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寶照經(jīng)辯解尋真
(唐楊益筠松著)
云間蔣平階大鴻補傳
門人會稽姜垚參定
無心道人增補直解
談養(yǎng)吾增注
凱中尋真
節(jié)錄一:
上 篇
楊公妙訣不多言,實實作家傳。人生禍福由天定,賢達能安命。
貧賤安墳富貴興,全憑龍穴眞。龍在山中不出山,掛在大山間。
若是沙曲星辰正,收得陽神定。斷然一葬便興隆,父發(fā)子傳榮。
蔣氏曰:此一節(jié)專論深山出脈老龍干氣生出嫩支之穴。
直解:此節(jié)論深山老龍干氣專取嫩枝之法,謂既得嫩枝,再求眞穴情形,再看主山端正,峰巒秀美,神氣充足,砂水朝歸,再兼用法處處得宜,自有一葬便興之應(yīng)。“龍在山中不出山,掛在大山間”者,此言老干抽出嫩枝之情狀也。
談注:地理本與天理息息相通,所以古師不便盡泄,處處作戒語者,亦無非為此,云作家傳不多言者,恐誤於非人之手耳,且人之禍福因果,大者莫不有天理定數(shù),賢達安命,謂賢達者,類能安份守命,不愧天,不詐人,度德行事,善因者,必得善果,人定勝天,如是而已,言之於地理,則安親以盡孝,避兇趨吉,亦為人情之常,天地人氣感合一,亦為理數(shù)所必然孔子云加我數(shù)年,亦無非言理數(shù)之難窮,有以慨嘆之意耳,人莫不有父母,莫不欲安其親,先種德,後求地,亦天理所不悖,人情所可許,此為地學(xué)之本源,亦為人應(yīng)盡之天職也。若不然,一意以覓地求富貴者,非天地自然之道矣,有德者,初雖貧賤,必得福地,安親而得福地,天理無愧,自可富貴,龍穴之真不真,雖在乎地理上之經(jīng)驗學(xué)識,而求地者,大都假手於地師,能得師,又能得地,可決其為種德之天緣,地理之本意,如此而已矣,地脈之言龍,乃形容詞,龍在山中,謂起祖發(fā)脈之祖山,猶植物之根莖,蘊於土中,而後發(fā)干生枝,花果茂盛,惟山亦然,我國崑侖三大干,綿恒全國,而成數(shù)千年文物之邦,未使非地靈人杰之憑證,地理作法,當(dāng)取砂曲而有星辰之處,在此處而覓得陰中化陽之所,即為陰陽融和之地,於此地放棺,乃得生氣,氣感相應(yīng),父發(fā)子榮,理所必然矣,猶植物之有花果,氣使然而理使然也。地理云乎哉。
凱中尋真:此節(jié)談氏注解相當(dāng)詳細,楊公于開篇時即說出地理與天理兩者是需要結(jié)合的,亦即賢達能安命之故也;而地理之道則在于山水的配合是否收得陽神定,若果尋得好地,為人積德,則斷然一葬便興隆,父發(fā)子傳榮。
節(jié)錄二:
天下軍州總住空,何曾撐著后頭龍?只向水神朝處取,莫說后無主。
立穴動靜中間求,須看龍到頭。
蔣氏曰:此節(jié)以下,皆發(fā)明平洋龍格,與山龍無涉矣。楊公唐末人,唐之言軍州,猶今之言郡縣也。蓋以軍州為證,見城邑鄉(xiāng)村,人家墓宅,凡落平洋,竝不論后龍來脈,但取水神朝繞,便為眞龍憩息之鄉(xiāng)。夫地,靜物也;水,動物也。水之所止,即是地脈所鐘。一動一靜之間,陰陽交媾,雌雄牝牡化育萬物之源。所謂玄竅相通,即丹家玄關(guān)一竅也。此便是龍之到頭,非舍陰陽交會之所,而別尋龍之到頭也。識得此竅,則知平洋眞龍訣法,而楊公寶照之秘旨盡矣看龍到頭有口訣。
