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認為,族群是偏重于文化特征的概念,民族是偏重于政治的概念。 廣西歷 史上就已經(jīng)形成了12個各自具有共同歷史來源、文化上各具特點并內(nèi)部認同的族群,經(jīng)過 民族識別,這些族群被確定為民族,使他們從族群認同走向民族認同。但是,這種民族認同 是建立在族群認同的基礎之上的。
【關鍵詞】民族識別;族群;民族;族群認同;民族認同
【作 者】覃乃昌,廣西壯族自治區(qū)民族研究所研究員。南寧,530028
【中圖分類號】C9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 號】1004-454X(2009)03-0022-010
From Ethnic Identity toward National Identity:Third Research on Guangxi's National Recognition in Mid and Late 20th Century
Qin Naichang
Abstracts:This paper argues that ethnic groups are biased towards the concept of cultural identity; nation is emphasis on the political concept. It has forme d 12 ethnic groups historically in Guangxi, each of which has a common historica l source, internal identity and different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Through the national recognition, these groups became a nation, which forced them from ethn ic identity toward national identity. However, this national identity is built on the basis of ethnic identity.
Keywords:national recognition; ethnic groups; nation; ethnic identity; national identity
一、族群與族群認同
族群概念來自西方,最早是20世紀30年代開始使用,20世紀60年代廣泛運用于國際人類學界 ,其概念最初由臺灣學者譯進,80年代特別是90年代以來,大陸學者開始引用“族群”一詞 。①目前,族群概念與民族概念一樣,被我國學者頻繁引用。
對于族群的定義,國外學者各有說法,其中對我國學術界影響較大的是馬克斯·韋伯的定義 :“某種群體由于體質(zhì)類型、文化的相似,或者由于遷徙中的共同記憶,而對他們共同的世 系抱有一種主觀的信念,此種信念對于非親屬社區(qū)關系的延續(xù)性相當重要,這個群體就被稱 為族群”。②
我國的學者也給族群下了各種定義,如“在較大的社會文化體制中,由于客觀上具有共同的 淵源(世系、血統(tǒng)、體質(zhì)等)和文化(相似的語言、宗教、習俗等),因此主觀上自我認同 并被其他群體所區(qū)分的一群人”。③④“所謂族群,是對某些社會文化要素認同而自覺 為我 的一種社會實體。這個概念有三層含義:一是對某些社會文化要素的認同;二是對他“自覺 為我”;三是一個社會實體”。⑤“族群的含義可以理解為:1.屬于人類群體分類中“ 族類 化”的概念,它所指的群體有一個名稱(符號);2.這類群體的區(qū)別基于體貌特征(種族 ) ,民族(國家、祖籍地、族體)歸屬,文化習俗,語言,歷史和祖先記憶,等方面 的顯著不同;3.其成員在心理、感情和價值觀念上通過感知他者在上述要素方面的與己不 同 而自我認同;4.一個這樣的群體在自我認同的基礎上維護群體的邊界,同時排斥異己群體 ; 5.通常被指稱在一個社會中居于文化上非主流地位、人口規(guī)模屬于少數(shù)的群體,包括移民 群 體“。⑥“族群不僅指亞群體和少數(shù)民族,而且泛指所有被不同文化和血統(tǒng)所造成的被打 上 烙印的社會群體,是人類社會群組層次劃分之一種,以生物性和文化性為代表”。⑦“族 群 兼具“種族”、“語言”、“文化”含義,本質(zhì)上是家族結(jié)構的象征性擴展,它繼承了家族 象征體系的核心部分,以默認或者隱喻的方式在族群乃至國家的層面上演練原本屬于家族范 圍的象征儀式,并且通過構造各種有象征意義的設施加以鞏固“。⑧
