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通鑒》遇見紀(jì)檢干部】
衣賜履按：上一回，我們講到，大約到了公元217年或稍前，曹丕、曹植爭奪太子之位的斗爭開始升級。既然開打，雙方都得有自己的馬仔，總不能當(dāng)事人沖到街上去互砍吧，畢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嘛。
曹植身邊主要是三個人：一個叫丁儀，一個叫丁廙（讀如意），是哥兒倆；還有一位，就是比聰明的一休還要聰明的楊修。
丁氏兄弟的老爹叫丁沖，沛郡（安徽省淮北市）人，很早就與曹操關(guān)系特別好。以前我們提過，丁沖在曹操迎奉獻(xiàn)帝劉協(xié)、落實“奉天子以令不臣”計劃的過程中，起過積極的作用（可參詳拙文《曹操篡漢，蓄謀已久（上）：三個臥底》）。
曹操沒見過丁儀，但聽說丁儀是一位才學(xué)美盛之士，就想把自己很疼愛的一個閨女嫁給他，詢問曹丕的意見。曹丕說：
爹啊，我感覺，雖然總說郎才女貌，但女子對男子的儀容，也不是一點都不在乎誒。丁儀這個人，各方面都挺好，確實很有才華，不過嘛，他有一只眼睛是瞎的，我擔(dān)心您的愛女會不喜歡誒。依我看，不如嫁給伏波將軍夏侯惇的兒子夏侯楙（讀如毛）。
【從圖上看，應(yīng)該是左眼失明】
曹操聽從了曹丕的意見。后來，曹操任命丁儀為丞相府的干部，見面之后，發(fā)現(xiàn)丁儀確實很有才華。曹操有時候也挺大嘴巴的，發(fā)了一通感慨，說：
丁儀同志，太優(yōu)秀了，這樣的干部，即使兩個眼睛都瞎了，也值得把閨女嫁給他，何況，只不過瞎了一只眼嘛，曹丕那個小兔崽子把我給忽悠了誒。
丁儀沒能當(dāng)上曹老板的女婿，深以為恨，看見曹丕就想沖上去暴打一頓。就這么著，丁儀跟曹植搞到一塊兒去了。后來，曹操時不時露出想立曹植為太子的意思，丁儀就盛贊曹植的才華。
丁廙是丁儀的弟弟，號稱博學(xué)洽聞，天上地下，古今中外，沒有他不知道的。丁廙曾經(jīng)對曹操說：
臨菑侯（公元214年，曹植封臨菑侯）天性仁孝，發(fā)于自然，聰明智達(dá)，無人能及。而且他博學(xué)淵識，文章絕倫。當(dāng)今天下的賢才君子，不論老少，都愿意追隨他，甚至愿意為他去死。臨菑侯就是上天賜給大魏的啊，他一定能使大魏的福祚綿長不絕。
曹操說，我也愛這個兒子，他哪有你說的那么好！我如果立他為嗣，你覺得怎么樣？
丁廙說：
國家興衰，天下存亡，不是愚昧淺薄之人能夠預(yù)見的。我聽說知臣莫若君，知子莫若父。當(dāng)君主的，不論明達(dá)昏聵，當(dāng)父親的，不論賢能愚昧，也都能了解臣下和兒子。為什么呢？因為，這種認(rèn)識，可不是通過一事一物，在一朝一夕間，就能獲得的。更何況明公您，多年來對兒子們以圣人之學(xué)加以教化呢。如今，您打算立臨菑侯為嗣子，可謂上應(yīng)天命，下合人心，雖決定于須臾之間，卻是垂于萬世的舉措。小臣我不怕斧鉞處死的危險，怎能不把想法都說出來呢！
史稱，曹操聽后，“深納之”。
曹操對于究竟立曹植還是曹丕，終究難以下定決心。就以密函的方式詢問大家的意見。
尚書崔琰公開答復(fù)說：
按照《春秋》之義，應(yīng)立長子。而且五官將曹丕仁厚、忠孝、聰明，當(dāng)然應(yīng)當(dāng)由他來做繼承人，我的看法，雖死不變。
【老崔號稱是士人的典范】
尚書仆射毛玠回答說：
前不久，袁紹因為立長子袁譚還是幼子袁尚的問題，沒處理好，以致宗族和國土全都覆滅。因此，我沒有想到，居然我們做臣子的，竟然聽到廢長立幼這種事情。