直解:動靜二字,其說有三:一、山形水勢有動靜之分;二、干支卦位有陰陽動靜之分;三、天主動,地主靜,天地有陰陽動靜之分。天主動,即其至動之中,亦有四時往來,陰陽動靜之分;地主靜,即其至靜之中,亦有起伏行止,陰陽動靜之分。天以靜而生,地以動而成。曉得至動之中有靜,至靜之中有動,則地理之道庶幾矣。
談注:本節(jié)說明平洋郡縣之大結(jié)作,與上節(jié)論山龍之作法不同,山龍大結(jié)作,須有後龍後托,平洋陽基,全以水法為主,水神朝繞,即脈氣蓄聚,大則都市,小則村落,皆如是取裁,結(jié)陰基陽基之不同,惟此而已矣,至於理氣上之用法,則陰陽一理,下句云立穴動靜中間求者,兼論平洋立穴之旨,與陽基取裁,微有不同,中間求者,實地之中間求也。四面水繞,則氣聚中間,形跡上雖無來脈之蹤跡,而水抱則氣聚矣,龍到頭,大都在近水處,大到則都市,小到則村落,龍止氣蓄,當(dāng)從地面之高低厚薄處,及水之聚散處辨之,語云山龍一線,平洋一片,陰基求其氣緊,陽基求其氣寬,此亦山龍平洋,立宅安墳不易之情理也。
凱中尋真:其實山龍平陽一樣看,經(jīng)文的后面有一句“平陽一突勝千峰”,平陽之中,一望無際,但求一突,高一寸即砂,低一寸即水,如此地形又如何尋得撐著后頭龍呢?所以尋地之時就要觀水勢,靠水勢去分辨龍脈的走向。水動山靜,就在水與山之間尋求穴位,就是“立穴動靜中間求”之意也。
節(jié)錄三:
辰戌丑未地元龍,乾坤艮巽夫婦宗。甲艮壬丙為正向,脈取貪狼護正龍。
蔣氏曰:此取四季之支為地元龍者,亦謂此四支中有地元龍者存也。此四支原在乾坤艮巽卦內(nèi),故曰夫婦宗。此元氣局逼隘,不能兼他元為五吉,止取貪狼一星眞脈入穴,護衛(wèi)正龍根本。則卦氣未值,其根不搖;卦氣已過,源長流遠,斯為作家妙用。貪狼即在甲庚壬丙之中,故但于此取正向,乘正脈,與天人兩元廣收五吉者有殊。不言輔星,輔弼已在其中故也。楊公著書,泛論錯舉之中,其金針玉線一絲不漏蓋如此。
直解:地元即下元。逼隘非形局之逼隘,氣運之逼隘,故不曰五吉,而曰護正龍,即八、九、一之謂也。然在此時,不曰五吉者何也?謂下元未盡,令星弗得弗用。上元將交,貪又弗得弗用。若兼巨、武而為五吉,則吉兇參半,非但不能為福,適足致禍。所謂兇多者,兇勝吉也,豈非與天人兩元取五吉者有殊?作家不可不辨。
談注:上節(jié)言子午卯西四仲支中,玄空卦屬上元卦氣,所以云天元,本節(jié)以辰戌丑未四季文云地元龍者,因此四支中之玄空卦,以下元卦氣論也。乃下元之作法耳,日乾坤艮巽為辰戌丑未之夫婦宗者,非玄空中之夫婦,乃與乾坤艮巽為同一地卦也口若山水同到,不免出乙辛丁癸之上元局氣,非純屬地元龍矣,故以兼取同宮之乾坤艮巽為是,因此四維之中,玄空卦同有下元卦氣,或山或水,可以收用之也。若甲庚壬丙四千,同屬世所通稱之地元爻,兼右則為寅申已亥而出地卦,兼左則為同宮之子午卯西,此曰正向者,即兼取子午卯酉之四正為言也。山水不出宮,而為甲庚壬丙之單向,其補救之法,又當(dāng)何如,蔣氏曰脈取貪狼護正龍,乃貪狼即在甲庚壬丙之同一卦中,不在其鄰近之寅申已亥之卦中可知矣,其曰在甲庚壬丙之中者,乃此四干屬後天之坎震離兌四卦也。此貪即子午卯酉中之貪狼也。玄空中自有此貪之一星,將貪狼收入坐山,則卦氣悠久,下元既脫,則上元得力,乃可世世不替,五吉之作法乃如此,下元之方位理氣,與上元之作法,於焉詳矣,取輔或取貪,全看立穴時之氣運而兼取之,上節(jié)之天元,指一二三運論,本節(jié)之地元,指七八九運論,當(dāng)上元時,惟三運最難取裁,當(dāng)下元時,七九兩運,亦最難取裁,中間之四六兩運,惟四運為難用,此玄空中卦氣之長短,非人力所不能,乃卦氣之自然如是也。三元補救之法,由此而興,取輔取貪,亦玄空中最上一乘之作法也。
