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以為人類已經(jīng)淺薄到只喜歡精致、華麗的特效辣雞可就大錯特錯了,《寄生蟲》、《小丑》以階層對立、貧富差距為背景,一部比一部壓抑、黑暗、苦逼,卻口碑爆棚、票房大賣:
受政治正確的制約,影視題材日益狹窄,假大空的漫威大行其道,思考啥呀,娛樂至死。
自由進步派決定了你該看什么、能看什么。
新聞講究平衡,電影藝術(shù)要達到高段水平,舍平衡其誰?
《寄生蟲》后半段凌厲轉(zhuǎn)身,對底層、精英、人性、社會一批到底;《小丑》左右開弓,搞了半天,家暴才是罪惡之源。
太陽底下無新事,劇情老套不是問題,問題是能否用鏡頭講出新意。
在有限的縫隙中,《小丑》為那些被主流精英忽視的失敗者、邊緣人吶喊,契合法國、希臘、玻利維亞、委內(nèi)瑞拉、厄瓜多爾……的情勢,以6000萬的制作成本全球狂攬10億美刀,成為多年來罕見的現(xiàn)象級影片。
法國
希臘
玻利維亞
《小丑》致敬多部經(jīng)典——
《殲匪喋血戰(zhàn)》(1949)卡格尼塑造了一個有嚴重頭痛病和戀母情結(jié)的黑老大:
片尾焚身以火,念念不忘的依舊是母親,像是在用生命回饋兒時得到的糖果:“媽,我做到了,世界之巔!”
小丑與母親跳舞、為母親洗澡:
得知母親放任男友虐待兒時的自己,小丑最后的慰藉轟然坍塌。
《37°2》(1986)男主在精神病院拿起枕頭,愛人得以早日結(jié)束非人的痛苦:
小丑捂死臥床不起的母親,是安樂死,還是與不堪回首的過去作一個血腥地告別?
丑陋的政客、環(huán)境,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致敬《出租車司機》(1976):
出租車司機
《喜劇之王》(1982)脫口秀菜鳥綁架著名的諧星:
小丑就不同了,干掉拿自己開涮的主持人,還要再補一槍,你不善良:
朝不保夕的工作和生活,向上走總是很難:
向下走容易多了,越墮落越快樂:
他是怎么變成“小丑”的呢?
尋找問題的根源,并非為小丑辯護。
《紐約時報》《時代》《華爾街日報》有足夠的理由給《小丑》打低分,因為白左媒體就是問題的一部分。
被流氓打,被華爾街精英打,前者是日益惡化的生存環(huán)境,后者是為富不仁的現(xiàn)實。
做鬼臉讓小孩開心,被無理訓(xùn)斥,欲哭無淚,長笑當哭:
被同事構(gòu)陷,生活在養(yǎng)母的謊言當中……
精英怒斥底層:“除非他們改過自新,要不然我們這些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會永遠把游手好閑的廢物當成沒用的小丑。”
刺殺偽君子的段落自然而又突然,腥風血雨之后冷幽默和溫情不期而至,藝術(shù)水平很高:
二手玫瑰有一首《因為所以》,沒心沒肺、沾沾自喜、自鳴得意、不無賣弄:“因為那個聰明,我游手好閑;因為那個漂亮,我自然而然;因為那個愛情,我臭名昭著;因為善良---”急轉(zhuǎn)直下,充滿自豪:“我虎口脫險!”
對啊,俺虎口脫險,您為啥就掛了呢?
小丑知道好歹:“蓋瑞,你是唯一對我好的人,快走吧。”
大智若愚,任何人在任何時代,善良都是最柔軟的盔甲,否則人類文明就無法發(fā)展到今天。
好人不一定有好報,好人也不一定是為了好報,而是只有與人為善才能讓好人舒坦、快樂。
一直都在強顏歡笑:
片尾終于笑得燦爛、開心:
總體而言,影片呈現(xiàn)惡之根源,而不是將惡行合理化。
在父母的血泊中,蝙蝠俠即將崛起:
沒有自由,人類一無所有;沒有公平,社會不得安寧。
為了找到平衡點,人類社會博弈了數(shù)千年,一部電影無法也不可能給出答案,能讓我們思考已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