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睿(276—322年),字景文,司馬懿曾孫。永嘉元年(307年)出鎮(zhèn)建康(今南京市),依靠東渡的漢族官僚和江南望族建立了南方政權(quán)。晉愍帝死后,司馬睿稱帝,史稱東晉。王敦起兵,挾迫元帝司馬睿隆其職,司馬睿憂憤而死。
一、繼位江東 網(wǎng)羅名流
316年,漢主劉聰將晉愍帝擄至平陽,西晉滅亡。蕩蕩中原,沒有了國主。第二年三月,弘農(nóng)太守宋哲自長安奔至建康,取出愍帝詔書,南面宣讀,大意是:國家遭遇患難,胡人滅我晉國,朕被擄至北方,生死難測?,F(xiàn)遣宋哲傳朕旨意,使瑯琊王睿繼承朕位,以圖他日收復中原。開始,瑯琊王司馬睿恭遜謙讓,不肯繼位。大臣們再三勸諫,方才應允,但是不用帝號,只稱“晉王?!备脑ㄎ?,更名建業(yè)為建康。頒令大赦。立世子司馬紹為王太子。江東草創(chuàng),一切事務,多由太常卿賀循與尚書左仆射刁協(xié)兩人決定。
晉王睿禮賢下士,尊敬名流。在他為瑯琊王時,就特別樂于招納賢才,作為自己的謀士。那時,他用王導為司馬,每事必向?qū)ё稍儯浅SH信。睿憂自己德淺望薄,為吳人輕。王導為睿設策,君臣到臨江(今江西清江縣臨江鎮(zhèn))觀禊。睿但乘坐肩輿,而王導與掾?qū)賲s騎著駿馬,安轡徐行。吳中人士。望見睿一行儀容,都為瑯琊王的謙恭所震驚。知睿愛才不虛,便相率歸附。一時間,瑯琊王司馬睿門下名士接踵,英才濟濟。
睿嗜飲酒,有時延誤政務。王導婉言規(guī)勸,司馬睿如夢方醒,將杯中酒灑到地上,示意從此戒酒。王導曾對司馬睿說:“謙以接士,儉以足用,清靜為政,撫綏新舊,這才是創(chuàng)制大業(yè)的根本所在。”司馬睿一一實行,果然吳會人士都心悅誠服,竭忠盡力輔佐司馬睿治理國家。
傳說司馬睿非其父司馬覲的骨血,而是小吏金牛與覲妃夏侯氏的私生子。原來,夏侯氏容貌秀美,愛慕府中小吏美少年金牛,與他暗中挑眉逗目,傳情達意,二人勾搭成奸。不久,夏侯氏身懷有孕,產(chǎn)下一男孩。司馬覲很是心疑,但因夏侯氏貌美無雙,生的男孩又伶俐可愛,所以也就忍怒不發(fā)。這個男孩就是現(xiàn)在的司馬睿,今天繼承晉朝國位的晉王。
二、愍帝遇害 晉王稱尊
317年十二月,漢主劉聰命晉愍帝執(zhí)戟前導,又使行酒、洗爵、執(zhí)蓋,晉臣悲泣不已。聰一怒之下,殺死愍帝。
愍帝遇害的消息傳至建康,晉王司馬睿斬衰居廬。百官請上尊號,睿尚不許。前會稽(今浙江紹興)內(nèi)史紀瞻力勸晉王睿登帝位,睿仍徘徊不進。至瞻等擁他升殿,還令殿中將軍韓績撤去御座。紀瞻厲聲喝道:“帝座上應列星,誰敢妄撤?妄撤者斬!”睿也為之動容。紀瞻即請睿下即位令,慰副民望。睿乃允諾,使草令官繕就文辭,頒發(fā)朝堂,令云:
孤德望不深,適逢國家多難,才力不足屬臣節(jié),智謀不足復國土,內(nèi)心不安,廢寢忘食?,F(xiàn)在宗廟廢絕,黎民流離,眾卿力推孤稱尊位,實難違背。謹從眾請,即日踐位,特發(fā)此令,使眾 皆知。