凱中尋真:蔣公等人之解雖然不錯,但依然是過于隱晦不清,只不過辰戌丑未,乾坤艮巽等八山同在四隅卦,故謂夫婦宗。由于天元與人元可兼,而天元與地元不可兼,且地元與人元亦不可兼,所以地元則只能配地元之向故有甲艮壬丙為正向的說法。脈取貪狼護正龍即來龍入首須兼取貪狼護龍也。
節(jié)錄四:
立宅安墳要合龍,不須擬對好奇峰。主人有禮客尊重,客在西兮主在東。
蔣氏曰:山龍眞結(jié),必對尊星而后出脈,或回龍顧祖,或枝干相朝,先有主峰,乃始結(jié)穴,故必以朝山為重,非重朝山,正重本身出脈眞偽也。平洋既無來落,但以水城論結(jié)穴。水自水,山自山,雖有奇峰,竝非一家骨肉,向之無益。故只從立穴處消詳堂局,收五吉之氣,謂之合龍,而不以朝山為正案也。末二句乃一篇之大旨,精微玄渺之譚。所謂主客,又不止于論向,而指龍為主人,向為賓客也。主客猶云夫婦,實指陰陽之對待,山水之交媾。一剛一柔,一牝一牡,玄竅相通,皆在于此言。有此主便有此客,有此客便有此主。主客雖云二物,實一氣連貫,如影隨形,如谷啟響,交結(jié)根原,一息不離,非謂既有此主,乃更求賢賓對之也。東西,蓋舉一方而言,亦可云主在西兮客在東,亦可云主在北兮客在南,主在南兮客在北,八卦四隅無不皆然,所謂陰陽顛倒顛也。
自“天下軍州”至此,統(tǒng)論平洋龍法,其中卦位干支秘訣,總不出此二語,故于結(jié)尾發(fā)之,以包舉通篇之義,學(xué)者所當(dāng)潛思而曲體之者也。
姜氏曰:《寶照》發(fā)明平洋龍格,開章直喝“天下軍州總坐空,何須撐著后頭龍”,大聲疾呼,朗吟高唱,此為楊公撰著此書通篇眼目,振綱挈領(lǐng)之處,不可泛泛讀過。蓋平洋龍格,舉世所以茫然者。只因俗師聾瞽,將山龍溷入,無從剖辨,觸處成迷也。平洋之作法既迷,并山龍之眞格亦謬,失其一并害其二矣。楊公苦心,喝此二語,醒人千古大夢,使知平洋二宅不論坐后來脈,凡坐空之處,反有眞龍,坐實之處,反無眞龍,與山龍之胎息孕育截然相反,欲學(xué)者從此一關(guān)打得透徹,更不將剝換、過峽、高低、起伏、馬跡、蛛絲、草蛇、灰線等字纏擾胸中,只在陰陽大交會處悟出眞機,而后八卦九星、干支方位以次而陳,絲絲入扣,平龍消息始無罣漏之虞。平龍既無罣漏,而山龍亦更無罣漏矣。倘不明此義,只將后龍來脈膠葛糾纏,則造化眞精何從窺見?雖授之以八卦、九星之奧,亦無所施也。窮年皓首,空自芒芒,高山平洋,總歸魔境。我于是益嘆楊公度人心切也。后篇所以覆舉二語,重言以申明之意深切矣。
此篇前十二句為一章,言深山支龍之穴;中三十四句為一章,言干龍脫殺出洋之穴。此二章皆屬山龍。后四十六句分七節(jié)為一章,言平洋水龍之穴。
直解:山龍看主山、朝案以辨龍體之眞偽,平洋對三叉、察血脈以認來龍之得失,山洋一定不易之法也。“要合龍”者,觀九曜之合不合也。奇峰者,尖秀挺拔之峰也。合元微則對之,不合則不必對之。所云“主東客西”,即陽水陰山顛倒顛之義。“主人有禮”者,龍眞氣旺也。龍果眞,氣果旺,前后左右輔從,則加之美名。如龍微氣衰,雖有奇峰貴砂,即改為惡曜。所以“本主興隆,殺曜變?yōu)槲年?;龍身微賤,牙刀化作屠刀”,即此之謂也。
已上數(shù)即,都屬半含半吐,但吞吐之間,有深意存焉,讀者當(dāng)細心參考,自有所得也。
