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奇首八部（古八部）時期鑄造錢幣情況探究
契丹奇首八部（古八部）時期，是契丹民族正式走上中國政治歷史舞臺的時期。從契丹族誕生的“白馬青?！鄙裨挳a(chǎn)生之日起，到契丹大賀氏王國形成之日止，契丹奇首八部（古八部）時期存在時間長達(dá)700多年。契丹民族是從“白馬青?！鄙裨捴凶叱龅拿褡澹哆|史·地理志》（一）上京道“永州”條：（永州）有木葉山，上建契丹始祖廟，奇首可汗在南廟，可敦在北廟，繪塑二圣并八子神像。相傳有神人乘白馬，自馬盂山浮土河而東，有天女駕青牛車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葉山，二水合流，相遇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屬漸盛，分為八部。每行軍及春秋時祭，必用白馬青牛，示不忘本云。
青牛白馬故事中乘白馬浮土河而下的神人，就是傳說中的契丹始祖奇首可汗?！哆|史》曰：“契丹之先，曰奇首可汗，生八子。其后族屬漸盛，分為八部，居松漠之間?！旰又鳌⑼梁又?，奇首可汗故壤也?！薄哆|史》卷二《太祖紀(jì)·贊》說：“奇首生都菴山，徙潢河之濱?！倍既C山不知在何處，《遼史·地理志》上京道龍化州下謂“契丹始祖奇首可汗居此，稱龍庭”云云，想必都菴山與龍化州不會相去太遠(yuǎn)。
現(xiàn)代人認(rèn)為“白馬青?！惫适率巧裨?，契丹人卻認(rèn)為它是信史。遼早期的《大契丹國太傅耶律羽之墓志銘》就認(rèn)為“耶律氏其先，宗分佶首，派出石槐，歷漢魏隋唐已來，世為君長?！边|太祖曾于太祖七年（913年）六月甲申，“上登都菴山，撫其先奇首可汗遺跡，徘徊顧瞻而興嘆焉”。（《遼史·太祖紀(jì)》）遼太宗會同四年（941年）二月丁巳，亦曾“詔有司編《始祖奇首可汗事跡》”（《遼史·太宗紀(jì)》），事實證明，遼朝廷是把奇首可汗事跡當(dāng)信史來記載的。奇首可汗應(yīng)是確有其人，奇首八部（古八部）確實應(yīng)是奇首子嗣繁衍而成血緣氏族部落聯(lián)盟
《遼史·食貨志》云：“契丹舊俗，其富以馬，其強以兵。縱馬於野，弛兵於民。有事而戰(zhàn)，騎介夫，卯命辰集。馬逐水草，人仰酪，挽強射生，以給日用，糗糧芻茭，道在是矣?！弊鳛橛文撩褡?，特別是以畜牧養(yǎng)馬為主的契丹族，天生就要靠搶掠和貿(mào)易來維持膳食與生活資料的平衡。當(dāng)一個民族弱小時，貿(mào)易就成了民族生存的唯一指望，交換媒介的多樣性、方便性、可靠性就成了這個民族經(jīng)濟領(lǐng)域追求的目標(biāo)。物物交換這種低級原始的貿(mào)易方式，是難以滿足游牧民族對交換媒介期望的多樣性、方便性、可靠性的。
能滿足游牧民族對交換媒介期望的多樣性、方便性、可靠性的唯有貨幣。因此，游牧民族無一不是把鑄錢作為本民族致富致強的首項選擇。契丹奇首八部（古八部）為了生存繁衍，就毅然選擇了自己鑄錢的道路。通過翻鑄、仿鑄、改范鑄等不同方法，鑄造中原王朝的錢幣。翻鑄為契丹鑄造了足以補充物物交換外急缺的錢幣；仿鑄、改范鑄為契丹族宣示自己的存在作了大量輿論宣傳。
