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生活的一個窗口,尋找照亮人生的那束光
--讀《遙遠的故鄉(xiāng)》有感于家庭教育與文化傳承
馮俊龍
每個人都有故鄉(xiāng)。但每個人對故鄉(xiāng)的感情并不一樣,正如每個人都會接受家庭教育,但每個人接受的家庭教育,以及接受家庭教育之后的結(jié)果,卻并不相同。郎德輝老師《遙遠的故鄉(xiāng)》,正是他有別于人的家庭教育,帶給他不一樣人生的文學表述。我們通過郎德輝老師既有傳統(tǒng)散文的一貫延續(xù),又有大散文彈跳飛躍的文本敘事,看到一部既是散文,又是報告文學;既是家史,又是傳記的文學作品,這更是郎德輝老師為我們打開生活的一個窗口,看到的家庭教育與文化傳承之間的關系,幫我們尋找照亮人生的那束光。
人性深處的善良來自家庭教育
郎德輝老師的《遙遠的故鄉(xiāng)》,是記錄他近十年“探索散文的文本改良和跨文本創(chuàng)作”的力作。在這部由團結(jié)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集里,第一篇與書名相同的文章《遙遠的故鄉(xiāng)》(本文討論的即是這篇文章,而不是整部書),作者用正敘、倒敘、插敘、補敘等多種手法,講解了郎氏家族的過去、今天,和對未來的憧憬。故鄉(xiāng)在哪里,根就在哪里。作者郎德輝老師是地地道道的成都人,但他的祖籍在離成都100多公里的樂至縣。作者用雋永深刻的筆,書寫了他的故鄉(xiāng)。在那個遍地是“一塊塊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石頭”、“新中國成立前幾乎沒有水利設施,農(nóng)民們過著靠天吃飯,望水興嘆的苦日子”(選自《遙遠的故鄉(xiāng)》,下同)的地方,郎氏先祖“是在明末清初湖廣填四川遷徙到樂至定居的”。在這個過去貧瘠而且偏遠的地方,作者從家鄉(xiāng)的歷史名人說到郎氏族人。郎家人釀酒種田,漸漸立穩(wěn)腳跟。作者的曾祖父“在當時可算得上是一個溝里溝外的知名人物”,祖父“稱得上是大堰坎一帶的一位鄉(xiāng)賢”。這位如同星岡公(曾國藩祖父)的鄉(xiāng)村哲學家,“非??粗?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條古訓”,鼓勵兒子們讀書。四個兒子中兩個讀完高中。在那個年代,實非易事。讀完高中的兩個兒子,一位是作者的父親:“父親為人善良,性格內(nèi)向,勤儉持家。深知家庭出身不好的他,一直夾著尾巴做人。”雖然謹小慎為,但“正是在父親倡導的清正家風的影響和熏陶下,大家庭的兒孫們都健康、陽光、快樂地長大成人。”良好的家風,猶如春雨一般潤物無聲。因為有了父親這樣的表率,作者對兒子也表達著同樣靜水流深的愛。與郎父命運迥異的“三叔”,“在我祖父的召喚下回到農(nóng)村管理家務”,然后“當起了鄉(xiāng)村教師”,后來“因為出身不好”,“離開學?;丶覄辙r(nóng)”。三叔“一生背負著家庭出身不好的精神負擔,郁郁不得志。”年過半百去打工,“好不容易掙了一些錢”,“可一場大病使他人財兩空,在孤獨中離開人世?!弊钭屓松罡斜瘋氖?,三叔凌晨去世,傍晚即安葬完畢。這不是人之常情,而是命。穿過歲月的縫隙,再看作為兄長的郎父,不斷給家族后輩留下文字,教導兒孫成才,在家人陪伴下享受天倫,在享受天倫之時不忘傳承。行善、愛花、長壽,這是普通人的幸福,但也襯托出如三叔一樣的另外一部分普通人的不幸。這樣的幸與不幸,在天地之間觸目即是。在有了結(jié)果時,再看當初的選擇,似乎一下子就可以分辨出對錯,但在選擇的曾經(jīng),誰又知道誰對誰錯?生活還會繼續(xù),日月依然運轉(zhuǎn),無數(shù)人的經(jīng)歷匯集成時代的記憶,那便是歷史。郎德輝老師的父親和三叔,都算是彼時的高級知識分子,但是,因為他們?nèi)松牟煌x擇,命運發(fā)生了巨大差異:不愿被命運擺布的“父親”和被命運束縛的“三叔”,不但自身的命運被改變,而且因為自身命運影響了直系后代。文學作品是在生命有限的人生中,完成精神的無限延續(xù),讓后人在差異中尋找更接近真實的歷史。