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妖鬼怪 2009-06-13 05:56:46 閱讀37 評論3 字號：大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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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江河萬古流
誤入鬼蜮
平日里睡得晚，極少做夢，但每次做夢總是很精彩，夢中故事雖然荒唐不稽，人物與情節(jié)卻基本連貫成篇。有時還能夢中吟詩，均為當(dāng)世杰作；或有雄文，氣華辭絕。醒后回味無窮，自己把自己佩服得要死，惜乎不曾記載，隔日便忘得一干二凈。
昨天是周末，兒子從幼兒園回來，就霸占了電腦。這小子放縱了打游戲，嗷嗷叫著玩瘋了，直到兩點多才下機(jī)。俺失魂落魄，泡了功夫茶，耐著性子看電視。一直沒看過江西臺，這次可是認(rèn)真看了，連廣告也沒拉下，直到三點多方睡，萬沒想到，俺這一睡便誤入鬼蜮，讓一群鬼糾纏得精疲力盡。
是俺在家鄉(xiāng)的村外放牛，牛們在山坡上吃著青草，俺拿著口琴猛吹，蝴蝶們在俺身邊翻飛繞繚，草蜢們在俺腳前蹦來蹦去。夕陽西下，俺要收工了，卻發(fā)現(xiàn)少了一頭牛，俺就找，沒費事就找到了，那頭牛卻不愿意歸隊，對俺說，他已經(jīng)報了名，要去應(yīng)聘。俺說你他媽是個牛，又不是人，應(yīng)聘個什么呀？他說正因為他是一頭牛，才有資格去應(yīng)聘。他說事情是這樣滴，陰間的牛頭年老力衰，工作業(yè)績不佳，幾次都沒辦法將人犯帶到閻王殿就審，閻王很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令牛頭寫了辭職書，并在報紙和電視上都發(fā)了廣告，面向社會公開招聘牛頭一名，戶口與學(xué)歷不限，條件是身體健康，年富力強(qiáng)，無違法犯罪前科，堅決擁護(hù)閻王爺?shù)念I(lǐng)導(dǎo)，講政治，講學(xué)習(xí)，講正氣，高舉一個什么什么偉大旗幟，以什么什么重要思想為指導(dǎo)，認(rèn)真落實什么什么觀，具有愛崗敬業(yè)精神，注重團(tuán)隊意識，遵守陰間的規(guī)章制度，并能夠與馬面同志團(tuán)結(jié)相處，配合默契，開拓進(jìn)取，無私奉獻(xiàn)，圓滿完成上級領(lǐng)導(dǎo)交辦的各項工作任務(wù)。經(jīng)筆試和面試后擇優(yōu)錄用，享受公務(wù)員待遇。要求報名時帶簡歷、身份證及復(fù)印件、彩色免冠證照兩張，報名費五十萬億冥元。他說他已經(jīng)把該做的都做了，該交的都交了，在激烈的競爭中筆試名列前茅，只等天黑，就要面試了，這是決定命運的最后關(guān)鍵時刻，他必須認(rèn)真對待。俺說你他媽就吹牛吧，也不怕把牛屄吹破！他就犯了牛脾氣，沖俺瞪起牛眼說，俺就是要應(yīng)聘，你要怎么樣？俺說好吧好吧，操你媽去應(yīng)聘吧，瞧你長的那德行，老子倒要看看你是怎么通過面試的。他說看就看，俺應(yīng)聘牛頭是光榮的，又不是做賊，難道怕你發(fā)現(xiàn)不成？就算應(yīng)聘不成功，俺也不覺得丟臉，因為俺已經(jīng)做到了盡心盡力，問心無愧！
