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便被東風動離思,楊花千里雪中行”,“春風不解禁楊花,濛濛亂撲行人面”,“小園桃李東風后,卻看楊花自在飛”,“去年相送,馀杭門外,飛雪似楊花。今年春盡,楊花似雪,猶不見還家”,“楊花如雪,落春愁幾許”,“楊花絮亂飛如雪,時急時舒任風吹”,“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楊花
“未若柳絮因風起”,“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一團團逐對成球。飄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流。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嘆今生,誰舍誰收?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白玉堂前春解舞,東風卷得均勻。蜂團蝶陣亂紛紛。幾曾隨逝水,豈必委芳塵。萬縷千絲終不改,任他隨聚隨分。韶華休笑本無根,好風頻借力,送我上青云!”……
可見,常在春天漫天飛舞的楊花柳絮歷來是古人熱衷吟詠的對象。不過,在我國的古典詩文里,楊柳分的實在不清不楚,比如“楊柳”基本上專指柳樹,反過來柳絮也常常被稱為“楊花”。因此,上面的楊花詩詞中實則大多寫的還是柳絮,或者是不加區(qū)分。我想,現代人行色匆匆,對于楊花和柳絮的觀察或許并不比古人詳細,疑問恐怕還有許多。楊花和柳絮究竟為何物?還是讓我們來仔細看看楊花和柳絮吧!
在植物學上,楊花不是花,柳絮亦非絮。它們是楊柳的蒴果開裂后釋放出來的種子以及種子上的附屬毛(絮狀物)所組成的混合體,楊柳飛絮實則是楊柳母樹利用風進行種子傳播的過程。人們一般容易注意到那些輕飄飄四處飛揚的絮狀物,而忽略絮狀物里面包含的東西,但是對于楊柳來說,空中飄的絮狀物只是個工具并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里面包含的種子。
柳絮
要想觀察這些種子,可以容易地在堆積于某些角落的楊花柳絮中找到,還可以直接在楊柳樹上采集未開裂的蒴果進行觀察。不同楊柳的蒴果和種子以及毛的形態(tài)還是有很多區(qū)別的。因此,楊花柳絮是可以區(qū)分的,但并不簡單。下面介紹北京的幾種常見楊花柳絮。
旱柳是北京最主要的柳屬種類,絕大多數柳絮也來于旱柳。旱柳的果序較為短小,蒴果也不大,種子也小,白色柳絮中的小黑點便是種子,如果取出后觀察,則可見發(fā)現其種子其實是淡綠色的,呈長圓形。此外,北京柳屬還有沙柳、中國黃花柳、蒿柳等種類,只不過大都分布于山區(qū),數量又有限,很少形成大量飄絮的現象。
北京飄絮的更多的是楊屬植物。數量最大的應該是大量用做行道樹的毛白楊,其果序細長,蒴果比柳屬的稍大,但種子極小,不過這也許是我觀察的是雜種的毛白楊,其種子不育的緣故,總之我沒有在毛白楊的飄絮中見到好的種子。其次, 加楊的飄絮也是非常壯觀的,其果序和蒴果都可以說是楊柳中個頭較大的,因此,加楊的種子個頭也大,呈淡黃白色,絮狀毛也較粗長。青楊和小葉楊也時常飄絮,但數量較少,形態(tài)和加楊相近,較難以區(q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