綜合各種族群的定義,不難看出,一是涉及了血統(tǒng)的因素,即族群與人種學有著密切的關系 ;二是強調(diào)了文化的因素,也就是說,族群也是社會文化涵化的群體,這也是族群定義所要 闡釋的關鍵。
關于族群概念在我國得以廣泛傳播的原因,許多學者認為是20世紀80 年代以后,人類學與 民族學一樣是獲得恢復的學科,它們都在建立自己的學科特色,其中人類學強調(diào)的是文化與 社區(qū)的研究,剔除了民族學研究中的政治因素,具備了比較廣泛的研究空間和學術取向,所 以受到眾多學者的青睞。進入90年代后,我國學者在闡釋民族概念和進行民族研究時,無論 如何盡力擺脫整個蘇聯(lián)民族理論框架的影響,都不能盡如人意。在擺脫斯大林民族定義束縛 的探索上,許多學者更多的是傾向于將其解釋為是在特定的政治背景和歷史條件下的產(chǎn)物, 除此之外一時難以拿出令人信服的民族定義。族群概念一開始就強調(diào)文化因素,淡化政治色 彩,這多少讓處于困境中的許多學者給了某種暗示,使他們意識到,要探討真正的民族定義 ,必須跳出以往的政治場景,在純學術的范圍內(nèi)進行研究,才能有所突破,而族群概念的出 現(xiàn)正是這一突破口。特別是在蘇聯(lián)解體后,更加加深了一些學者對斯大林的民族觀,特別是 其民族定義的置疑,認為在當前西方國家借助人權、民族自決等旗號顛覆、分裂別國的情況 下,淡化民族問題的政治色彩,抑制國內(nèi)民族主義的發(fā)展,對我國多民族國家的穩(wěn)定和發(fā)展 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所以,強調(diào)文化因素、淡化政治色彩的族群概念在很大的程度上符合 了部分學者的思想。
二、關于“民族”與“族群”的爭辯
同樣是作為人們共同體的闡釋,族群概念在我國廣泛傳播的同時,出現(xiàn)了兩者或是彼取代此 ,或是互為補充,或是各自獨立使用的討論。其焦點是在兩個概念的界定上,一是學術性的 識別,一是國家的確認。許多學者認為,“民族”側(cè)重于政治層面,而“族群”側(cè)重于學術 層面。如“族群強調(diào)的是文化性、學術性,使用范圍十分寬泛;民族強調(diào)的是其政治性、法 律性,使用范圍相對狹小”。⑨“族群是情感――文化共同體,而民族則是情感――政治 共 同體”。(10)“'族群’概念使用于'民族’的文化定義,'民族’概念使用于 '族群’的政 治定義”。(11)“'族群’是籍于文化傳統(tǒng)與血緣聯(lián)系的人們共同體,劃分主要 是文化因素, 側(cè)重民間的界限劃分;而'民族’則要經(jīng)過政府識別,是普遍、典范的概念”。(12 )有的學者 認為,學術界研究“族群”是可以的,但用“族群”稱國內(nèi)民族,不利于民族團結(jié),容易在 現(xiàn)實中引起混亂。(13)有的認為,民族始終與政治聯(lián)系在一起,政治成為理解其 實質(zhì)的重要切 入點。在對待“族群”與“民族”的問題上,必須嚴格遵循“學術自由”和“現(xiàn)實政治”區(qū) 別對待的原則。(14)
從以上可以看出,族群主要是指具有多種“自然文化”特征的共同體,而民族則更多地涉及 了共同體的政治地位,與國家和政府的“民族識別”具有直接的對應關系。正是因為民族概 念與族群概念兩者含義的側(cè)重點不同,又由于他們在概念及內(nèi)涵上的相似性,使得在運用上 出現(xiàn)了不同的意見。
主張用“族群”概念取代我國現(xiàn)行的“民族”概念的學者認為,族群強調(diào)的是文化的因素, 從學術的角度上考慮,更加符合國際的研究和我國的實際。民族具有強烈的政治色彩,當今 民族主義盛行,從政治戰(zhàn)略的角度出發(fā),必須要淡化民族概念的政治化因素,從而避免我國 民族問題的政治化,應該從國家的戰(zhàn)略角度和政治角度出發(fā),朝“去政治化”和“強文化化 ”的方向努力,“建議保留'中華民族’的稱謂,并把56個'民族’改為'族群’”,認為 只有這樣,才有利于妥善解決我國的民族關系和民族問題。(15)應該嚴格區(qū)分上 位“民族”( 國家民族)概念與下位“民族”(國內(nèi)族群)概念,“現(xiàn)代中華民族是處于上位的統(tǒng)一國家 民族,由處于下位的56個國內(nèi)族群平等組成,是包括漢族在內(nèi)的國內(nèi)各個族群在更高層次上 的統(tǒng)一體。”(16)
