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新文化報 編輯 :法律講壇,轉載自微信公號:滬法網(wǎng)
多大的麻將算賭博?
2008年8月,李運成、黃國鋒在廣州打麻將就擒,各搜獲賭資330元和150元,被拘5日。二人不服,訴至法院,被一審駁回。再度上訴,廣州市中院撤銷一審宣判結果,判廣州市公安局黃浦分局返還兩麻友被繳財產(chǎn),還要支付錯誤拘留上訴人5日的人身自由損害賠償金共559.95元。
這個案例非常少見,被抓賭的告贏公安局。二審主審法官郭小玲認定,此二人不屬于“賭資較大”。
2005年,公安部下發(fā)的通知規(guī)定:“親屬之間進行帶有財物輸贏的打麻將、玩撲克等娛樂活動,不予處罰;親屬之外的其他人之間進行帶有少量財物輸贏的打麻將、玩撲克等娛樂活動,不予處罰?!?/p>
依據(jù)《治安管理處罰法》,“參與賭博賭資較大的,處5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情節(jié)嚴重的,處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并處500元以上3000元以下罰款?!?/p>
什么是“賭資較大”?
公安部從無統(tǒng)一標準,地方一直有呼聲要求中央政府層面出臺統(tǒng)一標準,無果。2009年,公安部下文要求地方各自為政,但至今只有少數(shù)省份出臺。
北京規(guī)定,個人賭資300元以上、500元以下的處500元以下罰款;賭資設定為500元至1500元的,處五日以下拘留。
河北規(guī)定,賭資較大指個人賭資在200元以上;
上海規(guī)定,個人賭資100元以上的為賭資較大;
山東規(guī)定,人均賭資100元以上或當場賭資400元以上的為賭資較大;
深圳市規(guī)定,個人賭資在500元以上的算賭資較大。
江蘇2010年規(guī)定,起罰點是個人賭資或人均賭資達到200元。賭資200元以上、不滿1000元的,處500元以下罰款。個人賭資或者人均賭資1000元以上、不滿3000元的,處5日以下拘留。
吉林省公安廳去年10月份出臺《關于辦理賭博違法案件裁量標準的指導意見》,把“賭資較大”定位于:個人平均賭資數(shù)額在500元以上不滿2000元的,或者現(xiàn)場收繳賭資總數(shù)額在2000元以上不滿8000元的。其中:(一)個人平均賭資數(shù)額在500元以上不滿1000元的,或者現(xiàn)場收繳賭資總數(shù)額在2000元以上不滿4000元的,處500元以下罰款或者3日以下拘留。(二)個人平均賭資數(shù)額在1000元以上不滿2000元的,或者現(xiàn)場收繳賭資總數(shù)額在4000元以上不滿8000元的,處3日以上5日以下拘留。
看明白沒?認真算了下,以長春麻將為例,如果打五元的,相當危險。盡管不能把身上的全部財物認定為賭資,但打五元麻將,怎么也得攜帶上千元吧?四個人,確認賭資總數(shù)額在4000元以上,那要拘留了。
就算是“二五零抻直”的,也沾邊兒!四人總賭資,也容易超過2000元。按規(guī)定,不是罰款就是被拘留。
“出臺這個規(guī)定,就是為了讓一線民警執(zhí)法有個標準界定,也讓群眾了解一下多少錢算賭博,不然有些出警的時候,會有不理解和沖突?!奔质∫晃痪缛耸拷忉尅?/p>
歸根結底,每人帶499元在長春打一場麻將,你們就是安全的。就這樣,祝各位新春手幸!
春節(jié)話麻將 解禁三十年
家家上陣,戶戶參賽。
中國麻將全民錦標賽就要開始了!
人生最大的遺憾,是三缺一;
人生最大的孤獨,是一缺三。
新春佳節(jié),不能有遺憾和孤獨。
何止春節(jié)?把所有節(jié)日過成“麻將節(jié)”,正成為強勁的文化傳統(tǒng)。
地無分東西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幼;小四喜、大三元、九蓮寶燈,清一色舉國全麻,是吾土吾民最大的娛樂項目。
1985年,麻將牌正式解禁,至今30年。
三陽開泰之年,也要過“緊日子”哦,這個年份應以“屁和”為主,不管番數(shù)大小,和者為王!
