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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疾病的患與療

一、疑病多郁何奈
來源:醫(yī)源世界 作者:周仲英
摘要: 疑病多郁是指在患者所訴癥狀繁雜多端,疑似難辨之際,當著重從郁入手。郁有氣郁、血郁、痰郁、火郁、濕郁、食郁之分,但在疑難雜癥中以氣郁最為常見。因六郁以氣郁為基礎,氣血沖和,百病不生。從臨床上看,這類疾病與精神、心理因素密切相關,患者往往自覺痛苦很多,癥狀繁雜多變,有多系統(tǒng)表現(xiàn),但大多查無實質性病變,......
疑病

[/B]郁是指在患者所訴癥狀繁雜多端,疑似難辨之際,當著重從郁入手[/B]
[/B]郁有[/B]氣郁[/B]
、血郁[/B]痰郁[/B]、火郁、濕郁[/B]、食郁之分,但在疑難雜癥中以氣郁最
[/B]常見。因“[/B]六郁[/B]”以氣郁為基礎,“氣血沖和[/B],百病不生。
[/B]有[/B]怫郁[/B],諸病生焉”。氣無形而血有質,目
[/B]中醫(yī)界對“有形”的[/B]瘀血[/B]傾心研究者多,對“無形”的氣留心重視者少。殊不知中醫(yī)的理論核心是“氣”,中醫(yī)很重視人體的“氣機[/B]”、“氣化[/B]”功能,張景岳有“行醫(yī)不識氣,治病[/B]從何據(jù)?”之說,甚至認為:“凡有余之病,由氣之實;不足之病,因氣之虛。如風寒[/B]積滯[/B]、痰飲[/B]、瘀血之屬,氣不行則邪不除,此氣之實也;虛勞[/B]、遺漏、亡陽[/B]、失血[/B]之屬,氣不固則元不復,此氣之虛也。雖曰瀉火,實所以降氣[/B]也;雖曰補陰[/B],實所以生氣也。氣聚則生,氣散則死”。
臨床[/B]上看,
[/B]類疾病與[/B]精神[/B]、心理因素密切相關,患者往往自覺痛苦很多,癥狀繁雜多變,有多系統(tǒng)表現(xiàn),但
[/B]多查無實質性病變,或雖疑為實質性病變,而又不能定性、定位,明確診斷。臨床上常以心身疾病、功能性疾病及亞健康狀態(tài)者為主,多“無形”可辨,但部分患者失治誤治、年深日久可發(fā)展為形質性損害。病位常以肝為主,涉及心、脾。因[/B]五臟[/B]中惟肝性喜條達,不受遏郁,易動而難靜。肝病[/B]最易延及他臟,故曰:“肝為五臟之賊”。肝氣[/B]一郁,即乘脾土[/B],腹痛[/B]腹脹[/B],甚則作瀉;或克犯于胃,氣逆[/B]作嘔,兩脅痛[/B]脹;化火[/B]上沖于心則心煩[/B]悸動,反侮于肺則嗆咳不已,下奪于腎則耳鳴[/B]視糊。風依于木,氣郁易于化火,肝陽[/B]還易化風[/B],為眩、為暈、為麻、為痙、為顫、為類中[/B],皆肝風[/B]震動所致。另外,情志郁結,氣滯[/B]久則絡瘀;氣不布津,還可液聚為痰。痰隨氣上[/B]下,無處不到,既可內及臟腑[/B],亦可外流骨節(jié)經(jīng)絡[/B],又可表現(xiàn)出不同的臟腑經(jīng)絡見癥,從而使疑似癥狀百出,復雜難辨。故有“諸病多自肝來”之說。以其易犯脾胃中土,剛性難馴;乘風火之威,上犯巔頂;挾風痰[/B]而流竄周身,無處不到。故疑難雜癥在疑似難辨之際,應著重從肝入手,首辨氣郁,注意其化火、生風及挾痰、挾瘀的情況,從而在疑難雜癥辨治中起到執(zhí)簡馭繁的作用[/B],特別是對女性患者。
郁證[/B]的治療,當以疏肝理氣[/B]解郁為大法。選方方面,肝脾不和者主以四逆散[/B],肝郁脾虛[/B]者調以逍遙散[/B],肝郁[/B]氣滯者選用柴胡疏肝散[/B],六郁雜陳者施以越鞠丸[/B]、肝氣郁結者投以五磨飲子[/B]。至于氣郁化火則主以丹梔逍遙散[/B],化風則主以羚羊鉤藤湯[/B]、天麻鉤藤飲[/B]、鎮(zhèn)肝熄風湯[/B],挾痰者主以半夏厚樸湯[/B],挾瘀者主以血府逐瘀湯[/B]。用藥方面,柴胡[/B]、芍藥疏肝解郁[/B],升陽斂陰[/B],調和表里[/B],肝郁不暢,表里不和者可用;香附[/B]、蘇梗氣血雙調,理氣[/B]解郁,惡心[/B]嘔吐[/B],脘腹脹滿者可選;白蔻[/B]砂仁[/B]辛散[/B]溫通,芳香化濁[/B],濕濁[/B]內蘊,脾胃氣[/B]滯寒凝者可投;栝樓[/B]枳實[/B]破氣[/B]消積,寬胸[/B]散結,潤燥[/B]通便,胃脘[/B]痞滿[/B],大便[/B]不暢者可調;木香[/B]、檳榔[/B]行氣[/B]止痛,消積導滯,胃腸積滯,脘腹脹痛者可解。如此等等,皆為臨床所常用。至于青皮[/B]疏肝[/B]香附散[/B]郁,枳殼[/B]利膈,木香舒脾,厚樸散[/B]滿,沉香[/B]降逆,旋覆花[/B]下痰降氣,柴胡解郁升清,川芎[/B]、蘇葉能散邪氣[/B]從汗而解;檳榔、大腹皮[/B]能使濁氣[/B]下行而去后重[/B]萊菔子[/B]、蘇子、杏仁[/B]下氣[/B]潤燥,肺氣[/B]滯于大腸[/B]者堪投,皆可隨證靈活加減化裁。
在應用疏肝理氣解郁之劑時,還應注意慎防傷陰[/B]。一則因本病氣[/B]郁極易化火而傷陰,二則因理氣之品多偏辛香燥熱[/B],久用必致耗傷陰血[/B],尤其對久病兼有陰血不足之體,
[/B]當慎重,最好選用藥性平和之花類[/B]理氣藥[/B],如玫瑰花[/B]綠萼梅[/B]、白殘花[/B]、代代花、佛手花[/B]、厚樸花[/B]等。另外,肝體陰而用陽,有時疏肝解郁療效不好,反而要注意加用斂肝、柔肝[/B]之品,如白芍[/B]烏梅[/B]、木瓜[/B]、枸杞子[/B]等。另外,氣為血帥[/B],血能載氣,氣血相互資生為用,亦每多影響為病。對氣機郁滯的治療,還當注意氣血互調,在行氣解郁的同時,可適當參入川芎、赤芍[/B]、丹參[/B]等活血之品,血行暢則氣機達,氣血調則郁滯消。
如曾治馬某某,男,28歲。七
[/B]多月以來,整日悶悶不樂,并有[/B]恐懼[/B]感,常覺處處有陷阱于己不利,伴有胸悶、呼吸不暢,不欲言語而善太息[/B],時有肢麻,或有肢體肌肉[/B]膶動,夜寐不實,多夢易醒,心慌不寧,舌質[/B]偏紅,苔淡黃薄膩,脈細弦滑。證屬肝郁太過,氣郁化火,痰火擾心[/B],心神失寧。治以柴桂[/B]龍牡湯加減,藥用醋柴胡5g,龍骨[/B]15g(先煎[/B]),牡蠣[/B]25g(先煎),桂枝[/B]5g,百合[/B]15g,知母[/B]10g,龍膽草[/B]5g,竹瀝[/B]半夏[/B]10g,炙甘草[/B]3g,合歡皮[/B]10g,丹參10g,川芎10g,加減治療月余,癥狀全部消失,康健如初。本例患者證屬氣郁化火挾痰,痰火擾心,雖無明顯挾瘀情況,但在治療中同樣加入丹參、川芎等活血藥,寓有治氣不忘調血之意,從而更有利于行血中之氣以解郁。


