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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程嚴(yán)可均校輯

　　上古

　　○太昊

　　太昊。亦作太皞。風(fēng)姓。號伏戲氏。以木德王。是為春皇。一云伏羲氏。一云宓犧氏。一云包羲氏。一云庖犧氏。都陳。在位百十一年。一云百六十四年。

　　十言之教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消、息。 【左傳定四年正義引易云伏羲作十言之教?！?/p>

　　○炎帝

　　帝生于姜水?！菊f文】因姓姜。以火德王。稱炎帝。一云赤帝。一云有焱氏。始作耒耜。號神農(nóng)氏。一云農(nóng)皇。以起烈山。亦號烈山氏。一云厲山氏。一云連山氏。一云朱襄氏。初都陳。後居曲阜。在位百二十年。傳八世五百三十年。一云傳十七世。一云七十世?！局?jǐn)案。漢蓺文志農(nóng)家有神農(nóng)二十篇。本注云。六國時諸子。疾時怠於農(nóng)業(yè)。道耕農(nóng)事。託之神農(nóng)。師古引劉向別錄云。疑李悝及商君所說。兵陰陽家又有神農(nóng)兵法一篇。五行家有神農(nóng)大幽五行二十七卷雜占家有神農(nóng)教田相土耕種十四卷。經(jīng)方家有神農(nóng)黃帝食禁七卷。周禮醫(yī)師疏引食禁作食藥。神僊家有神農(nóng)雜子技道二十三卷。獨本草不見。見平帝紀(jì)及樓護(hù)傳。葢食禁食藥。即本草矣。倉頡造字在黃帝時。前此未有文字。神農(nóng)之言。皆後人追錄。鼂錯所引。顯是六國時語。即六韜及管子文子所載。亦不過謂神農(nóng)之法。相傳如是。豈謂神農(nóng)手撰之文哉。今除本草見存外。皆入錄?！?/p>

　　神農(nóng)之禁

　　春夏之所生。不傷不害?！玖t書治要六韜虎韜篇引神農(nóng)之禁】

　　神農(nóng)之?dāng)?shù)

　　一穀不登。減一穀。穀之法什倍。二穀不登。減二穀。穀之法再什倍。夷疏滿之。無食者予之陳。無種者貸之新?！竟茏愚穸取?/p>

　　神農(nóng)之法

　　丈夫丁壯不耕。天下有受其飢者。婦人當(dāng)年不織。天下有受其寒者。【文子上義?；茨献育R俗訓(xùn)不耕不織上。皆有而字。又呂氏春秋愛類引神農(nóng)之教曰。士有當(dāng)年而不耕者。則天下或受其飢矣女有當(dāng)年而不織者。則天下或受其寒矣?！?/p>

　　神農(nóng)之教

　　有石城十仞。有湯池百步。帶甲百萬。而亡粟。弗能守也。 【漢食貨志鼂錯引神農(nóng)之教】

　　神農(nóng)書

　　禾生于棗。出于上黨羊頭之山右谷中。生七十日秀。六十日熟。凡一百三十日成。忌于寅卯。黍生于榆。出于大梁之山左谷中。生六十日秀。四十日熟。凡一百日成。忌于丑。大豆生于槐。出于沮石之山谷中。九十日華。六十日熟。凡一百五十日成。忌于卯。小豆生于李。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生六十日華。五十日熟。凡一百一十日成。忌于卯。秫生于楊。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七十日秀。六十日熟。凡一百三十日成。忌于午。蕎麥生于杏。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生二十五日秀。五十日熟。凡七十五日成。忌于子。麻生于荊。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生七十日秀。六十日熟。凡一百三十日成。忌于未午辰亥。小麥生于桃。出于須石之山谷中。生二百日秀。三十日熟。凡二百三十日成。忌于子。稻生于柳。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生八十日秀。七十日熟。凡一百五十日成。忌于亥。五穀以生長日種者多實。以老死日種者無實。又難生。以忌日種之。一人不食。禾生于己。疾于酉。長于子。老于戌。惡于丙丁。忌于寅卯。黍生于寅。疾于午。長于丙丁。老于戌。死于申。惡于辰。忌于丑。豆生于申。疾于子。長于壬。老于丑。惡于甲乙。忌于丙丁。麥生于酉。疾于卯。長于辰。老于午。死于巳。惡于戌。忌于子。太歲在四季。葶藶子熟時可種禾豆。夏至?xí)r可種黍麻。夏至後百日。地氣上時可種麥?！境笪葱缡且病刻珰q在四仲。椹熟時可種禾豆。夏至可種黍麻。夏至後九十日。地氣上可種麥。【子午丑酉是也】太歲在四孟。以蠶眠起時可種禾豆。夏至前五十日可種稻黍麻。夏至後八十日。地氣上可種麥?！疽昙汉ナ且?。開元占經(jīng)一百十一】

　　神農(nóng)占

　　正月上朔。有風(fēng)雨。三月穀貴。石五百錢。八月有三卯。旱。麥大善。無三卯。麥不善?！》蚕x食李。則黍貴。食棗。粟貴。食杏。麥貴。食荊。麻貴。食桑。絲貴。正月上朔日。風(fēng)從東來。植禾善。從南來。植黍善。從北來。稚禾善。四月四日。風(fēng)從東來。植豆善。西來。四日至七日。中豆善。七日至十日。稚豆善。十四日無風(fēng)。不種豆。從冬至日到來年。滿六十日。有大風(fēng)雨折樹木。麥大善。從平朔至食時。植麥善。至日中。中麥善。至日入。稚麥善。常以夏至後九十日可種。四月朔日。風(fēng)從東來。從平明至辰時。植黍善。至日中。中黍善。至日入。稚黍善。　月朔日入。清明蠶善?！≌掠屑鬃印＜e初貴後賤?！≌律闲?。溫者善。風(fēng)寒者不好?！鹃_元占經(jīng)一百十一?！?/p>

　　有焱氏頌

　　聽之不聞其聲。視之不見其形。充滿天地。苞裹六極。 【 莊子天運。引有焱氏為之頌。釋文焱。亦作炎?！?/p>

　　○黃帝

　　帝姓公孫。名軒轅。一云姓姬。始服軒冕。號軒轅氏。一云居軒轅之丘。因以為號。亦云帝軒氏。一云帝鴻氏。一云歸藏氏。有熊國君少典氏之子。亦號有熊氏。伐炎帝。殺蚩尢。以土德王。稱黃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一。

　　道言

　　一者。階於道。機於神。 【六韜兵道十二】
　　芒芒昧昧。因天之威。與天同氣。 【文子符言上仁。呂氏春秋應(yīng)同?；茨献涌姺Q訓(xùn)。泰族訓(xùn)。御覽七十七】
　　聲禁重。色禁重。衣禁重。香禁重。味禁重。室禁重。 【呂氏春秋去私】
　　帝無常處也。有處者。乃無處也。以言不刑蹇。 【呂氏春秋圜道】
　　厲女德而弗忘。與女正而弗衰。雖惡奚傷。 【呂氏春秋遇合】
　　四時之不正也。正五穀而已矣。 【呂氏春秋審時】

　　政語

　　日中必?zé)荨２俚侗馗睢?【賈誼新書一宗首】
　　道若川谷之水。其出無已。其行無止。 【賈誼新書九脩政語上】

　　巾幾銘

　　毋翕弱。毋俷德。毋違同。毋敖禮。毋謀非德。毋犯非義?！韭肥肥柝罴o(jì)黃帝作巾幾之銘?！“浮ａ釢h朱穆傳注。黃帝作巾機之法。即此。漢志道家有黃帝銘六篇】

　　金人銘

　　我。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戒之哉。無多言。多言多敗。無多事。多事多患。安樂必戒。無行所悔。勿謂何傷。其禍將長。勿謂何害。其禍將大。勿謂無殘。其禍將然。勿謂莫聞。天妖伺人。熒熒不滅。炎炎柰何。涓涓不壅。將成江河。緜緜不絕。將成網(wǎng)羅。青青不伐。將尋斧柯。誠不能慎之。禍之根也。曰是何傷。禍之門也。強梁者不得其死。好勝者必遇其敵。盜怨主人。民害其貴。君子知天下之不可葢也。故後之下之。使人慕之。執(zhí)雌持下。莫能與之爭者。人皆趨彼。我獨守此。眾人惑惑。我獨不從。內(nèi)藏我知。不與人論技。我雖尊富。人莫害我。夫江河長百谷者。以其卑下也。天道無親。常與善人。戒之哉。戒之哉?！菊f苑敬慎。案。此銘舊無撰人名。據(jù)太公陰謀太公金匱。知即黃帝六銘之一。金匱僅載銘首廿餘字。今取說苑以足之?！?/p>

　　戒

　　余在民上。搖搖?？窒Σ恢脸?。 【意林一引太公金匱武王問。五帝之戒可得聞乎。太公曰。黃帝云。】

　　丹書戒

　　施舍在心平。不幸乃弗聞過。禍福在所密。存亡在所用。下匿其私。用試其上。上操度量。以割其下。上下一日百戰(zhàn)?！韭肥肥柝罴o(jì)。黃帝用作戒於丹書。又韓非子揚權(quán)引末五語。】

　　誨顓頊

　　爰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為民父母。 【呂氏春秋序意。文信矦曰。嘗得學(xué)黃帝之所以誨顓頊矣。】

　　黃雀占

　　黃者土精。赤者火熒。爵者賞也。余當(dāng)立大功乎。黃雀者集也。【御覽八百七十二引春秋攷異郵。黃帝將興。有黃雀赤頭立于日旁。黃帝曰。藝文類聚九十九引作黃帝占曰。黃者玉精。赤者火熒。雀者賞也。余當(dāng)立?！?/p>

　　李法

　　壁壘已定。穿窬不繇路。是謂姦人。姦人者殺。 【漢書胡建傳?！?/p>

　　兵法

　　甲子從北斗魁第一星起。順數(shù)至庚午。在第七剛星。至辛未。還從第六星逆數(shù)至丙子。又從第一星順數(shù)。盡六甲。【五行大義第五篇引黃帝兵訣?！“浮Ｋ逯军S帝兵法雜要訣一卷。此省詞。隋志黃帝兵法共八種。又案。李法律法兵律在其中。今輯兵法次李法後?！?br>　　沈陰。日月俱無光。晝不見日。夜不見月星。皆有雲(yún)障之而不雨。此為君臣俱有陰謀。兩敵相當(dāng)。陰相圖議也。若晝陰。夜月出。君謀臣。夜陰。晝?nèi)粘?。臣謀君。下逆上也。【開元占經(jīng)五引黃帝用兵要法。又十一引黃帝用兵要訣。】
　　日月暈。仰視之。須臾。忽有雲(yún)氣從傍入者。急隨雲(yún)以攻之。大勝。 【開元占經(jīng)八引黃帝兵法?！?br>　　熒惑出太白之陰。若不有分軍。必有他急。分大軍也。 【開元占經(jīng)二十一引黃帝兵法?！?br>　　太白與辰星俱出東方。西方國大敗。俱出西方。東方國大敗。若客主人俱出軍。在東方。東方軍敗。在西方。西方軍敗。言其表面軍也。在表者不善。不獲已。軍堅守可也?！鹃_元占經(jīng)二十二引黃帝兵法。】

　　出軍訣

　　牙旗者。將軍之精。金鼓者。將軍之氣。一軍之形候也。 【御覽三百三十八?！?/p>

　　○帝顓頊

　　帝名顓頊。黃帝孫。興於高陽。號高陽氏。妘姓。一云姬姓。以水德王。都帝丘。在位七十八年。年九十八。

　　政語

　　帝顓頊曰。至道不可過也。至義不可易也。是故以後者復(fù)跡也。故上緣黃帝之道而行之。學(xué)黃帝之道而賞之。加而弗損。天下亦平也?！举Z誼新書脩政語上?！?br>　　顓頊曰。功莫美於去惡而為善。罪莫大於去善而為惡。故非吾善善而已也。善緣善也。非惡惡而已也。惡緣惡也。吾日慎一日。其此已也?！就??！?/p>

　　丹書

　　敬勝怠者強。怠勝敬者忘。義勝欲者從。欲勝義者兇。凡事不強則枉。不敬則不正。枉者滅廢。敬者萬世?！敬蟠鞫Y。武王踐祚。召師尚父而問焉。曰。昔帝顓頊之道存乎。師尚父曰。在丹書。書之言云云。　案。昔帝各本作黃帝。今從官聚珍本學(xué)記疏云。檢大戴禮。惟云帝顓頊之道。無黃字?！?/p>

　　帝顓頊之法

　　婦人不辟男子於路者。拂之於四達(dá)之衢。 【淮南齊俗訓(xùn)。御覽七十引淮南子。拂作祓。注云。除其不祥。】

　　○帝嚳

　　帝名嚳。一云名夋。一云名岌。黃帝曾孫。興於高辛。號高辛氏。年十五。佐顓頊。三十五即位。以木德王。都亳。在位七十年。年百有五。

　　政語

　　帝嚳曰。緣道者之辭。而與為道已。緣巧者之事。而學(xué)【當(dāng)作與。】為巧已。行仁者之操。而與為仁已。故節(jié)仁之器以脩其躬。而身專其美矣。故上緣黃帝之道而明之。學(xué)顓頊之道而行之。而天下亦平也?！举Z誼新書脩政語上?！?br>　　帝嚳曰。德莫高于博愛人。而政莫高于博利人。故政莫大于信。治莫大于仁。吾慎此而已也。 【同上?！?/p>

　　○帝堯

　　帝姓伊祁。名放勳。帝嚳子。兄帝摯封為唐矦。以帝摯之九年受禪。號陶唐氏。以火德王。都平陽?；蛟埔酝恋峦酢Ｔ谖黄呤甓磾z。又二十八年崩。年百七十。諡曰堯。

　　政語

　　帝堯曰。吾存心于千古。加志于窮民。痛萬姓之罹罪。憂眾生之不遂也。故一民或飢。曰此我飢之也。一民或寒。曰此我寒之也。一民有罪。曰此我陷之也。【賈誼新書脩政語上?！?/p>

　　堯戒

　　戰(zhàn)戰(zhàn)慄慄。日慎一日。人莫蹪於山。而蹪於垤。 【淮南子人間訓(xùn)。】

　　刻璧東沈於雒

　　天子臣放勳。德薄施行不玄。 【御覽八十引尚書中候?！?/p>

　　○帝舜

　　帝姓姚。名重華?；蛟谱侄季ＶT馮人。顓頊之後。堯徵為司徒。尋攝政受禪。號有虞氏。以土德王。都蒲阪。在位五十年。年百歲?；蛟瓢偈畾q。諡曰舜。

　　九共

　　予辯下土。使民平平。使民無敖。 【尚書大傳?！?/p>

　　政語

　　帝舜曰。吾盡吾敬。而以事吾上。故見為忠焉。吾盡吾敬。以接吾敵。故見為信焉。吾盡吾敬。以使吾下。故見為仁焉。

　　祠田

　　荷此長梠。耕彼南畝。四海俱有。 【文心雕龍祝盟篇引舜之祠田?！?/p>

　　三代

　　○夏禹

　　禹姓姒。名文命。蜀之石紐人。顓頊六世孫。堯以為司空。封夏伯。因稱伯禹。後受舜禪。號有夏氏。始降稱王。亦號夏后氏。攝位二十年。即位十年。諡曰禹。亦稱神禹。又曰大禹。

　　禹誓

　　濟(jì)濟(jì)有眾。咸聽朕言。非惟小子。敢行稱亂。蠢茲有苗。用天之罰。若予既率爾羣對諸羣。 【疑當(dāng)作羣邦諸君?！?以征有苗。 【 墨子兼愛下?！?/p>

　　禹禁

　　春三月。山林不登斧。以成草木之長。夏三月。川澤不入網(wǎng)罟。以成魚鼈之長。且以幷農(nóng)力。執(zhí)成男女之功?！局軙缶燮５┞動碇?。】

　　政語

　　民無食也。則我弗能使也。功成而不利於民。我弗能勸也。 【賈誼新書脩政語上。】

　　夏箴

　　中不容利。民乃外次。 【周書文傳篇引夏箴?？钻嗽弧Ｏ挠碇鸾鋾?。】
　　小人無兼年之食。遇天饑。妻子非其有也。大夫無兼年之食。遇天饑。臣妾輿馬非其有也。戒之哉。弗思弗行。至無日矣。 【同上?！?/p>

　　開望

　　土廣無守?？梢u伐。土狹無食?？蓢摺６溨畞?。不稱之災(zāi)。天有四殃。水旱饑荒。其至無時。非務(wù)積聚。何以僃之?！局軙膫髌_望?？钻嗽?。開望。古書名也。北堂書鈔一百二引天有四殃已下為周書夏箴。今據(jù)編於夏箴後?！?/p>

　　簨簴銘

　　教寡人以道者擊鼓。教寡人以義者擊鐘。教寡人以事者振鐸。語寡人以憂者擊磬。語寡人以獄訟者揮鞀?！惧髯印Ｏ挠碇翁煜乱?。以五聲聽。門懸鐘鼓鐸磬而置鞀。以待四海之士。為銘於簨簴。又見淮南子氾論訓(xùn)。作以待四方之士為號云云。小異。】

　　祀六沴

　　若爾神靈。洪祀。六沴是合。無差無傾。無有不正。若民有不敬事。則會批之六沴。六事之機。以垂示我。民人無敢不敬事。上下王祀?！旧袝髠鼬櫣?fàn)五行傳?！?/p>

　　○后稷

　　后稷名棄。帝嚳之冑。別姓姬。唐虞之際為天官。主稷。后之言主。故號后稷。後為司馬。子孫世居稷官。皆稱后稷。至太康末失官。商初代柱為稷神。周克商。追尊為自出之帝。郊配天。

　　教稷

　　后稷曰。所以務(wù)耕織者。以為本教也。 【呂氏春秋上農(nóng)?！?br>　　后稷曰。子能以窐為突乎。子能藏其惡而揖之以陰乎。子能使吾土靖而甽浴土乎。子能使保溼安地而處乎。子能使雚夷毋淫乎。子能使子之野盡為泠風(fēng)乎。子能使藁數(shù)節(jié)而莖堅乎。子能使穗大而堅均乎。子能使粟圜而薄糠乎。子能使米多沃而食之彊乎。無之。若何。凡耕之大方。力者欲柔。柔者欲力。息者欲勞。勞者欲息。棘者欲肥。肥者欲棘。急者欲緩。緩者欲急。溼者欲燥。燥者欲溼。上田棄畝。下田棄甽。五耕五■〈木辱〉。必審。以盡其深殖之度。陰土必得。大草不生。必?zé)o螟蜮。今茲美禾。來茲美麥。是以六尺之梠。所以成畝也。其博八寸。所以成甽也?！觥茨救琛当?。此其度也。其■〈木辱〉六寸。所以間稼也。地可使肥。又可使棘。人肥必以澤。使苗堅而地隙。人■〈木辱〉必以旱。使地肥而土緩。草諯六月。冬至後五旬七日。菖始生。菖者。百草之先生者也。於是始耕。孟夏之昔。殺三葉而獲大麥。日至。苦菜死而資生。而樹麻與菽。此告民地寶盡死。凡草生藏日中出。狶首生而麥無葉。而從事于蓄藏。此告民究也。五時見生而樹生。見死而穫死。天下時。地生財。不與民謀。有年瘞土。無年瘞土。無失民時。無使之治。下知貧富。利器皆時至而作?？蕰r而止。是以老弱之力可盡起。其用日半。其功可使倍。不知事者。時未至而逆之。時既往而慕之。當(dāng)時而薄之。使其民而郄之。民既郄。乃以良時慕。此從事之下也。操事則苦。不知高下。民乃逾處。種稑禾不為稑。種重禾不為重。是以粟少而失功?！緟问洗呵锶蔚??！?/p>

　　○商湯

　　湯姓子。名履。一名天乙。契十四世孫。即位十七年克夏。號曰武王。王十三年崩。年百歲。諡曰湯。一曰成湯。一曰武湯。

　　帝告

　　施章乃服。明上下。 【困學(xué)紀(jì)聞二引尚書大傳帝告?！?/p>

　　湯征

　　湯曰。予有言。人視水見形。視民見治不。伊尹曰。明哉。言能聽。道乃進(jìn)。君國子民。為善者皆在王官。勉哉勉哉。湯曰。汝不能敬命。予大罰殛之。無有攸赦?！臼酚浺蟊炯o(jì)。案。孟子滕文公篇引葛伯仇餉。梁惠王篇引湯一征自葛始。又引徯我后后來其蘇。滕文公篇引湯始征自葛載。又引徯我后后來其無罰。皆湯征文。以孔書入仲虺之誥。故不錄?！?/p>

　　湯誥

　　惟三月。王自至于東郊。告諸侯羣后。毋不有功于民。勤力乃事。予乃大罰殛女。毋予怨。曰古禹皋陶。久勞于外。其有功於民。民乃有安。東為江。北為濟(jì)。西為河。南為淮。四瀆已脩。萬民乃有居。后稷降播。農(nóng)殖百穀。三公咸有功于民。故后有立。昔蚩尤與其大夫作亂百姓。帝乃弗予。有狀。先王言不可不勉。曰。不道毋之在國。女毋我怨?！臼酚浺蟊炯o(jì)?！?/p>

　　與諸矦誓

　　湯即天子之位。與諸矦誓曰。陰勝陽。即謂之變。而天弗施。雌勝雄。謂之亂。而人弗行。故諸矦之治政。在諸矦之大夫治與從?！局軙笞??！?/p>

　　政語

　　湯曰。學(xué)聖王之道者。譬如其日。靜思而獨居。譬其若火。夫舍學(xué)聖之道而靜居獨思。譬其若去日之明於庭。而就火之光于室也。然可以小見。而不可以大知?！举Z誼新書九?！?br>　　湯曰。藥食嘗于卑。然後至于貴。藥言獻(xiàn)于貴。然後聞于卑。 【同上。又見說苑君道?！?/p>

　　嫁妹辭

　　無以天子之尊而乘諸矦。無以天子之富而驕諸矦。陰之從陽。女之順夫。本天地之義也。往事爾夫。必以禮義?！纠W(xué)紀(jì)聞一。京房引湯嫁妹之詞?！?/p>

　　盤銘

　　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禮記大學(xué)?！?/p>

　　網(wǎng)祝

　　湯見設(shè)網(wǎng)者。四面張。祝曰。自天下者。自地出者。自四方至者。皆罹我網(wǎng)。湯曰。嘻。盡之矣。非桀其孰能如此。令去三面。舍一面。而教之祝曰。蛛蝥作網(wǎng)。今之人循緒。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吾請受其犯命者?！举Z誼新書七。又見呂氏春秋異用。史記殷本紀(jì)。新序五。竝小異?！?/p>

　　桑林禱

　　惟予小子履。敢用玄牡。告于上天后曰。今天大旱。即當(dāng)朕身。履未知。得罪于上下。有善不敢蔽。有罪不敢赦。簡在帝心。萬方有罪。即當(dāng)朕躬。朕躬有罪。無及萬方?！灸蛹鎼巯?。引湯說。又呂氏春秋順民篇。天大旱。五年不收湯乃以身禱於桑林曰。余一人有罪。無及萬夫。萬夫有罪。在余一人。無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鬼神傷民之命。多末二語。其為禱旱之詞?？梢曰プC而周語湯誓曰。余一人有辠。無以萬夫。萬夫有辠。在余一人。韋昭注。湯誓。商書伐桀之誓也。今湯誓無此言。則散亡矣。又論語堯曰篇孔安國注。此伐桀告天之文。墨子引湯誓。其詞若此。則與墨子顯異。所未詳也?！?br>　　政不節(jié)與。使民疾與。宮室崇與。婦謁盛與。苞苴行與。讒夫興與。【荀子大略篇。又公羊解詁二引韓詩傳。說苑君道篇御覽八十三引帝王世紀(jì)。小異。】

　　○武丁

　　武丁。小乙子。湯十世孫。商之第二十二王。在位五十九年。一云百年。廟號高宗。

　　說命

　　高宗梁闇。三年不言。 【尚書大傳?！?br>　　曰。以余正于四方。余恐德之不類。茲故不言?！境Z上。白公子張曰。昔殷武丁能聳其德。至于神明。於是乎三年默以思道。卿士患之。曰。王言以出令也。若不言。是無所稟令也。武丁於是作書。賈逵唐固曰。書。說命也?！?br>　　曰。若金。用女作礪。若津水。用女作舟。若大旱。用女作霖雨。啟乃心。沃朕心。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若跣不視地。厥足用傷?！就??！?br>　　必交修余。無余棄也。 【同上。】
　　念終始。典于學(xué)。 【文王世子?！?br>　　學(xué)學(xué)半。 【學(xué)記?！?br>　　敬孫務(wù)時敏。厥修乃來。 【同上?！?br>　　惟口起羞。惟甲冑起兵。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厥躬。 【緇衣?！?br>　　爵無及惡德。民立而正。事純而祭祀。是為不敬。事煩則亂。事神則難。 【同上。】

　　○伊尹

　　伊尹名摯。姓伊字尹。有侁之空桑人。初仕桀。歸相湯。為阿衡。太甲尊為保衡。

　　伊訓(xùn)

　　惟太甲元年。十有二月乙丑朔。伊尹祀于先王。誕資有牧方明。 【漢書律厤志引伊訓(xùn)?！?br>　　天誅造攻自牧宮。朕載自亳。 【孟子?！?br>　　載孚在亳。 【堯典疏云。鄭注典寶引伊訓(xùn)?！?br>　　征自三艐。 【 同上。】
　　從諫而不拂。微諫而不倦。為上則明。為下則遜。 【荀子臣道引書。楊倞云。書。伊訓(xùn)也。】

　　四方獻(xiàn)令

　　湯問伊尹曰。諸矦來獻(xiàn)?；驘o牛馬之所生。而獻(xiàn)遠(yuǎn)方之物。事實相反。不利。今吾欲因其地勢所有而獻(xiàn)之?！颈久摱?。從文選左思詠史詩注引補。】必易得而不貴。其為四方獻(xiàn)令。伊尹受命。於是為四方令曰。臣請正東符婁、仇州、伊慮、漚深、九夷、十蠻、越漚、湔髮、文身。請令以魚皮之鞞■〈魚吳〉鰂之醬?！尽觥呆~吳〉字本空白。從北堂書鈔一百四十六引補。】鮫瞂、利劍為獻(xiàn)。正南甌鄧、桂國、損子、產(chǎn)里、百濮、九菌。請令以珠璣、瑇瑁、象齒、文犀、翠羽、菌鶴、短狗為獻(xiàn)。正西昆侖、狗國、鬼親、枳巳、闟耳、貫胸、雕題、離丘、漆齒。請令以丹青、白旄、紕罽、江歷、龍角、神龜為獻(xiàn)。正北空同、大夏、莎車、姑他、旦略、豹胡、【一作貌胡?！看?、匈奴、樓煩、月氏、孅犁、其龍、東胡。請令以橐駞、白玉、野馬、騊駼、駛騠、良弓為獻(xiàn)。湯曰。善?！局軙鯐！?/p>

　　說湯

　　湯得伊尹。祓之於廟。熏以萑葦?！敬怂淖直久摗娘L(fēng)俗通祀典續(xù)漢禮儀志中注引補。】爝以爟火。釁以犧猳。明日設(shè)朝而見之。說湯以至味。湯曰?？傻谩颈咀骺蓪Α挠[八百四十九校改?！慷鵀楹酢υ?。君之國小。不足以具之。為天子。然後可具。夫三羣之蟲。水居者腥。肉玃者燥。草食者羶。臭惡猶美。皆有所以。凡味之本。水最為始。五味三材。九沸九變?；馂橹o(jì)。時疾時徐。滅腥去臊除羶。必以其勝。無失其理。調(diào)和之事。必以甘酸苦辛鹹。先後多少。其齊甚微。皆有自起。鼎中之變。精妙微纖。口弗能言。志弗能喻。若射御之微。陰陽之化。四時之?dāng)?shù)。故久而不弊。熟而不爛。甘而不噥。酸而不■〈口樂〉?！颈咀骺?。從玉篇引改?！葵y而不減。辛而不烈。澹而不薄。肥而不■〈月矦〉。肉之美者。猩猩之脣。貛貛之炙。雋觾。【文選七命注作巂燕?！恐?。述蕩之■〈取上手下〉。旄象之約。流沙之西。丹山之南。有鳳之丸。沃民所食。魚之美者。洞庭之■〈魚尃〉。東海之鮞。醴水之魚。名曰朱鼈。六足有珠百碧。【疑當(dāng)作若碧。】雚水之魚名曰鰩。其狀若鯉而有翼。常從西海夜飛。游於東海。菜之美者。崑崙之蘋。壽木之華。指姑【齊民要術(shù)十引作括姑。】之東。中容之國。有赤木玄木之葉焉。餘瞀之南。南極之崖。有菜。其名曰嘉樹。其色若碧。陽華之蕓。雲(yún)夢之芹。【說文作■〈艸豈〉?！烤邊^(qū)之菁。浸淵之草。名曰土英。和之美者。陽樸之薑。招搖之桂。越駱之菌。鱣鮪之醢。大夏之鹽。宰揭之露?！鹃_元占經(jīng)一百一作雩揭之露。初學(xué)記二御覽十二作揭雩之露。宋本初學(xué)記作揭萼?！科渖缬?。長澤之卵。飯之美者。玄山之禾。不周之粟。陽山之穄。南海之秬。水之美者。三危之露。崑崙之井。沮江之丘。名曰搖水。曰山【疑當(dāng)作白山?！恐?。高泉之山。其上有涌泉焉。冀州之原。果之美者。沙棠之實。常山之北。投淵之上。有百果焉。羣帝所食。箕山之東。青鳥之所。有甘櫨焉。江浦之橘。雲(yún)夢之柚。漢上石耳。所以致之。馬之美者。青龍之匹。遺風(fēng)之乘。非先為天子。不可得而具。天子不可彊為。必先知道。道者。止彼在己。己成而天子成。天子成則至味具?！緟问洗呵锉疚?。　案。漢志道家有伊尹五十一篇。小說家有伊尹說二十七篇。本注。其語淺薄。似依託也。此疑即小說家之一篇。孟子。伊尹以割烹要湯。謂此篇也?！?/p>

