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中國古時侯有一種叫“年”的怪獸,頭長尖角,兇猛異常,年獸長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爬上岸來吞食牲畜傷害人命,因此每到除夕,村村寨寨的人們扶老攜幼,逃往深山,以躲避“年”的傷害。
又到了一年的除夕,鄉(xiāng)親們象往年都忙著收拾東西準備逃往深山,這時候村東頭來了一個白發(fā)老人,白發(fā)老人對一戶老婆婆說只要讓他在她家住一晚,他定能將“年”獸驅趕走。眾人不信,老婆婆勸其還是上山躲避的好,但老人堅持留下,眾人見勸他不住,便紛紛上山躲避去了。
當“年”獸象往年一樣準備闖進村肆虐的時候,突然傳來白發(fā)老人燃響的爆竹聲,“年”獸混身顫栗,再也不敢向前湊了,原來“年”獸最怕紅色,火光和炸響。這時大門大開,只見院內一位身披紅袍的老人哈哈大笑,“年”獸大驚失色,倉惶而逃。
第二天,當人們從深山回到村里時,發(fā)現(xiàn)村里安然無恙,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白發(fā)老人是幫助大家驅逐“年”獸的神仙,人們同時還發(fā)現(xiàn)了白發(fā)老人驅逐“年”獸的三件法寶。
從此,每年的除夕,家家都貼紅對聯(lián),燃放爆竹,戶戶燈火通明,守更待歲。
這風俗越傳越廣,就成了中國民間最隆重的傳統(tǒng)節(jié)日“過年”。
過年別忘了環(huán)保
文/柯云路
春節(jié),是中國人傳統(tǒng)意味最濃的一個節(jié)日。而放鞭炮則是年味中最濃重最喜慶的一筆。
去年的正月十五,在煙花爆竹最熱鬧的轟響之后,我下樓散步。由于不是法定假日,還要上班上學的人們大都回家了,間或有三三兩兩的人拿著還未放完的鞭炮響上一陣,年到這時眼見得進入了尾聲。滿地爆竹碎屑和煙花燃放后遺棄的大大小小紙箱,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硝煙。冷清的夜色中,樓里的保安也放起了焰火。問他是怎么回事,保安笑說,再過一個多小時就不允許再放鞭炮了,這些是業(yè)主們懶得再放留在走廊的。
放鞭炮放到生厭的地步,真不知這個年放了多少鞭炮。
大約十一點我回到家中,忽然接到朋友電話,讓我打開電視。其時鳳凰臺正在播報新聞,一個相當刺激的畫面中,央視新址的一座大樓如無比巨大的煙囪在熊熊燃燒,其慘烈程度讓人想到多年前看到的“九一一”。第二天翻看報紙,說北京由于燃放煙花爆竹,空氣重度污染。民國以來,中國戰(zhàn)爭迭起,但北京卻總能幸運地躲過大的戰(zhàn)爭破壞。我揣測,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這個城市燃放的火藥大約抵得上一次不小的戰(zhàn)役了吧。更令人痛心的是,央視那座價值數(shù)十億的大樓起火,竟然是違規(guī)燃放煙花竄升至樓頂,引燃物體終致大火。我曾數(shù)次經過那個路段,那是一座百多米高的建筑,得有多么巨大的煙花才能飛到如此高度,又得有多大藥力的火花才能燃起如此劇烈的火焰?
