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年間人才輩出,其中有一個人被稱為一千年才出一個;佛門歷來不缺高僧,但是這個和尚卻被民間紀(jì)念了千年。
一個是曠達不羈,光照千年的才子;一個是慈悲為懷,機鋒不失的高僧,他們在北宋相遇,碰撞出了讓后人銘記至今的火花。
蘇軾與佛印,中國歷史上抹不掉的兩個人,無論是民間還是廟堂,他們的故事都廣為流傳。
其中兩人不失幽默又充滿智慧的故事,在令我們莞爾一笑的同時,生出無限感慨。
蘇軾和佛印是北宋時期繞不開的兩個人物
元豐三年,蘇軾開始與佛印禪師交往,兩個人多有書信流傳。
兩年之后,佛印禪師成為著名佛教圣地金山寺的主持,牛頭法融開創(chuàng)的潤州風(fēng)土開始大為傳揚。
蘇軾彼時被貶黃州,在元豐五年到元豐七年期間,與佛印來往密切。
彼時的蘇軾正值人生苦悶之際,玄妙的禪機正好給了他心靈的安慰。尤其是在蘇軾由黃州貶至汝州這段時間,與佛印來往更為密切,蘇軾多次往返潤州,與佛印禪師探討佛法。
東坡居士征途坎坷,但是他始終如一輪明月
元祐年間的蘇軾經(jīng)歷貶謫之后,事業(yè)開始穩(wěn)步上升,但是他始終沒有忘記佛印禪師。
佛印禪師也深深地掛念這個因烏臺詩案而遭受牽連的東坡居士,兩人曾經(jīng)在汴京晤面。直到蘇軾再次被貶至嶺南,垂垂老矣的兩個人還是心心相印,從未斷絕交往。
縱觀蘇軾的一生,與佛教人士的往來中,佛印雖不是最密切的那一個,但卻是最持久的那一個。
從少年成名初嶄頭角,到一貶一升,而后再貶再升,而后再貶,蘇軾始終能夠從佛印那里得到慰藉。
佛印禪師,金山寺主持,繼承牛頭法融一系法祠
蘇軾其人豪放曠達,性好詼諧,這點與牛頭的禪風(fēng)不謀而合。
熙寧四年之后的蘇軾,已經(jīng)嘗遍了聰明帶來的苦果,而后被貶黃州之時,蘇軾正是不惑之年。他已然看淡了少年時的鮮衣怒馬,轉(zhuǎn)向更加廣闊的平淡。
宋神宗時期的新舊之爭已經(jīng)讓蘇軾心力交瘁,即便他絲毫沒有惡意,烏臺詩案還是讓他受到了牽連。
湖北黃州赤壁之上的蘇軾,在船上飲酒賦詩,想起那不可一世的曹操,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他開始頓悟,開始真正地思考人生的意義,開始明白佛印禪師語言中的那些機鋒。
受到烏臺詩案牽連的東坡曾經(jīng)入獄,幾乎面臨死刑
東坡先生一生,幾經(jīng)生死,烏臺詩案之時若不是王安石仗義執(zhí)言,恐怕早已成為刀下亡魂。
當(dāng)年名滿天下的才子開始收斂他的光芒,由刺眼轉(zhuǎn)向柔和,千古絕響的赤壁賦就要橫空出世,這里面有著佛印的影子。
黃州、汝州、潤州、杭州、嶺南、海南,蘇軾在沉沉浮浮的宦海中保持了清醒?!?strong>欲報傾城隨太守”,蘇軾開始了他的詩酒一生,北宋江山一顆新星冉冉升起。
王安石、司馬光兩人還在爭論不已,而蘇軾已經(jīng)在杭州修建了蘇堤。
前后赤壁賦,中國文學(xué)史上的扛鼎之作
直到被貶嶺南惠州之時,佛印禪師一語道破天機:“若蘇軾舍棄聰明,把二十年的功名富貴當(dāng)做泥土踩在腳下,那便是一個血性漢子,三世諸佛也不過如此?!?/strong>
蘇軾此時已然了悟一切,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的他比范希文的不以物喜更為透徹,他開始日啖荔枝三百顆,在平淡和困苦中享受人生。
一個政客蘇軾徹底不見了,一個哲人蘇軾出現(xiàn)在了歷史舞臺。
“從玉皇大帝乃至襁褓小兒,無一不是好人”這是蘇軾內(nèi)心的獨白。
一蓑煙雨任平生,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
大江東去,一代風(fēng)流人物在常州去世,彼時佛印大師也于金山寺圓寂。
兩個人在北宋的這場交集,成全了蘇軾,成全了佛印,成全了北宋也成全了我們。
東晉陶淵明曾說歸去來兮,蘇軾欣然歸去,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