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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說老子第十九---二十七集

戲說老子第十九集:道之見素抱樸

 (2015-06-15 18:46:21)

 

一易堂 風蕭蕭

 

話說老聃對社會上種種病態(tài)的現象進行深度剖析,使那關尹子明白了老師一心向往那無知無為、無私無欲境界的真正用意,也好像理解了那孔夫子不懈宣傳仁義孝慈之學的良苦用心。

 

于是,他對老師說道,看來您老人家和那年輕人孔仲尼,其實都是認識到了這天下大亂的真正根由,正是大道被廢棄和破壞掉了,你們都希望這天下早日回歸正道。只是所推崇的方法正好相反罷了,您老主張一切放任自然,抱一歸無,是不是認為只要大道回歸,那么仁義自在其中?而那孔丘則可能認為單靠自然回歸似乎遙不可及,在聽天命的同時,還應當盡人事,所以極力推崇仁義之學,認為只要人人講究仁義,大道必定回歸。那么,你們兩人的追求不是有殊途同歸、異曲同工之妙嗎?不知您老人家是否同意我的這個理解?

 

老子聞聽弟子所言,不由哈哈大笑:看來,你對大道的理解,已經很深刻了。不過,你還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那孔丘也是只知之表,而不明之理,犯了急功近利、舍本逐末的錯誤啊。

 

在這個大道廢棄、污濁混亂的社會中,有三樣東西頗受人們的追捧,很是時髦。尤其是那些身處高位、為君為相的,更是趨之若鶩、如蠅逐臭。殊不知,給這個社會造成危害的,也正是這三樣東西:

 

其一,危害最大的就是追求那精神上的圣明智慧

其二,就是推崇那生活中的仁愛正義

其三,就是貪圖那物質上的機巧貨利。

 

先說那精神上追求的圣明智慧。那些高高在上的統(tǒng)治者,最渴望的莫過于別人奉承他為天下第一圣明之君、智慧之主,最害怕的莫過于自己在老百姓心目中不夠圣明、沒有智慧。這樣的帝王君主,往往自作圣明,賣弄智慧,將自己的意愿強加于百姓,政令繁多,朝出夕改,搞的老百姓無所適從,勞民傷財。而他不但認識不到自己既不圣明又不智慧,也看不到這樣強作妄為,給老百姓帶來多大的擾亂和傷害,反而沾沾自喜,沉醉于一片圣明、智慧的阿諂奉承之中,豈不是可笑至極。如果當權者都能夠拋棄對圣明智慧這些虛名的追逐,不逞圣明、不弄智詐,就可以靜下心來,象帝堯一樣混跡于百姓之中,與萬民同甘共苦,讓萬民自生自化。這樣的國君,帶給老百姓的好處,又何止十倍百倍呢。正所謂絕圣棄智,民利百倍啊。

 

再說那生活中推崇的仁愛正義。 沒錯,仁義很重要。我們前面說過,正是因為大道廢棄,才顯示出仁義的價值來,也才有了提倡仁義的呼聲。但是,那大道猶如大樹的樹根,那仁義猶如樹枝的末梢?,F在大樹的樹根久旱無水,才是導致枝葉逐漸枯萎的根本原因啊。這時候人們想要保持那樹梢的蔥綠本來無可厚非,可是你不去澆灌樹根,而只是一味的向樹梢噴灑水份,又有何用呢?那樹枝樹梢可能會暫時保持茂盛的樣子,但只能是一時的假象而已呀。真正的仁義本來就隱含在人的天性之中,現在人的自然本性受到了破壞,不去教導人們回歸自然天道,卻一味的推崇什么仁義之學,這就象只往樹梢上灑水卻想保持大樹的枝葉茂盛一樣,實際上只是舍本而逐末罷了,喚來的只能是爾虞我詐的假仁假義呀!如果能夠杜絕這些生活中標榜的仁義禮法,不讓這些假仁假義束縛人的天性,使人們都能按自己內心最純真的本性去行事,真正的仁愛正義自然就會回歸,社會家庭自然就會父慈子孝、六親和睦。此所謂絕仁棄義,民復孝慈啊。

 

再說那物質上貪圖的機巧貨利。 人常說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魚兒逐水而聚,鳥兒逐林而棲。作為萬物之一的人,當然也喜歡生活在物質條件更為充足便利的環(huán)境中,可見,趨利避害也是人的自然屬性啊。那無私無欲、抱一歸元的超凡境界,也許只有上古時代所稱頌的圣人能夠做到。對于我們這些紅塵之中的蕓蕓眾生,又怎么可能完全斷絕得了對于貨利的追求呢?既然天利萬物,又怎么能反過來要求萬物不受其利呢?這也算符合天道吧。那孔丘也說過富貴之事,雖執(zhí)鞭之士吾亦為之,的確是一句大實話呀。然而,萬物天生,皆有所需,全憑自然所得,縱有所利,亦是不召自來。在大道廢棄的當今社會,人們追逐貨利的欲望迷失了天性,智巧一出,百偽俱生,人們不再腳踏實地、順應天道,自然獲取應得之利,而是挖空心思、投機取巧,總想在最短的時間獲得最多的財貨之利。在這些迷失天性的人看來,最快的捷徑、最好的機巧,再也沒有比偷盜來的快了。再加上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貴族們不惜巧取豪奪、暗盜明搶,以貴難得之貨,更為激發(fā)人們對貨利的欲望,整個社會都陷入為追逐財貨之利而不擇手段的濁亂狀態(tài),投機取巧,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真成了個個為盜,人人為賊??梢?,這機巧之奸和貨利之欲的結合,最容易催生人的偷盜之心,如果人們都象魚兒逐水鳥兒逐木一樣重新回歸自然的本性,真正杜絕對于智巧和貨利的追逐,悠然的享受天地所提供的一切便利,自由自在的生活,這個社會就再也沒有什么盜賊存在了。此所謂絕巧棄利,盜賊無有啊。

 

在這大道廢棄的社會中,帝王所稱道的圣明智慧、君子所推崇的仁愛正義、盜賊所自夸的機巧貨利,實際上正是造成社會混亂的病根所在,既使用這三樣東西來文飾太平、裝點門面,猶顯得不足,怎么可能用來治理這病態(tài)的社會呢。

 

所以說,要想結束這個混亂而病態(tài)的社會,我認為根本的辦法還是要讓人們的思想認識重新回歸大道,順應自然。具體而言,就是針對上述這三個病根,服用三劑良方:

 

第一劑,見素抱樸。這是根治當前整個病態(tài)社會的最關鍵藥方,其功效在于培根固本。何為?素,就是未經染色修飾過的生絲,呈現其最本真的顏色;何為?樸,就是未經雕刻修飾過的原木,保持其最天然的狀態(tài)。萬物與人的本性也是本真純樸,如果人人都能夠返樸歸真,摒棄偽詐智巧,呈現自己最本真的天性,抱守自己最純樸的狀態(tài),如同赤子嬰兒,一切原自天成、出自本心。帝王君主們不再將自己的意愿,以繁雜的政令強加與民,也不再給本來源自天性的仁愛正義,制定教條化的政教禮法去束縛人的行為和思想。反過來,他們回歸大道,與百姓一起融入這大千世界,同作同息,同呼同吸,合而為一。人們都能夠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生自主,自存自化,與天地同在,與大道合一。哪里還需要什么圣明智慧這樣的虛名偽譽,哪里還需要仁愛正義這樣的虛假外衣,哪里還需要象強盜竊賊一樣巧取豪奪那些累及生命的身外之財。

 

第二劑,少私寡欲這是我為當前社會亂象所開的最簡單易行又最易顯效的藥方,其功效在于泄欲清心。我們很早就說過,私欲的泛濫是導致這天下大亂的直接原因,不論王侯將相,還是布衣百姓,如果任由私欲泛濫而不加節(jié)制,必定會背逆天道,招災致禍。而治病的良方,實際上我們也早已開出,那就是我們在討論上古圣人是如何無為而治的時候,就曾提到過的,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圣人能夠看到利和害相成相生,而主動放下私欲,直至抱一歸無。凡有所需,皆憑自然,縱有所利,不逐自來。而太多的人,看不到利和害的關系,只知利之遂欲,不知利之害身。只知追逐貨利以遂私欲,卻不知貨利有盡而私欲無限,天道循環(huán),物極必返,利之所極,終成禍患。然而,剛才我們也講過,趨利避害之心實在也是人的本性之一呀,又有幾人能夠做到象圣人一樣無私無欲呢。別說是你,就連我,也實在達不到這種境界呀;別說是我,就連上天也是無私而成其私呀。所以,我并不主張人們絕私滅欲,那同樣是違背人性,違背天道啊。我只是主張人們都應該對私欲進行適當的節(jié)制而已。能夠做到少私寡欲,防止它而迷失人的本性,那么雖然沒有完全符合大道,但也可以說是近乎大道了,實在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修為。如果所有的人都能照著少私寡欲的藥方去為人行事,所有的君主王侯都能按著少私寡欲的藥方去治國理政,這天下也就足夠太平了。

 

第三劑,絕學無憂。 這是我為這體弱多病的社會開出的一劑防病良藥,其功效在于辟瘟防邪,堪稱避邪無憂丹。你不必驚訝,我這里所說的絕學,確確實實,就是要讓人拒絕學問知識。學(學)的本義,是指后人在前人對事物變化規(guī)律所做的探索和經驗基礎上,進行仿效和掌握的過程,在這個的過程中,如果有不能理解或無法仿效的,便會去。而的目的,是要知道那個規(guī)律、認識那個規(guī)律,就是我們常說的。”“”“”“四字,人們經常會提到,稱其學問也好,知識也罷,或者學識也行。我們兩個現在不也是一直在不停的交流學問、獲取知識嗎?比如,效法天地之守中不仁、效法圣人之無為而治、效法善為士者之化蔽成新、效法萬物之各歸其根,等等等等,不一而足,都是以來認大道的真諦。可惜的是,現在充斥在這個病態(tài)社會中的學識,幾乎全都是些背棄天道人性、危害整個社會的三種學識:一是崇圣弄智之學,二是仁義禮法之學,三是機巧貨利之學。我在王室掌管史書典籍多年,遍閱群書,還沒有發(fā)現哪一種書籍所載的學識,在以上三種類別之外。這些圣智、仁義、巧利之學,就象流行的瘟疫邪毒一樣,極具傳染力。那些所謂的學者,自以為學識淵博,一個個開館授徒,廣泛傳播,才使得整個社會長時間混濁不堪,而又久治不愈啊。如果能棄絕這些所謂的學問,把人的天性解放出來,回歸自然,順應天道,人們自然就能不再標榜圣智、不再推崇仁義、不再追逐巧利,整體社會自然就能實現民利百倍、民復孝慈、盜賊無有的太平景象,果如此,還需要擔憂天下的混濁紛亂嗎,還需要用那圣智、仁義和巧利的名頭,來文飾這混亂不堪的社會嗎?

