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與六便士》講述一個“藝術家都是瘋子”的故事:一位四十歲才學習繪畫的英國證券經(jīng)紀人,放棄優(yōu)裕的生活,瘋狂迷戀上了繪畫。像“被魔鬼附了體”,突然棄家出走,到巴黎去追求繪畫的理想。
他的行徑?jīng)]有人能夠理解。他在異國不僅肉體受著貧窮和饑餓煎熬,而且為了尋找表現(xiàn)手法,精神亦在忍受痛苦折磨。經(jīng)過一番離奇的遭遇后,主人公最后離開文明世界,遠遁到與世隔絕的塔希提島上。他終于找到靈魂的寧靜和適合自己藝術氣質的氛圍。
他同一個土著女子同居,創(chuàng)作出一幅又一幅使后世震驚的杰作。在他染上麻風病雙目失明之前,曾在自己住房四壁畫了一幅表現(xiàn)伊甸園的偉大作品。但在逝世之前,他卻命令土著女子在他死后把這幅畫作付之一炬。
通過這樣一個一心追求藝術、不通人性世故的怪才,毛姆探索了藝術的產(chǎn)生與本質、個性與天才的關系、藝術家與社會的矛盾等等引人深思的問題。同時這本書也引發(fā)了人們對擺脫世俗束縛逃離世俗社會尋找心靈家園這一話題的思考。
《月亮與六便士》成書于一九一九年,是毛姆最有影響的代表作之一。小說用第一人稱敘述了整個故事,情節(jié)取材于法國后印象派畫家高更的生平?!霸铝痢笔沁h大理想的象征,而“六便士”則是蠅頭小利的象征。
一個人是抬頭望月,志存高遠,還是低頭看地,追逐小利,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觀。作者通過天才藝術家與他力圖逃離的現(xiàn)實之間的沖突,演繹了小說深刻的主題,同時也剖析了人性的自私與孤獨的偉大。
整本書的前半部分,毛姆帶我們看盡一個人的丑惡與自私。很難將一個置妻女不顧,對朋友冷嘲熱諷的年過四十的野蠻人與藝術家甚至是'美'混為一談。
有時覺得毛姆大概在寫一個預言,一個無可奈何的預言。假如世界上每個人,都受自己靈魂的引導,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賦予人生新的意義,那么這個世界大概會回到混沌初開的時期,發(fā)展也會停滯不前,所有人都去追尋夢想了,誰來推動社會的齒輪?
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覺得很悲哀,但又無可奈何。安慰自己這是一本寫給藝術家看的書,而不是我們這些選擇了六便士的人。對斯特里克蘭的認識,隨著閱讀進度的進行而不斷變化,漠視,厭惡,敬仰……到底要月亮還是要六便士,這是一個問題!
如果說“六便士”是現(xiàn)實的“茍且”,那“月亮”就是“詩與遠方”。
我們總是習慣將其對立起來,為天上的月亮神魂顛倒,對腳下的六便士視而不見。
現(xiàn)代人的可悲與美德,似乎都體現(xiàn)在無法對親朋好友絕仁棄義,無法從社會齒輪中脫離。卻忘記了,我們一直有抬起頭來看月亮的時間。
捧起月亮的人固然高大,彎腰撿著六便士的人也并沒有低了一個階層。
可能我太不文藝,所以閱讀這本書的時候我時常皺眉,對于踐踏別人捧起月亮這件事接受起來還是很困難。
有人能夠直接創(chuàng)造美,有人為他人的創(chuàng)造奠基,沒有誰比誰更高貴。
其實,大多數(shù)人都是手握著六便士,不一定非要觸摸月亮,抬頭的樣子就已經(jīng)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