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黃芪60克、焦白術30克、黨參30克、太子參30克、陳皮12克、升麻9克、柴胡9克、當歸15克、炙甘草9克、牛膝15克、郁金12克、姜黃12克、冬葵子12克、急性子9克、涼膈散(包煎)12克。五劑。 二診(1月12日):藥后僅吐二次,嘔無糞便,納增便潤,肚膨泛酸已除,脈滑利帶弦,苔膩大減,舌質(zhì)紅潤。原方去冬葵子、急性子,加鎖陽、蓯蓉各15克,砂仁6克,涼膈散(包煎)6克,五劑。 三診(1月23日);諸癥悉除,脈平舌潤。奈患者稟賦不足,后天漸損已久,發(fā)育未臻完善,故囑服金匱腎氣丸,河車大造丸半年,以陰陽雙補,添精補髓。 事隔半載函訪,納增便潤,體力漸旺,已務農(nóng)事。(崇明縣城橋公社衛(wèi)生院包元林:《上海中醫(yī)藥雜志》1983年第10期) [編者按]嘔吐皆出于胃氣不和,陰陽升降悖逆,然有虛實之辨。實者邪聚,去其邪則愈,虛者無邪,全由胃氣之虛。本案虛實夾雜,其邪實是由濁陰凝聚,格拒中州,其正虛是因久吐脾胃氣傷,以致升降反常,胃氣上逆而嘔吐。主治者的分析精辟,治療更為巧妙,寓攻邪于補虛之中,含通降于升舉之內(nèi),使清者得升,濁者得降,各走常道,更以大補之品善其后而竟全功。若非深明陰陽升降之理者,怎能達此境界。至于吐出糞便,古來皆視為危候。如《寓意草》記載:倪慶之病膈氣,十四日粒米不入咽,始吐清水,次吐綠水,次吐黑水,次吐臭水,呼吸將絕。就是一例。不過,本案吐糞便達十一年之久而生命尚存,是吐后中焦格拒暫通,病情又稍得緩解,病者大便必不秘結,是嘔吐太甚之故,當不屬于危候。如大便不通而嘔吐糞便,則同關格重證,是危險征象。 80.腹瀉如油案 廣陵有田婦患泄瀉,下惡如油,鄰童以紙捻蘸,捻與油無異,醫(yī)不能療。孫滋九先生聞而往視,令買補中益氣湯十劑,天王補心丹四兩,以煎劑下丸,服訖而愈。眾醫(yī)問之曰,人驚恐則氣下,大腸脹損所致。此婦必受驚后得此疾也。問之果力作于場,見幼子匍匐赴火,驚而急救得免,遂得此疾。此方書所未載。(《續(xù)各醫(yī)類案》引奇疾方第561頁,人民衛(wèi)生出版社影印,1982年2月) [編者按]腹瀉如油,是食入之油未經(jīng)消化使然,乃中焦脾胃虛也。本案脾胃之虛,起于驚恐,用補中益氣湯補其脾,以補心丸定其志,所以調(diào)治而愈。 81.腹瀉硬物案 本鎮(zhèn)瓦作崔士富子,年十七歲,自三歲時患腹脘痛,后來數(shù)月一發(fā),肌瘦、面黃、食少,已十余載矣。今夏又患間日瘧,痛愈甚,便血,延至秋末,邀余診視。按脈滑數(shù),身熱自汗,舌無苔,脘痛拒按,飲食已數(shù)日不納,勉疏青蒿鱉甲湯加調(diào)肝脾之品與之。翌早伊父來云,昨服藥后,夜間瀉一硬物,長二寸,形如土芋,剖之色如雄黃,今早能食薄粥一碗,熱退,脘痛若失。復診之,果脈靜身涼,數(shù)日后即能行走。(海安陸正齋:《中醫(yī)雜志》1973年第9期) [編者按]此案可能是胃腸結石之類的疾患。 82.臥則大便自遺案 患者劉XX,男,32歲,回水公社六大隊社員。