 

聽完老師對這個病態(tài)社會語重心長的剖析:一個病根----大道廢棄;三種病癥-----圣智、仁義、巧利;三劑良藥----見素抱樸、少私寡欲、絕學無憂。真是讓關尹子瞠目結舌、良久無語。自己原來認為,那孔子也算是能夠體悟大道,老師也并非排斥仁義,兩位都希望這濁亂的社會早日清平,回歸正道,只是一個主張返樸歸真,一個主張仁義禮教,真可謂是殊途同歸?,F在聽老師所言,才知道,只有返樸歸真才能稱得上治世良藥啊。那仁義禮法的說教,只會使人們更加遠離正道,又怎么可能救治這病態(tài)的社會呢。

 

附《道德經》原文:第十九章  絕圣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私寡欲,絕學無憂。

 

 

戲說老子第二十集:道之獨貴食母

 (2015-06-18 21:48:38)

 

一易堂 風蕭蕭

 

上回說到,關尹子聽了老師對這個病態(tài)社會的病根病癥及救治良方的分析之后,感慨良久,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認識到,只有返樸歸真、回歸大道,這個社會才能早日清平。但是,再回過頭來審視這污濁穢亂的社會,那仁義禮法雖說實際上就是一味假藥,可是人人喜歡服用,那帝王將相用它來哄人,百姓卻也甘心受用,倒也是兩廂情愿。而老師說的這返樸歸真,雖是如假包換的真藥良方,卻無人能識???就連老師說的少私寡欲,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更況無私無欲、見素抱樸的境界了。

 

于是,關尹子欠欠身,謙恭的說道,誠如老師所言,如能人人返樸歸真、個個回歸大道,這社會必定早日宇定宙清,天下太平。然而老師您曾經說過,您自己都沒有見過真正得道的圣人,就連那三皇五帝,在您的眼中也遠配不上這個稱號。再說句不敬的話,您自己不也說配不上那得道的圣人嗎?看來真正的圣人真是少之又少啊,那么他們又在哪里呢?又會在什么時候才能出來救治這個病態(tài)的社會呢?

 

聽徒兒這么一問,老子倒是不由一愣,行啊這小子,敢將老師的軍了。好,好,非常好。于是他對關尹子說道。

 

看來你還是沒有直抒胸臆啊,是不是出于尊重老師我,給我留個面子?你的意思大概是說,這所謂的大道,其功用雖然至偉,但得道的圣人卻根本不存在呀。面對這已經失道的濁亂社會,卻象是狗咬刺猥,無法下嘴,實在也是一籌莫展,百無一用吧。

 

其實,是你自己只把目光盯在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將相身上,而忽略了蕓蕓眾生、萬民百姓的存在啊。

 

我早就說過,真正的圣人,往往混跡于百姓之間,與萬民無異,只是大道不言、至圣無語,如果你只關注那些尸位素餐的君主們,又怎么能夠了解那些無時無刻不與民同在的圣人們呢?你看那三皇五帝之后,歷經夏商二朝,直至當今大周,期間的盛衰興亡、君位更迭,何止百次千次。凡是在上者私欲膨脹,迷失本性,背逆天道,必然天下大亂,下者犯上,終至身亡國滅;凡是在上者放下私欲,回歸大道,以利萬民,必然必亂反正,社會清平。由此你還不相信那得道的圣人就在民間,并時刻引領著萬民,依循天道而生生不息嗎?只是圣人功成而不居罷了,但在百姓看來,一切卻都是我自然,你看不到圣人的存在,不也在情理之中嗎?另外,我們前面不是討論過嗎?那大道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摶之不得,你又何必非要執(zhí)著于能夠看得見那得道圣人在哪里呢?

 

看老師絲毫不留情面的質問,關尹子難免有些不安,怎么會問這么低級的問題,老師前面講過的問題怎么就沒能領悟呢?剛想習慣性地點頭稱是,又轉念一想,老師說過,修道之人應該寵辱不驚啊,有什么惴惴不安的,既然自己尚未得,又何必虛偽的隱匿實情,冒充知呢?我那樣豈不是更加對不起老師的一番教悔。

 

于是,他勇敢的抬起頭來,一改此前唯唯連聲的恭順之態(tài),亢聲問道,既然您老人家說,那得道的圣人就混跡于百姓之中,那么他們日常所為又與蕓蕓眾生有什么不同呢?還望老師您多多賜教。

 

老聃見徒兒如此執(zhí)著,倒也欣喜。于是點頭說道,看來你還是分別心太重。我們已多次說過,有和無、長和短、高和下,都是對立統(tǒng)一,相互依存而已,實質上沒有分別。真正得道的圣人也許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反過來,一個普通人也許就是得道的圣人。如果你非要把那圣人的相貌和日常普通人區(qū)別開來,那么我雖稱不上圣人,倒也可以跟你談談自己的一些體會。

 

我曾經說過,那得道的圣人微妙玄通、深不可識,時猶時豫,若儼若渙,其心敦樸,其胸曠達,其表渾噩,七種容貌集于一身。至于那圣人與常人在日常具體行為表現上有何區(qū)別,我就從最常見的日常交流這些小事上說起吧。

 

就象我們兩個之間,對于我說的話,你總是謙卑恭敬地接受,唯唯連聲,全盤接受。但如果象現在這樣,你諤諤連聲,勇敢地提出自己的疑問,高聲抗辯,難道就表示你對老師我怠慢不恭嗎?然而大部分世俗之人、昏潰之主,卻是只喜眾人唯唯之聲、阿諛之辭,卻不知一士諤諤的珍貴啊,又怎么能聽到一句真心話呢?相反,在那真正得道的圣人眼中,卻是唯之與諤(阿),相去幾何?,他在意的是,那聲應答是否代表了應答者內心的誠實,又怎么會刻意考慮聲音的唯諤之別而耿耿于懷、有所好惡呢?認為對的就唯唯連聲,有疑問的當然也可以諤聲抗相對。唯也好,諤也罷,雖然聽起來語氣不同。然而,不管唯聲還是諤語,同樣都是應答之聲,只要表達的是自己內心的誠實和恭敬,那么,哪種聲音不都一樣呢?由這種對待日常語言交流的態(tài)度,就能夠看到圣人與普通人的區(qū)別在哪里了。

 

還有對待所謂善惡美丑的態(tài)度,也是一樣的道理。我們此前說過,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矣!美丑善惡之間又有多大的差別和距離呢?你認為是善的,也許在眾人看來卻是惡的;你認為是惡的,也許在眾人看來卻是善的;今天做的是所謂的善事,明天可能又成為眾人眼中的惡行。但是,在圣人眼中,卻是美之與惡,相去何若?,不存在什么善惡美丑的絕對標準,如果非要定個標準出來,那就只能看是否接近大道。為人處事,但求無悔于心、符合本性而已。從這是否能放下這美惡的分別心,不也可以知道圣人與普通人的不同之處嗎?

 

盡管圣人能放下分別心,對任何事物都不會執(zhí)著于什么絕對的道德標準,但你還是要知道,正象那大道和其光,同其塵一樣,圣人也往往是混跡于百姓之中,與普通人一起同呼共吸,融為一體。無論這天下處于什么樣的狀態(tài),都會有其特定時期內相對的行為準則和評判標準,作為混跡于其中的圣人,同樣也不可避免要予以遵守啊,正所謂 人之所畏,不可不畏呀。眾人所畏懼的,自己也不可不懷畏懼之心。就好比在當今這崇尚仁義禮法的社會,我們難道僅僅因為自己看透了世俗功利之情、放下了善惡分別之心,就可在處理事務之時無視世俗環(huán)境的約束,無視世俗的善惡評價標準嗎?我口口聲聲要絕圣、口口聲聲要去掉分別心,但現在不也要頻頻的使用圣人的稱呼才能表達出圣俗之別嗎?要知道,天道就在這世俗之中,一意孤行同樣是背棄天道,而不能見容于社會呀。可是那些喜歡賣智弄巧、強作妄為的俗人,卻正好相反。人之所逐,他爭先恐后;人之所畏,他卻偏偏不畏,逆道而行。這是圣人從來都不會去做的事情。

 

然而,無論是對待”“的好惡之心,還是對待美惡的分別之心,甚至那不畏天道的弄巧之心,自從荒遠的上古以來,直到今天為止,這些世俗的風氣好像就一向如此,真可謂荒兮其未央啊,無窮無盡,永遠沒有結束。

 

你看這蕓蕓眾生,追逐名利場時的那股熱鬧場面,熙熙攘攘,興高采烈,就象要去參加盛大的宴會一樣爭先恐后,又好像是在春意盎然的日子登高遠望,要覽盡天下美景??墒俏í毼易约海爻种环莸磳庫o之心,對那些身外之物無動于衷,在常人眼里好像我的腦子沒有開竅一樣,對什么事都不明所以。可是在我的眼中,虛名假譽絲毫沒有用處,山珍海味反而會令我口爽生病,高臺美景也只是水中花鏡中月,轉眼既過,這些又有什么值得人們如此激動呢。我就象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看起來連一個會言笑作態(tài)的孩子都沒有達到,實際上那正是我的生命不受任何外界干擾的最初最本真的狀態(tài)。我又象那乘風飄零的樹葉,沒有一絲積極的作為,倦怠而散漫,看起來飄蕩不定,好像沒有明確的歸宿,不知最終會落到哪里,實際上,我從來沒有改變自己遠離熙攘塵世、復歸生命根本的大方向啊。這真是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我獨泊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乘乘兮,若無所歸。

 

你再看這塵世之人,好像大家都有用不完的聰明才智,唯獨我好似智商不足,象個癡呆漢。我只有這一顆愚蠢之人的心,一副混沌無知的樣子。眾人看上去都是昭昭有光精明睿智,唯獨我看上去卻渾渾噩噩愚鈍無知。眾人看上去都是心明眼亮能夠辯察一切,唯獨我看上去淳淳悶悶毫無分別之心。眾人好像都可以憑借那些用不盡的聰明才智而有所作為,唯獨我看上去愚頑鄙陋而一事無成。這真是眾人皆有余,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似鄙

 

說到這里,老聃停頓一下,似乎有點累了,以平靜的眼光審視了一下關尹子,想知道這弟子是否能夠聽得出他這弦外之音、話外之意。其實,老師這一番自我貶損的話,句句包含著對那世俗之人的挖苦嘲笑,那關尹子又怎么會聽不出來。于是,他向老師輕輕的點了點,說道,老師您不必正話反說,弟子全都明白。只是不知,為什么世俗之人就抹不平那分別心、拋不開那名利場、丟不掉那小聰明,而老師您卻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老聃聞聽此言,哈哈大笑。說道,我獨異于人,而貴食母呀。究其根本原因,還是在于我們修道之人,以守道為貴。最看重的,就是從大道中獲取維持我們生命的營養(yǎng)元素啊。我們曾經將大道比作不死的生養(yǎng)之神,并稱之為萬物的母親。食母者,以母體為食也!萬物之母,道也!

 

我相信,在這大自然中,一定有這么一種東西:它不是構成我們肉身凡胎的成分,人體無法自己產生,而必須從大自然中獲??;它也不會直接提供什么能量,但是維持人們正常新陳代謝和生理功能,卻根本離不開這種東西。可惜的是,在當前這種背棄大道、混濁浮躁的社會里,人們是認識不到這一點的,以我現在的修為,也解釋不清楚,只能稱之為。我想,如果千百年后,人們一定能夠發(fā)現、認識這種物質。我不妨提前給它起個名字,就叫維生素吧,再不然,按照我常說的以道為母的說法,也可以稱之為食母生,你看如何?