二、難病多毒何奈
來源:醫(yī)源世界作者:周仲英        摘要: 毒的含義,一是指溫熱病中的一些傳染性、致病力強的外邪。三是指疾病過程中產(chǎn)生的病理因素,如熱毒、水毒、瘀毒等。內生之毒是在疾病發(fā)展演變過程中,由臟腑功能失調,風、火、痰、瘀等多種病理因素所釀生,常見的如風毒、熱毒、火毒、寒毒、濕毒、水毒、痰毒、瘀毒等,其性質多端,且可交錯為患,使多個臟器發(fā)生實質性損......難病

毒是指難治重癥多與毒邪有關
毒的含義,
          
是指溫熱病
中的一些傳染性、致病力強的外邪;
    二是指火熱之極,所謂“火盛者必有毒”,“溫熱成毒,毒即火邪也”;
    三是指疾病過程中產(chǎn)生的病理因素,如熱毒水毒、瘀毒等。毒是諸多病邪的進一步發(fā)展,邪盛生毒,毒必兼邪,無論其性質
何,均可概稱為“毒邪”。日本吉益東洞有“萬病一毒”說,《素問·生氣通天論》也有“清靜則肉腠閉拒,雖有
風苛毒,弗之能害”的論述。
毒邪既可從外感受,也可由內而生。外感之毒多與六淫、癘氣為伍,“毒寓于邪”、“毒隨邪入”,致病具有發(fā)病急暴,來勢兇猛,傳變迅速,極易內陷的特點,而使病情危重難治,變化多端。內生之毒是在疾病發(fā)展演變過程中,由臟腑功能失調,風、火、痰、瘀等多
病理因素所釀生,常見的如風毒、熱毒、火毒、寒毒、濕毒、水毒、痰毒、瘀毒等,其性質多端,且可交錯為患,使多
臟器發(fā)生實質性損害,功能嚴重失調,并成為影響疾病順逆轉歸的決定性因素。如重癥肝炎中的熱毒、晚期腎炎中的濕(濁)毒、面神經(jīng)麻痹中的風毒、惡性腫瘤中的癌毒、系統(tǒng)性紅斑狼瘡中的瘀毒等。
毒邪致病具有以下證候特點:
    ①兇:致病暴戾,病勢急劇,如“非典”、禽流感等。
    ②頑:病情頑固,易于反復,如難治性腎病、慢性肝炎等。
    ③難:常規(guī)辨治,難以奏效,如系統(tǒng)性紅斑狼瘡、癌腫等。
    ④痼:病期冗長,病位深疴,如尿毒癥、癲癇等。
    ⑤雜:由于毒邪每與風、火、痰、瘀等邪兼夾為患,臨床見癥多端,病情復雜難辨。正因為如此,所以在難治性疾病的治療中,尤應注意毒邪的特殊性。
對毒邪的治療有解毒、化毒、攻毒等法,但解毒當求因。首先要區(qū)別毒邪的性質,其次要注意毒邪所在的臟腑部位及所兼挾的其它病邪。如熱毒重在清熱解毒,然熱毒在肺則選魚腥草、金蕎麥根、黃芩清肺解毒;熱毒上咽則用澤漆、蚤休、一枝黃花土牛膝利咽解毒;熱毒入胃則選石膏蒲公英、甘中黃清胃瀉火解毒;熱毒攻心則用牛黃、朱砂黃連清心安神解毒;熱毒動肝則用羚羊角、龍膽草、梔子涼肝解毒;熱毒蘊結膀胱則用黃柏、苦參金錢草清熱利濕解毒;熱毒入血則用犀角水牛角)、生地、丹皮、紫草大青葉涼血解毒。對于風毒則常用全蝎蜈蚣、烏梢蛇、炙僵蠶搜風解毒;寒毒則用川烏、草烏附子、干姜散寒解毒;濕毒常用土茯苓、拔葜、石上柏半邊蓮除濕解毒;痰毒常用制南星、白附子、法半夏露蜂房、白毛夏枯草化痰解毒;瘀毒常用穿山甲水蛭、土鱉蟲、地龍、鬼箭羽、凌霄花等祛瘀解毒。
另外,還應重視不同疾病“毒”的特異性。對麻疹、天花用宣表透毒法,對晚期腎病當注意化濁泄毒,對多臟衰病人陽明氣機通降失常者當通腑下毒,對外科瘡瘍久不收口、正虛毒戀者當重用黃芪扶正托毒,癌毒常用山慈菇、炙蟾皮、馬錢子紅豆杉、白花蛇舌草等抗癌解毒。
上世紀80年代,本人針對流行性出血熱急性腎衰蓄血、蓄水及易于傷陰的病理特點,提出出血熱急性腎衰“三毒”(熱毒、血毒、水毒)學說,以瀉下通瘀為治療大法,達到下熱毒、下血毒、下水毒的目的,治療野鼠型出血熱患者1127例,使病死率從當時的7.66%,降至1.11%;特別是死亡率最高的少尿期急性腎衰,病死率僅為4%,明顯優(yōu)于西醫(yī)對照組的22%。既往還曾治一經(jīng)病理活檢確診的巨骨細胞瘤女性患者,行“右小腿中段截肢”術后,又見廣泛轉移,全身關節(jié)疼痛,兩側頸部腫塊累累,大者似鴿蛋,小者如蠶豆,高熱起伏,汗出熱降,午后復起,持續(xù)2月,形瘦骨立,嚴重貧血。用清熱解毒、化痰消瘀法(鱉血柴胡、炙鱉甲、秦艽、青蒿、生地、炮山甲、土茯苓、廣地龍、露蜂房、僵蠶、貓爪草漏蘆、山慈姑等)服藥后體溫遞降至正常,3月余腫塊基本消失,隨訪迄今已10余年。
三、怪病多痰何奈
來源:醫(yī)源世界 作者:周仲英
摘要: 這也是古代醫(yī)家的一種提法,我們將其引申用于疑難病的診治,主要是因為許多疑難病的臨床癥狀怪異奇特,表現(xiàn)中醫(yī)所說的痰證(包括無形之痰),采用中醫(yī)化痰、祛痰等法治療,常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療效?;饎觿t生,氣滯則盛,風鼓則涌,變怪百端,故痰為諸病之源,怪病皆由痰成也。古代醫(yī)家所指的怪病,從今天來看大都是精神...
        
