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之“手機經”
陸憲良
圖1:風靡一時的大哥大
說起手機,我最早聽到這名字和見識它,大概在上世紀90年代初,我去紀王老家,見我小哥哥在使用。那已經是比稱之為“磚頭”的大哥大小很多很多了,翻蓋的,可以放進外衣的內袋。什么牌子,我也不懂,好像是摩托羅拉,據說價格不菲,不比大哥大便宜(毛2萬吧)。那時,他還有一輛幸福125摩托車,據說其發(fā)動機還是本田公司進口的原裝貨。他們搞社隊企業(yè),一時興旺發(fā)達,整天忙著做生意,手機和摩托車似乎是聯系業(yè)務必不可少的“標配”。
1981年起我在大學里工作,教研組(辦公室)有固定電話,主要用于校內聯系,校外不太用到,長途要總臺轉接,不可隨便撥打(費用很貴),萬一要打,需向單位頭頭說明情況并作登記。90年代初,學校程控電話交換機擴容,放號給教職工,我花4000多元初裝費,嘗鮮在家里按了一部座機。就我而言,當時電話用得真不多,因為基本上就在校內上班,沒多少事要與他人或外界聯系。
1999年7月,我老婆去美國德克薩斯大學健康科學中心做博士后,我們基本上靠Email(伊妹兒)聯系。不久,我在電腦里插了一塊聲卡(可接小音箱和話筒(我同學勤偉送的)),安裝了一個軟件,可模擬電話機,直接撥號于她的座機(無視頻)。由于時差和單向性,我們要預先約好時間,才可通話。這種方式,效果一般,聲音時常會滯后或掉線,但不用另付話費,通話時間也無限制。2000年7月,我?guī)畠喝ヌ接H,很少看到美國人使用手機,大學里更是難得一見(他們稱之為Cellular Phone而非Mobil Phone,大概是怕與Exxon Mobil(埃克森美孚)相混淆)。
圖2:左-我小哥用的摩托羅拉,中、右-我和老婆用的首臺手機。
2001年3月我從美國回來后不久,在化工一四村門口一爿個體戶開的舊手機店里,看中了一只摩托羅拉L2000,好像花了800多元買下的,當場配了SIM卡和一只充電器。那時的SIM卡可以隨便買,不用身份證實名登記,平時的費用就買充值卡,好像每月18元。自此,我也擁有了手機,但還是用得很少。
插話,有一次我坐出租車去北新涇姐姐家玩,下車后在路邊撿到了一只手機,拿回家一看,是索尼愛立信的,很是小巧玲瓏。當時我想把它還給失主,可無法聯系,因為沒有任何信號,大概沒電了(我也沒有該機的充電器)。
2003年我老婆回國后在浦東張江和記黃埔醫(yī)藥(上海)有限公司上班,我把我的那只“二手機”給了她用。不久,她買了一只很顯女式的波導(Bird)翻蓋手機(廣告語“波導手機,手機中的戰(zhàn)斗機”),就將老摩托羅拉還給了我。她的波導有了新號,但找她的人,還是經常打電話到我這里。后來,我將我的SIM卡換到了那只撿來的索愛上,另配了充電器,用了一陣子。老摩托羅拉則送給了我同事小段的父親繼續(xù)發(fā)揮“余熱”。
圖3:左-女兒的中興手機,中-撿來的,右-老婆新的索愛手機。
2005年女兒轉去浦東民生路實驗學校高中部上學,給她買了一只中興手機,翻蓋的。2008年9月她上交大后,換了一只諾基亞N85(滑蓋的),花了4000多元,可拍照。期間,老婆單位搞福利,有額度可用,去麥德龍買了一臺17吋的康佳液晶“電視機”(要接機頂盒的)和一只索尼愛立信(簡稱索愛)滑蓋手機,她退下來的波導,后被我捐給了學校檔案館收藏(我家多款廢機均作此處置)。
約2011年,我自己買了一只袖珍式諾基亞新手機,很是喜歡,輕巧而不占地,還可外插2G存儲卡。
2012年女兒去美國卡耐基梅隆大學深造,她用N85換走了我的小諾基亞。不久,她在美國買了蘋果4。剛巧,我的頭頭馬老師出訪匹茲堡,托她將小諾基亞捎了回來,物歸原主。
以上諸款手機,發(fā)中文短信時的輸入,很是不便,要連續(xù)按鈕和翻找字詞,同事小鄭讓我用過她退下來的一只全鍵盤的黑莓手機,順手多了。
圖4:左-女兒的N85,中-全鍵盤黑莓,右-我的袖珍式諾基亞。
約2013年,老婆在國內買了一只蘋果5S,開啟了使用智能手機的新時代;不日,女兒手機升級,退下的蘋果4S帶回來給了我用。自此,我“迷上了”用手機隨手拍,尤鐘情于花花草草。
約2015年,女婿給丈母娘送了一只蘋果7S Plus,不日,她在梅隴華輕市場附近買早點時遭遇小偷暗搶(她還聽著耳機呢,我為蟊賊之身手驚嘆不已)。為此她非常勿塞,將就著降格買了一只蘋果7 Plus。2016年,女婿給我買了一只蘋果6S;2019年,我又換用上了女兒退下來的蘋果10。同年,女婿又孝敬了一只帶3個攝像頭的蘋果11Pro給她(他在蘋果公司供職)。
圖5:家里退役及在用的蘋果手機(20210420整理)
1987年底手機進入中國市場后,短短30年間,從模擬到智能,從大到小,從翻蓋、滑蓋到全屏,原裝的貼牌的山寨的,升級之快,款式之多,令人瞠目結舌,應接不暇?,F在,舉國上下幾乎是人手一機(很多人還有多部),連小孩、耄耋老人都離不開它。手機的功能五花八門,單是“輸入”,可中英文、手寫和語音(也可轉文字),甚至干脆能視頻對話。手機能聊天、發(fā)文章、圖片、視頻于朋友圈、微信群和公眾號,能上網、購物、訂票、聽歌、聽音樂、看小說、電影、電視劇、各類比賽和娛樂節(jié)目,能玩游戲、刷抖音,能導航、計步、跟蹤行跡,能控制家用電器,甚至能轉賬匯款、掛號看病、測心跳……哎喲,離了它,人們簡直就寸步難行,沒法活了(還造就了一大批手機控——低頭一族)。竊以為,這既是科技進步為人類之學習工作生活帶來的便利,但也讓人被動成之為“奴隸”多了道道鏈索,不是嗎?
附帶一提,BP機(傳呼機、腰機)、小靈通,以及學校配備的那種與校內座機相關聯的專用手機等,我都沒有配備和使用過。還有街頭蜘蛛網狀般的各家信號線,老是成捆成捆地盤卷在那兒,幾成視野污染之頑癥,不知何故?
2021年4月21日
鳴謝:陸憲良先生賜稿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