我一直對麻將機的發(fā)明深感驚嘆,在麻將機死機的時候,曾打開仔細端詳,依然不明就里。一度以為是國人智慧的獨到體現(xiàn),后知是日本傳來,深感遺憾。作為一種電器,2011年,我們有了“電動理牌機”國家標準,這是多么嚴肅的事情。
然而,打多大的麻將算賭博,卻沒有國標。這一直是個遺憾而又麻煩的事兒。
如果評價中國的文化產(chǎn)業(yè),打麻將拉動消費的能力大到無法統(tǒng)計。這么動感情、動真章的項目,容不得半點兒馬虎,要有更加頂層的設計和規(guī)范。
回顧麻將走向全國、走向全球的歷史,回顧歷朝歷代應付賭博、麻將的創(chuàng)傷史,麻將到底打多大算是賭博,有必要提到重要議程上。
國家體育總局1998年正式批準麻將為一種體育競技項目,編定《中國麻將競賽規(guī)則》。
時至去年,咱們在歐洲麻將錦標賽上只拿了團體第37名。麻壇成績之慘淡更勝足壇,體育總局,你在搞個球?
想想吧,這是上億人口的娛樂項目,上億人口的體育項目,就算沒有成型的舉國體制,其實也應設個至少副部級單位來管理—國家麻將管理總局,念起來多大氣磅礴。
麻將的產(chǎn)生地江浙一帶,至今也是中國最富庶的地區(qū)。說麻將誤國無法實證,讓麻將走向世界倒是風生水起。
我最近看的一份碩士論文,是這樣命題的:《中國麻將文化對外傳播問題及對策》。
嚴肅點兒,真的。
從“局麻”到“全麻”
有關麻將的歷史,可以查詢到上千萬字的材料。只要你一百度,就能暈頭轉向。查看若干學士、碩士、博士們的論文后,OK,更暈了。
麻將源于中國,這是有共識的。其他所有要點,全有爭議,全是“據(jù)說”。
說麻將起源于三四千年前的,說麻將是孔子做的,是老外的善意誤會。
有說麻將起源于唐朝的“游祥和”紙牌的;有說起源于北宋宣和年間的骨牌的;有說起源于明朝鄭和下西洋時設計的竹牌;有說是明代一個叫萬秉迢的人,為紀念水滸l08位好漢,設計出了108 張麻將紙牌。
但從麻將紙牌改造成現(xiàn)代模樣的,普遍認為是清朝寧波人陳政鑰(字魚門)。據(jù)說這位高級干部在同治三年(1864年)大搞創(chuàng)新,將容易磨損的紙牌革新為竹骨,并形成136張一副的麻將牌。
不過,明代中葉起源于江蘇昆山風行天下的葉子戲,也很接近麻將的源頭。這種紙牌又稱馬吊、葉子,當時玩紙牌稱為“斗葉子”,葉子上畫的是梁山好漢。
徐珂的《清稗類鈔》說:“麻雀,馬吊之音轉也。吳人呼禽類如刁,去音讀?!边@是能查到的麻將的早期文獻。
《辭?!纷罱K這樣解釋麻將:“博戲,始于清代,由馬吊牌演變而成?!?/p>
言而總之,你我現(xiàn)在打的麻將,基本是十九世紀中葉才形成的,不過150年左右。
清末的《官場現(xiàn)形記》中,多次出現(xiàn)“叉麻雀”或“打麻雀”,并無“麻將”一詞。
“雀”怎么變成“將”的呢?一學者認為:雀,鳥也!很多語境下,“鳥”和敏感詞有關,可能因此被棄用。
維基百科解釋:寧波話“麻雀”與“麻將”同音,日本保留“麻雀”作書面稱呼,讀音卻是majan。
1912年的《湖南民情風俗報告書》中載:“麻雀(即麻將)),以竹頭及骨為之。十年前,湘中尚無此戲。蓋近年由宦、商,及蘇、揚娼家傳來,而流行日廣。”
另有記載,麻將在光緒年間從寧波流傳到津滬商埠,也就是說,麻將走向全國不過百余年。
直到20世紀20年代前后,“麻將”出現(xiàn)在書面語的幾率才多起來。
從麻將到“Mahjong”
