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時代，人煙稀少，生產(chǎn)能力低下，一般衹能就近締結婚姻。既然同姓不婚，就近的兩個姓自然就構成一個通婚團體，這種通婚團體就是氏。因此一個氏內(nèi)部有兩個異姓的族群，即“一氏兩姓”。從婚姻關係看，同姓不婚，故爲姓外婚；另一方面，在氏內(nèi)部締結婚姻，故爲氏內(nèi)婚。
這種“氏”與現(xiàn)在通常所說之氏族不同，這種“氏”是內(nèi)婚的，而現(xiàn)代所謂的氏族是外婚的，這是根本不同之所在。
但人類學家即使採取中國史料，也不會發(fā)現(xiàn)一氏兩姓。因爲一氏兩姓衹存在於姓氏制度產(chǎn)生之初期。由於社會發(fā)展，人口的繁衍與遷徙，婚姻就不會限於互相通婚的兩姓之間，因此一氏兩姓的體制就破壞了。姓是血緣組織，氏是地域組織，在發(fā)展過程中，一個氏內(nèi)可能包含兩個姓，也可能衹包含一個姓或兩個以上的姓。由于人口之繁衍，氏往往衹包含一姓，后世一個村莊衹有一姓，即其遺跡。但同姓之人可能居住在不同的氏內(nèi)。因此姓與氏就分別發(fā)展爲兩個獨立的系統(tǒng)，一爲宗；一爲社。關於這個問題，請參看［16］。晚周書籍衹能記載到宗、社的組織，不可能詳細記載到一氏兩姓的事實，秦漢以後的人則已多誤解，非但不知一氏兩姓，甚而姓與氏的意義亦沒有分辨清楚。
氏本是地域組織，但在文獻中經(jīng)常可以看到，氏被說成爲姓的一部分，不是一氏兩姓而是一姓兩氏，甚至三氏、四氏以至更多。例如《夏本紀》說：“禹爲姒姓，其後分封，用國爲姓，故有夏后氏、有扈氏、有男氏、斟尋氏、彤城氏、褒氏、費氏、杞氏、繒氏、辛氏、冥氏、斟戈氏?！彼抉R遷的意思是姒姓後來分化爲夏后氏、有扈氏等十二個氏，但姓衹有一個，即姒姓。也就是說夏族一姓十二氏。史才卓越的司馬遷如此，其他尚有何說？
因此許多人認爲姓氏制度的根源是一個姓由於成員增加，於是分出一部分，成立一個新的氏。時間長了，一個姓就有許多氏。他們認爲姓與氏都是血緣組織，但表示不同的層次。姓是上層血緣組織，而氏是下層的血緣組織。他們把姓與氏理解爲大宗與小宗的關係，一個姓包括若干氏，猶如一個大宗包括若干小宗。此種說法出現(xiàn)於姓氏混淆之後，不符合中國遠古的姓氏制度。
遠古時代，當姓氏制度誕生之初，一個氏之內(nèi)卻包含兩個姓，互相通婚。那種情況類似于鄭樵所說的：“氏同姓不同者，婚姻可通；姓同氏不同者，婚姻不可通?！保ㄠ嶉裕骸锻ㄖ径浴な献迓浴罚?頁。）這一特點便千餘年來沒有爲大家所注意。
於此要注意者，儘管最初是一氏兩姓，但史籍關於任何一個氏都衹標明一個姓，即氏的首長家族的姓。雖然氏有兩個姓，但另一個姓卻不見於記載。例如說陶唐氏爲祁姓。其原因是由於作者沒有注視到氏的全面而衹側重首長個人的來歷。陶唐氏的首長是堯，由於堯爲祁姓，就認爲陶唐氏爲祁姓，所以古史有帝王家譜之譏。猶如家庭中雖然有兩個姓，但衹標示家長的一個姓，情況是類似的。但一氏兩姓的真跡仍是湮沒不了。