有一天，曹操命眾人退下，單獨詢問賈詡，賈詡就好像沒聽見曹操的問話似的，捻著胡須，歪著腦袋看天。
曹操有些不悅，說，老賈，我這兒跟你說話呢，你一言不發(fā)，搞什么飛機(jī)？
賈詡好像突然回過神兒來，說，哦，我剛才正在想事情。
曹操說，你在想什么？
賈詡說，我在想袁本初、劉景升父子的事啊。
曹操大笑起來。
曹操又問邢颙（讀如用，陽平），邢颙說，以庶子代替嫡子，是歷代的禁忌，希望殿下您仔細(xì)考慮?。?/span>
曹丕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也相當(dāng)緊張，眼見丞相主簿楊修和丁儀、丁廙兄弟為曹植出謀劃策，心下甚為擔(dān)憂。于是，曹丕悄悄把朝歌縣（河南省淇縣）縣長吳質(zhì)藏在舊竹箱中，用車接到府中，和他商議對策。
這事兒不知怎么就讓楊修知道了，立即向曹操報告，但曹操并未調(diào)查。曹丕得知此事，心下恐懼，告訴了吳質(zhì)。吳質(zhì)說：
咳，多大點兒事！明天，再用運竹箱到府里，箱子里面裝上幾匹絲綢，楊修肯定還要舉報，大王這次一定會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楊修是誣告，就有他好看。
【極受曹丕寵愛】
果然，這次曹操派人調(diào)查，啥也沒查出來，曹操對楊修產(chǎn)生懷疑。
衣賜履說：我提一個問題，曹植和楊修交往，就不怕曹丕向曹操告狀；曹丕和吳質(zhì)交往，為什么要害怕？我理解，彼時的諸侯，除了正式場合，比如開會，上班，可以有所交流，但私底下是禁止接觸的。曹植之所以可以與楊修等人商議，是因為他們都在鄴城，都在丞相府上班，隨時可以交流，抓不到他們私下交往的證據(jù)。而吳質(zhì)則不同，他是朝歌縣縣長，是地方官。朝歌距鄴城大約一百多里地，雖然不遠(yuǎn)，但是沒有上級的命令私自離開崗位，就已經(jīng)是重罪了，如果再被抓實了與曹丕密謀立太子的事，判個死罪都沒有問題。所以，楊修可以告吳質(zhì)，吳質(zhì)不能告楊修。
不過，說實話，我個人感覺，這個事兒如果是真的，也很有可能是曹丕團(tuán)隊給曹植團(tuán)隊設(shè)的套兒，專引聰明的楊修上鉤。
一次，曹操帶兵出征，曹丕和曹植共同送到路旁，曹植稱頌曹操的功德，出口成章，天花亂墜，眾人發(fā)出贊嘆，曹操也很得意。曹丕也是文化人啊，奈何口活兒不如曹植，眼見曹植出盡風(fēng)頭，心中懊喪不已。
又是吳質(zhì)，小聲對曹丕說：
魏王即將上路，寫什么勞什子的詩??！哭，會不會？到時候你默默流淚就行了，不過，一定要讓大王看到啊！
等到向曹操辭行時，曹丕下拜，哭得梨花帶雨，哭得愁云慘淡，哭得父子情深，竟然哽咽得說不出一句整話來。這下子，搞得曹操和部屬們也都來了情緒，曹植那精彩華麗的告別演說，被曹丕的淚水泡成了一攤雜碎湯，大家都認(rèn)為，曹植的辭藻確實華麗無比，但是論起對老爹的深厚感情，恐怕照曹丕要差遠(yuǎn)啦。
幾次交鋒下來，曹丕吊打曹植。然而，才華橫溢的曹子建又干出一件蠢事。
有天，曹植讓公車令打開司馬門，然后駕車在馳道中間飛馳而去。曹操聽說之后，大怒，將公車令處斬。并且從此以后，對諸侯的管制更加嚴(yán)格，對曹植的寵愛漸漸衰落。
《三國志·曹植傳》裴松之注引《魏武故事》載，曹操曾經(jīng)下令說，最初，我感覺在兒子們中間，曹植最能定大事。
再下令說，自從曹植私自出行，開司馬門到金門，我發(fā)現(xiàn)，對他看走眼了。
又下令說：
