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賽美術館,是一座新古典主義建筑,最早是為1937年的巴黎國際博覽會建造的火車站。1939年二戰(zhàn)爆發(fā)后廢棄,1945年,二戰(zhàn)結束,這里成了戰(zhàn)俘中心,戰(zhàn)俘遣返后,這里又關閉了。后來曾給一個劇院當過排練場。到蓬皮杜總統(tǒng)的時候,決定將其改建為藝術館,專門展示法國政府收藏的19世紀下半葉到20世紀初的藝術品,從作品年代來說,正好介于盧浮宮和蓬皮杜中心藏品之間。成為法國三大藝術博物館之一。
關于奧賽火車站變身奧賽美術館的過程,網上資料多了去,我也沒耐心在這里得瑟。反正,法國人惜物、識貨,德行比我們的“拆拆拆”高出了好多。
去奧賽美術館,是在家里就訂好的計劃,為什么是這天去呢?因為,山人掐指算來,今天有雨,而且還不小。而且,這還牽涉到博物館通票的使用,我們買了兩天和四天的博物館通票,當中跳開一天,是去盧瓦爾河谷的。這樣,博物館通票就幾乎涵蓋了我們在巴黎的所有天數。這博物館通票可是個好東西,除了能進巴黎的絕大多數博物館和景點之外,最大的好處,就是基本上不用排隊。就像奧賽,門外買票的隊伍排了老長,而我們幾分鐘就進館了。再說一個訣竅,通票在國內就可以買好,不用到巴黎再心急火燎的折騰。
我們這天的計劃,本來是早晨出發(fā)沿塞納河行走,到亞歷山大三世橋回頭,進奧賽美術館,看完再去羅丹美術館。不過,走到這里時,天上已經飄下雨來。臨時變招,亞歷山大三世橋放到走香榭麗舍大街那天再看吧。本來外面也想好好看看的,不過,雨大起來了,草草拍兩張,就進館了。
▼法國人在藝術上的苛刻,世無所匹,當年,就是造一個火車站,也是全套皇家宮殿的派頭,建筑上布滿雕塑。
▼奧賽建筑上有兩個對稱的大鐘,后面別有天地,我們到里面再說。
▼奧賽門外,有幾尊青銅雕塑,是世界各個洲的女子形象,一個個豐乳肥臀、袒胸露臂,彪悍得緊,不敢多看。
▼還有幾尊動物雕塑,也是世界各地的動物,想必是跟女子雕塑對應的吧,雌雄不辨,不知有幾個,只拍到三個。
▼小菇涼在犀牛肚子下發(fā)呆,真好。
▼進得館來,往這個平臺上一站,俺腳下打一個跌,心里叫一聲苦,這么多好寶貝,叫俺如何看得盡?搬得完?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先看畫,后看雕塑。奧賽的畫作,可全是干貨。因為,19世紀下半葉到20世紀初葉,這個時期,是藝術上脫胎換骨的重要階段,古典主義藝術退位,現代藝術開始萌芽?,F實主義興起,出現了庫爾貝、米勒這樣的革命性的大師,隨后,又出現了印象派、后印象派這些初期的現代藝術流派。奧賽在這個階段上的藝術收藏,舉世之間,不做第二人想。
來奧賽美術館,主要是為了梵高,以及他的那幅名作《羅納河上的星夜》,不過,開篇我已經說過了,我們在奧賽問了好多人,得到的回答都是:It'sGone.
不過,在奧賽也有意外收獲,本來,聽說奧賽是不能拍照的,所以,只打算看幾位印象派大師的作品就跑路的。誰知道,跑進去一看,只規(guī)定不準用閃光燈,照片任拍。
吼吼,那真是老鼠掉進米缸里。
既然是來看梵高的,我們就先從他說起吧。
歷史上有兩個著名的一只耳朵的角色,一個是黑貓警長里的這一位,大名就叫作一只耳。
▼為毛扯上我?