令文剛下,奉朝請周嵩呈入一箋,阻諫司馬睿稱帝。紀瞻等大驚,都指斥周嵩無知。九將軍王導進言說:“諸公不必嘩噪,殿下亦不必過謙??鬃邮ベt,尚且尊重眾意;一二人異議,何足多慮?請殿下更衣登位,統(tǒng)民安邦,也好一心一意收復中原沃土?!彼抉R睿連連點頭,袞冕出郊,祭天告地,還朝登基,稱皇帝位。
司馬睿是江東第一位皇帝,歷史上稱為東晉,又因他后來廟號,叫做元皇帝,所以沿稱元帝。
司馬睿即位以后,大赦天下,又改建武二年為太興元年,立三太子紹為皇太子。紹幼年聰穎,很受父親寵愛,常常抱置膝上與他戲耍。數(shù)歲以后,還是把他留在身邊,特加疼愛。有一次,長安來使,元帝問司馬紹:“長安與太陽,哪個離我們近呢?”紹回答道:“當然長安近了。誰聽說過有人從日邊來呢?”第二天,元帝款待使者,宴飲群臣,又把司馬紹叫來,問他:“到底是長安近呢,還是太陽近呢?”紹答道:“當然是太陽近了?!痹垠@問道:“你昨天說長安近,為什么今天說太陽近呢?”紹從容答道:“抬頭見日,不見長安,所以說是太陽近?!痹鄹芋@異,連連稱是。群僚無不豎指,稱之神童,謂將來器欲難量。成年以后,司馬紹仁義孝悌,喜弄詩文;又善武藝,好禮賢士,虛心納諫,與庾亮、溫嶠等為布衣之交。庾亮清峻高雅,善談老莊。元帝稱道庾亮有清才,娶其妹為紹婦。元帝曾將韓非子之書賜給太子,令他苦讀。庾亮進勸說:“申韓刻薄傷化,不足效仿,還是不讀其說為是?!碧咏B遵從亮言,從不尚煩苛,專好寬簡,中外都把他看作帝位的繼承者。司馬睿又封王導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進王敦為江州牧,遷刁協(xié)為尚書令,荀崧為尚書左仆射,其余內(nèi)外文武各官,都增位二等。只將周嵩黜為新安太守,陰示薄懲。
三、王敦叛亂 元帝病亡
江州牧王敦,扼守長江,權(quán)傾中外。漢沔一帶,有反朝廷者杜曾出沒,王敦特囑梁州(今漢中)刺史周訪往討,并擬把荊州刺史之職作為酬勞。周訪屯兵沌陽,出奇制勝,大敗曾兵。訪一鼓作氣,又進擊武當,突破城池,擒斬杜曾。前荊州刺史王訥濫殺將佐,士民交怨。此事元帝也有所聞,便征訥為散騎常侍,令周訪代任荊州刺史。王敦因以前曾與訪約,至此得朝廷委任,正好實踐了諾言,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但是,從事郭舒偏偏有異辭,對王敦道:“荊州為要緊之地,不可輕易讓別人統(tǒng)領(lǐng),公還是自領(lǐng)為宜。訪已經(jīng)任梁州刺史,其功得報,若再移荊州,恐勢力一天天強大,不可抑制,成為你的心腹之患。請公早早拿定主意?!蓖醵芈犃斯嬷?,竟改變了讓周訪領(lǐng)荊州的想法,上表元帝,請仍留周訪為梁州刺史,自己親領(lǐng)荊州。元帝也不好駁他面子,便批準了他的請求,加敦荊州牧,命周訪留任,任使為安南將軍。從此周訪與王敦產(chǎn)生了矛盾。周訪料王敦有異志,于是時時加以提防。但因年已垂暮,不到一年,竟至病死。有詔贈訪為征西將軍,賜謚曰壯,另調(diào)湘州刺史甘卓繼任,兼督沔北諸軍事,仍鎮(zhèn)襄陽。
