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院和胡佛塔,校園里看不到很多人
斯坦福是個傳奇,一個令人膜拜的傳奇。
當我們驅車駛入著名的棕櫚大道(Palm Drive),遠遠地望見黃墻紅頂、拱廊相接的斯坦福主建筑群——大方院(Main Quad)時,當?shù)厝A僑司機老李便帶著濃重的山東鄉(xiāng)音不停地感慨:“斯坦福的學生,都是佼佼者,全世界的才子!考上斯坦福,就等于拿到了金飯碗!”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斯坦福確實有資格牛。
如果說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和社會服務是大學的三大功能。那么在這三方面,斯坦福都堪稱一流。
說到斯坦福,首先就不得不提到它對世界的第一大貢獻——硅谷。這個全球IT業(yè)的心臟就孕育在斯坦福的校園中;而諸如HP、Sun、Yahoo和 Google這些精英企業(yè)的創(chuàng)立者,也正是斯坦福的學生或校友??梢哉f,沒有斯坦福,就沒有硅谷。而沒有硅谷,就沒有我們現(xiàn)在的信息時代。
在斯坦福的一大驚喜,就是隨時可能碰到牛人。保羅·漢森(Paul Hansen)是斯坦福的物理學博士,在剛進校的新研究生歡迎宴會上,他見到一位物理系教授,聊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此公拿過諾貝爾獎。“這兒的學生也一樣出色,比方說跟我一起學中文的一位女同學,我知道她很喜歡打乒乓球,可是后來才知道,她高中時參加過美國的奧運代表隊!”
至今斯坦福已培養(yǎng)了1位美國總統(tǒng)(胡佛)、2位日本首相(現(xiàn)任鳩山由紀夫和前任麻生太郎)、25位諾貝爾獎獲得者(現(xiàn)任教授中有17位諾貝爾獎得主)、一百多位國家科學院院士和數(shù)不勝數(shù)的企業(yè)家。
當1885年加州鐵路大王老斯坦福為紀念自己不幸染病客死歐洲的兒子,決定用自己全部的財富(大約幾千萬美元,相當于今天的十億美元),在荒涼的西部創(chuàng)建斯坦福大學時,他不會預見到這所學?,F(xiàn)今如日中天的地位。
斯坦福大學問世時,哈佛已經(jīng)過了250歲的生日,耶魯也已經(jīng)190多歲了,東部的這些常春藤盟校早已是名噪天下。即便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當臨近的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已遠近馳名之際,斯坦福大學也還是“默默無聞”。但今天,斯坦福大學已經(jīng)被視作“西岸的哈佛”,與伯克利一時瑜亮。
一個生于草莽的嬰兒,是怎么大步躍進,追上巨人的腳步的?
牛校定律1: 不擴招,聘教授門檻高——巨人學校精英學生
斯坦福校園的面積非常大,有8000多英畝合30多平方公里,其實是一座沒有圍墻的小城市。學?;鹦酆?,教學設備也極為充裕,光圖書館就藏有超過670萬本書籍。
比起來,只有175英畝的耶魯,146英畝的麻省理工學院還抵不上斯坦福的一個零頭。
但這么大的校園,只有1.6萬名學生,每個學生大約可以享有近2000平方米的空間!
“如果斯坦福的校園增加一倍,學生的人數(shù)也增加一倍,那么,我們這所大學要花20年才能達到原有的教學質量。”斯坦福大學校長約翰亨尼斯說。
對一所大學而言,它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建造大批新建筑,但不可能增加同等數(shù)量的教授。因此,擴招對學校而言,應是一個慎重的選擇,在一定時間內(nèi),它會帶來教學質量的下降。亨尼斯介紹,最近幾十年中,美國著名的幾所私立大學如哈佛、麻省理工、斯坦福等,學生人數(shù)始終保持在1.5萬人至2萬人之間。每年申請上斯坦福的學生有3萬多,但斯坦福始終保持了高門檻,沒有開閘放水。
學生不多,教授陣容卻非常強大。斯坦福以優(yōu)厚條件吸引一流師資前來,一個副教授職位空缺,百人應征情形絕非罕見。這恐怕也正是清華大學老校長梅貽琦所說的,“大學之大,非大樓之大,乃大師之大。”
牛校定律2:
允許輟學一年的校規(guī)——注重實用產(chǎn)學一體
關于中國高校,香港商界達人、浙大校友查濟民有句話很傳神:北大出革命的、清華出當官的、浙大出干活的。
斯坦福在這一點上和浙大很神似,即都注重實用學科。
沒有一所大學如同斯坦福那樣從創(chuàng)立之初就把教育和實業(yè)緊密結合,這種“實用教育”的觀念一直貫穿著斯坦福的發(fā)展。
硅谷,就是拜這一理念所賜。1959年工學院院長弗里德里克特曼(硅谷之父)提出了一個構想——將1000英畝以極低廉、只具象征性的地租,長期租給工商業(yè)界或畢業(yè)校友設立公司,再由他們與學校合作,提供各種研究項目和學生實習機會。斯坦福成為美國首家在校園內(nèi)成立工業(yè)園區(qū)的大學。
在特曼教授的幫助下,斯坦福學生休利特和帕卡德以538美元的資金在一間車庫里創(chuàng)辦了惠普公司,這就是后來被廣為傳頌的車庫創(chuàng)業(yè)。