上午與鄰人抬石頭。中午酒食飽腹,黃昏時覺腹部膨脹,至晚更甚,第二天輿送我院,亦未查出原因,急送縣醫(yī)院治療。住院不久,腹脹消失,但旋即出現(xiàn)白天不解大便,一旦臥床,則大便自遺,勢不可忍,經(jīng)治二十余日不愈,囑轉成都治療。但因病者不從,自愿回家醫(yī)療,于1974年3月來診。 證現(xiàn)顏面萎黃,肌肉消瘦,口渴咽干,胸部脹悶不適,日食二兩稀粥,舌苔干微黃,每臥時則大便自遺,糞便呈黃色粘液狀。余思;此因工作勞累,更加酒食過飽,損傷脾胃,證屬脾虛。雖經(jīng)久治,食積傷脾。古云:脾不虛不瀉。今病人臥則大便自遺者,因久瀉致虛,脾失健運,括約無權,氣虛下陷,故致瀉也。治宜扶正醒脾,兼以消食健胃,以啟膈散加味治之。 北沙參20克、丹參20克、茯苓12克、川貝母6克、砂仁10克、神麯12克、麥芽12克、山楂肉12克、甘草3克、荷蒂10克、杵頭糠5克(用水調(diào)勻,布包后入藥共煎) 服藥一劑而瀉止,予香砂六君子湯調(diào)理脾胃以善后。(明月區(qū)中心衛(wèi)生院姜維新《蓮溪縣中醫(yī)經(jīng)驗選編》,內(nèi)部資料,1979年10月) [編者按]本案證治均較奇特,主治者用啟膈散加消食健胃劑收到了預期效果,說明其辨證思維的方法是正確的。但氣虛下陷之腹瀉,糞便多溏薄清稀,且多在站立時加重,此證何以臥則大便自遺難忍,其理似有深入探討之必要。 83.傾瀉案 石XX,女,62歲,家務,于1982年7月初診。 病人每次食畢即覺腸鳴如雷,三、五步內(nèi)亦可聞及,繼之腹部急迫,傾瀉而出。瀉出多為未消化之食物,瀉后寬快。食一餐,需瀉1~3次而止。病延五月余,曾經(jīng)中西藥物治療三月余,證候時輕時重。察其形體消瘦,兩目凹陷,舌質(zhì)淡,苔薄白,脈細。此乃脾腎陽虛,攝納無權,運化失司,法當健脾溫腎,澀腸止瀉。 炒白芍20克、赤石脂30克、潞黨參15克、炒白術15克、石榴皮20克、茯苓10克、烏梅肉10克、炙黃芪10克、制附片6克。六劑,煎服。 二診(8月2日):藥后泄瀉即愈,余無不適,故未來續(xù)治;今泄瀉復發(fā),癥狀如前而較輕,食后僅瀉一次即止,仍用前方四劑告愈。隨訪四月未發(fā)。(鄒維德主治、江蘇昆山縣蓬朗公社衛(wèi)生院陳雅琴整理,《新中醫(yī)》1983年第4期) [編者按]所謂“傾瀉癥”,《醫(yī)碥》稱之為“脾泄”,謂“有脾虛不能受食,食畢即腸鳴腸滿,必瀉出所食方快,不食則無事!名脾泄?!逼渲虏≈?,常為脾腎失調(diào)。因脾(胃)腎交濟,所以有水谷之分,如脾(胃)氣雖強而能納,腎氣衰弱而不固,則飲食下咽而作泄,盡泄所食方寬快。本案從脾腎論治,切中病機,當然收效。 84.肝泄案 季XX,女,30歲,供銷社職工。 患者大便溏結不一,業(yè)已五年。時而便下凍膩,狀如魚腦,夾有完谷不完,日6~7次,間或一日解一次,便艱如栗,外裹粘凍,腸中鳴響,臨圊腹痛,下墜不爽。晨起脘腹攻撐不舒,入晚腹中氣脹更甚,頭暈神疲,夜寐不安,形體消瘦,舌質(zhì)紅,苔薄糙,脈細弦,追詢病史始知,五年前曾因家庭口角,情志不遂而致此疾。