 

這幾句話真的是把關尹子給雷住了,他覺得老師實在是玄之又玄。難道我這老師真的是前知千年、后知千年的活神仙不成。他一面想著,一面唯唯連聲,點頭稱好。

 

附《老子》原文 第二十章   唯之與阿,相去幾何?美之與惡,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我獨泊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乘乘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余,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似鄙。我獨異于人,而貴食母。

 

 

 

戲說老子第二十一集:道之以閱眾甫

 (2015-07-10 08:25:54)

一易堂 風蕭蕭

 

上回說到,老聃在關尹子的再三追問下,勉強根據自己體會,將那所謂得道圣人與塵世俗人之間的區(qū)別描繪了一番。并且指出,那七貌俱全、三心皆無的圣人,之所以能異于俗人,根本原因在于以為食。

 

卻不料那關尹子現在凡事都要問個底朝天,又是一個為什么拋向了老師。

 

老聃回道,我們說過,在萬事萬物身上的應用稱為,世人所稱頌的得道圣人,正是能夠昭示大道大德之人。你看那倉頡造字,用意何等淵深。字何解?----“人之行事,十目而一心。一者,道也;心者,本性也。所見者十,而本性歸一,此乃順乎自然,應乎大道。這,就是字的本義呀??梢?,大德之人的行容舉止,唯一服從的就是大道的要求啊。無論是七貌俱全,還是三心皆無,這都是大道在他身上自然而然的呈現而已。他在大道的面前,總是自居客位,從不賣弄智巧,自作主張,強作妄為。也從不會甘受功名利祿這些大道之外的任何私欲的支配。如果用孔德之容,唯道是從八個字來描述的關系,一點也不為過呀。

 

我記得,曾經給你說過,道這個東西就象個無聲無色無形體的三無產品,可以說是沒有形狀的形狀,沒有實體的形象,即無狀之狀、無物之象。對于道的這種抽象狀態(tài),我當時稱之為惚恍。今天,我再一次告訴你,這個被稱為的東西,惟有二個字來形容她的狀態(tài)最為恰當。

 

我反復用惚恍二字來形容大道,你也許會感到詫異。因為人們一聽到這兩個字,總是聯想到一件事物模糊不清、似有似無,或者一個人昏頭昏腦甚至精神迷幻。這種現象恰好正是人們失卻大道的一種具體表現啊。望其表文而應知其本意:忽者瞬間而過,旁加心者,意指心不常駐,無始無終,此謂之本意呀;光者光明透亮,旁加心者,意指心性光明,不駐一物,不徼不昧,玄覽無疵,是謂之本意呀。

 

她雖然從不常駐于心,悠惚而過,讓你無法用眼睛看清她的具體形狀,但卻能用心去感受到其中清澈光明,不徼不昧的形象;她雖然看起來光明一片,空無一物,但卻能用心去感受到隱藏其中的那個來去自如,永不停滯的事物。正所謂,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我在這里說的這個,也是勉強用來稱呼大道的,因為我實在找不出更合適的字來表示大道的名字,既然我們稱之為萬物之母、玄牝之門,用這個代表母性的第三人稱也許最合適不過了,你切不可忘記名可名,非常名啊。大道如此來去自如卻又空明通透,如此包容萬物卻又不駐一物,又怎么會是一味沉迷于聲色貨利而昏頭昏腦的人所能理解呢?人們只知道是看得見的,卻不知道,也有看不見的,如果非要把人們看得見的東西稱之為,那我只好用反物質來命名那無處不在卻看不見摸不著聽不到的物質了。

 

正是大道的這種恍惚不定(不定者,不駐也)的狀態(tài),才使人觀察和體悟大道時,總覺得它就象那廣大無邊的旋渦和黑洞一樣,窈窈深遂而不可測、冥冥幽遠而不可及。然而,正是在這窈冥莫測旋渦和黑洞中,蘊含著大道的精質啊,這精質其實就是生成宇宙萬物的根本和統(tǒng)御宇宙的綱紀。我們透過那萬物的從無到有、生命的生老病死、四季的循環(huán)往復,人事的盛衰興亡,便可足以信驗,大道的這種精髓和實質是非常真實的存在于宇宙當中,蘊育并維持著萬事萬物周而復始的運行,其信驗的程度達到須臾不離、分毫不差。正所謂,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如果說到講信用,又有誰能比得過天道的循環(huán)往復、物極必反呢?人類的小信,又怎么可以比得上天道的大信呢?人們單因為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而否定大道的存在和作用,正是人類盲目自信的表現啊,實在是既可憐又可笑。

 

回到你先前的問題,為什么以道為食者,異于俗人?為什么孔德之容,唯道是從?現在你應該知道了吧?大道看似個三無產品,無聲無色無狀,但卻在恍、惚、窈、冥之中,蘊含著象、物、精、信四種不同于世間萬物的特性,不駐固象而必有其,不附定物而必有其,蘊育萬物乃必有其,統(tǒng)御萬物乃必有其。得道之人,其心雖能超然于世,其身也難脫離紅塵,趨利避害也是其本性使然,凡事見其象,察其物,探其精,知其信,又怎么會去背逆天道而自取其禍呢?

 

所以,從我們人類所能了解到的遠古時代,直到今天為止,大道從來沒有一時一刻離開過我們賴以生存的宇宙世界;人們用來表示的名字和稱謂,可能會千差萬別,但她從來都沒有被相信天道并順從天道的人所拋棄過,這些人哪怕只了解到天道的萬分之一,并能主動效法、身體力行,便可稱為圣人了。圣人往往依據大道來觀察探求宇宙萬物的起源。如果你要問老師我是怎么知道萬物起源的狀態(tài),那么,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就是從認識大道的象、物、精、信開始的。此所謂,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以此。甫者,父也,眾甫者,萬物之始也,你可細細體察。

 

關尹子原本確如師父所說,對大道的認識總感覺恍惚窈冥,時而大徹大悟,時而又莫名其妙,時而豁然開朗,時而又茫然不解。如今聽師父這一番話侃侃道來,尤其是關于蘊含于大道之中的象物精信的論述,使得原本恍惚窈冥、不可逐摸的大道,再一次真真切切的呈現在面前。

 戲說老子第二十三集:道之希言自然 (2015-08-17 15:36:19)

 

 

一易堂 風蕭蕭

 

聽得老師關于曲全枉直的一番介紹,關尹子不住點頭,并對老師說道,這不就是老百姓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嘛---委曲求全,還真是很有理的呀。委曲求全-------曲則全,妙,實在是妙。這句話既非上古三皇五帝的語錄,也非當今王公天子的銘言,卻能在布衣百姓之中口口相傳,看來,你以前說,那真正的圣人就在民間,此言也是不虛啊。

 

老聃聽了弟子的感慨,贊許的點了點頭,但又轉而說道,不過,如果不懂得隨順大道、審時度勢,委曲可非一定就能求全,能否求全的關鍵,還在于是否明白它背后的理所在,或曲或伸,或枉或直,都要看事物的發(fā)展變化,因為,沒有任何一種事物或者力量能夠持久不變,更何況那些違背大道、妄圖制約自然本性的力量,更不會長久。

 

因此,真正的圣人,治國理政會善于順應大道的要求,按照自然的規(guī)律,尊重百姓的本性和意愿,盡可能拋棄那些違背大道、約束百姓自然本性的政令說教。因為他們深知,那些政令說教既然違背大道,就難以長久維持下去。作為國家的治理者,如果非要反其而行之,老百姓往往就會利用委曲求全的大道規(guī)律,最終推翻壓在他們頭上的統(tǒng)治者。

 

我曾經給你說過,遠古的圣人治理國家都是行不言之教,因為他們深知多言數窮,不如守中,只要掌握了事物運行的中軸,順應天民心,根本不需要繁多的政令和無窮的說教,否則,只會干擾老百姓正常的生產生活秩序,使百姓更加困惑而無所適從,甚至會引起百姓的怨聲載道、奮起抗爭。

 

我也曾給你說過,那些真正能夠踐行天道的帝王,總是悠兮其貴言,十分珍貴自己的一言一行,從不輕易多說一句話,一切都聽憑百姓自由自在的生產生活,而自己卻混跡于百姓之間,一衣一飯與百姓相同,悠閑自在,清靜無為,卻在不知不覺之間,解決了治國理政的大事,成就了民富國強的大功。但是,在老百姓自己看來,卻都會認為這些都是自然而然。這正是我前面所說: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今天我還是要強調這一點:希言自然。作為國家的治理者,對于老百姓還是要盡量少開尊口、簡化政令,把那些繁雜的政令說教統(tǒng)統(tǒng)拋棄,這樣做才是最符合自然的要求。

 

不要動不動就對百姓吆五喝六、說三道四,拿些什么主義、思想、路線的幌子,去號召、誘騙甚至強迫百姓去做他們本來不愿意做的事情,這種作為的結果也許會取得一時之功,但決非長治久安之策,反過來還會加速統(tǒng)治者的衰亡。

 

我一開始與你討論時就談到過,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話一出口,說出來往往就會走樣,甚至完全背離客觀自然的真實狀況。話,還是少說為佳。俗話說的好,書不盡言,言不達意,正是體現了人的口舌言辭在大道面前的無奈。這可不是老師我一個人的心得體會,你就看那孔家二小子,他就認識到了這一點,他經常對他的學生講,我不想講話了,他的學生說,如果你不把話講出來說出來,我們怎么來記述你的思想呢?那孔丘是這么說的:你看那春夏秋冬照常運行,萬物也都自然生長,可是你見那天地說過什么話嗎?。

 

還有,那《易經》里面也說: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意思是說,默默的去成就一件事情,不用過多言辭,只要用你的德性和行為就足以得到最終信驗的成果。

 

為什么我反復強調希言才是附合自然大道?因為希言就象是潤物細無聲的和風細雨,它能夠滋潤萬物而不會傷害萬物,它符合萬物天性的需要卻不會強加于萬物,使萬物自然而然的接受,卻不會引起抗拒。

反過來,多言妄言、狂言濫言的結果又會是什么?這種行為不是和風細雨,而是狂風暴雨。然而,我們都見識過,狂風之猛不可謂不強,驟雨之暴也不可謂不烈。然而飆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不管那怒吼的狂風,還是那看那傾盆的暴雨,你何曾見過它能整天整天的刮個不停,整天整天的下個不止?恐怕是沒有過的吧。

 

我們試問一下:孰為此者?答案不言而喻:天地。除了天地,誰還有這么大的本事,能夠制造這肆虐于人間的狂風驟雨呢?然而,天地尚不能久,而況于人乎?天地掀起的暴風驟雨這樣的極端行為,尚且不能長時間的維持下去,更何況是人呢?任何過分的行為、不合大道的暴力行徑,都不會長久,如果濫施苛政、虐害百姓,又怎么可能會持久下去呢?