諸侯長史，以及其他干部們，你們知道為什么我出征一定要帶上諸侯嗎？自從曹植私開司馬門以來，我對諸侯都不敢信任了?？峙挛乙煌獬觯@幫家伙就私自出行，反了天了！所以干脆都跟著我一塊兒出征，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信任誰了！
衣賜履說：此事見于《三國志·曹植傳》，從字面上看，發(fā)生于曹丕當(dāng)太子之后。但我反復(fù)斟酌，認(rèn)為此事應(yīng)該發(fā)生在立太子之前。
讀者可能不太理解曹操為什么這么火大，曹植不就走了一回馳道嘛，過了一回司馬門嘛，這有什么了不起的？
其實，曹植犯了大忌諱。
關(guān)于馳道，我們曾在《秦始皇的馳道、直道、甬道、復(fù)道、閣道，都是什么道？》一文中，有過比較詳細(xì)的介紹。這里，簡單解釋一下。
【秦朝的馳道】
馳道，就是當(dāng)時的高速公路。秦朝時，以咸陽為中心，修建馳道通往全國，交通網(wǎng)絡(luò)已經(jīng)非常發(fā)達(dá)。按照史料記載，最正規(guī)的馳道，路面寬達(dá)六十九米，按現(xiàn)在的標(biāo)準(zhǔn)，可以并行十二臺卡車。在馳道的中部，以樹木隔出三丈寬（六點九米）的路面，這是專供皇上行車的御道，其他任何人、車都不能使用。
由于馳道中部是皇帝的御道，需要橫穿馳道就很麻煩。史載，漢成帝劉驁為太子時，老爹元帝劉奭緊急召見。劉驁雖為太子，還是不敢橫穿而過，跑了很遠(yuǎn)，才找了個地方繞過去。此后，元帝專門下令，太子可以橫穿馳道。
公車令，是公車司馬令的簡稱，屬衛(wèi)尉管理，掌管皇宮司馬門（南闕門）。
這樣，我們就清楚了：曹植有一次從司馬門出來，以他的身份，大約應(yīng)該走側(cè)門，但是他讓公車令把司馬門的正門打開了，然后就駕車上了馳道，在只有皇帝或者只有曹操本人才能走的專用道路上，飛馬揚鞭，好不快活，把曹操給惹火兒了。這件事，讓曹操對曹植非常失望。倒霉的公車令當(dāng)了替死鬼。
按照規(guī)定，太子大約是可以上專道的。
曹植不是太子，走司馬門，上馳道，說明你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太子了。
曹子建，你這不是作死，是在干嘛！
另，從史書記錄來看，這件事發(fā)生于鄴城，也就是說，曹操是按照皇城的規(guī)格來修建鄴城的。
史稱，曹植做事任性，言行不加掩飾，而曹丕則使用權(quán)術(shù)，掩蓋真情，自我矯飾，宮中的人和曹操部屬大多為他說好話，所以，到了公元217年，曹操終于立曹丕為太子
我憑什么這么說呢？有證據(jù)。
《三國志·文帝紀(jì)》裴松之注引《魏略》載，曹操當(dāng)時不立太子，太子（曹丕）自疑。也就是說，對于老爹總不立太子這個事兒，曹丕是有些緊張，但也只不過有點自疑罷了。這個容易理解。漢武帝劉徹的長子劉據(jù)，當(dāng)了三十多年太子，根本沒有人可以對他形成威脅，但突然出來個巫蠱之禍，搞得劉據(jù)家族幾乎被斬草除根。因此，不到最后一錘定音，誰也不知道會出什么幺蛾子，有些擔(dān)心，有些緊張，是正常的。
總體上，曹丕是有底氣的。
底氣來自實力。
首先，曹丕也很有才華，文武雙全。能夠位列“三曹”，水平是沒得說的，無非是沒有老爹曹操、老弟曹植那么耀眼罷了。話說回來，選太子又不是選博士。
其次，曹丕的行政能力比曹植強(qiáng)得多。之前我們講過，曹操一直在培養(yǎng)曹丕，曹丕獨自處理過不少事務(wù)，都能讓曹操滿意。
再次，曹丕有強(qiáng)大的親友團(tuán)。這一點，甚至比前兩點還要重要。當(dāng)年，劉邦想廢掉太子劉盈，立趙王劉如意，呂后都毫無辦法。但是，硬是被以周昌為首的一幫臣子給擋住了。為這事兒，呂后是給周昌下過跪的。