　　對湯問

　　湯問于伊尹曰。欲取天下。若何。伊尹對曰。欲取天下。天下不可取?？扇?。身將先取。 【呂氏春秋先己?！?br>　　湯問伊尹曰。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知之有道乎。伊尹對曰。昔者堯見人而知。舜任人然後知。禹以成功舉之。夫三君之舉賢。皆異道而成功。然尚有失者。況無法度而任已。直意用人。必大失矣。故君使臣自貢其能。則萬一之不失矣。王者何以選賢。夫王者。得賢材以自輔。然後治也。雖有堯舜之明。而股肱不僃。則主恩不流?；瘽刹恍?。故明君在上。慎於擇士。務(wù)於求賢。設(shè)四佐以自輔。有英俊以治官。尊其爵。重其祿。賢者進(jìn)以顯榮。罷者退而勞力。是以主無遺憂。下無邪慝。百官能治。臣下樂職。恩流羣生。潤澤草木。昔者虞舜左禹右皋陶。不下堂而天下治。此使能之効也。【說苑君道。】
　　湯問伊尹曰。三公九卿。大夫列士。其相去何如。伊尹對曰。三公者。知通於大道。應(yīng)變而不窮。辯於萬物之情。通於天道者也。其言足以調(diào)陰陽。正四時。節(jié)風(fēng)雨。如是者舉以為三公。故三公之事常在於道也。九卿者。不失四時。通於溝渠。修隄防。樹五穀。通於地理者也。能通不能通。能利不能利。如是者舉以為九卿。故九卿之事常在於德也。大夫者。出入與民同眾。取去與民同利。通於人事。行猶舉繩。不傷於言。言之於世。不害於身。通於關(guān)梁。實於府庫。如是者舉以為大夫。故大夫之事常在於仁也。列士者。知義而不失其心。事功而不獨專其賞。忠政強諫而無有姦詐。去私立公而言有法度。如是者舉以為列士。故列士之事常在於義也。故道德仁義定而天下正。凡此四者。明王臣而不臣。湯曰。何謂臣而不臣。伊尹對曰。君之所不名臣者四。諸父臣而不名。諸兄臣而不名。先王之臣臣而不名。盛德之士臣而不名。是謂大順也?！菊f苑臣術(shù)。五行大義第二十二篇引帝王世紀(jì)?！?br>　　湯問伊尹曰。古者所以立三公九卿大夫列士者。何也。伊尹對曰。三公者。所以參王事也。九卿者。所以參三公也。大夫者。所以參九卿也。列士者。所以參大夫也。故參而有參。是謂事宗。事宗不失。外內(nèi)若一。【同上?！?/p>

　　○仲虺

　　仲虺亦作中蘬。亦作中■〈〈田田〉一〈田田〉，上中下〉。一曰萊朱。辥人。夏車正奚仲之後。為湯左相。

　　仲虺之告

　　我聞于夏。人矯天命。布命于下。帝伐之惡。龔喪厥師?！灸臃敲弦衮持?。又非命中引作我聞有夏。人矯天命。布命于下。帝式是惡。用闕師。又非命下引作我聞有夏。人矯天命于下。帝式是增。用爽厥師。凡三引?；ギ??！?br>　　諸矦自為得師者王。得友者霸。得疑者存。自為謀而莫巳若者亡。 【荀子堯問引中蘬之言。又呂氏春秋驕恣引。無霸得疑者四字。】
　　亂者取之。亡者侮之。 【左傳襄十四年引仲虺有言。又襄三十年。引仲虺之志同。又宣十二年引仲虺有言曰。取亂侮亡。葢約文。】

　　全上古三代文卷一終

　　●全上古三代文卷二

　　烏程嚴(yán)可均校輯

　　○周文王

　　王諱昌。姓姬。后稷之後。商紂以為西伯。以虞芮質(zhì)成之年受命稱王。或云武王克商。追尊為王?！驹斠姸Y記大傳?！吭谖晃迨辍Ｄ昃攀?。諡曰文王。

　　程寤

　　文王去商在程。正月既生魄。太姒夢見商之庭產(chǎn)棘。太子發(fā)取周庭之梓。樹于闕閒?；癁樗砂貤ё?。寤驚以告文王。文王曰。慎勿言。乃召太子發(fā)。占之于明堂。王及太子發(fā)竝拜吉夢。受商之大命于皇天上帝?！旧毼念惥燮呤?。又八十九。文選石闕銘注。御覽三百九十七。五百三十三。九百五十八。又博物志八?！“浮Ｓ[八十四。引帝王世紀(jì)云。十年正月。文王自商至程。太姒夢見商庭生棘。太子發(fā)取周庭之梓。樹之于闕閒。梓化為松柏棫柞。覺而驚。以告文王。文王不敢占。召太子發(fā)。命祝以幣告于宗廟羣神。然後占之于明堂。及發(fā)竝拜吉夢。遂作程寤。亦據(jù)周書為說。案。周書度訓(xùn)至文傳十七篇。今見存。不具錄。錄諸篇中所載之詔告令。而以程寤佚篇冠周代文之首?！?/p>

　　詔牧

　　不穀不德。政事不時。國家罷病。不能胥匡。二三子尚助不穀。官考厥職。鄉(xiāng)問其人。因其耆老。及其總害。慎問其故。無隱乃情。及某日以告于廟。有不用命。有常不赦?！局軙罂?。維周王宅程三年。遭天之大荒。作大匡以詔牧其方。】

　　詔太子發(fā)

　　汝敬之哉。民物多變。民何嚮非利。利維生痛。痛維生樂。樂維生禮。禮維生義。義維生仁。嗚呼。敬之哉。民之適敗。上察下遂信。何嚮非私。私維生抗?？咕S生奪。奪維生亂。亂維生亡。亡維生死。嗚呼。敬之哉。汝慎守勿失。以詔有司。夙夜勿忘。若民之嚮引。汝慎何非遂。遂時不遠(yuǎn)。非本非標(biāo)。非微非煇。壤非壤不高。水非水不流。嗚呼。敬之哉。倍本者槁。汝何葆非監(jiān)。不維一葆監(jiān)。順時維周。于民之適敗。無有時葢。後戒後戒。謀念勿擇。【周書文儆。維周王告夢。懼後祀之無保。庚辰。詔太子發(fā)?！?/p>

　　告四方遊旅

　　四方遊旅。旁生忻通。津濟(jì)道宿。所至如歸。幣租輕。乃作母以行其子。易資貴賤。以均遊旅。使無滯。無粥熟。無室市。權(quán)內(nèi)外以立均。無蚤暮閭次均行。均行眾從。積而勿口。以罰助均。無使之窮。平均無乏。利民不淫。無播蔬。無食種。以數(shù)度多少省用。祈而不賓。祭服漱不制。車不雕飾。人不食肉。畜不食穀。國不鄉(xiāng)射。樂不牆合。牆屋有補無作。資農(nóng)不敗務(wù)。非公卿不賓。賓不過具?？薏涣羧?。登降一等。庶人不獨葬。伍有植。送往迎來亦如之。有不用命。有常不違?！局軙罂?。維周王宅程三年。遭天之大荒。于是告四方遊旅。】

　　令縣鄙商旅

　　能來三室者。與之一室之祿。 【周書大聚。乃令縣鄙商旅?！?/p>

　　伐崇令

　　毋殺人。毋壞屋。毋填井。毋伐樹木。毋動六畜。有不如令者。死無赦。 【說苑指武?！?/p>

　　遺戒

　　我稱非早一人固。下脩我度。遵德紀(jì)。我終之後。恆稱太子。河雒復(fù)告。遵朕稱王。 【詩文王序疏引尚書中候?！?/p>

　　文王之法

　　有亡荒閱。 【左傳昭七年。芋尹無宇引周文王之法。注?；摹４笠?。閱。蒐也。有亡人。當(dāng)大蒐其眾?！?/p>

　　○武王

　　王諱發(fā)。文王子。年八十三嗣位。明年觀兵商郊。三年克商。在位十年。年九十三。諡曰武王。

　　大誓

　　唯四月。太子發(fā)上祭于畢。下至于孟津之上。乃告司馬、司徒、司空諸節(jié)。齊栗信哉。予無知。以先祖先父之有德之臣。左右予小子。受先公功。畢力賞罰。以定厥功。明于先祖之遺。師行。師尚父左杖黃鉞。右把白旄。以號曰。蒼兕蒼兕?？偁柋娛?。與爾舟楫。後至者斬。太子發(fā)升于舟。中流。白魚入于王舟。王跪取入。涘以燎。羣公咸曰。休哉。周公曰。雖休勿休。祇事不怠。既渡。至于五日。有火自上復(fù)于下。至于王屋。流為雕。其色赤。其聲魄。五至。以穀俱來。武王喜。諸大夫皆喜。周公曰。茂哉茂哉。天之見此。以勸之也?？质阎?。使上。附以周公書。報誥于王。王動色變。八百諸矦不召自來。不期同時。不謀同辭。皆曰紂可伐矣。王曰。爾未知天命。未可伐。乃還師歸?！旧袝髠魇酚浿鼙炯o(jì)。齊太公世家。漢書董仲舒?zhèn)鳌男蚴枰R融書序。詩大明疏思文疏閟宮疏。周禮太祝疏。春秋緐露同類相動篇。白虎通爵篇。楚詞天問注。文選幽通賦舊注。蓺文類聚十六。御覽一百四十六?！?br>　　唯丙午。王逮師。前師乃鼓?！觥锤渡瞎南隆底Y。師乃搯。前歌後舞。格于上天下地咸曰。孜孜無怠。天將有立。父母民之。有政有居?！旧袝髠?。詩譜序疏。大明疏。又閟宮疏引漢律厤志。周禮大司馬注。說文手部。御覽五百七十四引尚書大傳?！?br>　　王乃作大誓。告于眾庶。今殷王紂。乃用其婦人之言。自絕于天。毀壞其三正。離逿其王父母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宗。是長是信是使。乃斷棄其先祖之樂。乃為淫聲。用變亂正音。以說婦人。故今予發(fā)。唯其行天罰。勖哉夫子。不可再。不可三。【史記周本紀(jì)。漢禮樂志。谷永傳。】
　　周公曰。都。懋哉。予聞古先哲王之格言。 【周禮太祝疏?！?br>　　正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傳于亡窮。丕天之大律。 【漢書郊祀志。刑法志。平當(dāng)傳?！?br>　　附下而罔上者死。附上而罔下者刑。與聞國政而無益于民者退。在上位而不能進(jìn)賢者逐。 【 說苑臣術(shù)。容齊續(xù)筆一?！?br>　　小人見姦巧乃聞。不言也。發(fā)罪鈞。 【墨子尚同下?！?br>　　太子發(fā)拜手稽首。 【周禮太祝疏。】
　　於去發(fā)【疑作太子發(fā)。】曰。惡乎君子。天有顯道。其行甚章。為鑑不遠(yuǎn)。在彼殷王。謂人有命。謂敬不可行。謂祭無益。謂暴無傷。上帝不常。九有以亡。上帝不順。祝降其喪。惟我有周。受之大帝。【墨子非命下。】
　　紂越厥夷居。不肯事上帝。鬼神禍厥先。神禔不祀。乃曰吾有民有命。無僇■〈亻鼻〉務(wù)。天亦縱之。棄而弗葆?！灸臃敲?。非命中。天志中?！?br>　　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 【孟子萬章?！?br>　　天聰明。自我民聰明。 【詩烝民箋疏云。大誓文?！?br>　　民之所欲。天必從之。 【左傳襄三十一年。昭元年。又周語。單襄公引。鄭語。史伯引?！?br>　　文王若日若月。乍照光于四方。于西土。 【墨子兼愛下?！?br>　　獨夫紂。 【荀子議兵。】
　　予克紂。非予武。惟朕文考無罪。紂克予。非朕文考有罪。惟予小子無良。 【禮記緇衣。】
　　紂有億兆夷人亦有離德。余有亂臣十人。同心同德。 【左傳昭二十四年。又略見成二年。又管子法禁?！?br>　　朕夢協(xié)朕卜襲于休祥。戎商必克。 【周語。單襄公引?！?br>　　我武惟揚。侵于之疆。取彼兇殘。我伐用張。于湯有光?！咎┦男蚴?。馬融書序引孟子?！“?。詩大明疏引泰誓。司馬在前。謂他篇皆先司徒後司馬。大誓獨云司馬司徒司空。是在前也。本非成語。不錄?！?/p>

　　武成

　　惟一月壬辰。旁死霸。若翌日癸巳。武王乃朝步自周。于征伐紂。 【漢書律厤志。】
　　粵若來三月。既死霸?；浳迦占鬃?。咸劉商王紂。 【同上?！?br>　　惟四月。既旁生霸?；浟崭纭Ｎ渫趿怯谥軓R。翌日辛亥。祀于天位。粵五日乙卯。乃以庶國祀馘于周廟。 【同上?！?br>　　血流浮杵?！菊摵庹Z增。案。漢志引上三條。與周書世俘同。今此一語。世俘無之。知武成非即世俘也?！“浮Ｖ軙嵛渲廖鍣?quán)十九篇。皆武王書。今見存。不錄?！?/p>

　　立重泉戍令

　　民自有百鼓之粟不行。 【管子地數(shù)?！?/p>

　　役靡令

　　豹襜豹裘。方得入朝。 【御覽六百九十四引管子?！?/p>

　　矢栝銘

　　肅慎氏之貢矢。 【魯語下。昔武王克商。肅慎氏貢楛矢石砮。先王欲昭其令德之致遠(yuǎn)也。銘其栝?！?/p>

　　席四端銘

　　席前左端
　　安樂必敬。
　　前右端
　　無行可悔。
　　後左端
　　一反一側(cè)。亦不可以忘。
　　後右端
　　所監(jiān)不遠(yuǎn)。視邇所代。

　　機銘

　　皇皇惟敬?？谏觥纯诤蟆??？阢蘅?。

　　鑑銘

　　見爾前。慮爾後。

　　盥盤銘

　　與其溺于人也。寍溺于淵。溺于淵。猶可緩也。溺于人。不可救也。

　　楹銘

　　毋曰胡殘。其禍將然。毋曰胡害。其禍將大。毋曰胡傷。其禍將長。

　　杖銘

　　惡乎危。于忿疐。惡乎失道。于嗜慾。惡乎相忘。于富貴。

　　帶銘

　　火滅修容。慎戒必恭。恭則壽。

　　履屨銘

　　慎之勞。勞則富。

　　觴豆銘

　　食自杖。食自杖。戒之憍。憍則逃。

　　戶銘

　　夫名。難得而易失。無懃弗志。而曰我知之乎。無懃弗及。而曰我杖之乎。擾阻以泥之。若風(fēng)將至。必先搖搖。雖有聖人。不能為謀也。

　　牖銘

　　隨天之時。以地之財。敬祀皇天。敬以先時。

　　劍銘

　　帶之以為服。動必行德。行德則興。倍德則崩。

　　弓銘

　　屈伸之義。廢興之行。無忘自過。

　　矛銘

　　造矛造矛。少閒弗忍。終身之羞。 【自席四端銘止此。凡十七銘。竝大戴禮武王踐阼。】

　　衣銘

　　桑蠶苦。女工難。得新捐故後必寒。

　　鏡銘

　　以鏡自照者見形容。以人自照者見吉兇。 【案御覽五百九十引作書鏡曰。以鏡自照。則知吉兇。即此銘。傳寫有脫落耳?！?/p>

　　觴銘

　　樂極則悲。沈湎致非。社稷為危。 【已上三銘。竝後漢朱穆傳注引太公陰謀?！?/p>

　　冠銘

　　寵以著首。將身不正。遺為德咎。 【御覽四百三引太公金匱?！?/p>

　　書履

　　行必慮正。無懷僥倖。 【同上?！?/p>

　　書劍

　　常以服兵而行道。德行則福。廢則覆。 【北堂書鈔一百二十二引太公金匱。又御覽四百三。廢上有德字?！?/p>

　　書車

　　自致者急。載人者緩。取欲無度。自致而反。 【御覽五百九十引太公金匱?！?/p>

　　書鋒

　　忍之須臾。乃全汝軀。

　　書刀

　　刀利皚皚。無為汝開。

　　書井

　　源泉滑滑。連旱則絕。取事有常。賦斂有節(jié)。 【已上竝意林一引太公金匱?！?/p>

　　幾書

　　安無忘危。存無忘亡。熟惟二者。必後無兇。

　　杖書

　　輔人無茍。扶人無咎。 【已上竝後漢崔駰傳注引太公金匱?！?/p>

　　門書

　　敬遇賓客。貴賤無二。 【御覽一百八十三引太公金匱?！?/p>

　　戶書

　　出畏之。入懼之。

　　鑰書

　　昬慎守。深察訛。 【已上竝御覽一百八十四引太公金匱。】

　　牖書

　　闚望審。且念所得?？伤妓?【御覽一百八十八引太公金匱?！?/p>

　　硯書

　　石墨相著而黑。邪心讒言。無得汙白。【蓺文類聚五十八。初學(xué)記二十一。御覽六百五。事類賦注十五。困學(xué)紀(jì)聞五。竝引太公金匱。】

　　筆書

　　毫毛茂茂。陷水可脫。陷文不活。 【困學(xué)紀(jì)聞五引太公陰謀?！?/p>

　　箠書

　　馬不可極。民不可劇。馬極則躓。民劇則敗。 【御覽三百五十九引太公陰謀?！?/p>

　　○成王

　　王諱誦。武王子。在位三十七年。諡曰成王。

　　卜居成周命龜

　　予一人兼有天下。辟就百姓。敢無中土乎。使予有罪。則四方伐之。無難得也?！菊f苑至公。案。漢書婁敬傳。成王營成周都雒。以為此天下中。諸矦四方納貢職。道里鈞矣。有德則易以興。無德則易以亡。凡居此者。欲令務(wù)以德致人。不欲險阻。令後世驕奢以虐民也?！?/p>

　　定成周

　　惟余一人。營居于成周。惟余一人。有善。易得而見也。有不善。易得而誅也?！緟问洗呵镩L利。南宮括曰。成王之定成周。其辭云云?！?/p>

　　齊魯之命

　　女股肱周室。以夾輔先王。賜女土地。質(zhì)之以犧牲。世世子孫。無相害也?！爵斦Z上。展禽使乙喜犒師曰。昔者成王命我先君周公。及齊先君太公。又左傳僖二十六年引末二語。】

　　伯禽告

　　成王封伯禽為魯公。召而告之曰。爾知為人上之道乎。凡處尊位者。必以敬下順德規(guī)諫。必開不諱之門。撙節(jié)安靜以藉之。諫者勿振以威。勿格其言。博採其辭。乃擇可觀。夫有文無武。無以威下。有武無文。民畏不親。文武俱行。威德乃成。既成威德。民親以服。清白上通。巧佞下塞。諫者得進(jìn)。忠信乃畜。伯禽再拜受命而辭?！菊f苑君道?！?/p>

　　○平王

　　王諱宜臼。幽王太子。避襃姒之難奔申。申伯及鄫與西戎攻周而立之。東遷于雒。在位五十一年。諡曰平王。

　　命晉文侯

　　與鄭夾輔周室。毋廢王命。 【左傳宣十二年?！?/p>

　　騂旄之盟

　　世世無失職。 【左傳襄十年?！?/p>

　　○惠王

　　王諱閬。一云諱毋涼。平王六世孫。在位二十五年。諡曰惠王。

　　賜楚成王胙

　　鎮(zhèn)爾南方。夷越之亂。無侵中國。 【史記楚世家?！?/p>

　　○襄王

　　王諱鄭?；萃踝?。在位三十二年。諡曰襄王。

　　告難

　　不穀不德。得罪于母弟之寵子帶。鄙在鄭地氾。敢告叔父。 【左傳僖二十四年?！?/p>

　　策命晉文公

　　王謂叔父。敬服王命。以綏四國。糾逖王慝?！咀髠髻叶四辍！“浮Ｊ酚洉x世家載此命。作王若曰父義和云云。葢誤以文矦當(dāng)文公也。時代懸隔。司馬貞已正辨之?！?/p>

　　○靈王

　　王諱泄心。襄王六世孫。在位二十七年。諡曰靈王。

　　賜齊靈公命

　　昔伯舅太公。右我先王。股肱周室。師保萬民。世胙太師。以表東海。王室之不壞。翳伯舅是賴。今予命汝環(huán)。茲率舅氏之典。纂乃祖考。無替乃舊。敬之哉。無廢朕命?！咀髠飨迨哪??！?/p>

　　○景王

　　王諱貴。靈王子。在位二十五年。諡曰景王。

　　追命衞襄公

　　叔父陟恪。在我先王之左右。以佐事上帝。余敢忘高圉亞圉。 【左傳昭七年?！?/p>

　　以閻田辭于晉

　　我自夏以后稷。魏、駘、芮、岐、畢。吾西土也。及武王克商。蒲姑商奄。吾東土也。巴、濮、楚、鄧。吾南土也。肅慎、燕、亳。吾北土也。吾何邇封之有。文武成康之建母弟。以蕃屏周。亦其廢隊是為。豈如弁髦。而因以敝之。先王居檮杌于四裔。以禦螭魅。故允姓之姦。居于瓜州。伯父惠公歸自秦。而誘以來。使偪我諸姬。入我郊甸。則戎焉取之。戎有中國。誰之咎也。后稷封殖天下。今戎制之。不亦難乎。伯父圖之。我在伯父。猶衣服之有冠冕。木水之有本原。民人之有謀主也。伯父若裂冠毀冕。拔本塞原。專棄謀主。雖戎狄。其何有余一人?！咀髠髡丫拍辍Ｖ芨嗜伺c晉閻嘉爭閻田。晉梁丙張趯率陰戎伐潁。王使詹桓伯辭于晉?！?/p>

　　○王子朝

　　子朝。景王庶長子。與王子猛爭國。子猛卒而敬王即位。是為東王。尹氏立子朝。是為西王。立五年而敗奔楚。

　　使告于諸矦

　　昔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低跸⒚瘛８p建母弟以蕃屏周。亦曰吾無專享文武之功。且為後人之迷敗傾覆。而溺入于難。則振救之。至于夷王。王愆于厥身。諸矦莫不竝走其望。以祈王身。至于厲王。王心戾虐。萬民弗忍。居王于彘。諸矦釋位以閒王政。宣王有志而後效官。至于幽王。天不弔周。王昬不若。用愆厥位。攜王奸命。諸侯替之。而建王嗣。用遷郟鄏。則是兄弟之能用力于王室也。至于惠王。天不靖周。生穨禍心。施于叔帶。惠襄辟難。越去王都。則有晉鄭。咸黜不端。以綏定王家。則是兄弟之能率先王之命也。在定□六年。秦人降妖。曰周其有王。亦克能修其職。諸矦服享。二世共職。王室其有閒王位。諸矦不圖。而受其亂災(zāi)。至于靈王。生而有頿。王甚神聖。無惡于諸矦。靈王景王?？私K其世。今王室亂。單旗劉狄。剝亂天下。壹行不若。謂先王何常之有。唯余心所命。其誰敢討之。帥羣不弔之人。以行亂于王室。侵欲無厭。規(guī)求無度。貫瀆鬼神。慢棄刑法。倍奸齊盟。傲很威儀。矯誣先王。晉為不道。是攝是贊。思肆其罔極。茲不穀震盪播越。竄在荊蠻。未有攸底。若我一二兄弟甥舅。獎順天法。無助狡猾。以從先王之命。毋速天罰。赦圖不穀。則所願也。敢盡布其腹心。及先王之經(jīng)。而諸矦實深圖之。昔先王之命曰。王后無適。則擇立長。年鈞以德。德鈞以卜。王不立愛。公卿無私。古之制也。穆后及太子壽早夭即世。單劉贊私立少。以閒先王。亦唯伯仲叔季圖之?！咀髠髡讯?。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宮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王子朝使告于諸矦?！?/p>

　　○敬王

　　王諱丏。景王子。在位四十三年?；蛟扑氖?。諡曰敬王。

　　請城成周

　　天子曰。天降禍于周。俾我兄弟竝有亂心。以為伯父憂。我一二親昵甥舅。不皇啟處。于今十年。勤戍五年。余一人無日忘之。閔閔焉如農(nóng)夫之望歲。懼以待時。伯父若肆大惠。復(fù)二文之業(yè)。弛周室之憂。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則余一人有大願矣。昔成王合諸矦城成周。以為東都。崇文德焉。今我欲徼福假靈于成王。脩成周之城。俾戍人無勤。諸矦用寍。蝥賊遠(yuǎn)屏。晉之力也。其委諸伯父。使伯父實重圖之。俾我一人無徵怨于百姓。而伯父有榮施。先王庸之?！咀髠髡讶辍Ｍ跏勾蠓蚋恍僚c石張如晉。請城成周?！?/p>

　　○辛甲

　　辛甲初事紂。七十五諫而不聽。去之周。召公與語。賢之。以告文王。事文王武王為太史。封于長子。

　　虞箴

　　茫茫禹跡。畫為九州。經(jīng)啟九道。民有寢廟。獸有茂草。各有攸處。德用不擾。在帝夷羿。冒于原獸。亡其國恤。而思其麀牡。武不可重。用不恢于夏家。獸臣司原。敢告僕夫?！咀髠飨逅哪辍Ｎ糁苄良字疄樘芬?。命百官官箴王闕。于虞人之箴云云。虞箴如是?？刹粦秃?。】

　　○尹逸

　　逸一作佚。亦稱史佚。周初太史。事武王成王康王。 【案漢志墨家有尹逸二篇。本注。周臣。在成康時也?！?/p>

　　武王即位筴

　　殷末孫受德。迷先成湯之明。侮滅神祇不祀?；璞┥桃匕傩?。其彰顯聞于昊天上帝。【周書克殷解。王入。即位于社。太卒之左。尹逸筴。史記周本紀(jì)作尹佚筴祝曰。殷之末孫季紂。殄廢先王明德。侮蔑神祇不祀?；璞┥桃匕傩?。其章顯聞于天皇上帝。齊世家作史佚策祝。】

　　對成王問

　　成王問政于尹逸曰。吾何德之行。而民親其上。對曰。使之以時。而敬順之。忠而愛之。有令。信而不食言。王曰。其度安在。對曰。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王曰。懼哉。對曰。天地之間。四海之內(nèi)。善之則畜也。不善則讎也。夏殷之臣。反讎桀紂而臣湯武。夙沙之民。自攻其主而歸神農(nóng)氏。此君之所明知也。若何其無懼也?！菊f苑政理?！?/p>

　　史佚之志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左傳成四年?！?/p>

　　遺言

　　無始禍。無怙亂。無重怒。 【左傳僖十五年?！?br>　　兄弟致美。救乏。賀善。弔災(zāi)。祭敬喪哀。 【左傳文十五年?！?br>　　因重而撫之。 【左傳襄十四年?！?br>　　動莫若敬。居莫若儉。德莫若讓。事莫若咨。 【周語下?！?/p>

　　○祝雍

　　雍。周初太祝。

　　成王冠祝

　　使王近于民。遠(yuǎn)于年。嗇于時?；萦谪敗ＳH賢使能。 【大戴禮公冠。又見說苑修文。家語冠頌。小異。】

　　成王冠頌

　　令月吉日。王始加元服。去王幼志。服袞職。欽若昊天。六合是式。率爾祖考。永永無極。【家語冠頌。又說苑修文作令月吉日。加子元服。去爾幼志。慎爾成德?！?/p>

　　○王滿生

　　滿生齊人。

　　藉筆牘書教周公

　　社稷且危。傅之於膺?！菊f苑指武。齊人王滿生見周公。周公曰。先生何以教之。王滿生藉筆牘書之曰云云。周公仰視。見書曰。唯唯。謹(jǐn)聞命矣。明日。誅管蔡?！?/p>

　　○王子虎

　　虎。襄王卿士。一稱王叔。諡曰文公。其後為王叔氏。

　　盟諸矦于王庭要言

　　皆獎王室。無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墜其師。無克祚國。及而玄孫。無有老幼。 【左傳僖二十八年。】

　　○馮旦

　　旦。仕西周。

　　使人操金與書閒遺昌他

　　告昌他。事可成。勉成之。不可成。亟亡來亡來。事久且泄。自令身死?！緫?zhàn)國策一。昌他亡西周之東周。盡輸西周之情于東周。西周大怒。馮旦曰。臣能殺之。君予金三十斤。馮旦使人操金與書閒遺昌他。候得而獻(xiàn)東周。東周立殺昌他?！?/p>

　　全上古三代文卷二終

　　●全上古三代文卷三

　　烏程嚴(yán)可均校輯

　　○魯周公

　　公名旦。文王子。食采於太王所居之周邑。因號周公。武王克商。封魯矦。不就國。成王嗣位。以太傅冢宰攝行天子事。遇譖東征。三年迎歸。薨。諡曰文公。元子魯公。先就國。傳三十四世。次子畱相王室。世世號周公。餘子受封有凡、蔣、邢、茅、胙、祭六國?！景钢軙砷_至王會十二篇。皆周公書。見存不錄。】

　　周禮

　　則以觀德。德以處事。事以度功。功以食民。 【左傳文十八年?！?/p>

　　誓命

　　毀則為賊。掩賊為藏。竊賄為盜。盜器為姦。主藏之名。賴姦之用。為大兇德。有常無赦。在九刑不忘?！咀髠魑氖四?。注。誓命以下。皆九刑之書。九刑之書今亡。】

　　卜居曲阜命龜

　　作邑乎山之陽。賢則茂昌。不賢則速亡。 【說苑至公?！?/p>

　　對武王問

　　周武王問于王子旦曰。敢問治有必成。而戰(zhàn)有必勝乎。攻有必得。而守有必存乎。王子旦對曰。有。政曰。諸矦政平於內(nèi)。而威於外矣。君子行脩於身。而信於輿人矣。治民民治。而榮於名矣。故諸矦凡有治心者。必脩之以道。而與之以敬。然後能以成也。凡有戰(zhàn)心者。必脩之以政。而興之以義。然後能以勝也。凡有攻心者。必結(jié)之以約。而諭之以信。然後能有得也。凡有守心者。必固之以和。而諭之以愛。然後能有存也。周武王曰。受命矣?！举Z誼新書脩政語下?！?/p>

　　四內(nèi)盟

　　加富三等。就官一列。 【呂氏春秋誠廉。武王使叔旦就膠鬲于次四內(nèi)。而與之盟。注。四內(nèi)。地名?！?/p>

　　禱書

　　王少未有識。奸神命者。乃旦也?！臼酚涺斨芄兰?。初。成王病。周公乃自揃其蚤。沈之河。以祝于神云云。亦藏其策於府。及周公奔楚。成王發(fā)府。見禱書。乃泣。反周公。】
　　王未有識。是旦執(zhí)事。有辠殃。旦受其不祥?！臼酚浢商駛鳌９┳該B其爪。以沈于河云云。乃書而藏之記府。成王觀于記府。得周公旦沈書。　案。即書金縢事。書謂代武王。史謂代成王。為異?！?/p>