▼另一位,就是這個蛇精病——文森特·梵高。不過,那兩幅著名的割耳自畫像,不在這里。為了跟上面那幅配套了,在網上找了一張。
梵高是自畫像狂人,一生畫了四十幾幅自畫像。堆疊的顏色、沖擊的色彩、奔放的筆觸,顯示了畫家的內心狀態(tài)。
在印象派的展室,觀眾實在太多,我拍得不多,而且,我完全無法避開畫作前的腦袋,不過,你也可以將他們當比例尺看待。
梵高一生中有三個重要的人:
第一個,讓他變成一只耳的高更,甚至有人說:凡高的耳朵就是被他割的,但是,為了愛,梵高認了,情懷啊。
第二個,養(yǎng)活它,生死相伴的弟弟提奧,凡高死了沒半年,弟弟也掛了,和他葬在一塊。
第三個,發(fā)現他的價值,讓他的畫比天上的星星還貴的弟媳喬安娜,梵高死后,不出十年,她就把原先秤斤賣也沒人要的畫,炒成了美術史上的奇葩,這就讓人不禁要想:那位做弟弟的,你那業(yè)務水平不咋地???
對梵高最重要的是三個地方,一個是巴黎,經弟弟提奧引薦,他加入了印象派的小團隊,不過,不久就退出了。第二個是普羅旺斯的阿爾,另一個是巴黎北郊的奧威爾。
普羅旺斯的太陽,讓梵高感到生命的熱烈和力量,他在給弟弟提奧的信中這樣叫嘯:“鉻黃的天空,明亮得幾乎像太陽。太陽是一號鉻黃加白,天空是一號和二號鉻黃的混合色,它們黃極了。”其實在這個時候,提奧就應該提醒他吃藥了。
梵高興奮至極,第一反應就是要把好基友高更拉來,要和他一起建立一間畫室。他租了一間房子,用他心中的黃色將外墻刷了一遍,畫了十幾幅向日葵掛在墻上。
有個好玩的說法:黃色小屋是梵高打造的一個公眾號,辛辛苦苦干了幾個月,結果一個僵尸粉也木有,連唯一的一個互粉也取消了關注,那還不瘋了?
這幅畫作于1889年,應該是根據對阿爾的回憶所畫。梵高將高更的離去視作拋棄,卻無法理智分析這一事件的原因。此畫成為在阿爾與高更愉快日子的回憶。值得注意的畫中的空椅子,這是梵高作品中經常出現的道具,可以解讀為對被拋棄的恐懼。畫面的整體布局和每個細節(jié),都在傳達出一種寧靜的感覺,而某些元素的變形,濃烈的黃色,透出的卻是畫家自身的不平靜。
▼文森特·梵高《麥堆后的午休》,大塊頭情侶激動相擁,在彼此懷里抖索。
1890年5月,經提奧推薦,梵高來到距巴黎不遠的小鎮(zhèn)奧維爾接受加歇特醫(yī)生治療,并繼續(xù)創(chuàng)作。
保羅·加歇特醫(yī)生被梵高稱作摯友、親兄弟、教父,認為他的臉上“帶著我們這個時代的悲苦表情?!奔有蒯t(yī)生的眼里總是流露著深重的悲傷。他告訴梵高,這是因為醫(yī)生看到的是無盡的痛苦。他指著被高更貶得一錢不值的《向日葵》說,如果我能畫出哪怕只有這樣的一小幅畫,我這一生也沒有白活,這些向日葵,將解除人類心靈的痛苦,世世代代給人們帶來歡樂。看過電影《梵高》,講的就是梵高在奧威爾的最后時光,不過,片中的梵高一點不瘋,也沒有割耳朵,他在女人堆里如魚得水,還和加歇特醫(yī)生的女兒阿格麗特談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也為她畫過兩幅肖像。
我都不知道,這樣的片子為毛要拍出來?
