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研究背景
免疫逃逸是腫瘤細胞固有的，腫瘤細胞通過各種機制逃避免疫系統(tǒng)的攻擊，使機體不能產(chǎn)生有效的抗腫瘤免疫應答。因此設想通過各種治療干預來阻斷這些腫瘤免疫逃逸機制，從而克服腫瘤復發(fā)。免疫檢查點已經(jīng)發(fā)展成為維持和恢復T細胞抗腫瘤功能的治療選擇靶點。臨床上對多種癌癥的治療中，PD-1抗體的免疫治療已經(jīng)成功增強了與客觀應答率相關的效應CD8+ T細胞的應答。然而，還有很大一部分接受PD-1抗體治療的患者沒有應答，或者有應答但最終還是發(fā)生復發(fā)。因此，旨在破壞不同免疫抑制途徑的多模式療法可能具有潛在的協(xié)同效應，并提高現(xiàn)有免疫治療的療效。
I型IFN可以直接激活多種免疫細胞，如樹突細胞、巨噬細胞、單核細胞以及CD4+和CD8+ T細胞。當髓系細胞被適當激活時，可以參與腫瘤細胞的清除。這在直接靶向髓系細胞的CD40抗體激動劑以及基于I型IFN的治療后得到證實。活化的髓系細胞可能與CD8+ T細胞相互作用并誘導腫瘤消退。
2
研究方法
設計E7 + TC1腫瘤細胞移植小鼠的腫瘤復發(fā)模型。采用治療性疫苗STxB-E7 + IFNα單次接種（P治療）腫瘤小鼠，與兩次接種后觀察到的腫瘤完全消退不同，P治療誘導腫瘤腫塊短暫縮小，隨后是快速的腫瘤生長。通過檢測IFNα局部給藥和PD-1抗體治療在預防腫瘤復發(fā)上的療效，分析在腫瘤消退期和復發(fā)期的免疫應答。
3.1
腫瘤復發(fā)與免疫細胞的招募和激活減少有關
在P治療小鼠的腫瘤演化的不同關鍵點評價免疫細胞浸潤的動力學和行為。選擇給藥后第10天和第17天分別作為腫瘤消退和復發(fā)的臨界點。
在腫瘤消退初期，CD45+免疫細胞的比例從第4天開始逐漸增加，第10天達到高峰（免疫細胞占30%），之后迅速下降（第17天約為17%）。雖然第17天時總CD8+ T細胞的量（17%）高于腫瘤消退期（10%），但E7特異性CD8+ TIL的比例已從第10天時的8%下降到第17天時的4%。腫瘤相關巨噬細胞（TAM）比例沒有觀察到差異，但單核細胞比例在第10天和第17天之間急劇下降（約2倍），下降至治療前腫瘤中的比例。此外，雖然CD8+ T細胞上PD-1的表達在第10天至第17天保持不變，但在此期間MHCII+激活的髓系細胞的比例顯著降低。
這些結果表明P治療只誘導了一過性的抗腫瘤免疫浸潤，不能防止腫瘤復發(fā)。因此可順利建立小鼠腫瘤復發(fā)模型。
3.2
瘤周注射IFNα聯(lián)合PD-1抗體恢復抗腫瘤應答
IFNα在促進多種免疫效應細胞的激活和募集方面具有顯著的潛力，PD-1抗體則能阻止對PD-1+ T淋巴細胞的抑制，并且這兩種藥物都已經(jīng)在臨床上用于一些腫瘤的治療。本研究探索這些藥物防止腫瘤復發(fā)的能力。P治療后第14天和第16天（腫瘤消退期），分別注射IFNα（5×105 U，p.t.)或/和PD-1抗體（200 μg i.p.）。在第17天，對接受不同治療的小鼠腫瘤進行分析，以確定這些附加治療的潛在益處。
單用IFNα能夠促進免疫細胞浸潤的增加，聯(lián)合使用PD-1抗體在腫瘤中招募額外的CD8+ T細胞是最有效的。在聯(lián)合治療的腫瘤中CD8+ T細胞占CD45+細胞的37%，而在P治療小鼠腫瘤的復發(fā)或消退階段，CD8+ T細胞占CD45+細胞的比例分別為19%和10%。在聯(lián)合治療的腫瘤中，E7特異性CD8 T細胞的比例更高。此外，與單獨使用IFNα或PD-1抗體相比，聯(lián)合治療能夠恢復第10天消退階段的單核細胞比例，并能重新激活MHCII+的髓系細胞。