　　○魯僖公

　　公名申。周公十二世孫。閔公少弟。在位三十三年。諡曰僖公。亦曰釐公。

　　禱請山川辭

　　方今大旱。野無生稼。寡人當(dāng)死。百姓何依。不敢煩民請命。願撫萬民。以身塞無狀。【穀梁成八年疏。又定元年注。又見後漢郎顗傳注。小異?！?/p>

　　○魯宣公

　　公名倭。亦作委。又作俀。一名接。文公庶子。在位十八年。諡曰宣公。

　　以書授莒僕邑

　　夫莒太子。不憚以吾故。殺其君而以其寶來。其愛我甚矣。為我予之邑。今日必授。無逆命矣?！爵斦Z上。莒太子僕弒紀(jì)公。以其寶來奔。宣公使僕人以書命季文子?！?/p>

　　○魯定公

　　公名宋。襄公子。昭公弟。在位十五年。諡曰定公。

　　命孔子為司寇

　　宋公之子弗甫。有孫魯孔丘。命爾為司寇。 【韓詩外傳八?！?/p>

　　○魯哀公

　　公名蔣。亦作將。定公子。在位二十七年。諡曰哀公。

　　歸齊國書元寘書篋上

　　天若不識不衷。何以使下國。 【左傳哀十一年。】

　　孔子誄

　　旻天不弔。不憖遺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煢煢余在疚。嗚呼哀哉。尼父。無自律?！咀髠靼Ч?。又見史記孔子世家。作毋自?！?br>　　天不遺耆老。莫相予位焉。嗚呼哀哉。尼父。 【禮記檀弓。】

　　○臧孫辰

　　辰。魯孝公之後。僖伯曾孫。僖伯字子臧。後因為氏。事莊、閔、僖、文四公為正卿。仲之言次。諡曰文。故稱文仲。

　　在齊密遺魯公書

　　斂小器。投諸臺。食獵犬。組羊裘。琴之合。甚思之。臧我羊。羊有母。食我以同魚。冠纓不足帶有餘。【列女傳三。臧孫母者。魯大夫臧文仲之母也。文仲之齊。齊拘之。欲襲魯。文仲使人遺魯公書?？值闷鋾?。乃謬其辭云云。召母。語之?！?/p>

　　○臧昭伯

　　昭伯。臧孫辰曾孫。武仲紇之兄子。從昭公孫于齊。

　　盟從者載書

　　戮力壹心。好惡同之。信罪之有無。繾綣從公。無通外內(nèi)。 【左傳昭二十五年。】

　　○季孫行父

　　行父。魯桓公之後。季友子。事宣、成、襄三公為正卿。諡曰文子。

　　戒子

　　吾欲室之狹于兩社之間也。使吾後世有不能事上者。使其替之益速。 【說苑至公?！?/p>

　　○季孫宿

　　宿。行父子。襄公司徒。諡曰武子。

　　璽書告取卞

　　聞守卞者將叛。臣帥徒以討之。既得之矣。敢告。 【左傳襄二十九年。季武子取卞。使公冶問。璽書追而與之?！?br>　　卞人將畔。臣討之。既得之矣。 【魯語下。】

　　以書告叔孫豹殯

　　子固欲毀中軍。既毀之矣。故告。 【左傳昭五年?！?/p>

　　盟臧氏

　　無或如臧孫紇。干國之紀(jì)。犯門斬關(guān)。 【左傳昭二十三年?！?/p>

　　○季孫斯

　　斯。平子意如子。武子之孫 【孫上當(dāng)有曾字】 。諡曰桓子。

　　被拘以爪鋟饋器版

　　某月某日。將殺我于蒲。力能救我則於是?！竟騻鞫ò四?。陽虎專季氏。拘季孫。孟氏與叔孫氏迭而食之。餓而以爪鋟饋器之版?！?/p>

　　○里革

　　革亦作克。魯太史。

　　更魯公書逐莒僕

　　夫莒太子。殺其君而竊其寶來。不識窮固。又求自邇。為我流于夷。今日必通。無逆命矣?！爵斦Z上。宣公使僕人以書命季文子。為我子之邑。里革遇之。而更其書?！?/p>

　　○孔子

　　子諱丘。字仲尼。其先宋人。殷之後。避難奔魯。為魯人。初仕季氏。為委吏乘田。定公以為中都宰、司空、司寇。去職。徧游諸國。不遇。哀公十六年卒。年七十三?；蛟颇昶呤Ｋ抉R遷尊為至聖。今稱至聖先師。贊易。刪書詩。正禮樂。作春秋孝經(jīng)。弟子紀(jì)錄緒言為論語。皆在學(xué)官。唯樂經(jīng)不傳。

　　為魯哀公下救火令

　　不救火者。比降北之罪。逐獸者。比入禁之罪?！卷n非子內(nèi)儲說上。魯人燒積澤。天北風(fēng)?；鹉弦小？譄龂?。哀公懼。於是仲尼乃下令。】

　　觀吳季札之子葬題字

　　於虖。有吳延陵君。子之葬?！颈乇?。又見湻化帖絳帖。字?jǐn)?shù)次第不同。季子聘上國。喪子于嬴博之間。見檀弓。此葢孔子使子貢觀葬後題字。讀此當(dāng)以於虖句。有吳延陵君句。子之葬句。唐宋人不識篆文。釋葬為墓。非也?！?/p>

　　○燕召公

　　公名奭。周之支族。食邑于召。因稱召公。武王克商。封北燕伯。未就封。故詩稱召伯。成王即位。以太保主陝以西。周公主陝以東。故詩有周南召南。薨。諡曰康公。子孫世為卿士。仍稱召公。亦稱召伯。宣王時。召穆公虎有功。其就國于燕者。傳四十三世。

　　命齊太公

　　五侯九伯。女實征之。以夾輔周室。 【左傳僖四年?！?/p>

　　共頭盟

　　世為長侯。守殷常祀。相奉桑林。宜私孟諸。 【呂氏春秋誠廉。武王又使保召公就微子開于共頭之下。而與之盟。】

　　○燕惠王

　　王失其名。昭王子。召公之四十世孫。在位七年。為其相成安君公孫操所弒。諡曰惠王。

　　以書讓樂毅且謝之

　　先王舉國而委將軍。將軍為燕破齊。報先王之讎。天下莫不振動。寡人豈敢一日而忘將軍之功哉。會先王棄羣臣。寡人新即位。左右誤寡人。寡人之使騎劫代將軍者。為將軍久暴露於外。故召將軍。且休計事。將軍過聽。以與寡人有郄。遂捐燕而歸趙。將軍自為計則可矣。而亦何以報先王之所以遇將軍之意乎?！緫?zhàn)國策三十。史記樂毅傳?！?/p>

　　○燕王喜

　　喜?；萃踉鴮O。孝王子。在位三十三年。為秦所虜。

　　以書謝樂閒

　　寡人不佞。不能奉順君意。故君捐國而去。則寡人之不肖明矣。敢端其願。而君不肯聽。故使使者陳愚意。君試論之。語曰。仁不輕絕。智不輕怨。君之於先王也。世之所明知也。寡人望有非則君掩葢之。不虞君之明罪之也。望有過則君教誨之。不虞君之明罪之也。且寡人之罪。國人莫不知。天下莫不聞。君微出明怨。以棄寡人。寡人必有罪矣。雖然?？志幢M厚也。諺曰。厚者不毀人以自益也。仁者不危人以安【安當(dāng)作要】名。以故掩人之邪者。厚人之行也。救人之過者。仁者之道也。世有掩寡人之邪。救寡人之過。非君心所望之。今君厚受位於先王以成尊。輕棄寡人以快心。則掩邪救過。難得於君矣。且世有薄於故厚。施行有失。而故惠用。今使寡人任不肖之罪。而君有失厚之累。於為君擇之也。無所取之。國之有封疆。猶家之有垣牆。所以合好掩惡也。室不能相和。出語鄰家。未為通計也。怨惡未見。而明棄之。未盡厚也。寡人雖不肖乎。未如殷紂之亂也。君雖不得意乎。未如商容箕子之累也。然則不內(nèi)葢寡人而明怨於外?？制溥m足以傷於高而薄於行也。非然也。茍可以明君之義。成君之高。雖任惡名。不難受也。本欲以為明寡人之薄。而君不得厚。揚寡人之辱。而君不得榮。此一舉而兩失之也。義者不虧人以自益。況傷人以自損乎。願君無以寡人不肖。累往事之美。昔者柳下惠吏於魯。三黜而不去?；蛑^之曰?？梢匀?。柳下惠曰。茍與人之異。惡往而不黜乎。猶且黜乎。寍于故國爾。柳下惠不以三黜自累。故前業(yè)不忘。不以去為心。故遠(yuǎn)近無議。今寡人之罪。國人未知。而議寡人者遍天下。語曰。論不脩心。議不累物。仁不輕絕。智不簡功。棄大功者輟也。輕絕厚利者怨也。輟而棄之。怨而累之。宜在遠(yuǎn)者。不望之乎君也。今以寡人無罪。君豈怨之乎。願君捐怨。追維先王。復(fù)以教寡人。意君曰。余且慝心以成而過。不顧先王以明而惡。使寡人進(jìn)不得脩功。退不得寡過。君之所揣也。唯君圖之。此寡人之愚意也。敬以書謁之。【戰(zhàn)國策三十一。又見新序雜事篇。作遺樂毅書。文亦小異?！?/p>

　　遺樂閒書

　　紂之時?；硬挥?。犯諫不怠。以冀其聽。商容不達(dá)。身祇辱焉。以冀其變。及民志不入。獄囚自出。然後二子退隱。故紂負(fù)桀暴之累。二子不失忠聖之名。何者。其憂患之盡矣。今寡人雖愚。不若紂之暴也。燕民雖亂。不若殷民之甚也。室有語。不相盡。以告鄰里。二者寡人不為君取也。【史記樂毅傳?！?/p>

　　○燕太子丹

　　丹?；?【惠當(dāng)作孝】 王之少孫。王喜之太子。質(zhì)於秦。亡歸。坐遣荊軻事為秦所攻。走保遼東。斬首獻(xiàn)秦。秦卒滅燕。

　　與傅麴武書

　　丹不肖。生於僻陋之國。長於不毛之地。未嘗得覩君子雅訓(xùn)達(dá)人之道也。然鄙意欲有所陳。幸傅垂覽之。丹聞?wù)煞蛩鶒u。恥受辱以生於世也。貞女所羞。羞見劫以虧其節(jié)也。故有刎喉不顧。據(jù)鼎不避者。斯豈樂死而忘生哉。其心有所守也。今秦王反戾天常。虎狼其性行。遇丹無禮。為諸矦最。丹每念之。痛入骨髓。計燕國之眾。不能敵之。曠年相守。力固不足。欲收天下之勇士。集四海之英雄。破國空藏。以奉養(yǎng)之。重幣甘辭。以市于秦。秦貪我賂。而信我辭。則一劍之任。可當(dāng)百萬之師。須臾之閒?？山獾とf世之恥。若其不然。今丹生無面目於天下。死懷恨於九泉。必令諸矦無以為歎。易水之北。未知誰有。此葢亦子大夫之恥也。謹(jǐn)遣書。願熟思之?！狙嗟ぷ?。】

　　○樂毅

　　毅。靈壽人。初仕趙。去仕魏。為魏使于燕。燕昭王以為亞卿。拜上將軍。兼佩趙相國印。以破齊功封昌國君?；萃跫次?。以騎劫代將。去之趙。趙封望諸君。往來復(fù)通燕。燕趙以為客卿。

　　令軍中

　　環(huán)畫邑三十里無入。 【史記田單傳。燕之初入齊。聞畫邑人王蠋賢。令軍中。】

　　獻(xiàn)書報燕王

　　臣不佞。不能奉承先王之教。以順左右之心?？值指|(zhì)之罪。以傷先王之明。而又害於足下之義。故遁逃奔趙。自負(fù)以不肖之罪。故不敢為辭說。今王使使者數(shù)之罪。臣恐侍御者之不察先王之所以畜幸臣之理。而又不白於臣之所以事先王之心。故敢以書對臣聞賢聖之君。不以祿私其親。功多者授之。不以官隨其愛。能當(dāng)之者處之。故察能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論行而結(jié)交者。立名之士也。臣以所學(xué)者觀之。先王之舉錯。有高世之心。故假節(jié)於魏王。而以身察於燕。先王過舉。擢之乎賓客之中。而立之乎羣臣之上。不謀於父兄。而使臣為亞卿。臣自以為奉令承教?？梢孕覠o罪矣。故受命而不辭。先王命之曰。我有積怨深怒於齊。不量輕弱而欲以齊為事。臣對曰。夫齊。霸國之餘教也。而驟勝之遺事也。閑於兵甲。習(xí)於戰(zhàn)攻。王若欲攻之。則必舉天下而圖之。舉天下而圖之。莫徑於結(jié)趙矣。且又淮北宋地楚魏之所同願也。趙若許約。楚魏宋盡力。四國攻之。齊可大破也。先王曰善。臣乃口受令。具符節(jié)。南使臣於趙。顧反命起兵。隨而攻齊。以天之道。先王之靈。河北之地。隨先王舉而有之於濟(jì)上。濟(jì)上之軍奉令擊齊。大勝之。輕卒銳兵。長驅(qū)至國。齊王逃遁走莒。僅以身免。珠玉財寶。車甲珍器。盡收入燕大呂陳於元英。故鼎反於歷室。齊器設(shè)於寍臺。薊丘之植。植於汶皇。自五伯以來。功未有及先王者也。先王以為愜其志。以臣為不頓命。故裂地而封之。使之得比乎小國諸矦。臣不佞。自以為奉令承教?？梢孕覠o罪矣。故受命而弗辭。臣聞賢明之君。功立而不廢。故著於春秋。蚤知之士。名成而不毀。故稱於後世。若先王之報怨雪恥。夷萬乘之強國。收八百歲之蓄積。及至棄羣臣之日。餘令詔後嗣之遺義。執(zhí)政任事之臣。所以能循法令順庶孼者。施及萌隸。皆可以教於後世。臣聞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昔者五子胥說聽乎闔閭。故吳王遠(yuǎn)跡至於郢。夫差弗是也。賜之鴟夷而浮之江。故吳王夫差不悟先論之可以立功。故沈子胥而不悔。子胥不蚤見主之不同量。故入江而不改。夫免身全功。以明先王之跡者。臣之上計也。離毀辱之非。墮先王之名者。臣之所大恐也。臨不測之罪。以幸為利者。義之所不敢出也。臣聞古之君子。交絕不出惡聲。忠臣之去也。不潔其名。臣雖不佞。數(shù)奉教於君子矣。恐侍御者之親左右之說。而不察疏遠(yuǎn)之行也。故敢以書報。唯君之畱意焉?！緫?zhàn)國策三十。又見史記。又見新序雜事。小異?！?/p>

　　○麴武

　　武姓麴。一作鞫。一作鞠。燕末為太子丹太傅。

　　報燕太子書

　　臣聞快於意者虧於行。甘於心者傷於性。今太子欲滅悁悁之恥。除久久之恨。此實臣所當(dāng)糜軀碎首而不避也。私以為智者不冀僥倖以要功。明者不茍從志以順心。事必成然後舉。身必安而後行。故發(fā)無失舉之尤。動無蹉跌之媿也。太子貴匹夫之勇。信一劍之任。而欲望功。臣以為疏。臣願合從於楚。幷勢於趙。連衡於韓魏。然後圖秦。秦可破也。且韓魏與秦。外親內(nèi)疏。若有倡兵。楚乃來應(yīng)。韓魏必從。其勢可見。令臣計從。太子之恥除。愚鄙之累解矣。太子慮之?！狙嗟ぷ??！?/p>

　　○衞武公

　　公名和。釐矦子?？凳逯攀缹O。宣王時。殺兄共伯餘而代立。及犬戎之亂。舉兵入立平王。東遷于雒。平王命為公。在位五十五年。諡曰睿聖武公。

　　耄箴

　　自卿以下。至於師長士。茍在朝者。無謂我老耄而舍我。必恭恪於朝。朝夕以交戒我。聞一二之言。必誦志而納之。以訓(xùn)導(dǎo)我?！境Z上。昔衞武公年數(shù)九十有五矣。猶箴儆于國?！?/p>

　　○衞莊公

　　公名蒯瞶。靈公太子。以謀殺南子事露出奔宋。尋之晉。依趙鞅。以子出公輒之十二年入立。在位三年。為晉所伐。出奔。晉師退。復(fù)入。尋為其下石圃所攻。走戎州巳氏。見殺。諡曰莊公。

　　戰(zhàn)禱

　　曾孫蒯瞶。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鄭勝亂從。晉午在難。不能治亂。使鞅討之。蒯瞶不敢自佚。僃持矛焉。敢告。無絕筋。無折骨。無面?zhèn)?。以集大事。無作三祖羞。大命不敢請。佩玉不敢愛?！咀髠靼Ф?。】
　　曾孫蒯瞶。以諄趙鞅之故。敢昭告于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昭考靈公。夷。請無筋。無骨。無面?zhèn)o敗用。無隕懼。死不敢請?！緯x語九。】

　　○禮至

　　至。衞大夫。

　　以滅邢功為銘

　　余掖殺國子。莫余敢止?！咀髠髻叶迥?。衞矦燬滅邢。同姓故也【同姓故也之故字衍】。故名。禮至為銘。　案。衞矦。衞文公也。邢。周公後。齊桓公存三亡國。邢衞居其二。禮至昆弟為衞偽往仕邢。殺邢守國子而滅邢。文公之狡詐如是。後三年。晉修不禮之怨。衞幾亡。其死後餘殃又如是。儒者言文公有道。然平哉?！?/p>

　　○甯俞

　　俞。莊子速之子。濟(jì)成公於晉難。諡曰武子。

　　宛濮盟

　　天禍衞國。君臣不協(xié)。以及此憂也。今天誘其衷。使皆降心以相從也。不有居者。誰守社稷。不有行者。誰捍牧圉。不協(xié)之故。用昭乞盟于爾大神。以誘天衷。自今日以往。既盟之後。行者無保其力。居者無懼其罪。有渝此盟。以相及也。明神先君。是糾是殛?！咀髠髻叶四?。晉人復(fù)衞矦。甯武子與衞人盟于宛濮。】

　　○孔悝

　　悝。莊叔之後。文子圉之子。事出公輒為卿。後逐輒。立莊公。尋為莊公所逐。奔宋。

　　鼎銘

　　六月丁亥。公假于太廟。公曰。叔舅。乃祖莊叔。左右成公。成公乃命莊叔隨難于漢陽。即宮于宗周。奔走無射。啟右獻(xiàn)公。獻(xiàn)公乃命成叔纘乃祖服。乃考文叔。興舊耆欲。作率慶士。躬恤衞國。其勤公家。夙夜不懈。民咸曰休哉。公曰叔舅。予女銘。若纘乃考服。悝拜稽首曰。對揚以辟之。勤大命。施于烝彝鼎?！径Y記祭統(tǒng)。此衞孔悝之鼎銘也。注。莊公蒯瞶德孔悝立已。故因至廟禘祭賜銘。以襃顯其先世也?！“浮ｃ懳?。悝拜稽首曰。對揚以辟之。勤大命。必恐誤釋。以鐘鼎詞例校之。當(dāng)是悝拜稽首。敢對揚乃辟之勤大命。鄭承舊誤。未及是正耳?！?/p>

　　○鄢肸

　　肸。衞大夫。諡曰武子。

　　為蒯瞶告即位于周

　　蒯瞶得罪于君父君母。逋竄于晉。晉以王室之故。不棄兄弟。寘諸河上。天誘其衷。獲嗣守封焉。使下臣肸。敢告執(zhí)事?！咀髠靼??！?/p>

　　○宋石

　　石。衞將。

　　遺荊將衞君書

　　兩軍相當(dāng)。兩旗相望。唯毋一戰(zhàn)。戰(zhàn)必不兩存。此乃兩主之事也。與子無有私怨。善者相避也。 【韓非子內(nèi)儲說下?！?/p>

　　全上古三代文卷三終

　　●全上古三代文卷四

　　烏程嚴(yán)可均校輯

　　○晉惠公

　　公名夷吾。武王少子唐叔虞之後。獻(xiàn)公子。以驪姬之難奔梁。為里克所迎立。在位十四年。諡曰惠公。

　　在梁遺里克書

　　誠得立。請遂封子于汾陽之邑。 【史記晉世家。】

　　韓誓

　　失次犯令死。將止不面夷死。偽言誤眾死。 【晉語三?！?/p>

　　○晉文公

　　公名重耳?；莨?。以驪姬之難出亡十九年。秦納之。晉遂世霸。在位九年。諡曰文公。

　　合諸矦盟

　　吾聞國之昬。不由聲色。必由姦利。好樂聲色者淫也。貪姦者惑也。夫淫惑之國。不亡必殘。自今以來。無以美妾疑妻。無以聲樂妨正。無姦【姦上脫以字】情害公。無以貨利示下。其有之者。是謂伐其根素。流於華葉。若此者。有患無憂。有寇勿弭。不如言者。盟示之。【說苑反質(zhì)?！?/p>

　　踐土盟

　　凡我同盟。各復(fù)舊職。 【 左傳定元年。辥宰引晉文公為踐土之盟。又襄二十五年。子產(chǎn)引城濮之役布命曰。各復(fù)舊職?！?/p>

　　踐土載書

　　王若曰。晉重。魯申。衞武。蔡甲午。鄭捷。齊潘。宋王臣。莒期?！咀髠鞫ㄋ哪?。祝佗引晉文公為踐土之盟。其載書云云?！“?。踐土之盟。尹氏王子虎在焉。故稱王命?！?/p>

　　令

　　毋淫宮室。以妨人宅。板築以時。無奪農(nóng)功。 【說苑建本?！?/p>

　　○晉厲公

　　公名州蒲?！景浮４呵锍墒晔枰龖?yīng)劭作舊。名諱議云。周穆王名滿。晉厲公名州滿。是同名不諱。今作蒲。疑誤?！烤肮?。在位八年。為其臣欒書荀偃所弒。諡曰厲公。

　　以殺三郤辭於欒書中行偃

　　寡人有討於郤氏。郤氏既伏其辜矣。大夫無辱。其復(fù)職位。 【左傳成十七年?！?/p>

　　○晉平公

　　公名彪。悼公子。在位二十六年。諡曰平公。

　　授鄭公孫段筴

　　子豐有勞於晉國。余聞而弗忘。賜女州田。以胙乃舊勳。 【左傳昭三年?！?/p>

　　逐欒盈下令國人

　　自文公以來。有力於先君。而子孫不立者。將授立之。得之者賞。 【晉語八?！?/p>

　　令國中

　　欲有諫者為隱。左右言及國吏。罪。 【說苑善說?！?/p>

　　○祖朝

　　朝。晉獻(xiàn)公時人。

　　土?xí)I(xiàn)公

　　草茅臣東郭氏祖朝。願請聞國家之計。 【說苑善說?！?/p>

　　○介子推從者

　　推從晉文公出亡。一作介之推。琴操作介子綏。列仙傳云。姓王名定。從者闕姓名。

　　懸書宮門

　　龍欲上天。五蛇為輔。龍已升雲(yún)。四蛇各入其宇。一蛇獨怨。終不見處所?！臼酚洉x世家。文公反國。賞從亡者。介子推不言祿。祿亦不及。與其母偕隱。從者憐之。乃懸書宮門?！?br>　　有龍矯矯。頃失其所。五蛇從之。周徧天下。龍飢無食。一蛇割股。龍反其淵。安其壤土。四蛇入穴。皆有處所。一蛇無穴。號於中野。【說苑復(fù)恩。文公即位。賞不及推。至死不復(fù)見。推從者憐之。乃懸書宮門?！“?。呂氏春秋新序。琴操竝作歌。其詞互異。說苑復(fù)恩又載此為舟之僑陳辭。葢同一事而三說不同。故于新序存一說。于說苑竝列兩說。不能定斷其孰是也?！?/p>

　　○雍子

　　雍子。闕其名。楚人。遇譖奔晉。為鄐大夫。

　　發(fā)命於軍

　　歸老幼。反孤疾。二人役。歸一人。簡兵蒐乘。秣馬蓐食。師陳焚次。明日將戰(zhàn)。【左傳襄二十六年。聲子曰。彭城之役。晉楚遇于靡角之谷。雍子發(fā)命于軍。　案。彭城之役在成十八年?！?/p>

　　○巫臣

　　巫臣姓屈?！疽环Q屈巫。其子狐庸。亦稱屈狐庸。】楚之王族。字子靈。為申縣尹。故稱申公。以爭夏姬奔晉。為邢大夫。而楚滅其族。乃通吳於晉以病楚。吳於是始大。

　　自晉遺楚子重子反書

　　爾以讒慝貪惏事君。而多殺不辜。余必使?fàn)柫T於奔命以死。 【左傳成七年。】

　　○士燮

　　燮。太傅隨會子。以會食邑於隨。後更受范為范氏。位至中軍佐。諡曰文子。

　　與楚盟宋西門外

　　凡晉楚無相加戎。好惡同之。同恤菑危。僃救兇患。若有害楚。則晉伐之。在晉。楚亦如之。交贄往來。道路無壅。謀其不協(xié)。而討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隊其師。無克胙國?！咀髠鞒墒??！?/p>

　　○士匄

　　匄。士燮子。代荀偃為中軍將。諡曰宣子。

　　同盟於亳載書

　　凡我同盟。毋薀年。毋壅利。毋保姦。毋畱慝。救災(zāi)患。恤禍亂。同好惡。獎王室?；蜷g茲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羣神羣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國之祖。明神殛之。俾失其民。隊命亡氏。踣其國家。【左傳襄十一年?！?/p>

　　○士弱

　　弱。太傅士渥濁之子。諡曰莊子。伯之言長。故又稱莊伯。

　　同盟於戲載書

　　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唯晉命是聽。而或有異志者。有如此盟。 【左傳襄九年?！?/p>

　　○荀罃

　　罃。荀首子。代韓厥為中軍將。諡曰武子。以荀首食邑於知。故以邑氏為知氏。首兄林父將中行。故以官氏為中行氏。伯之言長。故林父之嗣通稱中行伯。荀首之嗣通稱為知伯。

　　伐鄭令於諸矦

　　修器僃。盛餱糧。歸老幼。居疾於虎牢。肆眚圍鄭。 【左傳襄九年?！?/p>

　　○荀偃

　　偃字伯游。林父孫。代荀罃為中軍將。諡曰獻(xiàn)子。

　　棫林令

　　雞鳴而駕。塞井夷竈。唯余馬首是瞻。 【左傳襄十四年?！?/p>

　　禱河

　　齊環(huán)怙恃其險。負(fù)其眾庶。棄好背盟。陵虐神主。曾臣彪。將率諸矦以討焉。其官臣偃。實先後之。茍捷有功。無作神羞。官臣偃無敢復(fù)濟(jì)。唯爾有神裁之?！咀髠飨迨四?。】

　　督揚盟

　　大毋侵小。 【左傳襄十九年?！?/p>

　　○羊舌肹

　　肹字叔向。一字叔譽。晉之公族。中軍尉佐羊舌職次子。食邑於楊。亦稱楊肹。平公初代士渥濁為太傅。昭公時位上大夫。

　　詒鄭子產(chǎn)書

　　始吾有虞於子。今則已矣。昔先王議事以制。不為刑辟。懼民之有爭心也。猶不可禁禦。是故閑之以義。糾之以政。行之以禮。守之以信。奉之以仁。制為祿位。以勸其從。嚴(yán)斷刑罰。以威其淫。懼其未也。故誨之以忠。聳之以行。教之以務(wù)。使之以和。臨之以敬。涖之以彊。斷之以剛。猶求聖哲之上。明察之官。忠信之長。慈惠之師。民於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禍亂。民知有辟。則不忌於上。竝有爭心。以徵於書。而徼幸以成之。弗可為矣。夏有亂政。而作禹刑。商有亂政。而作湯刑。周有亂政。而作九刑。三辟之興。皆叔世也。今吾子相鄭國。作封洫。立謗政。制參辟。鑄刑書。將以靖民。不亦難乎。詩曰。儀式刑文王之德。日靖四方。又曰。儀刑文王。萬邦作孚。如是。何辟之有。民知爭端矣。將棄禮而徵於書。錐刀之末。將盡爭之。亂獄滋豐。賄賂竝行。終子之世。鄭其敗乎。肹聞之。國將亡。必多制。其此之謂乎。【左傳昭六年。鄭人鑄刑書。叔向使詒子產(chǎn)書?！?/p>

　　詐為萇弘賣周書

　　萇弘謂叔向曰。子為我謂晉君。所與君期者。時可矣。何不亟以兵來?！卷n非子內(nèi)儲說下。叔向之讒萇弘也。為書曰。萇弘謂叔向云云。因佯遺其書。周以萇弘為賣周也。乃殺之?！咳O弘。謂叔向曰。子起晉國之兵以攻周。吾廢劉氏而立單氏?！菊f苑權(quán)謀。案。左傳載叔向事。迄于昭十五年。晉滅羊舌氏。在昭二十八年。周殺萇弘。在哀三年。詎是時叔向尚在乎。諸子與經(jīng)傳。不必盡合?！?/p>

　　○欒盈

　　盈。欒書孫。黶子。晉下軍佐。為范匄所逐出奔。復(fù)入。見殺。及范氏亡。追號曰懷子。

　　奔楚過周辭於周行人

　　天子陪臣盈。得罪於王之守臣。將逃罪。罪重於郊甸。無所伏竄。敢布其死。昔陪臣書。能輸力於王室。王施惠焉。其子黶。不能保任其父之勞。大君若不棄書之力。亡臣猶有所逃。若棄書之力。而思黶之罪。臣戮餘也。將歸死於尉氏。不敢還矣。敢布四體。唯大君命焉?！咀髠飨宥荒?。欒盈過於周。周西鄙掠之。辭於行人。王使司徒禁掠欒氏者?！?/p>