由於一個氏有兩個姓，因此氏不能決定姓，知道一個人的氏，並不能確定其姓，這一點有文獻上的證據(jù)?！抖Y記·喪服小記》：“復（即招魂）與書銘（即柩前銘旌），……婦人書姓與伯仲，如不知姓則書氏。”（《禮記正義·喪服小記》，第1499頁。）可見得知道氏並不能確定姓?！肚Y》：“娶妻不娶同姓，故買妾不知其姓（氏與地域有關，當然知道的），則卜之?！保ā抖Y記正義·曲禮上》，第1241頁。）締結婚姻爲什麼重姓不重氏呢？其原因顯然是因爲一個氏有兩個姓，如衹知道她的氏，還不足確定其是否爲同姓。
“一氏兩姓”的現(xiàn)象發(fā)生在姓氏制度出現(xiàn)的初期，至今當在萬年以上。後世已經(jīng)看不到這個現(xiàn)象，但一氏兩姓的遺跡還長期存在。由於一個氏內(nèi)生活兩個姓，這兩個姓世爲婚姻。這兩個有特殊關係的姓可以稱之爲“姓組”，這些姓組就成爲一氏兩姓的遺跡。中國最著名的姓組就是“朱陳”，即朱姓與陳姓。朱、陳是世爲婚姻的最著名的例子，千百年來，“朱陳之好”成爲婚姻的代用語。白居易有詩：“徐州古豐縣，有村曰朱陳。……一村唯兩姓，世世爲婚姻。”白居易曾長期生活在宿州符離集，蘇軾也曾在這一帶逗留，他在詩《陳季常所蓄朱陳村嫁娶圖二首》中說“我是朱陳舊使君”，並自注：“朱陳村在徐州蕭縣。”因此“朱陳村”應該是真實存在的，其真正位置可能就在宿州。">[1]“朱陳村”可以看作一氏兩姓的遺跡。
歷史上出現(xiàn)之最重要的姓組當屬“姬姜”，即姬姓與姜姓。根據(jù)《國語》，司空季子曰：“昔少典娶有蟜氏女，生黃帝、炎帝。黃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故黃帝爲姬，炎帝爲姜?！保ㄐ煸a：《國語集解·晉語四》，第336頁。）則黃帝、炎帝都是少典氏之子孫，但黃帝爲姬姓，炎帝爲姜姓。如果從父系來看，那麼少典氏應該有姬、姜二姓，所以少典氏也就是一氏兩姓的例子了；如果就母系來看，那麼在有蟜氏內(nèi)應該有姬、姜二姓，有蟜氏就是一個氏內(nèi)兩個姓的例子。這個簡單的記載，說明了黃帝、炎帝即代表一氏兩姓的現(xiàn)象。至於姬、姜是否互爲婚姻，這個難以回答，不過在周代還可以看到姬、姜之間密切的婚姻關係。因此中國人自稱炎黃子孫，在其發(fā)展的源頭上，可能就處于姬姜一氏兩姓的制度之下。
除“姬姜”之外，後來還有“姬姞”?！蹲笫闲陚鳌份d鄭國石癸說：“吾聞姬、姞耦，其子孫必蕃（杜預注：姞姓宜爲姬配耦）。姞，吉人也，后稷之元妃也（杜預注：姞姓之女爲后稷妃，周是以興，故曰吉人）?！保ā洞呵镒髠髡x·宣三年》，第1869頁。）所謂姞姓宜爲姬配耦，又提到后稷之妃爲姞姓，則姬、姞兩姓可能就有世爲婚姻的傳說。