聰明的契丹人鑄錢技藝比漢族工匠一點不差，他們翻鑄的錢幣如今已很難辨認(rèn)；他們仿鑄的錢幣自有一種前后一致的獨特風(fēng)格，為了與中原錢幣相區(qū)分，往往有意將形制放大或縮小，或?qū)⑽淖指臑槠醯わL(fēng)格；他們的改范錢必定在某一環(huán)節(jié)融入契丹元素，通過改變錢幣的整體風(fēng)貌，昭示契丹民族的存在。從存世實物看，契丹奇首八部造的翻鑄錢是為了經(jīng)濟用途，改范錢是為了紀(jì)念某種重大事件，仿鑄錢是為了祭祀或賞賜等政治宗教活動。
契丹奇首八部鑄錢始于何時？目前尚無法定論。因為代表一個集團或政權(quán)鑄錢能力的錢幣，是用于經(jīng)濟貿(mào)易的行用錢。而奇首八部翻鑄的中原王朝行用錢，目前已無法辨認(rèn)出哪些是本朝鑄，哪些是契丹翻鑄？從目前存世的奇首八部改范錢與仿鑄錢實物看，最早的鑄幣是新莽錢，依次是東漢錢，晉魏錢，南北朝錢。由此可以斷定：具有獨特契丹風(fēng)格的奇首八部改范錢與仿鑄錢鑄造時間上限，應(yīng)為西漢末，新莽初，即大約在公元1年至14年間?？紤]到翻鑄行用錢技術(shù)比改范與仿鑄錢要簡單很多，契丹人貿(mào)易對行用錢的需求渴望，奇首八部行用錢的鑄造時間上限，最晚應(yīng)在西漢中期。
下面重點介紹幾種具有時代代表性的、契丹風(fēng)格明顯的、奇首八部時期的仿鑄、改范錢幣，以窺視一下契丹最早時期鑄錢的風(fēng)貌。
一、仿新莽錢：
1、仿小泉直一（見圖一1-8）。徑11-13.3毫米，重1-2克。其形制、書體、銅色、風(fēng)格、氣息都與新葬錢不同。錢徑比莽錢小泉直一小2毫米左右。錢文書體為契丹獨特的北地俚俗字（胡書）。泉作上方不封口圓圈內(nèi)一點；直作點橫積木式組合。面背輪廓均比莽錢雄渾寬闊。契丹風(fēng)格明顯。目前除銅錢外，已發(fā)現(xiàn)金、銀質(zhì)的遼仿小泉直一。存世量極罕，目前市場價，銅錢每枚一萬元左右，銀錢二萬元，金錢十萬元。
2、仿大泉五十（見圖二1-13）。徑40-50毫米，重10-35克。其特點為錢徑放大至40-48毫米，形制粗獷，字體粗壯，泉無斷筆，加以契丹風(fēng)韻背飾或面飾，如四出文，日月文，龍紋，花卉紋等，與莽錢大不相同，極易分辨。存世量罕少，目前市場價，光背錢每枚一萬元，花飾錢三萬元。
3、仿大泉五千（見圖三1-2）。目前面世一枚，出土于赤峰地區(qū)。金質(zhì)，經(jīng)60.1毫米，厚11毫米，重220.15克。幣材為金銀合金，含金量平均約在70％左右。該錢大小為當(dāng)千型錢（徑60毫米），但厚重超出想象，重220.15克，約相等于漢隋唐金衡一斤（224克）。按漢唐時金與錢兌換比率，黃金一斤值萬錢來看，這枚大泉五千金質(zhì)錢不但不是虛值錢，而是一枚超值一倍的超值錢。既使按普通錢衡計算，其重也相當(dāng)于漢唐衡重半斤，恰可兌換銅錢五千枚，亦是貨真價實的足值錢。
