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金先生帶我看了一部DC的超級英雄類的電影——《守望者》。這部電影作為英雄領域的里程碑式作品,探討的關于生死、人性、人類共同命運該何去何從等等主題太宏大了,結局直接把我整懵了。
問:假設我們的三維世界出現(xiàn)了一個無所不能的神,TA會更好的幫助我們建造和諧共生的地球還是走向毀滅?
我不知道。
我個人的想法或許有點偏向女性的天真,認為人類社會既然存在如此多的矛盾、沖突,為什么“神”不可以作為一個調節(jié)器去左右平衡呢?金先生的觀點是“TA存在本身即是炸彈?!?/span>
片中的曼哈頓博士就被設定為類神存在。
最后的結局,是昔日英雄同盟法老王(最大反派)的陰謀被揭穿。法老王認為既然人類如何都無法避免戰(zhàn)爭,那么不如讓紐約、倫敦、東京等城市直接消失,用幾百萬人的死去換來剩下幾十億人的團結。告訴他們,曼哈頓博士做了這一切,然后大家就會抱團仇視這個非人卻可怕的存在,把內部矛盾轉化為外部矛盾。
關鍵不在這里。
在曼哈頓博士聽了法老王的這番解釋之后,所做的選擇。
如果,此時此刻換做是你(類神存在),會如何選擇呢?
A,心甘情愿背鍋,如果自己一人能讓全人類更加團結,OK
B,甩鍋回去,不認為自己可以決定全人類的命運
這個電影造成了我很大的迷惑,那就是——
到底什么是人性?
我本來以為,至少有50%的人會愿意去選A(這畢竟是中國人從小所受到的教育),也覺得選A挺好的,結果好就自然好。但金先生問我——
“你怎么判斷如果選B,結果就會不好呢?”
“B的話死的人會更多啊。“
“那假如死的這些人對地球來說很好呢?“
“……”
他繼續(xù)說,“人類判斷事件是否好壞的唯一標準就是自己的立場,但你有你的立場,他有他的立場,誰的立場是對是好呢?”
他問——
“假如現(xiàn)在你在開火車,前面有兩條鐵軌,左邊站在一個人,右邊站著五個人,你會救誰呢?”
“一般都會選擇救右邊的五個人吧?!?、
“好,那假如左邊的那個人是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你的孩子呢?”
“……”
“那就救左邊。”
“那假如左邊的人是一個日本人或者美國人,右邊5個是中國同胞呢?”
“救右邊?!?/span>
“那假如左邊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右邊是5個成年男子呢?”
“救左邊!你不要問啦啊?。 ?/span>
我抓狂了,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觀點為什么會如此左右搖擺。
結果金先生看著我笑,說,“你看你連自己的決定都無法肯定,那又怎么能去決定全人類的共同命運呢?被曼哈頓博士欺騙在謊言里的人,真的會過的更好嗎?”
“這是薛定諤的貓,你無法知道的?!?/span>
假如說,面對他人不幸的境遇,我身為一個成熟女性,是愿意去提供自己的一些微薄之力的。
但金先生是典型的男性思維,他對人性的悲觀不是迎難而上去解決,而是順流而下,變成了包容,允許這樣的悲劇存在。用他的話說,你要尊重每個人的選擇,無論結果是否好壞,是他本人做了這樣的選擇。
這種看待事物的心態(tài),真讓人發(fā)自內心的欣賞。
我雖然仍堅持自己的種種觀點,但也對他人新奇的,其他角度的觀點敞開擁抱。
尤其是這種如此克制的觀點,在人人都要表達意見,人人都覺得自己對的時代顯得如此稀缺。
不過,這不意味著我會跟從。
我們從小的成長環(huán)境,教育,所聽,所言,所為,造成了每個人對待世界的不同看法。人生這個游戲到底要怎樣玩,因為道具,裝備,血條,經(jīng)驗值,團隊的不同,永遠都無法復制他人的路。
所以才要證道。
成為一個內心堅定的人,不是一開始就很確定這一生要持有怎樣的觀點和走怎樣的路,但至少能夠把眼睛,耳朵,嘴巴所接觸到的有效信息繼續(xù)篩選,沉淀,思考,最終留下來的,沒有是A對還是B對,只有你愿意相信A還是B。
誰也不知道這條路對不對,誰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樣的結果,但在一次次判斷,思考,篩選之后,依然讓你越來越相信的那些觀點,肯定是獨一無二的,屬于你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