一直到春秋時期，還有互爲婚姻的實例，如《左氏哀三年傳》：“劉氏、范氏世爲婚姻?！倍抛ⅲ骸皠⑹希芮涫?。范氏，晉大夫?！保ā洞呵镒髠髡x·哀三年》，第2158頁。）又如《詩·衡門》：“豈其取妻，必齊之姜？”“豈其取妻，必宋之子？”鄭箋：“何必大國之女，然後可妻?！保ā睹娬x·陳風·衡門》，第377頁。）鄭玄把娶齊、宋之女解釋爲娶大國之女，這個解釋有誤?！堵肥贰氛f：“夫婦，人倫之本也。魯自惠公而上，世取于宋；桓公以降，世取于齊。非一日矣?！保_泌：《路史·炎帝紀下》，第76頁。）故魯國與宋、齊都有互爲婚姻的歷史，魯與宋、齊都是鄰國，這就爲它們之間互爲婚姻創(chuàng)造了條件?；莨匈v妾聲子、夫人仲子，都是宋女。魯惠公即位在公元前768年，故惠公以前即西周時期，惠公以後即春秋時期。從這個情況看，“姬子”、“姬姜”可能都是姓組，分別出現(xiàn)於西周時期與春秋時期。
然而除一氏兩姓之外，還有其他因素可以產(chǎn)生世爲婚姻的現(xiàn)象。上層統(tǒng)治者的門第觀念嚴重限制其通婚範圍，因此在各國的上層統(tǒng)治者之間往往世爲婚姻，如春秋時期各國君主之間都迢迢千里締結婚姻。許多民族儘管沒有姓氏制度，但他們的上層也出現(xiàn)世爲婚姻。在秦漢之後，一直到南北朝還有鮮卑慕容部與拓跋部世爲婚姻。[2]
又如遼國，《遼史》說：“耶律與蕭，世爲甥舅?！保ā哆|史·天祚皇帝四》，第359頁。）《遼史》又說：“遼因突厥，稱皇后曰可敦?！笞逦ㄒ沂?、拔里氏，而世任其國事。太祖慕漢高皇帝，故耶律兼稱劉氏；以乙室、拔里比蕭相國，遂爲蕭氏。”（《遼史·后妃列傳》，第1198頁。）在《遼史·后妃列傳》中所列舉的20個后妃中，有18個是蕭氏，惟有一個爲述律氏，一個爲甄氏。太祖皇后述律氏爲回鶻人，世宗妃甄氏則爲漢人。（《遼史·后妃列傳》，第1199、1201頁。）另一方面遼代公主下嫁蕭氏。如太祖一女嫁蕭室魯。太宗二女嫁蕭思溫、蕭海瓈。世宗三女都嫁蕭姓。景宗四女，其三爲皇后之女，嫁蕭姓；其一爲渤海妃生，無封號，下嫁盧俊，但後來離婚，改嫁蕭神奴。聖宗十四女，其十一個嫁蕭姓；其一下嫁大力秋，後改嫁蕭慥古；其二嫁漢人劉三嘏、劉四端兄弟。聖宗以後的情況仍然是如此。（《遼史·公主表》，第999頁。）因此可以說遼國皇族的婚姻是在耶律及蕭氏之間締結的。
《漢書》：“鄭崇，字子游，本高密大族，世與王家相嫁娶。”（《漢書》，第3254頁。）又晉、唐社會中世家大族地位很高，因此出現(xiàn)許多世爲婚姻的例子，如晉代的王、謝，唐代的崔、盧。
但“姓組”的存在，並不能證實一氏兩姓。這個重要的所在，當然不可輕易地從姓組來說明，而需要從上古的氏中找到具體的兩個姓來。
姓與氏不同，姓是不變的，但氏則隨時變化。據(jù)《左氏襄二十四年傳》記載：“（范）宣子曰：'昔匄（即宣子）之祖自虞以上爲陶唐氏，在夏爲御龍氏，在商爲豕韋氏，在周爲唐、杜氏，晉主夏盟爲范氏?！保ā洞呵镒髠髡x·襄二十四年》，第1979頁。又見《國語集解·晉語八》，第422頁，有大體相同的記載。）既然陶唐氏、御龍氏、豕韋氏、杜氏、范氏是同一個氏在不同時期的稱呼，則御龍氏、豕韋氏、杜氏、范氏的姓亦即陶唐氏的姓。因此爲考察陶唐氏的姓，應連同杜氏、范氏等一起考查，當然一氏兩姓、互爲婚姻的現(xiàn)象早已消失。
