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武漢七二〇遇險之三)
一九六七年七月二十日凌晨,“百萬雄師”數(shù)百人及部分荷槍實彈的“獨立師”戰(zhàn)士,強行突破警戒線,包圍謝富治、王力等人住的百花別墅,王力在時任公安部長謝富治的眼皮底下被揪走,不知去向。形勢急轉(zhuǎn)直下,當時誰也搞不清,“百萬雄師”是不是還要再來沖擊東湖賓館,毛主席的安全受到極大的威脅。當時在毛主席身邊的人,都高度地緊張。
二十日一大早,中央保衛(wèi)局主任汪東興、團長張耀祠,接連向北京告急:武漢軍區(qū)獨立師警衛(wèi)不力,二十日凌晨反革命分子己經(jīng)沖進來了,快沖到主席住處了。江青得到武漢的情況后當機立斷,說這事得去找林總。中央辦公廳便立即通知了葉群和周總理等領(lǐng)導,讓周總理等直接去林彪在人民大會堂新疆廳的住處會合。到了林彪那里,林彪已經(jīng)整整齊齊地穿著軍裝坐在那里看地圖。林彪果然是大將風度,他聽了情況后,很平靜地說,不要緊,主席那么高的威望,他們翻不了天的。林彪接著說,但我們還是做好各種的準備,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要摸清楚那里的情況。
當時武漢市內(nèi)有三支部隊:湖北省軍區(qū)獨立師,即八二〇一部隊;武漢軍區(qū)直轄陸軍第二十九師,即八一九九部隊;武漢空軍,即空十五軍。獨立師前身是湖北省公安總隊,是一支地方部隊,以維持當?shù)刂伟矠橹饕蝿?wù)。武漢的“支左”任務(wù),主要由獨立師擔任,所以獨立師對武漢兩派群眾組織的斗爭陷入較深。二十九師原屬第二野戰(zhàn)軍,是一支野戰(zhàn)部隊。本來二十九師并不駐扎在武漢市區(qū),一九六七年二月解放軍“支左”開始后,二十九師四千余人也奉命進駐武漢參加“支左”,駐扎在武昌軍區(qū)大院東側(cè)。二十九師的“支左”任務(wù)不多,所以陷入武漢的兩派群眾斗爭也不太多,態(tài)度相對中立。武漢空軍的作戰(zhàn)任務(wù)接受空軍司令部的領(lǐng)導,但在地方性事務(wù)上,也接受武漢軍區(qū)的領(lǐng)導,即接受雙重領(lǐng)導。劉豐是空軍司令吳法憲的下屬,是林彪派系的人。東湖賓館的警衛(wèi),本來是由獨立師負責的,毛主席進住東湖賓館梅嶺一號后,梅嶺周邊由的士兵接管警衛(wèi),因為東湖賓館很大,方圓幾十平方公里,所以賓館的各個大門,以及不太重要的地方,仍由獨立師擔任警衛(wèi)。
但武漢此時的情況,北京并不十分清楚。于是,周總理就馬上打電話找到了汪東興。汪東興說,警衛(wèi)已經(jīng)布置好了幾道防線,但毛主席說,即使人沖到這邊來了,你們也絕不能開槍,無論如何不能開槍!你們要相信群眾大多數(shù),有人沖上來了也不要緊,我自有辦法。周總理說,主席是有他的辦法的,但是我們絕不能讓主席承受任何風險。江青也和毛主席通了話,要主席離開武漢。毛主席表示不愿意離開,說我就不相信他們會是真的反對我。這時,林彪接過電話,用很堅決的語氣說,不行,主席必須馬上離開武漢。這是中央的集體決定!
北京召開了緊急會議;林彪、周總理、陳伯達、康生、 江青、張春橋、戚本禹等人在人民大會堂商議武漢事態(tài),一致要求毛主席立即轉(zhuǎn)移。會上確定海軍在漢艦只水兵上岸行動,空十五軍隨即進城維持局勢。之后,又商量決定周總理立即飛武漢,親自去安排毛主席離開。林彪又派軍委總后勤部部長邱會作乘專機,攜帶他和江青的簽名信到武漢面呈毛主席。信中說:“外面形勢不好,主席安全受到嚴重威脅,請及時轉(zhuǎn)移……”林彪在把信交給邱會作的時候,說:“你到武漢去一趟很好。我先說一下你的任務(wù):一、向主席報告全國的形勢;二、建議主席轉(zhuǎn)移一下,地點由主席自己選定, '主席的安全就是全黨的安全’,你就說這句話是我說的; 三、武漢要是發(fā)生全市動亂,陳再道又不聽指揮,圍困了主席,就設(shè)法告訴總理就在武昌固守待援?!辈诟狼駮髡f,你人在,這信就要在。接著林彪看了武漢地區(qū)的軍事地圖后說,“如你無法和總理靠攏就在王家墩機場建立指揮所,同北京保持密切聯(lián)系。武漢附近的二十九師和空降軍已經(jīng)做了戰(zhàn)斗準備?!绷直胝f:“你要告訴楊成武、余立金、李作鵬,要部隊不惜一切代價絕對保證主席安全,避免流血事件。”
隨后,林彪向他的參謀們發(fā)出了一個一個的指令,進行軍事部署。林彪的參謀不斷向他報告,距離東湖賓館最近的部隊的位置,以及他們到達東湖賓館需要的時間……
周總理于七月二十日下午四時前起飛離開北京,先于邱會作緊急飛往武漢,同時起飛的還有二架運輸機,裝滿了幾百名荷槍實彈的八三四一中央警衛(wèi)部隊的戰(zhàn)士,準備在漢口王家墩機場降落。由于當時的技術(shù)原因,電話無法做到保密,當周恩來的座機剛從北京起飛 ,武漢“百萬雄師”和獨立師便知道了這一絕密情報。他們立即派出地二十五輛滿載“百萬雄師”的大卡車,沖進王家墩機場,眾人站在跑道兩邊,大喊“我們要見周總理!要向周總理告狀!”
周總理的座機在武漢王家墩低空盤旋時,見到機場上黑壓壓的人群,紅旗招展。為了保證周恩來的安全,空軍機場領(lǐng)導緊急同北京和空中的周總理聯(lián)系,請周總理座機臨時改為降落在離武漢大約六十公里的山坡機場。山坡機場的條件不如王家墩機場,在那里降落有一定的風險,但當時別無他法。
飛機著陸時大約在下午近五時,武漢是長江邊上的火爐城市,打開倉門,一股熱浪撲面而來。乘坐兩架運輸機的八三四一部隊的戰(zhàn)士們先到達幾分鐘。他們一個個渾身衣服都濕透了,但仍隊列整齊,荷槍實彈地站立著作好戰(zhàn)斗準備,只要指揮員一旦下達戰(zhàn)斗命令,這些八三四一部隊戰(zhàn)士為了保衛(wèi)毛主席,他們會不怕流血犧牲,不避槍林彈雨向前沖去。形勢相當緊張,晚霞籠罩著寂靜的山坡機場。(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