研究結果表明，與單用IFNα或PD-1抗體相比，IFNα + PD-1抗體治療對腫瘤中髓系細胞和淋巴細胞的募集和激活效果最好。
IFNα+PD-1抗體治療可以恢復良好的免疫浸潤
3.3
重新激活的髓系細胞和淋巴細胞協(xié)同高效殺傷腫瘤細胞
在第17天提純腫瘤浸潤髓系細胞（F4/80+細胞）和T細胞（CD8+），純化后的細胞與TC1-GFP+腫瘤細胞共培養(yǎng)24 h。檢測剩余貼壁的低密度TC1-GFP+腫瘤細胞，顯示經(jīng)PD-1抗體 + IFNα治療后純化的F4/80+或CD8+細胞對TC1-GFP+腫瘤細胞的殺傷效率比P治療下的更高。當髓系細胞和CD8 T細胞同時加入TC1-GFP+腫瘤細胞培養(yǎng)時，可進一步提高腫瘤殺傷力。只有在PD-1抗體 + IFNα治療的免疫細胞中觀察到這種協(xié)同活性，P治療下的小鼠髓系細胞和CD8+ T細胞沒有觀察到如此強烈的細胞毒性。
結果表明聯(lián)合抗PD-1抗體 + IFNα治療可以刺激髓系細胞和CD8 T細胞的細胞毒作用，這兩種細胞在功能上可協(xié)同消除腫瘤細胞。
髓系細胞和CD8 T細胞相互作用對腫瘤細胞的殺傷作用
3.4
PD-1抗體+IFNα作為二線治療，延長無瘤生存
分別于P治療后第14天、第16天和第18天注射PD-1抗體和/或IFNα。單用IFNα或PD-1抗體均能降低腫瘤復發(fā)小鼠的比例，P + IFNα組和P + PD-1抗體組分別有50%和57%的腫瘤完全消退，而僅P治療組的腫瘤消退率為35%。PD-1抗體 + IFNα的治療效果最好，腫瘤完全消退率超過80%。值得注意的是，聯(lián)合治療誘導的腫瘤完全消退是持續(xù)性的。僅P治療或附加單一治療的小鼠的長期存活率為35%-57%。相比之下，P + PD-1抗體+IFNα治療的小鼠的長期存活率超過80%。
這些結果突顯了在免疫治療誘導的腫瘤初步消退后，PD-1抗體 + IFNα治療在預防腫瘤復發(fā)方面具有高效性。
PD-1抗體+IFNα作為二線治療，誘導長期無瘤生存
4
總結
PD-1抗體系統(tǒng)治療聯(lián)合瘤周注射IFNα可促進活化的CD8 T細胞和髓系細胞的浸潤，這兩種細胞在體外對TC1腫瘤細胞具有很高的細胞毒效應。此外，IFNα聯(lián)合PD-1抗體在預防腫瘤復發(fā)方面比單用IFNα或PD-1 抗體更有效，并能更好地延長小鼠的無瘤生存。我們在動物模型實驗中看到了IFNα聯(lián)合PD-1抗體在預防腫瘤復發(fā)中的巨大潛力，這為臨床上預防腫瘤復發(fā)的治療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jù)。
參考文獻：
Guerin MV, Regnier F, Thoreau M, et al. Local IFNalpha enhances the anti-tumoral efficacy of systemic anti-PD1 to prevent tumor relapse[J]. J Immunother Cancer, 2020, 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