 

你放眼看看這古往今來,遠至夏商大周的歷代帝王,近至雄霸一方的諸候國君,哪一個施行暴戾苛政的統(tǒng)治者不是短命而亡呢?既便有些自以為圣明的君主,為平息百姓的怨恨,推行一些所謂的仁政,企圖以小恩小惠來換取長久凌駕于百姓之上的威福,也難以長久維持他們的統(tǒng)治。大周朝立國至今幾百年來,雖出了幾個象厲幽之類的暴虐昏饋之主,卻也不乏成康之類的勤政愛民之君,然而時至今日,什么武王的丹書受戒,什么成康的教化大行,什么周召共和,什么宣王中興,其實早就被百姓看穿,這些都是欺騙百姓的謊言而已,早已失去了人們的信任和支持,周朝天子在百姓心中的威信已經蕩然無存。說什么禮崩樂壞、教化不行,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各國戰(zhàn)亂紛爭、弒君逐主,又有什么好奇怪呢?可以預見,這大周朝的江山,也會如夏商一樣,不可能長久的存在下去,早晚一天會被覺醒的人民所徹底拋棄呀。

 

此前,我曾經跟你說過,自古以來,國家社會的治理者,大體上可以分為四種境界:以道治國者,百姓不知有之;以德治國者,百姓親之譽之;以法治國者,百姓畏之;以失道失德治國者,百姓侮之。

 

如果以希言自然的標準來衡量,我可以說,治國者,在實質上已經拋棄了大道和大德,因而也實際上可以歸入失道缺德的行列。老百姓常說的無道昏君,就是指的那些失道缺德之君啊。

 

人與宇宙大道、社會道德、失道缺德這三種境界,是一種玄妙的協同共振的關系,你自己選擇哪扇門,哪扇門就會向你打開。

 

有道之君以符合宇宙大道的方式去處理政事,終能融合于宇宙大道之中;

 

有德之君以符合社會道德的方式去處理政事,也終能融入到社會道德之中。我們前面講過,德,是大道在萬事萬物身上體現出來的自然本性,有德者縱然不能完全合道,只要依照本性行事,也算具備接近大道的品德了。

 

而道德缺失之君,以背道逆德的方式處理政事,最終也會墮落到無道失德的境界。

 

能夠融和于宇宙大道之中的人,自然能得到宇宙大道的幫助;能夠融入于社會道德之中的人,也必然能得到社會道德的支持;而甘愿墮落到道德缺失的地步,自然就會受到失道缺德惡果的青睞。

 

總而言之:從事于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樂得之,同于德者德亦樂得之,同于失者失亦樂得之。

 

整個自然宇宙如此,整個人類社會如此,一國一家一人,無不如此。自古及今,此宇宙綱紀從未更改,只要相信大道,順著道的要求去做,就自然會得到大道;只要相信道德,依著道德的方式去做,就自然會得到德;反之,寧愿相信失道缺德的好處,按著失道缺德的方式去做,就一定會遭到人們的唾棄。

 

你一定還記得我說過的一句話:信不足焉,有不信焉。做君王的不以誠信待百姓,自然就會失去百姓的信任和擁戴。

 

今天我依然要強調一下為政者對百姓恪守誠信的重要性。因為不論為君為王,還是為臣為人,是 道德的重要內涵之一,也是得道的自然結果之一,凡有者必因其行事符合大,凡依行事則必有果。如果一個為政者,非要做一個失者,甘愿走進失道缺德、背信棄義的邪惡之門,又怎么會懂得恪守希言自然的信條呢?相反,此類為政者只會一味的違背天道人心,以狂言濫言來鉗制、壓迫百姓??墒?/font>飆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這樣的情況又怎么可能長久下去呢,深知委曲求全之道的老百姓,可能會暫時畏之如虎,然而一旦形勢有變,就會奮起侮之,革他們的命。正所謂失亦樂得之,道德俱失之君敗亡的命運早晚都難以避免啊。

 

聽到此處,關尹子已被老師深深折服。原來,多少年來,自己一度認為大道只在深山中,遠離政治,不聞世事,便可得道,卻不知,真正的大道,無時無處不在,千百年來多少朝代更迭,興亡盛衰,都藏在這一個字之中啊。

 

附《老子》原文 第二十三章  希言自然。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故從事於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樂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附《老子》原文 第二十一章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以此。

戲說老子第二十二集:道之委曲求全

 (2015-07-23 15:24:05)

一易堂 風蕭蕭

 

話說關尹子聽了師父關于象、物、精、信的論述, 感到受益非淺。與老師對面而坐,他低頭沉思良久。而老聃則不動聲色,微笑地注視關尹子的表情,一言不發(fā)。

 

等老聃把杯中的最后一口茶嘬完之時,關尹子抬起頭來,對老師說道,弟子愚鈍,此前還覺得,大道雖是治世良藥,怎奈天下沒有識道之人,在這紛亂的世道,所謂大道聽起來頭頭是道,用起來卻不知何處入手?,F在弟子明白了,天下萬事萬物的發(fā)展變化,雖然循環(huán)往復,周流不止,看似恍惚窈冥,微妙玄深,無法執(zhí)其精要,但在現實社會當中,凡事只要能夠參透象物精信四字真言:見其表象,則必能察知其物情;探其精要,則必能信驗其結果。在這亂世當中,如果能夠掌握這個不二的法門,縱然不能澄清環(huán)宇、鼎定乾坤,最起碼對于一個人立身處世、保全家國,有大大的用處啊。

 

對于弟子這番心得,使得老聃頗感驚訝??磥磉@徒兒確有慧根,對于大道的理解,已經達到可入而又能出的境界,真是令人欣慰。于是老聃以略帶鼓勵的口氣對關尹子說道,你倒說說看,怎么個立身處世之法,怎么個保全家國之道。

 

關尹子道,其實老師您早就給我講過這方面的法門,只是當時弟子冥頑不化,未能參透玄機,現在則想起你所講的話,真是字字珠璣啊。你曾說過,善惡美丑都是相對的,善可為惡、丑可化美,無中可生出有來,難和易也是相互轉化相對而言;您也曾告訴我,上善之人,具備水之七德,從不爭利,反可利生萬物,安居下位卻能毫無憂患;您還曾說過,濁蕩日久則靜之徐清,安寧日久則動之徐生,宇宙大道動靜有時,不會使任何一種狀態(tài)長久保持不變,所以圣人不會一味追求滿盈,卻總能化蔽成新。那么,我認為,無論立身處事,還是治國理政,都要順從天道、遵循自然,不爭一時之高,終可為高;不計一事之長,終可得長;不居一朝之功,終成大功,不求一己之私,反成其私。這便是我說的立身處世之法、保全家國之道。

 

老聃贊許有加,連連點頭,說道:沒錯,看來你對大道的理解已經很透徹了。循環(huán)往復的大道告訴我們,任何事情都不會永遠的保持一成不變。日常生活不可能永遠事事順心時時如意,天下大勢也不可能永久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但只要知曉天道循環(huán)之信驗,參透象物精信之旨要,就能懂得,與其逆勢之中強作妄為,不如避而不爭,靜觀待變。如此,則不但可保全身家于逆境,亦足可舒展大志于順勢。古人有一句話,叫做曲則全,你應該聽說過吧,也就是俗話說的委曲求全,講得就是這個道理,即所謂:曲則全,枉則直,洼則盈,蔽則新,少則得,多則惑。

 

里存在著的道理,身處不利環(huán)境之中,委曲自己反而能保全身家,一味強爭卻可能會家破人亡;

 

里存在著的道理,受到客觀條件所限,暫時屈枉為的是將來直展身手,強行爭扎只能換來更大的束縛;

 

里存在著的道理,水能夠長時間充盈于低洼之處,卻不會在高突之處有一時的停留;

 

里存在著的道理,陳舊破蔽的事物往往蘊育著新生事物的種子,推陳而可出新,反過來越是嶄新的事物也往往最容易沾染污垢而顯得破蔽不堪;

 

里存在的道理,在里卻存在著的道理。圣人能夠載營魄抱一,忘知絕學,知見越少反而越能夠得到大道的精髓,知見越多反而容易被種種知見惑亂了心神而茫然失措。

 

所以,面對紛繁雜亂的俗世凡塵,圣人根本不需要整日里忙得不亦樂乎、暈頭轉向,而只是抱真守一,隨順一個字,便足可成為天下人的楷模和范式。此所謂,圣人抱一為天下式。

 

聽到此,關尹子對老師說道,您曾經說過,圣人能夠做到載營魄抱一而無離,聽了你現在這番話,使弟子更為明白抱一無離的重要性。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圣人與一般人的區(qū)別,就在于以什么為根本,塵世中人往往會強調以人為本,更甚者則是一切以自我為中心,而圣人則會以道為本,一切行為均以隨順大道為基本原則。

 

老聃聽了弟子這番見解,哈哈大笑,看來這個弟子的修為,已經頗有些道行了,目前好像不再是單純的向老師請教了,而是能夠與老師共同砌磋幾下了。

 

于是老師贊許的點點頭,說道:沒錯,一般人總是脫離大道,以自我為中心,好像天底下唯有自己最聰明,自己的想法是最好的,自己的看法最正確的。事實上,沒有人能窮盡宇宙大道,任何人的主觀思想都不可能完全揭示出客觀事物最本質的東西。每一個人的見解都有其合理性,但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見解是唯一正確的。

 

明白了這個道理,你就不會固執(zhí)己見、自以為是,也不會自我炫耀、自高自大。因此,在處理任何事情的時候,你才能夠做到忘知絕學、博采眾長,能夠做到甘居人后、虛懷若谷。若此,你才能夠把問題考慮到最周全的程度,從而做出最明智的選擇,采取最明智的舉措,得到最好的結果,受到天下人的推崇。此所謂,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大概所謂的圣人,就是這樣做的吧。

 

他們能夠絕學忘知,從不固執(zhí)己見,所以能夠保持明智;

他們能夠博采眾長,從不自以為是,所以能夠彰顯大德;

他們能夠甘居人后,從不自我炫耀,所以能夠成就大功;

他們能夠虛懷若谷,從不自高自大,所以能夠為天下之長。

 

這些,都表現了圣人不與人爭而一以貫之的為人處世之道。正因為他們隨順大道而不與人爭,天下反而沒有誰可以與他相爭了。即所謂,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你與我比富貴,可富貴于我如過眼煙云;你與我論美丑,可美丑于我如鏡花水月;你與我爭天下,可天下于我似蔽履破衣。我唯一看重的恰恰就是你視而不見的大道,如此,你又與我有什么好爭的呢?

 

古人關于曲則全的說法,難道是虛言嗎?一個人如果懂得審時度勢,隨順大道,知道暫時委屈退避的好處,而不是一味的爭強好勝。這樣確確實實能夠使身家性命得以保全,也才能夠與同道同在、循環(huán)往復,使生命最終得以回歸大道的根本呀。這是說,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

 

聽得老師如此這般的介紹,關尹子不住點頭。看來這老百姓常常掛在嘴邊的話還是很有理的呀------委曲求全-------曲則全,妙啊,實在是妙。這句話看來既不是三皇五帝所說,也不是當今天子王公所言,老師說過,真正的圣人就在塵世間,此言也是不虛啊。

 

附《老子》原文 第二十二章  曲則全,枉則直,洼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是以圣人抱一為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

 

 

 

戲說老子第二十三集:道之希言自然 (2015-08-17 15:36:19)

 

 

一易堂 風蕭蕭

 

聽得老師關于“曲全枉直”的一番介紹,關尹子不住點頭,并對老師說道,這不就是老百姓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嘛---委曲求全,還真是很有“道”理的呀。委曲求全-------曲則全,妙,實在是妙。這句話既非上古三皇五帝的語錄,也非當今王公天子的銘言,卻能在布衣百姓之中口口相傳,看來,你以前說,那真正的圣人就在民間,此言也是不虛啊。

 

老聃聽了弟子的感慨,贊許的點了點頭,但又轉而說道,不過,如果不懂得隨順大道、審時度勢,“委曲”可非一定就能“求全”,能否“求全”的關鍵,還在于是否明白它背后的“道”理所在,或曲或伸,或枉或直,都要看事物的發(fā)展變化,因為,沒有任何一種事物或者力量能夠持久不變,更何況那些違背大道、妄圖制約自然本性的力量,更不會長久。

 