主張兩者可以并行通用,相互補充的學者認為,作為一種學術研究,既要符合當今國際潮流 ,也要符合本國實際。族群作為一個國際學術用語,具有濃厚的學術淵源和研究價值,而我 國的民族概念也是經(jīng)歷一系列的民族調(diào)查和民族研究成長起來的,特別是建國后的民族識別 和少數(shù)民族社會歷史調(diào)查工作,更是為其形成積累了豐厚的歷史資料和現(xiàn)實基礎。兩者在 各自的研究領域中具有不同的學術價值,綜合兩者研究,可以取長補短,互為補充。新中國 成立以后,經(jīng)過民族識別,把全國的民族定為56個,但是,“中國這么大,不可能只有56個 族群,這也是說研究中國的族群,離不開民族這種劃分,'族群’與'民族’可并用?！?17)
有的學者認為,“'族群’和'民族’既不是對等關系。也不是廣義和狹義的關系”,“' 族群’概念應該是'民族’概念的補充,是對'民族’的細化研究”。因為,在中國,“民 族”是“要經(jīng)過政府識別,要享受優(yōu)惠政策,民族自治地方可享受自治權利”的,“是普遍 的、典范的概念”,而“'族群’探討的是特例的、變遷的現(xiàn)象”。(18)
反對“族群”概念取代“民族”概念的學者認為?，F(xiàn)代意義上的民族概念的探索與研究在我 國進行了近百年,由最初的“舶來”發(fā)展成為后來的“中國化”,在我國具有了深厚的現(xiàn)實 基礎和歷史意義,符合我國多民族國家的團結(jié)統(tǒng)一和和諧發(fā)展,無論是學術層面、政治層面 ,還是現(xiàn)實的生活層面,民族一詞都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約定俗成的概念,因此,如果用“族群 ”取代“民族”來統(tǒng)稱我國的各民族,在現(xiàn)實中會引起混亂,不利于國家的穩(wěn)定和我國社會 主義政權的鞏固。中國的民族理論就是中國化的、具有中國特色的主義馬克思民族理論,是 適合中國實際的民族理論,“中國的'民族’概念理論是主義馬克思民族理論中相關論述與 中國民族實際相結(jié)合而確定和使用的概念,有它自身的特點,沒有必要為了與國際接軌而用 '族群’概念替代”。(19)“將'ethnic group’同時譯為'族群’和'民族’ ,或者用'族 群’取代'民族’,甚至將'族群’概念隨意運用于各類社會群體,都不是明智和科學的態(tài) 度。”(20)
一些學者認為,中國的國情實際,無論是歷史的還是現(xiàn)實的、無論是意識形態(tài)的還是社會制 度的,都不同于美國等西方國家,中國的民族識別及其結(jié)果不同于外國正是由自身的國情特 點所決定的。中國的民族識別盡管有不完善之處,但是也不需要西方的族群理論框架來重新 括套甚至重新識別各民族。所以,“在'族群’研究的本土化實踐中,將'族群’概念及其 應用泛化于社會群體范圍不是本土化,而將'族群’概念取代中國固有的和既定的'民族’ 概念也不是本土化?！辈粦撚米迦喝〈褡?“削足適履于自身”。(21)“用 '族群’概念 置換'民族’概念,一則不妥,二則不能”,“硬性的置換,很可能在相關領域造成難以整 合的混亂”。因為,“族群”主要以文化要素為指標,“文化及其概念”的“非確定性”也 導致了“族群概念內(nèi)涵和外延的不清晰及非確定性”,而“民族”一詞“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極 為重要的約定俗成的關鍵概念,無論被使用于哪一個系統(tǒng),都是一個清晰、恰當、便用的表 述,不會衍生歧義”。(22)
三、廣西歷史上的族群與族群認同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消滅了民族壓迫,實現(xiàn)了各民族政治上的平等。經(jīng)過民族識 別,將“布壯”、“布土”、“布曼”、“布傣”、“布衣”、“布雅伊”等不同稱謂的僮 族統(tǒng)一稱為僮族。1965年10月12日,根據(jù)廣大人民群眾的意愿,經(jīng)國務院批準,把“僮”改 為“壯”,“僮族”改為“壯族”。同時還確認了瑤、苗、侗、仫佬、毛難(1987年經(jīng)國務 院批準改為毛南)、京、彝、仡佬等民族,加上漢族和回族,廣西共有12個世居民族。據(jù)20 00年人口普查,全自治區(qū)共有4723.61萬人。