談注:楊公恐人舍本逐末,貪向遠處奇峰,不顧近身龍穴,特出此言以為解,非奇峰之不可對,必須以龍為主,峰為客,龍穴既真,遠峰自為我用,即主人有禮客尊重之意也。若本身龍穴既假,則遠峰雖好,不為我用矣,猶客在西主在東之不相融洽也。此為求地真假之最要關(guān)頭,舍近求遠,貪大忘小,此為求地與相地者之通病,玩此數(shù)語,知所自擇矣。
凱中尋真:談氏及無心道人之解正確,細讀可也。蔣公之解唯最后所言“自‘天下軍州’至此,統(tǒng)論平洋龍法”錯了,而姜垚之解已經(jīng)曲解楊公原意矣。山龍平陽本是一樣的,只不過山龍脫殺出平陽后變得難以觀察,不似山龍那樣起伏錯落,易于察看而矣,但其尋龍點穴的根本道理是完全相同的,分而論之則錯矣。
中 篇
天下軍州總住空,何須撐著后來龍。時人不識玄機訣,只道后頭少撐龍。大凡軍州住空龍,便與平洋墓宅同。州縣人家住空龍,千軍萬馬悉能容。分明見者猶疑慮,龍不空時非活龍。教君看取州縣場,盡是空龍撥擺蹤。莫嫌遠來無后龍,龍若空時氣不空。兩水界龍連生窟,穴得水兮何畏風(fēng)?但看古來卿相地,平洋一穴勝千峰。
蔣氏曰:“天下軍州”二語,前篇已經(jīng)喚醒,楊公之意,猶恐后人見不眞,信不篤,故反覆詠嘆,層層洗發(fā),窮追到底,罄其所以然之故。又恐概說軍州大勢,尚疑人家墓宅或有不然,故指實而言。軍州如是,墓宅亦無不如是,只勸世人揀擇空龍,切勿取實龍作撐也。所以然者何也?山龍只論脈來,平洋只論氣結(jié)。空則水活而氣來融結(jié),實則障蔽而生氣阻塞。肉眼但見漭漭平田,毫無遮掩,疑為坐下風(fēng)吹散氣之地。不知水神界抱,陽氣沖和。平洋之穴,無水則四面皆風(fēng),有水則八風(fēng)頓息。所謂“氣乘風(fēng)則散,界水則止。”古人之言正為平洋而發(fā)也。
直解:楊公恐人不信空龍之說,特引州縣城池為證。然州縣城池未必盡屬后空,人家墓宅亦非以坐空為是,坐實為非,只要坐空得坐空之五行,坐實得坐實之五行,方合“龍空氣不空,龍實氣不實”之妙用。中言得水,承上文“龍空氣不空,龍實氣不實”而申言之也。此謂得者,非以左右有水謂得,亦非以前后有水謂得,以所有之水得挨星生旺謂得也。
談注:本篇全為平洋作法,前節(jié)雖已言之,本節(jié)特摘出平洋墓宅,與州縣取裁無異,乃重言以明之也。蔣氏謂山龍只論脈來,平洋只論氣結(jié),空則氣活,實則障蔽,的為明言,山龍與平洋取裁之不同,惟此而已,乃形之不同,非理氣之不同也。鄙於前節(jié)亦已言之,楊公以天下軍州為例,以明平洋墓宅之作法,平洋只論水法,不論來龍,若如山龍之坐實,前護後擁,左右環(huán)抱,於陽基則氣蔽而不合矣,即陽基宜寬,陰地宜緊之意,自古都城市鎮(zhèn)之繁榮者,大都在平洋,即此理也。平洋來龍似空,而氣仍不空,兩水界龍,即兩面水繞,而中間實地即龍也。窟者,即低洼之水聚處,凡水鄉(xiāng)每多如此,水來則氣來,水聚則氣蓄,所以不畏風(fēng)也。楊公特以古來
卿相發(fā)地,作已往之證驗,可見平洋亦有特長處,惟平洋雖不論龍,然必實地與水勢,兩兩相配,方可雌雄相交,若水多地小,或地大水小,則雌雄不配,非地學(xué)之旨矣,楊公云看雌雄者,山龍平洋二者概括言之也。山龍如此,平洋亦獨不然,一以貫之可矣。
