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伯牙遇鐘子期
雨過天晴,俞伯牙必須啟程復(fù)命去,兩人分別時約定,明年此時此刻還在這里相會。第二年,俞伯牙如期赴會,但卻久等子期不到。于是,俞伯牙就順著上次鐘子期回家的路去尋找。半路上,他遇到一位老人,便向這位老人打聽鐘子期的家。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位老人正是鐘子期的父親。老人告訴俞伯牙,鐘子期又要砍柴又要讀書,再加上家境貧寒,積勞成疾,已經(jīng)在半月前去世了。子期去世時擔(dān)心俞伯牙會在這里久等,叮囑老人一定要在這一天來通知俞伯牙。俞伯牙聽到這個消息后悲痛欲絕。他隨老人來到鐘子期的墳前,撫琴一曲哀悼知己。曲畢,就在鐘子期的墳前將琴摔碎,并且發(fā)誓終生不再撫琴。 后人稱頌其事,在此筑館紀(jì)念,稱為琴臺,現(xiàn)琴臺東對龜山,西臨月湖,成為武漢著名古跡勝地。
清朝著名文人宋湘曾隨友人到古琴臺游玩,當(dāng)他聽完這個故事后深受感動,他當(dāng)即在古琴臺的墻壁上題詩一首:“噫嘻乎,伯牙之琴,何以忽在高山之高,忽在流水之深,不傳此曲愁人心。噫嘻乎,子期知音,何以知在高山之高,知在流水之深,古無文字直至今。是耶?非耶?相逢在此,萬古高山,千秋流水,壁上題詩,吾去矣。”
武漢古琴臺
這首詩本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因當(dāng)年宋湘在題這首詩的時候忘了帶筆。他隨手從旁邊的竹子上摘下幾枝竹葉,以竹葉為筆寫下了這首詩。所以,后人稱這首詩為“竹葉詩”。
《高山流水》樂譜最早見于明代《神奇秘譜(朱權(quán)成書于1425年)》,此譜之《高山》、《流水》解題有:“《高山》、《流水》二曲,本只一曲。初志在乎高山,言仁者樂山之意。后志在乎流水,言智者樂水之意。至唐分為兩曲,不分段數(shù)。至來分高山為四段,流水為八段。”
隨著明清以來琴的演奏藝術(shù)的發(fā)展,《高山》、《流水》有了很大變化?!秱髌婷刈V》本不分段,而后世琴譜多分段。明清以來多種琴譜中以清代唐彝銘所編《天聞閣琴譜》(1876年)中所收川派琴家張孔山改編的《流水》尤有特色,他增加了第六段,以“滾、拂、綽、注、上、下”手法,表現(xiàn)了幽泉出土、潺潺而發(fā)的百般情態(tài),展示了自然界的美妙情景,抒發(fā)了志在流水,智者樂水之意。據(jù)琴家考證,在《天聞閣琴譜》問世以前,所有琴譜中的《流水》都沒有張孔山演奏的第六段,全曲只八段,與《神奇秘譜》解題所說相符,但張孔山的傳譜已增為九段,后琴家多據(jù)此譜演奏。
流水:第一段:引子部分。旋律在寬廣音域內(nèi)不斷跳躍和變換音區(qū),虛微的移指換音與實音相間,旋律時隱時現(xiàn)。猶見高山之巔,云霧繚繞,飄忽無定。
第二、三段:清澈的泛音,活潑的節(jié)奏,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細(xì)流。”息心靜聽,愉悅之情油然而生。第三段是二段的移高八度重復(fù),它省略了二段的尾部。
第四、五段:如歌的旋律,其韻揚揚悠悠,儼若行云流水。
第六段:先是跌巖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著連續(xù)的“猛滾、慢拂”作流水聲,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個遞升遞降的音調(diào),兩者巧妙的結(jié)合,真似“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象。息心靜聽,宛然坐危舟過巫峽,目眩神移,驚心動魄,幾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萬壑爭流之際矣。”(見清刊本《琴學(xué)叢書·流水》之后記,1910年)
第七段:在高音區(qū)連珠式的泛音群,先降后升,音勢大減,恰如“輕舟已過,勢就倘佯,時而余波激石,時而旋洑微漚。”(《琴學(xué)叢交·流水》后記)
第八段:變化再現(xiàn)了前面如歌的旋律,并加入了新音樂材料。稍快而有力的琴聲,音樂充滿著熱情。段末流水之聲復(fù)起,令人回味。
第九段:頌歌般的旋律由低向上引發(fā),富于激情。段末再次出現(xiàn)第四段中的種子材料,最后結(jié)束在宮音上。八、九兩段屬古琴曲結(jié)構(gòu)中的“復(fù)起”部分。
尾聲情越的泛音,使人們沉浸于“洋洋乎,誠古調(diào)之希聲者乎”之思緒中。
《流水》一曲是傳統(tǒng)琴曲中的精品,1977年美國發(fā)射的“航行者”太空船上攜帶有一張鍍金唱片,唱片中錄有二十七段各國的音樂,其中選中的惟一首中國樂曲就是《流水》,向宇宙星球的高級生物傳道中華民族的智慧和文明信息。
另有箏曲《高山流水》,音樂與琴曲迥異?!陡呱搅魉番F(xiàn)有多種流派譜本。有浙江武林派的傳譜,山東派的《高山流水》以及河南派的《高山流水》。這三者與古琴曲《高山流水》之間毫無共同之處,都是同名異曲,風(fēng)格也完全不同。
此卷描繪春秋時期伯牙為知音鐘子期彈琴的故事。圖中彈琴者為伯牙,對面聆聽者為鐘子期。畫中兩人神情舉止刻畫細(xì)致入微,衣紋細(xì)勁流暢。卷末署:"王振鵬"款。卷尾有馮子振的題記中稱此件為王振鵬臨摹,可能原本為李公麟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