　　○韓厥

　　韓出唐叔虞之後。曲沃桓叔子萬食邑於韓。因為韓氏。萬曾孫厥。事景公為上卿。將中軍。諡曰獻(xiàn)子。六世至景矦虔。與趙魏分晉。列為諸矦。又二世。遂滅晉。

　　對問大業(yè)之後為祟

　　大業(yè)之後。在晉絕祀者。其趙氏乎。夫自中衍者。皆嬴姓也。中衍人面鳥噣。降佐殷帝大戊。及周天子。皆有明德。下及幽厲無道。而叔帶去周適晉。事先君文矦。至于成公。世有立功。未嘗絕祀。今吾君獨滅趙宗。國人哀之。故見龜策。唯君圖之?！臼酚涄w世家。晉景公疾卜之。大業(yè)之後不遂者為祟。景公問韓厥。厥知趙孤在。乃曰。】

　　○申不害

　　不害。京人。故鄭賤臣。韓昭矦以為相。有申子三卷。

　　申子

　　君臣
　　明君治國。而晦晦。而行行。而止止。三寸之機運而天下定。方寸之基正而天下治。故一言正而天下定。一言倚而天下靡。【蓺文類聚十九。意林二。太平御覽三百九十。又六百二十四。】

　　大體
　　夫一婦擅夫。眾婦皆亂。一臣專君。羣臣皆蔽。故妬妻不難破家也。而亂臣不難破國也。是以明君使其臣。竝進(jìn)輻湊。莫得專君焉。今人君之所以高為城郭而謹(jǐn)門閭之閉者。為寇戎盜賊之至也。今夫弒君而取國者。非必踰城郭之險而犯門閭之閉也。蔽君之明。塞君之聰。奪之政而專其令。有其民而取其國矣。【羣書治要。又見長短經(jīng)大體。又略見意林?！?br>　　智均不相使。力均不相勝。 【意林?！?br>　　今使烏獲彭祖。負(fù)千鈞之重。而懷琬琰之美。令孟賁成荊。帶干將之劍衞之。行乎幽道。則盜猶偷之矣。今人君之力。非賢乎烏獲彭祖。而勇非賢乎孟賁成荊也。其所守者。非特琬琰之美。千鈞之重也。而欲勿失。其可得耶。明君如身。臣如手。君若號。臣如響。君設(shè)其本。臣操其末。君治其要。臣行其詳。君操其柄。臣事其常。為人臣者。操契以責(zé)其名。名者。天地之綱。聖人之符。張?zhí)斓刂V。用聖人之符。則萬物之情。無所逃之矣。故善為主者。倚於愚。立於不盈。設(shè)於不敢。藏於無事。竄端匿疏。示天下無為。是以近者親之。遠(yuǎn)者懷之。示人有餘者人奪之。示人不足者人與之。剛者折。危者覆。動者搖。靜者安。名自正也。事自定也。是以有道者自名而正之。隨事而定之也。鼓不與於五音。而為五音主。有道者不為五官之事。而為治主。君知其道也。臣知其事也。十言十當(dāng)。百為百當(dāng)者。人臣之事也。非君人之道也。昔者堯之治天下也以名。其名正則天下治。桀之治天下也亦以名。其名倚而天下亂。是以聖人貴名之正也。主處其大。臣處其細(xì)。以其名聽之。以其名視之。以其名命之。鏡設(shè)精無為。而美惡自僃。衡設(shè)平無為。而輕重自得。凡因之道。身與公無事。無事而天下自極也?！玖t書治要。又見長短經(jīng)反經(jīng)。又略見意林初學(xué)記二十五。】

　　已下篇名缺
　　百世有聖人。猶隨踵?！緫?zhàn)國策十此下有而至二字?！壳Ю镉匈t者。是比肩而立也?！旧毼念惥鄱?。意林。御覽四百二。　已上申子原次如此。已下各書引見。不得原次?！?br>　　有天下而不恣睢。命之曰以天下為桎梏?！臼酚浝钏箓?。長短經(jīng)是非。　案。此申子謂亡王如此耳。魏志高堂隆土疏引之。責(zé)李斯不正諫。】
　　天道無私。是以恆正。天道常正。是以清明。 【北堂書鈔一百四十九。蓺文類聚一。御覽一?！?br>　　地道不作。是以常靜。地道常靜。是以正方。舉事為之。乃有恆常之靜者。符信受令必行也。 【北堂書鈔一百五十七?！?br>　　君必有明法正義。若懸權(quán)衡以稱輕重。所以一羣臣也?！旧毼念惥畚迨?。文選顏延年讌華林詩注。又鄒陽上書吳王注。御覽六百三十八?！?br>　　堯之治也。葢明法審令而已。聖君任法而不任智。任數(shù)而不任說。黃帝之治天下。置法而不變。使民安樂其法也。【蓺文類聚五十四。御覽六百三十八?！?br>　　君之所以尊者令。令不行。是無君也。故明君慎令。 【蓺文類聚五十四?！?br>　　昔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號令不同。然而俱王天下。何也。必當(dāng)國富而粟多也。 【 蓺文類聚五十四。御覽六百三十八。】
　　四海之內(nèi)。六合之間。曰奚貴。曰貴土。土。食之本也。 【御覽三十七?！?/p>

　　○韓非

　　非。韓之諸公子。與李斯俱師事荀卿。韓王安之五年。奉使之秦。畱而不遣。尋為李斯所譖。下吏治罪。自殺。有韓子二十卷。

　　上書秦王

　　韓事秦三十餘年。出則為捍蔽。入則為蓆薦。秦特出銳師。取韓地而隨之。怨懸於天下。功歸於強秦。且夫韓入貢職。與郡縣無異也。今日臣竊聞貴臣之計。舉兵將伐韓。夫趙氏。聚士卒。養(yǎng)從徒。欲贅天下之兵。明秦不弱。則諸矦必滅宗廟。欲西面行其意。非一日之計也。今釋趙之患。而攘內(nèi)臣之韓。則天下明趙氏之計矣。夫韓。小國也。而以應(yīng)天下四擊。主辱臣苦。上下相與同憂久矣。修守僃。戒強敵。有蓄積。築城池以守固。今伐韓。未可一年而滅。拔一城而退。則權(quán)輕於天下。天下摧我兵矣。韓叛則魏應(yīng)之。趙據(jù)齊以為原。如此。則以韓魏資趙假齊以固其從。而以與爭強。趙之福。而秦之禍也。夫進(jìn)而擊趙不能取。退而攻韓弗能拔。則陷銳之卒。懃於野戰(zhàn)。負(fù)任之旅。罷於內(nèi)攻。則合羣苦弱以敵而共二萬。乘非所以亡趙之心也。均如貴人之計。則秦必為天下兵質(zhì)矣。陛下雖以金石相弊。則兼天下之日未也。今賤臣之進(jìn)愚計。使人使荊。重幣用事之臣。明趙之所以欺秦者。與魏質(zhì)以安其心。從韓而伐趙。趙雖與齊為一。不足患也。二國事畢。則韓可以移書定也。是我一舉。二國有亡形。則荊魏又必自服矣。故曰兵者兇器也。不可不審用也。以秦與趙敵。衡加以齊。今又背韓。而未有以堅荊魏之心。夫一戰(zhàn)而不勝。則禍搆矣。計者所以定事也。不可不察也。韓秦強弱。在今年耳。且趙與諸矦陰謀久矣。夫一動而弱於諸矦。危事也。為計而使諸矦有意伐之心。至殆也。見二疏。非所以強於諸矦也。臣竊願陛下之幸熟圖之。攻伐而使從者聞焉。不可悔也?！卷n非子存韓。案。下文云。詔以韓客之所上書。書言韓之未可舉。下臣斯。明此篇是書?！?/p>

　　韓非子佚文

　　四千五百六十歲為一元。元中有戹。故聖人有九歲之畜。以僃之也。 【續(xù)漢律厤志下注補引?！?/p>

　　○魏絳

　　魏出周文王庶子畢公高之後。畢萬仕晉。封於魏。以邑為氏。萬曾孫絳。事悼公為列大夫。進(jìn)中軍司馬。佐新軍。諡曰莊子。一云昭子。六世至武矦擊。與韓趙三分晉地。滅晉後。

　　授僕人書

　　日君乏使。使臣斯司馬。臣聞師眾以順為武。軍事有死無犯為敬。君合諸矦。臣敢不敬。君師不武。執(zhí)事不敬。罪莫大焉。臣懼其死。以及揚干。無所逃罪。不能致訓(xùn)。至於用鉞。臣之罪重。敢有不從。以怒君心。請歸死於司寇?！咀髠飨迦??！?br>　　臣誅於揚干。不忘其死。日君乏使。使臣狃中軍之司馬。臣聞師眾以順為武。軍事有死無犯為敬。君合諸矦。臣敢不敬。君不說。請死之?！緡Z十三?！?/p>

　　○魏無忌

　　無忌。魏絳十二世孫。魏安釐王之弟。封信陵君。以矯奪晉鄙軍懼罪。畱趙十年。還魏為上將軍。秦用反閒廢之。病酒而卒。有魏公子兵法二十一篇。圖十卷。

　　下令軍中

　　父子俱在軍中。父歸。兄弟俱在軍中。兄歸。獨子無兄弟。歸養(yǎng)。 【史記信陵君傳。公子將晉鄙軍。勒兵下令軍中?！?/p>

　　○李悝

　　悝事魏文矦。為上地守。尋入相。

　　習(xí)射令

　　人之有狐疑之訟者。令之射的。中之者勝。不中者負(fù)?！卷n非子內(nèi)儲說上。李悝為上地守。欲人之善射也。乃下令云云。令下。而人皆疾習(xí)射。與秦人戰(zhàn)大敗之?！?/p>

　　為魏文矦作盡地力之教

　　地方百里。提封九萬頃。除山澤邑居。參分去一。為田六百萬畮。治田勤謹(jǐn)。則畮益三升。不勤。則損亦如之。地方百里之增減。為粟一百八十萬石矣。
　　糴甚貴傷民。甚賤傷農(nóng)。民傷則離散。農(nóng)傷則國貧。故甚貴與甚賤。其傷一也。善為國者。使民毋傷。而農(nóng)益勸。今一夫挾五口。治田百畮。歲收畮一石半。為粟百五十石。除十一之稅十五石。餘百三十五石。食人月一石半。五人終歲為粟九十石。餘有四十五石。石三十。為錢千三百五十。除社閭嘗新春秋之祠用錢三百。餘千五十。衣。人率用錢三百。五人終歲用千五百。不足四百五十。不幸疾病死喪之費。及上賦斂。又未與此。此農(nóng)夫所以常困。有不勸耕之心。而令糴至於甚貴者也。是故善平糴者。必謹(jǐn)觀歲。有上中下孰。上孰其收自四餘四百石。中孰自三餘三百石。下孰自倍餘百石。小饑則收百石中饑七十石。大饑三十石。故大孰則上糴三而舍一。中孰則糴二。下孰則糴一。使民適足。賈平則止。小饑則發(fā)小孰之所斂。中饑則發(fā)中孰之所斂。大饑則發(fā)大孰之所斂。而糶之。故雖遇饑饉水旱。糴不貴而民不散。取有餘以補不足也?！緷h書食貨志?！?/p>

　　○范痤

　　痤亦作座。為魏安釐王相。

　　獻(xiàn)書魏王

　　臣聞趙王以百里之地請殺痤之身。夫殺無罪范痤。痤薄故也。而得百里之地。大利也。臣竊為大王美之。雖然。而有一焉。百里之地不可得。而死者不可復(fù)生也。則主必為天下咲矣。臣竊以為與其以死人市。不若以生人市便也?！緫?zhàn)國策二十一。趙王使人以百里之地請殺范痤於魏。魏王許諾。范痤獻(xiàn)書魏王。】

　　又遺其後相信陵君書

　　夫趙魏。敵戰(zhàn)之國也。趙王以咫尺之書來。而魏王輕為之殺無罪之痤。痤雖不肖。故魏之免相望也。嘗以魏之故得罪於趙。夫國內(nèi)無用臣。外雖得地。勢不能守。今能守魏者。若如君矣。王聽趙殺痤之後。強秦襲趙之欲。倍趙之割。則君將何以止之也。此君之累也?！緫?zhàn)國策二十一。又略見史記。又略見說苑善說。】

　　○鄭桓公

　　公名友。厲王少子。宣王母弟。為周司徒。封於鄭。從平王東遷。建國於新鄭。傳十三世幽公。為韓所滅。

　　與商人盟誓

　　爾無我叛。我無強賈。毋或匄奪。爾有利市寶賄。我勿與知。 【左傳昭十六年。】

　　○鄭莊公

　　公名寤生?；腹珜O。世執(zhí)周政?；竿跫次弧樽笄涫?。尋奪政。

　　城潁誓

　　不及黃泉。無相見也。 【左傳隱元年?！?/p>

　　○鄭定公

　　公名寍。簡公子。在位十三年。諡曰定公。

　　令國中

　　有能還吳軍者。吾與分國而治。 【吳越春秋闔廬內(nèi)傳四?！?/p>

　　○公子歸生

　　歸生字子家。鄭執(zhí)政大夫。

　　使執(zhí)訊與趙盾書

　　寡君即位三年。召蔡矦而與之事君。九月。蔡矦入于敝邑以行。敝邑以矦宣多之難。寡君是以不得與蔡矦偕。十一月?？藴绯@宣多。而隨蔡矦以朝于執(zhí)事。十二年六月。歸生佐寡君之嫡夷。以請陳矦于楚。而朝諸君。十四年七月。寡君又朝。以蕆陳事。十五年五月。陳矦自敝邑往朝于君。往年正月。燭之武往朝夷也。八月。寡君又往朝。以陳蔡之密邇于楚。而不敢貳焉。則敝邑之故也。雖敝邑之事君。何以不免。在位之中。一朝于襄。而再見于君。夷與孤之二三臣。相及于絳。雖我小國。則蔑以過之矣。今大國曰。爾未逞吾志。敝邑有亡。無以加焉。古人有言曰。畏首畏尾。身其餘幾。又曰。鹿死不擇音。小國之事大國也。德。則其人也。不德。則其鹿也。鋌而走險。急何能擇。命之罔極。亦知亡矣。將悉敝賦以待于鯈。唯執(zhí)事命之。文公二年六月壬申。朝于齊。四年二月壬戌。為齊侵蔡。亦獲成于楚。居大國之間。而從于彊令。豈其罪也。大國若弗圖。無所逃命?！咀髠魑氖吣??！?/p>

　　○公子騑

　　騑字子駟。穆公孫。代子罕執(zhí)政。為盜所殺。後別為駟氏。

　　以從楚告于晉

　　君命敝邑。修而車賦。儆而師徒。以討亂略。蔡人不從。敝邑之人。不敢寍處。悉索敝賦。以討于蔡。獲司馬燮。獻(xiàn)于邢丘。今楚來討。曰女何故稱兵于蔡。焚我郊保。馮陵我城郭。敝邑之眾。夫婦男女。不遑啟處。以相救也。翦焉傾覆。無所控告。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不知所庇。民知窮困。而受盟于楚。孤也與其二三臣。不能禁止。不敢不告?！咀髠飨灏四?。子駟曰。請從楚。騑也受其咎。乃及楚平。使王子伯駢告于晉?！“?。上文及九年盟戲載書。知此為子駟之詞。稱孤者。假君命。是時鄭簡公僅六歲。子駟當(dāng)國。攝君事?！?/p>

　　同盟于戲載書

　　天禍鄭國。使介居二大國之間。大國不加德音。而亂以要之。使其鬼神不獲歆其禋祀。其民人不獲享其土利。夫婦辛苦墊隘。無所底告。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唯有禮與彊可以庇民者是從。而敢有異志者。亦如之?！咀髠飨寰拍?。同盟于戲。晉士莊子為載書。公子騑趨進(jìn)曰云云。荀偃曰。改載書。注。子駟亦以所言載于策。故欲改之。】

　　○公孫舍之

　　舍之字子展。子罕子。穆公孫。代子孔執(zhí)政。其後為罕氏。

　　以服晉告于楚

　　孤以社稷之故。不能懷君。君若以玉帛綏晉。不然。則武震以攝威之。孤之願也?！咀髠飨迨荒?。鄭人使良霄太宰石■〈毚，大代兔〉如楚。告將服于晉。案。襄十年盜殺子駟。而子孔當(dāng)國。攝君事。服晉乃子展主謀此葢子展之詞。稱孤者。假君命。是時鄭簡公僅九歲。】

　　○公孫僑

　　僑字子產(chǎn)一字子美。穆公孫。公子發(fā)子。以少正代子皮執(zhí)政。卒諡成子。發(fā)字子國。故子產(chǎn)之後別為國氏?！景浮ＶT矦之子為公子。公子之子為公孫。故稱公孫。子國之孫始得以王父字為氏。而子產(chǎn)已稱國僑。葢後人追言之?！?/p>

　　寓書以告士匄

　　子為晉國。四鄰諸矦。不聞令德。而聞重幣。僑也惑之。僑聞君子長國家者。非無賄之患。而無令名之難。夫諸矦之賄。聚于公室。則諸矦貳。若吾子賴之。則晉國貳。諸矦貳。則晉國壞。晉國貳。則子之家壞。何沒沒也。將焉用賄。夫令名。德之輿也。德。國家之基也。有基無壞。無亦是務(wù)乎。有德則樂。樂則能久。詩云。樂只君子。邦家之基。有令德也夫。上帝臨女。無貳爾心。有令名也夫。恕思以明德。則令名載而行之。是以遠(yuǎn)至邇安。毋寍使人謂子子實生我。而謂子浚我以生乎。象有齒以焚其身。賄也?！咀髠飨宥哪?。苑宣子為政。諸矦之幣重。子產(chǎn)寓書于子西。以告宣子?！?/p>

　　復(fù)叔向書

　　若吾子之言。僑不才。不能及子孫。吾以救世也。既不承命。敢忘大惠。 【左傳昭六年。鄭人鑄刑書。叔向使詒子產(chǎn)書。復(fù)書?！?/p>

　　全上古三代文卷四終

　　●全上古三代文卷五

　　烏程嚴(yán)可均校輯

　　○吳王闔廬

　　闔廬亦作闔閭。名光。吳仲雍之二十五世孫。餘昧子?；蛟恢T樊子。弒王僚自立。在位十九年。與越戰(zhàn)檇李。敗死。

　　作金鉤令

　　能為善鉤者。賞之百金。 【吳越春秋闔閭內(nèi)傳四?！?/p>

　　下令孫武

　　寡人已知將軍能用兵矣。寡人非此二姬。食不甘味。願勿斬也。 【史記孫武傳。又吳越春秋闔閭內(nèi)傳四?！?/p>

　　○吳王夫差

　　夫差。闔廬子。在位二十三年。為越所滅。

　　禮越王令

　　今日為越王陳北面之坐。羣臣以客禮事之。 【吳越春秋句踐入臣外傳七。吳王疾愈。大縱酒於文臺出令?！?/p>

　　輸越粟令

　　寡人逆羣臣之議而輸於越。年豐而歸寡人。 【吳越春秋句踐陰謀外傳九?！?/p>

　　免衞君令

　　比十日。而衞君之禮不具者。死。 【淮南子人間訓(xùn)?！?/p>

　　伐齊令

　　寡人伐齊。有敢諫者。死。 【吳越春秋夫差內(nèi)傳五。】

　　告諸大夫

　　孤將有大志於齊。吾將許越成。而無拂吾慮。若越既改。吾又何求。若其不改。反行。吾振旅焉。 【吳語。】

　　告勞于周

　　昔者楚人為不道。不承共王事。以遠(yuǎn)我一二兄弟之國。吾先君闔閭。不貰不忍。被甲帶劍。挺鈹搢鐸。以與楚昭王毒逐於中原。柏舉。天舍其衷。楚師敗績。王去其國。遂至於郢。王總其百執(zhí)事。以奉其社稷之祭。其父子昆弟不相能。夫槩王作亂。是以復(fù)歸於吳。今齊矦任不鑒於楚。又不承共王命。以遠(yuǎn)我一二兄弟之國。夫差不貰不忍。被甲帶劍。挺鈹搢鐸。遵汶伐博。簦笠相望於艾陵。天舍其衷。齊師還。夫差豈敢自多。文武實舍其衷。歸不稔於歲。余沿江泝淮。闕溝深水。出於商魯之間。以徹於兄弟之國。夫差克有成事。敢使茍告於下執(zhí)事?！緟钦Z?！?/p>

　　矢書射文種蠡軍

　　吾聞狡兔以死。良犬就烹。敵國如滅。謀臣必亡。今吳病矣。大夫何慮乎。 【吳越春秋夫差內(nèi)傳五。】

　　○伍員

　　員字子胥。楚人。以父奢兄尚為楚平王所殺奔宋。尋奔鄭。至?xí)x。復(fù)還鄭。後入?yún)?。吳王僚不見用。闔閭即位。以為行人。破楚入郢。封於申。後相夫差。為伯嚭所譖。賜死。有兵技巧十篇。圖一篇。

　　江上丈人祝

　　江上之丈人。天地至大矣。至眾矣。將奚不有為也。而無以為。為矣而無以為之。名不可得而聞。身不可得而見。其惟江上之丈人乎?！緟问洗呵锇菜馈景菜喇?dāng)作異寶】?！?/p>

　　水戰(zhàn)法

　　大翼一艘。廣一丈五尺二寸。長十丈。中翼一艘。廣一丈三尺五寸。長九丈六尺。小翼一艘。廣一丈二尺。長九丈?！疚倪x頻延年車駕幸京口侍游曲阿後湖詩注?！?br>　　大翼一艘。長十丈。中翼一艘。長九丈六尺。小翼一艘。長九丈。 【文選張協(xié)七命注引越絕書伍子胥水戰(zhàn)兵法內(nèi)經(jīng)。】
　　水戰(zhàn)法。大翼一艘。廣丈六尺。長十二丈。容戰(zhàn)士二十六人。櫂五十人。舳艫三人。操長鉤矛斧者四。吏僕射長各一人。凡九十一人。當(dāng)用長鉤矛長斧各四。弩各三十二。矢三千三百。甲兜鍪各三十二?！居[三百十五引越絕書伍子胥水戰(zhàn)法?！?/p>

　　○孫武

　　武。齊人。避亂奔吳。吳王闔廬以為客將軍。有兵法一卷。八陣圖一卷。牝八陣圖一卷。兵法雜占四卷。戰(zhàn)鬬六甲兵法一卷。【案。漢志孫子兵法八十二篇。圖九卷。史記孫子傳云。十三篇。正義引七錄云。孫子兵法三卷。案。十三篇為上卷。又有中下二卷。如正義說。則唐時故書尚存。故諸家徵引多有出十三篇外者。皆中下卷文也。唐志別有孫子三十二壘經(jīng)一卷。隋志無?！克憬?jīng)二卷。

　　令隊長

　　一鼓皆振。二鼓操進(jìn)。三鼓為戰(zhàn)形。 【吳越春秋闔閭內(nèi)傳四。】

　　算經(jīng)序

　　孫子曰。夫算者。天地之經(jīng)緯。羣生之元用。五常之本末。陰陽之父母。星辰之建號。三光之表裏。五行之準(zhǔn)平。四時之終始。萬物之祖宗。六藝之綱紀(jì)?；t倫之聚散?？级庵瞪?。推寒暑之迭運。步遠(yuǎn)近之殊同。觀天道精微之兆基。察地理從橫之長短。采神祇之步所在。極成敗之符驗。窮道德之理。究性命之情。立規(guī)矩。準(zhǔn)方員。謹(jǐn)法度。約尺丈。立權(quán)衡。平重輕。剖豪氂。折黍絫。歷億載而不朽。施八極而無疆。散之不可輕究。斂之不盈掌握。嚮之者富有餘。背之者貧且窶。心開者幼沖而即悟。意閉者皓首而難精。夫欲學(xué)之者必務(wù)量能。揆己志在所專。如是。則焉有不成者哉?！緦O子算經(jīng)聚珍本。案。隋志孫子算經(jīng)二卷。今本三卷。其書有長安洛陽及佛書二十九章等語。葢後人有增加也。朱彝尊等皆謂是孫武書。故錄之。】

　　兵法。 【案。孫子兵法十三篇。見存不錄。錄其佚文?！?/p>

　　孫子曰。凡地多陷曲曰天井。 【 御覽一百八十九。】
　　孫子曰。故曰深草蓊穢者。所以逃遁也。深谷險阻者。所以止禦車騎也。隘塞山林者。所以少擊眾也。沛澤杳冥者。所以匿其形也?！就ǖ湟话傥迨?。案。深草已下。皆六韜奇兵篇文。孫子引申之?！?br>　　吳王問孫武曰。散地士卒顧家。不可與戰(zhàn)。則必固守不出。若敵攻吾小城。掠吾田野。禁吾樵采。塞吾要道。待吾空虛而急來攻。則如之何。武曰。敵人深入吾都。多背城邑。士卒以軍為家。專志輕鬬。吾兵在國。安土懷生。以陳則不堅。以鬬則不勝。當(dāng)集人合眾。聚穀蓄帛。保城僃險。遣輕兵絕其糧道。彼挑戰(zhàn)不得。轉(zhuǎn)輸不至。野無所掠。三軍困餒。因而誘之?？梢杂泄?。若欲野戰(zhàn)。則必因勢依險設(shè)伏。無險則隱於天氣。陰晦昬霧。出其不意。襲其懈怠?？梢杂泄?。【通典一百五十九。孫子九地篇何延錫注?！?br>　　吳王問孫武曰。吾至輕地。始入敵境。士卒思還。難進(jìn)易退。未背險阻。三軍死懼。大將欲進(jìn)。士卒欲退。上下異心。敵守其城壘。整其車騎?；虍?dāng)吾前?；驌粑後帷t如之何。武曰。軍至輕地。士卒未專以入為務(wù)。無以戰(zhàn)為。故無近其名城。無由其道路。設(shè)疑佯惑。示若將去。乃選精騎。銜枚先入。掠其牛馬六畜。三軍見得進(jìn)。乃不懼。分吾良卒。密有所伏。敵人若來。擊之勿疑。若其不至。捨之而去?！就ǖ湟话傥迨?。孫子九地篇何氏注。又張預(yù)注?！?br>　　又曰。軍入敵境。敵人固壘不戰(zhàn)。士卒思?xì)w。欲退且難。謂之輕地。當(dāng)選驍騎伏要路。我退敵追。來則擊之也。 【孫子何氏注?！?br>　　吳王問孫武曰。爭地敵若先至。據(jù)要保利。簡兵練卒。或出或守。以僃我奇。則如之何。武曰。爭地之法。讓之者得。爭之者失?！敬硕?。何注引作先據(jù)為利?！繑车闷涮帯Ｉ魑鸸ブ?。引而佯走。建旗鳴鼓。趣其所愛。曳柴揚塵?；笃涠?。分吾良卒。密有所伏。敵必出救。人欲我與。人棄我取。此爭先之道也。若我先至。而敵用此術(shù)。則選吾銳卒。固守其所。輕兵追之。分伏險阻。敵人還鬥。伏兵旁起。此全勝之道也?！就ǖ湟话傥迨拧O子何氏注?！?br>　　吳王問孫武曰。交地吾將絕敵。使不得來。必全吾邊城。修其守僃。深絕通路。固其隘塞。若不先圖之。彼可得而來。吾不得而往。眾寡又圴。則如之何。武曰。既我不有以往。彼可以來。吾分卒匿之。守而易怠。示其不能。敵人且至。設(shè)伏隱廬。出其不意?？梢杂泄σ?。【同上。】
　　吳王問孫武曰。衢地必先。若吾道遠(yuǎn)發(fā)後。雖馳車驟馬。至不能先。則如之何。武曰。諸矦參屬。其道四通。我與敵相當(dāng)。而旁有他國。所謂先者。必重幣輕使。約和旁國。交親結(jié)恩。兵雖後至。眾已屬矣。簡兵練卒。阻利而處。親吾軍事。實吾資糧。令吾車騎。出入瞻候。我有眾助。彼失其黨。諸國犄角。震鼓齊攻。敵人驚恐。莫知所當(dāng)?！就稀！?br>　　吳王問孫武曰。吾引兵深入重地。多所踰越。糧道絕塞。設(shè)欲歸還。勢不可過。欲食于敵。持兵不失。則如之何。武曰。凡居重地。士卒輕勇。轉(zhuǎn)輸不通。則掠以繼食。下得粟帛。皆貢于上。多者有賞。士無歸意。若欲還出。即為戒僃。深溝高壘。示敵且久。敵疑通途。私除要害之道。乃令輕車。銜枚而行。塵埃氣揚。以牛馬為餌。敵人若出。陰伏吾士。與之中期。內(nèi)外相應(yīng)。其敗可知也。【同上?！?br>　　吳王問孫武曰。吾入圮地。山川險阻。難從之道。行久卒勞。敵在吾前。而伏吾後。營居吾左。而守吾右。良車驍騎。要吾隘道。則如之何。武曰。先進(jìn)輕車。去軍十里。與敵相候。接期險阻。或分而左?；蚍侄摇４髮⑺挠^。擇空而取。皆會中道。■〈亻券〉而乃止。【同上。】
　　吳王問孫武曰。吾入圍地。前有強敵。後有險難。敵絕糧道。利我走勢。敵鼓噪不進(jìn)。以觀吾能。則如之何。武曰。圍地之宜。必塞其闕。示無所往。則以軍為家。萬人同心。三軍齊力。幷炊數(shù)日。無見火煙。故為毀亂寡弱之形。敵人見我。僃之必輕。告厲士卒。令其奮怒。陣伏良卒。左右險阻。擊鼓而出。敵人若當(dāng)。疾擊務(wù)突。前鬥後拓。左右犄角。又問曰。敵在吾圍。伏而深謀。示我以利?？M我以旗。紛紛若亂。不知所之。柰何。武曰。千人操旍。分塞要道。輕兵進(jìn)挑。陳而勿搏。交而勿去。此敗謀之法。【同上。】
　　吳王問孫武曰。吾師出境。軍于敵人之地。敵人大至。圍我數(shù)重。欲突以出。四塞不通。欲勵士激眾。使之投命潰圍。則如之何。武曰。深溝高壘。示為守僃。安靜勿動。以隱吾能。告令三軍。示不得已。殺牛燔車。以饗吾士。燒盡糧食。填夷井竈。割髮捐冠。絕去生慮。將無餘謀。士有死志。於是砥甲礪刃。幷氣一力?；蚬膳?。震鼓疾噪。敵人亦懼。莫知所當(dāng)。銳卒分行。疾攻其後。此是失道而求生。故曰困而不謀者窮。窮而不戰(zhàn)者亡。吳王曰。若吾圍敵。則如之何。武曰。山峻谷險。難以踰越。謂之窮寇。擊之之法。伏卒隱廬。開其去道。示其去路。求生透出。必?zé)o鬥志。因而擊之。雖眾必破。又問曰。吾在死地。糧道已絕。敵伏吾險。進(jìn)退不得。則如之何。武曰。燔吾蓄積。盡我餘財。激士勵眾。使無生慮。鼓呼而衝。進(jìn)而勿顧。決命爭強。死而須鬥。若敵在死地。士卒氣勇。欲擊之法。順而勿抗。陰守其利。絕其糧道?？钟衅姹?。隱而不覩。使吾弓弩。俱守其所?！就ǖ湟话傥迨?。孫子何氏注又張預(yù)注?！“浮４艘焉辖葬尵诺仄x?！?br>　　吳王問孫武曰。敵勇不懼。驕而無慮。兵眾而強。圖之柰何。武曰。絀而待之。以順其意。無令省覺。以益其懈怠。因敵遷移。濳伏候待。前行不瞻。後往不顧。中而擊之。雖眾可取。攻驕之道。不可爭鋒。【通典一百五十二?！?br>　　吳王問孫武曰。敵人保據(jù)山險。擅利而處之。糧食又足。挑之則不出。乘問則侵掠。為之柰何。武曰。分兵守要。謹(jǐn)僃勿懈。濳探其情。密候其怠。以利誘之。禁其樵牧?！居[作禁其牧採?！烤脽o所得。自然變改。待離其固?！居[作故?！繆Z其所愛。敵據(jù)險隘。我能破之也。 【通典一百五十九。御覽三百三十一?！?br>　　孫子曰。強弱長短雜用。 【通典一百二十?！?br>　　孫子曰。遠(yuǎn)則用弩。近則用兵。兵弩相解也。 【 通典□□□□□?！?br>　　孫子曰。以步兵十人擊騎一匹。 【通典□□□□□?！?br>　　孫子曰。人効死而士能用之。雖優(yōu)游暇譽。令猶行也。 【文選王元長三月三日曲水詩序注。】
　　孫子曰。其鎮(zhèn)如岳。其渟如淵。 【文選同上。】
　　孫子曰。長陣為甄。 【文選□□□□□□□注?！?br>　　孫子八陣。有蘋車之陳?！局芏Y車僕注。賈疏云。孫子兵法。有此言也。　案。隋志有孫子八陣圖一卷。牝八陣圖一卷。此二條是其遺文?！?br>　　孫子占曰。三軍將行。其旌旗從容以向前。是為天送。必亟擊之。得其大將。三軍將行。其旗旌墊然若雨。是為天霑。其帥失。三軍將行。旍旗亂于上。東西南北無所主方。其軍不還。三軍將陣。雨師。是為浴師。勿用陣戰(zhàn)。三軍將戰(zhàn)。有雲(yún)其上而赤。勿用陣。先陣戰(zhàn)者。莫復(fù)其跡。三軍方行。大風(fēng)飄起于軍前。右以絕軍。其將亡。右周中。其師得糧。【御覽三百二十八。案。隋志有孫子兵法雜占四卷。此其遺文?！?/p>