因此,真正的圣人,治國理政會善于順應大道的要求,按照自然的規(guī)律,尊重百姓的本性和意愿,盡可能拋棄那些違背大道、約束百姓自然本性的政令說教。因為他們深知,那些政令說教既然違背大道,就難以長久維持下去。作為國家的治理者,如果非要反其“道”而行之,老百姓往往就會利用“委曲求全”的大道規(guī)律,最終推翻壓在他們頭上的統(tǒng)治者。

 

我曾經給你說過,遠古的圣人治理國家都是“行不言之教”,因為他們深知“多言數窮,不如守中”,只要掌握了事物運行的“中軸”,順應天“道”民心,根本不需要繁多的政令和無窮的說教,否則,只會干擾老百姓正常的生產生活秩序,使百姓更加困惑而無所適從,甚至會引起百姓的怨聲載道、奮起抗爭。

 

我也曾給你說過,那些真正能夠踐行天道的帝王,總是“悠兮其貴言”,十分珍貴自己的一言一行,從不輕易多說一句話,一切都聽憑百姓自由自在的生產生活,而自己卻混跡于百姓之間,一衣一飯與百姓相同,悠閑自在,清靜無為,卻在不知不覺之間,解決了治國理政的大事,成就了民富國強的大功。但是,在老百姓自己看來,卻都會認為這些都是自然而然。這正是我前面所說: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今天我還是要強調這一點:希言自然。作為國家的治理者,對于老百姓還是要盡量少開尊口、簡化政令,把那些繁雜的政令說教統(tǒng)統(tǒng)拋棄,這樣做才是最符合自然的要求。

 

不要動不動就對百姓吆五喝六、說三道四,拿些什么主義、思想、路線的幌子,去號召、誘騙甚至強迫百姓去做他們本來不愿意做的事情,這種作為的結果也許會取得一時之功,但決非長治久安之策,反過來還會加速統(tǒng)治者的衰亡。

 

我一開始與你討論時就談到過,“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話一出口,說出來往往就會走樣,甚至完全背離客觀自然的真實狀況。話,還是少說為佳。俗話說的好,書不盡言,言不達意,正是體現了人的口舌言辭在大道面前的無奈。這可不是老師我一個人的心得體會,你就看那孔家二小子,他就認識到了這一點,他經常對他的學生講,“我不想講話了”,他的學生說,如果你不把話講出來說出來,我們怎么來記述你的思想呢?那孔丘是這么說的:“你看那春夏秋冬照常運行,萬物也都自然生長,可是你見那天地說過什么話嗎?”。

 

還有,那《易經》里面也說: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意思是說,默默的去成就一件事情,不用過多言辭,只要用你的德性和行為就足以得到最終信驗的成果。

 

為什么我反復強調“希言”才是附合自然大道?因為“希言”就象是“潤物細無聲”的和風細雨,它能夠滋潤萬物而不會傷害萬物,它符合萬物天性的需要卻不會強加于萬物,使萬物自然而然的接受,卻不會引起抗拒。

反過來,“多言妄言”、“狂言濫言”的結果又會是什么?這種行為不是“和風細雨”,而是“狂風暴雨”。然而,我們都見識過,狂風之猛不可謂不強,驟雨之暴也不可謂不烈。然而“飆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不管那怒吼的狂風,還是那看那傾盆的暴雨,你何曾見過它能整天整天的刮個不停,整天整天的下個不止?恐怕是沒有過的吧。

 

我們試問一下:孰為此者?答案不言而喻:天地。除了天地,誰還有這么大的本事,能夠制造這肆虐于人間的狂風驟雨呢?然而,“天地尚不能久,而況于人乎?”。天地掀起的暴風驟雨這樣的極端行為,尚且不能長時間的維持下去,更何況是人呢?任何過分的行為、不合大道的暴力行徑,都不會長久,如果濫施苛政、虐害百姓,又怎么可能會持久下去呢?

 

你放眼看看這古往今來,遠至夏商大周的歷代帝王,近至雄霸一方的諸候國君,哪一個施行暴戾苛政的統(tǒng)治者不是短命而亡呢?既便有些自以為圣明的君主,為平息百姓的怨恨,推行一些所謂的仁政,企圖以小恩小惠來換取長久凌駕于百姓之上的威福,也難以長久維持他們的統(tǒng)治。大周朝立國至今幾百年來,雖出了幾個象厲幽之類的暴虐昏饋之主,卻也不乏成康之類的勤政愛民之君,然而時至今日,什么武王的丹書受戒,什么成康的教化大行,什么周召共和,什么宣王中興,其實早就被百姓看穿,這些都是欺騙百姓的謊言而已,早已失去了人們的信任和支持,周朝天子在百姓心中的威信已經蕩然無存。說什么禮崩樂壞、教化不行,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各國戰(zhàn)亂紛爭、弒君逐主,又有什么好奇怪呢?可以預見,這大周朝的江山,也會如夏商一樣,不可能長久的存在下去,早晚一天會被覺醒的人民所徹底拋棄呀。

 

此前,我曾經跟你說過,自古以來,國家社會的治理者,大體上可以分為四種境界:以道治國者,百姓不知有之;以德治國者,百姓親之譽之;以法治國者,百姓畏之;以失道失德治國者,百姓侮之。

 

如果以“希言自然”的標準來衡量,我可以說,以“法”治國者,在實質上已經拋棄了大道和大德,因而也實際上可以歸入失道缺德的行列。老百姓常說的無道昏君,就是指的那些失道缺德之君啊。

 

人與宇宙大道、社會道德、失道缺德這三種境界,是一種玄妙的協同共振的關系,你自己選擇哪扇門,哪扇門就會向你打開。

 

有道之君以符合宇宙大道的方式去處理政事,終能融合于宇宙大道之中;

 

有德之君以符合社會道德的方式去處理政事,也終能融入到社會道德之中。我們前面講過,德,是大道在萬事萬物身上體現出來的自然本性,有德者縱然不能完全合道,只要依照本性行事,也算具備接近大道的品德了。

 

而道德缺失之君,以背道逆德的方式處理政事,最終也會墮落到無道失德的境界。

 

能夠融和于宇宙大道之中的人,自然能得到宇宙大道的幫助;能夠融入于社會道德之中的人,也必然能得到社會道德的支持;而甘愿墮落到道德缺失的地步,自然就會受到失道缺德惡果的青睞。

 

總而言之:從事于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樂得之,同于德者德亦樂得之,同于失者失亦樂得之。

 

整個自然宇宙如此,整個人類社會如此,一國一家一人,無不如此。自古及今,此宇宙綱紀從未更改,只要相信大道,順著道的要求去做,就自然會得到大道;只要相信道德,依著道德的方式去做,就自然會得到德;反之,寧愿相信失道缺德的好處,按著失道缺德的方式去做,就一定會遭到人們的唾棄。

 

你一定還記得我說過的一句話:信不足焉,有不信焉。做君王的不以誠信待百姓,自然就會失去百姓的信任和擁戴。

 

今天我依然要強調一下為政者對百姓恪守誠信的重要性。因為不論為君為王,還是為臣為人,“信”是 “道德“的重要內涵之一,也是“得道”的自然結果之一,凡有“信”者必因其行事符合大“道”,凡依“道”行事則必有“信”果。如果一個為政者,非要做一個“失者”,甘愿走進失道缺德、背信棄義的邪惡之門,又怎么會懂得恪守“希言自然”的信條呢?相反,此類為政者只會一味的違背天道人心,以“狂言濫言”來鉗制、壓迫百姓??墒恰帮j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這樣的情況又怎么可能長久下去呢,深知“委曲求全”之道的老百姓,可能會暫時“畏之”如虎,然而一旦形勢有變,就會奮起“侮之”,革他們的命。正所謂“失亦樂得之”,道德俱失之君敗亡的命運早晚都難以避免啊。

 

聽到此處,關尹子已被老師深深折服。原來,多少年來,自己一度認為大道只在深山中,遠離政治,不聞世事,便可“得道”,卻不知,真正的大道,無時無處不在,千百年來多少朝代更迭,興亡盛衰,都藏在這一個“道”字之中啊。

 

附《老子》原文 第二十三章  希言自然。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故從事於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樂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戲說老子第二十四集:道之企者不立

 (2015-08-23 21:00:43)

 

一易堂 風蕭蕭

 

話說關尹子深深折服于老師關于“希言自然”的論述,認識到自然之“道”,在于“希言”二字。于是深有感觸地說道,看來,小到日常生活,大到治國理政,皆在于把握住“希言”二字,一切“從事于道”呀。

 

老聃微笑點頭,以示嘉許,并隨口而道,你說的一點沒錯,只是,深通“希言貴言”之道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反過來,世俗之人往往更喜歡“多言濫言”,更甚者“狂言妄言”,其根本原因還在于放不下功利心,參不透“無我”境界的妙處,反而受那些功利心的驅使,事事好高騖遠,處處“自我”表現,殊不知那些一味體現“自我”的“多濫狂妄之言”,都如同身體并不需要的多余食物和變異的贅物一般,對身體非但沒有好處,反而會對身體帶來疾患。

 

關尹子聞聽,向老師討教,何謂好高騖遠,何謂“自我”?這些行為對人又有什么樣的影響?還請老師詳加指教。

 

老聃笑道,好高騖遠者在我們日常生活當中隨處可見。踮起腳尖來企望能比別人更高,卻根本不能持久的站立,步子跨的很大希望能比別人走的更遠,卻根本不能長遠的行走。此所謂“企者不立,跨者不行”。企者,即是好高,跨者就是騖遠。

 

以嘩眾取寵的手段,人為的撥高自己,或許短時間可以出人頭地,甚至看起來鶴立雞群,可是早晚會因為根基不牢失去支撐而站立不住,甚至頹然倒地。

 

以急功近利的方法,三步并做兩步走,或許短時間內可以輕易地超越別人,甚至遙遙領先,可是早晚會因為不能持續(xù)穩(wěn)步前進而亂了步伐,甚至栽了跟頭。

 

好高者終為人下,騖遠者反落人后。這些輕浮急躁的舉動都是反自然規(guī)律的,短暫而不能持久,最終還會給自己帶來禍患。遠的不說,你就看那“國無實力、德不配位,卻處處爭先恐后、一心想做霸主揚名天下”的宋襄公,到頭來身受俘、國受辱,徒為天下所笑,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我們前面曾經說過,圣人不與人爭,天下卻莫能與之相爭。他們能夠絕學忘知,從不自以為是,所以能夠保持明智;他們能夠博采眾長,從不固執(zhí)己見,所以能夠彰顯大德;他們能夠甘居人后,從不自我炫耀,所以能夠成就大功;他們能夠虛懷若谷,從不自高自大,所以能夠為天下之長。這就是圣人處世的“四不自”原則-----不自見,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

 

相反的,世俗之人無論是“企者”之好高,還是“跨者”之騖遠。其動因都是功利貪欲之心,其行為都是竭力表現“自我”,這種處處“自我”的病態(tài)具體表現在“四自”----自見、自是、自伐、自矜。

 

他們做不到絕學忘知,時時自以為是,所以往往不能夠保持明智之心,此謂自見者不明;

他們做不到博采眾長,事事固執(zhí)己見,所以往往不能夠彰顯崇高品德,此謂自是者不彰;

他們做不到甘居人后,時時自我炫耀,所以往往不能夠成就大的功業(yè),此謂自伐者無功,

他們做不到虛懷若谷,事事自高自大,所以往往不能夠成為天下之長,此謂自矜者不長。

 