郎德輝老師“借鑒和適當?shù)剡\用西方現(xiàn)代派中一些流派的創(chuàng)作方法”,“使其創(chuàng)作出走近真相、接近現(xiàn)實、反映生活的真實的作品”,極有智慧地打開生活的一個窗口,用他獨特的文字記錄、梳理、審視家族的過去,剖析、闡釋、總結(jié)自己的內(nèi)心,婉轉(zhuǎn)地闡釋了人性深處的善良,其實來自家庭教養(yǎng)。讓更多人了解生活的真實,在“差異”中警醒,在警醒中彌補人格的某些缺陷,從而達到自我成長的目的。城鄉(xiāng)差別不但是經(jīng)濟差異,更重要的是教育區(qū)別。經(jīng)濟懸殊可以帶來不同教育,不同教育轉(zhuǎn)換成不同人生。郎家兄弟都是接受了良好教育的知識分子,但不同的人生選擇,讓他們自己的人生、他們后代的人生都受到了不同影響,這是現(xiàn)實。好在這樣的現(xiàn)實被時代的車輪慢慢碾平。通過表面上的“家史”敘述,我們可能會把這篇《遙遠的故鄉(xiāng)》當成傳統(tǒng)散文來讀。和許多家族傳記一樣,作者也是力求讓讀者通過他的文章,了解一個中國家族的變遷和轉(zhuǎn)折。但我們更不應該忽視的,是作者通過大散文的創(chuàng)作方式,深刻剖析了傳統(tǒng)家庭教育,與文化傳承之間的關系,使本文最終完成了從“個人的親情敘事到主流敘事的風格轉(zhuǎn)換”。閃光的靈魂需要不斷升華
世界上大多數(shù)人都是普通人,人與人之間的區(qū)別也許就是讀書帶來的差距。讀書使閃光的靈魂不斷升華,讀書人更具反思省悟的能力。《遙遠的故鄉(xiāng)》作者郎德輝老師的家族,亦如中國萬千家族一樣,極為重視教育。在讀好書的前提下,通過選擇和堅持,做自己命運的主人。人格健全的人,才能夠承擔更多社會責任。因為他們的靈魂,一直在閃光,不但溫暖自己,而且照亮他人。家庭教育是一個人精神成長的開端。一個人在人生最初的成長階段,浸淫在和煦的溫暖之中,必定會大大避免人格缺陷。千古文豪蘇東坡,后半生的歲月,基本都處在貶謫中,但他過得比很多人更從容,這與他年少時得到來自家庭的愛和溫暖緊密相關;左宗棠性格敏感、激進,情商堪憂,直到年老自省性格才“稍緩”,這與他年少時屢遭挫折不無關系。但左宗棠是懂得反思自省的人,所以他的后人強于李鴻章后人。“慎交友勤耕讀,篤根本去浮華”,就是左氏家族最寶貴的精神財富。在《遙遠的故鄉(xiāng)》這篇文章中,我們看到了家庭教育對于家族傳承的重要,也看到了個人選擇如何影響命運。同樣是高中畢業(yè)的胞兄胞弟,一位敢于向命運抗爭,一位被命運束縛,主動求取和被動屈服,自然就有不同人生。人生最好的“運氣”,是遇到有人愿意把TA學到的知識、懂得的技能、積累的經(jīng)驗交給你,愿意帶你開拓眼界,愿意引領你跨越你的圈層,這就是所謂的“貴人”。這樣的“貴人”有可能是老師、朋友,更有可能是愛人、同道。人生要遇到這樣的“運氣”,自己首先就要具有一股蓬勃向上、積極進取的“朝氣”,就比如要想遇到“伯樂”,自己首先就是“千里馬”?!昂眠\”相伴,循環(huán)自然良性。郎父在城市安家立業(yè),兒孫輩受到的教育,不但是“父親一直倡導正直、誠實、勤儉、好學的家風”,更懂得做人要有“敬畏”。這從作者解釋他和“侄兒健健毛筆字寫得好的原因,都是因為曾經(jīng)分別挨過父親和爺爺家教的鞭子呢”,可以領悟一二。不是說“挨過家教的鞭子”就是接受“比較好”的教育,而是家庭教育除了溫暖和愛,必須要有“敬畏之心”。在中國幾千年的傳統(tǒng)教育里,“為所欲為”如果沒有“天道倫理”的約束,哪里還有“勿以善小而不為”的發(fā)揚光大?沒有自我約束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懂得“敬畏”,善于反省,才能產(chǎn)生積極向上的正能量?!叭濉钡目部烂\,讓人感同身受;“三叔兒媳”李嫂子的所作所為,讓人一下子體會到農(nóng)村兒媳的固執(zhí)刁鉆。無論是否同情他們,命運帶給他們的悲哀,都足以令人心生震撼。讀者從文中那句“深知家庭出身不好的他,一直夾著尾巴做人”,讀出了一位飽經(jīng)生活錘打的人對生命的敬畏。這種“敬畏”,不管是甘于生活的平庸,還是被世俗束縛,都是一種文化傳承。對被命運“擺布”的“三叔”,不能不哀嘆他首先屈服于命運。這種“屈服”,就是一種對生活被動的投降。生老病死,純屬自然;精神閃光,卻要靈魂不斷升華。