【曹丕實力強(qiáng)勁】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我們看史書記錄，曹植周圍有一幫人，聰明的楊修、丁氏兄弟、學(xué)霸邯鄲淳，還有一個叫楊俊的。曹操也曾經(jīng)問過楊俊，曹丕、曹植哪個優(yōu)秀。楊俊雖然表示兩位公子都很好，但最后表態(tài)，還是曹植更牛一點。
不過，幾乎一個重量級的人物都沒有誒。
而曹丕的親友團(tuán)，就不一樣了。
前面提到的毛玠、崔琰、賈詡、邢颙等人，都是一等一的人才，都是曹操所倚重的國之棟梁啊。包括老邢，后來做太子少傅，太傅（應(yīng)該是太子太傅），侍中，尚書仆射，司隸校尉，九卿之首太常。
我既然說曹丕是泰森，就不可能只有這點兒東西，我們翻史料，看還有哪些人是支持曹丕的。
夏侯惇。曹操想把愛女嫁給丁儀，曹丕勸曹操把閨女嫁給夏侯惇的兒子夏侯楙。因此，曹丕把丁儀給得罪了，但反過來講，曹丕和夏侯惇的關(guān)系就更緊密了。夏侯惇是什么角色？有他支持曹丕，分量夠不夠重？
桓階。當(dāng)年，曹操與袁紹在官渡死磕，袁紹的盟友、荊州牧劉表沒有出兵支援，為什么？因為長沙太守張羨反叛，劉表去打張羨了。等滅掉了張羨，袁紹已經(jīng)失敗。張羨之所以反叛，就是這位桓階攛掇的。因此，曹操南下荊州的時候，立即重用桓階。《三國志·桓階傳》載，太子未定，臨菑侯曹植受到曹操的寵愛?；鸽A向曹操掰著手指頭兒一條一條陳述曹丕的長處，最后表示：
曹丕在大王所有的兒子中，最為仁德，他仁厚，闊達(dá)，節(jié)制，天下共知。而且，曹丕是長子，而大王竟然問我曹植可不可以立為太子，這讓我感到很迷惑誒。
曹操聽了桓階的話，知道他堅定守正，所以對桓階愈發(fā)看重。
衛(wèi)臻?！度龂?/span>·衛(wèi)臻傳》載，最初，曹操總也不立太子，考慮想立曹植。丁儀等人為曹植拉票，就聯(lián)絡(luò)衛(wèi)臻。衛(wèi)臻以大義拒之。衛(wèi)臻后來做到了魏國的司空、司徒。
以上，是我在正史中查到的，有明確記載的，堅決支持曹丕，反對曹植的。那么，還有別的人嗎？
我認(rèn)為有。
我們有必要先講一下曹丕的一個性格特點：凡曾經(jīng)反對過我的，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比如，支持曹植的那老幾位。
楊修。沒等曹丕動手，先被曹操殺了。
【聰明的楊修也不知道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
丁儀兄弟。曹丕即王位后，找個由頭兒，就把丁儀、丁廙兄弟，以及家里的男丁，全部誅殺。
楊俊。黃初三年（公元222年），曹丕把楊俊扔大獄里了。尚書仆射司馬懿、常侍王象、荀緯等人，為楊俊求情，叩頭叩得滿腦門子血，曹丕不準(zhǔn)。楊俊說，我知道我的罪過了。隨后自殺。楊俊知道什么罪了？你特么以前說曹丕不如曹植啊！
邯鄲淳。曹丕稱帝之后，邯鄲淳為博士、給事中。邯鄲學(xué)霸作了一篇千余字的《投壺賦》，獻(xiàn)給曹丕。曹丕覺得不錯，賜帛千匹。投壺是古代士大夫宴飲時做的一種投擲游戲，邯鄲淳作此賦，是自甘于弄臣的地位，曹丕也沒把這個呆頭呆腦的儒宗當(dāng)回事兒，給了他一條生路。
【這玩意兒就是投壺】
看到了吧，凡支持曹植的，都是這種下場。
那么，反過來看，曹丕重用的那些人，當(dāng)然就是支持他的，至少沒有支持曹植，我們也挑幾個擺一擺。