而且,一般來講,自見、自是、自伐、自矜這四種病情,可以說在程度上是逐級上升的。自見者,只是認識不清自己而已,而自是者,就往往會固執(zhí)己見了,到了“自伐”的地步,就不單固執(zhí)己見,更要自我炫耀以竭力表現自我了,病態(tài)最重者莫過于“自矜”之癥,可謂是“自我”的“最高境界”,這樣的人已經完全沉醉于自己的小天地,自高自大,目空一切,自認為是天下之長,實則卻被人視為井底之蛙。

 

這“四自”之病,實在是紅塵俗世中人類的通病啊。

 

依照大道的綱紀而言,這“四自”的毛病,都是“失道”的表現,就象是人吃飽后就因為貪其美味而強行咽下的那口多余的食物一樣,它除了會把人的胃臟撐壞,給人帶來一系列的疾病之外,再沒有任何的用處,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它也象是人的正常身體上長出的那些瘤子、贅肉、腫塊等異常的贅形組織一樣,對身體的正常新陳代謝沒有絲毫的好處,反而成為身體嚴重負擔和健康的莫大隱患。蛇本無腳,你為了表現自己超乎常人的繪畫技巧,非要再添上四只腳,最后反倒成了四不象,如果蛇看見你這幅畫,它也會非常厭惡你這種畫蛇添足的行為。

 

可見,天地宇宙間任何一種事物,都有其自然天成的形態(tài),在其自然形體之上,任何違背常態(tài)變異而生的多余之物,都是很討厭的一件事情,更何況是人呢?所以真正得道的圣人是不會這么做的。

 

正所謂,其在道也,曰∶馀食贅形,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所以,你要記住,踮著腳站立容易摔倒,步子太大了容易扯著蛋,過分的“自我表現”往往適得其反。如能致虛守靜、抱一歸無,放下貪欲功利之心,拋棄“多濫狂妄”之言,進入“無我”的境界,一切“唯道是從”,“希言”自處,隨順自然,那么“四自”的病癥便可不治而愈,其生命也就能夠“與道同在”。

 

聽了師父這番“步子太大容易扯著蛋”的論述,關尹子再次感覺到那聽起來高深莫測的大道,從師父的口中說出來,卻是如此的淺顯易懂、形象生動。回過頭來想想,自己與老師乍一見面,便急不可待問老師“究竟道為何物?”,老師從“可名有無”開始,一步一步帶領自己認識、感悟大道的存在,時至今日,似乎自己已經真正被老師領進了大道的玄妙之門。

 

附:《道德經》第二十四章原文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其在道也曰∶馀食贅形,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戲說老子第二十五集:道之道法自然

 (2015-09-18 17:44:57)

 

一易堂 風蕭蕭

 

話說關尹子連日來聽師父講解日常生活和治國理政中“道”的種種妙用,深為折服,尤其是昨日師父那番“步子太大容易扯著蛋,有‘道’的人不會這么干”的論述,使得關尹子再次感覺到,那聽起來高深莫測的大道,實際上卻是如此的淺顯易懂、形象生動。

 

回過頭來想想,自己與老師乍一見面,便急不可待問老師“究竟道為何物?”,老師從“可有可無”的命名,講到“萬物之宗”的定位,再到“三無產品”的表象;從“如水七德”之善,到“七貌俱備”之容,再到“三心皆無”之境界;從“恍惚窈冥”的感覺,到“象物精信”的體驗;從“抱一歸無”,到“唯道是從”。。。。無不處處透著“道”的光芒。自己也一步步認識、感悟到了大道的存在。

 

時至今日,似乎自己已經真正被老師領進了大道的玄妙之門,也真正的領悟到“從事于道”的重要性。

 

但是,有兩個問題,他還是感覺有些迷茫,非常希望老師能夠徹底解開心中迷團。

 

其一,師父說,道是萬物之母、萬物之宗,就算是天和地,以及那老百姓頂禮膜拜的神明---“上帝”,也得把“道”認作祖先,那么“道”的母親又是誰?說白了,她是萬物的母親和祖宗,她又是誰生的?

 

其二,雖然我一直在苦苦尋“道”修“道”,如今通過你老人家連日來的講解,也算對“道”有了一些淺薄的了解,但是中華文字,何止百千,您為何偏偏喜歡用一個“道”字來作為這個萬物之母的名字,有些搞不懂。我是一個愛打破砂鍋問“道”底的愚直之人,還是請老師明示一二吧。

 

老聃聽了,眉頭似乎有些緊鎖,第一個問題倒是好辦,雖然萬事萬物中莫不蘊含著大道,但任你腦殼想破,在這世間萬物中也找不到一個可以生出“道”體的母體。

 

難的是第二個問題,一直以來也是自己力圖不去直接回答的問題,但是很顯然,單單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或者“名可名,非常名”這樣一些解釋,已經不足令他信服了,該怎么跟他解釋呢?老聃有點犯難。但是,如今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問題似乎已經成為阻礙徒兒真正進入大道的最后一個門坎,還是嘗試著解釋一下吧。

 

于是,一番關于 “大道自然混成而又道法自然”的講述就此展開。

 

老子說道:

 

有這么一個東東,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只好用一個字來表示她,那就是這個我們整日不絕于口的“道”字,如果非要給她起個名的話,我只能叫她為“大”。至于為什么我用“道”字和“大”字,來命名她,一會兒再說,我們先來說說這個“道”是不是也如同萬物一般有自己“母親”吧。

這個被我稱為“道”或者“大”的東東,無所不在的藏身于這個大千世界,卻又與這大千世界中的任何一種事物都有著本質的區(qū)別。歸納起來主要有以下四個方面:

 

其一,天下萬物皆有母親,只有此物混然自成。

其二,萬物皆由天地蘊育,天地卻由此物所生。

其三,萬物皆有形聲界限,唯有此物寂靜寥遠。

其三,萬物之間相互依存,唯有此物獨立不改。

其四,天下萬物皆有始終,唯有此物周行不殆。

 

宇宙萬物莫不有宗,任何一物的誕生,總有使其誕生的“母體”,任何一事的發(fā)生,總有使其發(fā)生的 “原因”。然而唯有這個東西,卻能夠稱得上是“混然自成”之物。她混沌未開,清濁不分,陰陽合和,虛實相融,心物一元,自成一體,她是萬物之宗,卻沒有能夠生她造她的母親。這第一個問題,我就算是回答你了。

 

因為她早在天地形成之前,就已經存在了,比那無邊的天際更為寂靜空虛,以至于沒有什么具體的聲色形體。她雖然不是宇宙間任何事物所“產”,但看起來的確象是個“三無產品”,無聲無色無形。同時,她又極度的曠遠寥闊,無量無邊,無所不在。

 

她超然于萬物之上,不依靠任何外力而獨立長存,也不會因為任何外力而有絲毫的改變,更不會以人的意志所轉移。宇宙間萬事萬物,作為個體,哪個不是相對的存在?哪個又能逃得了始生終死的命運?唯有這個超然于天地萬物之上的“道”,卻是獨一無二的絕對的存在,能夠持續(xù)的循環(huán)運行而永不衰竭,永不消失,經過變動運轉又回復到原始的狀態(tài)。而這種狀態(tài),卻是宇宙萬物得以產生的最根本的源頭。這個混然自成的東西,蘊育了天地,進而衣養(yǎng)著天下萬物,真的可以稱之為天下萬物的母親啊。

 

此所謂,“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現在我就來給你講一講為什么“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

 

還是先來看看我們的先人是如何造的這個“衜”字吧,其字從“行”從“人”,“人之首”在“行走”之中,人之首者,借指人之頭腦思維也!人之思維所行,故曰“道”。本義是用來表示供人們行走的道路,既然天下萬物,包含天地在內,都是由她所生、照她所行,她就如同供天地人在內的所有宇宙萬物行走的道路一般,我因此只能用這個“道”字來表示她了。人們日常行走和所思所想,離不開地面的“道”路,宇宙萬物的運行,難道就能離得開“道”嗎?這就是我不得已而“字之曰道”的初衷啊。

 

當然,用“道”這個字,來表示這個萬物之母、宇宙之綱紀,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實際我每次一開口,就已經不是我要表達的真正意義了。如果我們非要為這個“道”取一個最通俗、最直觀的名字的話,我看也只有一個“大”字最為合適不過了。

 

為什么呢?

 

我實在是找不到比“道”還要大的東西了。我們剛才說了,“道”寂靜而廖遠,她無量無邊,實在是太大了,比任何一種我們能想象到的宇宙間的事物都要“大”, 所以,我在跟你談論“道”的時候,經常會用“大道”兩個字來表示“道”之“大”,嚴格來說,恐怕也只有這個獨立于宇宙之上的東東能配得上“大”這個名字了。

 

“道”之“大”可以說難以言喻,六合內外她都在永恒的延伸,無限的擴張,持續(xù)的發(fā)展,永無涯際,實在可以稱得上是第一“善逝”之物,因此我說“大曰逝”-----也可以把“大”稱作“逝”。

 

既然這個難以言喻之“大”的道,可以無限的擴張延伸,可“逝”于無量無邊、無遠費屆之處,沒有什么“遠”的地方是她不能達到的,因此,我說“逝曰遠”-----也不妨稱之為“遠”。

 

大“道”遍布宇宙六合,通達古今未來,恒大恒遠而且善逝,如果我們總是抱著求大求遠的目標,以人類有限之生命,去追求無量無邊之“大道”,又怎么能夠尋得到呢。

 

關尹子聽到這一句話,不由反問,那我們又該怎么辦才能找到大道呢?

 

老聃說道,我有一不二法門,今當傳授與你,其實就是一個“返”字罷了。

 

“道”雖然善逝及遠,其大無邊,我們看不到她的開始也看不到她的終點,如同傳說中的龍一樣,恍恍惚惚,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尾,但是,我們既然知道,她蘊育天地,依養(yǎng)萬物,那么萬物又何能須臾離得了“道”呢?

 

只要我們放下求遠求大的浮躁之心,致虛守靜,返身自省,反過來觀看身邊一草一木之春榮秋枯、生生不息,便知道,那至“大”至“遠”的善“逝”之“道”,無時無不刻不透過身邊至“小”至“近”之物 “顯”現出來。百姓常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實在是對大道理解的透徹,強過你這一心修道之人啊。因此,我說“遠曰返”----也不妨稱之為“返”。

 

所以說,

 

道生天地,為萬物之源,無量無邊,堪稱為宇宙第一“大”;

 

天由道生,亦遵道而行,覆蓋萬物,堪稱為宇宙第二“大”;

 

地由道生,亦循道而行,負載萬物,堪稱為宇宙第三“大”;

 

你所不知道的是,在這六合內外,還有一“物”,足可堪稱為宇宙第四“大”,那就是我們“人”類。

 

此所謂,“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span>

 

關尹子有些困惑:道大,天大,地大,這都好理解,可是,“人”怎么也可以與天地甚至是大道并列,稱其為“大”呢。老師不會說的是那神話傳說中開天辟地的巨人盤古氏吧?

