兵再討論其他內容,此外,不應將沒有聯合國席位卻參加了朝鮮戰(zhàn)爭的國家排斥在政治會議之外,最后,應邀請?zhí)K聯等中立國家以第三方的形式參加會議,共同討論朝鮮問題。
圖|中國政府代表團在日內瓦會議上
在蘇聯、英國和法國的推動下,中國最終參加了這次政治會議。
在會議上,美國提出由聯合國來解決朝鮮問題的方案,被中國強烈反對。我國代表表示:“朝鮮問題不應該由美國或者中國,任何一個參戰(zhàn)國單獨解決,而是由于蘇聯等中立國家共同參與。”針對這點,中美雙方進行了非常激烈的討論,但最終沒有形成一致的意見。
在參加會議期間,美國早已在背后做好了長期駐軍朝鮮的準備,他們與南朝鮮政府簽訂了《韓美共同防衛(wèi)條約》,正式接管南朝鮮國防防衛(wèi),開始了實質的軍事殖民,這讓金日成有些后怕。
圖|周總理步入會議現場
因為《朝鮮停戰(zhàn)協定》只意味著暫時停下來休兵,此后有很大幾率可能再兵戎相見,如果中國依照《朝鮮停戰(zhàn)協定》完全撤軍,那么一旦駐扎南朝鮮的美軍發(fā)起進攻,金日成就只有依靠朝鮮人民軍自己的力量進行防衛(wèi),這樣的場景金日成不敢再想。他明白一點:志愿軍一走,朝鮮的話語權就弱了。
所以,在美國與南朝鮮政府簽訂《韓美共同防衛(wèi)條約》的同時,中國也與朝鮮簽訂了《中朝經濟及文化合作協定》,該協定提出:中國人民志愿軍暫時留在朝鮮,幫助朝鮮恢復戰(zhàn)后重建,此后進行循序漸進式的撤出。
圖|朝鮮戰(zhàn)場上正在作戰(zhàn)的中國人民志愿軍
那么,中國人民志愿軍在朝鮮都做了什么呢?
根據許多戰(zhàn)地記者們拍下的照片,我們可以看到,在戰(zhàn)爭結束后整個朝鮮滿目瘡痍,到處都炮火夷為平地。城市、村莊、土地……生靈涂炭,一眼望去,只有清一色黑壓壓的廢墟。這讓朝鮮人民的生存和生活都面臨著巨大的難關,在整個國家陷入癱瘓狀態(tài)后,政府舉步維艱,朝鮮需要盡快恢復生產,從廢墟之中建立起一個嶄新的國家。
在這樣的情況下,本著對鄰國友好和睦的幫扶精神,中國人民志愿軍黨委決定讓成千上萬的志愿軍戰(zhàn)士們參與到朝鮮的重建事業(yè)當中去,以建設祖國的強大精神動力幫助朝鮮人民重建家園。
圖|中國人民志愿軍和朝鮮人民軍在某陣地會師后舉行聯歡會
截止1953年10月,朝鮮人民在中國人民志愿軍鐵道兵的幫助下修復了所有被破壞的鐵路,還修復和重建了1000多座橋梁;在平壤、咸興、元山等地的中國人民志愿軍工兵部隊幫助當地老百姓蓋房子、建學校、修公路……逐步讓老百姓們的生活步入了正軌。
據統(tǒng)計,僅僅是在平壤,工兵部隊就重新建立起了醫(yī)院、工廠等占地二十多萬平方米的大小建筑,他們將平壤的建設看作是對首都北京的建設,以極大的熱情全身心地投入,克服重重困難,讓平壤在一年多的時間內就基本恢復到了戰(zhàn)前原貌。
圖|被轟炸后的朝鮮難民區(qū)
除了城市建設、鐵道建設,還有水泥工程建設,志愿軍戰(zhàn)士們將被戰(zhàn)火毀壞的一磚一瓦全數鋪好,4年時間內修復和新建了包含“秦川”、“見龍”等在內的8座水庫和1000多條堤壩。
在人禍面前,志愿軍和朝鮮人民心連心手拉手,正如朝鮮和中國領土接壤一般親密,在天災面前,他們亦是不曾退縮。
1954年,朝鮮遭遇了水災,這是一場極為嚴重的大型災害,洪水淹沒了農田,導致糧食產量劇減,朝鮮人民一邊餓著肚子,一邊進行重建工作。為了讓大家能夠吃上飯,志愿軍戰(zhàn)士們勒緊褲腰帶,硬是節(jié)約出700多萬斤糧食,全部送到了朝鮮老百姓的手中,這一舉動實在是讓人感動!