凱中尋真:談氏“楊公云看雌雄者,山龍平洋二者概括言之也。山龍如此,平洋亦獨不然,一以貫之可矣。”此句的是精華所在。蔣、談兩者的注解基本正確,不過對其“空”字之注則過于偏頗。不要忘了《撼龍經(jīng)》中所言“四獸不聚總成空”。楊公之言雖說“空”,但其“空”字并不是蔣公所說的“山龍只論脈來,平洋只論氣結(jié)。空則水活而氣來融結(jié)。”千里來龍脫殺出洋,變得迷迷茫茫,蛛絲馬跡,平陽之中但求一突而結(jié)穴,所以穴后很難有高起之處,而且若果來龍方向臨穴過高反倒有壓逼之嫌,所以楊公要“空”也。
節(jié)錄五:
五星一訣非眞術(shù),城門一訣最為良。識得五星城門訣,立宅安墳定吉昌。堪笑庸愚多慕此,妄將卦例定陰陽。不向龍身觀出脈,又從砂水?dāng)酁?zāi)祥。筠松寶照眞秘訣,父子雖親不肯說。若人得遇是前緣,天下橫行陸地仙。
蔣氏曰:前章既言一卦下穴、收山出煞之義,此章又直指城門一訣,楊公此論,眞可謂披肝露膽矣。蓋五星之用,其要訣俱在城門。識得城門,而后五吉有用,于此作二宅,無不興隆者矣。城門一訣與龍身出脈正是一家骨肉,精神貫通。能識城門,乃能觀出脈;能觀出脈,便能識城門。故笑世人不識此秘而妄談卦例,從沙水上亂說災(zāi)祥也。此以下皆楊公鏤精抉髓之言,得此便是陸地神仙。父子不傳,夫亦師傅之禁戒如是,豈敢違哉!
直解:察血脈、認來龍、對三叉、細認蹤,種種要訣,所重在城門。識得城門,即識龍來何脈矣。城門即水之交會處,關(guān)系禍福之所,令星緊要之處,須得五吉三星補救直達,斯為盡善城門。得城門之用法,再合兼貪兼輔之妙,兩美相合,立宅安墳,造化自在掌握矣。
談注:上節(jié)云收山消水,本節(jié)續(xù)說城門,二者均稱一訣,此訣非口訣之訣,乃辨別用法之訣竅耳,地理之曰口訣,除前奧語首章外,別無二訣,此訣包羅萬象,總括造化,為千古不傳之秘,舍此而曰玄空訣竅者皆偽也。青囊六法,乃連續(xù)用法之綱領(lǐng)耳,世有以五星一訣論消納者非也。蓋城門為收氣通氣之所,攸關(guān)開闔,流通止蓄,山水歸納,均系乎此,所以城門為收氣之訣也。繼曰識得五星城門訣,立宅安墳大吉昌者,此五星,乃玄空中之五吉耳,與首句之五星不同,何以知之,玩下旬堪笑庸愚多慕此一語,其曰多慕此者,企慕夫玄空中五吉之作法也。否則同一五星,上下矛盾矣,蔣氏所指之五星要訣,俱在城門一語,系指下旬之五星也。不言而喻矣,特末將首句之云五星辟之耳,城門猶城垣之門,關(guān)系甚重,因以此為喻,城門者,形也。曰一訣者,合乎玄空挨星之卦氣,生旺或衰死也。三吉抑五吉也。審穴中氣蓄與否,全以有無城門為斷,其與龍身出脈,息息相關(guān),其方位之偏左偏右,尤為斷驗發(fā)速發(fā)遲之大關(guān)鍵,於太歲法中,有密切關(guān)系,龍身出脈處,猶人身之氣機,鼻為呼吸之所,亦猶地學(xué)之有城門一竅是也。觀龍身之出脈,以辨城門之得失,結(jié)穴之有無,得氣之久替,均於此測之,其曰一訣者,誠地理之一訣矣,若氣不上,脈不正,徒從砂水上斷災(zāi)祥者,城門之訣竅未夢見矣,結(jié)尾四句,乃極言得訣之不易耳,世之講城門另有一訣者,其亦能然愚之說否乎。
凱中尋真:何謂五星訣?九星:貪、巨、祿、文、廉、武、破、輔、弼,其中的五吉星:貪、巨、武、輔、弼。尋求此五吉星的方法就是五星訣。何謂城門?城門有三,其一、陽宅中的門樓是城門;其二、四面包圍而獨有一缺,此缺即城門;其三、水口城門。排挨城門吉位的方法就是城門訣。明白城門及五星則此節(jié)已是分明了,蔣公之解正確。
節(jié)錄六:
天有三奇地六儀,天有九星地九宮。十二地支天干十,干屬陽兮支屬陰。時師專論這般訣,誤盡閻浮世上人。陰陽動靜如明得,配合生生妙處尋。