[/url]也是古代醫(yī)家的
[/url]
[/url]提法[/url],我們將其引申用于疑難病的診治,主要是因
[/url]許
[/url]疑難病的臨床[/url]癥狀怪異奇特,表現(xiàn)中醫(yī)所說的“痰”證(包括無形之痰),采用中醫(yī)化痰[/url]、祛痰等法治療,常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療效
[/url]正如《雜病[/url]源流犀燭·痰飲[/url]源流》所說:“人自初生,以至臨死,皆有痰?!錇槲?,則流動不測,故其為害,上至巔頂,下至涌泉,隨氣升降,周身內外[/url]皆到,五臟[/url]六腑俱有。試罕譬之,正如云霧之在天壤,無根底,無歸宿,來去無端,聚散靡定?;饎觿t生,氣滯[/url]則盛,風鼓[/url]則涌,變怪百端,故痰為諸病之源,怪病皆由痰成也”。

古代醫(yī)家所指的怪病,從今天來看
[/url]都是精神[/url]神經(jīng)[/url]、體液之類的疾病,雖與疑病多郁以精神癥狀為主有相似的地方,但從臨床表現(xiàn)上一為繁雜多變,一為怪異奇特;一者多無形可征,以功能性疾病為主,一者多有形可查,以實質性疾病為多。目
[/url],從臨床上來看由痰引起的疾病遠遠超出了這一范圍,它涉及到現(xiàn)代醫(yī)學[/url]的呼吸系統(tǒng)[/url]炎癥[/url]病變,及支氣管[/url]腺體分泌亢進;消化[/url]道過度及異常的黏液分泌,或病理性組織[/url]增生;心血[/url]管系統(tǒng)冠狀動脈[/url]循環(huán)功能不全,心肌[/url]缺血、缺氧;中樞[/url]神經(jīng)功能失常,興奮性增強或低下,以及腦缺氧,腦水腫[/url];軀體局部慢性增殖性炎癥,或某些特殊性病理組織增生等。不論任何系統(tǒng)的任何病變,凡表現(xiàn)有“痰”的特異性證候的,俱可根據(jù)異病同治[/url]的精神從痰論治。

痰之生成,涉及到外感[/url]內傷[/url]各
[/url]方面,是遭受多種致病因素所形成的病理產(chǎn)物。但另一方面,當因痰導致某一病證之后,則痰已成為直接發(fā)病之因,每與原始病因或其它同期病理產(chǎn)物合邪[/url]而致病。故在疑難雜癥辨治中,必須分別考慮痰的先后雙重因素以為辨治章本。由于痰可隨氣上[/url]下,無處不到,既可阻于肺、蒙于心、蘊于脾、郁于肝、動于腎,亦可外流骨節(jié)經(jīng)絡[/url],表現(xiàn)不同的臟腑[/url]經(jīng)絡見癥。從痰的性質方面來看,還可進一步區(qū)分為風痰[/url]、寒痰、濕痰[/url]、熱痰[/url]、燥痰[/url]及郁痰[/url]。我們從長期臨床實踐中發(fā)現(xiàn),凡有痰者,眼皮及眼下必有煙灰黑色。其中面色灰暗如土色,為虛寒痰,面頰色紅而有油光者為熱痰,黃滯者為濕痰,青晦者為風痰。病人肥胖頸短,形態(tài)壅腫者為痰體。表情呆滯,目睛轉動不靈者為痰阻于竅。從痰的色質氣味[/url]來看,病程短而病情輕者,痰色清白,氣味亦淡;久而重者,黃濁稠黏凝結,咳之難出,漸成惡味,腥臭咸苦。若痰吐地上,干后如蝸牛[/url]行走之涎沫,或在日光下有五色[/url]華彩者均為實痰[/url];吐出后易于化水者,屬虛寒。痰味甜者多為脾熱,味苦為膽熱[/url],味腥臭為肺熱,味咸為腎虛[/url]。若痰結[/url]日久,攻之不易消克者,則為老痰[/url]、頑痰[/url],常易發(fā)生[/url]怪癥,在疑難雜癥辨治中尤須注意。

對痰的治療應首分臟腑虛實[/url],其次應審標本[/url]緩急,凡因病生痰者,不能見痰治痰,應先治其病,病去則痰自清;若因痰而續(xù)發(fā)某些病證時,則應以治痰為先,痰去則諸證自愈。再其次,脾濕是成痰的基礎,理脾化濕[/url]為治痰要著。而且治痰還必理氣[/url],氣順則一身之津液亦隨氣而順,自無停積成痰之患。同時治痰應兼治火,氣火偏盛灼津成痰者,治宜清降;氣火偏虛津凝為痰者,又當溫補[/url]。至于治痰原則必須以化痰、祛痰為大法?;的苁固禋w正化[/url],消散于無形,或使其稀釋排出體外,其適應的范圍最廣,可用于實證[/url]病勢不甚,或臟氣[/url]不足,因虛生痰者。祛痰能蕩滌祛除內壅的積痰,包括滌痰[/url]、豁痰、吐利[/url]等法,適用于邪實而正不虛,病勢驟急,或病延日久,頑痰、老痰膠固不去者。