陶唐氏之後裔有劉氏，《新唐書·宰相世系表》：“劉氏出自祁姓。帝堯陶唐氏子孫生子有文在手曰'劉累’，因以爲名。能擾龍，事夏爲御龍氏?！保ā缎绿茣ぴ紫嗍老当砩稀?，第2244頁。）則劉氏由於劉累而得名，通常謂劉氏爲劉累之後，但劉氏並不是在夏代才出現(xiàn)的?！堵肥贰分^丹朱庶弟“其封于留者爲留氏，後有留累以豢龍事夏?！绷_蘋注：“留與劉同?！保_泌：《路史·陶唐氏》，第124頁。）則丹朱之庶弟中即有留氏（即劉氏）。故劉氏是一個古老的氏，並非起自劉累。
在夏代劉累之時，陶唐氏後裔分裂爲山西大夏之虛的唐氏（祁姓）與河南魯縣之劉氏。據(jù)《左氏昭二十九年傳》：“陶唐氏既衰，其後有劉累，學擾龍于豢龍氏以事孔甲，能飲食之。夏后嘉之，賜氏曰御龍?！堃淮扑溃瑵擋耙允诚暮?，夏后饗之，既而使求之，懼而遷於魯縣?！保ā洞呵镒髠髡x·昭二十九年》，第2123頁。）但《括地志》謂陶唐氏之後除遷于河南外，還有一支留在山西：“（劉累）懼而遷於魯縣，夏后［蓋］別封劉累之孫于大夏之虛（即臨汾）爲侯?！保ā妒酚洝x世家》注，第1636頁。）故在劉累之後，陶唐氏後裔有兩支：其一隨劉累遷於河南魯縣（根據(jù)《括地志》，“劉累故城在洛州緱氏縣南五十五里，乃劉累之故地也”），另一則留於山西大夏之虛爲唐侯（根據(jù)《括地志》，“故唐城在絳州翼城縣西二十里”）。（《夏本紀》、《鄭世家》、《晉世家》注，《史記》第87、1773、1636頁。）
西周初年，周成王滅山西之唐氏（祁姓）而封弟叔虞（姬姓）於唐，稱之爲唐叔虞，《括地志》：“至周成王時，唐人作亂，成王滅之，而封大叔（即晉）?！保ㄒ姟妒酚洝x世家》注，第1636頁。）又：“徐才《宗國都城記》云：'……至周成王時，唐人作亂，成王滅之而封太叔，遷唐人子孫于杜，謂之杜伯，范氏所云在周爲唐、杜氏也?！保ㄒ姟妒酚洝む嵤兰摇纷ⅲ?773頁。）《竹書紀年》亦云：“（成王）八年……冬十月，王師滅唐，遷其民于杜?！辏趺剖逵轄懞睢！保ㄐ煳木福骸吨駮o年統(tǒng)箋》，見《二十二子》第1075頁。）《左傳》也有下列記載：“宣子曰：'昔匄之祖自虞以上爲陶唐氏，……在周爲唐、杜氏?！倍蓬A注：“唐、杜，二國名。……周成王滅唐，遷之於杜，爲杜伯。……杜，今京兆杜縣?！保ā洞呵镒髠髡x·襄二十四年》，第1979頁。）故西周以後，唐成爲姬姓之國，而原先陶唐氏後裔（祁姓）則由唐遷於杜。至於杜之所在，杜預謂在陝西西安，未見異議。至於陶唐氏之後裔何時由山西之唐遷於陝西之杜，則未見記載。
但對唐氏、杜氏有兩種不同的解說。第一種見孔穎達《左傳》疏：“賈逵注《國語》云：武王封堯後爲唐、杜二國。以爲並時爲國，非滅唐封杜。”賈逵謂唐、杜爲兩個平行之國，未知所據(jù)。
第二種見《晉世家·索隱》：“及成王滅唐之後，乃分徙之於許、郢之間，故《春秋》有唐成公是也，即今之唐州也?！保ā妒酚洝x世家》注，第1635頁。）則周成王滅山西之唐以後，除一部分唐人後裔遷於陝西之杜外，還有一部分遷於河南唐州之唐（唐州在今河南南部之泌陽）。