該錢形制厚重與孫吳“大泉五千”無絲毫共同之處。孫吳“大泉五千”徑在36-39毫米（相當(dāng)于折五折十型間）之間，厚在1-3毫米間，重在10-20克間，是典型的虛值錢。和這枚契丹鑄“大泉五千”，根本不可同日一語。文字風(fēng)格更是涇渭分明?！按蟆弊?，吳錢上橫為圓弧，而契丹錢為平頂；吳錢下人為兩直豎，契丹錢為八字?！叭弊郑瑓清X白下不封口，下為“川”字，契丹錢為白字封底下為“小”字；“五”字，吳錢為兩半圓上下對頂，契丹錢為上下兩橫中十字交叉；“千”字，吳錢千頭圓弧，婀娜妙曼，契丹錢千頭平展，粗獷彪悍。稍懂錢幣知識的人看一眼，就會感覺它們是兩個地域錢幣文化風(fēng)貌。由于僅見一枚，價值高昂，故只能暫定為無定價。
4、仿大泉五銖（見圖四1-8）。分漢文與契丹文兩種。錢徑40-48毫米，重18-40克。是契丹人把大泉錢和五銖錢揉和后創(chuàng)造的一種新錢。漢文錢有漢五銖改范加莉大泉二字者，制作較為粗糙，背平夷。似為初期鑄造。有面背四出文，背飾上星下月者。制作精良規(guī)范，應(yīng)為后期祭祀特鑄錢。契丹文“大泉五銖”，亦有兩種。一種為厚重背平夷型，制作雄渾粗獷，重量達(dá)31.2克。應(yīng)為初鑄。一種為規(guī)范型，輪廓分明，字跡清晰，書體規(guī)范，應(yīng)為后期改進型。2004年吉林曾出土契丹文“大泉五銖”精致銅雕樣，證明契丹文“大泉五銖”確實為契丹族早期鑄造。不管漢文或契丹文“大泉五銖”，存世都極其罕見，市場參考價：漢文初鑄錢每枚10萬元，祭祀特鑄錢每枚15萬元，契丹文初鑄錢每枚25萬元，后期規(guī)范錢每枚15萬元，雕樣每枚40萬元。
5、仿大泉半兩（見圖五）。存世僅見一兩枚。徑約42毫米，重量不詳。是契丹人把大泉錢與漢半兩揉和后創(chuàng)造的一種新錢。錢文四字書寫怪異，特有一種異族氣息。錢背上為一只鷂鷹（應(yīng)是海東青），下為一只倉皇失措的天鵝，左右為飄來蕩去的云朵。儼然一幅契丹人春獵圖。它說明契丹人用海東青獵天鵝由來已久，在漢晉時期即已成為習(xí)俗。這是一枚春獵前的祭祀錢，珍貴異常。市場參考價每枚25萬元。
6、仿大泉千金（見圖六1-2）。存世僅見。徑約45毫米，重量不詳。是契丹人把大泉錢與新莽國寶金匱錢揉和后創(chuàng)造的一種新錢。錢形為八角形，為兩個四方形疊壓而成，寓義四荒八方。錢文為漢篆，頗得國寶金匱篆法之精髓，剛勁秀美，飄逸請新。形制規(guī)整，制作精良，為契丹人第一枚篆書錢。其當(dāng)為慶典特鑄錢，用于聘享或賞賜。因其為契丹第一枚八角形篆書錢，美學(xué)價值突出，故價格不菲。市場參考價應(yīng)為每枚15-20萬元。
7、仿十五泉泉（見圖七1-2）。徑約23毫米，重3克。制作粗劣，文字俚稚。五字橫臥，泉字稚拗。應(yīng)是仿大泉十五，擬作為行用錢使用，類似私鑄錢。因其具有契丹風(fēng)韻，存世罕見，故劃入契丹仿鑄錢內(nèi)。市場參考價2000元。