屢進理中,香砂六君、補中益氣,參苓白術等溫中益氣,健脾止瀉之劑,僅獲效一時。我細究脈癥和病史,認為當屬肝泄,在陶君仁院長指導下給服加減烏梅丸。 烏梅5克、炒川椒3克、川黃連3克、炮姜3克、吳萸1.5克、金鈴子9克、白芍10克、生麥芽12克、木瓜10克、甘草3克。 煎服五劑,便泄?jié)u止,痛脹亦減,計服藥二十一劑,大便日行一次,黃軟正常,諸癥消失而愈。(解放軍第82醫(yī)院陳啟石:《江蘇中醫(yī)雜志》1981年第1期) [編者按]肝主疏泄,以條達為順。若肝氣失調(diào),時郁時疏,戕犯脾土,則有上述諾癥,其治總在調(diào)肝以理脾。烏梅丸“味備酸甘焦苦,性兼調(diào)補助益”(陳修園語),以之化裁施治,已屬矢的相對,故能取效。不過,本方藥性剛烈,正氣柔弱者,當另尋途徑。 十、小便異常證 85.交腸案(一) 一婦年五十,嗜酒,痛飲不醉,忽糟粕山前竅,尿溺出后竅,脈沉澀。與四物湯加海金沙、木香、檳榔、木通、桃仁,八劑而安。(《奇癥匯》第550頁,中醫(yī)古籍出版社1981年12月) [編者按]此案莫非膀胱陰道直腸瘺?但如此容易而愈,令人費解。古案優(yōu)點,在于三言兩語,突出要害,而不足之處,是失之過簡,跳動性大,過程難明。搜錄于此,不過供臨證參考而已。 86.交腸案(二) 張路王治詹石匠妻產(chǎn)后五六日,惡露不行,腹脹喘滿,大便從前陰而出,省其故,平日酷嗜煙酒,所產(chǎn)之兒,身軟無骨,因而驚駭,遂患此癥。以芎歸湯加莪術,肉桂、炒黑山楂,一服惡露通,而二便如常。(《續(xù)名醫(yī)類案》第588頁,人民衛(wèi)生出版社影印,1982年2月) [編者按]與前案合參,婦人嗜酒似與本病的發(fā)生有密切關系值得探索。 87.發(fā)作性多尿案 馮XX,男,67歲,1975年10月17日初診。主訴患發(fā)作性多尿已半年余。1975年初突然出現(xiàn)多尿,每5~10分鐘小便一次,每次發(fā)作約1~2小時,尿量達4000毫升以上,多時可達8000毫升(自訴四痰盂)。開初約一月發(fā)作一次,以后逐漸頻繁,每半月一次,嚴重時每周一次。每次發(fā)作自覺與心悸有關,平時心率每分鐘約60次,若出現(xiàn)心悸時則尿量增多,但每次檢查心率不超過80次/分。發(fā)作時有煩渴、多飲癥狀,能耐受口渴,并能控制多飲,發(fā)作后則全身軟弱,體重減輕。無食欲亢進現(xiàn)象,無頭部外傷及手術等病史。先赴上海Xx醫(yī)院診治,作血糖,糖尿、前列腺,頭顱、心電圖等檢查,均屬陰性。血壓150/80毫米汞柱。查其舌淡胖有齒痕,脈泫細。西醫(yī)診斷為“精神性多尿癥”。中醫(yī)認為,此屬腎消。 腎消之病,其本在腎,腎不固攝,尿量頻數(shù)而清長。腎消之標,肺與心也。肺者水之上源,肺氣不足,通調(diào)失節(jié),水液下注而為多尿,心氣通于腎,腎氣承于心,心氣虧耗,心腎失濟,故心悸而致尿量大增。治擬滋上源以補肺氣,養(yǎng)心氣以寧心神,固下焦以縮尿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