甘卓未到時,王敦已派從事中郎郭舒監(jiān)襄陽軍。等甘卓已到任所,王敦便把郭舒招回。元帝要征舒為右丞,王敦不肯放人。從此元帝對王敦的為人產(chǎn)生了懷疑,另樹刁協(xié)、劉隗為心腹,牽制王敦的勢力。王敦憤憤不平,向元帝上了一篇奏疏,充分流露了對朝廷的怨望情緒。元帝覽畢此疏,心中不快,夜召譙王司馬承入宮,拿出敦疏,讓他展閱。元帝說:“朕待王敦不算淺薄,現(xiàn)在他卻得壟望蜀,沒有滿足,且語多憤激,你看如何處置為妥?”承答道:“陛下對他不早加裁制,可謂養(yǎng)癰遺患。如果再姑息下去,局面就難以收拾了。”元帝聽了,也覺后悔,連連嘆息。次日,又召來劉隗商議此事,劉隗請求盡快挑選重臣,防備王敦。元帝點頭。這時,恰巧王敦也上表薦人,稱宣城內(nèi)史沈充賢能,可使之代甘卓為湘州刺史。元帝哪里肯應允呢?元帝又召譙王承入宮,對他說:“王敦奸跡已露,視朕如惠帝。朕如不加預防,必受其亂。湘州為險要之地,怎能輕授惡人?看來只好煩勞叔父,為朕一行。”承答道:“陛下要緊之事,臣怎敢延誤?”元帝于是下詔令,命承為湘州刺史。承系譙王司馬遜次子,秉性忠厚,為元帝所親信,所以元帝大事小情,都樂于同他商議。
元帝??滞醵貫閬y,乃更命尚書仆射戴淵為征西將軍,丹陽尹劉隗為鎮(zhèn)北將軍。兩人皆假節(jié)領(lǐng)兵,名為討胡,實為防敦生變。又遷王導為司空,錄尚書事,外尊內(nèi)疏,一切機要大事,多不與導商議,只遙與劉隗密通信件,決定施行。但劉隗、刁協(xié)等人實不堪稱英才,對元帝的治國治軍、防御王敦并沒有什么大幫助。因此,王敦并不把二人看成最大的敵人,最大的敵人,還要算豫州刺史祖逖。此時祖逖已肅清河南反民,蕩平各地叛者,正計劃進軍河北。偏朝廷派戴淵來統(tǒng)豫州,祖逖心中不快。祖逖早聞淵徒有虛名,實無真才,不足共事,更加擔心。又聽說王敦與刁協(xié)構(gòu)隙,將生內(nèi)亂,眼見國家多災多難,其勢難以復圖中原,于是積憤成疾,日重一日。臨危時,還營造虎牢關(guān)隘,命諸將筑壘,以防有變??上Чこ涛纯?,身先離世。王敦聞祖逖病逝,喜出望外,心中以為天下已無敵手,于是決計發(fā)難。當時為太興五年(321年)正月,元帝正改為永昌元年,頒詔大赦。王敦發(fā)難的表文,接連傳至京師。元帝覽罷逆表,已知王敦造反,心中怒氣直往上涌,當下飛召征西大將軍戴淵、鎮(zhèn)北將軍劉隗,還衛(wèi)京師,一面下詔討敦。王敦毫無懼色,仍決意進兵,又揀選名士,入居幕府,作為輔臣。譙王司馬承移檄遠近,號召各地兵馬討伐王敦。零陵(今湖南零陵)太守尹奉、建昌太守王循、衡陽太守劉翼、舂陵令易雄都應聲如響,舉兵襲敦。湘東太守鄭談,系王敦姐夫,甘心附敦,被司馬承誅戮,傳首四境,以示吏民。