　　○王孫駱

　　駱一作雒。又作雄。事吳王夫差。為左校司馬。

　　移記公孫聖

　　今日壬午。左校司馬王孫駱受教。告東掖門亭長公孫聖。吳王書臥。覺寤。而心中惆悵也。如有悔。記到。車馳詣姑胥之臺?！驹浇^書第十?！?/p>

　　○伯嚭

　　伯嚭亦作白喜。晉伯宗曾孫。楚伯州犂孫。以父郤宛為楚平王所殺奔吳。吳王闔廬以為大夫。進(jìn)太宰。夫差嗣位。為太宰相國。越滅吳。復(fù)為太宰?！咀髠靼Ф暝綔鐓?。二十四年公如越。季孫使因太宰嚭而納賂焉?！炕蛟?。越滅吳。以不忠。幷妻子誅?！驹浇^書。吳越春秋。】

　　遺文種書

　　狡兔盡則良犬烹。敵國滅則謀臣亡。大夫何不釋吳而患越乎。 【韓非子內(nèi)儲說下。】

　　○申叔儀

　　儀。吳大夫。

　　乞糧於魯公孫有山氏

　　佩玉紫兮。余無所繫之。旨酒一盛兮。余與褐之父睨之。 【左傳哀十三年?！?/p>

　　○越王句踐

　　句踐。祝融之後。姓羋。 【鄭語。又吳語注?！吭食Ｗ?。一云夏少康庶子之後?！臼氛Z【史語之語當(dāng)作記】越世家。吳越春秋?！吭谖蝗辍Ｌ枮榘酝酢?/p>

　　屬諸大夫告

　　願一與吳徼天下之衷。令吳越之國相與俱殘。士大夫履肝肺同日而死。孤與吳王接頸交臂而僨。此孤之大願也。若此而不可得也。內(nèi)量吾國不足以傷吳。外事之諸矦不能害之。則孤將棄國家。釋羣臣。服劍臂刃。變?nèi)菝病Ｒ仔彰?。?zhí)箕帚而臣事之。以為吳王爭一旦之死。孤雖知要領(lǐng)不屬。首足異處。四枝布裂。為天下戮。孤之志必將出焉?！緟问洗呵镯樏瘛Ｔ酵蹙溘`致必死於吳。於是屬諸大夫而告之。】

　　號令三軍

　　凡我父兄昆弟及國子姓。有能助寡人謀而退吳者。吾與之共知越國之政。 【越語上。越王句踐棲於會稽之上。乃號令於三軍?！?/p>

　　試下救火令

　　人之救火者。死。比死敵之賞。救火而不死者。比勝敵之賞。不救火者。比北降之罪。【韓非子內(nèi)儲說上七術(shù)。越王問於大夫文種曰。吾欲伐吳。可乎。對曰。何不試焚宮室。乃下令?！?/p>

　　伐吳令

　　有敢諫伐吳者。罪不赦。 【吳越春秋句踐伐吳外傳十。】

　　伐吳命令 【十四首，又十五首】

　　王乃命有司大令於國曰。茍在戎者。皆造於國門之外。
　　王乃命於國曰。國人欲告者來告。告孤不審。將為戮。不利。及五日。必審之。過五日。道將不行。
　　王乃入命夫人曰。自今日以後。內(nèi)政無出。外政無入。內(nèi)有辱。是子也。外有辱。是我也。吾見子於此止矣。
　　王命大夫曰。食土不均。土地之不修。內(nèi)有辱於國。是子也。軍士不死。外有辱。是我也。自今日以後。內(nèi)政無出。外政無入。吾見子於此止矣。
　　至於軍。斬有罪者以徇。曰。莫如此。以環(huán)瑱通相問也。
　　明日徙舍。斬有罪者以徇。曰。莫如此。不從其伍之令。
　　明日徙舍。斬有罪者以徇。曰。莫如此。不從王命。
　　明日徙舍至於禦兒。斬有罪者以徇。曰。莫如此。淫逸不可禁也。
　　王乃命有司大徇於軍曰。有父母耆老而無昆弟者以告。王親命之曰。我有大事。子有父母耆老。而子為我死。子之父母。將轉(zhuǎn)於溝壑。子為我禮已重矣。子歸。歿而父母之世。後若有事。吾與子圖之。明日。徇於軍曰。有兄弟四五人皆在此者以告。王親命之曰。我有大事。子有昆弟四五人。皆在此。事若不捷。則是盡也。擇子之所欲歸者一人。
　　明日。徇於軍曰。有眩瞀之疾者以告。王親命之曰。我有大事。子有眩瞀之疾。其歸若。已後若有事。吾與子圖之。
　　明日。徇於軍曰。筋力不足以勝甲兵。志行不足以聽命者。歸莫告。
　　明日。遷軍接龢。斬有罪者以徇。曰。莫如此。志行不果。
　　王乃命有司大徇於軍曰。謂二三子。歸而不歸。處而不處。進(jìn)而不進(jìn)。退而不退。左而不在左。右而不在右。身斬。妻子鬻?！疽焉细p吳語?！?br>　　二十一年十月。命國人曰。吾將有不虞之議。自近及遠(yuǎn)。無不聞?wù)摺?br>　　復(fù)命有司與國人曰。承命有賞。皆造國門之期。有不從命者。吾將有顯戮。
　　令國中曰。五日之內(nèi)。則吾良人矣。過五日之外。則非吾之民也。又將加之以誅。
　　命於夫人曰。自今日之後。內(nèi)政無出。外政無入。各守其職。以盡其信。內(nèi)中辱者則是子。境外千里辱者。則是子【注云。當(dāng)作我。案。當(dāng)作孤爤文也?！恳病Ｎ嵋娮屿妒且詾槊髡]矣
　　令大夫曰。食土不均。地壤不修。使孤有辱於國。是子之罪。臨敵不戰(zhàn)。軍士不死。有辱於諸矦。功隳於天下。是孤之責(zé)。自今以往。內(nèi)政無出。外政無入。吾固誡子。
　　軍行成陣。即斬有罪者三人。以徇於軍。令曰。不從吾令者。如斯矣。
　　明日。徙軍於郊。斬有罪者三人。徇之於軍。令曰。不從吾令者。如斯矣。
　　乃令國中不行者。與之訣而告之曰。爾安土守職。吾方往征討我宗廟之讎。以謝於二三子。
　　明日。復(fù)徙軍於境上。斬有罪者三人。徇之於軍。曰。有不從令者如此。
　　復(fù)三日。復(fù)徙軍於檇李。斬有罪者三人。以徇於軍。曰。其淫心匿行不當(dāng)敵者。如斯矣。
　　乃命有司大徇軍曰。其有父母無昆弟者來告我。我有大事。子離父母之養(yǎng)。親老之愛。赴國家之急。子在軍寇之中。父母昆弟有在疾病之地。吾視之如吾父母昆弟之疾病也。其有死亡者。吾葬埋殯送之。如吾父母昆弟之有死亡葬埋之矣。
　　明日。又徇於軍曰。士有疾病不能隨軍從兵者。吾子其醫(yī)藥。給其糜粥。與之同食。
　　明日。又徇於軍曰。筋力不足以勝甲兵。志行不足以聽王命者。吾輕其重。和其任。
　　明日。旋軍於江南。更陳嚴(yán)法。復(fù)誅有罪者五人。徇曰。吾愛士也。雖吾子不能過也。及其犯誅。自吾子亦不能脫也。
　　有司將軍大徇軍中曰。隊各自令其部。部各自令其士。歸而不歸。處而不處。進(jìn)而不進(jìn)。退而不退。左而不左。右而不右。不如令者斬。【已上竝吳越春秋句踐伐吳外傳十。案。與吳語文多異?！?/p>

　　與國人誓

　　寡人聞古之賢君。四方之民歸之。若水之歸下也。今寡人不能。將帥二三子夫婦以蕃。令壯者無取老婦。令老者無取壯妻。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將免者以告。公毉守之。生丈夫。二壺酒一犬。生女子。二壺酒一豚。生三人。公與之母。生二人。公與之餼。當(dāng)室者死。三年釋其政。支子死。三月釋其政。必哭泣葬埋之如其子。令孤子寡婦疾疹貧病者納官其子。其達(dá)士。絜其居。美其服。飽其食而摩厲之於義。四方之士來者。必廟禮之。【越語上。句踐說於國人。乃致其父母昆弟而誓之。又見吳越春秋句踐伐吳外傳十。小異。】

　　誓眾

　　寡人聞古之賢君。不患其眾之不足也。而患其志行之少恥也。今夫差。衣水犀之甲者億有三千。不患其志行之少恥也。而患其眾之不足也。今寡人將助天威之。吾不欲匹夫之勇也。欲其旅進(jìn)旅退。進(jìn)則思賞。退則思刑。如此。則有常賞。進(jìn)不用命。退則無恥。如此。則有常刑。【越語上。又見吳越春秋句踐伐吳外傳十。有刪節(jié)。】

　　與羣臣盟

　　寡人獲辱受恥。上愧周王。下慙晉楚。幸蒙諸大夫之策。得返國修政。富民養(yǎng)士。而五年未聞敢死之士。雪仇之臣。柰何而有功乎。【吳越春秋句踐陰謀外傳九。越王反越五年。鳴鐘驚檄。而召羣臣與之盟?！?/p>

　　○范蠡

　　蠡字少伯。宛之三戶人。與文種俱入越。越王句踐以為上將軍。平吳後亡去。不知所終?！緟问洗呵锘谶^篇?；痈F于商。范蠡流乎江。離謂篇。范蠡子胥。以此流潭。本賈誼新書耳痺篇。范蠡負(fù)石而蹈五湖?！炕蛟谱冃彰圾|夷子皮。浮海入齊。齊以為相。成田常之難。【墨子非儒。乃樹鴟夷子皮于田常之門?；茨献託镎撚?xùn)。齊簡公專任大臣。故使田常鴟夷子皮得成其難。呂氏絕祀。】又去之陶。自稱陶朱公。卒于陶。或云仙去。【見列仙傳?！?/p>

　　與越王為吳王壽

　　下臣句踐。從小臣范蠡。奉觴上千歲之壽。辭曰?；试谏稀Ａ钫严隆Ｋ臅r幷心。察慈仁者。大王躬親鴻恩。立義行仁。九德四塞。威服羣臣。於乎休哉。傳德無極。上感太陽。降瑞翼翼。大王延壽萬歲。長保吳國。四海咸承。諸矦賓服。觴酒既升。永受萬福?！緟窃酱呵锞溘`入臣外傳七?！?/p>

　　為書辭句踐

　　臣聞主憂臣勞。主辱臣死。昔者君王辱於會稽。所以不死。為此事也。今既以雪恥。臣請從會稽之誅?！臼酚浽绞兰?。句踐以霸。而范蠡稱上將軍。還反國。為書辭句踐?！砍悸勚鲬n臣勞。主辱臣死。義一也。今臣事大王。前則無滅未萌之端。後則無救已傾之禍。雖然。臣終欲成君霸圖。故不辭一死一生。臣竊自惟。乃使於吳。王之慙辱蠡。所以不死者。誠恐讒於太宰嚭。成伍子胥之事。故不敢前死。且須臾而生。夫恥辱之心。不可以大。流汗之愧。不可以忍。幸賴宗廟之神靈。大王之威德。以敗為成。斯湯武克夏商而成王業(yè)者。定功雪恥。臣所以當(dāng)席日久。臣請從斯辭矣?！緟窃酱呵锞溘`伐吳外傳十。案。即史記文未可合錄。故別載之?！?/p>

　　自齊遺文種書

　　吾聞天有四時。春生冬伐。人有盛衰。泰終必否。知進(jìn)退存亡。而不失其正。惟賢人乎。蠡雖不才。明知進(jìn)退。高鳥已散。良弓將藏。狡兔已盡。良犬就烹。夫越王為人。長頸鳥喙。鷹視狼步。可與共患難。而不可共處樂?？膳c履危。不可與安。子若不去。將害于子明矣?！臼酚浽绞兰?。范蠡既去。自齊遺大夫種書。吳越春秋句踐伐吳外傳?！?/p>

　　○文種

　　種字子禽。郢人。仕楚為宛令。范蠡要與入越。越王句踐以為大夫。平吳後。遇讒賜死。

　　矢書答吳王

　　上天蒼蒼。若存若亡。越王句踐下臣種敢言之。昔天以越賜吳。吳不肎受。是天所反。句踐敬天而功。既得返國。今上天報越之功。敬而受之。不敢忘也。且吳有大過六。以至于亡。王知之乎。有忠臣伍子胥。忠諫而身死。大過一也。公孫聖直說而無功。大過二也。大宰嚭愚而佞言。輕而讒諛。妄語咨口。聽而用之。大過三也。夫齊晉無反逆行。無僭侈之過。而吳伐二國。辱君臣。毀社稷。大過四也。且吳與越同音共律。上合星宿。下共一理。而吳侵伐。大過五也。昔越親戕吳之前王。罪莫大焉。而幸伐之。不從天命。而棄其仇。後為大患。大過六也。越王謹(jǐn)上刻【刻當(dāng)作列】青天。敢不如命?！緟窃酱呵锓虿顑?nèi)傳五。吳王書其矢而射種蠡之軍。大夫種書矢射之曰。】

　　固陵祖道祝詞

　　皇天祐助。前沈後揚。禍為德根。憂為福堂。威人者滅。服從者昌。王雖牽致。其後無殃。君臣生離。感動上皇。眾夫哀悲。莫不感傷。臣請薦脯。行酒二觴。【吳越春秋句踐入臣外傳七。句踐入臣于吳。羣臣皆送至浙江之上。臨水祖道。軍陣固陵。大夫文種前為祝?！?br>　　大王德壽。無疆無極。乾坤受靈。神祇輔翼。我王厚之。祉祐在側(cè)。德銷百殃。利受其福。去彼吳庭。來歸越國。觴酒既升。請稱萬歲?！就?。越王仰天太息。舉杯垂涕。默無所言。種復(fù)前祝。】

　　文臺進(jìn)祝酒辭

　　皇天祐助。我王受福。良臣集謀。我王之德。宗廟輔政。鬼神承翼。君不忘臣。臣盡其力。上天蒼蒼。不可掩塞。觴酒二升。萬福無極。【吳越春秋句踐伐吳外傳十。越兵橫行於江淮之上。還於吳置酒文臺。大夫種進(jìn)祝酒。】
　　我皇賢仁。懷道抱德。滅讎破吳。不忘返國。賞無所恡。羣邪杜塞。君臣同和。福祐千億。觴酒二升。萬歲難極?！就稀ｌ妒窃酵跄粺o言。大夫種云云?！?/p>

　　全上古三代文卷五終

　　●全上古三代文卷六

　　烏程嚴(yán)可均校輯

　　○齊太公【一】

　　太公姓姜。亦姓呂。名尚。字牙。東海人。四嶽之後。初事商王紂。去隱北海。後歸周。周文王以為師。號曰太公望。武王嗣位。以為司馬。號曰師尚父。既克商。封於齊。以矦爵就國。成王嗣位。命得專征伐。一云。受封後畱為太師。薨年百餘歲。傳國二十八世。有太公六韜六卷。陰謀六卷。謀三卷。陰符鈐錄一卷。金匱二卷。兵法三卷。又六卷。伏謀陰陽謀一卷。三宮兵法一卷。太乙三宮兵法立成圖二卷。書禁忌立成集二卷。枕中記一卷。周書陰符九卷?！景?。周書陰符。隋志不云太公。據(jù)戰(zhàn)國策。蘇秦得太公陰符之謀。史記作周書陰符。明是一書也。漢志周史六弢六篇。在儒家。太公謀八十一篇言七十一篇兵八十五篇。在道家。隋志盡歸兵家。】

　　政語

　　師尚父曰。吾聞之於政也。曰。天下壙壙。一人有之。萬民藂藂。一人理之。故天下者。非一家之有也。有道者之有也。故夫天下者。唯有道者理之。唯有道者紀(jì)之。唯有道者使之。唯有道者宜處而久之。故夫天下者。難得而易失也。難常而易亡也。故守天下者。非以道。則弗得而長也。故夫道者。萬世之寶也。周武王曰。受命矣?！举Z誼新書脩政語下?！?br>　　武王問太公曰。舉賢而以危亡者。何也。太公曰。舉賢而不用。是有舉賢之名。而不得真賢之實也。武王曰。其失安在。太公望曰。其失在君好用小善而已。不得真賢也。武王曰。好用小善者。何如。太公曰。君好聽譽而不惡讒也。以非賢為賢。以非善為善。以非忠為忠。以非信為信。其君以譽為功。以毀為罪。有功者不賞。有罪者不罰。多黨者進(jìn)。少黨者退。是以羣臣比周而蔽賢。百吏羣黨而多姦。忠臣以誹死於無罪。邪臣以譽賞於無功。其國見於危亡。武王曰。善。吾今日聞?wù)u譽之情矣。
　　武王問太公曰。得賢敬士?；虿荒芤詾橹握?。何也。太公對曰。不能獨斷。以人言斷者。殃也。武王曰。何為以人言斷。太公對曰。不能定所去。以人言去。不能定所取。以人言取。不能定所為。以人言為。不能定所罰。以人言罰。不能定所賞。以人言賞。賢者不必用。不肖者不必退。而士不必敬。武王曰。善。其為國何如。太公對曰。其為人。惡聞其情而喜聞人之情。惡聞其惡而喜聞人之惡。是以不必治也。武王曰。善。

　　四輔

　　太公曰。太師者。心腹之臣。所使□□。是人之英。故曰前疑。常立於前。決疑事也。太史者。耳目之臣。所使視聽。是人之後。故曰後承。常立於後。承主之過。取驗於天。太傳者。爪牙之臣。所使守衞。是人之傑。故曰左輔。輔人主缺。事立於左。拒君之難。太保者。羽翼之臣。所使察伺。是人之警。故曰右。常立於右。人主之邪。四輔既立。王者安而無為。百姓濟(jì)而無害。若四輔不具。猶格虎無僃。濟(jì)河無舟。若王者不知古今之務(wù)。遠(yuǎn)方之緯。不謀於諸矦。不達(dá)言語。動作不合於制。太師爭之。不知天變星厤之運。天官動靜鐘律之音。山川怪異。不善災(zāi)害。太史陳天文以爭之。發(fā)號令不應(yīng)先王法度。與大臣無禮。枉道於民。處刑不平。獨信自專。臨政不莊。又不恤臣僕。太傅爭之。升車不應(yīng)和鸞。揖讓不中磬佩。淫讌馳騁。沈冒酒色。宗廟不敬。輿服失度。朝廷無節(jié)。太保爭之。【五行大義第二十二篇論諸官。】

　　六韜【案。今所行六韜六卷。是宋元豐間刪定。凡六十篇。見存不錄。錄其佚文?！?/p>

　　文韜
　　文王問於太公曰。賢君治國。何如。對曰。賢君之治國。其政平。吏不苛。其賦斂節(jié)。其自奉薄。不以私善害公法。賞賜不加於無功。刑罰不施於無罪。不因喜以賞。不因怒以誅。害民者有罪。進(jìn)賢者有賞。後宮不荒。女謁不聽。上無淫慝。下無陰害。不供宮室以費財。不多游觀臺池以罷民。不雕文刻鏤以逞耳目。宮無腐蠹之藏。國無流餓之民也。文王曰。善哉?！玖t書治要三十一。】
　　文王問太公曰。願聞治國之所貴。太公曰。貴治令【貴治令之治當(dāng)作法】之必行。法令必行。則治道通。治道通。則民大利。民大利。則君德彰矣。君不法天地。而隨世俗之所善以為法。故令出必亂。亂則復(fù)更為法。是以法令數(shù)變。則羣邪成俗。而君沈於世。是以國不免危亡矣。文王曰。法令必行。大利人民。柰何。太公曰。法令之必行。則民利【民利二字中脫俗字利字下應(yīng)有民俗利則利五字】。天下。是法令利之必行。大利人民也?！玖t書治要三十一。御覽六百三十八?！?br>　　文王問太公曰。願聞為國之大失。太公曰。為國之大失者。為上作事而不法法。國君不悟。是為大失也。文王曰。願聞不法法。國君不悟。太公曰。不法法。則令不行。令不行。則主威傷。不法法。則邪不止。邪不止。則禍亂起矣。不法法。則刑妄行。刑妄行。則賞無功。不法法。則國昬亂。國昬亂。則臣為變。不法法。則水旱發(fā)。水旱發(fā)。則萬民病。君不悟。則兵革起。兵革起。則失天下也。文王曰。誠哉?！玖t書治要三十一。御覽六百三十八?！?br>　　文王問太公曰。人主動作。舉事善惡。有福殃之應(yīng)。鬼神之福無。太公曰。有之。主動作舉事。惡則天應(yīng)之以刑。善則天應(yīng)之以德。逆則人僃之以力。順則神授之以職。故人主好重賦斂。大宮室。多游臺。則民多病溫。霜露殺五穀。絲麻不成。人主好田獵畢弋。不避時禁。則歲多大風(fēng)。飄牛馬。發(fā)屋拔木。民人飛揚數(shù)十里。禾穀不實。人主好破壞名山。壅塞大川。決通名水。則歲多大水。傷民。五穀不滋。人主好武事。兵革不息。則日月薄蝕。太白失行。故人主動作舉事。善則天應(yīng)之以德。惡則人僃之以力。神奪之以職。如響之應(yīng)聲。如影之應(yīng)形。文王曰。誠哉?！玖t書治要三十一。續(xù)漢五行志三注。又五注。御覽九。又二百六十六。又八百三十九。又八百七十六。又八百七十九。又五行大義第七篇引太公云。人主舉事善則天應(yīng)之以德。惡則天應(yīng)之以刑?！抗柿x勝怠者王。怠勝敬者亡。【羣書治要三十一引明傳篇。末多此二語?！?br>　　武王問太公曰。桀紂之時。獨無忠臣良士乎。太公曰。忠臣良士。天地之所生。何為無有。武王曰。為人臣而令其主殘虐。為後世笑。可謂忠臣良士乎。太公曰。是諫者不必聽。賢者不必用。武王曰。諫不聽。是不忠。賢而不用。是不賢也。太公曰。不然。諫有六不聽。強諫有四必亡。賢者有七不用。武王曰。願聞六不聽。四必亡。七不用。太公曰。主好作宮室臺池。諫者不聽。主好忿怒。妄誅殺人。諫者不聽。主好所愛。無功德而富貴者。諫者不聽。主好財利。巧奪萬民。諫者不聽。主好珠玉奇怪異物。諫者不聽。是謂六不聽?！景浮Ｉ涎粤宦?。僅五事。轉(zhuǎn)寫有脫?！克谋赝?。一曰強諫不可止。必亡。二曰強諫知而不肯用。必亡。三曰以寡正強正眾邪。必亡。四曰以寡直強正眾曲。必亡。七不用。一曰主弱親強。賢者不用。二曰主不明。正者少。邪者眾。賢者不用。三曰賊臣在外。姧臣在內(nèi)。賢者不用。四曰法政阿宗族。賢者不用。五曰以欺為忠。賢者不用。六曰忠諫者死。賢者不用。七曰財貨上流。賢者不用?！玖t書治要三十一?！?br>　　武王伐殷。得二丈夫?！疚倪x注御覽作大夫?！慷鴨栔?。殷國之將亡。亦有妖乎。其一人對曰。有。殷國嘗雨血雨灰雨石。小者如椎。大者如箕。常六月雨雪。深尺餘。武王曰。大哉妖也。其一人對曰。是非殷國之大妖也。殷國之大妖三十七章。雨血雨灰雨石。盛夏雨雪。臣不為妖災(zāi)。武王踧然而問三十七章之妖。對曰。殷君喜射人。喜以人餧虎。喜割人心。喜殺孕婦。喜殺人之父。寡人之婦。孤人之子。喜奪。喜誣。喜刑禍。喜以信者為欺。欺者為忠。以忠為不忠。忠諫者死。阿諛者賞。以君子為下。小人為上。以便佞為相。以女子為政。急令暴取。萬民愁苦。喜田獵畢弋走狗。出入不時。不避大風(fēng)甚雨。不避寒暑。喜治宮室。脩臺池。日夜無已。宮七十有三所。大宮百里。宮中有九市。陳玉杯象箸。玉杯象箸不盛菽藿之羹。必將熊蹯豹胎。喜為酒池肉林糟丘。酒池可迴船。而牛飲者三千人飲之。以金鼓坐起。無長幼之序。貴賤之禮。喜聽讒用譽。無功者賞。無德者富。所愛專制而擅令。無禮義。無忠信。無聖人。無賢士。無法度。無斗斛。無尺丈。無錙銖。無秤衡。有罪放。無罪誅。此殷國之大妖也。其餘不可勝數(shù)。臣言不能盡。【羣書治要三十一。蓺文類聚九。又七十一。北堂書鈔二十。又二十一。文選七發(fā)注。七命注。初學(xué)記二十四。御覽二十一。又五十一。又八十三。又一百七十三。又七百六十八。又八百七十四?！?br>　　淵乎無端。孰知其源?！疽饬忠?。　案。意林此條在六守後發(fā)啟前。當(dāng)是文韜?！?/p>

　　武韜
　　昔柏皇氏。栗陸氏。驪連氏。軒轅氏。赫胥氏。尊盧氏。祝融氏。此古之主者也。未使民。民化。未賞民。民勸。此皆古之善為政者也。至於伏羲氏神農(nóng)氏。教民而不誅。黃帝堯舜。誅而不怒。古之不變者。有苗有之。堯化而取之。堯德衰。舜化而受之。舜德衰。禹化而取之?！居[七十六。意林一?！?br>　　聖人恭天靜地。和人敬鬼。 【意林一。案。意林此二條在發(fā)啟後爭權(quán)前。知是武韜?！?br>　　文王在岐周。召太公曰。爭權(quán)於天下者。何先。太公曰。先人。人與地稱。則萬物僃矣。今君之位尊矣。待天下之賢士。勿臣而友之。則君以得天下矣。文王曰。吾地小而民寡。將何以得之。太公曰?？伞Ｌ煜掠械?。賢者得之。天下有粟。賢者食之。天下有民。賢者收之?！疽饬肿髂林?。】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莫常有之。唯賢者取之。夫以賢而為人下。何人不與。以貴從人曲直。何人不得。屈一人之下。則申萬人之上。唯聖人而後能為之。文王曰。善。請著之金版。於是文王所就而見者六人。所求而見者七十人。所呼而友者千人。【羣書治要三十一。文選宣德皇后令注。意林一?！?br>　　崇矦虎曰。今周伯昌懷仁而善謀。冠雖獘。禮加之於首。履雖新法踐之於地?？杉捌湮闯啥鴪D之。商王拘西伯昌於羑里。太公與散宜生以金千鎰。求天下珍怪物而獻(xiàn)之。以免君之罪。於是散宜生受命而行。得犬戎氏文馬。豪毛朱鬣。目如黃金。名雞斯之乘。九江之浦得大貝百馮?！颈咀⒃?。詩作百朋?！?br>　　宛懷條塗之山得黃熊。玉女三人。因費仲而獻(xiàn)之於商王紂。紂大喜。遂免西伯。殺牛而賜之。文王既出羑里。召周公旦築為靈臺。紂患刑輕。乃更為銅柱。以膏塗之。加于然炭之上。使有罪者緣焉?；鴫櫥鹬?。紂與妲己笑以為樂。名曰炮烙之刑?！疽饬忠?。漢書儒林轅固傳。蓺文類聚八十四。又九十三。又九十五。文選南都賦注。石闕銘注。御覽四百六十七。五百三十四。六百八十四。六百九十七。八百七。九百八。九百四十一。事類馬賦注。凡十五條。合錄之。案。意林此條在爭權(quán)後九差前。知是武韜。又案。淮南子道應(yīng)訓(xùn)。文王砥德修政。三年而天下二垂歸之。紂聞而患之曰。余夙興夜寐。與之競行。則苦心勞形?？v而置之?？址ビ嘁蝗?。崇矦虎曰。周伯昌行仁義而善謀。太子發(fā)勇敢而不疑。中子旦恭儉而知時。若與之從。則不堪其殃?？v而赦之。身必危亡。冠雖弊。必加於頭。及未成。請圖之。屈商乃拘文王於羑里。於是散宜生乃以千金求天下之珍怪。得騶虞雞斯之乘。玄玉百工。大貝百朋。玄豹黃羆。青豻白虎。文皮千合。以獻(xiàn)於紂。因費仲而通。紂見而悅之。乃免其身。殺牛而賜之。文王歸。乃為玉門築靈臺。相女童。擊鐘鼓。以待紂之失也。紂聞之曰。周伯昌改道易行。吾無憂矣。乃為炮烙。剖比干。剔孕婦。殺諫者。文王乃遂其謀。葢本六韜為說。又尚書大傳亦載此事。又案。羣書治要論將選將二篇在武韜。今本在龍韜。與舊不同?！?/p>