 

老聃笑了笑,雖然盤古氏只是神話傳說中的一個人,可是他正是人類頭頂蒼天腳踏大地、開創(chuàng)歷史的偉大象征啊。

 

何以“人”能與“道、天、地”同列為宇宙“四大”之一呢?這是因為放眼宇宙,縱然萬物有靈,皆為天地之精化所凝,然而,唯有人類的聰明才智,能夠“參贊天地之化育”,堪為萬物之長,因此,也只有“人”能夠勉強代表萬物,列為域中四大之一了。

 

人類“參贊天地之化育”的價值可不是我說的,是那孔家二小子所說,但是我十分欣賞他這句話。天地化生萬物、哺育眾生,利而不害,但“天地不仁”之心,有時候對于蕓蕓眾生中的個體而言,少不了也是有此許缺憾,甚至是殘酷的。人類因天地間種種現象變化所作的因應舉措與開創(chuàng)建設,就叫做“參贊”。那孔門中人也深知人類智慧與能力的偉大,參贊天地的潛能無量無邊,將人與天地并舉,稱為“天、地、人”三才,我則將人與道、天、地并舉,稱為“四大”,其意大同而小異罷了。

 

我舉兩個小小的例子吧。

 

天要滋養(yǎng)萬物就要刮風下雨,而人遭水澆雨淋卻易生病,上天不會既做到滋養(yǎng)萬物而降下雨水,又能使人免遭到雨淋之苦,而人類,卻能物取其材,材取其用,取天地所育之材建筑屋而居,以彌補天地之美中不足。

 

大道循環(huán)往復,一年四季交替,亙古以來,氣溫春溫夏熱秋爽冬寒,萬物也是春生夏長秋斂冬藏。天地不能既要衣養(yǎng)萬物的生長發(fā)育,又保持氣溫的不變,這就是大道的綱紀,而人類卻能根據四季氣溫的變化,適時的更換四季衣裳,這也就是在彌補天地之憾事啊。

 

我這里將“人”稱之為“大”,是指人類雖居四“大”之末,但只要能遵從大道行事,作為萬物之長,既然天降大任于人類,有參贊天地化育之責,就不可妄自菲薄,自甘墮落,為物欲所驅使。人們改變不了日月的晝夜交替,卻可以發(fā)明燈火為其夜間所用;人們阻擋不了地震海嘯,卻可以通過觀察天地大道的“象物精信”有效的進行預測并防患者于未然;人們改變不了農作物春種秋收的自然農時,卻可以通過提高自身種植技術有效的提高作物產量供人類食用;人們改變不了水滿則溢盛極必衰的大道,卻可以通過提高自身的修養(yǎng),主動放棄對物欲的過度追求和占有,適可而止,用物而不被物所用。

 

但是,我們人類還需要思考的是,人作為四“大”之一,面對大道和天地,雖貴為萬物之長,也只能位居最末,縱有參贊天地之化育的智慧和能力,卻也不可妄自尊“大”,背天離道,強與天地爭勝。天道讓你不違農時,春種秋收,你偏要秋天播種,結果只能是顆粒無收;天道告訴你功成身退,你卻偏偏居功自恃,結果只能是物極必反走向衰敗。

 

域中四大,人居其一而位末,既不可妄自尊大,也不可妄自菲薄,只有“持中守正,唯道是從”,方能使人類社會真正融入天地大道啊。

 

道、天、地、人,四大之中,人類雖有參贊天地之能,但生存之基石卻是大地,無時無刻不在依托大地進行生產生活、繁衍生息。其“唯道是從”之道,恐怕首先是要效法“地道”了,那孔丘在〈〈易〉〉中有言,地道坤,君子以厚德載物,一句話講明了人類效法大地那覆載萬物之厚德的重要性。

 

以次論之,大地雖有覆載萬物之能、化育眾生之功,但其居于蒼穹之下,在浩瀚的星空中,其“大”又何足道哉?其功、其能,又怎能不遵循效法“天道”循環(huán)不息的運行規(guī)則呢?寒來署往,四季分明,大地正是遵循天道而成化育之功?。欢咸靹t是依據于大“道”的綱紀而運行變化,周流不止。

 

四大之中,人不違地,乃得全安,地不違天,乃得全載,天不違道,乃得全覆。此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那么,“道”又是將什么作為其效法遵循的法則呢?我可以告訴你,“道法自然”。

 

我們剛才說過,大道混然而自成,獨立而不改,她不受任何外來的力量所左右,她遵循效法的就是其自來如此的本性,順其自然而成其自然,這就是大道運行的原則。因此,我所講的道法自然,并不是說,“大道”之外,尚有一“自然”之物超然其上,這一點你要細心體會:道即自然,自然即道,道法自然,就是依據其自身本來的樣子而自由運行、循環(huán)往復。

 

  

附:《道德經》第二十五章原文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日逝,逝曰遠,遠日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戲說老子第二十六集:道之重為輕根

 (2015-09-24 16:47:47)

 

一易堂 風蕭蕭

 

上回說到,老聃對關尹子講解了宇宙中的“四大四法”,并著重強調了道法自然的最高宇宙定律。

 

往常在老師侃侃而談之后,關尹子一般都會或唯或諾,以表達自己的感受,而此刻,關尹子卻是一副沉思狀,好似根本沒有傾聽。

 

老聃見狀,知道徒兒又遇到了自我智識的障礙,便默不作聲,靜靜注視著尹子。

 

良久,關尹子抬起頭來,對著師父略一欠身,說道,老師所言域中四大,我已盡知,唯有這四法之中的“人法地”卻怎么也想不明白。

 

老聃微笑著點頭示意,讓關尹子繼續(xù)說下去。

 

您一直是在告訴我,這宇宙中唯一亙古不變的綱紀便是“道”,而“道”是將其“自身本來的樣子”作為運行法則。那么,同樣作為四大之一,“人”為什么卻要以“地”為法呢?這豈不是與您之前一直強調的“唯道是從”相悖嗎?而且今天您又將那宇宙中唯一亙古不變的法則,劃分為四個層次,并把“人法地”放在了四法之首,我有些不明所以呀。

 

原來如此。老聃聽了反倒松了一口氣,能提出這樣的疑問,恰好表明關尹子對“道”這一最高宇宙法則的認識,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

 

于是老聃進一步闡述:

 

道生天地,天地生萬物,道又蘊含于天地萬物之中并通過天地萬物的運行生息,來顯示她的存在。天法道,即是天道;地法天,即是地道,人法地,也即是人道。以此而言,道法自然,豈不是天、地、人三才,皆“同于道”而“法自然”嗎?所謂的“四法”不還是“一法”嗎?人法地,就是人法大道、人法自然,四法本一,一法分四,又有什么分別呢?

 

四法之中,地----道的運行都是不會以人類的意志為轉移的,而位居四大之末卻為萬物之“長”的人類,既能夠參贊天地之化育,便免不了自恃其智,受自己意志的左右而不“法自然”,反法“自我”。我以前所講人類的“四自”毛病,其最終的根源恐怕都在這里呀!如此想來,四法之中,最容易被破壞的,怕就是這“人法地”了。

 

但我們生于天地之間,生產生活、繁衍生息,直接依賴而須臾不可離開的,正是這覆載萬物之重的大地。百姓常說,做人要腳踏實“地”。一句話道盡了大地之于人類的根本所在。

 

可見,人之法地,不但是四法之中最易遭受破壞的法則,也是四法之中最基本的法則了。

 

所以人類要時時提醒自己,雖獨得天地之垂青,為四“大”之一、萬物之“長”,但也不可妄自尊“大”,自恃其智而忘卻其“萬物之一”的本份。所以圣人才教導我們要真正謙卑下來,效法那甘負萬物之重而沉靜無聲運行不息的“大地”,培育那包容萬物負重致遠的地道精神。正如〈〈易〉〉中所言:地道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這可能就是我將“人法地”放在四法之首的原因吧。

 

關尹子聽了,拱手對老師說道,那么還是請老師給我講一講,人類究竟應該效法地道的那些“厚德”吧!

 

老聃說道,“地道”之厚德,無非兩個字,一曰“重”,二曰“靜”。

 

大地不只是我們人類生命的立足點,更是天下萬物的根基。大地負載一切而運行不息,包容萬物而來者不拒,滋養(yǎng)眾生而毫無所取。這就是人類要效法的大地“厚重”之德??;

 

大地之德也不僅在于覆載萬物之重,更在于它的寂靜不語。大地一言不發(fā)而四時有序,一聲不響而萬物興替,一動不動而眾生全安。這就是人類要效法的大地“篤靜”之德啊。

 

人,位居域中四大之一,肩負協理天下萬物、參贊天地化育的重任,如果沒有負“重”致遠且“靜”默無語的地道精神,又如何能稱其為“大”,又如何稱得上萬物之靈、眾生之長?

 

當然,正如此前我們探討的長短相形、高下相傾一樣,重也是相對于輕而言,靜也是相對于動而言。我此前曾經跟你說過,得道之人,三心皆無,放下分別心正是其中一要,人之所為,只要遵循自然、唯道是從即可。因此,我也可以說,輕重相較、動靜相宜,不管為人處世還是治國理政,具體事務當要具體分析,輕重緩急、或動或靜,都要審時度勢,相機而行。

 

但是,我之所以反復強調人要效法大地的“重”、“靜”二德,那是因為,你通過觀察“萬物并作,復歸其根,歸根曰靜”的宇宙綱紀,便能夠知曉,雖說輕重相較、動靜相宜,但輕者無根則浮而不定,動者無根則躁而不靜?!昂裰亍笔恰拜p浮”的根基,“篤靜”是“躁動”的主宰。此所謂,“重為輕根,靜為躁君”。萬物生長發(fā)育,興衰有時,最終還是要各歸其根,復歸于靜,那都是因為厚重而篤靜的根基沒有輕易動搖。舉止輕浮的,就會失去穩(wěn)重的根基,受人鄙視而難以為尊;做事躁動的,就會失去平靜心態(tài)的控制,做事的目標就難以達到。

 

地上之水化而為氣,輕揚于九天之上,終歸還是要凝聚成云化而為雨,回歸于那厚重沉靜的大地;你再看那小草大樹,容易折斷的都是輕浮動蕩的枝葉莖干,暴風驟雨過后,都是那根基穩(wěn)固的才能屹立不倒、茁壯成長;空中的旗幟迎風飄揚,是因為執(zhí)旗者一動不動的根基很穩(wěn)重;飛奔的駿馬張馳有度,是因為騎手能夠冷靜的駕馭駿馬。

 

所以有道的君子,日常行事始終保持一顆“厚重篤靜”的心態(tài),如同行軍離不開輜重糧草一般,因為輜重糧草維系著一軍生存之重,輜重不丟,便能遠行。真正有道之士,既使燕然安處于榮華的宮殿,也不會受功名富貴的迷惑而舉止輕浮行事驕躁。他依然可以保持一顆厚重篤靜的心態(tài),超然物外,泰然自處。此所謂,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

 

能不為功名利祿這些身外之物所累,始終保持一顆厚重篤靜之心,泰然自處,這就是君子效法大地自重之厚德。一身之軀,負任一身之重;一家之長,負任一家之重;一國之君,負任一國之重;天下圣人,負任天下之重。然而,當今天下,所見所聞的各國君主們,能夠懂得自重之道的,又有幾人?既便是那些擁有萬乘之尊的大國君主們,也是個個追名逐利,驕奢淫逸。對待萬民從不會冷靜處理,稍不如意便殺戮不絕;對待鄰邦從不會保持自重,只為蠅頭小利便攻伐不斷。這些高高在上的君主們,早已忘了“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如此的輕浮驕躁,最終結果只能是失去天下民心,直至喪身失命。因為,輕浮就不能保持自重,立身處事就會喪失穩(wěn)定的根本;驕躁就不能保持平靜,舉此行為就會失去內心的主宰。我不能不感慨:奈何以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關尹子聽罷老師所言,頗有心得,對老師說道,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我把老師您剛才講的來個鸚鵡學舌,對與不對,您老姑妄一聽:

