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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有一個國家的音樂史,是“啞巴”音樂史,或多或少,都保留著古音樂殘片。中國古代音樂在經(jīng)過了光陰的摩挲、歷史的釀制后,格外地活色生香,神秘,溫潤,玲瓏。音樂史作為歷史科學(xué)的一個分支,是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成分。《音樂深深深幾許》(“祖先的生活”大型叢書之一)通過挖掘音樂故事,追蹤歷史的耳語,再現(xiàn)千古變遷,詮釋中國人特有的精神世界。
音樂史上的大事
在上古,地球上誕生了人類,他們學(xué)會了利用聲音的高低、強弱等,來表達感情、思想。有一天,他們竟然喊出了號子!號子傳遞的不僅是聲音,還是原始音樂的雛形!號子的出現(xiàn),也讓原始人喜不自勝,內(nèi)心歡快。他們在喜獲豐收時,還學(xué)會了敲打石器或木器,載歌載舞地表達喜悅和歡樂。原始的樂器由此也產(chǎn)生了。
到了距今8000年前,古人竟然琢磨出了一種成形的樂器——笛子。這是音樂史上的大事兒。這是一種骨笛,用鶴的尺骨制成,長20多厘米,上面有7個小孔,小孔距離相等,只有末端小孔距離稍遠,能完整地吹出六聲和七聲音階;個別的音孔旁,還另外鉆一個小孔,用來調(diào)整音節(jié)高低。這說明,在森林中謀生的古人,已對音高與管長的關(guān)系有了一定認識。與此同時,骨哨、塤、陶鐘、磬、鼓等樂器,也一一出現(xiàn)了。有了樂器,歌謠也出現(xiàn)了。那是在狩獵與祭祀中產(chǎn)生的一首小歌,名叫“彈歌”,只有8個字:“斷竹、續(xù)竹、飛土、逐宍?!睆椄栊〉每蓱z,可是很生動,表現(xiàn)了制作弓箭狩獵的整個過程。節(jié)奏簡單,一往一復(fù),美不勝收。
原始人的國樂
舜的時代,音樂像青草一樣繁密起來。舜的父親是瞽叟,眼睛看不見,母親早喪。父親續(xù)娶后,又生一子。從此,他便過上了穿不暖、吃不飽、常常挨打的困苦日子。有一天,舜到地里勞作,看到小鳥自由飛翔,嘰嘰喳喳地鳴叫,他不禁唱起了歌:“涉彼歷山兮崔嵬,有鳥翔兮高飛。思父母兮歷耕,日與月兮往如馳。父母遠兮吾將安歸?”唱完,他聯(lián)想自己的處境,舜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身為帝王的堯,聽說了舜的故事,得知他很賢德,便想將帝位傳給他。為了考察舜能否成為好的帝王,堯把兩個女兒娥皇、女英嫁給了舜,讓娥皇和女英時刻檢驗他的能力;同時,還把9個男子安排到舜的家里,一邊輔助舜,一邊考驗舜的品德。娥皇和女英看到,但凡是舜勞作過的地方,便會興起禮讓之風(fēng);無論舜他到哪里,人們都愿意追隨,即便是荒涼的山野,在一年中也能聚集起旺盛的人煙,兩年就會成為一個邑,三年就能成為都。
堯大悅,賞賜給舜很多東西,其中一件很特殊,它就是五弦琴。賞賜品讓舜的父親和弟弟很眼饞,他們起了貪念。瞽叟心生一計,讓舜到屋頂上去修繕,而當(dāng)舜從命之后,瞽叟就搬走了梯子,在下面放起火來。舜看到火光四起,心下悲涼。就在這時,他看到旁邊有根竹竿,于是,他順著竹竿滑下了房頂。一計不成,瞽叟又生一計,他命舜去挖枯井汲水。而就在舜在井下彎腰挖土?xí)r,瞽叟和弟弟馬上往井中填土,將井填死。舜早就有所警覺,預(yù)先在井中挖了一個通往地上的地道,當(dāng)井被填起來的時候,他就鉆進了地道,從另一處回到了地面……