　　龍韜
　　武王曰。士高下豈有差乎。太公曰。人有九差。武王曰。願聞之。太公曰。人才參差大小。猶斗不以盛石。滿則棄矣。非其人而使之。安得不殆。多言多語。惡口惡舌。終日言惡。寢臥不絕。為眾所憎。為人所疾。此可使要問閭里。察姧伺猾。權(quán)數(shù)好事。夜臥早起。雖遽【御覽作劇?！坎换?。此妻子之將也。先語察事。實長希言?！居[作長寶希言?！抠x物平均。此十人之將也。切切■〈巀，去山〉■〈巀，去山〉。不用諫言。數(shù)行刑戮。不避親戚。此百人之將也。訟辨好勝。疾賊侵陵。斥人以刑。欲正一眾。此千人之將也。外貌咋咋。言語切切。知人飢飽。習(xí)人劇易。此萬人之將也。戰(zhàn)戰(zhàn)慄慄。日慎一日。近賢進(jìn)謀。使人以節(jié)。言語不慢。忠心誠必。此十萬之將也。溫良實長。用心無兩。見賢進(jìn)之。行法不枉。此百萬之將也。動動紛紛。鄰國皆聞。出入居處。百姓所親。誠信緩大。明於領(lǐng)世。能教成事。又能救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海之內(nèi)。皆如妻子。此英雄之率。乃天下之主也?！玖t書治要三十一。意林一。御覽二百七十三。　案。意林引此在立將前?！?br>　　夫殺一人而三軍不聞。殺一人而萬民不知。殺一人而千萬人不恐。雖多殺之。其將不重。封一人而三軍不悅。爵一人而萬人不勸。賞一人而萬人不欣。是為賞無功。貴無能也。若此則三軍不為使。是失眾之紀(jì)也。【羣書治要三十一。將威篇末。是將威之所行也下。多此一段。】武王問太公曰。凡用兵之極。天道地利人事。三者孰先。太公曰。天道難見。地利人事易得。天道在上。地道在下。人事以飢飽勞逸文武也。故順天道不必有吉。違之不必有害。失地之利。則士卒迷惑。人事不和。則不可以戰(zhàn)矣。故戰(zhàn)不必任天道。飢飽勞逸文武最急。地利為寶。武王曰。天道鬼神。順之者存。逆之者亡。何以獨不貴天道。太公曰。此聖人之所生也。欲以止後世。故作為譎書。而寄勝於天道。無益於兵勝。而眾將所拘者九。武王曰。敢問九者柰何。太公曰。法令不行。而任侵誅。無德厚。而用日月之?dāng)?shù)。不順敵之強弱。幸於天道。無智慮而候氛氣。少勇力而望天福。不知地形而歸過敵人。怯弗敢擊而待龜筮。士卒不募而法鬼神。設(shè)伏不巧而任背向之道。凡天道鬼神。視之不見。聽之不聞。索之不得。不可以治勝敗。不能制死生。故明將不法也?！玖t書治要三十一?！刻?。天下有粟。聖人食之。天下有民。聖人收之。天下有物。聖人裁之。利天下者取天下。安天下者有天下。愛天下者久天下。仁天下者化天下。【羣書治要三十一。此二篇在軍勢後。】

　　虎韜
　　武王勝殷。召太公問曰。今殷民不安其處。柰何使天下安乎。太公曰。夫民之所利。譬之如冬日之陽。夏日之陰。冬日之從陽。夏日之從陰。不召自來。故生民之道。先定其所利。而民自至。民有三幾。不可數(shù)動。動之有兇。明賞則不足。不足則民怨生。明罰則民懾畏。民懾畏則變故出。明察則民擾。民擾則不安其處。易以成變。故明王之民。不知所好。不知所惡。不知所從。不知所去。使民各安其所生。而天下靜矣。樂哉聖人。與天下之人皆安樂也。武王曰。為之柰何。太公曰。聖人守?zé)o窮之府。用無窮之財。而天下仰之。天下仰之。而天下治矣。神農(nóng)之禁。春夏之所生。不傷不害。謹(jǐn)脩地利。以成萬物。無奪民之所利。而農(nóng)順其時矣。任賢使能。而官有材。而賢者歸之矣。故賞在於成民之生。罰在於使人無罪。是以賞罰施民。而天下化矣?！玖t書治要三十一。蓺文類聚二十。初學(xué)記十七。御覽四百一。】

　　犬韜
　　武王至殷。將戰(zhàn)。紂之卒。握炭流湯者十八人。以牛為禮以朝者三千人。舉百重沙者二十四人。趍行五百里而矯矛殺百步之外者五千人。介士億有八萬。武王懼曰。夫天下以紂為大。以周為細(xì)。以紂為眾。以周為寡。以周為弱。以紂為強。以周為危。以紂為安。以周為諸矦。以紂為天子。今日之事。以諸矦擊天子。以細(xì)擊大。以少擊多。以弱擊強。以危擊安。以此五短。擊此五長。其可以濟(jì)功成事乎。太公曰。審天子不可擊。審大不可擊。審眾不可擊。審強不可擊。審安不可擊。王大恐以懼。太公曰。王無恐且懼。所謂大者。盡得天下之民。所謂眾者。盡得天下之眾。所謂強者。盡得天下之力。所謂安者。能得天下之所欲。所謂天子者。天下相愛如父子。此之謂天子。今日之事。為天下除殘去賊也。周雖細(xì)。曾殘賊一人之不當(dāng)乎。王大喜曰。何謂殘賊。太公曰。所謂殘者。收天下珠玉美女金錢綵帛狗馬穀粟。藏之不休。此謂殘也。所謂賊者。收暴虐之吏。殺天下之民。無貴無賤。非以法度。此謂賊也?！玖t書治要三十一。又略見北堂書鈔一百二十三。御覽三百五十三。三百八十六?！?br>　　武王問太公曰。欲與兵深謀。進(jìn)必斬敵。退必克全。其略云何。太公曰。主以禮使將。將以忠受命。國有難。君召將而詔曰。見其虛則進(jìn)。見其實則避。勿以三軍為貴而輕敵。勿以授命為重而茍進(jìn)。勿以貴而賤人。勿以獨見而違眾。勿以辯士為必然。勿以謀簡於人。勿以謀後於人。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寒暑必同。敵可勝也?！玖t書治要三十一?！?br>　　辯言巧辭。善毀善譽者。名曰閒諜飛言之士。 【意林一練士篇。名曰必死之士下。多此三語。】
　　以明告吏士。申三五之令。教其操兵。起居進(jìn)止。旌旗指麾。陳而方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列而合之。絕【御覽作繩?！慷庵?。無犯進(jìn)止之節(jié)。無失飲食之宜。無絕人馬之力?！就ǖ湟话偎氖拧Ｓ[二百九十七。案。今本教戰(zhàn)篇僅云。將必先明告吏士。申之以三令。以教操兵起居旌旗指麾之變法。餘皆刪去。故節(jié)錄之。其上下文不具錄。己上如六韜原次。已下雜錄不得原次?！?br>　　器滿則傾。志滿則覆。 【禮記曲禮上疏。】
　　世子為政?！颈碧脮n二十一。】
　　廿七大夫者。為筋脈之臣?！颈碧脮n五十六。】
　　友之友謂之朋。朋之朋謂之黨。黨之黨謂之羣。 【御覽一百五十七。】
　　昔煩厚氏用兵無己。誅戰(zhàn)不休。至于涿鹿之野。諸矦叛之。煩厚氏以亡也。 【北堂書鈔一百十三。】
　　堯與有苗【御覽作堯伐有扈?！繎?zhàn)于丹水之浦?！疚倪x沈休文樂游苑餞呂僧珍詩注。北堂書鈔十三。御覽六十三?！?br>　　桀時有瞿山之地。桀鑿山陵。通之於河。民有諫者曰。冬鑿地穿山。是發(fā)天之陰。泄山之氣。天子後必敗。桀以妖言殺之。【御覽八十二。】
　　桀紂之時。婦女坐以文綺之席。衣以綾紈之衣。常三百人?！旧毼念惥哿?。又八十五。北堂書鈔二十。文選石闕銘注。御覽三百九十三。七百九。八百十五?！?br>　　紂作瓊室鹿臺。飾以美玉。 【文選西京賦注?！?br>　　太公曰。桀紂王天下之時。積糟為阜。以酒為池。脯肉為山林。 【 文選西征賦注?！?br>　　對文王曰。禮者。治之粉澤也。 【 初學(xué)記二十一。御覽五百二十三。六百十?！?br>　　先塗民耳目。 【文選劇秦美新注?！?br>　　利害相臻。猶循環(huán)之無端。 【文選干寶晉紀(jì)總論注。】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御覽四百九十六?！?br>　　天之為天遠(yuǎn)矣。地之為地久矣。萬物在其間各自利。何世莫之有乎。夫使世俗皆能順其有。是乃溟滓【滓當(dāng)作涬】鴻濛之時。為王故莫之能有。七十六聖發(fā)起。其所繫天下而有之。豈一日哉。【御覽一。】
　　文王聞殺崇矦虎。歸至酆。令具湯沐?！居[三百九十五。一本作湯僄?！课耐踝娓笁郯俣鴽]。王季百年而沒。文王壽九十七而沒。【御覽三百八十三?！?br>　　太公謂武王曰。夫人皆有性。趨舍不同。喜怒不等。 【文選盧諶贈劉琨詩注。司馬遷報任少卿書注?！?br>　　太公謂武王曰。聖人興兵。為天下除患去賊。非利之也。故役不再籍。一舉而得。 【文選孫楚為石苞與孫皓書注?！?br>　　欲伐大國。行且有期。王寢疾。十日不行。太公負(fù)之而起之曰。行已有期。君不發(fā)。天子聞之。國亡身死。胡不勉之。王允焉。如無病者?！居[七百三十九?！?br>　　武王寢疾十日。太公負(fù)王。乃駕騖冥之車?！颈碧脮n十三作之乘。】周旦為御。至於孟津。大黃參連弩。大才扶胥車?！靖p戰(zhàn)具也?！匡w鳧?！境嗲o白羽。以鐵為首?！侩娪啊！厩嗲o赤羽。以銅為首。副也。晝則為光。夜則為星?！糠筋^鐵槌?！局匕私铩Ｒ嘬妰F也?！看罂赂?。【重八斤。一名鐵鉞。軍僃也?！啃旭R。【廣二丈。二十具?！慷蓽巷w橋。【廣五丈。轉(zhuǎn)關(guān)鹿盧八具?！刻齑??！疽幻熹?。以濟(jì)大水也?！窥椬Ψ矫r鐵杷?！颈L七尺?！刻礻嚒！救赵露繁家?。此為左右一仰一背天陣?！康仃??！厩鹆晁?。有左右前後之利?！咳岁??！拒囻R文武?！糠e楹臨衝?！竟コ菄??！侩?yún)梯飛樓?！疽暢侵幸??！课湫o大櫓?！救娝??！侩?yún)火萬炬?！疽苑阑鹨??！看跌Q箛?！咀魍f具也。御覽三百六十七。案。此所陳器具。軍用篇有其半?！?br>　　武王伐殷。先出於河。呂尚為後。將以四十七艘船濟(jì)【文選注作舫踰?！坑诤??！旧毼念惥燮呤?。文選王粲從軍詩注。御覽七百六十八?！?br>　　太公曰。夫紂無道。流毒諸矦。欺侮羣臣。失百姓之心。秉明德以誅之。誰曰弗克。 【北堂書鈔一百十三?！?br>　　武王伐殷。乘舟濟(jì)河。兵車出。壞船於河中。太公曰。太子為父報仇。今死無生。所過津梁。皆悉燒之。 【御覽四百八十二?！?br>　　武王伐紂。諸矦已至。未知士民何如。太公曰。天道無親。今海內(nèi)陸沈於殷久矣。百姓可與樂成。難與慮始。伯夷叔齊曰。殺一人而有天下?！颈碧脮n十三作殺一夫而利天下?！柯}人不為。太公曰。師渡孟津。六馬仰。流赤烏。白魚外入。此豈非天命也。師到坶野。天暴風(fēng)電。前後不相見。車益發(fā)越。轅衝摧折。旌旄三折。旗幟飛揚者。精銳感天也。雨以洗吾兵。雷電應(yīng)天也?！居[三百二十九。】
　　文王【當(dāng)作武王?！繂柹⒁松?。卜伐殷。吉乎。曰。不吉。鑽龜龜不兆。數(shù)蓍蓍不交而如折。將行之日。雨輜重車至軫。行之日。幟折為三。散宜生曰。此兇。四不祥。不可舉事。太公進(jìn)曰。是非子之所知也。祖行之日雨輜重車至軫。是洗濯甲兵也?！旧毼念惥廴?。御覽十。事類雨賦注?！?br>　　兵入殷郊。見太公。曰。是我新君也。而商容曰。非也。其人虎據(jù)而鷹峙。威怒自副。見利欲發(fā)。進(jìn)不顧前後。見武王。曰。是新君也。見敵不怒?！居[二百七十六?！?br>　　紂為無道。武王於是東伐紂。至於河上。雨甚雷疾。武王之乘橫振而死。旗旌折。揚矦波。周公進(jìn)曰。天不祐周矣。意者君德行未盡。而百姓疾惡。故天降吾禍。太公曰。君秉德而受之。不可如何也。於是太公授罪人而戮之於河。三鼓之。率眾而先。以造於殷。天下從。甲子之日。至於牧野。舉師而討之。紂城僃設(shè)而不守。親擒紂。懸其首於白旗?！居[十三。三百二十九。三百四十?！?br>　　武王伐紂。師至氾水牛頭山。風(fēng)甚雷疾。鼓旗毀折。王之驂乘惶震而死。太公曰。用兵者。順天之道未必吉。逆之不必兇。若失人事。則三軍敗亡。且天道鬼神。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智將不法。而愚將拘之。若乃好賢而能用。舉事而得時。則不看時日而事利。不假卜筮而事吉。不禱祀而福從。遂命驅(qū)之前進(jìn)。周公曰。今時逆太歲。龜灼言兇。卜筮不吉。星變?yōu)闉?zāi)。請還師。太公怒曰。今紂刳比干。囚箕子。以飛廉為政。伐之有何不可?？莶菪喙恰０部芍?。乃焚龜折蓍。援枹而鼓。率眾先涉河。武王從之。遂滅紂?！就ǖ湟话倭?。御覽三百二十八。又泰誓中疏引作卜戰(zhàn)。龜兆焦。筮又不吉。太公曰?？莨切噍?。不踰人矣。葢約文?；蛟谒?。未敢定之?！?br>　　武王伐殷。丁矦不朝。太公乃畫丁矦於策。三箭射之。丁矦病困。卜者占云。崇在周。恐懼。乃請舉國為臣。太公使人甲乙日拔丁矦著頭箭。丙丁日拔著口箭。戊已日拔著腹箭。丁矦病稍愈。四夷聞之。各以其職來貢?！居[七百三十七?！?br>　　武王伐紂。雪深丈餘。五車二馬。行無轍跡。詣營求謁。武王怪而問焉。太公對曰。此必五方之神來受事耳。遂以其名召入。各以其職命焉。既而克殷。風(fēng)調(diào)雨順。【舊唐書禮儀志?！“浮Ｎ迳袷略斠娞饏T周書陰符。丁矦事詳見金匱聖人以神道設(shè)教。不必疑其不純也?！?br>　　武王伐紂。紂蒙寶衣。投火而死。 【文選石闕銘注。御覽八百八十九?！?br>　　武王入殷。發(fā)鉅橋之粟。散鹿臺之金錢。以與殷民。 【蓺文類聚六十六。八十五?！?br>　　武王登夏臺以臨殷民。周公旦曰。臣聞之。愛其人者。愛其屋上烏。憎其人者。憎其餘胥?！旧毼念惥劬攀?。御覽九百二十作除胥。事類烏賦注作儲胥。】
　　武王平殷。還。問太公曰。今民吏未安。賢者未定。何以安之。太公曰。無故無新。如天如地。 【御覽三百二十七。】
　　冬冰可折。夏條可結(jié)。 【蓺文類聚八十八。御覽二十一。】
　　軍處山之高者則曰棲。 【史記越世家索隱?！?br>　　武王問太公曰。敵人先至。已據(jù)便地。形勢又強。則如之何。對曰。當(dāng)示怯弱。設(shè)伏佯走。自投死地。敵見之。必疾速而赴。擾亂失次。必離故所。入我伏。兵齊起。急擊前後。衝其兩旁。【通典一百五十三。御覽二百九十四?！?br>　　又問曰。敵疏其陳。又遠(yuǎn)其後。挑我流矢。以弱我弓弩。勞我士卒。為之柰何。太公曰。發(fā)我銳士。先擊其前。車騎獵【御覽作列。】其左右。引而分隊。以隨其後。三軍疾戰(zhàn)。凡以少擊眾。避之於易。要之於險。避之於晝。取之於夜。故曰以一擊十。莫善於阨。以十擊百。莫善於險。以千擊萬。莫善於阻。用眾者務(wù)易。用少者務(wù)阨也。【通典一百五十九。御覽三百十一。案。故曰已下。葢古兵家言。而太公述之。吳子應(yīng)變篇亦有此文?！?br>　　為將者。受命忘家。當(dāng)敵忘身。 【文選西征賦注?！?br>　　賞如高山。罰如深溪。 【文選王粲從軍詩注?！?br>　　大人之兵。如狼如虎。如雨如風(fēng)。如雷如電。天下盡驚。然後乃成。 【御覽二百七十一。】
　　從孤?lián)籼?。萬人無餘。一女子。當(dāng)百夫。風(fēng)鳴樹者。賊在十里。鳴條。百里。搖枝。四百里。雨霑衣裳者。謂潤兵。其不霑者。謂泣兵。金氣自鳴及焦氣者。軍疲也。【御覽三百二十八。】
　　春以長矛在前。夏以大戟在前。秋以弓弩在前。冬以刀楯在前。此四時應(yīng)天之法也。 【御覽三百三十五。三百三十九?！?br>　　車騎之將。軍馬不具。鞍勒不僃者。誅。 【御覽三百五十八。】
　　以死取人謂之勇。 【御覽四百三十七?！?br>　　武王問太公曰。夫貧富豈有命乎。將治生不得其意。太公曰。為之不密。密而不富者。盜在其室。武王曰。何謂盜也。太公曰。計之不熟。一盜也。收種不時。二盜也。取婦無能。三盜也。養(yǎng)女太多。四盜也。棄事就酒。五盜也。衣服過度。六盜也。封藏不謹(jǐn)。七盜也。井竈不便。八盜也。舉息就禮。【初學(xué)記作利。】九盜也。無事然鐙。十盜也。取之。安得富哉。武王曰。善。【蓺文類聚三十五。初學(xué)記十八。御覽四百八十五?！?/p>

　　全上古三代文卷六終

　　●全上古三代文卷七

　　烏程嚴(yán)可均校輯

　　○齊太公【二】

　　陰謀

　　武王問太公曰。願聞治亂之要。太公曰。其本在吏。武王曰。吏者治也。所以為治。其亂者何。太公曰。故吏重罪有十。武王問吏之重罪。太公曰。一。吏苛刻。二。吏不平。三。吏貪汙。四。吏以威力迫脅於民。五。吏與史合姦。六。吏與人無情。七。吏作盜賊。使人為耳目。八。吏賤買賣貴於民。九。吏增易於民。十。吏振懼於民。夫治者有三罪。則國亂而民愁。盡有之。則民流亡。而君失其國。武王曰。民亦有罪乎。太公曰。民有十大於此。除者則國治而民安。武王曰。十大何如。太公曰。民勝吏厚大臣。一大也。民宗強。侵陵羣下。二大也。民甚富。侵國家。三大也。民尊親其君。天下歸慕。四大也。眾暴寡。五大也。民有百里之譽。千里之交。六大也。民以吏威為權(quán)。七大也。恩行於吏。八大也。民服信【疑當(dāng)作民無信。】以少為多。奪人田宅。贅人妻子。九大也。民之基業(yè)畜產(chǎn)為人所苦。十大也。所謂一家害一里。一里害諸矦。諸矦害天下。武王曰。絕吏之罪。塞民之大。柰何。太公曰。察民之暴吏。明其賞。審其誅。則吏不敢犯罪。民不敢大也。武王曰。是民吏相同。上下不和。而結(jié)其讎。太公曰。為君守成。為吏守職。為民守事。如此各居其道則國治。國治則都治。都治則里治。里治則家治。家治則善惡分明。善惡分明則國無事。國無事則吏民外不懷怨。內(nèi)不徼事。【續(xù)漢郡國志五注?！?br>　　武王問太公曰。賢君治國教民。其法何如。太公對曰。賢君治國。不以私害公。賞不加於無功。罰不加於無罪。法不廢於仇讎。不避于所愛。不因怒以誅。不因喜以賞。不高臺深池以役下。不雕文刻畫以害農(nóng)。不極耳目之欲以亂政。是賢君之治國也。不好生而好殺。不好成而好敗。不好利而好害。不好與而好奪。不好賞而好罰。妾孕【疑作妾媵。】為政。使內(nèi)外相疑。君臣不和。拓人田宅以為臺觀。發(fā)人丘墓以為苑囿。僕媵衣文繡。禽獸犬馬與人同食。而萬民糟糠不厭。裘褐不完。其上不知而重斂。奪民財物。藏之府庫。賢人逃隱於山林。小人任大職。無功而爵。無德而貴。專恣倡樂。男女昬亂。不恤萬民。違陰陽之氣。忠諫不聽。信用邪佞。此亡國之君治國也?！玖t書治要三十一?！?br>　　武王問太公曰。吾欲輕罰而重威。少其賞而勸善多。簡其令而眾皆化。為之何如。太公曰。殺一人。千人懼者。殺之。殺二人。而萬人懼者。殺之。殺三人。三軍振者。殺之。賞一人。而千人喜者。賞之。賞二人。而萬人喜者。賞之。賞三人。三軍喜者。賞之。令一人。千人得者。令之。禁二人。而萬人止者。禁之。教三人。而三軍正者。教之。殺一以懲萬。賞一而勸眾。此明君之威福也?！就稀！?br>　　武王問太公曰。吾欲以一言與身相終。再言與天地相永。三言為諸矦雄。四言為海內(nèi)宗。五言傳之天下無窮?？傻寐労?。太公曰。一言與身相終者。內(nèi)寬而外仁也。再言與天地相永者。是言行相副。若天地?zé)o私也。三言為諸矦雄者。是敬賢用諫。謙下於士也。四言為海內(nèi)宗者。敬接不肖。無貧富。無貴賤。無善惡。無憎愛也。五言傳之天下無窮者。通於否泰。順時容養(yǎng)也?！就?。】
　　武王問尚父曰。五帝之戒?？傻寐労?。尚父曰。黃帝之時戒曰。吾之居民上也搖搖。怨【怨當(dāng)作恐】夕不至朝。故為金人三封其口。曰古之慎言人也。堯之居民上也。振振如臨深淵。舜之居民上。兢兢如履薄冰。禹之居民上。慄慄恐不滿日。湯之居民上。戰(zhàn)戰(zhàn)恐不見旦。武王曰。吾今新竝殷【竝當(dāng)作幷】居民上也。翼翼懼不敢息。尚父曰。德盛者。守之以謙。守之以恭。武王曰。欲如尚父言。吾因是為戒。隨之身?！玖t書治要三十一。御覽五百九十。】

　　金匱

　　唐帝克有苗。問人曰。吾聞有苗時。天雨血沾衣。有此妖乎。人曰。非妖也。有苗誅諫者。尊無功。退有能。遇人如仇。故亡耳?！鹃_元占經(jīng)三。】
　　三苗時。有日鬬。 【開元占經(jīng)六。】
　　三苗之時。三月不見日。 【御覽四?！?br>　　夏桀之時。有芩山之水。桀常以十月發(fā)民。鑿山穿陵。通於河。民諫曰。孟冬鑿山穿陵。是泄天氣。發(fā)地之藏。天子失道。後必有敗。桀以為妖言殺之。朞年。芩山一旦崩為大澤。水深九尺。山覆於谷。上反居下。耋老諫而殺之。湯率諸矦伐之?！旧毼念惥廴?。御覽二十七。又七十二。路史後紀(jì)十四?！?br>　　紂常以六月獵於西土。發(fā)民逐禽。民諫曰。今六月。天務(wù)覆施。地務(wù)長養(yǎng)。今盛夏發(fā)民逐禽。而元元命懸於野。君殘一日之苗。而民百日不食。天子失道。後必?zé)o福。紂以妖言而誅之。後數(shù)月。天暴風(fēng)雨。發(fā)屋折木。【蓺文類聚三。御覽二十一。又八百三十二事類賦注四?！?br>　　文王問太公曰。天下失道。忠諫者死。予子伯邑考為王僕御。無故烹之。囚予於羑里。以其羹歠予。 【御覽六百四十二。】
　　武王問太公曰。今民吏未安。賢者未定。何以安之。太公曰。不須兵器?？梢允貒Ｎ渫踉?。五帝之時。無守戰(zhàn)之具。國存者何。太公曰。守戰(zhàn)之具。皆在民閒。耒耜者。是其弓弩也。鋤爬者。是其矛戟也。簦笠者。是其兜鍪也。鎌斧者。是其攻戰(zhàn)之具也。雞狗者。是其鉦鼓也?！居[三百三十六。又三百三十九。】
　　武王問太公曰。殷已亡其三人。今可伐乎。太公曰。臣聞之。知天者不怨天。知己者不怨人。先謀後事者昌。先事後謀者亡。且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非時而生。是為妄成。故夏條可結(jié)。冬冰可釋。時難得而易失也?！疽饬忠??！?br>　　天道無親。常與善人。今海內(nèi)陸沈於殷久矣。何乃急於元元哉。 【後漢袁紹傳注。文選陳琳為袁紹檄豫州注?！?br>　　武王伐紂。至鳳皇陂。韈系解。 【太平寰宇記二十五。】
　　武王師到牧野。陣未畢。而暴風(fēng)疾雨。電雷幽冥。前後不見。太公曰。善。雷電者。是吾軍動應(yīng)天也。 【御覽十一?！?br>　　武王伐殷。丁矦不朝。尚父乃畫丁矦。三旬射之。丁矦病大劇。使人卜之。祟在周。恐懼。乃遣使者請之於武王。願舉國為臣虜。武王許之。尚父乃以甲乙日拔其頭箭。丙丁日拔目箭。戊己日拔腹箭。庚辛日拔股箭。壬癸日拔足箭。謂使者曰。歸矣。吾已告諸神。言丁矦前畔義。今日遣人來歸。勿復(fù)過之。比使者歸子之君所。息念矣。使者辭歸。至。丁矦病乃愈。四夷聞之皆懼。各以其職來貢。越裳氏獻(xiàn)白雉。重譯而至。【蓺文類聚五十九。文選吳質(zhì)荅東阿王書注。典引注。御覽一百三十九。又三百四十九。又七百三十九。事類賦注十三?！?br>　　武王平殷還。問太公曰。今民吏未安。賢者未定。如何。太公曰。無故無新。如天如地。得殷之財。與殷之民共之。則商得其賈。農(nóng)得其田也。一目視則不明。一耳聽則不聰。一足步則不行。選賢自代。上下各得其所?！疽饬忠?。御覽三百六十六。】
　　武王伐紂。都洛邑未成。海內(nèi)神相謂曰。今周王聖人。得民心乎。當(dāng)防【防當(dāng)作訪】之。隨四時而風(fēng)雨陰寒。雨雪十餘日。深丈餘。甲子平旦。有五丈夫乘車馬。從兩騎。止門外。欲謁武王。武王將不出見。太公曰。不可。雪深丈餘。而車騎無跡?？质锹}人。王使太師尚父謝五丈夫曰。賓幸臨之。失不先問。方修法服。太師尚父乃使人持一器粥。開門而進(jìn)五車兩騎曰。先王大夫在內(nèi)。方對天子。未有出時。天寒。故進(jìn)熱粥以御寒。未知長幼從何起。兩騎曰。先進(jìn)南海君。次東海君。次西海君。次北海君。次河伯。雨師。風(fēng)伯。粥既畢。使者具以告尚父。尚父謂武王曰?？涂梢娨?。五車兩騎。四海之神與河伯、雨師、風(fēng)伯耳。王曰。不知有名乎。曰。南海之神曰祝融。東海之神曰句芒。西海之神曰蓐收。北海之神曰玄冥。河伯名為馮夷?！臼酚浄舛U書正義引作馮脩。文選思玄賦舊注引作河伯姓馮名脩。】雨師名詠。風(fēng)伯名姨。請使謁者各以其名召之。武王乃於殿上。謁者於殿下。門外引祝融進(jìn)。五神皆驚。相視而歎。祝融拜武王曰。天陰乃遠(yuǎn)來。何以告之。皆曰。天代殷立周。謹(jǐn)來受命。願敕風(fēng)伯雨師。各使奉其職?！颈碧脮n一百四十四。又一百五十二。蓺文類聚二。初學(xué)記二。文選雪賦注。開元占經(jīng)一百十三。御覽十二。又八百五十九。又八百八十二。太平廣記二百九十一。事類賦注三?！?br>　　武王問太公曰。天下神來甚眾?？轴釓?fù)有試予者也。何以待之。太公曰。請樹槐於王門內(nèi)。王路之右。起西社。築垣牆。祭以酒脯。食以犧牲。尊之曰社?？陀蟹浅！Ｏ扰c之語。乃命太公祝社曰?？陀幸嬲呷搿o益者距之。歲告以水旱與其風(fēng)雨。澤流悉行。除民所苦也?！颈碧脮n八十七。蓺文類聚八十八。御覽五百三十二。事類賦注二十五?！?br>　　賞一人而千人喜者賞之。賞二人而萬人喜者賞之。賞三人而三軍勸者賞之。殺一人而千人恐者殺之。殺二人而萬人動者殺之。殺三人而三軍振者殺之?！居[六百三十三。又六百四十七。又書鈔三十引賞一人千萬喜六字?！?br>　　屈一人之下。伸萬人之上。武王曰。請著金版。 【文選廣絕交論注。】
　　夫人可以樂成。難以慮始。 【文選劉歆移書讓太常博士注?！?br>　　明者見兆於未萌。智者避危於未形。 【文選司馬相如上書諫獵注。阮瑀為曹公作書與孫權(quán)注?！?br>　　宰相不富國安主。調(diào)陰陽。和羣臣。樂萬民。非吾宰相也。 【書鈔四十九?！?br>　　武王問師尚父曰。五帝之戒?？傻寐労?。師尚父曰。黃帝云。予在民上搖搖。恐夕不至朝。故金人三緘其口。慎言語也。堯居民上。振振如臨深淵。舜之居民上。矜矜乎如履薄冰。禹之居民上。慄慄如不滿日。湯之居民上。翼翼乎懼不敢息。吾聞道自微而生。禍自微而成。慎終與始。完如金城。敬勝怠則吉。義勝欲則昌。日慎一日。壽終無殃。【宋本後漢光武紀(jì)建武二年注。意林一。蓺文類聚二十三。文選張華女史箴注。御覽四百三十。又四百五十九。又五百九十三?！?br>　　武王曰。吾隨師尚父之言。因為慎。書銘。隨身自誡。其冠銘。寵以著首。將身不正。遺為德咎。書履曰。行必慮正。無懷僥倖。書劍曰。常以服兵而行道。德行則福。廢則覆。書鏡曰。以鏡自照。則知吉兇。書車曰。自致者急。載人者緩。取欲無度。自致而反。【御覽四百三。又五百九十?！?br>　　武王曰。吾欲造起居之誡。隨之以身。幾之書曰。安無忘危。有無忘亡。熟惟二者。必後無兇。杖之書曰。輔人無茍。扶人無咎?！踞釢h崔駰傳注?！?br>　　門之書曰。敬遇賓客。貴賤無二。 【御覽一百八十三?！?br>　　戶之書曰。出畏之。入懼之。 【御覽一百八十四。】
　　牖之書曰。闚望審。且念所得?？伤妓?。 【御覽一百八十八?！?br>　　鑰之書曰。昬慎守。深察訛。 【御覽一百八十四。】
　　研之書曰。石墨相著而黑。邪心讒言。無得汙白。 【蓺文類聚五十八。初學(xué)記二十一。御覽六百五。事類賦注十五。困學(xué)紀(jì)聞五?！?br>　　書鋒。忍之須臾。乃全汝軀。 【意林一。】
　　書刀。刀利皚皚。無為汝開。 【意林一?！?br>　　書井。源泉滑滑。連旱則絕。取事有常。賦斂有節(jié)。 【意林一。】
　　弩之戟為翼。弩之書見奔遠(yuǎn)行。在才者與任武者也。 【書鈔一百二十五。　案。此文有衍誤?！?br>　　春三月。斗星為天關(guān)。戰(zhàn)背天關(guān)。向天梁。敵不可當(dāng)。 【初學(xué)記七。】
　　冬月奎星為天關(guān)。 【初學(xué)記七?！?br>　　金人銘曰。周太廟右階之前。有金人焉。三緘其口。而銘其背曰。我。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毋多言。毋多事。多言多敗。多事多害?！居[三百九十。案。御覽引注云?；视[云。出太公金匱。路史後紀(jì)五云。世謂太公作金人。太公金匱。公對武王之言。明黃帝所作?！?br>　　日夜出者。紀(jì)綱滅。大臣專政。作威奪權(quán)。無救。大臣戕其主。奪其邦。其救也。親仁賢。退驕佞。順?biāo)臅r。布恩惠。赦天下。則日夜出。不為傷也。【開元占經(jīng)六引尚書金匱。疑即太公金匱異名?！?br>　　日還者。君不秉其政。舍法度。用私意。不任官職。而將自治。則日還。日還者。為日出而復(fù)下。下而復(fù)高。無救。當(dāng)為大亂不軌。皆叛不從。其救也。正心固一。修古道。守正法。無忒業(yè)。則日還不為傷也?！鹃_元占經(jīng)六引金匱?！?br>　　日鬬者。人君內(nèi)無聰明。邪臣爭權(quán)。日鬬者。無精。眾人見烏其中。無救。期六十六日。王者亡其土地。其救。闢四門。來仁賢。受爵分職。循名責(zé)躬。則鬬不為傷?！就?。】
　　視不明。聽不聰。則雲(yún)氣五色。蔽日月之明。無救。則羣臣謀殺。關(guān)梁不通。其救。闢四門。求仁賢。 【 開元占經(jīng)十一引尚書金匱?！?/p>