雖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但建立在良好家庭教育之上的“人格自省”,能夠彌補更多的人格缺陷。人格缺陷除去生理成因,更多來自環(huán)境。家庭環(huán)境對一個人的人格,會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列夫.托爾斯泰說“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其實質(zhì)就是說美好、幸福的標準是基本統(tǒng)一的,而造成缺憾、不幸的原因,卻是千差萬別。這樣的“千差萬別”,最根本最直接的誘因,就在于家庭教育。家庭教育與個人思維密切相關。無論父母,還是子女,都是在學習中成長,在成長中積累,在積累中傳承。在這部《遙遠的故鄉(xiāng)》中,讀者體會到了作者身上浸潤著濃郁家族文化的熏陶,感受到一種惠人達己的處世哲學帶來的溫暖。要盡可能把這種家族文化傳播出去,讓更多的人接受,或者受之影響,只有多角度、全方位地把家族歷史展現(xiàn)出來。讀書使人進步,自省才能不斷升華。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文學的溫度通過文本的轉(zhuǎn)換,會讓人性的光輝不斷升華。作者熟練精辟的文學手法,通過書寫與傳統(tǒng)散文一樣的人或事,剖析其中優(yōu)劣利弊,使其達到更徹底或是更具高度的升華,使個體命運裂變之后,與大眾精神共振,水到渠成地達成了傳統(tǒng)散文達不到的效果。總有一束光照亮人生前行的路
書寫一個家族的命運,就是濃縮一個民族的歷史。如果作者沒有高度精準的表達思維,那么就不能進行有效的文本敘事。只有對歷史、對傳統(tǒng)深刻審視,高度凝練之后,才能轉(zhuǎn)向?qū)r代、對自我的反思。郎德輝老師有豐富的社會閱歷,有在媒體工作的經(jīng)驗累積,使他具有開闊的視野、博愛的精神、悲憫的情懷,對生活進行沉思,如此則會善于捕捉人性的優(yōu)劣,更懂得時代與個人之痛、個人對社會的期望。在對人的生存現(xiàn)實與家族的繁衍發(fā)展、社會進步和歷史規(guī)律的轉(zhuǎn)換方面,郎德輝老師無疑做了很好的探索。所以,從這篇《遙遠的故鄉(xiāng)》里,讀者看到的和讀懂的,不再僅僅只是一部家族繁衍史,也是一部社會進步史。家族是家庭成員的組合,國家是無數(shù)個家族的組合。一個懂得在反省中前進的民族,一定會建設強大繁榮的國家。寫作本身就是揭開傷疤的自我反省,無論對自己還是對他人,只有暴露出弱點短處,才能完成自我救贖、對他人的救贖。只有堅定的文化自信,才有長久的文化傳承。在《遙遠的故鄉(xiāng)》中,郎德輝老師不但婉轉(zhuǎn)敘述其家族通過讀書改變命運,后代子侄均以務實心態(tài)踐行清正家風,更是以沉重語調(diào)記錄“三叔”的一生。在這些交錯輝映的敘述里,郎德輝老師一再強調(diào)“我們與孝道同行,與善舉同行”。敘述家族往事之間,郎德輝老師插敘了一位廣東華僑在泰國當街救人的故事。這位“莫以善小而不為”作為家訓的華人青年,雖然改變國籍,成為泰國人,但他的根在中國,他身上依然流淌著華夏民族血脈。在泰國的中醫(yī)、“帶著廣東腔的鄉(xiāng)音”,是文化傳承,是善的延伸,是人性的光輝。這個故事的插入,既實錄了作者的旅行見聞,使文章內(nèi)容更加豐富,又讓華夏民族的“善”無限擴展,與作品所要表達的內(nèi)涵高度契合,和文章主題“家庭教育事關文化傳承”緊密聯(lián)接。文學不但富有創(chuàng)造性,而且還要與時俱進。寫文章的目的,是為了讓更多人看到,而讓人看到的目的,是為了使他們受到影響。優(yōu)秀的作家善于“以點帶面”、“以線結(jié)體”,希望從一件事或者一個人身上,能夠看到或者理解更多精神內(nèi)涵、獲取更多思想啟迪。從讀書使人進步,到讀書促使靈魂升華,再到讀書可以讓具有獨立思想的人自身成為一束光,照亮人性,照亮每個人前行的路,郎德輝老師行文步步遞進,人格魅力通過文學創(chuàng)作手法逐步彰顯。我國著名文藝評論家、辭賦家、茅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評委何開四老師這樣評論郎德輝老師的《遙遠的故鄉(xiāng)》:“我看了這本書,印象很好!