那么,這些民族是否經(jīng)過識別以后才形成并生活在廣西的土地上呢?不是的。他們自古以來 就生活在廣西這塊土地上。如果說經(jīng)過民族識別以后他們才稱為“民族”,或者說是政治的 原因他們才成為民族,那么,在民族識別以前,他們就是在文化上各具特征、各自內(nèi)部認同 的人們?nèi)后w,這種群體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族群”。當然,按照族群理論,這些人們?nèi)后w還 可以細分為更多的族群,但是,為了便于敘述,我們?nèi)砸?2個大的族群分別加以敘述,并暫 且以“民族”分別稱之。這里記述的重點是這些族群各自共同的歷史來源。
(一)壯族
壯原為“僮”。僮的稱呼初見于宋代。南宋淳佑年間(1241～1252年),廣西路經(jīng)略安撫使 李曾伯在給宋理宗的《帥廣條陳五事奏》中,有宜州(今宜州市)有“撞丁”的記載。元明 以后關于僮的記載越來越多?！对贰軅鳌酚小皯c遠諸僮人”之記載。元代虞集《廣 西都元帥章公平瑤記》有“若所謂曰生瑤,曰熟瑤,曰撞人,曰款人之目,皆強獷之際也。 ”明嘉靖《廣西通志》卷五十三載:“慶遠,南丹溪洞之人呼為僮?！钡矫駠鴷r期,自稱布 僮的有宜山、羅城、柳城、柳江、融安、永福、馬山、鹿寨、象州、河池、南丹、貴縣、武 宣等十多個縣的全部或部分僮人。
僮源自古代的西甌、駱越。先秦時期,廣西的主要居民被稱為西甌、駱越,他們是壯侗語族 諸民族的先民。據(jù)《漢書·南粵王傳》南越“西有西甌”、晉人郭璞《山海經(jīng)注》“郁林郡 為西甌”、《舊唐書·地理志》郁平縣(今廣西玉林市玉州區(qū)西北)“古西 甌駱越所居”等 記載,西甌、駱越的分布大體上以郁江、右江為界,郁江以北、右江以東地區(qū)為西甌,郁江 以南、右江以西地區(qū)為駱越,其中郁江兩岸和今貴港市、玉林市一帶是西甌、駱越交錯雜居 的地區(qū)。也有人認為,西甌即駱越。
甌、駱名稱在歷史上消失之后,出現(xiàn)過烏滸、俚、僚、亻良、僮等稱呼。烏滸之名最早見于《禮記 》,后在《后漢書·南蠻傳》中說有十多萬烏 滸人于靈帝建寧三年(170年)為郁林太守 谷永招降之事。俚之名最早見于東漢建武十六年(40年),當時交趾征側(cè)征貳反,合浦俚人亦 揭竿而起,三國時萬震《南州異物志》說俚分布于蒼梧、郁林、合浦、寧浦(今橫縣)、高 梁(今廣東省陽江等地)五郡,占地數(shù)千里。僚的稱呼始見于三國,到隋唐時擴大到嶺南十 二郡。在《南史·蘭欽傳》中,陳文徹兄弟被稱為俚帥,而在同書的《歐陽危頁傳》中,又 把陳文徹稱為俚僚人的首領。東晉裴淵《廣州記》中把俚僚并稱?！端鍟つ闲U傳》則進一 步說明百越是俚僚的祖先。亻良的稱謂最早見于晉人左思的《三都賦》,文 中把亻良與烏滸并稱 ,到明代,《明實錄》說:亻良人分布遍及粵西 諸峒。清人李調(diào)元《粵風》里收有亻良歌和僮歌 ,亻良歌是典型的壯族勒腳歌,說明亻良人即是僮人。
(二)漢族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派50萬大軍進攻嶺南,進一步加強了漢族與嶺南西甌駱越的融合。
東漢之后,中國歷經(jīng)三國鼎立、東晉十六國的分裂、南北朝對峙,北方戰(zhàn)亂不休,南方相對 穩(wěn)定,中原大量漢族南遷進入嶺南地區(qū)。
唐中期安史之亂以后,大量流民南遷入嶺南。《新五代史·南漢世家》說:“天下大亂,中 朝人士以嶺外最遠,可以辟地,多游焉”。
宋元時期政治動蕩,中原戰(zhàn)亂頻仍,大批漢人南遷。特別是皇年間鎮(zhèn)壓儂智高起義和北 方 戰(zhàn)亂宋室南遷后,遷入廣西的中原漢人較歷代更多。過去很少有漢人遷入的桂西偏僻地區(qū), 也有漢人的蹤跡。