1890年6月,即梵高自殺前一個月,《加歇特醫(yī)生》完成。在給弟弟的信中,梵高寫道:“人們也許會長久地凝視這幅肖像,甚至在100年后,帶著渴念追憶它。”100年后的1990年5月,紐約克里斯蒂拍賣行以8250萬美元的價格拍出了《加歇特醫(yī)生》,創(chuàng)下了當時藝術品拍賣價格的最高紀錄。
加歇特醫(yī)生伴隨梵高度過了生命的最后幾個月,梵高后期的如《奧維爾的教堂》等幾十幅名作都在此間完成。
▼文森特·梵高《奧威爾的教堂》
梵高全憑本能來使用顏色,依靠天生的敏銳,把互補色用得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將此畫與莫奈幾年后畫的《里昂大教堂》相比,可以看出梵高在現代性上走得更遠。此時的梵高完全進入了繪畫的“無人之境”,那是一個瘋癲天才眼中的主觀世界,其精神渴望得到極致宣泄,一切都充滿躁動和不安,萬事萬物都在裂變中燃燒。
蛇精病在摧毀梵高的同時,也將他骨子里的才華一點點榨了出來。
印象派可以分為前后兩個時期,前期是現實主義時期,決定印象派實質的,主要在前期,包括其技法,也是在這個基礎上產生的。印象派的后期,則是形式主義,在后幾屆印象派畫展中,印象派技法已相當成熟并走向程式化,塞尚、高更和梵高等人摒棄了印象派的現實主義特征,發(fā)展了主觀性,走向后印象主義。
看過梵高,我們再看看其他印象派畫家的作品。
▼愛德華·馬奈《草地上的午餐》
這幅畫一問世即被評定為不道德和具有侵犯性,其實,馬奈創(chuàng)作這幅作品并無深刻考慮,而是參考16世紀的幾位大師的作品,試圖創(chuàng)作一幅經典和現代元素相結合的作品。畫中的裸體女郎直視著觀眾,眼神堅定,且有一絲挑戰(zhàn)意味,更加劇了作品引起的波瀾。值得注意的畫面左下角打翻的籃子,馬奈認為靜物是繪畫水平的試金石,這一個角落的刻畫,讓你看出他的水準。
▼愛德華·馬奈《奧林匹亞》
馬奈的另一幅驚世駭俗的作品,其實,這是提香《維納斯》的現代版本。模特的身份、隨意的姿勢、篤定而目空一切的眼神、炫耀般的肉體、時尚的首飾珠寶、作品的取名(當時許多妓女的花名),包括那只黑貓,都讓當時的輿論怒不可遏。俱往矣,我們現在要看的,是畫家對于明暗控制和陰影過渡、細節(jié)處理的高超技巧、背景用色的精妙和細微的色彩過渡。
▼愛德華·馬奈《吹短笛的男孩》
對真實色彩的顛覆和畫面的兩維性,讓這幅畫經常被比喻為一張撲克牌,唯一形成深度的只有少年雙足邊的一抹投影,這幅畫中除了傳統(tǒng)西班牙繪畫的影響外,還可以看出日本版畫藝術的影子。
▼愛德華·馬奈《陽臺》
作品明顯受到西班牙畫家戈雅《陽臺上的瑪哈》的啟發(fā),畫家只用一種顏色——欄桿和百葉窗的藍綠色,打破了男性服裝和女性服裝的黑白平衡。
▼愛德華·馬奈《拿著一束紫羅蘭的貝爾特·莫里索》
貝爾特·莫里索是印象派中唯一知名的女畫家,她在柯羅的指導下學畫。19歲時她與馬奈相遇。馬奈對莫里索高貴典雅的氣質極為欣賞,從此莫里索的形象屢屢出現在馬奈的作品中,上面的《陽臺》中也是她。
▼克勞德·莫奈《里昂大教堂》
莫奈的此一系列畫作,表現了教堂的正面隨著天氣條件和光線的變化而產生的變化,光線將龐大的教堂一會兒化作輕巧的蕾絲,一會兒又還原為沉重的石頭。
▼克勞德·莫奈《亞嘉杜的罌粟花田》,急促的筆觸和迅速的手法,看上去像一幅未成品,卻是外光畫法的經典。
▼克勞德·莫奈《睡蓮》
