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綻放
戴振福 王海晴
春天到來的時候,各種花會次第開放。什么花最先開呢?有說是梅花,有說是月季,還有的說是迎春花。其實,至于什么花最先開放,報到這春來的消息,并不重要,因為可能與地域有關,也可能與地形有關。即使是同一地域同一種花,在山上與在山下開花時間也不相同,更何況不同品種的呢?但是,春天是百花竟放的季節(jié)卻是毋庸置疑的,僅僅是些春天花開的名字就足以給你帶來豐富聯(lián)想并陶醉其中了,象水仙月季馬蹄蓮,梔子梅花君子蘭,還有杜鵑海棠康乃馨,牡丹迎春虞美人,最熟悉的就屬桃杏梨花壓滿枝了。還是朱熹的那首詩寫得好:勝日尋芳泗水濱,天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正是由于百花竟放,才使得春天如此美麗,但花對于植物本身來說卻是生長的延伸或者說是愛的延伸。
許多年前的一個春天,街上來了賣雞仔的。五六歲的女兒看了好非得要買,做媽媽的就依了她,從手心里捧回來了一只。毛茸茸的雞仔小小的象一只圓圓的“球”在地上“滾”來“滾”去,果然很有意思。女兒就跟在后面,亦步亦趨。但是,春天的天氣乍暖還寒,忽冷忽熱,不久,小雞仔在一個清冷的早晨死掉了。聞聽雞仔“死訊”的女兒立時就哭了,哭得悲悲切切,淚流不止,還把一塊心愛的手帕蓋在了雞仔的“尸體上”,不許任何人觸碰。做媽媽的怕女兒傷心過度就許諾再給買一只,哪知女兒卻是不依
不饒,非要媽媽想辦法讓死去的雞仔活過來不可。這當然是女兒天真無邪的可笑想法,但是從中可以看出,女兒對雞仔卻是充滿著無限愛戀的。雖然這種愛很小,也很短暫,但是在女兒那小小的心里卻是巨大的。
在我家樓下,住著一對老夫妻。男的早年得了病,是半身不遂,女的始終伺候他,兩人形影不離。吃喝拉撒,這些生活起居的小事自不必說,一天一次下樓出去活動,女的更是全程“保護”。我家住四樓,她家住在三樓。為了丈夫扶著下樓方便,妻子讓別人安裝了一根管子,這根管子從一樓一直延伸到三樓。每次,丈夫扶著管子,妻子攙著丈夫,一步一步,由三樓移到二樓,再由二樓移到一樓。妻子從地下室推出輪椅,丈夫坐上去,出了樓門,向遠處的公園走去,迎接他們的是燦爛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兩個小時之后,兩人回家來,先是艱難地下車,再從一樓移向二樓,再由二樓移向三樓。實際上,上樓比下樓還要困難些,但他們并沒氣餒。每天都是如此,風雨無阻,至今已有三十余年。
我曾想,是一種什么力量讓一個女人三十余年如一日守候在幾近癱瘓的丈夫身邊,是一種什么力量讓一個近乎單薄的身體變得如此堅強,原來是一種歷久彌新、綿綿無期,一個妻子對丈夫無微不至的關愛。這種愛如此強大,足以令一些虛偽、欺騙、蠅營狗茍的東西蒙羞。記得曾讀過臺灣詩人覃子豪《你是太陽,我是向日葵》的詩,正是由于向日葵心中有“不死的愛”,才使自身“成了地上的太陽”。
春天是美麗的,因為有五顏六色鮮花的綻放。小小的雞仔是安心的,因為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為它的離去而悲傷。作為一個幾乎癱瘓的丈夫是幸福的,因為妻子守在他身邊三十余年不離不棄。而所有這一切,無論是鮮花對于春天,小女孩對于雞仔,還是妻子對于丈夫,是一種感情,是一種愛的延伸,也就是一種——愛的綻放!正是由于這種愛的綻放,才使我們?nèi)碎g的春天更加美麗,溫暖。
本文作者:戴振福 王海晴 地址:河北省南皮縣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