8、仿吉大五銖（見圖八1-2）。徑約24毫米，重4克。形制規(guī)整，文字清晰。文字具有契丹俚俗字風(fēng)貌。應(yīng)是仿漢末五銖之喜慶品，存世僅見。市場參考價8000元。
9、仿嘎拉哈“貼”字“錢憑”（見圖九1-8）。形狀仿羊距骨（鮮卑語“嘎拉哈”）。長約36-40毫米，,寬約25-28毫米，厚約10-18毫米。重約18-40克。分帶中心孔有陽鑄銘文與無銘文有奔馬圖固定槽兩種。帶中心孔有陽鑄銘文一種，分萬貼、直千、直百三等，筆者命名其為“嘎拉哈'貼’字三錢”；無銘文有奔馬圖固定槽一種，據(jù)考證，其應(yīng)為嘎拉哈錢中當(dāng)十級錢，是使用頻率最多的種類，筆者命名其為“嘎拉哈'奔馬圖’錢”?！案吕?貼’字三錢”與“嘎拉哈'奔馬圖’錢”，是一套完整的，與當(dāng)時流通錢“貨泉”直接掛勾的“錢貼（領(lǐng)錢憑證）”。類似清末紙幣和當(dāng)今的現(xiàn)金支票。這是聰明的契丹人根據(jù)牧區(qū)貿(mào)易特點發(fā)明的一種金融工具，是世界上最早貨幣衍生品及金融工具。因當(dāng)時是試用性質(zhì)鑄量較少，流傳至今已非常罕見，珍貴異常。市場參考價：“萬貼貨泉”每枚價30萬元，“丹貼直千”每枚價20萬元，“丹貼直百”每枚價25萬元，“'奔馬圖’錢”每枚價1萬元。
二、仿東晉錢。
10、仿太元貨泉（見圖十1-24）?！疤浫笔清X幣史上的名譽品，鑄于東晉孝武帝太元二十一年（公元396年），有改范錢與仿鑄錢兩種。改范錢是在王莽“貨泉”范模上加刻契丹體“太元”二字而成。徑在23-25毫米間，重量在2.5-8克左右。目前已發(fā)現(xiàn)鎏金、銀、合背，以及背星、背四出文、大字、小字、長貨、短貨、長泉、瘦泉等數(shù)種版別錢十?dāng)?shù)種。仿鑄錢，大如折三，徑約27-30毫米左右。兩錢均具契丹風(fēng)貌，只不過一個濃烈一個清新而已。詳情請參考筆者拙文《契丹鑄“太元貨泉”鑄主鑄年考》。仿鑄錢存世僅見，市場參考價20萬元。改范錢普通錢每枚市場參考價1萬元，版別錢1.5-3萬元，銀錢5萬元，鎏金錢7萬元。
三、仿北魏錢。
11、仿永安五男（見圖十一1-2）。鑄于北魏孝莊帝永安年間（公元528-530年）。徑48毫米，重35克，出土于赤峰遼代窖藏。是契丹人乞求子嗣的祭祀錢。面背均飾四出文，面文四字，篆隸相間，剛勁流暢。背鑄四神圖。四神崇拜正是契丹人從道教吸收的精神食糧，為契丹人虔誠崇信的神道之一。此種有大小版別及異書數(shù)種，紋飾圖案大同小異，應(yīng)均為契丹鑄。市場參考價每枚3000-5000元。
四、仿北齊錢。
12、仿常平兩銖（見圖十二1-5）。鑄于北齊文宣帝天保年間（公元550-559年）。徑在39-46毫米間，重量在20-32克間。目前見諸于世的“常平兩銖”錢有三種樣式，即背飾四小兒嬉戲圖正倒置兩種版別，（因鑄造時合錯背范造成）和一種光背錢。按錢徑可依次稱之為：折十大樣、折十正樣、折十小樣。錢文為早期契丹文，即“胡書”書寫。其“兩銖”，是指錢重當(dāng)時的一兩?！?/span>常平兩銖”，是當(dāng)時少有的足重、超重錢幣。