圖|中國人民志愿軍幫朝鮮百姓耕地
1956年,志愿軍戰(zhàn)士們自發(fā)集資,拿出錢來購買了500臺鏵犁(用于開墾田地的工具,讀作:huá lí)捐給了朝鮮農業(yè)合作社。
在每天的休息時間,志愿軍戰(zhàn)士們又幫助老百姓耕種、開荒、植樹、修補房子……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彰顯出中華民族互幫互助、無私奉獻的偉大精神,為恢復朝鮮人民的生產生活做出了不可忽視的貢獻,他們的美好品德是超越國界、語言和膚色的,是溫暖了整個東方,甚至是整個世界的!所以我們稱他們?yōu)椤白羁蓯鄣娜?。?/span>
圖|中國人民志愿軍幫朝鮮人民修水利
因此,在后來志愿軍撤軍回國時,朝鮮人民表現出了極大的不舍之情。在許多珍貴的視頻和圖片資料中,我們可以看到不管是朝鮮老大娘或者小小的孩子們,都在和志愿軍分別的時刻流下了眼淚,多年的相處讓來自兩個國家的他們產生了濃厚的感情,這種感情是傳承在人類的精神和血液之中最為美好的“博愛”之情。
1957年11月,毛主席訪問蘇聯時與朝鮮最高領袖金日成談論了中國人民志愿軍的撤軍問題。他說:“如今,朝鮮的局勢已經穩(wěn)定,中國人民志愿軍的使命也基本完成,可以全數撤出朝鮮了,朝鮮人民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其他的事務?!?/span>金日成欣然同意。
圖|金日成和毛主席在天安門上
在12月16日和25日,金日成分別提出了兩個方案:一是由朝鮮發(fā)表聲明,提出一切外國軍隊撤出朝鮮,中國積極響應;二是朝鮮寫信給聯合國,由蘇聯在聯合國提出相關主張,以此推動聯合國行動,在聯合國與蘇聯協商后,中國再作出回應。
毛主席認為,第一個方案好些。如果由蘇聯來提出主張推動聯合國行動,那勢必會將中朝雙方推向與聯合國敵對的一面,因為畢竟參與朝鮮戰(zhàn)爭的聯合國軍只是由少數國家組成,并不能代表整個聯合國的意思。
圖|金日成和周總理
所以,毛主席說:
“根據1954年日內瓦會議上中朝雙方關于朝鮮問題的基本主張,應先公開提出外國軍隊撤出的要求,中國將全力支持并倡議共同撤軍。我建議,一是確定中國人民志愿軍撤軍的政策;二是按照會議上中朝雙面提出的原則對撤軍后的朝鮮作出具體安排?!?/p>
自此,圍繞著朝鮮半島的撤軍問題,一場以中、美為主角的外交戰(zhàn)拉開了序幕。
金日成根據毛主席的建議,于1958年2月初發(fā)表聲明,稱:
“為緩和朝鮮緊張局勢,和平解決朝鮮問題,外國一切軍隊應同時撤出南北朝鮮,在撤軍完畢后,應當選舉出中立國機構在一定時期內進行監(jiān)督,爭取在對等基礎上早日實現南北朝鮮間的協商,以推動朝鮮半島的和平統(tǒng)一。”
圖|中國人民志愿軍戰(zhàn)士們向朝鮮人民作別
該聲明發(fā)出后,中國政府立刻表態(tài):支持朝鮮政府的和平倡議。于是,當年2月14日,周總理率領代表團訪問朝鮮。
在周總理與金日成同乘敞篷汽車前往賓館的路上,平壤市民聚集在沿途。十多公里的道路兩旁,許多穿著傳統(tǒng)服飾的婦女、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擠出頭來向周總理獻花。
