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知·5000年 2010-11-15 00:00:19
節(jié)選自《不可不知的中國5000歷史懸案》，中國華僑出版社出版
如今的房價之高，令很多買房者“望房興嘆”。一部《蝸居》，道出了千千萬萬買房者的心聲。如今，沒房子的羨慕有房子的，有房子的羨慕不用還貸的。房子問題，已經(jīng)成了一座新的大山。也許此時有人羨慕古代的生活了，有幾畝薄田，房子完全可以自己蓋，再也不用做房奴?？墒?，事實真是這樣的嗎？
在《敦煌資料》第一輯中，記載了這么一個故事，唐宣宗大中十年，敦煌居民沈都和因為急等錢用，賣掉了自己的房子。房屋轉(zhuǎn)讓合同寫的是：這套房子按面積計價，每尺價值小麥兩碩五升，另外房子里所有家具陳設(shè)也隨房子一起出讓，總共價值小麥二十九碩五斗六升有余。“碩”是古代的容量單位，跟“石”通用。唐朝時期一石約有90斤，按當(dāng)時麥價每斤8角折合下來的話，那么每平方米的房價能賣到1555元。而當(dāng)時敦煌平民每月的收入一般不會超過兩石小麥，也就是在300元以下。由此可見，平民老百姓不可能買得起住房?？磥矸績r之高古已有之，如今房價高，也算是對傳統(tǒng)的繼承。
不過就算老百姓買不起房子，當(dāng)官兒的總得有一個像樣的住處吧。其實這也未必，要看是什么時候。出土的青銅器上的銘文記載了商周時代房屋買賣、租賃的現(xiàn)象，說明那個時候就有住房交易了。不過因為商周時代人口稀少，經(jīng)濟又以自給自足的模式為主，所以在唐代之前，住房交易不算活躍，房價也不算高得離譜，朝廷也能為官員提供免費的官宅。但是唐代經(jīng)濟發(fā)展后，房價相應(yīng)大幅攀升。而官吏也逐漸增多了起來，政府也在高房價與多官吏的壓力下，漸漸無力再為官員提供免費的官宅了。
而到了宋朝時期，那些無力自購住房的官員，都是向管理官府房產(chǎn)的行政部門租房。據(jù)《宋史》記載，屢從太祖、太宗出征的老將劉福去世后，他的子孫后代就失去了可以居住的私宅。
看來，當(dāng)上官也不意味著全家人從此不愁住房問題了。而且唐宋時期“休官”的實際含義，并不只是失去了在某個職位上行使權(quán)力和支領(lǐng)全額官俸的特權(quán)，還有一大特點就是不能繼續(xù)居住在官邸里，這些休官之人不得不為住房問題而奔波。如宋仁宗時的宰相杜衍，因為為官清廉，不置私產(chǎn)，退休后連遷居鄉(xiāng)間住宅的退路都沒有，只能長期借居在南京車院，直到去世。蘇轍退居許州后，看到李方叔的新居，羨慕不已地說：“我年七十無住宅，斤斧登登亂朝夕……不如君家得眾力，咄嗟便了三十間。”于是蘇轍也為自己蓋了所房子，不過他心愿雖然滿足了，一生的積蓄也花光了，真可嘆他到了這把年紀(jì)還做房奴。
其實做房奴的又何止蘇轍一人。宋朝時期有個叫張仲文的人寫了一本書名叫《白獺髓》的書，這本書里就提到了“房奴”：“妻孥皆衣蔽跣足……夜則賃被而居。”意思就是存款和借來的錢都花費在房子上了，現(xiàn)在只能背負(fù)債務(wù)節(jié)衣縮食過日子，不但老婆孩子身上沒一件好衣服，連被子都是向別人租來的。
清朝也有房奴。光緒年間，北京那些買不起房的人就自己蓋，蓋不起就借錢蓋，等以后慢慢還。有一首竹枝詞反映了這種情況：“搭得天棚如許闊，不知債負(fù)幾多錢？”
其實在古代，不僅有房奴，還有蝸居。北宋初年有個大學(xué)士叫陶轂，他這樣描繪老百姓的住房緊張：“四鄰局塞，半空架版，疊垛箱籠，分寢兒女。”意思就是說房子太小，只能在房子的天花板和地板的中間加一層，隔成小復(fù)式。臥室太小放不下床，就把箱子柜子拼起來讓孩子們睡。
貸款買房其實在清代才出現(xiàn)，而真正意義上的住房按揭，是到民國時代才有的。
而買房子的時候，其實古代人也跟現(xiàn)代人一樣，要考慮很多的因素。
第一就是看房價是否承受得起。比如蘇氏兄弟，遠(yuǎn)離首都選擇在房價相對便宜的地方買的房子。唐代詩人白居易的買房經(jīng)歷更有意思，當(dāng)時他的官職是“校書郎”，每月1600錢。那時候白居易在長安東郊租了4間茅屋，因為離上班的地方遠(yuǎn)，又養(yǎng)了一匹馬代步，此外還雇了2個保姆，這樣一來每月開銷是7500錢，剩下8500錢存起來。但是存了10年，他也沒能在長安買下一套房子。后來白居易在陜西渭南縣買下一處宅子，平時住在單位，節(jié)假日就回渭南的家。這和現(xiàn)在的大都市白領(lǐng)差不多，在郊區(qū)買房，在城里租房上班。
然后就是要考慮位置和周邊環(huán)境是否滿意。古人很重視居住環(huán)境，反映這種狀況的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孟母三遷了。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房子一直都是一個牽動人心的話題。中國人的意識中，一直都認(rèn)為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后，才能叫做一個真正的家。其實幸福是一個人心中的感覺，與房子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