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你這個焦麗，本來就夠勾人魂魄的了，還穿那么件帶紅色套罩的緊身連衣裙干什么？下班時，我不是到打字室告訴了你，你柳大姐帶著我家那個“小皇帝”今天晚上到她“干姐”那兒去了嗎？我不是安排了你家的那位“馬主任”今天值晚班嗎？我不是又把我的“寂寞”說給你聽了嗎？你臨出局機關大院時，眨著眼睛那么嫣然一笑，弄得我差點沒“神經發(fā)作”。你這個“小麗小姐姐”，怎么這時候才來！哎呀呀，你快點上樓吧，別那么快三步慢四步左顧右盼上下打量好不好？我的“小妖精”！
黃昏還沒落下，秦局長就站在六樓的陽臺上，從樓房那條通往沿江大道的“野花路”上來往的人群中搜尋著焦麗，在一次又一次驚喜和失望之后，終于在急切中亢奮起來了。
他轉身回到屋里，平靜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后拉開臺燈，隨手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攤放在桌上。
“咚！咚咚！”敲門聲響了。
“嗬，是小麗哪！請進，請進！”秦局長拉開門，朗朗地說。
“喲，局長，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回到家里還看書哪！”焦麗熟練地客套著進了屋，然后用后背緩緩地把門推合了，動情地望著秦局長。
“你這個‘小麗小姐’！”秦局長輕輕地把手伸向焦麗。
“你這個‘風流局長’！”焦麗柔柔地向局長張開雙臂。
“你精神失常！”秦局長托著焦麗的尖下巴。
“你神經發(fā)作！”焦麗捏著局長的大鼻子。
“你，‘小妖精’！”
“你‘蠢貨’！”
他們兩個摟著抱著罵著吻著旋進了臥室……
“叮鈴鈴——”電話鈴聲驟然響起。秦局長不快地從焦麗身上撐起，光著身子坐在枕頭邊。
“喂……哪位？”秦局長取下話筒，習慣地問。
“局長嗎？是我，小馬?！痹捦怖锘卮稹?/span>
“誰？”焦麗也光著身子坐了起來。
“你那位親愛的‘馬主任’。想跟他親熱親熱？”秦局長把捂著的話筒向焦麗遞去。
“去你的！”焦麗扭轉身又睡下去。
“喂！小馬，什么事？”秦局長繼續(xù)發(fā)話。
“局長，是這么回事。有人反映了我們局里的一個作風問題案子?！?/span>
“有事實根據(jù)嗎？”
“是剛才在賓館現(xiàn)場逮著的?！?/span>
“男的是誰？”
“是……是李副局長。秦局長，您看這事暫時怎么處理，請指示一下?！?/span>
“好家伙，這個十八子！剛復職不久嘛，又老病復發(fā)啦！也四十多了吧，就這臭水平，被人拿著示眾！出丑哇！我還竭力保薦他呢，可丟盡了我這個老同學的臉了！告訴他，這回我可不再為他保面子啦，眼下抓得這么緊的！好吧，叫他立即停職檢查，明天我們再開會具體研究……嗬，小馬，還有那女的，你看明天是不是先叫你家小麗去勸勸呀？‘保護婦女’嘛。那女的是……”
“女的是……柳……柳……”對方一下子變成了結巴，他現(xiàn)在確實不好直接對他的頂頭上司說出那女方的姓名來。
忽地，小馬聽見秦局長那頭“咣當”一聲，想是秦局長的話筒掉在桌子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