臨證時應對停痰部位、痰之性質聯(lián)系互參,結合論治,不可偏廢

根據(jù)各
痰藥性味、功用和歸經(jīng),分別選用。若痰與其它病理產(chǎn)物合邪致病,尚應同時配合相應治療。

此外,還應重視治痰藥的炮制配伍,如以半夏
例,本為治濕痰之主藥,但可因不同的炮制而異其性:竹瀝制者化熱痰,姜汁制者化寒痰,半夏曲消食化痰,仙半夏治實痰,朱衣宋半夏、膽汁制半夏治驚痰……。在配伍方面,合芩、連治熱痰,配姜、桂治寒痰,合蒼術治濕痰,伍白附子治風痰,配麥冬治燥痰……。由于不同的炮制配伍,而起到不同的作用,使其應用范圍
為廣泛。

與此同時,對痰的辨治還應注意與它同源的其它病理產(chǎn)物相區(qū)別。如痰、飲、水、濕,同出
源,俱為津液停積所成。分而言之,源雖同而流則異,各有不同特點。從形態(tài)及性質看,水屬清液,飲為稀涎,濕性黏滯,痰
厚濁。從病癥言,水之為病,易泛溢體表全身而為腫脹。飲之為病多停于體內局部,隨著病位及形癥的不同,分為四飲(其中溢飲水腫類同)。痰之為病無處不到;濕系導致發(fā)病之因,二者為病多端,涉及的病種更廣。合而言之,因四者源出一體,又每可相互轉化,故方書有“積水不散,留而為飲”,“積飲不散,亦能變痰”,“痰從陰化為飲,飲從陽化為痰”?!八簽樘怠保疤祷癁樗?,“痰屬濕”,“積濕生痰”等等的論述,指明了相互之間的聯(lián)系及轉變。彼此之間雖可以互相通假治療,但四者之間又絕對不能混為一談。如早在上世紀50年代,曾收治一例急性風濕熱的的住院患者,病人心包積液,壓迫癥狀很明顯,胸部板悶,心慌、氣短、喘息不能平臥,極似胸痹,經(jīng)會診后開始一致認為系痰濁痹阻胸陽,用栝樓薤白半夏湯卻無效,后細察病人見其舌苔淡胖而不濁膩,認為病人為風濕熱痹,邪舍于心引起飲停心包,辨為水飲凌心證,改用控涎丹,經(jīng)旬心包積液消失,病情緩解而愈。由此說明,痰飲凌心與痰濁痹阻證雖類似,而病機實異,必須加以區(qū)別論治。