明初實行衛(wèi)所制,大批軍籍漢族移民廣西,如廣西桂林衛(wèi)所軍士合家屬約5萬人,世襲為屯 兵,加上柳州衛(wèi)所的軍籍移民,他們后來成講漢語桂柳話人口集團的核心。這一時期漢族進 入廣西的特點是二次移民,即在華南東部地區(qū)及珠江三角洲形成的廣府人、客家人、福佬人 等在清初到清中葉溯西江而上向廣西境內(nèi)遷移,使桂東南、桂南一帶成為廣府人、客家人和 福佬人的重要分布地區(qū)。就一般而言,明清以前,漢族入桂者多為屯戍、躲避戰(zhàn)爭和自然災 害及被流放者,大多屬被動原因,因而數(shù)量較少,其中有不少漢人融入當?shù)卦【用?明清 時期,有大量漢人因從事開墾、經(jīng)商、手工業(yè)自覺入桂,他們來的不僅人數(shù)多,而且一旦立 足便迅速發(fā)展,在長期的交往中有不少原住民族失去本民族的特點,融入漢族之中。
(三)瑤族
名稱最早見于《梁書·矣鉆傳》,元代被稱為帶侮辱性的“”。新中國成立 后改為“瑤”。
秦漢時期(公元前3世紀初到2世紀),瑤族先民主要集中在湖南湘江、資江、沅江流域的中 、下游和洞庭湖一帶。后來,因封建統(tǒng)治階級不斷壓迫,逐步向南遷徙。隋唐時期(六至十 世紀初),瑤族主要居住地在長沙、武陵、零陵、巴陵、桂陽、澧陽、熙平等郡,即湖南大 部分和廣西東北部、廣東北部等地區(qū)。從宋代開始,瑤族逐漸從嶺北向嶺南遷徒,南宋時桂 林附近的縣已有大量的瑤人居住。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志蠻》說:“瑤之屬桂林者,興安 、靈川、臨桂、義寧(治所在今臨桂縣五通鎮(zhèn))、永寧(治所在今荔浦縣花貢鄉(xiāng)境)諸邑, 皆迫近山瑤。”據(jù)《元史·順帝紀》記載,元朝時瑤族已經(jīng)分布于桂林地區(qū)、柳州地區(qū)和桂 平、平南等桂中桂北地區(qū)。清代瑤族繼續(xù)大批南遷廣西,形成了“嶺南無山不有瑤”的大雜 居、小聚居的局面。有一部分瑤族經(jīng)過廣西遷到越南、老撾、泰國等東南亞國家。
(四)苗族
苗族和瑤族是同源民族。早在公元前三世紀,苗族先民就已經(jīng)勞動生息在今湖南省洞庭湖地 區(qū)。后來由于民族壓迫等原因,他們溯沅江而上,向西遷徙,來到湘西和黔東的“五溪”地 區(qū)。以后,他們不斷向西遷徙。約在宋代,他們陸續(xù)遷到貴州南部、云南西南部和廣西北部 地區(qū)。在廣西,他們最初遷到今融水苗族自治縣境內(nèi)的元寶山周圍。另一部分則沿著黔南不 斷向西遷徙。到明末清初,一部分遷到南丹縣山區(qū),有一部分則從黔西南遷到今隆林各族自 治縣境內(nèi)的德峨山區(qū)。
(五)侗族
侗族屬古越人的一個支系,自稱“金”。漢文史籍中,多將侗族地區(qū)稱為“峒”、“蠻峒” 。隋唐時期,在桂北少數(shù)民族居住的地方,始設“羈縻州郡”。到清代,稱謂才從“峒”演 變?yōu)椤岸薄薄?/p>
宋代,聚居在今湘黔桂交界地區(qū)的一支駱越人,隨著自身的發(fā)展和外來因素的影響逐漸形成 了一個自稱為“仡伶”的人們共同體――侗族。《宋史·西南溪洞諸蠻》說:乾道七年(11 71年)靖州有仡伶楊姓,沅州生界有仡伶副峒官吳自由?！独蠈W庵筆記》卷四說:沅、靖等 州,有仡伶,“男未妻者,以金雞羽插髻”,“農(nóng)隙時,至一二百人為曹,手相握而歌,數(shù) 人吹笙在前導之?！边@些稱謂、姓氏、居地、習俗都與侗族有關。伶是侗族的稱謂。道光《 龍勝廳志·風俗》說:“伶與侗同?！?/p>
(六)仫佬族
仫佬又稱木老、木婁、姆佬,傳說他們的祖先來到現(xiàn)居住地定居時是操西南官話的,因與當 地土著僚人婦女通婚,生下子女,生活習俗隨當?shù)赝林?語言也發(fā)生變化,稱母親為姆佬 ,元代,仫佬族逐漸從僚族分化出來,明代以羅城為中心,逐漸形成了一個新的人們共同體 ――仫佬族。
(七)毛南族
毛南族,在漢文史籍中,有“茅灘”、“茆灘”、“茅難”、“冒難”、“毛難”等寫法。 清乾隆年間,“毛難”才正式在碑文中出現(xiàn),但這時還不是民族稱謂,而是作為地名、行政 單位的名稱出現(xiàn)的。毛南族的形成與仫佬族相類似,傳說他們的祖先是從湖南、山東、福建 等地遷來的漢族與當?shù)赝林湃藡D女通婚,明代在茅灘(或作茆灘、茅難、冒南、毛難)這 一地區(qū)逐漸發(fā)展成為一個新的人們共同體――毛南族。
(八)回族
回族,是回回民族的簡稱。元至元三年(1337年)波斯人伯篤魯丁從金陵(今南京)到廣西 任粵西廉訪副使,后代定居桂林,改為白姓,此后子孫繁衍,逐漸分散到臨桂、永福、靈川 等地居住。其他各姓回族,也在元、明、清時代,先后從外省或是從征,或是經(jīng)商遷來桂林 定居。其他各地回民大多系明、清兩代先后從河北、山東、河南、陜西、江蘇、湖南、云南 等地遷來。其中馬姓一支于明末由河北宛城來到廣東韶關,然后遷入廣西。李姓是在清朝杜 文秀起義后,從云南遷來的。