1900年的作品,這個時期,莫奈的研究已經遠遠超出對印象的再創(chuàng)造,睡蓮代表了一種內省,一種對大自然神秘力量的映射。
▼克勞德·莫奈《倫敦議會大廈》
這件作品創(chuàng)作于1904年,此時,19世紀70年代那種純粹的印象主義時代已經遠去,莫奈把這一流派發(fā)揮到了極致,創(chuàng)造出一種視覺和情感互相激發(fā)的風格。筆觸被完全解放,物體融化在色彩中,失去了邊際,大廈在水面飄渺升起,如同沒有重量的陰影,一切都存在于顫抖的光芒中。
▼亨利·方丹-拉圖爾《巴迪儂畫室》
拉圖爾精細還原了畫中人物的性格和面貌:扎卡里·奧斯特魯克、奧托·斯科德勒、奧古斯特·雷諾阿、埃米爾·左拉、愛德蒙·貝耶、弗雷德里克·巴齊耶、克勞德·莫奈。
領導在旁邊搬了把椅子,貌似準備開個暑期繪畫進修班,費用老貴了,你看她請的都是什么卡斯哦。
▼亨利·方丹·拉圖爾《向德拉克洛瓦致敬》印象派畫家、理論家們,圍繞著心中的大師——德拉克洛瓦的肖像。
▼埃德加·德加《舞蹈課》
畫面空間被組織極有條理,觀眾的視線跟著畫面的透視線向縱深延展,而一些小細節(jié)豐富了構圖和內容:最左面撓癢的舞者、前景出伸出爪子的小狗。人物動作顯然是以照片為參考的,畫作的構圖也明顯受到攝影的影響。
▼埃德加·德加,雕塑《歌劇院小班十四歲的舞蹈家》
▼居斯塔夫·卡耶伯特《打磨地板的人》
卡耶伯特以其經濟條件的富裕對印象派畫家提供重要的資助,因而在印象派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他的成就也絕不因為有錢,這幅作品原創(chuàng)的透視效果和準確的筆觸、完美的畫面布局,以及超越任何革命傾向的對于弱勢階層的關注,讓這幅作品呈現出一種平淡的態(tài)度和不隨時間流逝的現代性和表現力。
▼雷諾阿《鋼琴邊的少女》
在藝術創(chuàng)作的后期,雷諾阿發(fā)現了傳統(tǒng)繪畫中因與學院派過于相近而通常被印象派畫家拒絕的技法,從他的一系列人物肖像中,可以看出他的風格變化:逐漸向古典主義構圖靠攏,向安格爾和拉斐爾靠攏,回歸線條,在他的晚年,他終于在兩者之間找到了平衡。
在看印象派作品的時候,我們其實是有些心神不定的,因為腦子里只想著梵高的《羅納河上的星夜》,團團轉的找,看其他人的,就有些心不在焉,漏過好多。不過,再怎么認真,一天之內,也不可能把這里的作品看全的。
看過印象派畫家作品,再看幾位稍早些的畫家。
▼居斯塔夫·庫爾貝《帶小狗的裸女》
▼居斯塔夫·庫爾貝《世界的起源》(圖,您得自己找了)
這幅畫讓早已被認為傷風敗俗的庫爾貝更加臭名昭著。畫家撇開一切浪漫主義和理想化的解釋,以嚴酷的現實主義手法、解剖學般的精確,撕開觀眾眼睛前的保護層,直面人類的本源。
庫爾貝敢于坦率地表現自己的信念,他的畫風粗獷、草率,畫面里總是一股濃郁的黑色基調,把黑色用得那么淋漓盡致的畫家,除他以外,也找不出幾個。
我沒他那個膽子,圖就不放了。
在這幅畫作面前,還發(fā)生過一次瘋狂的行為藝術,2014年5月29日,盧森堡行為藝術家Deborah deRobertis現場表演了該畫作的真人版。藝術家穿著金色的光片裙,敞開大腿,露出陰部。藝術家最終被保安帶走。博物館以裸露癖投訴該藝術家。Deborahde Robertis的此次行為藝術名為《起源的模仿》(Mirror of Origin)。DeRobertis在接受《盧森堡之聲報》采訪時說:“我并沒有展示我的XX,而是展示畫里沒有的東西,那個肉身上隱形的眼睛,那個象征著無限,象征著起源中的起源的地方。”