四、久病多瘀何奈
來源:醫(yī)源世界 作者:周仲英
摘要: 因疑難雜癥一般病程較長,遷延不愈,往往引起人體臟腑經(jīng)絡氣血的瘀滯,也就是古代醫(yī)家據(jù)說的久病入絡。葉天士《臨證指南醫(yī)案》也說:大凡經(jīng)主氣,絡主血,久病血瘀,初為氣結在經(jīng),久則血傷入絡?;蚓貌鈾C逆亂,氣有一息之不通,則血有一息之不行,氣滯則瘀血易生?,F(xiàn)代血液流變學的研究也證實:久病患者血流變緩,新陳......
因疑難雜癥般病程較長,遷延不愈,往往引起人體臟腑經(jīng)絡氣血的瘀滯,也就是古代醫(yī)家據(jù)說的“久病入絡”《素問·痹癥》曰:“病久入深,榮衛(wèi)之行澀,經(jīng)絡時疏,故不通”。《證治準繩》曾言:“人知百病生于氣,而不知血病之胎也”。葉天士《臨證指南醫(yī)案》也說:“凡經(jīng)主氣,絡主血,久病血瘀”,“初為氣結在經(jīng),久則血傷入絡”。皆因病久氣血陰陽虧虛,無力鼓動血運,血滯于經(jīng);或久病氣機逆亂,“氣有一息之不通,則血有一息之不行”,氣滯瘀血易生?,F(xiàn)代血液流變學的研究也證實:久病患者血流變緩,新陳代謝減退,血液黏度增高,血循環(huán)減慢。此皆為久病瘀之理論依據(jù)。
瘀血與痰濁一樣,既是某些病因所形成的病理產(chǎn)物,又是導致多病證的病理因素,在臨床上涉及的范圍也甚為廣泛,不論任何疾病,或是在病的某一階段,凡是反映“瘀血”一共同的病理特征,或兼有“瘀血”癥狀,如“瘀痛”,青紫瘀斑,癥積腫塊,“瘀熱”,舌有青紫斑點,脈澀、結、沉、遲,或出血,精神神志和感覺、運動異常而有瘀象者,都可按照異病同治的原則,采用(或佐用)“活血祛瘀”法。
在疑難雜癥中,雖為同一血瘀證,由于病情有輕重緩急的不同;致病因素多端,標本邪正虛實有別;臟腑病位不一,癥狀特點各異;或為主證,或僅為兼夾證,并可因病的不同,而反應各自特殊性。為此,在應用活血祛瘀這一治療大法時,還當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如病情輕者,當予緩消,采用活血、消瘀、化瘀、散瘀之品;病情重者,當予急攻,采用破血,通瘀,逐(下)瘀之品,依此準則,選方用藥自可恰到好處。對因邪實而致的血瘀,當祛邪以化瘀;對正虛而致的血瘀,則應扶正以祛瘀。同時還應強調辨別臟腑病位,掌握主癥特點和病的特殊性,采取相應的各種具體祛瘀法,才能加強治療的針對性,提高對疑難雜癥治療的療效。
古人有“見血休治血”之說,人認為還要“見瘀休治瘀”,治瘀當求因、定位。在臨床上首先應辨瘀血的成因,分虛實論治,分別采用理氣祛瘀、補陽祛瘀、益氣祛瘀、養(yǎng)血祛瘀及滋陰祛瘀等求因祛瘀七法。而根據(jù)病變部位,按主癥特點進行論治的常用治法又有通竅祛瘀、通脈祛瘀、理肺祛瘀、消積(軟堅)祛瘀、理胃祛瘀、通腑祛瘀、利水祛瘀、通經(jīng)祛瘀、和絡祛瘀、止血祛瘀、消癰祛瘀及療傷祛瘀等定位祛瘀十二法。臨床對活血祛瘀法的應用,雖然甚為廣泛,并有一定的獨特效果,但必須注意人身之氣血宜和不宜伐,宜養(yǎng)而不宜破。一般說來,無瘀象者,均應慎用。體弱無瘀者,則尤當倍加謹慎,孕婦原則上當禁用。在用祛瘀藥時,應做到瘀去即止,不可過劑久用,以免出現(xiàn)耗氣傷血的副作用。至于對活血祛瘀藥的選擇,必須符合辨證要求,盡量注意發(fā)揮各個藥物的特長和歸經(jīng)作用。特別是蟲類祛瘀藥,為血肉有情之品,形勝于氣,走竄善行,無處不到,如水蛭、虻蟲、地鱉蟲、穿山甲、蜣螂蟲等,均屬祛瘀之峻劑,性雖猛而效甚捷,必要時可權衡用之。
個人在長期臨床實踐中發(fā)現(xiàn),在急性外感熱病及某些內傷雜病(尤其是疑難病證)發(fā)展的一定階段,許多患者同時兼具血熱血瘀見證,單純運用清熱涼血法或活血化瘀法治療,往往療效欠佳。為探求其內在規(guī)律,我們通過復習有關文獻,推求病理,并經(jīng)實驗研究和臨床驗證,首先明確瘀熱相搏這一臨床常見證候,指出它是在急性外感熱病或內傷雜病病變發(fā)展的一定階段,火熱毒邪或兼夾痰濕壅于血分,搏血為瘀,致血熱、血瘀兩種病理因素互為搏結、相合為患而形成的一種特殊的證候類別。其病因為火熱毒邪;病位深在營血、脈絡;病理變化為瘀熱搏結,臟腑受損;治療大法為涼血化瘀。臨床實踐證明,用此理論指導處方用藥,治療多種疾病中的瘀熱相搏證,如流行性出血熱、傷寒、肺結核、支氣管擴張、系統(tǒng)性紅斑狼瘡、重癥肝炎、慢性乙型肝炎、高脂血癥、糖尿病、過敏紫癜真性紅細胞增多癥等,臨床療效能獲顯著提高。鑒于此,幾十年來,我們在總結歷代醫(yī)家有關認識的基礎上,從理論、臨床和實驗三方面對瘀熱之中的五大常見證型——瘀熱阻竅證、瘀熱血溢證、瘀熱發(fā)黃證、瘀熱水結證和絡熱血瘀證進行了系列研究,升華和發(fā)展了瘀熱學說,形成系統(tǒng)的瘀熱理論。
