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體熱血”的年代
《227章》
姜文汶說“你為什么不能向建華看齊、靠攏，哪天你能像他一樣于人于事，我該有多高興。”俗話說：每一個成功男人背后，多站著一個女人 看來這句話的來歷，并非是無中生有、空穴來風。只不過要將這句俗語中，應該加上一個好女人的“好”字。
姜文汶一句“向李建華看齊……”刺激了陸建國內(nèi)心的自爭，他一直都在摸索個人的奮斗目標，她的話正是他要尋找的人生目標和落腳點。此后陸建國在隊里干活，處處事事靠近李建華不說，對姜文汶的關心體貼、漸見細致入微。陸建國埋頭苦干農(nóng)活不說，一有時間緊跟在李建華后面“拜師學藝”。李建華對他也格外器重，他清楚自己不久將要離開八隊，組織的安排他必須無條件服從。
李建華也不得不遵循自古以來培養(yǎng)接班人的規(guī)矩：推薦明智的和自己關系相近的人，是上任領導崗位接班人的心理特征：一是利人民服眾心，二是自我心底里踏實。劉李莊的社員，經(jīng)常拉陸建國到家里說話，夸他在農(nóng)活方面是個精干、巧干的專家。李建華在隊里的時候不說，離隊時他就把隊里的事交給陸建國管理。由于陸建國肯干，大家又都服他。通過李建華手把手的教，陸建國支配一個生產(chǎn)隊勞動力干活，已經(jīng)不在話下。陸建國從中掌握到一門獨立支配生產(chǎn)勞動的實際經(jīng)驗，那也是李建華的發(fā)明：隨時隨地的采納、整合群眾廣泛的合理化的建議；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即時運用到生產(chǎn)勞動實踐中去。
自從陸建國冷漠姜文汶，被她克服后，陸建國對姜文汶的呵護倍加周全，王俊峰根本沒機會在插手擾亂。姜文汶父親問題由于陸建國的出現(xiàn)，誰也沒在去多嘴多舌。難免公社宣晨光干事檢查知青點工作，順便問起姜文汶的勞動表現(xiàn)情況，李建華也好、陸建國也好，都把她描述成活學活用毛澤東思想的積極分子。
李建華離開八隊時，八隊生產(chǎn)就直接交給了陸建國。隊里社員提出要為他配個副隊長，選舉結果劉詩勝（后帆船運輸需要，換上了李保金）當選。劉詩勝操縱帆船是把好手，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勞動方面經(jīng)驗更無話可說。至于這么多年縮在背后不愿出山，那是因為沒個正義實足、敢做敢為的搭檔替他撐腰。
當生產(chǎn)隊長，還真是要能說、能干、能打，否則你就不配。劉進步在隊里任職，劉詩勝很樂意做他的助手，可劉進步所找的助手仍是他的表叔李法讓。李建華的助手也是李法讓，李建華走了李法讓無法在干了。
一是在沒有誰像李建華這樣的人助他威，二是做錯了事沒人敢來罩著他。同時有老規(guī)矩副隊長的人選得由隊長定，陸建國本人不樂意李法讓做他的副手。劉李莊上四大家族家里發(fā)生的事，李法讓根本就不敢直面摻言，說到底他的生產(chǎn)經(jīng)驗也很欠缺，李建華當時留下他做副手，是他保全了和劉進步的這層關系。
生產(chǎn)經(jīng)驗除了劉詩民，隊里沒人敢和劉詩勝攀比，他犁田可以放手犁梢，犁頭翻出的土壤，土地絕對深淺均勻。就像特別熟悉駕駛技術的駕駛員，放手方向盤，汽車照樣穩(wěn)妥行駛不偏道。
就拿栽秧12---16棵一趟（行），一趟栽完站在田埂上看去，比拉線栽插得都直徑。生產(chǎn)隊示范實行拉線栽秧，劉詩勝總是第一個跳進水田里做示范，栽秧拉線的人都根據(jù)他的示范下手。劉詩勝施肥撒糞，更有一手的絕活。每每糞瓢里散出的水糞肥料，一圈壓著一圈連接緊扣，就像魚翁河面上撒開的網(wǎng)：水田茫茫似海河，一瓢壓著一瓢孤；糞水灑滿土地里，莊稼生長肥充足。