蔣氏曰:前簡贊嘆已足,終篇又引奇門以比論者,蓋奇門主地,從雒書來,與地理大卦同出一原,而時師用錯,所以不驗。惟有大五行是奇門眞訣,欲知此訣,只在陰陽一動一靜之間,求其配合生生之妙,則在在有一陰陽,非“干是陽而支是陰”如此板格而已。蓋動靜即是山情水意,即是城門一訣,即是收山出煞用一卦法。所謂“龍到頭”者此也。所謂“龍身出脈”者此也,所謂“龍空氣不空”者此也,是名眞賓主,是名眞夫婦,是名眞雌雄。終篇又提出此二字,與上篇第三章“動靜中間求”一語首尾相應(yīng),楊公之旨,抑亦微之顯矣夫。
姜氏曰:中篇一十三節(jié),共一百四十六句,皆申明上篇第三章以下未盡之義,以終平洋龍穴之變。
直解:上數(shù)句言奇門之法,世人用差,所以不驗。未二句論陰陽動靜配合生生之妙。陰陽非以山為陰水為陽,又非以干為陽支為陰,又非以四卦屬陽四卦屬陰,又非以左水到右為陽,右水到左為陰也。動靜亦非以形動為動,形靜為靜也。此所謂動靜者,即天主動,動以靜而生;地主靜,靜以動而成。如明得天地陰陽動靜生成之奧,再細細尋其生生配合之妙,玄空之髓可造乎其極矣。
靜即地,凡有形者皆靜,為方為隅形象之謂也。動者天也,曰空,曰氣,曰健,無形之謂也。動者運行于上,無一息之停,萬物生生化化,成形成象,何莫不由天之動而始也。成形成象即是靜,即是動以靜而生,靜以動而成也。地惟靜,其所以生萬物即是動。動者皆天始之也。天不得地則無所以生,地不得天則無所以成。乾統(tǒng)坤,地承天。惟動故能統(tǒng),惟靜故能承也。配合生生,是言山上排龍,水里排龍。陰陽動靜,山上水里有彼此生生、來往皆春之情意也。
談注:辨正各經(jīng),楊公屢辟世俗之非,可知當(dāng)時偽法充斥,雖有如楊公之大聲疾呼,吾恐執(zhí)迷者仍十之八九耳,或更甚于今世者,亦未可知,否則楊公身非凡庸,何矯矯若是哉,一行至楊公,時代更易,習(xí)俗已深,未易轉(zhuǎn)移也。三奇六儀,本是奇門上之作法,十干中遁去甲字,余乙丙丁三奇,及戊己庚辛壬癸六儀,配合九宮,與地理之用九宮八卦相似,而究有不同,世有以此等陰陽用於地理理氣者,故特加以辟詞曰誤盡閻浮世上人,如能明得玄空中父母子息之八卦九星,真正陰陽動靜,如何配合,即為生旺,楊公胸中,自有妙處可尋也。青囊所講之陰陽,皆真陰陽真妙處也。豈時師所論之陰陽哉。
凱中尋真:至此,楊公引入奇門、九星、九宮、天干、地支等,論述不能將他們的陰陽硬套進風(fēng)水中去應(yīng)用;否則又是害人不淺。“陰陽動靜如明得,配合生生妙處尋”這兩句則再與上節(jié)的“能知山情與水意,配合方可論陰陽”相呼應(yīng),再次提醒:風(fēng)水一定要陰陽相配、動靜結(jié)合、雌雄交媾的才是真風(fēng)水。
下 篇
節(jié)錄七:
玄武擺頭有多般,未可慳然執(zhí)一端。或斜或側(cè)或正出,須憑直節(jié)對堂安。擺頭直出是分龍,須取何家龍脈蹤。大山出脈分三訣,未許專將一路窮。
蔣氏曰:玄武水來,本合后空活龍之格,宜為正坐之穴矣。然亦須詳其來法,以辨純雜,定吉兇,未可執(zhí)一也。蓋水有偏出、正出不同,惟直節(jié)對堂安乃是眞玄武水。若擺頭曲來,而又直出前去,一曲一直之間,龍脈不一,是謂分龍,不必分兩道而后謂之分龍也。須察其曲來是何脈,直去是何脈,細細推詳,而后可定其何家蹤跡,以便下卦。若是水大,則不止一宮之氣,正坐是一脈,偏左又是一脈,偏右又是一脈,故云分三訣也。論坐后之脈,精詳曲當(dāng),搜剔無遺乃至于此,可謂明察秋毫者耶。