另外,還應注意痰瘀同源、同病、密切相關的問題。因津血同源,為水谷精微所化生,流行于脈內者為血,布散于脈外、組織間隙之中則為津液,通過臟腑氣化作用,出入于脈管內外,互為資生轉化。在病理狀態(tài)下,不僅可以津凝為痰,血滯為瘀,各具特有的征象,但因均為津血不歸正化的產(chǎn)物,同源異物,故在病理狀態(tài)下,又有內在的聯(lián)系,往往互為因果,膠結難解。既可在同一病因作用下,同時影響津血的正常輸化導致痰瘀同生。如熱邪可以煉液成痰,而血液受熱煎熬,又可結而成瘀;寒邪客于絡脈,寒凝血滯而瘀,寒邪傷陽,液聚為痰。另一方面,亦可表現(xiàn)為痰瘀互生。痰濁阻滯脈道,妨礙血液循行,則血滯成瘀。瘀血阻滯,脈絡不通,影響津液正常輸布,或離經(jīng)之血瘀于脈外,氣化失于宣通,以致津液停積而成痰。唐容川在《血證論》還明言:“痰亦可化為瘀”。“血積既久,變能化為痰水”,故可認為:痰阻則血難行,血凝則痰易生;痰停體內,久必化瘀,瘀血內阻,久必生痰。在病變過程中可以互相因果為病。
由于痰瘀的相伴為患,在具體治療時尚需分清二者先后及主次關系,抑是痰瘀并重,確定化痰與祛瘀的主從或是痰瘀并治。治痰治瘀雖然主次有別,但痰化則氣機調暢,有利于活血;瘀祛則脈道通暢,而有助于痰清。此即所謂“痰化瘀消,瘀去痰散”之意。若痰瘀并重則當兼顧合治,分消其勢,使其不致互相狼狽為患。同時應注意不可孟浪過劑,宜“中病即止”,以免耗傷氣血陰陽,變生壞病。選藥以平穩(wěn)有效為原則,慎用毒猛辛烈之品。其次,還應注意調補五臟,求因從本圖治,此即“見痰休治痰,見血休治血”之理。再其次,當疏利氣機,因“氣行則痰行”、“氣行則血行”,所以治療痰瘀同病一般應配理氣藥,行滯開郁,條達氣機,以助化痰祛瘀藥發(fā)揮效應。最后,當注意求因定位,辨證分治。由于痰瘀的生成既可因于邪實,亦可緣于正虛,病變涉及臟腑肢體骨節(jié)經(jīng)絡九竅。故對痰瘀的治療不僅有輕重緩峻之分,還應審證求因,在化痰祛瘀的基礎上,配合相應治法。
曾治李某,男,55歲,干部。1993年11月3日初診:眩暈50天。病因車禍昏迷40分鐘,CT、核磁共振查見兩額顳部慢性硬膜下積液及血腫,外科認為惟有手術清除,因患者畏懼而求診于中醫(yī)。頃診頭昏、頭脹、有暈感、左下肢間或發(fā)麻,舌質紫,邊有齒印,苔淡黃薄膩,脈細。辨證:外傷腦絡,痰瘀痹阻,清陽失用。治法:通竅活血湯當歸養(yǎng)血湯出入,生黃芪30g,當歸10g,川芎10g,葛根15g,桃仁10g,紅花10g,炮山甲10g,天花粉10g,土鱉蟲10g,澤瀉10g,炙僵蠶10g,石菖蒲10g。另外,三七粉、人參粉各1.5g,麝香0.03g沖服,每日2次;蘇合香丸1粒,每日2次。
1993年12月1日復診:服上藥1月,昨日CT復查腦部血腫明顯吸收,患者仍覺頭額昏脹發(fā)木,后腦亦有脹感,夜臥煩熱多汗,煩渴欲飲,左下肢發(fā)麻并有涼感,舌紫,苔淡黃薄膩,脈細滑。辨證為瘀熱夾痰阻竅,清陽不升,藥用熟大黃9g,炙水蛭5g,桃仁10g,炮山甲10g,白薇15g,生地15g,紅花10g,澤蘭、澤瀉各10g,懷牛膝10g,天花粉12g,生黃芪30g,天麻10g,陳膽星10g,川芎10g。
1994年1月12日三診:服前藥月余,CT復查血腫又較前進一步吸收好轉,頭昏雖能控制,但不耐用腦,用腦后頭額兩側昏脹,夜寐出汗減少。瘀熱阻竅,久郁陰傷,治守原法,伍入滋陰之品,藥用天麻10g,川芎10g,潼蒺藜、白蒺藜各10g,桑葉10g,功勞葉10g,太子參15g,天冬、麥冬各10g,生地15g,制軍10g,炙水蛭5g,桃仁10g,煅龍骨20g(先煎),煅牡蠣25g(先煎),陳膽星10g,生黃芪15g。上藥續(xù)服3周,頭昏諸癥基本痊愈,再次核磁共振檢查,腦部血腫全部吸收,囑隔日服前方以資鞏固。隨訪半年,一切正常。
外傷血瘀治用活血化瘀乃屬常法,但本例則從瘀能化為痰水,瘀郁生熱立論,用僵蠶、膽星、澤瀉、澤蘭、天花粉、白薇、制大黃、桃仁等化痰清泄瘀熱;并選祛瘀力強的蟲類攻逐搜剔之品,如水蛭、土鱉蟲、穿山甲等以增效;再加辛香走竄之石菖蒲、麝香及蘇合香丸,助諸藥通竅消瘀、上達病所;由于病久正氣多虛,故用人參、黃芪、當歸、生地益氣養(yǎng)血滋陰,使氣能運血,血能充脈,氣充血足可有利于瘀血的消散,痰水的祛除。制方攻補兼施,相輔相成,病獲告瘥。突破了非手術不可的判斷,證明化痰祛瘀法治療外傷顱腦血腫具有良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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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元活血湯輔助治療早期筋膜間室綜合征[/url] 筋膜間室綜合征系肢體創(chuàng)傷后發(fā)生在四肢特定的筋膜間隙內的進行性病變,即由于間隙內容物的增加,壓力增高,致間隙內容物主要在肌肉與神經(jīng)干發(fā)生進行性缺血壞死。其主要病因[1]有肢體擠壓傷,肢體血管損傷,肢體骨折內出血,石膏或夾板固定不當,髂腰肌出血等。其臨床表現(xiàn)以疼痛及活動障礙為主要癥狀,腫脹、壓痛及肌肉被動牽拉痛,是本病重要體征,肢體腫脹是最早的體征,在前臂、小腿等處,由于有較堅韌的筋膜包繞,腫脹不甚嚴重,但皮膚腫脹明顯,常起水泡,肌腹處明顯壓痛是筋膜間室內肌肉缺血的重要體征。被動牽拉肌肉則出現(xiàn)被動牽拉痛,肢體遠端出現(xiàn)感覺障礙,脈搏減弱或摸不清。

