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麗麗在隨后的幾天里,竟然一直被當?shù)鼐綇娭瓶哿簟?/p>
昨日,在麗麗家里,麗麗的父親出示了鳳凰縣公安局刑偵大隊開具的收條,上面寫著“今刑偵大隊收到候某為邱某(死者)交來安葬費人民幣貳仟元整(2000元),鳳凰縣公安局刑偵大隊經(jīng)手人付某、向某”。昨日下午,記者來到該隊看到,付某即為該刑偵大隊大隊長。
據(jù)麗麗父親介紹,麗麗被公安局戴著手拷留置了5天,他見到女兒時,頭發(fā)、身上都臟兮兮的,不忍看下去。
警方要求他為阿紅交1萬元的安葬費,雖然當時他覺得不合理,但是為了不讓女兒受苦,他到鳳凰縣城找親戚借了2000元交上,這才將女兒領回了家。
麗麗的父母至今還不明白,麗麗也是受害人,警方怎么能夠要她為阿紅交安葬費呢?
上述情況都是媒體公開報道的。
我善良地想,大概是警察擔心麗麗出去后可能沒地兒住,強行把她留在公安局住幾天,客觀上也能體現(xiàn)人民警察的一片好心。
更沒想到是的,麗麗的父母從廣東去到鳳凰縣領人,被警方告知必須交一萬元,才能釋放麗麗。父母沒錢,向親戚借了兩千元交給警方,麗麗才被釋放??磥硪蝗f元只是隨口一說,可以討價還價。也許對于某些地方的執(zhí)法人員來說,你是不是受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交錢。
別處黑,總會躲躲閃閃,因為黑有黑的規(guī)矩,躲著點陽光才符合身份。鳳凰縣的黑,貌似已經(jīng)不懼怕陽光。少女被強奸后,還要被監(jiān)禁,父母來領人,需要繳納一萬元。實在拿不出,兩千元也行。
求求你,鳳凰縣,少女被強奸之后,不一定要求你把強奸犯繩之以法,只是別把被強奸的少女抓起來+強行扣留+罰款,就行,要求不高吧?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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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麗(化名)的父親向記者展示由鳳凰縣公安局刑偵大隊開具的阿紅“安葬費”收條。本報記者 白皓攝
遲來的情況說明:阿紅被強奸
直到9月13日,即父子倆到達鳳凰后的第5天,警方才正式組織邱家家屬、律師等人開會,通報了阿紅的死因。在會上,警方告訴家屬,阿紅被人強奸,涉案5人已被刑事拘留。
警方告訴邱家人,案發(fā)當天18時許,犯罪嫌疑人林某、龔某、徐某在酒店929房間強奸阿紅,犯罪嫌疑人韓某、王某在酒店912房間強奸阿紅的朋友麗麗(化名),阿紅曾反抗想逃,但房門被龔某和徐某死死堵住,“他們將她拽了回來,林某打了她一耳光,并將她一腳踢倒在床上”。
9月20日,案發(fā)后第16天,鳳凰縣警方在網(wǎng)站上發(fā)出“鳳凰縣‘9·4’案件事實真相”一文,文章披露,9月8日案件已成功偵破,林某等5名犯罪嫌疑人被抓捕歸案,其中,龔某為鳳凰縣公安交警大隊民警,徐某為鳳凰縣公安交警大隊協(xié)警。
灌醉后帶到事發(fā)酒店,阿紅死了
隨著警方對案件情況的披露,與阿紅一同來到鳳凰的麗麗進入了公眾的視野。
出事當天,除犯罪嫌疑人外,只有麗麗一直和阿紅在一起。按照警方的說法,麗麗和阿紅一同被帶進酒店,同樣也受到了犯罪嫌疑人的侵犯。