于是俺就不管別的事了，與該牛一起等天黑。天果然就黑了，卻是什么都能看得見。該牛帶俺轉(zhuǎn)過一道土坎，眼前便出現(xiàn)了另一種情景，那是鬼霧愁慘，鬼影幢幢，鬼叫，鬼哭，鬼笑，鬼歌，鬼舞，鬼戲。百鬼觀望，一鬼上前，問牛：“哪個溜子的？”牛大義凜然，從容作答：“新科筆試狀元，特此前來應(yīng)聘牛頭職位，今晚殿前面試。”群鬼肅然，為牛讓路放行，卻忽啦啦涌上前來，將俺圍得水泄不通。一個猙獰的日本鬼沖俺咆哮：“巴格牙路！你的，八路的干活，死啦死啦的！”俺一聽就勃然大怒：“去你媽的屄！這是中國的地盤，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再不滾開老子一腳踹死你狗日的！”日本鬼知道俺不是省油的燈，便羞怯而退，剩下的全是中國鬼，還是圍著俺盤問。一個大頭鬼說：“天王蓋地虎。”俺說：“嘿嘿嘿，這個不難，寶塔鎮(zhèn)河妖。”一個沒面鬼說：“么哈么哈。”俺說：“俺是你爸。”一個嬉笑鬼說：“臉紅什么？”俺說：“精神煥發(fā)！”他說：“怎么又黃啦？”俺說：“操！防冷涂的蠟！”這群鬼見俺對答如流，一時無法難倒，就拉出一個朝鮮鬼，陰森著聲音問：“你拿的什么書？”俺說：“歌曲集。”他緊追著問：“什么歌曲集？”俺不耐煩地說：“行了吧，老子又不是沒看過那個抓特務(wù)的朝鮮爛電影！”這時牛就回頭為俺說情，說俺跟他是一個系統(tǒng)的，是來觀摩應(yīng)聘的。一個鬼頭目不大買帳，說雞巴跟蛋也是一個系統(tǒng)，雞巴進(jìn)去了，蛋也想進(jìn)去？俺惱羞成怒，一把揪住鬼頭目就要臭揍，眾鬼嗷嗷亂叫著四散逃竄，驚動了閻王爺，傳旨下來，讓俺跟牛一起上殿。
面試開始了， 閻王爺問牛：“你吃飯了嗎？”牛說：“吃了。”閻王爺問：“你吃的是什么？”牛說：“純天然綠色食品。”閻王爺問：“擠出的是什么？”牛說：“牛奶。”閻王爺問：“牛奶中有沒有那個什么什么化學(xué)成份？”牛說：“沒有。”閻王爺很滿意地說：“多好的一位牛同志呀，真是人民的老黃牛！你已經(jīng)被正式錄用了。”馬面就上前與牛親切握手，向牛表示熱烈祝賀，然后領(lǐng)著牛去辦理有關(guān)手續(xù)。閻王爺問俺：“怎么樣？是不是公開公平公正？”俺說：“嘿嘿嘿，還行吧。”閻王爺說：“那你就寫在博客上，適當(dāng)?shù)匦麄饕幌掳伞?#8221;俺說：“嗯。”不一會兒，牛脖子上掛著上崗證出現(xiàn)在俺面前，說他已經(jīng)正式成為一名在崗公務(wù)員了，不能送俺，讓俺自己回去。俺很不高興，說你他媽的真不夠意思，就這么撇下老子不管了，還是不是人？牛很牛逼地說：“此一時也，彼一時也。俺本來就不是人，哪管什么意思不意思的，那都是扯雞巴蛋。再不走，等天一亮，想走也走不成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俺大吃一驚，明白這是陰間，不是俺呆的地方，趕緊往回返，卻是慌不擇路，暈頭轉(zhuǎn)向找不到北。一個淘氣鬼纏住俺，非要讓俺跟他下象棋不可，三局二勝制，俺贏了才能離開。俺無可奈何，跟鬼下棋，剛走了幾步，俺就發(fā)了火，說你他媽的懂不懂游戲規(guī)則呀？這馬別著腿，怎么就能跳上來？淘氣鬼反過來嘲笑俺，說什么什么？從來沒聽說過什么馬別腿！然后他就尖聲怪叫，招來一大群鬼上前圍觀，都說俺真逗，竟然馬別腿。俺跟這群鬼無理可講，索性就依了他們的鬼規(guī)矩，馬不別腿也能跳，贏了第一局；炮不隔山也能打，贏了第二局；第三局剛開盤，俺拿起一個車，直接就把鬼老將給吃了，贏得干脆利落。淘氣鬼心服口服，放俺過了鬼關(guān)。
又冒出一個酒鬼，設(shè)宴跟俺交朋友。俺跟酒鬼賽酒，各自舉著酒瓶，要一口氣喝干。那酒鬼把酒從骷髏中灌下去，酒馬上從他的骨盆流出來，像撒尿一樣嘩嘩流在地上，俺卻不行，喝下去的酒全在肚子里裝著，馬上就頭重腳輕，搖搖晃晃，不過那酒鬼還是夠朋友，說俺喝酒很有魄力，高高興興地放俺過了鬼關(guān)。