在文學創(chuàng)作中,人的思想境界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創(chuàng)作的作品才不同凡響。德輝的作品,人品和文品是一致的,他所創(chuàng)作的作品具有時代的代表性、感染力、大氣磅礴,應該得到文學界的重視?!蔽屹澩伍_四老師這位文學前輩對郎德輝老師的評價。郎德輝老師的作品、人品、文品,在與他接觸過的人中,都得到了高度一致的贊美。在這篇《遙遠的故鄉(xiāng)》最后,郎德輝老師寫道:“在這近80個春秋的異鄉(xiāng)生活里,'以他鄉(xiāng)為故鄉(xiāng)’的父親,早就融入成都這個大都市。但他對家鄉(xiāng)父老鄉(xiāng)親的思念和故土那片紅土地的情懷,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發(fā)濃烈?!边@是作者在《遙遠的故鄉(xiāng)》中寫他快要接近百歲的父親,對家鄉(xiāng)的感情。而他自己,故鄉(xiāng)“卻更加清晰地呈現(xiàn)在我的眼前,并給我莫大的欣慰和努力前行的力量?!彼l(xiāng)成故鄉(xiāng),家鄉(xiāng)又成他人的故鄉(xiāng)。故鄉(xiāng)和他鄉(xiāng)已經(jīng)沒有區(qū)別?!斑@么多年來,鄉(xiāng)情、鄉(xiāng)音、鄉(xiāng)愁,一直伴隨我善待社會,善待他人,樂意善舉,結(jié)下善緣?!被貓蠊枢l(xiāng)最好的方式,是讓自己變成一束光,照亮所有人前行的路。一個民族的精神賡續(xù),需要血脈的延續(xù)和文化傳承。家庭是社會的最小組成單位,家庭教育在文化傳承中占據(jù)舉足輕重的作用。郎德輝老師這篇《遙遠的故鄉(xiāng)》,不但揭示了其中奧秘,而且,從傳統(tǒng)散文到大散文的演變和轉(zhuǎn)折,給了文學創(chuàng)作者有益的啟示。正如何開四老師所說:“這本書中,有幾篇大散文的寫作。大散文就是將多種文學體裁融為一體,這樣更具審美價值。德輝的這幾篇文章,內(nèi)容有所突破,有所創(chuàng)新,在寫作上不墨守成規(guī)?!?/span>我亦如何開四老師一樣總結(jié)、祝福郎德輝老師:“總之,德輝幾十年行走在文學創(chuàng)作的路上,取得了很多成績,碩果累累,我們祝愿他今后更加努力,在文學事業(yè)上摘取更多的桂冠。”郎德輝老師在文學事業(yè)上摘取的桂冠越多,照亮我們?nèi)松靶新飞系哪鞘饩驮搅痢?/span>作者簡介:馮俊龍,男,漢族,1970年代出生,四川省作協(xié)會員,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主要從事散文、報告文學、文學評論等創(chuàng)作。近年在《解放軍報》《中國國防報》《同舟共進》《文史天地》等刊物發(fā)表作品多篇,作品多次被《新華文摘》《作家文摘》《中外文摘》等刊物轉(zhuǎn)載。新華網(wǎng)、人民網(wǎng)、中國軍網(wǎng)、中國作家網(wǎng)等多次轉(zhuǎn)發(fā)其作品和評論。
郎德輝 筆名藍天,中國法制記者協(xié)會會員、四川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四川省散文學會副會長、第三屆四川散文獎評委、《當代四川散文大觀》第八集編委,副主編,《四川散文》雜志編委。曾在《中國青年報》《四川日報》《華西都市報》《四川青年報》《成都日報》《成都晚報》《成都商報》《星星》詩刊等報刊發(fā)表文學作品160余萬字。出版散文集《熱血的代價》《生命的散步》《紅?情緣》《遙遠的故鄉(xiāng)》,著有長篇小說《知青商海沉浮秘史》,編導話劇《血與火中的鄧水小平》。曾獲中國第六屆群眾創(chuàng)作歌曲大賽金獎、全國“紅星杯”征文大賽散文一等獎、四川省廣播電視政府獎、四川散文創(chuàng)作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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