9月27日下午,麗麗告訴記者,她和阿紅同在溫州一家服裝廠打工。因為在同一個車間工作,兩人成了朋友。8月19日,兩人和同事一起離開溫州,前往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州府吉首。麗麗想回吉首找份工作,而阿紅“只想過來玩玩”。
麗麗回憶,9月3日,已在吉首玩了一段時間的阿紅取了400元錢,想買回溫州的火車票,在犯罪嫌疑人林某的強烈推薦下,阿紅決定和林某等人到美麗的鳳凰古城參觀,“林某說到有名的鳳凰古城看看,才不虛此行”。麗麗說,9月4日,自己和阿紅、朋友楊杰、犯罪嫌疑人林某等4人,一起打車從吉首到鳳凰縣城。午飯時,大家都喝了白酒,阿紅喝了大約1兩。飯后,有人提議去唱歌,他們便來到“萬紫千紅”KTV。
在唱歌期間,麗麗和阿紅各自喝了一瓶啤酒,“但是喝最后一杯時,我們同時干杯,喝下去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麗麗說,她隱約記得自己走出KTV時好像吐了,之后再清醒時,已經(jīng)進入酒店的大堂,“阿紅被扶進了一個房間,我被扶進了912房間”。
麗麗告訴記者,進入912房間后,自己倒在床上,犯罪嫌疑人韓某走進房間,“把我的褲子脫到了膝蓋以下”。其間,麗麗看見犯罪嫌疑人林某走進房間與韓某嘀咕了幾句。麗麗痛得蹲到了地上,韓某欲抱起麗麗,麗麗奮力反抗,光著腳逃出了912房間。
隨后,當麗麗在服務員的陪同下再次回到912房間時,房間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人,自己留在房間內(nèi)的手機、身份證、銀行卡均不翼而飛。
麗麗說,十幾分鐘后,“一名警察模樣的人告訴我,阿紅死了。”
事發(fā)酒店9樓僅一小窗,阿紅如何跳樓成謎
記者在事發(fā)樓層看到,走廊的一面是客房,另一面是一排大玻璃窗。這一排玻璃窗被非常厚的堅硬玻璃封閉,僅在每塊玻璃之間開出一個大約33厘米的“口子”。“口子”中間又被轉(zhuǎn)軸玻璃一分為二。記者沒有發(fā)現(xiàn)該玻璃有最新整修、封閉過的跡象,“口子”中間的轉(zhuǎn)軸玻璃也明顯是舊玻璃。也就是說,人要想從9樓跳下,必須要從不到20厘米的空隙中鉆出去。
然而,警方向家屬公布的錄像卻顯示,阿紅跳出該扇窗戶時十分容易。“這是怎么回事呢?”邱昌鵬十分費解。
為了進一步調(diào)查阿紅的墜樓細節(jié),以及嫌犯龔某等人當日開房的相關情況,在鳳凰采訪的媒體記者集體向酒店進行了采訪,但酒店均以沉默相對。
警方曾向麗麗的父親收取阿紅的安葬費
在麗麗家中,麗麗的父親拿出了一張收條。“你們記者能解釋一下,為什么要我們付阿紅的安葬費?”
記者看到,這張收條上寫著:“今刑偵大隊收到侯某(麗麗的父親——記者注)為邱某(死者)交來安葬費人民幣貳仟元整(2000元)”,落款為“鳳凰縣公安局刑偵大隊經(jīng)手人:付軍生、向鵬”。
記者從鳳凰縣公安局刑偵大隊了解到,付軍生為刑偵大隊大隊長。
據(jù)麗麗的父親介紹,麗麗被公安局留置了5天。他見到女兒時,麗麗的頭發(fā)、身上都是臟兮兮的,警方要求他為阿紅交1萬元的安葬費。
“雖然當時我覺得不合理,但是為了不讓女兒受苦,我到鳳凰縣城找親戚借了2000元,交了以后將女兒領回了家。”麗麗的父親說,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同為被犯罪嫌疑人侵犯的“受害者”麗麗,為什么要為阿紅支付安葬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