五、急為風火何奈
來源:醫(yī)源世界 作者:周仲英
摘要: 緣于風火同氣,皆為陽邪。風能化火,火能生風,風助火勢,火動生風,風火相煽,相互轉化,互為因果,從而加劇病情。如昏閉卒中、痙厥抽搐、動血出血、高熱中暑等急重危證均直接與風火病邪有關??梢婏L火是危急難癥中最為重要的病理因素,風火邪氣的特性,決定了某些疑難雜癥表現(xiàn)為急癥時病機的易變、速變、多變的特點。...
疑難雜癥與急癥有密切的關系,某些急癥本身就是疑難雜癥,疑難病證亦可突變而

急癥
風和火是危急難癥中常見的病理表現(xiàn),雖有外因、內因的不同,但都具有發(fā)病暴急、變化迅速,病勢猛烈的特點。緣于風火同氣,皆為陽邪。風性善行
變,“風勝則動”,故致病
快,病變部位廣泛不定,且為“外六淫”之首,每多兼夾它邪傷人;火為熱之極,故火熱為病發(fā)病亦快,變化較多,病勢較重。而外感之邪,又每致“五氣化火”。若風與火兩陽相合,則為病
烈?!帮L能化火,火能生風”,風助火勢,火動生風,風火相煽,相互轉化,互為因果,從而加劇病情。如昏閉卒中、痙厥抽搐、動血出血、高熱中暑等急重危證均直接與風火病邪有關??梢婏L火是危急難癥中最為重要的病理因素,風火邪氣的特性,決定了某些疑難雜癥表現(xiàn)為急癥時病機的易變、速變、多變的特點。風勝則見抽搐、手足蠕動、角弓反張、口眼歪斜,肢體不遂?;鹗t見身熱、渴飲、面紅目赤、身發(fā)斑疹、狂躁妄動。若風火相煽則高熱、抽搐并見。
風有內外,火分虛實。外風
般常以肢體經(jīng)絡見癥為主,內風多以頭目眩暈為主。對風的治療,原則上外風宜祛,內風宜熄。但在外風引動內風時,祛風與熄風兩法可以同時并用。臨床上常用的祛散外風藥有羌活、防風、秦艽、豨薟草、白芷等;祛風止痙藥有全蝎、蜈蚣僵蠶、蟬衣等;鎮(zhèn)肝熄風藥有石決明、代赭石、牡蠣、龜板(金石重墜藥和介類潛陽藥)等;涼肝熄風藥有羚羊角鉤藤、菊花桑葉等;滋陰熄風藥有生地、阿膠、白芍、雞子黃、鱉甲等。風雖有內外表里之分,但彼此之間又不能絕對分開。如對中風病因病機的認識,歷經(jīng)了由外風到內風的過程,但并不等于治外風藥不可用以治療內風,臨床上治療中風有肢體經(jīng)絡見癥的,用治外風的防風、秦艽、全蝎、僵蠶、地龍等,每獲良效。又如治內傷頭痛,常配合運用藁本、蔓荊子等治外風藥,也有很好的效果,
表明外風、內風有時俱屬疾病的病理反應,而其病位表里主次有別。
熱為火之漸,火為熱之極。對外感火熱疾病的治療,當根據(jù)衛(wèi)、氣、營、血的深淺,分別選用辛涼解表、和解清熱、辛寒清氣、氣營兩清、清營涼血等法,同時還應結合其兼邪或病機特點,兼用它法,如清熱祛暑、瀉火解毒、清熱燥濕(化濕、利濕)、清熱化痰(飲)、清熱理氣、涼血散血(瘀)、清熱開竅、清熱熄風、通腑瀉熱、清暑益氣、清熱生津、清熱養(yǎng)陰、清熱潤燥等。對內傷火熱證的治療,當根據(jù)臟腑病位,分別治以清心火、清肝火、清胃火、清脾火濕火)、清肺火;清心安神、清肺化痰(止咳)、清肝解郁、清肝熄風、清肝利膽、清胃生津、清腸化濕、清熱止血、清熱通淋、清熱止帶等等。如屬虛熱也應分辨臟腑所在給予滋陰清熱,如滋腎瀉火、甘寒清肺、養(yǎng)胃清中、滋水清肝、養(yǎng)肝清熱……。
我們在長期臨床實踐中發(fā)現(xiàn),流行性出血熱、乙腦、病毒腮腺炎、腮腦、重癥感冒等病毒感染性高熱重癥的基本病理特點為氣營兩燔,并提出“到氣就可氣營兩清”,若“邪熱入里者應早予通利,以下為清”,同時按照“異病同治”的原則,以證帶病,病證結合,采用清氣泄熱、涼營解毒法,研制成清氣涼營注射液、清瘟口服液廣泛用于多
病毒感染性高熱疾病臨床的治療,明顯提高了療效。