周總理站在車上不斷地和大家揮手致意,群眾們的歡呼聲響徹了整個街道。
15日下午,兩國代表團針對“擴大和發(fā)展兩國友好合作關系、加強社會主義國家友好團結”等內容進行了誠摯友好的會談,特別是就“目前國際形勢和和平解決朝鮮問題”交換了意見,商定了“中國人民志愿軍撤出朝鮮”一事。
圖|周總理訪問朝鮮,受到群眾夾道歡迎
2月19日上午,周總理和金日成分別代表中國和朝鮮政府簽署了聯合聲明。聲明中寫道:
“從朝鮮撤兵的主動措施再度印證了中朝兩國對和平解決朝鮮問題以及緩和遠東地區(qū)緊張局勢的誠意,現在正是考驗美國等國家的時刻,如果它們擁有同樣的誠意,就應與中國采取同樣的舉措,將所有軍隊撤走?!?/p>
聯合聲明還提醒道:
“希望美國和李承晚集團不要將此種主動措施看作是軟弱的表現,覺得有機可乘。中朝兩國人民的利益休戚相關,帝國主義對朝鮮的侵犯,中國過去沒有,以后也不會置之不理?!?/p>
在這份聲明發(fā)出后,2月20日,中國人民志愿軍總部也發(fā)表了關于從朝鮮撤出中國人民志愿軍的聲明。
圖|朝鮮人民給周總理獻花
中朝兩國的舉動對聯合國軍發(fā)起了積極的外交輿論攻勢,使聯合國軍一方處于輿論的被動地位。
就在中朝聯合聲明簽字的當天,周總理發(fā)表了重要講話,他說:“主動撤軍的決定不但使中朝兩國之間友好合作關系得到發(fā)展,更將對世界緊張局勢有一定的緩和作用。”
在回顧抗美援朝的勝利時,周總理深情地說:
“朝鮮人民軍與中國人民志愿軍的勝利是反侵略的勝利,是促成國際社會中和平力量不斷發(fā)展的重要因素之一。美國等國家不甘心中朝兩國人民的解放,并且敵對我們,想要在兩國人民沒有鞏固自己的力量前用武力壓倒我們。但是,美國低估了我們的力量,它的計劃也失算了,我們取得了勝利,這是美國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軍事失敗,全世界人民都看到了,它不是所向披靡的,是可以被打敗的!”
圖|周總理在訪問朝鮮時講話
周總理在講話中真摯地贊揚了朝鮮人民軍的勇敢和以金日成為首的朝鮮勞動黨所取得的重大成就,在全場引起了經久不息的熱烈掌聲。
在此期間,周總理及代表團在金日成的陪同下先后訪問了平壤、咸興、元山、平安南道、黃海南道,參觀了朝鮮祖國解放戰(zhàn)爭紀念館、興南化學肥料廠、人民軍陣地、上陽農業(yè)生產合作社、黃海制鐵所……
他每到一地,就受到當地居民的熱烈歡迎,大家載歌載舞,場面異常歡樂,有時,周總理和代表團的同志們也會加入到歌舞之中。
圖|周總理在金日成的陪同下參觀
有一位曾救護過志愿軍傷員的老媽媽聽說周總理要來參觀,不遠百里從家中趕到黃海制鐵所,將自己用紅綢包著的一雙銀筷和一個銀碗獻給了他。
參觀中,周總理表示要好好學習工人們的經驗和奮斗精神,他說:“我要把你們的好經驗介紹給中國人民。”
在朝鮮祖國解放戰(zhàn)爭紀念館中,周總理題詞:“為反帝國主義斗爭勝利,朝鮮人民英雄永垂不朽。朝中兩國人民的友誼萬古長存?!?/span>
圖|周總理在朝鮮志愿軍烈士墓前
在黃海制鐵所,周總理深情地說:“你們曾在戰(zhàn)爭時期為保護工廠進行了勇敢的斗爭,在戰(zhàn)后你們又辛勤地進行重建工作。你們表現出的堅強意志和決心,值得中國工人階級學習!”
