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國內對黃葉村的研究較深入的學者有中央美術學院教授薛永年,他曾經(jīng)以《重自然重復自然不自然》為題為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的《中國近現(xiàn)代名家黃葉村畫集》作序,對黃葉村的藝術特點作過專門的論述,他說“黃葉村無論山水還是花鳥其生意蓬勃的意境和功夫老到的筆墨,都顯示出來自傳統(tǒng)的自家面貌。……作為一個在貧困崎嶇之路上自學成才的畫家,在他數(shù)十年從臨摹入手進而師造化的藝術實踐中,廣取博收,勤于思考,孜孜以求,不追時尚,不求聞達,終于在晚年以其深厚的功夫和深入的認識,學古而化,取得了不尋常的成就”;中國美協(xié)理論藝委會原秘書長孫克先生也是一位贊賞黃葉村的伯樂,曾撰寫過《關鍵在于提高作者修養(yǎng)》,就黃葉村的坎坷身世與藝術成就做了介紹,他在《黃葉村畫集》序中寫到:“黃葉村先生和他的藝術多年被埋沒,也只是在八十年代較晚時候,方始彰聞于世,據(jù)我所知他是繼陳子莊、黃秋園之后第三位‘人亡業(yè)顯’——拂去歷史塵埃后方盡顯其美質無價的真正藝術大家”;亞明曾在黃的山水畫上題贊:“丹青心跡也,同鄉(xiāng)葉村先生為人耿厚,捉筆耕硯,清貧一生,留精品傳后人,悅目洗心。”又贊:“扎根傳統(tǒng)根基,定立新安畫風,老年之作氣韻行動,竟境深遠,筆墨厚秀,此幅乃先生上乘之作?!辈┪镳^學家楊仁愷先生在黃葉村一幅山水畫上題道“歷代有才華之畫家,多為世所淹沒無聞,前人所謂伯樂千里馬之說,信而有證也!此卷作者黃葉村先生貧窮一生,其山水作品盡得皖南風光神秀,氣韻生動,風貌新穎,堪為一代大師,終于畫名不彰,殊可嘆惜也,所幸有此卷留傳于世,可以垂之久遠,幸甚、幸甚?!痹紊虾V袊嬙焊痹洪L、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理事的韓天衡也在黃葉村《云谷山莊》畫上題:“近今畫壇有二黃者,贛之秋園,皖之葉村,其生活坎坷貧困如一。而以畫藝論,秋園筆勝于墨,葉村墨勝于筆,雖主常有別,而皆不失大家風范。葉村黃翁遺墨,蒼莽雄遒誠為精意之作,當傳子孫永寶之?!?/div> 另外,黃葉村的學生安徽省合肥學院汪友農先生曾編《中國近現(xiàn)代名家黃葉村畫集》并附編后記,回憶與黃葉村的交往,列舉了黃葉村的主要藝術觀點及其藝術之路的大體脈絡;安徽省美術家協(xié)會副主席劉繼潮和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副總編輯楊惠東分別以《黃葉村山水畫——古典傳統(tǒng)的延續(xù)和圖像記憶》和《化古以出新——黃葉村的藝術實踐及其意義》為題,探討了黃葉村藝術創(chuàng)作對于中國畫傳統(tǒng)的傳承與創(chuàng)新及其意義,兩篇文章都發(fā)表于2010年第三期《國畫家》雜志。
有關黃葉村還召開過兩次專門的學術研討會。第一次是2007年7月在人民美術出版社舉行的《中國近現(xiàn)代名家黃葉村畫集》首發(fā)式研討會,之后整理出的錄音稿是一份很有價值的史料,當時與會的專家學者有:安徽省政協(xié)副主席趙培根、總參合肥干休所所長、書法家薛祥林、中國人民美術出版總社副總編李松、中國人民美術出版社編審劉龍庭、<<榮寶齋>>雜志主編唐輝、中國美協(xié)藝委會秘書長孫克、中國美術館研究員劉曦林、中國美術雜志社原主編夏碩琦、中央美院教授李樹聲、故宮博物院研究員楊臣彬、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顧森、翟墨、陳醉、中國國家畫院研究員趙力忠《中國典藏》雜志社社長鄒進賢、《中國典藏》雜志執(zhí)行主編唐朝軼等。錄音整理稿雖未正式發(fā)表,與會專家學者對黃葉村的書畫藝術的評述學術性較強且評價中肯,是研究黃葉村藝術的難得資料。2010年3月在關山月美術館舉辦了“夢筆生花·黃葉村書畫藝術展”學術研討會,中國美協(xié)理論藝委會原秘書長孫克、安徽省美協(xié)副主席劉繼潮先生、南京藝術學院美術學院教授黃惇、《美術觀察》副主編李一、《國畫家》雜志主編楊惠東、廣東省博物館研究員朱萬章等也對黃葉村及其作品作了精彩的論述,近期關山月美術館還將出專門的研究文集,相信這也將成為研究黃葉村的珍貴資料。除此之外,還有黃葉村的女兒、學生及其同道好友的一些回顧性、紀念性的文章。