六、濕熱纏綿何奈
來源:醫(yī)源世界 作者:周仲英
摘要: 濕熱既可從外感受,也可由內而生。隨著全球氣溫的不斷上升,天熱下逼,地濕上蒸,氣交之中濕熱日盛,以致每見濕熱疫病的突發(fā)。加之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飲食結構的改變,大多數(shù)人已由數(shù)千年的藜藿之體漸轉變成膏粱之軀,酒肉炙煿及各種保健品、營養(yǎng)品、補品不絕于口,濕熱也易從內而生。內外相合,故目前濕熱為病最為多見......

濕熱既可從外感受,也可由內而生

隨著全球氣溫的不斷上升,天熱下逼,地濕上蒸,氣交之中濕熱日盛,以致每見濕熱疫病的突發(fā)。加之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飲食結構的改變,
人已由數(shù)千年的“藜藿之體”漸轉變成“膏粱之軀”,酒肉炙煿及各
保健品、營養(yǎng)品、補品不絕于口,濕熱也易從內而生。內外相合,故目
濕熱
病最為多見,也最為難治,疑難雜癥
莫例外。
濕為陰邪,其性黏滯,重濁趨下,易損陽氣,常起病緩,病程長,難速愈;熱為陽邪,其性炎上,生風動血,易傷陰液,多發(fā)病急,傳變快,為害烈。二者陰陽相合,熱蒸濕動,病涉三焦,上可達腦竅,下可至二陰、下肢;外可在肌表皮毛,內可壅五臟六腑;不但可滯氣入血,而且耗陰損陽,可致多臟受損。脾喜燥惡濕,濕盛則困脾;胃喜潤惡燥,熱盛則傷胃,故脾胃常為濕熱病變的中心。由于濕熱二邪的陰陽屬性不同,在疑難雜癥中的表現(xiàn)也具有二重性。濕熱為患既可以隱匿起病,自覺癥狀不多,也可以突然發(fā)作,呈急性病變經(jīng)過。其臨床表現(xiàn)從病位上講既可以在表,而又可以在里;病性上既可以似熱,而又可以似寒;病勢上既可以似虛,而又可以似實,陰陽錯雜,主次輕重,疑似難決,或病情持續(xù)遷延,呈慢性進行性損害;或時起時伏,反復發(fā)作,所以在疑難雜癥中因濕熱致病者當予格外重視。
在濕熱的成因中,還有“濕生熱”與“熱生濕”的問題。濕邪入侵人體在素體陽熱偏盛,或妄用溫燥治療的情況下,即可化而為熱。恣食肥甘,脾胃受損,濕濁內生,蘊久也可化熱。
都是“濕生熱”的表現(xiàn)。關于“熱生濕”的問題,劉河間說:“濕病本不自生,因于火熱怫郁,水液不能宣行,即停滯而生水濕,故凡病濕者多自熱生”??梢?,濕熱的形成,實際包括了濕熱兩邪結合、由濕化熱和由熱生濕三
方面。濕與熱是相互影響、彼此化生的結果。近代名醫(yī)孔伯華說:“是以濕重則熱增,濕蒸于中,熱淫于內,濕愈重而愈生熱,熱愈重而濕愈生”。由是濕得熱而益深,熱因濕則愈熾,濕熱壅遏,外不得疏解,內不能通泄,還易化毒。濕熱與毒邪互結,掀火動風則高熱抽搐;壅阻于膽,膽液外溢則身目俱黃;侵入營血,迫血動血則見各種出血;擾于心包,閉塞心竅神昏譫語;彌漫三焦,氣化失司,則腹大如鼓,尿少。所以疑難雜癥突變而表現(xiàn)為危急重癥時,每與濕熱密切相關,典型的代表病如傷寒、肝炎等。
邪所致之濕熱,
般是“始上焦下焦”,或者說是先衛(wèi)氣后營血。其中脾胃見證,不僅中焦有,上焦和下焦皆多兼有。在衛(wèi)分時,氣分的脾胃見癥常相伴隨。在氣分時的證候雖為復雜,而病變的中心,不是在脾(濕重于熱),就是在胃(熱重于濕)。由于人體是一個有機的整體,脾胃兩經(jīng)的濕熱不僅可以互相影響,并常影響到其他臟腑。諸如肝膽濕熱大腸濕熱、膀胱濕熱,包括痹證痿證、遺精帶下、疥癬疹瘡,甚至痰熱壅肺、痰蒙心包等病變的形成,都往往與脾胃濕熱的“波及”、“下注”、“瘀阻”、“浸淫”和“釀痰上犯”有關。
對濕熱的治療當以清熱祛濕為主。清熱藥性多苦寒,其特點是寒可勝熱,苦能燥濕,但畢竟以清熱為長;祛濕的具體治法涉及多個方面,濕在上焦而有衛(wèi)表癥狀者,當芳香化濕(濁);濕在中焦,困遏脾運者,當苦溫燥濕;濕蘊下焦,小便不利者當淡滲利濕。而且清熱與祛濕必須兼顧,濕祛則熱孤,熱清則濕化。臨床必須辨清熱偏重、濕偏重、濕熱并重三類傾向,針對“濕象”和“熱象”孰輕孰重及其消長變化,決定祛濕與清熱的主次。同時也要結合濕熱病證所累及的臟腑特點和兼證情況,與相應的治法相配合。如屬肝膽濕熱者配以疏肝利膽,屬大腸濕熱者佐以通調腑氣,屬膀胱濕熱者伍以通淋利尿,遇痰熱壅肺者清肺化痰,屬痰蒙心包者當豁痰開竅;遇夾積、夾瘀、夾風、夾毒者,分別配以導滯、化瘀、祛風、解毒之法等。
臨床常用的清熱燥濕藥有黃芩、黃連、黃柏、山梔。若熱重,還可選加大黃龍膽草、苦參。濕重,郁遏衛(wèi)表,寒熱,身楚酸困,胸悶,苔白罩黃者,可加秦艽、豆卷、藿香佩蘭疏表祛濕,芳香化濁;濕困中焦,胸悶脘痞、惡心嘔吐,腹脹大便溏垢,口中粘膩者,可加蒼術、厚樸法半夏、陳皮、白蔻仁等苦溫燥濕,舌苔厚濁,腹脹滿者,配草果、檳榔疏利宣泄;濕在下焦,小便黃赤熱澀,量少不利,加赤苓,豬苓、澤瀉通草、車前草、碧玉散等淡滲利濕。在藥對配伍方面,濕熱中阻,可選黃芩、厚樸;腸腑濕熱,加鳳尾草、敗醬草;濕熱在下,加炒蒼術、黃柏;濕熱發(fā)黃茵陳、黑山梔;熱毒偏重,加龍膽草、大青葉;濕濁偏重加煨草果、晚蠶砂;血分瘀熱,加水牛角片、丹皮、紫草;食欲不振,配雞金、炒谷芽;泛惡配白蔻仁、橘皮;衄血,配茜草根、白茅根。在選方方面,熱重于濕者,可選黃連解毒湯、茵陳蒿湯;濕重于熱者,可用胃苓湯、加減藿香正氣散;濕熱并重者,則用甘露消毒丹、王氏連樸飲等。與此同時,還必須注意苦寒太過常易損傷脾胃,即使偏于熱重,在病勢獲得緩解后,亦應酌情減輕藥量,不宜大劑持續(xù)濫用。
濕與熱合,如油入面,難解難分,不若寒邪一汗而解,熱邪一清而除。而且濕易傷陽,熱易傷陰,濕遏熱蒸,正氣更易耗傷。因此,對濕熱病證的治療在祛邪的同時,還要時刻以顧護正氣為念,特別是要時刻警惕陽氣的虧虛與陰液的耗傷。張仲景血虛濕熱留聚、胎動不安者用當歸散,對產(chǎn)后下利虛極用白頭翁加甘草阿膠湯等,都是清除濕熱與扶助正氣并用的很好例證,可資效法。
曾治患者奚某,男,30歲,干部。1998年8月3日住入某醫(yī)院?;颊咭蚍磸头α?、納差、尿黃7個月,加重1月余,住院檢查肝功嚴重異常,皮膚鞏膜高度黃染,診為“病毒性肝炎,乙、戊重疊型,慢性重型”。經(jīng)西醫(yī)常規(guī)治療1月余,病情無明顯改善,于9月15日邀中醫(yī)診治。癥見面色晦暗,一身黃染,色黃不鮮,目睛深黃,口干苦,脘痞腹脹,惡心,大便溏爛,尿黃,右上腹時有隱痛,無明顯觸痛、叩痛,腹部膨滿,肌膚未見明顯瘀點瘀斑。舌淡,苔薄膩,質紫,脈右濡、左小弦滑。慢肝久病,肝脾兩傷,濕遏熱郁,久病絡瘀,濕甚于熱。病情深重,當防其變。治予理氣化濕,清熱解毒,祛瘀退黃。藥用:藿佩蘭各10g,茵陳20g,炒蒼術10g,厚樸6g,法夏10g,陳皮10g,竹茹10g,炒黃芩10g,白蔻仁3g(后下),白茅根20g,赤芍15g,雞骨草15g,田基黃15g,車前草15g,炒六曲10g。日1劑。
二診:周來病情有所改善,復查肝功多項指標均有下降,ALT 126.7U/L,AST 185.2U/L,TBIL 428umol/L,A/G 1.3,PT 18.4秒。但面目仍然暗黃,惡心能平,胃痞腹脹減輕,腰部時有酸楚不適,大便日2次,尿黃,間有鼻衄,食納稍有改善。苔薄膩,底白、罩黃,質紫,脈濡滑。證屬濕遏熱伏氣機失宣,久病絡瘀。治守原法出入。上方去陳皮,竹茹,黃芩,加廣郁金10g,煨草果3g,片姜黃10g,垂盆草30g,豬茯苓各15g,熟大黃4g,大腹皮10g,改厚樸9g。日1劑。
三診:黃疸穩(wěn)步下降。10月5日復查肝功:ALT 94.6U/L,AST 71.1U/L,TBIL 270.7umol/L,A/G 1.3。自覺癥狀較前有所改善,目睛仍然混濁,近因飲食失調,一度腹瀉身熱,經(jīng)治基本控制,但仍腹脹不舒,大便溏爛欠暢,尿黃轉淡,口苦而黏,曾見左側鼻衄。苔膩能化,質紫,脈右濡、左小弦滑。證屬肝熱脾濕,瘀郁難化,濕重于熱。仍當理氣化濕,清熱解毒,祛瘀退黃。藥用:藿蘇梗各10g,茵陳15g,炒蒼術10g,厚樸6g,青陳皮各6g,廣郁金10g,田基黃20g,雞骨草20g,煨木香6g,煨草果3g,青蒿10g,黃芩10g,赤芍15g,垂盆草30g,熟大黃3g,白茅根20g,炒六曲10g、車前草12g。日1劑。
四診:病情穩(wěn)步好轉,黃疸明顯減輕,查肝功ALT66U/L,AST58U/L, TBIL66.8umol/L。面色晦滯改善,體重增加,腹脹不顯,食納知味,尿黃,大便成形,口稍干,左側鼻衄間作,量不多,下肢瘙癢明顯,自覺怕冷。苔黃薄膩,脈弱兼滑,濕熱雖化不盡,血分瘀毒內郁,肝脾兩傷。藥用茵陳15g,炒蒼術10g,厚樸6g,雞骨草20g,田基黃20g,廣郁金10g,青皮、陳皮各6g,黃芩10g,赤芍15g,白茅根20g,熟大黃3g,苦參10g,地膚子15g,丹皮、丹參各10g,豬苓、茯苓各15g,虎杖15g,太子參10g,枸杞子10g。日1劑。此后出院,繼續(xù)調治,日漸康復。
此例患者以濕邪困脾,中焦氣滯為主,并見熱毒內郁之征,故重在理氣健脾、化濕泄?jié)?,兼顧清熱解毒。從其病情遷延、舌有紫氣分析,又示久病絡瘀,故佐以祛瘀通絡之品。表明濕重于熱者,治以祛濕為主的重要性,通過芳化、苦燥、淡滲,上下表里分消,濕化則熱孤,同時兼以清熱,佐以祛瘀,主次分明,故療效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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