(九)京族
京族過去稱為越族,1958年后改稱京族。京族是明代因越南統(tǒng)治者的壓迫和剝削自正德年間 (1506―1521年)陸續(xù)從越南涂山等地遷到今防城港市江平鎮(zhèn)巫頭島,后又逐漸向氵萬尾、山心、譚吉3個島上發(fā)展。
(十)彝族
自稱“諾濮”、“諾蘇濮”等,1964年統(tǒng)稱彝族。彝族是從唐宋時代開始從 云貴高原遷入今 廣西西部地區(qū)的。隆林各族自治縣德峨一帶的彝族,傳說早在唐、宋時代由云南的東川遷來 ,先到宣城、曲靖(均屬云南),然后分兩支,一支經(jīng)貴州的羅平、興義,渡南盤江進入隆 林;另一支則繼續(xù)往東,經(jīng)貴州的興仁、安龍、冊亨,渡南盤江進入今田林縣的舊州一帶, 到明代才遷到隆林。另有一說是明末清初參加李自成領導的農(nóng)民起義失敗以后,經(jīng)云南富寧 遷入廣西百色、凌云,最后進入隆林德峨。那坡縣城廂境內(nèi)者祥、達臘、念必等村的彝族, 有說是從四川,有說是從云南、貴州遷來;遷來的時間,有說是三國時代,有說是明代,也 有說是清朝乾隆年間,但以明代的說法較多。
(十一)水族
族稱最早見于《宋史·西南諸夷傳》中“水曲”一語。水族是明代在宋元時期的“撫水州蠻 ”和“環(huán)州蠻”的基礎上形成的。水族形成后,在廣西的一部分,后來可能遷去貴州,或融 合于壯族。今廣西境內(nèi)的水族,有一部分是清代末年和民國時期從貴州遷來的。
(十二)仡佬族
自稱“圖里”、“牙克”。唐宋史書中,有“仡佬”、“葛佬”、“仡僚”等稱謂。其先民 是古代僚人,統(tǒng)稱為“僚”。新中國成立后稱仡佬族。廣西的仡佬族是清雍正年間從貴州遷 來的,主要分布在隆林各族自治縣的德峨、蛇場等鄉(xiāng)。
四、民族識別:從族群認同走向民族認同
主體在廣西的壯族、瑤、仫佬、毛南、京五個民族,除瑤族的名稱在歷史上就比較統(tǒng)一之外 ,其他四個民族的名稱,由于種種原因,在歷史上從未得到過統(tǒng)一。經(jīng)過民族識別,族稱才 第一次獲得統(tǒng)一。
(一)壯族名稱統(tǒng)一
壯族有1548.9萬人口(1990年),其中90%以上分布在廣西,其余分布在云南省的南部和廣 東省的北部。根據(jù)漢文史書記載,在嶺南地區(qū)有烏滸、俚、僚、亻 良等族稱,皆壯族先民的稱 謂,但也不排除包含了其他民族的泛稱。這些族稱如此之多,是因為他們長期分散居住和方 言的差異,于是漢族封建文人或以地名稱之,或以特殊風俗習慣稱之,或以其方言特征稱之 ,或以其自稱音譯稱之,因而出現(xiàn)許多同音異寫的族稱。但這些族稱之間都有密切的淵源關 系,而且上同西甌、駱越,下同今天的壯族都有密切的淵源相承貫連的關系。南宋時,史書 上稱廣西一帶自稱為“布壯”的群體為“撞”或“僮”。范成大《桂海虞衡志》中稱慶遠、 南丹溪峒之民呼為“僮”。李曾伯給宋理宗的奏折中稱宜山一帶的族體為“撞丁”,他在《 可齋雜稿》卷17《帥廣條陳五事奏》中說:“在宜州則有土丁、民丁、保丁、義丁、義效、 撞丁共九千余人”。朱輔《溪蠻叢笑》中指出南方溪峒的少數(shù)民族“有五:曰苗、曰瑤、曰 僮、曰仡佬”。明清以后的文獻上對壯族的族稱“僮”、“僚”等多寫成反犬旁,帶有侮辱 性。
由于壯族居住的地域遼闊,而且多是山區(qū),交通不便,加上歷代封建統(tǒng)治者對少數(shù)民族長期 采取“分而治之”和“以夷制夷”的政策,挑撥民族內(nèi)部的關系,制造民族內(nèi)部糾紛,因而 壯族在歷史發(fā)展過程中,從未有過在政治上、經(jīng)濟上、文化上統(tǒng)一的機遇,因而表現(xiàn)在族稱 上,在不同的地區(qū)有著不同的自稱。其中在紅水河、龍江、融江流域,主要包括今宜州、南 丹、羅城、忻城、柳城、柳江、鹿寨、象州、武宣、來賓、貴港、馬山、都安、融安、永福 、陽朔、臨桂等20多個縣(市)的壯人多自稱為“布壯”;在廣西中部和北部的宜州、南丹 、河池、來賓、龍勝、都安、柳江、柳城、上林等地壯人多自稱“布越”、“布雅依”、“ 布依”;在廣西南部和右江流域的欽州、南寧、百色等地區(qū)的壯人多自稱“布土”;在左、 右江一帶及今云南省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的壯人自稱“布儂”;在今廣西的龍州、欽州、防 城及云南省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的一部分壯人自稱“布傣”。