目前為黃葉村舉辦的展覽及出版的畫集有:1980年2月,安徽省博物館舉辦“五老”畫展,黃葉村十余幅墨竹首次與觀眾見面,被譽為“江南一枝竹”;1988年5月在安徽省博物館舉辦了《黃葉村遺作展》;同年12月在中國美術館舉辦同名展;1991年黃葉村被收錄于《中國美術年鑒》;1994年安徽美術出版社出版《黃葉村畫集》;2001年安徽省美術出版社出版《黃葉村畫選》;2007年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中國近現(xiàn)代名家黃葉村畫集》。2010年3月在關山月美術館舉辦了“夢筆生花·黃葉村書畫藝術展”。
黃葉村研究可拓展的空間
一、黃葉村作品的流向與鑒藏
黃葉村最初是一位民間畫家,沒有固定的職業(yè),基本靠字畫為生,游走于安徽各地,因此,迫于生計的黃葉村應酬之作較多,散落于民間的作品數(shù)量很大,在作品質量上也相應良莠不齊。一方面考察、搜集的難度較大;另一方面也對黃葉村藝術的評價帶來了不確定性。比如對于黃葉村“江南一枝竹”的說法,我們從其家屬與學生汪友農現(xiàn)有的藏品中看到的墨竹及花鳥類作品并不是很多,但由于黃葉村長期活動于民間,應該有不少花鳥畫作品(甚至精品)流于民間,所以這些作品的流向還有待搜集考證。目前作品收藏、流傳區(qū)域主要集中于安徽、山東、江蘇、湖北、重慶、香港及臺灣等地。由于種種原因,現(xiàn)有的國立美術館和官方機構收藏的黃葉村作品并不多,據(jù)了解只有安徽省博物館藏兩幅、關山月美術館藏兩幅。目前能夠查證的黃葉村作品的其他收藏情況主要是:黃葉村家屬藏五六十幅,其愛徒汪友農藏七八十幅,據(jù)藝術家家屬估計,蕪湖馮善義收藏約有一百多幅,合肥藏家收藏約四、五百幅。
二、關于黃葉村的師承關系、交游及行蹤的考證
黃葉村的學生汪友農在他的一篇文章《黃葉村遺作精神永存》中道“后來我在合肥田恒銘家終于購得了老師親筆書寫的自傳,如獲至寶。自傳內容豐富,不僅寫了他的師承,還寫了他在繪畫、篆刻和書法等方面的情況,是研究我老師書畫藝術的珍貴資料?!睆闹锌梢钥吹近S葉村有關于自己師承關系及其藝術創(chuàng)作的紀錄。但目前除此以外多是其女黃道玉與汪友農的回憶,很少有外界對黃葉村早年生活、學習、創(chuàng)作的紀錄,因此,能提供佐證的資料相對匱乏。
關于黃葉村的交游,除了上述與賴少其的歷史淵源,很少有資料記載他和其他藝術家的交往經(jīng)歷。實際上,黃葉村和賴少其可能素未謀面,只是黃葉村的作品打動了賴少其并得到他的極力舉薦,藝術生涯也就此改變。而據(jù)其女黃道玉與學生汪友農回憶,黃葉村是個交游廣泛的人,他曾和南京的楊建侯、張正吟等藝術家有過交往和書信往來,其女黃道玉與學生汪友農還因為黃葉村的關系也都登門拜訪過二人;據(jù)說黃葉村還曾登門拜訪請教過林散之先生;他與安徽名家肖龍士、張貞一、葛介平等也交往甚厚,并曾共同創(chuàng)作過;黃葉村與作家管華也是好友;他與蕪湖本地的金石書法界的人士也有很深的交往,如陳華英、金傳世以及書畫愛好者馮善義等。目前黃葉村家屬也正在整理其遺留的歷史信件等資料。此外,黃葉村與紅學家馮其庸應該有過很深的交往。同鄉(xiāng)汪廷奎曾撰文《懷念黃老葉村》,當中提及“大約1977—1978年間,黃老告訴我,有位馮其庸先生給他寫信來,對他甚為贊許。隨后又將那封用毛筆寫的信給我看了,馮先生是著名學者、藝術家,是“紅學”專家,現(xiàn)今是人大國學院院長,又是以直筆著稱的《****》雜志顧問。馮先生信中,對黃老的藝術十分推崇,表示敬佩和鼓勵,使黃老得到很大的安慰并增強自信?!焙髞睃S葉村的學生饒永又在中國書畫報登《漫憶先師黃葉村》,其中有:“1981年,黃葉村墨竹在北京參展時,吳祖湘、馮其庸和管樺等名家稱:黃葉村的墨竹‘疑是板橋在世’,‘板橋后一人’。”這些資料證實了黃葉村與馮其庸有過多年的交道。
黃葉村早年因生活困頓很少有機會往來于全國,他的活動地區(qū)主要集中于皖南及安徽各地。到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期,黃葉村才有機會出去采風寫生,這是黃葉村創(chuàng)作最鼎盛的時期,他除了去安徽的黃山、九華山外,還應長江船運公司的邀請去了重慶、武漢、湖南株洲等地,他兩次游三峽,還到過湘西、桂林、杭州、蘇州、南京、揚州、鎮(zhèn)江、上海以及徐州、連云港等地,并留下了一些素描寫生作品及國畫佳作。在此期間,他和哪些畫家一起同行、創(chuàng)作了哪些作品、作品大概的數(shù)量、旅行時期的照片、和同行畫家及其地方人士的交往等等諸多史料都有待深入整理、研究及考證。
由于黃葉村成名較晚,他與藝術界的交往很少被提及和關注,外界有關黃葉村的資料還未被搜集整理,這些都是未來研究黃葉村所需要關注的方面。另外,關于黃葉村個人的歷史檔案資料也有待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