劉詩勝出任副隊長，意味著他對陸建國的協(xié)助、李建華的報答。他兒子劉利通過一次家庭宴請，從區(qū)鎮(zhèn)上的高中畢后，回鄉(xiāng)不久被牛嘴公社安排進了公社農(nóng)業(yè)中學任教。這期間劉利還談了戀愛，女方是來牛嘴公社插隊的女知青教師。劉詩勝現(xiàn)在什么也不求，只求幾個孩子在學業(yè)上有更大發(fā)展進步。他望大兒子能早日和那位女知青教師結婚，他這個祖輩貧農(nóng)家庭出身的人家，就算是出人頭地了。
推薦劉詩勝當副隊長算經(jīng)濟帳，要比他干帆船舵手差得多。算政治賬還能說的過去，一位農(nóng)業(yè)中學代課教師的家長，大小是個隊干部，兒子女朋友來家，臉面上多少能沾點光。他們夫妻生養(yǎng)了兩個兒子、兩個女兒，現(xiàn)在就算大兒子混出點名堂。他曾經(jīng)為干不干這個副隊長，猶豫不決了很久。他要當副隊長劉李莊上王書杰肯定和他過不去，他和王書杰的怨家劉詩民是堂兄弟。李建華勸解說：“只要你把生產(chǎn)搞上去，隊里的社員收入提高了，其它事我和建國擔著。”要不是李建華勸解，陸建國的父親是地區(qū)革委會的副主任，給劉詩勝十個膽他也不干這個副隊長。老百姓的膽量，最容易受當政的官爵給威，那怕是當下的生產(chǎn)隊長，也需要有上層關系助陣。
劉詩勝配合一位家庭政治實力雄厚的知青，在生產(chǎn)管理中漸漸的大膽起來。他的具體工作是，陸建國怎么說他怎么做，陸建國說到那里，他就受支配做到那里。通過被陸建國嚴歷教訓的王俊峰，他在八隊尤其對知青管理方面松開了手。陸建國首次主持的隊委會上，提出知青點由他直接管理，他是知青且住知青點，知青實際困難和問題，他了解得最真實、最全面。劉詩勝第一個舉手贊成，跟著倉庫保管委員、資金保管委員、婦女隊長委員都舉手贊成。剩下劉海森、王俊峰，只是占隊委委員的少數(shù)人，縱然他倆有不同意見，也是無濟于事。陸建國這時也發(fā)現(xiàn)，中國各級政權機構形成的民主集中制，是歷史上任何政權階級，無法比擬替代的制度原則。
生產(chǎn)隊管理工作上，陸建國堅持李建華倡導的勞動分組責任承包制。他對隊里各項勞動工種、勞動量、工分，綜合平均計算的方法。綜合平均計算原由劉海森負責，現(xiàn)在他委托姜文汶負責，他還在隊委會上公布了此項決定。劉詩勝又是第一個舉雙手贊成，隊委委員們表決一致通過。大忙季節(jié)勞動結合工分計算方案中，針對社員議論反映的焦點問題，明顯的不合理方法、個別損公肥私的計算方案，陸建國肯定要即時的做出遏制和根改。走上領導崗位，陸建國倍感到集體力量的充實，集體力量的強大和神奇。正確地運用民主集中制，根除隊里的不良習氣，是他陸建國首先考慮的問題。
陸建國從中感覺到，劉李莊的百姓社員，名義上畏懼四大家族，內(nèi)心里卻人人欣賞崇拜正義和真理。要說工作思路和文字組合，姜文汶并不遜色劉海森。農(nóng)民出工勞動，明確的勞有所得收入標準，李建華任隊長時已經(jīng)形成了雛形，陸建國接手后，更一步的進行了細化。姜文汶不但把收割一畝田稻子、麥子，同九分畝大豆、棉花、山芋，定為同等勞動量同等工分；還把幾項勞動量，與掌握牛耕地一畝、耕水田八分畝，結合為同等勞動量和工分值。
場基上人均脫粒二畝田地的稻子、麥子，1.5分田畝的大豆，等同以上勞動量和工分值……許多雛形勞動量和勞動工分值計算標準，在隊委討論會議上，雖然要經(jīng)過一些修改。僅只說明姜文汶，這位身臨其境的知青,與祖輩農(nóng)村的勞動者之間，存在著一定認識和經(jīng)驗上的差距。
作者：馬力《羅守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