此外,還有自稱“布曼”、“ 布沙”、“布崠”、“布隴”、“布偏”、“布閃”、“布爽”、“布僚”、“布斑”、“ 布板”、“布諾”、“布央”、“布那”、“布峒”、“布天?！薄ⅰ安悸“病钡鹊?。在壯 語中,“布”、“濮”是人的意思,壯族所有的各種自稱中,都離不開“布”這個總的稱呼 。“布壯”譯成漢語即為壯人,“布土”即為“土人”,“儂”、“崠”壯語中為森林,“ 布儂”、“布崠”即為“山林中的人”?！奥?、“斑”、“板”壯語為村子,“布曼”、 “布斑”、“布板”意為住在村子里的人或鄉(xiāng)下人。而所有這些自稱,大都與壯族所居住的 自然地理環(huán)境和壯族人民的生活習慣有關。解放后,50年代初期,在中央訪問團的幫助下, 壯族地區(qū)開展建立民族區(qū)域自治工作,同時開展了民族識別。根據(jù)共同語言和生活習俗等特 征,廣西、云南、廣東等省境內(nèi)各種自稱的壯人自愿統(tǒng)稱為壯族。這是壯族名稱的第一次統(tǒng) 一,它對壯民族意識的增強和壯族人民的團結(jié)起到了重要作用。但是這個過程也并不是很順 利的。由于歷史上長期的民族壓迫、民族同化、民族歧視政策的影響,使許多壯族人民的民 族意識已蒙朧,開始時不少壯人不知道或不承認自己是壯族,認為自己是“講壯話的漢人” 。隨著民族平等政策的逐步貫徹落實和民族科學知識的宣傳,許多人才改變了看法,要求承 認自己為壯族。
關于壯族各支系的自稱和他稱,廖漢波先生做了個統(tǒng)計,見下面各表①:
壯族原稱“僮族”,由于“僮”字為多音字,一念“同”,二念“狀”,而且含義不大清楚 ,容易引起誤會。1965年,總理倡議把“僮族”的“僮”字改為“壯”,“僮族”稱 為“壯族”。以“壯”為健壯、茁壯的意思,意義好,又不會使人誤解。這一建議完全符合 壯族人民的心愿,得到了壯族人民的擁護。1965年10月12日,國務院作出了《關于更改僮族 及僮族自治地方名稱問題給廣西僮族自治區(qū)人民委員會、云南省人民委員會、廣東省人民委 員會的批復》,將原“僮族”的“僮”字改為“壯”,“廣西僮族自治區(qū)”改為“廣西壯族 自治區(qū)”,1965年,云南省“文山僮族苗族自治州”改為“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廣東 省 “連山僮族瑤族自治縣”改為“連山壯族瑤族自治縣”。1965年11月3日,中共廣西壯族自 治區(qū)委員會辦公廳、廣西壯族自治區(qū)人民委員會辦公廳正式發(fā)出改名通知。這一字的改動, 更有利于增強民族自信心和各民族的團結(jié)。
(二)仫佬族名稱的確定
仫佬之名,最早見于《新元史》記載的“木婁苗”①,明清以后,相繼以“穆佬”、“木 老”、“木佬”、“姆佬”、“木老苗”、“伶”、“犭令”、“犭令僚”等名稱 見于史冊。而當?shù)貕炎逵址Q他們?yōu)椤安贾敗?。“姆佬”在仫佬語中為母親之意,因此很多學 者認為,漢族文人依此用漢字記音為“姆佬”,并將這一稱謂記載下來,相沿至今。而其他 稱謂大體上是“姆佬”一詞的不同漢字記音。
在廣西,“仫佬”族稱之出現(xiàn),最初見于清嘉慶年間修《廣西通志》轉(zhuǎn)引《粵西叢載》記述 明成化年間,封建統(tǒng)治者強迫仫佬人改裝的一段記載中:“天河獠在縣東,又名姆佬……” 。接著在后來編修的地方志書中,陸續(xù)有所記述。如《大清一統(tǒng)志·慶遠府條下》說:“姆 佬即僚人,服色尚青,男衣短褲,老者衣細褐。女則短褲長裙,宜山、天河有之?！薄缎绿?河縣志》說:“天河縣……多夷種,而處四境者,又各不同,東則伶獠,名曰姆佬。”《宜 山縣志》說:“宜山姆佬即僚人,服色尚青……”。這些記載,諸多出于統(tǒng)治階級封建文人 之手,他們往往在族名偏旁加上反犬予侮辱和歧視。不過,文中提出伶僚“名曰姆佬”的論 點,為進一步探討仫佬族的來源提供了線索。解放后,經(jīng)過民族識別,族稱正式確定,統(tǒng)稱 仫佬族。
(三)毛南族名稱的確定
