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不會辜負每一個平靜努力的孩子。加油,我的寶貝們!學而思數(shù)學課堂,只因有你,更精彩!
陽臺上的三角梅終于開花了,比往年來得遲。更奇怪的是,連顏色都沒有以前深。
第一次見到三角梅,那是在廣州。坐在公交上,高樓大廈不斷地一閃而過,但是道路兩旁、尤其是立交橋兩側(cè)倒垂下來的大片大片的紅,怎么也無法倒退出我的眼睛。
無數(shù)年過去了,始終都喜歡這座城市,就是因為一年四季的花。
那時,我并不知道它就是三角梅。問過好幾個人在廣州打拼的老鄉(xiāng),她們都笑著說不知道,笑容里帶有幾絲尷尬,還有幾分落寞,我也跟著笑笑了事。
我從未奢望過擁有它,不說別的,單單家鄉(xiāng)的氣候,怎么能跟廣州相提并論呢?
再后來,家鄉(xiāng)的街頭突然出現(xiàn)了這種花,盆栽的,老板說這叫三角梅。果真,每朵花都是三個花瓣,無一朵例外。近看,一朵一朵地盯著看,還蠻其貌不揚的;我沒有買,倒不是好不好看,只是覺得它不屬于這兒。
女兒上高三那年,母親去衡陽陪讀,租房在校內(nèi)。一日,站在窗邊上望出去,呀,對面三樓竟是滿陽臺的紅!
一打聽,原來對面住了一位退休教師,她家陽臺上每天盛開著鮮花。這些花兒,從她家的三樓開到一樓,從她家那棟開到我們租住的這一棟。
有一次碰巧見她正在給花兒澆水,虛心請教她的種花歷程,老人家淡淡地說她連自己種的花兒是什么名字好多也叫不上來,只要喜歡就試試能不能種活。因為舍不得這些花兒,她一直住在學校里,別的地方?jīng)]法擺得下。老人家身子微胖,衣著樸素,頭發(fā)花白,腿腳也不十分利索了,對花花草草的照顧卻從不疏漏。
眾多的花兒中,最燦爛的要數(shù)三角梅,如云霞般,一開就是整個陽臺,一開就是一個秋天。那時候只要不加班,周末我就會到衡陽去;每次去,我都要站在陽臺上,朝對面望過去,斑駁的墻上,幾簇耀眼的紅,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我甚至想當然地認為,季羨林先生所言“自己的花是種給別人看的”說的就是這種花——三角梅!
女兒畢業(yè)后,我常常想念八中的那個陽臺,決心買幾盆三角梅回來試試。
母親精心打理著它們,我暗暗祈禱:一定要開花呀,大紅大紅的那種!不知是心誠所致還是照料得當,果真,它們開花了,而且是大紅大紅的。有時候下班回家,走到樓下,抬頭看看陽臺,嗯,那是我家的三角梅;有時候出門上班,下了樓,我一定到陽臺下踩幾圈,嗯,這是我家三角梅的花瓣;開得最艷了,拍幾張發(fā)在朋友圈里,引來贊聲一片。
母親順勢又添置了幾盆、扦插了幾盆,還都活了,并送給哥哥姐姐他們一些。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年的三角梅遲遲不長葉;好不容易盼到抽出嫩芽吧,又遲遲不肯繁茂。我尋思著,該不會不開花了吧?便去問母親是不是照顧的方法發(fā)生了什么改變,母親說每年都一樣。
果真,別處的三角梅都燦爛起來了,起初,回家時我還習慣性地抬頭,毫無動靜。隔壁建了一棟高樓,與我們院子這棟挨得十分近,即使抬頭,再只能見到如同從縫隙里擠進來的幾縷白云,更加失去了抬頭的興致了!唉,隨它去吧!
昨日,坐在窗邊翻閱《三國》,還沒感受到書中的風云變幻呢,倒是窗外風云變幻起來,時而暗下去,時而亮起來,奇怪得緊。我掀開窗簾,才發(fā)現(xiàn)三角梅開了!便趕緊跑到陽臺,看看那兒的是不是也開了。
這一看不打緊,我竟呆住了:不知何時起,三角梅長出了一根老長老長的細枝,筆直筆直、硬生生地向外斜伸出去。從底下望上去,仿佛快挨到隔壁的房子了。
它是那么纖細,細到你覺得它根本就再也承受不起哪怕再多一片葉子的負重;
它又是那么堅定,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纏在在電線上才能如此直挺。
枝的盡頭,一朵三角梅正以花的姿態(tài)高傲地盛開著。它是那么孤單,卻又那么桀驁不馴。
心,莫名地悸動:它想干嘛?莫非要跟那棟爭奪陽光?還是想要擺脫高樓的遮掩?亦或只為宣告它的不滿?
一陣微風吹過,秋天的風,終究有幾分涼意,我默默地退回到房間,隔著玻璃,看著三角梅輕輕顫動,想象著它如喃喃自語的聲音……
作者
劉穎:女,1990年畢業(yè)于湖南三師。一直致力于小學語文教學研究,是該市兼職小語教研員和教師股講師團成員。多次送課下鄉(xiāng),多次輔導教師獲獎。愛好寫作,其下水作文獲國家級一等獎。
認識她的人都是這樣介紹她:是一個數(shù)學學得好卻混在語文教師隊伍的人,是一個年過不惑卻始終保持童心的人,是一個身在小學卻心懷天下孩子的人。
圖片來源:網(wǎng)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