杜亞泉在《博史》里提道,“民國十年前后,馬將牌流行于歐美,骨牌之輸出,幾成為巨額之商品?!贝饲埃鞣降膿淇伺埔矀魅肓酥袊?。
麻將傳入外國時,很少有人將其作為賭具,它更代表一種優(yōu)雅的東方文化。而撲克傳到中國,迅速成為賭具。
《中國麻將文化對外傳播問題及對策》,是去年南昌大學的一篇碩士論文,探討了中國麻將文化作為經(jīng)典文化代表,如何在世界范圍發(fā)揚光大,如何提升文化軟實力。
美國的麻將時間網(wǎng)站統(tǒng)計結果是:世界上大約有6億人參與麻將活動。
在歐美社區(qū)里,老外打牌時嘴里突然蹦出“吃”、“碰”,對中國人來說,確有喜感。
國際麻將比賽,是唯一以中文為官方語言的競技運動。
當年中國電影《色·戒》在歐洲公映時,歐洲麻將協(xié)會印發(fā)不少麻將宣傳手冊,因為片中有很多打麻將鏡頭。《色·戒》中情欲、女人味兒、老上海通過七場麻將戲徐徐展開。
麻將第二大國日本,在千葉縣創(chuàng)立世界上第一個麻將博物館,鎮(zhèn)館之寶是中國末代皇帝溥儀用過的宮廷麻將“五彩螺鈿牌”,牌的背面都雕刻著精致的梅花圖。
日本麻將聯(lián)盟每月都有比賽,有些選手甚至要穿和服參賽,可以獲得“雀士”證書。
早在2006年,中國麻將就曾申報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保護,最終告吹。反對者說,麻將并非難以為繼,何來保護之說?而且麻將申遺會助長賭博之風。但中國的世界麻將組織還在努力“申遺”,用意是“正名、正身、正氣”。
去年第五屆歐洲麻將錦標賽中,中國隊個人最好名次第30名,團體第37名。團體冠軍被歐日聯(lián)隊獲得,日本選手奪得個人第一名。
2005年至今,兩年一屆歐洲麻將錦標賽。中國和日本兩個麻將大國應邀參賽,中國從未取得第一。
全國麻友深以為恥!
競技麻將全花樣打法比賽規(guī)則復雜,不但多出來8個花牌,還有高達88番的傳統(tǒng)和牌計分方式。另外,出牌的時限為10秒,碰(杠)牌要在3秒之內報出。這種傳統(tǒng)競技麻將,在中國很少有人玩,我們很難想象,打個“三三五”的小麻將,每把牌后要算賬算上10分鐘。聰明的國人,早把規(guī)則簡化了。
歐錦賽上,中國并未派出高手。世界麻將錦標賽才是真正的舞臺,這則是中國的天下!比如2010年8月,第二屆世界麻將錦標賽在歐洲舉行,團體冠軍和個人冠軍都是中國。
胡適上世紀20年代在美國發(fā)現(xiàn),中國留學生竟然靠教當?shù)厝舜蚵閷①嶅X。他驚呼:“誰也夢想不到東方文明征服西方的先鋒隊,卻是那136個麻將軍!”
民國時蘇州美孚石油公司的巴布考克,第一個用英文整理并規(guī)范麻將的玩法。1924年出版了《巴布考克麻將規(guī)則手冊》,從此,麻將有了官方英文“Mahjong”。
據(jù)說現(xiàn)在的facebook上,一個名為“超級麻將”的小組已經(jīng)有1萬多名成員。
從砍手到槍斃
對于賭博的戰(zhàn)斗,在戰(zhàn)國時就開始了。戰(zhàn)國時期魏國丞相李悝編著的《法經(jīng)》曰:博戲,罰金三幣。太子博戲則笞。不止,則特笞。不止,則更立—就是說,“皇二代”要賭博三次,就得換人了。
但誰見過皇太子因為賭博而下課的?這就是中國禁賭總是不成功的一個根源—管不住官員。
清朝雍正年代巡察御史宋筠,向雍正報告一起山西查賭情形:
巡察至盂縣鷂騰崖地方,于賣燒餅魏姓之家,見有十余人聚賭。
臣面問魏姓云:賭博新例甚嚴,爾等何不怕官?