“毛南”族的族稱,在漢文史籍中曾有“茅灘”、“茆灘”、“茅”、“茅難”、“冒 南”、“毛難”、“毛南”等不同的寫法。“茅灘”、“茆灘”等作為地方名稱,早在宋代 即已出現(xiàn)。元代仍稱毛南族居住的地區(qū)為“茆灘”、“茅灘”。明清兩代,史籍中關于“茅 灘”、“茆灘”的記載也不少,這時期的“茅灘”或“茆灘”已不僅作為地名、山名、圩名 ,而且作為行政區(qū)域單位的名稱。清乾隆年間(1760―1795),“毛難”之名才正式出現(xiàn)在 碑文中,1935―1942年編的《思恩縣志》和《思恩年鑒》中,又將“毛難”寫作“冒南”。 可見,“茅灘”、“茆灘”、“茅”、“茅難”、“冒南”、“毛難”等名都是“毛南 ”族體在不同歷史時期和各種文獻中的同音異寫,反映了這個族體族稱(因住地而得名)發(fā) 展變化的歷史進程。周圍壯、漢等族人民習慣稱他們居住地區(qū)“毛難”居民為“毛難人”。 解放后,黨和人民政府經(jīng)過識別調(diào)查,正式稱他們?yōu)椤懊y族”。1986年,尊重該族人 民的意愿,把“毛難族”改為毛南族。
(四)京族名稱的確定
京族的祖先是從十六世紀開始陸續(xù)由越南的涂山(今海防市附近)等地遷來的。新中國成立 初期被稱為越族,1958年5月1日建立東興各族自治縣(1979年1月改為防城各族自治縣,199 6年成立地級防城港市時撤銷)時,根據(jù)其歷史、語言、文化特點、生活習俗和本民族的意 愿,正式定名為“京族”。
各民族名稱的統(tǒng)一和確定,大大地增強了他們的民族自我意識,增強民族認同感和民族凝聚 力。
民族識別,使這些人們共同體的族群身分同時又具備了民族的身分,使他們從族群認同走向 民族認同。必須指出,這種民族認同是建立在族群認同的基礎之上的。
注釋:
①烏小花:參見《論“民族”與“族群”的界定》,《廣西民族研究》,2003年第1期。
②轉(zhuǎn)引自祁進玉的《國內(nèi)近百年來民族和族群研究評述》,《廣西民族研究》,2005年第2 期。
③孫九霞:《試論族群與族群認同》,《中山大學學報》,1998年第2期。
④徐杰舜:《論族群與民族》,《民族研究》,2002年第1期。
⑤郝時遠:《Ethic group(族群)辯》,《中國社會科學文摘》,2002年第6期。
⑥轉(zhuǎn)引自烏小花的《論“民族”與“族群”的界定》,《廣西民族研究》,2003年第1期。
⑦轉(zhuǎn)引自王東明的《關于“民族”與“族群”概念之爭的綜述》,《廣西民族學院學報》 (社哲版),2005年第2期。
⑧周傳斌:《論中國特色的民族概念》,《廣西民族研究》,2003年第4期。
⑨徐杰舜:《論族群與民族》,《民族研究》,2002年第1期。
(10)參見納日碧力戈的《現(xiàn)代背景下的族群構建》第120頁,云南教育社版出,2000 年版。
(11)參見馬啟成、白振聲主編的《民族學與民族文化發(fā)展研究》第102頁,社版出社會科學 中國,1995年版。
(12)烏小花:《論“民族”與“族群”的界定》,《廣西民族研究》,2003年第1期。
(13)轉(zhuǎn)引自王實的《“族群理論與族際交流”國際學術研討會綜述》,《中南民族學院 學報》,2001年第6期。
(14)李紅杰:《論民族概念的政治屬性――從歐洲委員會的相關文件看“民族”與“族 群”》,《民族研究》,2002年第4期。
(15)馬戎:《族群問題的“政治化”和“文化化”》,《民族工作研究》2004年第5期。
(16)轉(zhuǎn)引自王實的《“族群理論與族際交流”國際學術研討會綜述》,《中南民族學院 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1年第6期。
(17)陳志明:《族群的名稱與族群研究》,《西北民族研究》,2002年第1期。
(18)烏小花:《論“民族”與“族群”的界定》,《廣西民族研究》,2003年第1期。
(19)金炳鎬、都永浩:《“三個代表”思想與民族理論發(fā)展》,《黑龍江民族叢刊》,2 001年第3期。
(20)沙力克:《“族群”與“民族”的國際對話》,《報日人民》,2001年11月2日。
(21)郝時遠:《中文語境中的“族群”及其應用泛化的檢討》,《思想戰(zhàn)線》,2002年 第5期。
(22)喬玉光:《民族與族群:不等位的價值判斷》,《中央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 學版)》,2003年第4期。
(23)引自《壯族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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