　　陰符【案。陰符謂陰符之謀。戰(zhàn)國策。蘇秦得太公陰符之謀。史記作周書陰符。葢即漢志之太公謀八十一篇矣。云周書者。周時史官紀(jì)述。猶六韜稱周史。諸引周書陰符。或但稱周書。驗知非逸周書。錄附太公之末。與六韜、陰謀、金匱互出入。不嫌複見也。】

　　文王昌曰。吾聞之。無變古。無易常。無陰謀。無擅制。無更創(chuàng)。為此則不祥矣。太公曰。夫天下。非常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國。非常一人之國也。莫常有之。惟有道者取之。古之王者。未使民。民化。未賞民。民勸。不知怒。不知喜。愉愉然其如赤子。此古善為政也。【御覽八十四引周書?！?br>　　凡治國有三常。一曰君以舉賢為常。二曰官以任賢為常。三曰士以敬賢為常。夫然。雖百代可知也?！境鯇W(xué)記十七。又御覽四百二引周書陰符?！?br>　　年饑。上用輿曲輈不漆。矛戟縷纏。羽旄不擇焉。 【御覽三百五十二引周書?！?br>　　年不登。甲則纓縢。宮室不容。 【注云。甲不以組也。御覽三百五十五引周書?！?br>　　容容熙熙。皆為利謀。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御覽四百四十九引周書?！?br>　　武王不閉外門。以示無懼。去劍搢笏。以示無仇。 【御覽六百九十二引周書?！?br>　　太公曰。知與眾同者。非人師也。大知似狂。不癡不狂。其名不彰。不狂不癡。不能成事。 【御覽七百三十九引周書陰符。】
　　武王營洛邑未成。四海之神皆會。曰。周王神聖。當(dāng)知我名。若不知。水旱敗之。明年。雨雪十餘旬。深丈餘。五丈夫乘車。從兩騎。止王門。太公曰。車騎無跡。謂人之變。乃使人持粥進(jìn)之曰。不知客尊卑何從。騎曰。先進(jìn)南海御。次東海御。次北海御。次西海御。次河伯。次風(fēng)師。次雨師。武王問太公竝何名。太公曰。南海神名祝融。東海神名句芒。北海神名玄冥。西海神名蓐收?！疚逍写罅x第二十二篇引周書?！?br>　　人感十而生。天行五。地行五。合為十也。 【五行大義第二十三篇引周書?！?br>　　春為牝陣。弓為前行。夏為方陣。戟為前行。季夏圓陣。矛為前行。秋為牝陣。劍為前行。冬為伏陣。楯為前行。是謂五陣?！居[三百一引周書?！?br>　　太公曰。步貴知變動。車貴知地形。騎貴知別徑奇道。故三軍同名異用。可往而無以還者。車之死地。越險絕阻。乘敵遠(yuǎn)行者。車之竭地。前易後險。車之困地。容車貫阻。出而無返者。車之患地。左險右易。上陵仰阪。車之逆地。深塹黏土。車之勞地。隱帶橫畝。犯歷深澤者。車之壞地。日夜霖雨。旬月不止。泥淖難前。車之陷地。凡騎以陷敵而不能破敵。敵人走。以步騎反擊我後。此騎之?dāng)〉匾?。追北踰限。長驅(qū)不止。敵伏我兩旁。又絕我後。此騎之困地也。往無以返。入無以出。陷于天井。填于地牢。此騎之死地也。所由入者隘。所由去者遠(yuǎn)。彼弱可以擊我強。少可以擊我眾。此騎之沒地。大澗深谷。蓊穢林草。此騎之竭地。左右有水。前有大阜。後有高山。戰(zhàn)于兩水之間。乘敵過邑。是謂表裏相合。左有深溝。右有峭坑。高下與地平。覩之廣易進(jìn)退相敵。此竝騎之陷地。汙下沮澤。進(jìn)退漸洳者。騎之患地。拙將之所以見擒。明將之所以務(wù)避也。【通典一百五十九引周書陰符。　案。與六韜戰(zhàn)車戰(zhàn)騎二篇大同小異。】
　　成王將加元服。周公使人來零陵。取文竹為冠。 【御覽六百八十四引周書?！?/p>

　　兵法

　　踐爾兵革。審權(quán)矩。應(yīng)詐縱。謀出無孔。 【詩大明疏引太公授兵鈐之法?！?br>　　坎名大剛風(fēng)。乾名折風(fēng)。兌名小剛風(fēng)。艮名兇風(fēng)。坤名謀風(fēng)。巽名小弱風(fēng)。震名嬰兒風(fēng)。離名大弱風(fēng)。大剛風(fēng)者。大陰之氣。好殺故剛。折風(fēng)者。金強。能摧折物也。小剛風(fēng)者。亦金殺故也。兇風(fēng)者。艮在鬼門。兇害之所也。謀風(fēng)者。坤為地。大陰之本。多陰謀也。小弱風(fēng)者。巽為長女。故稱弱也。嬰兒風(fēng)者。震為長男。愛之故曰兒。大弱風(fēng)者。離為中女。又弱於於長女也。大剛小剛?？蛣?。大弱小弱。主人勝。兇有兇害之事。謀有謀逆之人。折為將死。嬰兒風(fēng)主人強?！疚逍写罅x第十七篇引太公兵書。】
　　諸軍出行。將令百官士卒曰。某日出某門。吏士不得刈稼穡。伐樹木。殺六畜。掠取財物。姦犯人婦女。違令者斬?！就ǖ湟话偎氖乓曹娬]法?！?br>　　凡行軍。吏士有死亡者。給其喪具。使歸而葬。此堅軍全國之道也。軍人被創(chuàng)。即給醫(yī)藥。使謹(jǐn)視之。醫(yī)不即治視。鞭之。軍夜驚。吏士堅坐陳。將持兵。無讙譁動搖。有起離陳者斬。當(dāng)交戰(zhàn)。謹(jǐn)出入者。若近敵。當(dāng)譏呵出入者?！就ǖ湟话偎氖拧０?。通典引太公六韜太公兵法。俱標(biāo)太公曰不出書名。今除六韜外。錄入太公兵法?！?br>　　夫出軍征戰(zhàn)。安營陳。以六為法。亦可方六百步。亦可六十步。量人地之宜。表十二辰。將軍自居九天之上。竟一旬復(fù)徙。開牙門。常背建向破。太歲太陰太陽大將軍。凡三軍。不欲飲死水。不欲居死地。不居地柱。不居地獄?！咀⒃?。死水者。不流之水。死地者。丘墓之間。地柱者。四下中高。地獄者。四高中下是也。通典一百五十七?！?br>　　日戴光。主大兇。期不出三年。 【開元占經(jīng)五引太公兵法?！?br>　　日未入兩竿而無光曜。其月必主死。一曰主憂。 【 同上?！?br>　　日四背見。軍在外有反者。 【開元占經(jīng)七引太公兵法?！?br>　　日暈始起。前滅後帀。而後成者。後面勝。日暈周帀。東北偏厚。厚為福。東君在東北戰(zhàn)。西南戰(zhàn)敗。日暈而珥。主有謀。十日不雨。兵起。日暈冠三珥。天子有喜?；蛴写笊??；虬荽髮④??！∪諘灡х?。喜氣。日暈黃者。主人有喜?！鹃_元占經(jīng)八?！?br>　　日中蝕。海內(nèi)兵大起。王公憂?！蔀鯅A日。名為天雞守日。主人君妻家謀奪君處。先數(shù)視君動靜。欲行其志。天先見變戒之?！鹃_元占經(jīng)九?！?br>　　弩之神。名遠(yuǎn)望?！居[三百四十八引太公兵法?！?br>　　神后加四仲者。以為明堂宮。時天一出游八極之外。行窈冥之中。日照其前。月照其後。當(dāng)此之時。天一自持玉弩執(zhí)法。丞相劾不道者?！就??！?br>　　箭之神。名續(xù)長?！居[三百四十九。】
　　戟之神。名大將?！居[三百五十二?！?br>　　矛之神。名趺蹌?！居[三百五十三?！?/p>

　　決事占

　　太白犯畢口。大兵起。一歲罷。　太白出東方。入畢口。車馬貴易政?！√追竻⒆蠊?。戰(zhàn)大勝?！鹃_元占經(jīng)四十九?！?/p>

　　陰祕

　　君不明。臣不忠。故日無光。月不明。見變不救。殃禍生。臣欲反。主失名。其救也。安百姓。用賢人。弱者扶。則無害?！鹃_元占經(jīng)五又十一?！?br>　　凡四時受王之日。日月當(dāng)清明。五星順度。潤澤有光。此君臣和同?；驎儾灰娙?。夜不見月。五星失度。陰蔽日光。亂風(fēng)連日。此國君迷荒。不順時令。疾病蟲霜。忠臣受誅。讒言者昌。兵火欲起。民人惶惶。盜賊滿道。死者不葬?！鹃_元占經(jīng)五?！?br>　　日中烏見者。君咎。雙烏見者。將相逆。入鬬者。主出走。烏動者。大饑。水旱不時。人民流在他鄉(xiāng)。救之法。實倉庫。舉賢士。遠(yuǎn)佞邪。察後宮。任有道。赦不從。則災(zāi)消矣。日中有黑氣。若一若二。至四五者。此陽中伏陰。君害臣。上出者。臣謀君。旁出者。君謀臣。不出者。宮女有憂。昬見在臣。晨見在君。救之法。輕刑罰。赦無罪。節(jié)威權(quán)。安百姓。貸不足。則災(zāi)消矣。日中有黑氣。若一若二。至四五者。教令不行。三公為亂。爵賞不平。不救者。臣圖君。子謀父。救之法。任賢直。信道德。退貪邪。省刑罰。察奏諫。思刑戮。則無害。日中有黑氣。君之過大。而臣不諫。故日不明。見變不救者。主有憂。救之法。承順天地。申用明堂。則無害矣?！鹃_元占經(jīng)六?！?br>　　日暈明分。中赤外青。外人勝。中青外赤。中人勝。中黃外青黑。中人勝。外黃中青黑。外人勝。外白內(nèi)青。外人勝。內(nèi)白外青。中人勝。中黃外青。外人勝。中青外黃。內(nèi)人勝。日暈。黃白不鬬。兵未解。青黑和解分地。色黃土功動。民不安。色黑有水。陰國勝。色白有喪。色青為疾。色赤大旱。流血千里。日一暈一抱一珥為不和。信者更逆。不信者順。日暈有背。人臣有叛者。或曰左右欲有走。日暈。有五色雲(yún)。如杵貫日。從外入。外人勝。從內(nèi)出。內(nèi)人勝。欲知姓名。白者商。赤者徵。青者角。黑者羽。黃者宮。日暈。有眾雲(yún)在左右。色黃白吉。青白兵行。黑白內(nèi)亂。青赤和解。青黑流血。俱明者未解。兵不歸。明者勝。【開元占經(jīng)八?！?br>　　凡出軍擊賊。見大流星所指者。將之用兵。順之行則勝?！×餍窍氯胲姞I必空。主將無功。避之則吉。 【開元占經(jīng)七十一?！?/p>

　　○齊桓公

　　公名小白。太公十一世孫。襄公少弟。初懼禍奔莒。兄糾奔魯。無知之亂。先糾入得立。任用管仲。為五霸長。在位四十三年。諡曰桓公。一曰威公。

　　令羣臣

　　寡人將立管仲為仲父。善者入門而左。不善者入門而右。 【韓非子外儲說左下?；腹珜⒘⒐苤佟Ａ盍t臣。】

　　嫁娶令

　　丈夫二十而室。婦人十五而嫁?！疽蛔髂凶幽甓?。女年十五而嫁?！№n非子外儲說右下?；腹⒎匝裁窦?。人有年老而自養(yǎng)者。下令於民也。】

　　禁厚葬令

　　棺槨過度者。戮其尸。罪夫當(dāng)喪者。 【韓非子內(nèi)儲說上?！?/p>

　　遇上令

　　毋貯粟。毋曲隄。無擅廢適子。無置妾以為妻。 【管子霸形。遂興師而南。存宋鄭。與楚王遇於召陵之上。而令於遇上?！?/p>

　　與魯書

　　子糾兄弟。弗忍誅。請魯自殺之。召忽管仲。讎也。請得而甘心醢之。不然。將圍魯。 【史記齊太公世家?！?/p>

　　葵丘盟

　　凡我同盟之人。言歸于好。 【左傳僖九年?！?br>　　初命曰。誅不孝。無易樹子。無以妾為妻。再命曰。尊賢育才。以彰有德。三命曰。敬老慈幼。無忘賓旅。四命曰。士無世官。官事無攝。取士必得。無專殺大夫。五命曰。無曲防。無遏糴。無有封而不告。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後。言歸于好?！久献痈孀酉隆！?br>　　毋雍泉。毋訖糴。毋易樹子。毋以妾為妻。毋使婦人易國 【 易國之易當(dāng)作與】 事。 【穀梁傳僖九年。】

　　○齊景公

　　公名杵臼。靈公子。莊公弟。在位五十八年。諡曰景公。

　　令左右

　　敢有先言歸者。致死不赦。 【說苑正諫。齊景公遊於海上而樂之。六月不歸。令左右?！?/p>

　　○狂矞　華士

　　狂矞華士。東海人。兄弟以賢聞。太公封於齊。三召不見。執(zhí)而殺之?！景?。華士。元和姓纂作士華。編入士姓類。異說不敢從。】

　　立議

　　吾不臣天子。不友諸矦。耕作而食之。掘井而飲之。吾無求於人也。無上之名。無君之祿。不事仕而事力?！卷n非子外儲說右上?！?/p>

　　○管仲

　　仲字夷吾。潁上人。姬姓之後。事齊公子糾。糾敗?；腹詾樯锨洹Ｌ栔俑?。卒諡曰敬子。有管子十九卷。

　　管子 【案。管子八十六篇。今七十六篇見存不錄。錄其佚文?！?/p>

　　管子曰。夫士懷耿介之心。不蔭惡木之枝。惡木尚能恥之。況與惡人同處。 【文選陸機猛虎行注引江邃文釋?！?/p>

　　○鮑叔

　　叔名叔牙。姒姓之後。鮑敬叔之子。事齊桓公為大夫。

　　塞道誓

　　事之濟(jì)也。聽我令。事之不濟(jì)也。免公子者為上。死者為下。吾以五乘之實距路。【管子大匡。鮑叔御小白。乘而出於莒。今車【今車之今當(dāng)作令】二十乘先。十乘後。曰。事之未濟(jì)也。老臣是以塞道。鮑叔乃誓?！?/p>

　　為桓公祝

　　使臣無忘在莒時。管子無忘在魯時。甯子無忘車下時。 【御覽七百三十六引尸子?！?/p>

　　○鳧已疵

　　鳧已疵。事齊桓公為祝官。

　　釁社獻(xiàn)胙祝

　　除君苛疾。與若之多虛而少實。 【管子小問?！?/p>

　　授酒祝

　　又與君之若賢。 【同上?！?/p>

　　○晏嬰

　　嬰字平仲?；蛟谱种?。諡曰平。萊之夷維人。晏桓子弱之子。歷事齊靈公、莊公、景公為大夫。有晏子春秋七卷。

　　楹書

　　布帛不可窮。窮不可飾。牛馬不可窮。窮不可服。士不可窮。窮不可任。國不可窮。窮不可竊也?！娟套哟呵飪?nèi)篇雜下。晏子病將死。鑿楹納書焉。謂其妻曰。楹語也。子壯而示之。及壯。發(fā)書之言。又說苑反質(zhì)作布帛不窮。窮不可飾。牛馬不窮。窮不可服。士不可窮。窮不可仕。窮乎窮乎窮也?！?/p>

　　○程本

　　本。齊人。時稱程本子。亦稱子華子。與孔子同時。

　　授趙簡子使者書

　　主君之亡臣某。不能束脩。越在諸矦。以為主君憂。臣聞之。物扃於所甘。士扃於所守。主君之亡。臣不佞。而有四方之志。其敢以為執(zhí)事者之所辱。夫丘陵崇而穴成於上。狐貍藏矣。谿谷深而淵成於下。魚鼈安矣。松柏茂而陰成於林。塗之人則蔭矣。主君之亡。臣不佞。實有隱衷。惟執(zhí)事者照明其所存。如日月之升。以光燭於晉國。將四海之士。重繭狎至。以承主君之令聞。夫豈唯亡臣。亡臣雖復(fù)野死以寘溝甽。其敢忘主君之賜。唯執(zhí)事者財幸焉?！咀尤A子上。案。子華子偽書。漢志隋唐志所不載。姑錄之。至呂氏春秋引有五事。則先秦古書也?！?/p>

　　子華子

　　子華子曰。全生為上。虧生次之。死次之。迫生為下。 【呂氏春秋貴生高誘注。子華子。古體道人?！?br>　　子華子曰。丘陵成而穴者安矣。大水深淵成而魚鼈安矣。松柏成而塗之人已蔭矣。 【 呂氏春秋先已?！?br>　　子華子曰。王者樂其所以王。亡者亦樂其所以亡。故烹獸不足以盡。獸嗜其脯。則幾矣。然則王者有嗜乎理義也。亡者亦有嗜乎暴慢也。所嗜不同。故其禍福亦不同?！緟问洗呵镎_徒。】
　　子華子曰。厚而不博。敬守一事。正性是喜。羣眾不周。而務(wù)成一能。盡能既成。四夷乃平。惟彼天符。不周而周。此神農(nóng)之所以長。而堯舜之所以章也?！緟问洗呵镏取！?br>　　子華子見昭釐矦。昭釐矦有憂色。子華子曰。今使天下書銘於君之前。書之曰。左手攫之。則右手廢。右手攫之。則左手廢。然而攫之必有天下。君將攫之乎。亡其不與。昭釐矦曰。寡人不攫也。子華子曰。甚善。自是觀之。兩臂重於天下也。身又重於兩臂。韓之輕於天下遠(yuǎn)。今之所爭者。其輕於韓又遠(yuǎn)。君固愁身傷生以憂之戚不得也。昭釐矦曰。善。教寡人者眾矣。未嘗得聞此言也?！緟问洗呵飳彏?。】

　　全上古三代文卷七終

　　●全上古三代文卷八

　　烏程嚴(yán)可均校輯

　　○田常

　　常本姓陳。名恆。陳田相近。改姓田。漢避孝文諱。追改名常。帝舜之後。陳敬仲六世孫。相齊簡公。尋行弒立事。西約晉六卿。南通吳越之使。遂專齊政。四世至太公和。竟篡齊。

　　遺令

　　無攻越。越猛虎也?！緟问洗呵镯樏瘛｝R莊子請攻越。問於和子。和子曰。先君有遺令云云。莊子曰。雖猛虎也。而今已死矣。案。田常與句踐同時。知先君是田常也?！?/p>

　　○齊湣王

　　王名遂。一云名地。田常九世孫。宣王子。稱東帝。已而致帝復(fù)為王。在位四十年。燕拔臨淄。走保莒。為其相楚淖齒所弒。諡曰湣王。亦曰閔王。

　　令

　　殺人者死。傷人者刑。 【呂氏春秋正名。尹文曰。王之令?！?/p>

　　遺楚王書

　　寡人患楚之不察於尊名也。今秦惠王死。武王立。張儀走魏。樗里疾公孫衍用。而楚事秦。夫樗里疾善乎韓。而公孫衍善乎魏。楚必事秦。韓魏恐。必因二人求合於秦。則燕趙亦宜事秦。四國爭事秦。則楚為郡縣矣。王何不與寡人幷力收韓、魏、燕、趙。與為從而尊周室。以案兵息民令於天下。莫敢不樂聽。則王名成矣。王率諸矦並伐。破秦必矣。王取武關(guān)蜀漢之地。私吳越之富。而擅江海之利。韓魏割上黨。西薄函谷。則楚之彊百萬也。且王欺於張儀。亡地漢中。兵銼藍(lán)田。天下莫不代王懷怒。今乃欲先事秦。願大王熟計之?！臼酚洺兰摇！?/p>

　　書謝孟嘗君

　　寡人不祥。被於宗廟之祟。沈於諂諛之臣。開罪於君。寡人不足為也。願君顧先王之宗廟。姑反國統(tǒng)萬人乎。【戰(zhàn)國策十一。孟嘗君就國于辥。梁王遣聘使三反。孟嘗君固辭不往也。齊王聞之。書謝孟嘗君。】

　　○田文

　　文。齊湣王從昆弟。嗣父嬰爵為辥公。好客。與趙勝、魏無忌、黃歇稱四公子。奉使之秦。秦欲以為相。尋見囚。亡歸相齊。後謝病就封。復(fù)見疑。去相魏。及齊襄王即位。去魏歸辥。卒諡曰孟嘗君?；蛟品钦灐Ｃ献?。嘗邑名。

　　遺秦相穰矦魏冉書

　　吾聞秦欲以呂禮收齊。齊。天下之彊國也。子必輕矣。齊秦相取以臨三晉。呂禮必幷相矣。是子通齊以重呂禮也。若齊免於天下之兵。其讎子必深矣。子不如勸秦王伐齊。齊破。吾請以所得封子。齊破。秦畏晉之彊。秦必重子以取晉。晉國弊於齊而畏秦。晉必重子以取秦。是子破齊以為功。挾晉以為重。是子破齊定封。秦晉交重子。若齊不破。呂禮復(fù)用。子必大窮?！臼酚浢蠂L君傳?！?/p>

　　書門版

　　有能揚文之名。止文之過。私得寶於外者。疾入諫。 【戰(zhàn)國策十?！?/p>

　　○田單

　　單。齊諸田疏屬。湣王時為臨淄市掾。燕破齊。走保即墨。即墨城中推為將軍。拒守五年。大敗燕軍。殺其將騎劫。遂復(fù)齊。迎襄王於莒。襄王以為相。封都平君。一云安平君。

　　令城中

　　當(dāng)有神人為我?guī)煛?【史記田單傳。】

　　○鬼谷先生

　　鬼谷先生不知何許人?；蛟菩债懨麆?wù)滋。楚人。隱居潁川陽城之鬼谷。因以自號。有鬼谷子三卷。【樂壹注鬼谷子云。蘇秦欲神祕其道。故假名鬼谷。　案。漢志有蘇子三十一篇無鬼谷子。唐志以鬼谷子屬蘇秦。未審信否。今錄鬼谷文。列蘇秦之前?！?/p>

　　遺書責(zé)蘇秦張儀

　　若二君豈不見河邊之樹乎。僕御折其枝。波浪盪其根。上無徑尺之陰。身被數(shù)千之痕。此木豈與天地有仇怨。所居然也。子不見嵩岱之松柏。華霍之檀桐乎。上枝干於青雲(yún)。下根通於三泉。千秋萬歲。不受斧斤之患。此木豈與天地有骨肉哉。葢所居然也?！旧毼念惥廴缯骐[傳。又見御覽五百十?！?br>　　二君足下。功名赫赫。但春到秋。不得久茂。日既將盡。時既將老。君不見河邊之樹乎。僕馭折其枝。彼浪激其根。此木非天下人有仇怨。所居者然也。子不見嵩岱松柏華霍之樹。上葉陵青雲(yún)。下根通三泉。上有玄狐黑猿。下有豹隱龍濳。千秋萬歲。不逢斧斤之患。此木非與天下人有骨血。葢所居然也。今二子好雲(yún)路之榮。慕長久之功。輕喬松之永延。貴一夕之浮爵。痛焉悲夫二君。痛焉悲夫二君?！径殴馔ヤ洰愑?。案。此校真隱傳互有刪節(jié)。而首尾多十餘語。故竝錄之?！?/p>

　　○蘇秦

　　秦字季子。雒陽軒里人。師事鬼谷先生。游說為約從長。幷相六國。趙封為武安君。後從約解。去趙之燕。又之齊為客卿。齊大夫與爭寵。刺殺之。

　　上書說秦惠王

　　大王之國。西有巴蜀漢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東有肴函之固。田肥美。民殷富。戰(zhàn)車萬乘。奮擊百萬。沃野千里。蓄積饒多。地勢形便。此所謂天府。天下之雄國也。以大王之賢。士民之眾。車騎之用。兵法之教?？梢詭罩T矦。吞天下。稱帝而治。願大王少畱意。臣請奏其效。
　　臣固疑大王之不能用也。昔者神農(nóng)伐補遂。黃帝伐涿鹿而禽蚩尢。堯伐驩兜。舜伐三苗。禹伐共工。湯伐有夏。文王伐祟。武王伐紂。齊桓任戰(zhàn)而伯天下。由此觀之。惡有不戰(zhàn)者乎。古者使車轂擊馳言語相結(jié)。天下為一。約從連橫。兵革不藏。文士竝餝。諸矦亂惑。萬端俱起。不可勝理。科條既僃。民多偽態(tài)。書策稠濁。百姓不足。上下相愁。民無所聊。明言章理。兵甲愈起。辯言偉服。戰(zhàn)攻不息。繁稱文辭。天下不治。舌弊耳聾。不見成功。行義約信。天下不親。於是乃廢文任武。厚養(yǎng)死士。綴甲厲兵。效勝於戰(zhàn)場。夫徒處而致利。安坐而廣地。雖古五帝三王五伯明主賢君。常欲坐而致之。其勢不能。故以戰(zhàn)續(xù)之。寬則兩軍相攻。迫則杖戟相撞。然後可建大功。是故兵勝於外。義強於內(nèi)。威立於上。民服於下。今欲幷天下。淩萬乘。詘敵國。制海內(nèi)。子元元。臣諸矦。非兵不可。今之嗣主。忽于至道。皆惽於教。亂於治。迷於言?；箪墩Z。沈於辯。溺於辭。以此論之。王固不能行也?！緫?zhàn)國策三。蘇秦始將連橫說秦惠王云云。案。下文云。說秦王書十上而說不行。明此二首皆是上書?！?/p>