2月16日晚,周總理來到中國人民志愿軍總部,并就“志愿軍從朝鮮撤軍問題”與將領、軍官們進行了討論,大家對周總理的意見表示出了十二分的贊成和擁護,才有了前文中提到的“2月20日,中國人民志愿軍總部發(fā)表關于從朝鮮撤出中國人民志愿軍的聲明”一說。
3月15日至4月25日,中國人民志愿軍第一批六個師共8萬人全部撤出;7月11日至8月14日,第二批六個師和其他特種兵部隊共10萬人全部撤出;9月25日至10月26日第三批志愿軍總部、三個師和后勤保障部隊共7萬人全部撤出。
圖|志援軍撤軍時的場面
10月27日,朝鮮軍事停戰(zhàn)委員會通知美方:為促進朝鮮問題的和平解決,中國軍隊已全部撤出朝鮮,希望美方能立即響應,將包括美軍在內的一切外國軍隊撤出。
志愿軍的撤軍舉動使得聯合國軍在一定程度上處于被動地位,雖然美國堅持不從南朝鮮撤軍并企圖阻攔朝鮮的統(tǒng)一,但聯合國軍中的其他國家,如:英國、土耳其、菲律賓、澳大利亞等都逐漸從朝鮮撤走,美國駐扎在南朝鮮的軍隊肉眼可見地減少。從總體來看,朝鮮的局勢逐步走向緩和。
但英美的野心依舊旺盛。就在志愿軍從朝鮮撤離時,美國的武裝部隊侵略了黎巴嫩,英國出兵了約旦,這使得中東地區(qū)的局勢緊張起來,引起了國際社會的不滿和譴責。
圖|宏大的送別場景
這足以看出世界人民對反侵略的擁護和決心,也能看到聯合國正在和平的力量中逐漸壯大,美國在聯合國的控制能力正在被削弱。
這其中,中國主動撤軍朝鮮起了積極的推動作用,在10月末最后一批志愿軍歸國的前一天,英美兩國在壓力和輿論下撤出了黎巴嫩和約旦,這是全世界人民的勝利!
1958年3月11日,一場別開生面的歡送大會在中國人民志愿軍部隊領導機關駐地隆重舉行,金日成在大會上作了親切的講話,并給即將離朝的首批志愿軍部隊和官兵授旗、授紀念章。
圖|朝鮮人民送別志愿軍
3月15日,戰(zhàn)士們集中坐上火車準備離開,從各地趕來的朝鮮人民載歌載舞地歡送這些比親人還要親的人。
整個車站鑼鼓喧天,朝鮮人民穿著盛裝、手拿鮮花為志愿軍送行,他們與志愿軍戰(zhàn)士們緊緊地擁抱著,握手、簽名留念、作別……還有許多朝鮮婦女將刺繡的荷包系在志愿軍戰(zhàn)士的腰間。這列火車從平壤到定州郡再到新義州,數萬朝鮮人民依依不舍送別志愿軍,這樣的場景讓人感動不已。
圖|志愿軍們即將從朝鮮撤離
在撤出時,志愿軍沒有帶走任何東西,自己的營房設備、物資、器材全部都無償地交給了朝鮮人民軍,當他們回到闊別許久的祖國時,唯一帶走的,便是朝鮮人民的深情厚誼,這是用鮮血凝固而成,不可摧毀!
如今,中朝兩國已風雨同舟72個年頭,兩國人民之間的情誼更是深刻、特別、感人,如同鴨綠江的江水一般源遠流長。我們相信,無論在未來國際形勢如何風云變換,兩國都將一如既往地保持著深入交流,為世界和平事業(yè)再創(chuàng)輝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