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雖然大量使用漢字,可是,從語言譜系看,日語與漢語這兩種語言沒有任何親緣關(guān)系。漢語屬于漢藏語系(漢語的“兄弟姐妹”非常多:我國南方許多少數(shù)民族的語言、中南半島若干民族的語言也屬于漢藏語系),而日語卻不屬于全世界語系中的任何一種語系,在世界語言大家族中特立獨行,尤其是,語法上,漢語、日語的差異大得驚人。一個突出的例子:日語句子里的順序:主語+賓語+謂語。日語中,否定、時態(tài)都放在謂語后面作為其詞尾(也就是整句話的結(jié)尾處),以至于日語句子的結(jié)尾處高度堆砌,有頭輕腳重之感。形象的例子:漢語里的“我 還沒有 吃飯”,到日語里,順序就成了“我 飯 吃還沒有”。
對于日本來說,在日本發(fā)展初期大量引進其文化母國——中國的漢字與漢字詞,只是用來豐富日語的詞匯,彌補日語早期詞匯的極度貧乏,而不是引進漢語。這與我國近代以來大量引進英語詞其實是一樣的道理。
無論日語如何大幅度引進漢字以及漢字詞匯,日語在語法方面與漢語的天壤之別并不會因此有任何的大改變。
此外,漢字與漢字詞進入日語之后,漸漸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日本化”,與中國本土漢字、漢字詞的意思、發(fā)音甚至寫法都有差異。著名的例子,例如,日語“手紙”是信紙的意思,現(xiàn)代漢語卻是“衛(wèi)生紙”的意思。同樣是用漢字,兩國人之間不見得能夠相互看懂,更談不上聽懂。
日語還自創(chuàng)了一些漢字,例如“辻”、“麿”之類。這是不熟悉日語的中國人感到很棘手的。
日語里還存在大量“假名”(日語字母),它們分別起到詞的作用、漢字詞的補充作用以及語法作用(尤其是語法作用,例如主語詞尾は、賓語詞尾を、形容詞尾ぃ、動詞的一整套極其復(fù)雜的詞尾……)。而傳統(tǒng)漢語是全部用漢字表達一句話的意思(包括表達語法),不使用字母,更不使用“假名”。假名在日語中大量存在,使得沒學(xué)過日語的中國人面對日文時,仍然像是看天書。同樣,日本人面對一篇沒有假名、全部是漢字組成的漢語文章,由于語法被搞蒙了,就算里面的漢字全認識,照樣看不懂,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綜上所述,日本人與中國人交往中,如果彼此不熟悉對方語言,必須借助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