　　為齊上書說趙王

　　臣聞古之賢君。德行非施於海內(nèi)也。教順慈愛非布於萬民也。祭祀時享非當(dāng)於鬼神也。甘露降。風(fēng)雨時至。農(nóng)夫登。年穀豐盈。眾人喜之。而賢主惡之。今足下功力。非數(shù)痛加於秦國。而怨毒積惡。非曾深淩於韓也。臣竊外聞大臣及下吏之議。皆言主前專據(jù)。以秦為愛趙而憎韓。臣竊以事觀之。秦豈得愛趙而憎韓哉。欲亡韓吞兩周之地。故以韓為餌。先出聲於天下。欲鄰國聞而觀之也?？制涫虏怀伞９食霰匝鹗沮w魏。恐天下之驚覺。故微韓而貳之?？痔煜乱梢选９食鲑|(zhì)以為信。聲德於與國。而實伐空韓。臣竊觀其圖之也。議秦以謀。計必出於是。且夫說士之計。皆曰韓亡三川。魏滅晉國。恃韓未窮。而禍及於趙。且物固有勢異而患同者。又有勢同而患異者。昔者楚人久伐而中山亡。今燕盡韓之河南。距沙丘而至鉅鹿之界三百里。距於捍關(guān)。至於榆中千五百里。秦盡韓魏之上黨。則地與國都邦屬而壤挈者七百里。秦以三軍強弩坐羊唐之上。即地去邯鄲二十里。且秦以三軍攻王之上黨而危其北。則句注之西。非王之有也。今魯句注禁常山而守。三百里通於燕之唐曲吾。此代馬胡駒不東。而崑山之玉不出也。此三寶者。又非王之有也。今從於彊秦國之伐齊。臣恐其禍出於是矣。昔者五國之王。嘗合橫而謀伐趙。參分趙國壤地。著之盤盂。屬之讐柞。五國之兵有日矣。韓乃西師以禁秦國。使秦發(fā)令。素服而聽。反溫枳高平於魏。反三公什清於趙。此王之明知也。夫韓事趙。宜正為上交。今乃以抵罪取伐。臣恐其後事王者之不敢自必也。今王收。天下必以王為得。韓危社稷以事王。天下必重王。然則韓義王。以天下就之。下至韓慕王。以天下收之。是一世之命制於王已。臣願大王深與左右羣臣卒計而重謀。先事成慮而熟圖之也?！緫?zhàn)國策十八。又見史記趙世家作蘇攝為齊遺趙王書。小同大異。今別載于後。】

　　從約

　　秦攻楚。齊魏各出銳師以佐之。韓絕食道?！臼酚涀黜n絕其糧道?！口w涉河漳。燕守常山之北。秦攻韓魏。則楚絕其後。齊出銳師以佐之。趙涉河漳。燕守雲(yún)中。秦攻齊。則楚絕其後。韓守城皋。魏塞午道。趙涉河漳博關(guān)。燕出銳師以佐之。秦攻燕。則趙守常山。楚軍武關(guān)。齊涉渤海。韓魏出銳師以佐之。秦攻趙。則韓軍宜陽。楚軍武關(guān)。魏軍河外。齊涉渤海?！臼酚涀鼾R涉清河?！垦喑鲣J師以佐之。諸矦有先背約者。五國共伐之。【戰(zhàn)國策十九。史記蘇秦傳。　案。此說趙王之詞。而蘇秦傳下文言。既約六國從親歸趙。趙肅矦封為武安君。乃投從約書於秦。葢即此文也。故錄之?！?/p>

　　○蘇代

　　代。秦弟。初事燕王噲。又事齊湣王。還燕。遇子之之亂。復(fù)至齊至宋。燕昭王召為上卿。或云秦兄弟五人。兄代、厲、辟、鵠。竝游說。秦最少。故字季子?！景?。秦弟代。代弟厲。戰(zhàn)國策史記蘇秦傳皆同。唯譙周古史考魚豢典略為異。索隱云。葢按蘇氏譜云然也。】

　　遺燕昭王書

　　夫列在萬乘而寄質(zhì)於齊。名卑而權(quán)輕。秦齊助之伐宋。民勞而實費。破宋殘楚淮北。肥大齊。讎強而國弱也。此三者。皆國之大敗也。而足下行之。將欲以除害取信於齊也。而齊未加信於足下。而忌燕也愈甚矣。然則足下之事齊也。失所為矣。夫民勞而實費。又無尺寸之功。破宋肥讎而世負(fù)其旤矣。足下以宋加淮北。強萬乘之國也。而齊幷之。是益一齊也。北夷方七百里。加之以魯衞。此所謂強萬乘之國也。而齊幷之。是益二齊也。夫一齊之強。而燕猶不能支也。今乃以三齊臨燕。其禍必大矣。雖然。臣聞知者之舉事也。轉(zhuǎn)禍而為福。因敗而成功者也。齊人紫敗素也。而賈十倍。越王句踐棲於會稽。而後殘吳。霸天下。此皆轉(zhuǎn)禍而為福。因敗而為功者也。今王若欲轉(zhuǎn)禍而為福。因敗而為功乎。則莫如遙伯齊而厚尊之。使使盟於周室。盡焚天下之秦符。約曰。夫上計破秦。其次長賓之秦。秦挾賓客以待破。秦王必患之。秦五世以結(jié)諸矦。今為齊下。秦王之志。茍得窮齊。不憚以一國都為功。然而王何不使布衣之人以窮齊之說說秦。謂秦王曰。燕趙破宋肥齊。尊齊而為之下者。燕趙非利之也。弗利而勢為之者。何也。以不信秦王也。今王何不使可以信者接收燕趙。今【今當(dāng)作令】涇陽君若高陵君先於燕趙。秦有變。因以為質(zhì)。則燕趙信秦矣。秦為西帝。趙為中帝。燕為北帝。立為三帝。而以令諸矦。韓魏不聽。則秦伐之。齊不聽。則燕趙伐之。天下孰敢不聽。天下服聽。因驅(qū)韓魏以攻齊。曰必反宋地而歸楚之淮北。夫反宋地歸楚之淮北。燕趙之所同利也。竝立三帝。燕趙之所同願也。夫?qū)嵉盟?。名得所願。則燕趙之棄齊也。猶釋弊躧。今王之不收燕趙。則齊伯必成矣。諸矦戴齊而王獨弗從也。是國伐也。諸矦戴齊而王從之。是名卑也。王不收燕趙。名卑而國危。王收燕趙。名尊而國寍。夫去尊寍而就卑危。知者不為也。秦王聞若說也。必如刺心。然則王何不務(wù)使知士以若此言說秦。秦伐齊必矣。夫取秦上交也。伐齊正利也。尊上交。務(wù)正利。聖王之事也?！緫?zhàn)國策二十九。又見史記蘇秦傳?！?/p>

　　自齊獻(xiàn)書燕王

　　臣之行也。固知將有口事。故獻(xiàn)御書而行。曰臣貴於齊。燕大夫?qū)⒉恍懦?。臣賤將輕臣。臣用將多望於臣。齊有不善。將歸罪於臣。天下不攻齊。將曰善為齊謀。天下攻齊。將與齊兼鄮臣。臣之所重處重卵也。王謂臣曰。吾必不聽眾口與讒言。吾信汝也。猶剗刈者也。上可以得用於齊。次可以得信於下。茍無死。女無不為也。以女自信可也。與之言曰。去燕之齊可也。期於成事而已。臣受令以任齊。及五年。齊數(shù)出兵。未嘗謀燕。齊趙之交。一合一離。燕王不與齊謀趙。則與趙謀齊。齊之信燕也。至於虛北地行其兵。今王信田伐與參去疾之言。且攻齊。使齊犬馬馬戔而不言燕。今王又使慶令臣曰。吾欲用所善。王茍欲用之。則臣請為王事之。王欲醳臣剸任所善。則臣請歸醳事。臣茍得見。則盈願?！緫?zhàn)國策三十?！?/p>

　　約燕昭王

　　楚得枳而國亡。齊得宋而國亡。齊楚不得以有枳宋事秦者何也。是則有功者。秦之深讎也。秦取天下。非行義也。暴也。秦之行暴於天下。正告楚曰。蜀地之甲。輕舟浮於汶。乘夏水而下江。五日而至郢。漢中之甲。乘舟出於巴。乘夏水而下漢。四日而至五渚。寡人積甲宛東下隨。知者不及謀。勇者不及怒。寡人如射隼矣。王乃待天下之攻函谷。不亦遠(yuǎn)乎。楚王為是之故。十七年事秦。秦正告韓曰。我起乎少曲。一日而斷大行。我起乎宜陽而觸平陽。二日而莫不盡繇。我離兩周而觸鄭。五日而國舉。韓氏以為然。故事秦。秦正告魏曰。我舉安邑。塞女戟。韓氏太原卷。我下枳道南陽封冀。包兩周。乘夏水。浮輕舟。強弩在前。銛戈在後。決滎口。魏無大梁。決白馬之口。魏無濟(jì)陽。決宿胥之口。魏無虛頓丘。陸攻則擊河內(nèi)。水攻則滅大梁。魏氏以為然。故事秦秦。欲攻安邑?？铸R救之則以宋委於齊。曰。宋王無道。為木人以寫寡人。射其面。寡人地絕兵遠(yuǎn)。不能攻也。王茍能破宋有之。寡人如自得之。已得安邑。塞女戟。因以破宋為齊罪。秦欲攻齊?？痔煜戮戎?。則以齊委於天下。曰。齊王四與寡人約。四欺寡人。必率天下以攻寡人者三。有齊無秦。無齊有秦。必伐之。必亡之。已得宜陽少曲。致藺石。因以破齊為天下罪。秦欲攻魏重楚。則以南陽委於楚。曰。寡人固與韓且絕矣。殘均陵。塞鄳隘。茍利於楚。寡人如自有之。魏棄與國而合於秦。因以塞鄳隘為楚罪。兵困於林中。重燕趙。以膠東委於燕。以濟(jì)西委於趙。趙得講於魏。至公子延。因犀首屬行而攻趙。兵傷於離石。【史記作譙石。】遇敗於馬陵。而重魏。則以葉蔡委於魏。已得講於趙。則劫魏不為割。困則使太后穰矦為和。嬴則兼欺舅與母。適燕者曰以膠東。適趙者曰以濟(jì)西。適魏者曰以葉蔡。適楚者曰以塞鄳隘。適齊者曰以宋。此必令其言如循環(huán)。用兵如刺繡。母不能制。舅不能約。龍賈之戰(zhàn)。岸門之戰(zhàn)。封陸之戰(zhàn)。高商之戰(zhàn)。趙莊之戰(zhàn)。秦之所殺三晉之民數(shù)百萬。今其生者。皆死秦之孤也。西河之外。上雒之地。三川晉國之禍。三晉之半。秦禍如此其大。而燕趙之秦者。皆以爭事秦說其主。此臣之所大患?！緫?zhàn)國策三十。秦召燕王。燕王欲往。蘇代約燕王。燕昭王不行。又見史記蘇秦傳?！?/p>

　　為齊陰遺穰矦書

　　臣聞往來者言曰。秦將益趙甲四萬以伐齊。臣竊必之弊邑之王曰。秦王明而熟於計。穰矦智而習(xí)於事。必不益趙甲四萬以伐齊。是何也。夫三晉之相與也。秦之深讎也。百相背也。百相欺也。不為不信。不為無行。今破齊以肥趙。趙。秦之深讎。不利於秦。此一也。秦之謀者必曰。破齊弊晉楚。而後制晉楚之勝。夫齊。罷國也。以天下攻齊。如以千鈞之弩決潰癰也。必死。安能弊晉楚。此二也。秦少出兵。則晉楚不信也。多出兵。則晉楚為制於秦。齊恐。不走秦。必走晉楚。此三也。秦割齊以啖晉楚。晉楚案之以兵。秦反受敵。此四也。是晉楚以秦謀齊。以齊謀秦也。何晉楚之智。而秦齊之愚。此五也。故得安邑以善事之。亦必?zé)o患矣。秦有安邑。韓氏必?zé)o上黨矣。取天下之腸胃。與出兵而懼其不反也。孰利。臣故曰。秦王明而熟於計。穰矦智而習(xí)於事。必不益趙甲四萬以伐齊矣。【史記穰矦傳。又戰(zhàn)國策四。矦傳十餘字稍有脫誤?！?/p>

　　○蘇厲

　　厲。代弟。為齊湣王臣。

　　為齊遺趙王書

　　臣聞古之賢君。其德行非布於海內(nèi)也。教順非洽於民人也。祭祀時享。非數(shù)常于鬼神也。甘露降。時雨至。年穀豐熟。民不疾疫。眾人善之。然而賢主圖之。今足下之賢行功力。非數(shù)加於秦也。怨毒積怒。非素深於齊也。秦趙與國。以彊徵兵於韓。秦誠愛趙乎。其實憎齊乎。物之甚者。賢主察之。秦非愛趙而憎齊也。欲亡韓而吞二周。故以齊餤天下?？质轮缓?。故出兵以劫魏趙?？痔煜挛芬岩?。故出質(zhì)以為信?？痔煜仑椒匆?。故徵兵於韓以威之。聲以德與國。而實伐空韓。臣以秦計為必出於此。夫物固有勢異而患同者。楚久伐而中山亡。今齊久伐而韓必亡。破齊。王與六國分其利也。亡韓。秦獨擅之。收二周。西取祭器。秦獨私之。賦田計功。王之獲利孰與秦多。說士之計曰。韓亡三川。魏亡晉國。市朝未變。而禍已及矣。燕盡齊之北地。去沙丘鉅鹿斂三百里。韓之上黨。去邯鄲百里。燕秦謀王之河山。閒三百里而通矣。秦之上郡近挺關(guān)。至於榆中者千五百里。秦以三郡攻王之上黨。羊腸之西。句注之南。非王有已。踰句注斬常山而守之。三百里而通於燕。代馬胡犬不東下。昆山之玉不出。此三寶者。亦非王有已。王久伐齊。從彊秦攻韓。其禍必至於此。願王孰慮之。且齊之所以伐者。以事王也。天下屬行。以謀王也。燕秦之約成。而兵出有日矣。五國三分王之地。齊倍五國之約而殉王之患。西兵以禁彊秦。秦廢帝請服。反高平根柔【徐廣曰。根柔一作■〈媲，木代女〉柔。一作平柔?！快段?。反巠分【徐廣曰。一作王公?！肯扔犰囤w。齊之事王。宜為上佼。而今乃抵辠。臣恐天下後事王者之不敢自必也。願王孰計之也。今王毋與天下攻齊。天下必以王為義。齊抱社稷而厚事王。天下必盡重王義。王以天下善秦。秦暴。王以天下禁之。是一世之名寵制於王也?！臼酚涄w世家。趙與韓魏秦共擊齊。齊王敗走。燕獨深入取臨菑。十六年。秦復(fù)與趙數(shù)擊齊。齊人患之。蘇厲為齊遺趙王書。於是趙乃報謝秦不擊齊。案。戰(zhàn)國策十八作蘇秦。彼篇多誤。當(dāng)以史記為正?！?/p>

　　○湻于髡

　　髡。齊人。梁惠王欲以卿相待之。謝去。齊以為列大夫。

　　十酒說

　　羅襦排門。翠笄窺牖。 【御覽七百十八引齊湻于髡十酒說?！?/p>

　　○魯仲連

　　仲連。齊人。邯鄲圍解。趙勝田單欲封之。皆不受。逃隱海上。莫知所終。有魯連子五卷?！景浮h志儒家。魯仲連子十四篇。隋志。意林。舊唐志皆五卷。新唐志一卷。宋志五卷。已後不著錄?！?/p>

　　遺燕將書

　　吾聞之。智者不倍時而棄利。勇士不怯死而滅名。忠臣不先身而後君。今公行一朝之忿。不顧燕王之無臣。非忠也。殺身亡聊城。而威不信於齊。非勇也。功廢名滅。後世無稱。非知也。故知者不再計。勇士不怯死。今死生榮辱尊卑貴賤。此其一時也。願公之詳計。而無與俗同也。且楚攻南陽。魏攻平陸。齊無南面之心。以為亡南陽之害。不若得濟(jì)北之利。故定計而堅守之。今秦人下兵。魏不敢東面橫。秦之勢合。則楚國之形危。且棄南陽。斷右壤。存濟(jì)北。計必為之。今楚魏交退。燕救不至。齊無天下之規(guī)。與聊城共據(jù)。期年之弊。即臣見公之不能得也。齊必決之於聊城。公無再計。彼燕國大亂。君臣過計。上下迷惑。栗腹以百萬之眾。五折於外。萬乘之國。被圍於趙。壤削主困。為天下戮。公聞之乎。今燕王方寒心獨立。大臣不足恃。國弊旤多。民心無所歸。今公又以弊聊之民。距全齊之兵。期年不解。是墨翟之守也。食人炊骨。士無反北之心。是孫臏吳起之兵也。能以見於天下矣。故為公計者。不如罷兵休士。全車甲歸報燕王。燕王必喜。士民見公如見父母。交游攘臂而議於世。功業(yè)可明矣。上輔孤主以制羣臣。下養(yǎng)百姓以資說士。矯國革俗。於天下功名可立也。意者亦捐燕棄世。東游於齊乎。請裂地定封。富比陶衞。世世稱孤寡。與齊久存。此亦一計也。二者顯名厚實也。願公熟計而審處一也。且吾聞効小節(jié)者不能行大威。惡小恥者不能立榮名。昔管仲射桓公中鉤。篡也。遺公子糾而不能死。怯也。束縛桎梏。辱身也。此三行者。鄉(xiāng)里不通也。世主不臣也。使管仲終窮抑幽囚而不出。慙恥而不見。窮年沒壽。不免為辱人賤行矣。然而管子幷三行之過。據(jù)齊國之政。一匡天下。九合諸矦。為伍伯首。名高天下。光照鄰國。曹沬為魯君將。三戰(zhàn)三北。而喪地千里。使曹子之足不離陳。計不顧後。出必死而不生。則不免為敗軍禽將。曹子以敗軍禽將。非勇也。功廢名滅。後世無稱。非知也。故去三北之恥。退而與魯君計也。曹子以為遭齊桓公有天下朝諸矦。曹子以一劍之任。劫桓公於壇位之上。顏色不變而辭氣不悖。三戰(zhàn)之所喪。一朝而反之。天下震動驚駭。威信吳楚。傳名後世。若此二公者。非不能行小節(jié)死小恥也。以為殺身絕世。功名不立。非知也。故去忿恚之心。而成終身之名。除感忿之恥。而立累世之功。故業(yè)與三王爭流。名與天壤相敝也。公其圖之。【戰(zhàn)國策十三。燕將保守聊城。田單攻之。歲餘不下。魯仲連乃書約之矢以射城中。遺燕將。燕將曰。敬聞命矣。因罷兵到讀而去?！?br>　　吾聞之。智者不倍時而棄利。勇士不怯死而滅名。忠臣不先身而後君。今公行一朝之忿。不顧燕王之無臣。非忠也。殺身亡聊城而威不信於齊。非勇也。功敗名滅。後世無稱焉。非智也。三者。世主不臣。說士不載。故智者不再計。勇士不怯死。今死生榮辱貴賤尊卑。此時不再生。願公詳計而無與俗同。且楚攻齊之南陽。魏攻平陸。而齊無南面之心。以為亡南陽之害小。不如得濟(jì)北之利大。故定計審處之。今秦人下兵。魏不敢東面衡。秦之勢成。楚國之形危。齊棄南陽。斷右壤。定濟(jì)北。計猶且為之也。且夫齊之必決於聊城。公勿再計。今楚魏交退於齊。而燕救不至。以全齊之兵。無天下之規(guī)。與聊城共據(jù)。期年之敝。則臣見公之不能得也。且燕國大亂。君臣失計。上下迷惑。栗腹以十萬之眾。五折於外。以萬乘之國。被圍於趙。壤削主困。為天下僇笑。國敝而禍多。民無所歸心。今公又以敝聊之民。距全齊之兵。是墨翟之守也。食人炊骨。士無反外之心。是孫臏之兵也。能見於天下。雖然。為公計者。不如全車甲以報於燕。車甲全而歸燕。燕王必喜。身全而歸於國。士民如見父母。交游攘臂而議於世。功業(yè)可明。上輔孤主以制羣臣。下養(yǎng)百姓以資說士。矯國更俗。功名可立也。亡意亦捐燕棄世東游於齊乎。裂地定封。富比乎陶衞。世世稱孤。與齊久存。又一計也。此兩計者。顯名厚實也。願公詳計而審處一焉。且吾聞之。規(guī)小節(jié)者不能成榮名。惡小恥者不能立大功。昔者管夷吾射桓公中其鉤。篡也。遺公子糾不能死。怯也。束縛桎梏。辱也。若此三行者。世主不臣。而鄉(xiāng)里不通。鄉(xiāng)使管子幽囚而不出。身死而不反於齊。則亦名不免為辱人賤行矣。臧獲且羞與之同名矣。況世俗乎。故管子不恥身在縲紲之中。而恥天下之不治。不恥不死公子糾。而恥威之不信於諸矦。故兼三行之過。而為五霸首。名高天下。而光燭鄰國。曹子為魯將。三戰(zhàn)三北。而亡地五百里。鄉(xiāng)使曹子計不反顧。議不還踵。刎頸而死。則亦名不免為敗軍禽將矣。曹子棄三北之恥。而退與魯君計?；腹煜聲T矦。曹子以一劍之任。枝桓公之心於壇坫之上。顏色不變。辭氣不悖。三戰(zhàn)之所亡。一朝而復(fù)之。天下震動。諸侯驚駭。威加吳越。若此二士者。非不能成小廉而行小節(jié)也。以為殺身亡軀。絕世滅後。功名不立。非智也。故去感忿之怨。立終身之名。棄忿悁之節(jié)。定累世之功。是以業(yè)與三王爭流。而名與天壤相弊也。願公擇一而行之?！臼酚涺斨龠B傳。校戰(zhàn)國策。有刪節(jié)。亦有多出字句。據(jù)下文言。燕將見書。泣三日自殺。知史記此書取之魯連子。非本戰(zhàn)國策者也。故竝載之?！?/p>

　　魯連子

　　齊之辨士田巴。辨於徂丘。議於稷下。毀五帝。罪三王。訾五伯。離堅白。合同異。一日而服千人。有徐劫者。其弟子曰魯仲連。連謂徐劫曰。臣願得當(dāng)田子。使之必不復(fù)談?？珊?。徐劫言之巴曰。劫弟子年十二耳。然千里之駒也。願得侍議於前?？珊?。田巴曰。可。魯連得見。曰。臣聞堂上之糞不除。郊草不蕓。白刃交前。不救流矢。何者。急不暇緩也。今楚軍南陽。趙伐高唐。燕人十萬之眾。在聊城而不去。國亡在旦暮耳。先生將柰何。田巴曰。無柰何。魯連曰。夫危不能為安。亡不能為存。則無為貴學(xué)士矣。今臣將罷南陽之師。還高唐之兵。卻聊城之眾。所為貴談?wù)?。其若此也。先生之言。有似梟鳴。出聲而人皆惡之。願先生勿復(fù)談也。田巴曰。謹(jǐn)受教。明日復(fù)見徐劫曰。先生之駒。乃飛兔騕褭也。豈特千里哉。於是杜口。終身不復(fù)談。【史記魯仲連傳正義。意林一。文選曹植與楊德祖書注。荀子彊國篇注。御覽三百八十五。四百六十四。九百二十七?！?br>　　陳無宇謂門客曰。昔荊來伐。無一人死。何國之寡士也。門客對曰。君車衣文繡。士不得以為緣。鵝鴨有餘食。士不足菽稗。堂上有酒池。士不得一嘗。財者君之所輕。死者士之所重。君不能以所輕與士。欲得士之所重。不亦難乎?！旧毼念惥劬攀?。意林一。文選別賦注。又廣絕交論注。御覽九百十九。】
　　一井五缾。洩可立待。一竈五堗。烹飪十倍。分理者眾也。 【蓺文類聚八十。四 【四字衍】 白帖十一。御覽一百八十六。】
　　諺曰。百足之蟲。至斷不蹶者。持之者眾也。 【文選曹同六代論注。意林一。御覽九百四十四。又九百四十八?！?br>　　人心難知於天天有春夏秋冬以作時。人皆深情厚貌以相欺。 【意林?！?br>　　人君所察者三。不可以不知。不知時與不時。譬猶春不耕也。不知行與不行。譬以方為輪也。不知宜與不宜。譬以錦緣薦也?！旧毼念惥哿拧Ｒ饬忠?。御覽七百九?！?br>　　朝露之蒲。工女不能治。淄澠之沙。計兒不能數(shù)。 【御覽七十四?！?br>　　東山有松樅。高十仞而無枝。非憂正室之無柱也?！舅?jīng)汶水注。蓺文類聚八十九。文選七發(fā)注。齊竟陵文宣王行狀注。御覽九百五十八。】
　　南方有烏名為邽。生而食其翼。 【御覽九百二十八?！?br>　　北方有獸名為■〈犭屯〉。生而角當(dāng)心。俯厲其角。潰心而死。 【御覽九百一十三?！?br>　　市處者。僕妾膾炙而食。市饒也。壅泉沃韭織屨之甿。從兄弟室父往。而不得粗糒焉。非愛其僕妾。惡其室父也。此其饒羨之與不足也?！居[九百七十六?！?br>　　舜耕歷山而交益。陶河濱而交禹。 【 御覽四百九。路史後紀(jì)十二。】
　　古善漁者宿沙瞿子。使?jié)O於山。則雖十宿沙子。不得一魚焉。宿沙非闇於漁道也。彼山者。非魚之所生也?！踞釢h馬融傳注。御覽八百三十三。九百三十五。事類賦注二十九。困學(xué)紀(jì)聞十?！?br>　　宿沙瞿子善煮鹽。使煮滔沙。 【御覽作潰沙?！?雖十宿沙。不能得也。 【北堂書鈔一百四十六。御覽八百六十五?！?br>　　契始封商在太華之陽。 【水經(jīng)丹水注。路史國名紀(jì)三?！?br>　　伊尹負(fù)鼎佩刀。以干湯得意。故尊宰舍。 【文選王襃聖主得賢臣頌注。東方朔非有先生論注?！?br>　　共伯名和。好行仁義。諸矦賢之。周厲王無道。國人作難。王奔于彘。諸矦奉和以行天子事。號曰共和元年。十四年。厲王死于彘。共伯使諸矦奉王子靖為宣王。而共伯復(fù)歸國于衞。得意共山之首。【史記周本紀(jì)正義。莊子讓王釋文。太平寰宇記五十六。魯史發(fā)揮二。案。正義首云。衞州共城縣。本周共伯之國也。是張守節(jié)語?；烊媵斶B子。今刪?！?br>　　楚王成章華之臺。酌諸矦酒。魯君先至。楚王悅之。與大曲之弓。不琢之璧。己而悔之。薳啟疆見魯矦【一作伍舉見魯公?！吭弧４笄?。不琢之璧。楚上寶也。吳及齊求於楚。楚不與。弓三年乃成。射不窮矢。發(fā)之血流漂井。今聞在魯。必求之。魯君懼。乃歸之?！咀髠髡哑吣晔?。史記魯世家集解。北堂書鈔一百二十五。御覽三百四十七。四百九十七。八百二。八百六。】
　　弦銲相第而增。矢得高焉。專諸刺僚王。闔廬乃成名焉。 【御覽三百五十?！?br>　　齊伐魯。宋桑羽子謂齊將曰。子羔為成大夫。而善養(yǎng)天下士。 【北堂書鈔三十四。】
　　所同食。天下士至。 【同上?！?br>　　陸子謂齊湣王曰。魯費之眾臣。甲舍于襄賁。 【水經(jīng)沂水注?！?br>　　朐劇之人辯。 【水經(jīng)巨洋水注?！?br>　　孟子劇之辯者。 【太平寰宇記十八。】
　　孟嘗君逐於齊。譚子曰。富貴則就。貧賤則去。此物之必至。而理之固然也。願君勿怨。請以市論。市朝則盈。夕則虛。非朝愛而夕則憎之也。勢使然也?！旧毼念惥哿?。文選張協(xié)雜詩注。女史箴注。】
　　展無所為魯君使。遺齊襄君鴻。至澠而浴鴻。鴻失。其裝在。御者曰。鴻之毛物?？墒谷粢弧Ｄ苜I鴻耳。無所曰。吾非不能買鴻也。是上隱君。下易幣。無所不取?！境鯇W(xué)記二十。又御覽九百十六作上隱君下蔽罪也。無俱作毋。】
　　魯連先生見孟嘗君于杏唐【御覽作杏堂。】之門。孟嘗君曰。吾聞先生有勢數(shù)?？傻寐労?。連曰。勢數(shù)者。若門關(guān)。舉之而便。則可以一指特中而舉之。非便。則兩手不起。關(guān)非益加重。兩手非加罷也。彼所起者。非舉勢也。彼可舉。然後舉之。所謂勢數(shù)。【蓺文類聚六十三。御覽一百八十三。一百八十四?！?br>　　秦師圍趙邯鄲。魏使將軍新垣衍入邯鄲。令趙尊秦為帝。魯連辨說罷之。秦軍退。平原君欲封之。終不肎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為壽。先生笑曰。所貴天下之士者。為人排患釋難。解人之締結(jié)。即有取。是商賈之事。連不忍為也。遂策杖去。【蓺文類聚六十九。八十三。文選左思招隱詩注。御覽八百十八。八百二十九?！?br>　　燕伐齊。取七十餘城。唯莒與即墨不下。齊田單以即墨破燕軍。殺燕將軍騎劫。復(fù)齊城。唯聊城不下。燕將城守數(shù)月。魯仲連乃為書。著之於矢。以射城中。遺燕將。燕將得書。泣三日。乃自殺?！旧毼念惥哿?。御覽三百五十。又五百九十九。事類賦注十三。】
　　棄感忽之恥累世之功。 【荀子議兵篇注。案。此遺燕將書也。有脫誤。戰(zhàn)國策史記作感忿。而上下忿字複見。疑彼亦誤。】

　　全上古三代文卷八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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