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最是春生草,浮綠窗前瘦雨花。”雨落了一天,說不清是春雨還是下雨,它只顧慢悠悠的飄灑,在微微的風(fēng)里。微雨洗新綠,是的,樓前的玉蘭,海棠,以及各種不知名的植物,花期已過,它們都肆意的鋪展著深深淺淺的綠。
偶爾看到綠蔭中,有一些白色花綴在枝頭,淡淡的,那是野薔薇,是鐵線蓮,這些純粹的白很符合初夏的氣質(zhì),不事張揚(yáng),只輕輕的俏立于初夏的清淺里。也有一些紫色花,纏綿悱惻,“門前桃李都飛盡,又見春光到楝花”。是的,那是楝花,五六朵團(tuán)在一根枝條上,清雅無比。
我們的五月,心有萬畝花田,就在煙火人間。那天去通榆河邊,路邊的花粉粉的開著。那是美麗月見草,并不如它的名字,美麗月才見,那個(gè)黃昏,它一樣美麗的綻放在路邊,每一種綻放都有力量。其實(shí)它還有一個(gè)名字,叫做夜來香。月光與它在深夜相伴,在夜里會(huì)發(fā)出淡談的幽香,沁人心脾。
特別喜歡顧城的句子,“草在結(jié)它的種子,風(fēng)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是的,站在風(fēng)里,可以嗅到花香,嗅到青草的味道;可以聽到花開的聲音,蟲鳴的聲音,鳥叫的聲音。那一刻,人生就是完美的。原來,不刻意,不做作,就十分美好。
“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燃”。這一場雨過,想必又有一些花競相開放了吧。“生如夏花之燦爛”,原來夏花是可以絢爛的,它比春花更熱烈。人的一生啊,不也正如這四季的更替,花事的來來去去。余光中先生說,人生最好的境界啊,莫過于“能動(dòng)也能靜,能屈也能伸,能微笑也能痛哭”。
所以呢,不必求全責(zé)備,何況人生本來就是不圓滿的。蘇東坡一生坎坎坷坷,他是看得最通透,活得最樂觀的。既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也能“人間有味是清歡”。何況,凡事忌滿,萬物求缺。把握一個(gè)恰到好處的度,才能不被內(nèi)心所困,不被外物所累。托馬斯·卡萊爾說過,“沒有在深夜痛哭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才能真正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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