因此到了西周初年，在成王滅掉山西之唐以後，陶唐氏後裔可能有陝西西安之杜以及河南泌陽之唐。
文獻又記載士會之時，陶唐氏之後裔再一次分裂爲兩支。
杜的歷史無考，但爲堯後，當是事實。在春秋時期，杜在陝西。其後杜伯爲宣王所殺，於是杜伯之子隰叔逃回晉國。隰叔之子士蒍，士蒍之子成伯缺，成伯缺之子士會（士會初受隨，稱隨武子；後受范，爲范武子）。據(jù)杜預《左氏襄二十四年傳》注：“杜伯之子隰叔奔晉，四世及士會，食邑於范氏。”孔穎達疏引《晉語》訾祏對范宣子云：“昔隰叔子違周難，奔於晉，生子輿?！笨追f達並引賈逵云：“宣王殺杜伯，其子逃而奔晉。子輿，士蒍字?！保ā洞呵镒髠髡x·襄二十四年》，第1979頁。又見徐元誥《國語集解·晉語八》，第425頁。）
士氏亦即杜氏。楊慎《經(jīng)說》：“晉有士會當作爲土，土爲古杜字。”（楊慎：《升庵經(jīng)説》，商務印書館，1936，第119頁。）王紹蘭《段注補正》亦以《晉語》但言子輿爲理，不言爲士。韋昭解釋理爲士官，並無爲士氏之文?！稘摲蛘摗肥佳裕骸吧虞洜懤?，……故氏爲士氏?！保ㄍ醴骸稘摲蛘摗ぶ臼闲铡?，第177頁。）是士會亦以作土會爲是。洪亮吉《左氏文六年傳詁》引惠棟云：
《汲郡古文》云：“成王八年王師滅唐，遷其民于杜。”杜伯之子隰叔違難奔于晉，生子輿，即士蒍也?！垢f曰：“士縠、士會，士皆當作土?！秱鳌酚炞x爲杜?！良垂哦抛?。”棟案：古土字皆作士?！妒酚洝吩唬骸坝邪钣惺俊保瘛秴涡獭纷魍??！吨茼灐吩唬骸氨Ｓ胸适俊?，《正義》作土?！秴斡[·任地》……高誘曰：“士當作土。”周牧敦亦以士爲土。焦氏以爲《傳》訛，非也。土本古杜字。鄭康成《周禮》注云：“《世本》云：'相土作乘馬?！薄盾髑渥印吩唬骸岸抛?div id="moiyehiw" class='imgcenter'>
惠氏此考殊爲精確，則士氏實爲土氏，亦即杜氏。
當文六年晉襄公死後，先蔑、士會奉命去秦國迎公子雍。由於立靈公，“先蔑奔秦，士會從之”，士會遂流亡在秦。（《春秋左傳正義·文七年》，第1845頁。）《文十三年傳》：“（士會自秦歸晉）秦人歸其帑，其處（秦）者爲劉氏?！贝颂幱痔岬絼⑹?，孔穎達深表疑惑，認爲可能是後人有意偽造，他說：“傳說處秦爲劉氏，未知何意言此。討尋上下，其文不類，深疑此句或非本旨。蓋以爲漢室初興，……插注此辭，將以媚於世?！保ā洞呵镒髠髡x·文十三年》，第1852頁。）
所謂“其文不類”，理由是不足的?！妒辣尽穭t稱“其處者……復劉累之氏。”（秦嘉謨：《世本輯補》，第241頁。）這個解釋也是多餘的，陶唐氏之後自有劉氏，前邊說過劉氏並非專屬於劉累。故據(jù)《左傳》則士會歸晉時，陶唐氏在秦之後裔分裂爲兩支：一支隨士會回到山西，而另一支則留在陝西，爲劉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