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很長的一段時間來思考,
青春應該是什么顏色,又該如何去描繪,當我攤開稿紙,想讓指尖開出恣意花來,吐露出芬芳的清香,潑墨紙上,卻寫了一行字,青春是一個人的苦旅。
——題記
一,
安靜的繾綣的夏末,浮云白頭。一個人坐在車里看著車窗外的的景物匆匆掠過,那些被淚水以及疼痛反鎖在時間琥珀里的人與事浮光翩舞般的閃現(xiàn),久久不去,突然又有了寫點文字的沖動,以此鐫記無處安放的心緒以及無疾而終的青春。
莫回首,今朝空余無情恨。
新難卻,難斬情絲夢中觖。
時間快的來不及察覺,七月八月然后九月,夏走了秋又來了。在這深情滾燙的九月里,依舊湛藍的天空,我想在心里種下一棵樹,是珊瑚樹,是梧桐樹,還是高大香樟樹?或許這不重要,在我迷途時候它可以指引我回家的路,在我流淚時候它可以遮住我
痛苦的臉。
青春是敏感的,也有太多的不知所措。以至于很多時候疼痛來的過于突然,讓人猝不及防,一如這個秋季的到來,唐突且猛烈。
青春它是首明媚的起起伏伏的離歌,它有朦朧的前奏,有激昂的伴奏、有離別的副歌、有安靜的遁尾。青春的開始都是肆意的張揚,就像澎湃的海。年少時我們也曾帶著一顆置換天地的心,帶著天馬行空夢想奔赴現(xiàn)實的舞臺。
此去經(jīng)年,我也曾帶著
生活的張望奔走在自己的行程間,爾后在車站旅行中感受生活的沉重,空閑的時候也會掉頭回望身后云翳杳杳空無一人,似水年華里那曲紅塵相隨離歌也會在黯淡的夜晚且行且歌。
在某一段時間里,發(fā)覺得對著電腦的時間過多,哪怕不寫文字,不與別人聊天。也寧愿坐著保持一個發(fā)呆的姿態(tài),聽歌然后讓大腦空白,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安穩(wěn)真實的存在。一直很
喜歡那種淡淡舊跡的味道。
二,
我呆坐在角落里,只是心里隱隱的糾結(jié),我知道我不僅在想小弟的事,還有很多人都曾遇到并且深深愛過一些人,愛的時候耳鬢廝磨兩情依依,把朝暮繾綣當成天長地久,全然不知這世間單單有愛還不夠,遠遠不夠,很多事情只是可望但不可及,命運插手得太急我們來不及就全都要還回去,從此是身后一段長長的距離。
再此我真的想說:小弟,學會生活,認真生活。
所有的一切于我不是不明白,對于命運我們是這般的無能為力,于是讓自己學著看淡,學著不強求,學著深藏,學著理智,學著假裝的成熟,至少那樣不會很疼。
有人說天空藍的可以掉下眼淚,我不會像旁人那樣自欺欺人,蹲在蔚藍的天空下,用零度的手擁抱溫暖自己零下一度的心,一切冷暖,我自己知道。
曾經(jīng)以為許多事情,時間過了大抵都會時過境遷,包括
感情的深淺疏離也會隨著光波時遠時近的蕩漾,最后不起一絲漣漪消失殆盡。終究我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錯在忽略了很多事情都是一個輪回,生命的起點在繞了一大圈以后與終點重疊起來。
花開過,只殘留一抹殷紅,心走過,只留下繁華人間。縱使零落也為你凋謝成一種魅力,在曾經(jīng)的記憶里,留下的卻是一串孤獨的腳印,歲月的風吹散了落葉,唯獨吹不散你在我心中的溫度。樹的影子被陽光映射在墻上,而你的影子經(jīng)時間刻在我心頭。忘不了昨日的你,更忘不了你為我流下的淚水,雖然只能在此時譜寫心中對你的眷戀。
三
這么長的日子以來也無法對自己坦誠,在這個時光的輪回里去而復返的我們,始終在最深愛的時候面臨離開的抉擇,也許相愛的最好結(jié)局不一定是聚合,離散也可以是幸福僅有的一種可能。熬過刻骨銘心的痛苦,歷經(jīng)生死別離的酸楚,是否我們都應該徹悟更加懂得珍惜呢?至少,當我看到她以前照片,聽著她以前唱過的歌心還是會很痛。痛了以后再回頭覷視著一段長長的距離,發(fā)覺自己還是那個站在彼岸河流上碎步的少年——敏感,自信,倔強。
在這個大學里,我感覺游離在人群世俗之外卻帶有一種容許的模糊,以及些許的隱忍安靜的接受那些不公不平的事實。
也許無法讓自己足夠的富有,也就無法讓自己進行長時間的旅行,所以我把全部的空余時間用來閱讀,用來思考,用來寫字。同樣我也認識許多寫文字的人,文字在他們手中被演繹的極為生動,我無法得知寫字對我意味著什么,一個傾述的窗口?至少覺得它應該是生活的一部分。那天姍姍對我說,長時間不寫文字,忘記怎么去寫了。我對她說不是因為忘記,只是心里蒙上一層灰,被堆積的滿滿的,滿了然后就會失去。她說寧愿以往丟棄也不要被堆滿。也許,時間的浪濤沖將會散所有名字、詩句、心事以及記憶。我們卻依然平靜站在歲月的河流里,不來也不去,不哭也不笑,不開花也不結(jié)果。
四
那天,我從她家告別后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坐車回到了以前我們在的學校……
在并不算長的一段路上我足足走了半個小時,盡頭是一池微波粼粼玻璃湖畔,心頭倏地升騰莫名的悸動,我知道走完這段就是日光傾城般的溫暖。在跨越最后一步時,回過身去側(cè)目瞥見那些過往明媚的細碎被時光溫情地打上馬賽克,雕刻成格子狀然后一點一點反鎖成晶瑩剔透琥珀,最后烙印在心的深處。
如詩的青春,遺落了多少天真的夢,在長了青苔的往事上,輕攏慢捻,展一紙墨香,匯集成詞。那些暗沉的韶光,那些迷失自我的曾經(jīng)與過往,再經(jīng)歷之后,不再是青春想要贊美的詩行。
我們在黑暗之中或哭或笑,或喧嘩或沉默,也許長大之后,就再不會迷茫。打開青春的天窗,一切都變得多思,一切都變得神秘,一切都變得美麗。青春的腳步就像不經(jīng)意撕去的日歷,偶然翻閱往事,留下一紙淡淡的痕跡。打開青春的天窗,意味著不再為落紅憔悴,花謝傷情,不再羨慕夸父逐日嫦娥奔月,不再留念于瓊瑤般千篇一律凄美的純情。
就像某位詩人說過,歲月把愛塑成了歌,卻讓唱歌的人四處流浪。所以我已不再伸出那渴望牽住季節(jié)的手,在林林總總的記憶里,品味年少時那份無羈的自由。紅塵是怎樣的一場夢啊,當我在青春的睡夢中驀然驚醒,有那么多往事纏綿著、美麗著,卻又被悄然的遣漏。
后記:
邯鄲的秋季已經(jīng)來臨,當瑟瑟的秋風拂動著窗前的風鈴,好像訴說著人生的分別與相守,我終于也明白了:
青春是一個人的旅途,當我們茫然失措的站在青春歲月的渡口,等待的又是下一個旅程!
——林雪珠2010。9。9日整理成文,以祭奠自己無疾而終的青蔥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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