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麗的曠野——看完《回歸》后想說的！舟木 發(fā)布于： 2007-09-28 0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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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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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媽媽…我不知道這么多年沒有你我是怎么過來的。”
“別這么說Raimunda…我都要哭了，而鬼魂是不會哭的。”
我是帶著怎樣一種期待來看這部影片的呢？色彩的絢麗可想而知，“不倫”的人物關(guān)系也始料所及，脈脈溫情也合乎阿莫的習(xí)慣。那還有什么不一樣的東西值得我期待呢？
墓園——安放靈魂的地方。祭奠的日子里總是有風(fēng)，“這風(fēng)把人吹得都要發(fā)瘋了”。女人們熱鬧的討論著，有關(guān)她們的媽媽，有關(guān)她們自己。這里我看到的都是女人，似乎只有女人才掃墓的，又似乎男人們都躺在了墓里。到這，我知道沒男人什么事了。
曠野——回歸的必經(jīng)之地。那筆直的風(fēng)車有如白幡，似乎吸收著討厭的風(fēng)，用以慰籍地下的亡魂。天空依然澄清，在白云下更加蔚藍。女人們走過這條路便能到達另一個家，盡管那個家里也沒有什么親人。到這，我想念我的故鄉(xiāng)。
擁抱——女人間最令人感動的交流。暗示，刀是暗示，父親不規(guī)矩的眼神是暗示，而母親的過往才是最大的暗示。在這種暗示下，最小的女人把唯一同她們有關(guān)的男人送進了墳?zāi)?。她殺了她的父親，她對她的母親喊：“你不了解殺了父親的感受。”可她沒有就此絕望，很簡單，因為她還有媽媽。到這，我替小姑娘感到高興。
葬禮——唯一令死亡變得不可悲的儀式。媽媽，變成鬼魂的媽媽，我害怕見到你，我害怕見不到你。白風(fēng)車此刻更像招魂的幡了。孩子不要怕，把車開穩(wěn)一些，媽媽在行李箱里顛得厲害。人如果不經(jīng)歷她所認為的苦難，她還會選擇作鬼魂嗎？到這，我以為這是超現(xiàn)實的阿爾莫多瓦。
躲藏——往往并非為了逃避。“還有那味道……就好像媽媽剛放了個屁一樣，你們沒聞到嗎？”知道我躲在床下的人笑我理解，你，我親愛的女兒，你為什么笑得這么開心啊，你不是恨我嗎？一起懷念她們共同的親人，這或許是她們最大的幸福。到這，我覺得母女之情是一種特別的感情，甚至姐妹之情也很特別。
歌曲——離回憶最近的“通俗”藝術(shù)。
“我害怕/害怕過去有一次直面我的生活/我害怕夜晚/充滿著回憶/引領(lǐng)我的夢境/可是消逝的行者/早晚會停下他的腳步/盡管萬能的遺忘已經(jīng)抹殺我所有的幻想/我仍然保存著那小小的希望/這是我心中僅有的財富/…回歸…/帶著憔悴的面容/時光的雪/蓋上了我的臉/感到/這只是生命的一瞬/二十年只是轉(zhuǎn)眼/狂熱的眉眼/在暗影中漂泊不定/追逐著你呼喚你/活著/以堅持做我的武器/堅持著甜蜜的回憶/我再一次哭泣…”
此時此刻，你要知道，她看見了她死去的母親，她死去的母親也正淚流滿面地看著她。
每一個故事都有一個高潮，每一幅畫都有畫龍點睛之筆，每一部電影都有最精彩的地方。這部電影的精魂就在這支歌上。我反復(fù)地聽反復(fù)地顫動。沒有其他的什么語言可以概括這些女人，更沒有其他的什么警句恒言可以評判她們的生活，只有這首歌是最完美最本質(zhì)最偉大的詮釋。到這，我激動壞了，我太他媽的愛這電影，我太他媽的愛這些女人了。
真相——人們?yōu)樗冻隽顺林氐拇鷥r。“我得跟她談?wù)?#8221;“我們干嘛不回去？”“現(xiàn)在？”“當(dāng)然”。似乎不馬上轉(zhuǎn)身，就永遠也回不去了。此時的她絕不想再重復(fù)當(dāng)年的悲劇，她不愿意再等上幾年甚至幾十年以求得答案，所以她回去了。母女倆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此時，我已經(jīng)看不見她們身后的背景了，我眼里只有她們的眼睛。我腦海里也只有她們講述的過往，那是另一部電影。那電影甚是荒唐，也缺少色彩，甚至是一部無聲片。到這，我發(fā)現(xiàn)我誤會了阿爾莫多瓦，他從來沒有超現(xiàn)實，因為他是如此熱愛這個現(xiàn)實。
河流——當(dāng)他不再流動之時還剩下什么？這里對幾乎被遺忘了的被“殺害”了的男人做了最后的交待：“這是你爸爸最喜歡的地方”“你說Paco？”“是啊，這是他唯一懷念的地方”“希望他能在這里安息”。所有的罪過似乎都已經(jīng)得到了救贖，一切過往的無奈與悲傷都隨著即將干涸的水流往他鄉(xiāng)，要知道這水是不會再回來的了。到這，我期待著最后的回歸。
回歸——其實我們知道無論怎樣都回不去的，不過那也是幸福的。意料之中的結(jié)局，又是多么美妙的結(jié)局。“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一切，但現(xiàn)在你先走吧，我們天天都能見面，到時候再細說。”“好。”……我們天天能見面，我們有用不完的時間供我們講說不完的話，我們除了苦難還有很多要說的，不是嗎？到這，你知道，我是個容易被感動得人，或許你不知道，不過我要說：這是一部美好的片子，這有一群美麗的女人。
結(jié)束了，讓我記住這六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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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很多很多，比如：風(fēng)車，后面又出現(xiàn)了一次風(fēng)車的鏡頭，這次是運動的傾斜的富有希望的；Agustina，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有另一個世界，畢竟只有她一個人留在了小鎮(zhèn)；看似荒誕的情節(jié)，再看一遍的時候，我覺得故事已經(jīng)退居第三位了，抽出去也照樣是一部精彩的影片；特寫，影片大量的特寫鏡頭，其妙處自不用言說；小鎮(zhèn)，那里是封閉的，那里是純樸的，但就在那里一切罪惡的悲慘的事情都發(fā)生了；等等！
其實，女人更容易被這片子鼓動，她們也最有資格去抒發(fā)她們的觀感，作為一個男性，我只是被影片的精彩打動了。
再次向阿爾莫多瓦致敬，向那些女人們致敬！
2007年9月2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