直解:擺頭,言水似曲非曲之狀。玄武,指穴后。穴后之水或曲或直,或向或背,情狀不一,難于盡舉。只要與穴前一般排算,故曰對堂安也。
談注:穴之後龍高峰曰玄武,平洋水躔玄武,亦為美格,山龍穴後主峰,貴乎垂頭向穴則吉,惟大山形象多般,所謂擺頭者,猶人之向左則頭先擺左,向右則頭先擺右,向前行,則頭必先向前,此一定之理也。觀山情水意之所在亦然,曰或斜或側(cè)或正者,辨其所向之情屬於何方也。玄武頭擺何方,即知何方龍脈為正,擺與垂之情狀有分,擺則向外,垂則向穴,曰直接對堂者,即垂頭向穴之意,擺而或向左右直出者,乃分龍向別處結(jié)穴也。所以大山分枝撇脈,務(wù)分三勢,以辨穴結(jié)何方,曰三訣者,即斜側(cè)正之三訣,乃認龍立穴之旨也。
凱中尋真:此節(jié)蔣公及無心道人的注解有錯,可棄之不管,不需研讀,而談公的注解則正確,須細心研讀,深刻理解“擺頭、垂頭以及三訣”等術(shù)語。
節(jié)錄八:
一個星辰一節(jié)龍,龍來長短定枯榮。孟仲季山無雜亂,數(shù)產(chǎn)人龍上九重。節(jié)數(shù)多時富貴久,一代風(fēng)光一節(jié)龍。
蔣氏曰:此亦論平洋龍神節(jié)數(shù)以定世代,近遠之應(yīng),總在行度之純雜上斷也。
姜氏曰:以上六節(jié),皆言平洋大五行之法,蓋中、上二篇所已明,而反覆互見者也。
直解:水法一曲一折便為一節(jié)。凡曲動處,水之情形總以相向抱穴有情者為佳。如龍來長短,正謂愈曲而愈妙也。曲多則易于夾雜。如果曲曲折折,或孟或仲均歸一路者,大貴之地也。世代久暫之應(yīng)都在曲折、純雜、向背上占驗也。
談注:凡行龍,起一星,過一峽,即為一節(jié),孟仲季山者,即一節(jié)二節(jié)三節(jié)也。數(shù)產(chǎn)人龍,即數(shù)代綿綿產(chǎn)生人才之意,上九重,即陞高發(fā)貴之意,龍愈長,發(fā)愈久,一節(jié)管一代,理所必然也。辨正全部說體說用,已具全豹,學(xué)者細細玩索之,欲步楊公之後塵,舍此沒由也。
凱中尋真:此節(jié)楊公明確告訴學(xué)者龍真穴的時,富貴的長久在于龍的長短,也就是“節(jié)數(shù)多時富貴久,一代風(fēng)光一節(jié)龍。”
凱中尋真總論:《寶照經(jīng)》全篇主要論述了三個內(nèi)容。其一:山水形局的吉兇以及其所應(yīng)的吉兇事情。其二:尋龍點穴以及立向理氣的關(guān)系與方法。其三:闡述了龍真穴的時,富貴的大小、長久在于行龍的吉兇與長短的關(guān)系。附帶告誡了后學(xué)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就是“莫依八卦陰陽取,陰陽差錯敗無窮”。
蔣公的注解基本是正確的,但他最大的一個錯誤就是將山龍與平陽完全分開來進行論述,而楊公全篇并沒有這種觀點。姜公子及無心道人的注解并沒有脫離蔣公的論點,只是對其作出了一定的補充。
若果談氏不是沉迷于“玄空六法”的話,他的的注解反倒是正確的,因為他已經(jīng)基本上脫離了蔣公山龍平陽分論的陰影,他的注解很值得與蔣公的進行校對研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