春節(jié)以這樣的方式收尾,顯然令人遺憾。
由此,對于燃放鞭炮是禁改限還是限改禁又有了新一輪爭論。
說心里話,我是贊成禁改限的。在禁止燃放鞭炮的那些年中,每當我在除夕夜與父母團圓后開車回家時,面對著寂靜冷清的街道,會自然而然地懷念那些在大街小巷里噼噼啪啪的鞭炮聲。沒有鞭炮聲的京城,年似乎不像個年了。在物質匱乏的年代,過年意味著穿新衣,吃好的,放鞭炮?,F(xiàn)在生活好了,穿衣吃飯不成為“年”的特色。平日穿什么,過年還穿什么。吃呢,由于家人朋友的聚會大都選擇在餐館,吃什么不僅不再成為節(jié)日的“向往”,反倒在很多時候“想不起吃什么”了。
于是,怎樣過年成了個問題。
記得幾年前剛剛實行禁改限,我不僅舉雙手贊成,還興致勃勃地到街邊小攤買了不少鞭炮。那年除夕我拿著鞭炮下樓時,外面早已炸成一片,用“炮聲隆隆”、“硝煙彌漫”、“火光閃閃”來形容毫不為過。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在夜空中騰起的閃亮煙花使我這個自詡為很見過世面的人也止不住驚嘆。
看了一陣也放了一陣,回得家中方知下樓前有些大意,因窗戶未及時關閉,屋里充溢著濃濃的火藥味。這時開窗換氣顯然會造成更大的“污染”,而不開窗,就意味著這一夜必得在嗆人的煙霧中入眠。也許是禁錮得太久了,那一夜我基本無法入睡,興奮的北京市民在禁改限之后的第一個春晚將對鞭炮的熱情持續(xù)到天亮。
因為對鞭炮的威力缺乏必要的范防,我居住的小區(qū)損失慘重。噴水池邊的“豪華”大理石貼面被“炸”得千瘡百孔,事后僅更換維修就用了十多萬元。有此教訓,我在后來的每個除夕都會早早將所有的門窗緊閉,而小區(qū)物業(yè)更在可能遭受“炮火”襲擊的部位圍起護欄,張貼警示。措施雖很奏效,但業(yè)主們噓聲一片。試想小區(qū)就那幾個方寸之地,大過節(jié)的都用繩子圈起來了,煞風景不說,連活動都受了限制。
如果說在禁改限的第一個春節(jié)我還有些興奮,但后面的幾年我就產生了“審美疲勞”。鞭炮越來越響,煙花越放越高。大一點的煙花動輒數(shù)百上千元,數(shù)秒鐘就煙飛灰滅,這一夜不知要燃掉多少財富,污染多少大氣?
我兒時和所有的孩子一樣喜歡過年,別的不說,單說放鞭炮,一毛多錢一掛的小鞭根本舍不得掛在那里一燃了事,而是將小小的藥捻一一解開,放在磚上一個一個地點了聽響。膽子大一點的男孩會將小鞭放在手中,用香點著了再往高處一扔。即使點不響的“啞鞭”也舍不得扔掉,要折斷后點燃里面的火藥看“滋花”。威力最大的是“二踢腳”,插在雪中點燃后趕快跑遠,捂起耳朵聽那兩聲“炸響”。比起如今的鞭炮,這些只能算小兒科中的小兒科了。但那樣的“年”仍舊年味很濃。孩子們穿著新衣成群結隊走街串巷,有著現(xiàn)今孩子們享受不到的快樂。
如今無論是鞭炮還是煙花都算得上“巨型武器”,大人們是不會放心讓孩子們單獨“玩耍”的。萬一出了問題,弄不好就是重傷。所以往往是大人放孩子看,就這樣還不時在媒體看到有被鞭炮擊傷的報道,很多時候找不到肇事者,連維權都無法主張。
總之,過年鞭炮的過度燃放在許多方面顯出其不合理的另一面。
說了這些,并不是主張限改禁。放鞭炮是過年的傳統(tǒng),古老的風俗有著民族文化傳承的密碼,也是大眾心理的某種寄托,禁放鞭炮有違民俗民意。但在人口密集的市區(qū)能否對鞭炮煙花的規(guī)格有點限制?如果說禁改限是與時俱進,燃放環(huán)?;瘎t體現(xiàn)了后奧運時代的綠色生態(tài)文明。年,仍然可以熱熱鬧鬧地過:鞭炮做得小一點,煙花飛得低一點,火藥用得少一點,在北京這樣的大城市甚至可以只允許放環(huán)保鞭炮,大概是可以做到的。
又快過年了,希望喜慶的鞭炮“低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