 

一法分四,四法本一,所以,人之法地,也即人法自然,人法大道。人,忝居域中四大之末、萬物之長,若能隨順自然,則可參贊天地,若要自恃其智,過于自我,則會違背大道,為害天地萬物,所以人之法地便成為四法之首要。地德有二,曰重與靜。人立足于地,當效法重靜二德;君子行事,厚重篤靜為本,面對身外聲色貨利之惑,當可泰然自處;身為萬民之主的君王,身負天下重任,更應從自身做起,效法大地厚重沉靜、負重致遠之德,切不可身輕天下,輕率驕躁,喪失根本呀。不知道我理解的對還是不對,請老師指點。

 

老聃聽了捻髯大笑,關尹子所講,言簡意賅,倒比自己羅哩羅嗦一大堆廢話要好的多,當真是孺子可教啊。

 

 

附:《道德經》第二十六章原文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以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戲說老子第二十七集:道之善行無跡

 (2015-09-30 23:09:19)

一易堂 風蕭蕭

 

話說關尹子聽了老師關于“人如何效法大地厚重篤靜之德”的道理之后,洋洋灑灑發(fā)表了一番見解,雖算不上頓悟,倒也頭頭是道,不由捻髯一笑,大加贊許。

 

老聃進而說道。

 

沒錯,效法地之厚重者,安然自重而不輕動強為;效法地之篤靜者,超然守靜而不躁動妄為。不強為,不妄為,那就是一切遵循自然之道,直至與大道融為一體,看似無所作為,實則無所不為呀。

 

你看這大街之上,車水馬龍,往來不絕。所過之處,車轍蹄跡,清晰可辯,一望而知其所來,一見而知其所去。蕓蕓眾生,既有行善而不留其名者,也有行惡而欲掩其過者。但百姓常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見常人所為,善惡不論,任你百般遮掩,也總會留下痕跡??墒悄阍倏茨翘斓氐倪\行,風行云施,行止難測,轍跡難循,不見其來,不知其往,看似什么行動也沒有,實際上卻化育萬物,生生不息。那些真正能夠效法大道的圣人行事,大概也象天地的運行一樣,看起來安然自重、清靜無為,什么也沒有做,實則卻能無所不為,無所不至啊。此所謂,善行無轍跡。這就好比一個人坐在那順流而下的船艙之中,身體一動不動,可是面前的高山大川卻倏忽而過,雖千里也不難行也,這正是因為乘船之人善于隨順風與水的自然之道??;再好比我們兩個人在這里坐而論道,悠閑的品茶,看似一步也沒有走動,殊不知,說話間已經繞著日頭走了千萬里,這正是因為我們隨順借助大地的運行,“不行”而“行”啊。

 

你再看這當今社會,兜售治國良策的能言善辯之士遍布天下,自創(chuàng)一言開宗立派的也不在少數,皆以自己策論乃是真理,對他人言論卻大加攻擊,整日辯來辯去,無休無止。實際上,哪家之言無漏洞?誰人之言無瑕疵?然而,天地從來不言不語,人們反而無法指出天地之言有什么瑕疵,也無法與天地逞口舌之辯。此所謂,善言無瑕謫。天地大道,本來就不是可以用言語來解說的,只要一出口,就難以有失偏頗。真正懂得大道的圣人,也正是效法無言的天地大道來教化百姓,以身垂范,默然示之,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而百姓卻能心領神會,欣然相從。再好比,小孩子生性頑皮,做錯了事情,有的父母嚴辭叱責,聲色俱厲,而孩子卻心生抗拒,不思悔改,而有的大人僅是默默地看孩子幾眼,一言不發(fā),卻不怒自威,孩子反而畏威懷德,銘心刻骨。由此可見,真正的“善言”卻是“無言”之言、“無聲”之言。無聲無言,往往比“多言”、“強言”、“妄言”所帶來的效果還要好上百倍,正是不言勝有言、無聲勝有聲啊。面對當今天下的舌辯之士,我一向都是一言不發(fā)、一聲不響,可連日來絮絮叨叨,說個不休,實在是難稱“善言”,不足為效啊。

 

真正善于計算謀劃的人,根本不需要策算用的籌碼工具。頭腦一想,心念一動,便可計無遺謀,算無失策。正如天地運行,不需籌碼策算,卻能四時相替,寒來暑往,恰如其分,自古及今,從無失算。此所謂,善計不用籌策。

 

真正善于閉合而難以打開的大門,根本不是依靠門栓的開關。但凡能看得見的人為之門,皆因門栓的存在而可關閉,但同樣也因為門栓的存在而輕易可以打開??梢?,這有形的人為之門并不能稱得上善閉之門。而那無形的心門,雖然沒有門栓,但真正能夠敞開心扉滌除玄覽者,又有幾人?那無形的道門,雖然沒有門栓,可是真正能夠走進這扇大門者,又有幾人?此所謂,善閉無關鍵而不可開。

 

真正善于打結縛物的,根本不是依靠繩索的捆綁。但凡能看得見的人為的捆綁,無不依賴繩索打成死結,可是這都是有形的人為之結,注定了可結就必定可解。那無形的心結,雖然沒有繩索的捆綁,卻使多少人終生難以解開;那天地大道不用繩索,卻沒有一種事物能夠逃得了道的約束。此所謂,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

 

善行無跡,不行而遠;善言無瑕,不言而教;善計無籌,不計而成;善閉無栓,不閉難開;善結無繩,不結難解。這都是深得“無為而無不可為”的大道精髓,才能達到的境界啊。

 

天地化育萬物,一視同仁,眾生平等,不會偏愛任何一物,也不會放棄任何一物,有人在走投無路、國破身死之時,往往仰天長嘆“天不助我”,實際卻不知,是自己所作所為“自棄于天”,而非“天棄于己”;

 

圣人效法天地之道治理國家,也不會因為誰是所謂的善人而多加偏愛、因為誰是所謂的不善之人而隨便拋棄。由己及人,推人及物,對于世間萬物,圣人同樣是懷著一顆普救眾生之心,救物濟人。在圣人的眼中,無可棄之人,亦無可棄之物。

 

那么,圣人又是如何救物濟人的?其實我們此前已經說過這個問題,那就是圣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

 

善行者不行而遠,善言者不言而教。圣人救物濟人也不是直接的給予什么人為的幫助,或者什么直接的指導和建議。

 

失道之人,總也改不了四自的毛病,以己為是,以人為非,別人的幫助常被視為干涉、煩擾甚至是冒犯,直接幫助的結果往往會適得其反,使之更加遠離大道,這就不但不是救人反而是害人了。所以圣人常常通過自身遵循大道的日常行為垂范于世,以自己身上大道的光明來照亮他人,使那失道之人能夠明白大道的精神,主動改變自己以往背道的行為。

 

由人及物,亦是同理,一草一木的興衰榮枯,皆有定數,人類作為萬物之長,對待萬物的態(tài)度,最高明的辦法就是讓其隨順自然,不進行人為的干預。秋天草木蕭殺,欲使其如同春夏一般逢勃生發(fā),又怎么能辦得到呢?鳥兒本來適合樹林中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偏要移之于金絲籠中喂以精食,自以為是對它好,反而會使它死于非命;禾苗本是一天天慢慢長大的,你偏偏要人為的將其撥高,以圖幫助它的生長,結果也只能是害其死亡罷了。春天到了,你就播種,使得物盡其生,秋天到了,你就收獲,使得物盡其用。遵循大道、隨順自然,這才是對萬物最好的幫助。

 

圣人正是以這種“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的方法,實現自己“救物濟人”之目的,使得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沒有被放棄的人,也沒有被拋棄的物。這不正是無救而善救嗎?

 

圣人這種“善救”之道,正是在無言無行、不動聲色的過程中,將自然大道的光明,引伸到世間一人一事、一草一木的身上啊。所以說,圣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是謂襲明。襲者,因循、引伸之意也。

 

可是沒曾想,關尹子聽了老聃的話,倒有些不以為然。他對老師說道,圣人“善救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弟子理解??墒菍τ谀f的“無棄人”,我還是有些不敢茍同啊。對于不善之人,為何不能放棄呢?否則,為惡而不見棄,人人不思為善,這天下豈不更為混亂。

 

老聃聽了,不由哈哈大笑,到底年輕人還是入道未深啊,左耳入右耳出,看來,這“道”,還是要靠“修”,而不是靠“學”就能真正“得道”的。

 

老聃說道,何為善,何為不善?我多次告誡過你,得道之人“三心皆無”,要想真正得道,尤其那分別之心,更是要不得。善與不善都是相對而言,“天下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難道你又忘了嗎?當然,老師我自己,也沒有完全融入大道、“滌除玄覽”,因此,分別之心也多少殘留,可是,在我眼中,只有“得道”之人與“失道”之人的區(qū)別,沒有善與不善的區(qū)別。為了跟如你這般放不下善惡分別之心的人討論大道,有時也不得不使用善與不善之類的詞語來進行說明,但一定要記住,這些相對而言的“名”, 不能使我們丟掉大道這個真正的綱紀呀。

 

人們口中所謂的善人,實際上就是我所說的得道之人,所作所為都接近于大道;人們口中所謂的不善之人,實際上就是我所說的失道之人,所作所為都不符合大道。

 

如果你覺得別人的某些行為符合大道的要求,可以稱得上善人,就應該對此人的所作所為視為榜樣,以人為師,跟他們去學習經驗,改善自己,使自己逐步接近大道,成為善人;

 

如果你覺得別人的某些行為不符合大道的要求,是個不善之人,就應該對此人的所作所為引以為戒,以人為鑒,從他們身上吸取教訓,完善自己,避免使自己遠離大道,成為不善之人。

 

此所謂,善人者,不善人之師,不善人者,善人之資。資者,可資借鑒也。

 

其實,如果一個人能夠放下“四自”的毛病,服下“四不自”的良藥,就不但可以看得清自己,也能看得清別人。人人身上有善行,個個身上有惡疵。從不同角度平等的看待眾生萬物,則人人是善人,人人也是惡人。如果只看到別人身上的缺點,而忽略別人身上的優(yōu)點,這就會失去以善人為老師、完善自己的機會;如果只看到別人身上的優(yōu)點,而忽略別人身上的缺點,這也會失去以不善之人為借鑒、改善自己的機會。這樣的人,可能表面上看起來充滿智慧,好像是對善與不善有著很深的認識,可實際上卻是糊涂之至,迷失大道而不自知,懂得這一點,才是真正了解了大道的精要玄妙之處啊。

 

此所謂,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智大迷,是謂要妙。

 

由此可見,不論在常人的眼里是善是惡,在圣人的眼里,卻沒有善惡之別,一人一物,皆有可用之處。不為人師,便為人資,皆無輕言拋棄之理。因此圣人所要做的就是率先垂范、發(fā)揚大道,讓人人都能夠感受到大道的光明,自覺的“貴其師、愛其資”。只要人人都能其心有“道”、其行向“道”,社會自然也就太平了。這大概就是圣人救物濟人的至善之道吧。

 

附:《道德經》第二十七章原文  善行無轍跡,善言無瑕摘,善計不用籌策,善閉無關鍵而不可開,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是謂襲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師;不善人者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智大迷。是謂要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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