亨尼斯說:“在斯坦福,最具創(chuàng)新活力的是大學生,而不是教授們。”他舉例說,最早發(fā)明電腦瀏覽器的是美國的幾個本科生,而雅虎、Google這些知名企業(yè)的創(chuàng)建者也是斯坦福的一群年輕人。據(jù)介紹,目前在斯坦福已有25%的本科生獨立參與各種科研項目。
與此相應,斯坦福有個叫“停下”(Stopping Out)的充滿自由風格的校規(guī)——學生可以隨時暫時輟學一年,然后再接著回來上學。斯坦福的這種校規(guī),讓學生可以有充分的機會去嘗試創(chuàng)業(yè)。
肖克萊半導體實驗室、仙童公司、Intel、Cisco、Yahoo、Google……隨著這些巨人公司在硅谷一家家生根開花,斯坦福研究園區(qū)和硅谷像一塊巨大的磁鐵,全美乃至世界各地的優(yōu)秀工程技術人才都像內(nèi)置了鐵屑,不斷被其吸引。
得益于此舉,斯坦福使自己置身于美國的科技前沿,也獲得了滾滾財源。1991年,慶祝百歲生日之時,它達到了美國大學中有史以來第一個“十億元校友捐助”的目標,引來艷羨一片。今天的斯坦福有著數(shù)十億美元的校友捐助。
牛校定律3:
讓自由之風吹拂——站在前沿 學科交叉
斯坦福大學的校訓是“Die luft der Freiheit Weht”(原文是德文)。中文譯為:“自由之風吹拂”。校訓的含義就是鼓勵和保證學校師生能自由地從事科學研究,培植“創(chuàng)新”的土壤。
在校長亨尼斯看來,建立創(chuàng)新環(huán)境有三個內(nèi)部因素。第一是選對人,第二是時刻生活在技術的前沿,第三是尋找劃時代意義的技術。
斯坦福非常注重從學科交叉中尋求創(chuàng)新突破。很多教授的辦公場所不是按學科或系分,而是按研究方向放在一起。研究生可以選修全校所有的課程,包括價格不菲的法學院和商學院的課。
如斯坦福大學生物系博士生、中國學生學者聯(lián)誼會主席胡奇聰所在的bio-X項目組,就混合了生物系、醫(yī)學院、工程物理、計算機等學科的研究人員,主攻分子生理學和癌癥生物學方向。
與此對應,斯坦福也注重通識教育。它較早地實行了短學期制,把一年分成四個季度,學生們每段都要選不同的課,必須在九個領域完成必修課,其中包括文化與思想、自然科學、科技與實用科學、文學和藝術、哲學、社會科學和宗教思想。除此之外,學生的寫作和外語必須達到一定標準。因此,斯坦福的學生壓力也比其他大學學生要大。
當我們離開斯坦福時,大方院前巨大的草坪上,三五成群的學生正在打排球、曬太陽。這些衣著平凡的年輕人中,誰又知道會不會產(chǎn)生明天的比爾·蓋茨、楊致遠、拉里·佩奇呢?
這就是斯坦福,人們可以感受到它孕育奇跡的無窮創(chuàng)造力。就像一百多年前首任校長喬丹所說:“我們的大學雖然是最年輕的一所,但她是人類智慧的繼承者。憑著這個繼承權,就不愁沒有迅猛而茁壯的成長……這所學校決不會延襲任何傳統(tǒng),任何人都無法擋住她的去路,她的路標全部是指向前方的!”
斯坦福問答
受訪人:斯坦福中國學生學者聯(lián)誼會主席胡奇聰
Q:斯坦福有多少中國留學生?
A:現(xiàn)有800余人,包括訪問學者、博士后。另還有30余位中國和華裔教師。
Q:在斯坦福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A:1.生活環(huán)境很好,校園很美,大部分研究生的住房都在校內(nèi),使學習生活方便。
2.學校的研究創(chuàng)業(yè)氛圍很好,做研究的心態(tài)比較好,不是急功近利,而是穩(wěn)步前進,研究成果轉化機會比較多,不僅有多個專業(yè)實驗室的合作,而且有灣區(qū)得天獨厚的風投資本支持,很多好點子最后都能轉化成好的產(chǎn)品,成為生產(chǎn)力。
Q:對于想上斯坦福的國內(nèi)學生和他們的家長,你有什么建議?
A:來斯坦福上學的大部分是研究生,或者是博士生,少部分是本科生。能夠來上斯坦福的研究生或者是博士生應該不會有什么顧慮,斯坦福很多專業(yè)都在全美排名前列。對于本科生來說,可能有資金、語言等方面問題。但是從和斯坦福中國籍本科生接觸后,感覺他們適應很快,應該不是什么問題。但斯坦福大學本科生入學率還是比較低的(低于10%),所以想被錄取,還是得在托福、SAT和其他一些方面下工夫。
Q:你認為斯坦福大學能取得現(xiàn)在的地位,它的長處是什么?對于國內(nèi)的高校有什么借鑒之處?
A:1.重質量而不重數(shù)量。斯坦福本科生一共7000人左右,研究生8000人左右,比一般國內(nèi)211高校的規(guī)模小很多。但就是這么小的規(guī)模能保證人均資源的充足和教學科研以及創(chuàng)業(yè)的質量。
2.重實效而不重表象。以本科生教學為例,學生的最后分數(shù)是由很多的考試、作業(yè)、課堂參與以及課程project的綜合評判而不是一兩次考試的平均分;研究生成績的評估也不是在于文章的數(shù)量而是在于工作的意義、工作的影響力和可發(fā)展性。
3.注重多元化發(fā)展。學校提供很多經(jīng)費和空間給學生發(fā)展各種興趣和實現(xiàn)想法。
4.注重國際交流和其他學校公司的交流,利用各種有利資源。斯坦福有很多和其他國家,包括中國的合作交流項目。同時硅谷的公司是一個與斯坦福交流的重要成分,激發(fā)學生的創(chuàng)業(yè)激情,提供創(chuàng)業(yè)條件,也為學生的職業(yè)生涯鋪平了一條很好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