元帝加梁州刺史甘卓為鎮(zhèn)南大將軍,廣州刺史陶侃為平南將軍,共討王敦。王敦聞報,心中驚惶,忙遣其兄王含堅守武昌,謹防襲擊;又讓將軍李桓率兵2萬往攻長沙。長沙為湘州(今長沙)治所,城郭殘破,儲備缺乏。譙王司馬承竭力守城,但因力虧資薄,不能久持。有人勸承南投陶侃,或退保零桂,承慷慨陳辭道:“我起兵時,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哪有貪生怕死、臨危脫逃之理?事若不濟,我身雖死,問心無愧!”說完,便派司馬虞望出城交戰(zhàn)。連戰(zhàn)數(shù)次,司馬虞望中箭而亡,全城恐懼。
司馬承遣人向甘卓求援,甘卓年老志衰,馳檄討敦時,尚有雷厲風行的氣象,及過了數(shù)日,勇氣銳減。又因其他州郡兵馬一時未能會齊,他便得過且過,根本沒有心思顧及長沙。
戴淵、劉隗奉命入建康守衛(wèi)元帝,二人請元帝盡誅王氏,元帝不許,卻跣足下座,握住王導之手,安慰他不要悶悶不樂,朕不會因王敦叛逆連累卿家。王導謝恩不已,自請討伐王敦,元帝許之,詔命王導為前鋒大都督,加戴淵驃騎將軍,同領(lǐng)軍務,又使王訥往勸王敦,讓他撤兵還鎮(zhèn)。王敦不但不聽,還把王訥留下,作為自己的親信。王訥也早想附敦,便心安理得地成了王敦的心腹。王敦從蕪湖進兵石頭(在今南京市西),元帝命征虜將軍周札為右將軍,都督石頭諸軍事,另使劉隗屯守金城。元帝還身披鎧甲,檢閱軍隊,給將士們鼓氣。
王敦攻石頭,守將周札見敦兵人眾勢盛,嚇得不敢開戰(zhàn),竟開門投降王敦。刁協(xié)、劉隗率眾來襲,被王敦兵馬橫沖直撞,殺得四散奔逃。刁、劉二人,顧不得收拾兵馬,奔回建康。敗報連至宮廷,宮廷宿衛(wèi)嚇得逃的逃,躲的躲,只有安東將軍劉超及侍中二人還留守殿中。元帝一籌莫展,脫去戎衣,改穿朝服,神情沮喪,對劉超說:“王敦要上龍座,也可早言,何必這樣大動干戈,坑害黎民?”劉超默默無應,只是連連嘆氣。
殿外忽然傳來喧鬧與哭叫聲,原來是王敦兵馬突入都城,正在大肆搶掠。元帝派使臣曉諭王敦:“王公如有憐恤百姓之心,就請就此罷兵,共圖安樂。如不息兵,朕當歸老瑯琊,避賢者之路?!蓖醵刂弥焕?,任兵士胡作非為。這時,刁協(xié)、劉隗狼狽入宮,伏在地上嗚咽不止。元帝握住二人之手,相對垂淚。好一會,元帝才迸出這么兩句:“事已至此,你二人快去避禍吧?!钡髤f(xié)裝模作樣地說:“臣當與國共存亡,哪能臨難脫逃呢?”元帝還認為他是個忠良之臣,更加憐惜地說:“卿等在此,徒死無益,不如快快出城,尋個生路,朕也就放心了。”刁、劉二人聽了此話,心中暗自欣喜,拜別出殿,各奔家中,準備出逃。刁協(xié)年老,不堪座騎,只得下馬步行,行至江乘(今江蘇句容縣北),被人所殺,攜首獻敦。劉隗挈妻攜子投奔后趙,竟得壽終。