曹仁。曹丕的弟弟曹彰北征烏桓，曹丕時為太子，給曹彰寫了一封信說，當(dāng)大將的，一定要遵守法度，你應(yīng)當(dāng)向征南將軍曹仁看齊。曹丕繼承了魏王之后，拜曹仁為車騎將軍，都督荊州、揚州、益州諸軍事，進(jìn)封陳侯，增邑二千戶，加上以前的，一共三千五百戶。
鐘繇。此人是魏國重臣，做到魏國相國。曹丕當(dāng)太子的時候，賜給他五熟釜（五熟釜是一種古代炊具，里面分為五格，可以同時烹調(diào)或盛放不同食物，應(yīng)該是現(xiàn)今的鴛鴦鍋的老祖宗），上面刻有銘文：
於赫有魏，作漢藩輔。厥相惟鍾，實幹心膂。靖恭夙夜，匪遑安處。百寮師師，楷茲度矩。
【五熟釜：這可是將近兩千年前的鴛鴦火鍋??！】
大概意思是：
堂堂魏國作漢室屏障，能夠當(dāng)相國的，只有鐘繇啊，他就是魏國的心臟和脊梁啊。整夜畢恭畢敬，不知怎樣安處，您是百官的師長，記在這里作為眾人的楷模。
曹丕和鐘繇，那關(guān)系也不是一般的好啊。
許褚。曹丕稱帝之后，進(jìn)封許褚為萬歲亭侯，遷武衛(wèi)將軍，都督中軍宿衛(wèi)禁兵，非常親近。
陳群。曹丕當(dāng)太子的時候，就對陳群非常敬重，待以交友之禮，常常借孔子的話贊嘆陳群說，自從我有了顏回，學(xué)生們和我的關(guān)系便更加親密了。言下之意，自從有了陳群，我的朋友就越來越多啦！陳群做到魏國的三公。
陳矯。曹操征伐漢中，返回時，剛到洛陽就去世了。留在鄴城的干部們認(rèn)為，按照禮制，曹丕繼承魏王，必須有皇帝的詔書。
陳矯說：
魏王亡故于鄴城之外，天下惶恐不安。太子曹丕應(yīng)盡快節(jié)哀即位，以撫慰遠(yuǎn)近。況且魏王的愛子又在旁邊，倘若兄弟之間發(fā)生事變，那國家可就危險了。
陳矯什么意思？曹操死于洛陽，曹丕如果不立即繼承王位，曹植正在曹操身邊，如果矯詔稱魏王，那就天下大亂啦，魏國就完了！
陳矯做到魏國的三公。
這些人，都受到曹操、曹丕的重用。因此，我判斷，這些人都是大概率支持曹丕的，至少，沒有一個是支持曹植的。
現(xiàn)在，我們再看一下雙方力量對比。
曹植方：楊修，丁氏兄弟，楊俊，邯鄲淳。
曹丕方：崔琰，毛玠，邢颙，賈詡，程昱，夏侯惇，桓階，衛(wèi)臻。大概率還包括，曹仁，鐘繇，許褚，陳群，陳矯。
那個出主意的吳質(zhì)，跟這些人比起來，根本不入流。
【實在找不到馬大師和泰森的合影】
兩相一比較，我把曹植對曹丕，比做甄子丹對泰森，恐怕都高抬了曹植，比做馬保國大師叫陣泰森，可能更貼切一點。
然而，別急，還有一顆重磅炸彈，我沒放出來哩。
大家還記得嗎？我們在《曹操的兒子們》那一回中，講過一個趙王曹干。曹干三歲的時候，母親死了，曹干五歲時，曹操病重，臨終前把曹干托付給曹丕照料。曹丕對曹干非常好，好到這個弟弟經(jīng)常管他叫爹地。曹丕臨死的時候，又把曹干托付給自己的兒子、明帝曹叡（讀如銳）。
曹丕為什么對曹干這么好啊？因為，史書記載：
干母有寵于太祖。及文帝為嗣，干母有力。
曹操打算立太子的時候，正是曹干的母親最受寵的時候，她沒少為曹丕吹床頭風(fēng)啊。曹丕直到死，都要照顧她的兒子，可以想見，她得多“有力”。曹操當(dāng)然知道曹丕欠曹干母親的情，把曹干托付給曹丕，曹操也放心。
現(xiàn)在，我們可以腦補(bǔ)一個畫面了：
曹丕曹植兄弟倆縱論天下大勢，曹丕話鋒一轉(zhuǎn)，說：
兄弟啊，你雖然口活兒好，但是，朝中大臣是我的人，老爹后宮有我的人，我還是你大哥，曹子建，你憑什么跟我斗！
【點贊、點“在看”，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