舜依舊一如往昔,善待家人。堯感佩于舜的美德,把帝位禪讓給了舜。舜繼位后,作《大韶》樂,用來示范作為帝王應(yīng)有的德行。
韶樂,史稱舜樂,堪稱歷史上第一部大型國樂,分為9章,集詩、樂、舞為一體。夏、商、周三朝都把《韶》作為國家大典上的規(guī)范之樂。韶樂所用的樂器,十分豐富,讓人眼花繚亂,不僅有甬鐘、四虎縛鐘、木鼓、懸鼓,還有古琴、古箏、古瑟,更有簫、笛、笙、缶、相、鈴、土號、角等,一共36種,有200多件,多得嚇人。韶樂所配的舞蹈,也很講究,既有文舞,又有武舞;文舞是長袖舞、羽毛舞、牛尾舞,非常婉約;武舞是盾牌舞,非常勇猛。韶樂開始后,先是序曲,用塤、箏、鐘、磬等來演奏,把人帶入一個迷蒙的時光隧道中,帶入一個煙氣流蕩的蒼茫時代。
那里,正在進行祭祀和狩獵。土號聲中,點綴著緩慢深沉的鼓點,古老的山人捧著火盆,拿著祭鈴,念念有詞。突然,遠方傳來悠遠的呼喚,鼓聲急促起來,部落之間的戰(zhàn)爭開始了。驚心動魄,血腥而野蠻。山民紛紛倒下,場面慘烈。接著,舜平息了戰(zhàn)爭,和平來了,一段優(yōu)美的有鳳來儀倏然而來。這是對舜南巡的表現(xiàn)。順途徑韶山,引來了鳳凰,霎時,百鳥和鳴,空靈婉轉(zhuǎn)。云中傳來排簫的聲音、鐘磬的聲音,美而幽遠……《韶》流傳到商周時,穩(wěn)穩(wěn)地位居國樂第一把交椅。呂尚被封齊國后,他把《韶》也帶入了齊國?!渡亍啡豚l(xiāng)隨俗,吸收了齊國的藝術(shù)營養(yǎng),貼近了東夷傳統(tǒng)樂舞。秦漢時,《韶》仍受重視,被奉為廟樂,在國樂中的位置達到了極致。在古代宮廷音樂中,韶樂作為一種雅樂,等級最高、傳唱最久。由它所產(chǎn)生的思想道德和文化形式,一直影響著古代文明。韶樂因而被譽為“中華第一樂章”。遺憾的是,經(jīng)唐歷宋后,《韶》的蹤影再也不見了,無人知道它是如何消失的,消失在了何處。
民歌來了
公元前621年,秦穆公死了,以177個人為他殉葬。殉葬者中,有3位大夫:奄息、仲行、針虎。此3人,被稱為良才,非常有才干,備受世人尊重。如此毀掉人才,讓秦人非常哀傷。不知是秦國的哪一位作曲家,作了《黃鳥》來哀悼他們。
歌分三章,分別描述奄息、仲行、針虎殉葬的凄涼情況,說“三良”將要被殉于秦穆公的墓穴,分外殘忍,令人發(fā)指,并借咒罵蒼天來指斥統(tǒng)治者,而停留在樹上的黃鳥,不停地鳴叫著,仿佛也在為“三良”鳴不平。
《黃鳥》是民歌在歷史上的一次悲傷閃現(xiàn),是心聲的自然流露。與《黃鳥》一樣是民歌的,還有《伐檀》。此曲是民眾對貴族的調(diào)侃,諷刺貴族自己不下地勞作,卻霸占別人的收成,怎么不覺得羞愧。由于等級關(guān)系,民眾沒有資格觀看統(tǒng)治階層欣賞的大型樂舞,但是他們也自發(fā)地創(chuàng)造了屬于自己的樂舞,用以自娛自樂,抒發(fā)心懷。陳國在音樂的道路上,走得最遠,最徹底。陳國的年輕男子和女子,創(chuàng)作了許多有關(guān)愛情的歌舞。他們經(jīng)常跳舞、唱歌,吐露真情。他們歌舞的地點,從不固定,隨處都可以,比如,在東門外的白榆樹下,在宛丘的柞樹叢里,在爛漫的河邊花間,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這使民歌更加豐富多彩了,民歌作為表達內(nèi)心世界的功能,更加深化了。
(摘自《音樂深深深幾許》黑龍江教育出版社2014年9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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