答云:官離此數(shù)十里,不得知道。
臣又問云:衙役稽查如何?
答云:送他幾百文錢,就可完事。
臣又問云:地方鄉(xiāng)約出首如何?
答云:同在一塊地方居住,不好意思。
雍正皇帝朱批的這份奏折,記錄了地方政府治賭無效的場面。
蒲松齡的總結是:“禁賭之人,即其縱賭之人,甚即為開場招賭之人,而賭何能絕哉!”
漢高祖劉邦時,官吏“博戲”財物者要罷官。宋代對參賭之人最重的要用斬刑。
明太祖朱元璋詔諭全國,犯賭博者一律解腕(砍手)。最終虎頭蛇尾,到晚明已經(jīng)賭風浩蕩。
清朝的禁賭令更嚴密,對制造賭具、開設賭場、買賣賭牌、壓寶誘賭、放賭抽頭等定了N條細則。
但清代的習俗是,家庭平時禁止子弟賭博,新春佳節(jié)則賭禁大開,一般允許在正月初五前賭博,尤以除夕為最—畢竟那時沒有春晚。
《紅樓夢》中多次寫到春節(jié)期間的賈府大規(guī)模開賭,正是當年風尚。
雍正不許旗人開場設賭,抓到的“擬絞監(jiān)候”,就是緩期絞刑的意思;賭博之人,枷號兩個月,鞭一百。官員賭博的,“皆革職治罪永不敘用”。
防止旗人的蛻化,是雍正大力禁賭的一個原因。而到了慈禧太后,自己也開始打麻將了。
清朝后期,已經(jīng)開始通過賭場收稅籌措軍費,皇族和官二代也大開賭場牟利。
清代被認為是歷史上賭博最繁盛的時代,也是禁賭法律規(guī)定最嚴厲的時代。禁賭失敗的主要原因在于,法律與社會生活實際脫節(jié),對娛樂活動與大規(guī)模賭博不加區(qū)分,導致禁賭法令失去可操作性。
到了民國時期,麻將擁有了兩個截然相悖的稱呼:“國粹”和“國賭”。
長沙于1929年開始禁賭。報載:1935年2月4日(即陰歷正月初一)至2月16日,長沙城內共抓獲1138名賭犯,就在13名賭犯游街的第二天晚上,又抓獲賭犯102名。
在1939年第一次長沙會戰(zhàn)后,抗日名將薛岳在湖南嚴厲禁賭,軍人、公務員打牌賭博者,一經(jīng)抓獲判處死刑;市民罰勞役5至10年。當年就有一個干部子弟兼公務員打麻將落網(wǎng)被執(zhí)行死刑。
但后來又松弛了。1949年2月1日(農(nóng)歷正月初四)湖南報載:依照慣例,初五以前是不禁牌賭的。
歷史上只要統(tǒng)治穩(wěn)定,就會放松賭博;動蕩時期,賭博則要受到酷刑。張弛之間,賭博、打麻將從未禁絕。
這是世俗生活和人性的勝利。
從私密到公開
新中國成立后,麻將成了資產(chǎn)階級腐朽生活方式的代名詞,一臭就是三十多年。
商業(yè)部、手工業(yè)合作總社在1957年發(fā)出通知:“任何單位和個人,一律不準制造、銷售花牌(紙牌)、麻將(包括紙制品)、牌九、骰子等賭具?!?/p>
直到上世紀80年代初,打麻將必須偷偷摸摸,抓到就以賭博論處,輕則開除公職、重則判刑。
1985年10月,公安部下發(fā)一份標著“機密”的通知:“麻將、紙牌雖然容易被用來進行賭博活動,但又是我國傳統(tǒng)的娛樂活動工具……我們要嚴格禁止賭博,但不必禁牌?!蓖ㄖ线€特別強調此事必須內部掌握,不登報、不廣播。
實際上,麻將牌此前雖然被禁,但依然是很多人的私密娛樂工具。
“文革”前期,我父親在大連上大學,大學生“破四舊”收回不少麻將,于是乎在“文革”大串聯(lián)的年代學會了麻將。畢業(yè)后在工廠,也要和工人們私下切磋。
