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纖纖隨風(fēng)
曼珠沙華
花開無葉,葉生無花
相念相惜卻不得相見,獨(dú)自彼岸路
要我如何用語言,來描述她的花語?
宛若杜鵑啼血,如火如荼地盛開
在彼岸,在墳冢墓側(cè),在這荒寂又荒唐的塵世……
她的絢爛緋紅,她的執(zhí)迷不悔,利劍般穿透我的心
每次輪回的終結(jié)
都以為自己已經(jīng)明白,這樣的過程不會再次重復(fù)。
然而
不久卻又會再次陷入同樣的執(zhí)迷和傷痛。
癡迷,相思,崩潰。
再癡迷,再相思,再崩潰。
如果知道注定是這樣的結(jié)果。
那么何苦?!又何必?!
總是不斷重復(fù)著這樣的輪回,
彷徨-迷惘-沉迷-分離-凌遲般的痛楚。
微笑的,未必幸福。
流淚的,未必痛苦。
說出來的,未必是心中所想。
身處的,未必是自已所愿。
人總是這樣的矛盾,生活亦總會顯其荒謬。
矛盾和荒謬中,人成長,心荒蕪?;氖徶?,漸滄桑。
想要逃開的,是相思。
掙扎于其中的,是不舍。
癡與迷,了和悟,交相糾纏。
糾纏著,是紅塵宿命,因緣輪回。
輪回著,是歲月漫漫,彈指一揮。
奔波匆忙,緣起緣滅,到頭來,才醒覺,均是空。
你碧翠豐滿時,我還未來。
我赤顏如血時,你已離開。
所有的不甘和執(zhí)迷,是否都能用血淚代嘗?
在千年的輪回里,
我一次次等待,一次次掙扎,而又一次次鎩羽而歸。
不被救贖,不被超度,甚至不被理喻。
明知求錯了簽,卻仍要斂衣而拜,焚香長跪,我已瘋魔。
佛說,萬事皆空。
我說,恕字從心。
佛說,放下。
我。無言。
原以為只是今生的劫數(shù),卻不想是永世的顛覆。
一葉萍,載浮載沉,
我沿著彼岸的花期,做生生世世的囚,飄蕩無依。
我們從不曾相見,卻也不曾相約別離。
你知道,
這是誰也無法悔棄的前盟,這是我唯一的信仰。
哪怕在忘川我們都變了模樣,
哪怕篡改了經(jīng)歷遺失了過往,
但,三途河的濁流里依舊會有我們曾經(jīng)的回憶。
我究竟在等誰的恩典,誰的救贖?
又或許這一切只是我杜撰出來的故事。
在真實(shí)的境遇里,
我非花開,你非葉落。
木石前盟與金玉良緣,皆不屬于你我。
寄形于離殤,
你從光亮里現(xiàn)身,一步步走向我的一刻,
我的淚涌出眼眶……
那是曼珠沙華的泣血
那是我多少年來一直咀嚼的苦果,
那是愛恨糾結(jié)寧愿頃刻之間死去的痛楚。
我們終是做了不同的決擇,在忘川。再沒有靈犀的念牽。
從此,遙遙無期!
期間經(jīng)歷了怎樣的疼痛,沒有人知道,沒有人。
拾階而上,讓華發(fā)頓生,在云深處歸隱。
即使學(xué)不會遺忘,也要把畢生的癡念埋葬。
沒有人記得要陪我穿越千年的輪回和滄桑。
花開無葉,葉生無花。
誰也不是誰的,曼珠沙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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