刁協(xié)被殺,劉隗奔趙,君側(cè)已清,王敦理應入朝謝罪,收兵還鎮(zhèn)。但王敦用兵本意不在“清君側(cè)”,而在于凌駕皇帝之上,橫行朝中。既已起事,怎肯善罷甘休?便據(jù)住石頭,按兵不動,用來挾迫元帝就范。元帝無法抵制,只得令公卿百官統(tǒng)往石頭,勸王敦罷兵。王敦盛氣相見,任意凌辱百官。王導系王敦之弟,從中調(diào)和,請元帝頒發(fā)赦書,加王敦官爵,飭令退兵。元帝別無良策,只得依允,下詔大赦,進王敦為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封武昌郡公,領(lǐng)江州(轄境相當今江西、福建兩省,湖北陸水以東、長江以南及湖南舂陵水中上游以東地區(qū))牧。使太常荀崧赍冊詣敦,敦對崧說:“我此來不是為了升官,而是為了鏟除國家禍患。一切封爵,我都不受,還是煩卿收回罷了?!避麽乱?guī)勸數(shù)語,王敦不聽。
元帝召周顗入見,對他說:“近日之事,二宮無恙,諸人平安,大將軍果真負民望嗎?”周顗答道:“二宮原如明諭,臣等生死,還未可預料?!痹鄄唤L嘆。
王敦參軍呂猗,性好諂諛,為周顗、戴淵所恨。此時猗乘機向王敦進言道:“顗與淵俱負重名,今日不除,必為后患。”王敦本來就忌二人才望,一聞猗言,便起殺心,遂將周顗、戴淵二人收捕處斬。
王敦既殺周顗、戴淵,仍未罷兵。此時鎮(zhèn)南大將軍甘卓,出屯睹口,逗留不進。卓兄之子卓卬,曾為王敦參軍,王敦讓他曉諭甘卓,言愿修好。甘卓本來沒有主意,聽此消息,樂得觀望徘徊,引兵退回襄陽去了。
王敦聞甘卓還軍,心中慰藉,乃令西陽王綛為太宰,王導為尚書令,王訥為荊州刺史,擅自改任文武百官及各地鎮(zhèn)將,轉(zhuǎn)徙罷免,數(shù)以百計。自思朝中內(nèi)外都已安排心腹,便放心啟程,徑還武昌。
王敦得志,驕倨日甚,四方貢物,統(tǒng)統(tǒng)納入府中。用沈充、錢鳳等人,搜刮民財,起建宮室殿閣;侵人里宅,剽掠市道。百姓互相咒詛,但愿王敦早亡。
就在王敦在內(nèi)用兵作亂的時候,后趙大舉進犯,先后占領(lǐng)了司、豫、青、徐、兗諸州。元帝內(nèi)迫叛臣,外憂強寇,名為江左天子,實際號令不出國門。他累日窮愁,無處訴說,致使憂郁成疾,臥床不起。自知內(nèi)外重臣,只有司徒荀組還算老成宿望,便把他提升為太尉,兼領(lǐng)太子太保,想用他主持朝政,遙制王敦。但荀組年已65,身體又弱,還未入拜,就先謝世了。元帝悲嘆許久,索性把司徒、丞相之職暫時罷撤,不再補官。過了幾天,元帝病勢加重,眼看不能在世多久了,便召入司空王導面授遺詔,令輔太子紹即位。永昌元年(322年)閏十一月,元帝駕崩,享年47歲??傆嬙墼谖?年,改元兩次。
元帝生平?jīng)]有做出什么宏偉事業(yè),但是崇尚節(jié)儉,體恤百姓,還是值得稱道的。有司曾經(jīng)入奏,說太極殿應施絳帳,有詔不準,只令冬施青布,夏施青練。宮中要冊封貴人,侍從請購買金雀釵,元帝又不許。所幸鄭夫人,衣無文采,只著練裳。從母弟訥,筑屋稍微奢華一點,元帝流涕,詔諭改建。元帝輕賦薄稅,百姓負擔有所減輕,因此民無怨聲,共祝天子萬歲??上г圩灾斡杏?,治人不足,致使權(quán)柄下移,惡人橫行,含羞忍辱,飲恨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