麻將“辯證法”
一方面……另一方面
再熱鬧的春節(jié),有時也難免閑得“五脊六獸”,打上一圈麻將,頓時世界就好起來了。
梁啟超曾說:“唯有打牌才能忘記讀書,唯有讀書才能忘記打牌。”他在麻將桌上口授《時務報》社論的傳說流傳甚廣。
胡適、徐志摩、潘光旦等人都是麻將愛好者和高手。胡適日記中,記錄了他在59天之內就打牌16次。
有一次胡適一把牌輸給潘光旦幾十大洋,不得不開支票付賬。胡適從此覺醒成為一個批判者,觀點變成“如果舉國狂打麻將,對一個民族來說是極危險的”。
但從社會和文化意義上說,民間游戲是集體的行為模式,有現(xiàn)代社會的法律和秩序的根。
一本《麻將競技與科學》這樣羅列麻將的講究:論麻將競技的十大關系,談到了與上家、下家、對家、莊家的關系,還有攻與守、順與逆、有與無、戰(zhàn)略與戰(zhàn)術的關系。書中還寫到麻將競技和牌所表達的“愛情故事”與“意境情懷”。
在國外學者的研究中,麻將不只是游戲,還是中國文化的代表和象征。規(guī)則才是游戲的靈魂,你要知道中國各地成百上千種麻將規(guī)則,就知道國人靈魂是多么那啥。
華裔作家譚恩美的小說《喜福會》中,四家如同麻將桌上的四方,輪流坐莊,在一局局麻將的“吃”、“碰”、“和”中,故事緩緩流出,講述了母親們怎樣在美國用中國美德教育著女兒:“怎樣才能不露聲色,把想法隱藏在深處,在暗中掌握優(yōu)勢;為什么容易的事情不值得追求;怎樣了解自己的價值,并且發(fā)揮出來,別把它當成不值錢的戒指到處炫耀;為什么中國思想是最完美的。”
好賭是人性,據(jù)說目前世界上的賭博大國第一是美國,第二是中國,這和GDP總量的名次相當。2013年,中國人在賭博中輸?shù)?60億美元,由2012年世界第九升至第二,僅次于美國。
當中國人抓起賭博來,世界的賭場都蔫了。
悠久的賭博傳統(tǒng)和家庭式賭博傳幫帶在《紅樓夢》里說得明白。從彩票到股市,本質上都是賭博,國人就是這么好賭、任性。
作為從上個世紀末學會麻將的老手,我近幾年已墮落,打基本合法額度的“二五零抻直”長春麻將,輸贏不大不小。這個境界,已然失掉賭徒精神,有點陶冶情操的意思了。
問我對麻將的態(tài)度?我必須祭出萬能的辯證法:
一方面……另一方面呢……從官方的角度看……法律呢……規(guī)定是不是法律……可是實踐中呢……好的是……不過呢……歷史地看……但從發(fā)展的眼光看……
總的來說是一句廢話:去其糟粕,取其精華;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還是坦誠點吧!春節(jié)要到了,麻將嘛,還是要碰幾圈的。
“入局斗牌,必先煉品,品宜鎮(zhèn)靜,不宜躁率,得牌勿驕,失牌勿吝,順時勿喜,逆時勿愁,不形于色,不動乎聲,渾涵寬大,品格為貴,爾雅溫文,斯為上乘。”
這段麻將的旨意與精神,其實非常高深。
好吧,麻局還沒定好,就說到這兒。
參考文獻:《麻將源流考》、《賭博史》、《中華賭博史》、《雍正朝禁賭研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