博物館的說法是:“她事前沒向我們提交申請。即使提交了,我們也未必通過,因為這可能讓我們的觀眾反感?!?/div>
▼托馬斯·庫蒂爾《墮落的羅馬人》
學院派藝術的杰作,可以看出拉斐爾《雅典學院》的影響。主題是:羅馬帝國的滅亡是因為和平時期的罪惡,而不是戰(zhàn)爭帶來的毀滅。畫作中,背景的雕塑,象征著帝國的輝煌已被道德淪喪所玷污。值得注意的是畫面右下角的兩個冷眼旁觀的外鄉(xiāng)人,來自摧毀羅馬帝國的日耳曼部落。
▼這兩幅也是標準的學院派風格,題材、畫法都是。沒有記住作者和名稱。
▼弗朗索瓦·邦萬,也是一位法國畫家,1817 -1887,查不到什么資料,超喜歡這幅的光影。
▼Paul Bouchard LesAlmees的作品,查不到資料,內容也是想象中的蘇丹后宮之類的吧。
▼愛德華·伯恩·瓊斯《命運之輪》,蕓蕓眾生在命運之輪上經歷著自己悲傖的生命,從生到死、禍福相依的輪回。面無表情的命運女神,無精打采地轉動著輪盤。
▼古斯塔·多雷《謎》,取材于普法戰(zhàn)爭。
▼喬瓦尼·伯蒂尼的《羅伯特.德.孟德斯瑞伯爵》
孟德斯瑞伯爵是個墮落而荒謬的風雅人士,為眾多的虛構人物提供了靈感,他在當時許多畫家的畫作中出現。
▼當時不知作者和名稱,只是在看畫時感受到一股凜冽之氣。海浪們白馬白刃,互相砍殺,招招致命,尸骨盈海。這廝殺,亙古以還,未曾稍歇。日復日,夜復夜。
回來后查到,這是《埃特爾塔的洶涌大海》,作者:莫奈。埃特爾塔(象鼻山)是法國諾曼底綿延數公里的一段海岸,是海水、海風雕琢出的白色斷崖,是莫奈筆下的寵兒,也正是因為他,埃特爾塔這個小漁村變成了印象派的圣地。
▼在一個另辟的展室中的兩幅作品,應該是某個特展,隨便看過、拍過。
▼一幅風景小品,懶得去查作者和名稱了。
▼Joseph Granie《MargueriteMoreno》,一位著名法國女演員的肖像。一到畫跟前,目光就被這眼神和光影,定得牢牢的。
與巴黎的現代化改造同步,印象派風格形成于1860年代的巴黎(此處聽到奧斯曼老頭大笑三聲)。
同時,就像巴黎是歐洲傳統(tǒng)城市的終結一樣,印象派藝術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視作西方古典藝術的終結。隨著新大陸上紐約、芝加哥等新興城市的崛起,巴黎雖然依舊優(yōu)雅和詩意,但步履不免顯得龍鐘老邁。印象派藝術也如同他們經常表現的黃昏景觀一樣,無可避免地會走向暗夜,消失在城市的霓虹光華之中,只留下急促而斑斕的色塊,點染著現代主義的天空,等待著上場的,是野獸派狂亂的原始經驗,表現主義憂郁的黃昏,超現實主義癲狂的迷夢,立體主義破碎的空間和未來主義猙獰的妄想。
自此,藝術進入了不斷顛覆和否定的進程中,藝術以一種反對表現的情緒化和個性化的姿態(tài)展示自己,最后的最后,就是反繪畫和反藝術了。藝術的形式不存在了,只剩下概念,概念高于一切。
藝術家從概念到作品,甚至無作品,可以天馬行空,無所不能。但觀眾要從作品到概念,卻是寸步難行,因為缺少了表現手法這部密電碼。于是,現代藝術成了藝術家和觀眾互相漠視的游戲。觀眾投給現代藝術的目光,就如同上圖中那個冷冷的斜視。
這后面的故事,在蓬皮杜展開。不過,我們一點也沒有打算去看??催^網上一些資料,我的感覺是,在蓬皮杜中心,看懂的是瘋子,看不懂的是傻子。
下一篇,我們來看奧賽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