整個錢粗獷雄渾，穿廓闊大，厚重異常，契丹風(fēng)格宛然躍出。該錢應(yīng)是契丹人慶典祭祀用錢，存世量絕少。市場參考價，光背錢每枚15萬元，背飾嬰戲圖錢每枚10萬元。另，契丹當(dāng)時還仿鑄制了許多常平系錢，有數(shù)種胡書光背錢和多種篆書背飾錢。因這些錢過于稀少，故不設(shè)專專節(jié)予以介紹了，有興趣者可查閱筆者拙文《遼代特殊篆書契丹篆錢賞析》。常平系錢市場參考價，胡書光背錢每枚15萬元，篆書背飾錢每枚10萬元。
五、仿北周錢。
13、仿永通萬國（見圖十三1-8）。鑄于北周靜帝大象年間（公元579-581）。徑45-50毫米，厚4-5毫米間，重20-35克左右。比北周永通錢直徑大15-20毫米，重14-29克。形制闊緣大字，厚重雄渾，與北國永通俊俏華美之姿絕然不同。目前所見有三種版別，一種為萬字完整者，一種為萬字右足殘缺者，及背鐫本命星君者。該錢亦應(yīng)是契丹人祭祀用錢，存世罕少。市場參考價，光背錢每枚15萬元，背本命星君錢每枚10萬元。
以上十三種錢均應(yīng)是契丹奇首八部（古八部）仿鑄的具有契丹風(fēng)貌的錢幣，鑄期長達(dá)近六百年。當(dāng)然這13種錢幣契丹風(fēng)貌不盡相同，印記或深或淺，但那股子里不屈不撓狂傲不羈的特點及雄渾剽悍的氣勢，始終凝聚每枚錢中。此13種錢，只是契丹奇首八部（古八部）仿鑄錢中較具代表性的一部分，契丹奇首八部的鑄錢應(yīng)遠(yuǎn)不止這幾種，還有待泉友們繼續(xù)發(fā)掘。
本文附圖，部分來自《遼西夏金元四朝貨幣圖錄精選》作者之一郝鳳亮（網(wǎng)名東胡）先生所提供的該書原照，部分來自自藏和北國盈泉、阿骨打?qū)殭C、古幣收藏家等泉友珍藏，以及各錢幣網(wǎng)站錢圖。由于很多錢幣只見照片未見實物，個中難免混進非契丹錢和斷代不準(zhǔn)的錢幣?；诖耍綀D僅供參考，引用時務(wù)必說明。文中所標(biāo)市場參考價，因人因錢因地不同，與實際會有較大差別，故文中標(biāo)價僅是個范圍而已，聊作參考耳。這里筆者真誠地向所有提供錢圖和資料的朋發(fā)躹躬致謝，謝謝大家的支持！
契丹奇首八部（古八部）仿鑄錢的發(fā)現(xiàn)及認(rèn)定，對契丹歷史、經(jīng)濟史、錢幣史的貢獻(xiàn)怎么說都不過份，它以確鑿的實物證明，契丹經(jīng)濟遠(yuǎn)比漢人學(xué)者認(rèn)為的先進繁榮，契丹使用鑄制錢幣的歷史比任何民族都不落后，從伴隨契丹族始終，從未間斷的鑄錢史角度來說，契丹民族是中華民族中除漢族外，鑄錢歷史最悠久最長遠(yuǎn)的民族。這才是真正的契丹，真正的契丹錢幣史，真正的契丹文明。我們?yōu)橹腥A民族中，能有契丹這樣一個聰慧睿智、堅忍不拔的民族感到自豪和驕傲。契丹文明的還原，將為中華文明的復(fù)興做出自己的貢獻(xiàn)。我為自己能有幸參與其中同樣感到自豪和驕傲，并愿為其躹躬盡瘁，死而后己。
泉癡山人2014/3/6于京東病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