又鉆出一個冒失鬼，要跟俺比賽上樹，誰把樹頂那顆紅果子摘下來，就算誰贏。俺說俺笨手笨腳，從來不會上樹，再加上剛喝了酒，站都站不穩(wěn)，這不是要老子的好看嗎？冒失鬼說，就算你有千萬條理由，也不能壞了陰間的規(guī)矩，不把那顆紅果子摘下來，休想前行一步。俺說那俺不會上樹怎么辦？冒失鬼說會的，會的，頭重腳輕，正好上樹。話音剛落，他就像一根雞毛似的飄搖直上，落在最高處的一片樹葉上，然后等著俺。俺明白鬼是沒份量的，而自己現(xiàn)在基本上也是一個鬼，便貼著樹干，頭朝下，腳朝上，蹭蹭蹭幾下，就竄上了樹頂，伸手摘下了那顆紅果子。冒失鬼說，你可以走了，俺卻不會下樹，坐在樹枝上直發(fā)愣。
突然有個討吃鬼，在樹下?lián)]舞著打狗棒，一只鬼爪子越伸越長，一直伸到俺面前，問俺討取那個紅果子。俺說你讓俺下了樹，俺就給你紅果子吃。討吃鬼說不行，你給俺吃紅果子，俺才讓你下樹。各持己見，互不妥協(xié)，精明鬼就冒出來評理，說你們還是換一下角色吧，替死鬼下地來當(dāng)討吃鬼，討吃鬼上樹去當(dāng)替死鬼，這樣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于是俺才明白了自己的具體身份，原來是他媽的一個替死鬼。俺縱身一躍，飄下樹來，變成了討吃鬼，而討吃鬼則飛身上樹，倒掛在樹枝上變成了替死鬼。俺就問精明鬼，俺究竟是替誰死的？精明鬼說俺是替一個糊涂鬼死的，而糊涂鬼并不知道俺替他死，所以俺還得換個身份，應(yīng)該是個倒霉鬼。于是俺就搖身一變，成了倒霉鬼，卻聽到精明鬼又說，本來替死鬼還是可以回到陽間滴，但換成討吃鬼就不可以了，再換成倒霉鬼，那就更不可以啦。俺說俺操死你媽！這么重大的問題，怎么不早點兒告訴老子？精明鬼說，你不知道滴，所有滴愚蠢事都是精明鬼干出來滴。俺覺得這話很有哲理，垂頭喪氣地說：“罷罷罷，老子自認(rèn)倒霉，就是一個倒霉鬼！”
俺心想人生無常，做鬼也無常，怪不得有個勾魂索命鬼就叫無常，事已至此，那還是就像改革一樣，摸著石頭過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到了什么山上就唱他媽的什么歌吧。于是俺就摸著石頭淌過一條鬼河，來到一座鬼山之巔，放開喉嚨卡拉O了一下子K：“唱鬼歌哎——這邊唱來那邊和，那邊和。鬼歌好比鬼江水哎，不怕灘險鬼又多噢鬼又多。”一曲既罷，對面山頂便現(xiàn)出一個吊死鬼，風(fēng)姿基本上比較綽約，渾身發(fā)著藍(lán)幽幽的光，披頭散發(fā)，有眼無珠，幾條白生生的蛆蟲從眼眶中往出爬著，血紅的舌頭吐出老長，脖子上還纏繞著一截繩子。她嗚嗚地哭訴著，聲音很凄慘，說她是屈死的，所以叫她屈死鬼也行，總比吊死鬼好聽點兒。俺說嘿嘿嘿，屈死鬼，吊死鬼，還不是都他媽一個屌樣兒 ！吊死鬼一聽就很生氣，嗚嗚地哭著，指責(zé)俺講話不文明，破壞了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俺說有沒有搞錯？這是他媽的鬼蜮，難道也要建設(shè)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嗎？吊死鬼說嗚嗚，建設(shè)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不分陰陽界滴，嗚嗚，作為一名二十一世紀(jì)滴鬼，是不應(yīng)該不講文明滴，咱倆的思想境界懸殊太大，嗚嗚，但還是要相信緣分滴。于是她就揚手甩出一把碎石子，俺左避右閃，還是有一顆碎石子打在俺的右腳踝上，俺大驚失色，又引吭高歌：“操你的那個媽呀，吊死鬼拋下紅繡球呀，正打中老子的腳呀，俺與你喝上一壺，紅紅的高粱酒呀！”吊死鬼說天哪！苦命滴俺，為什么要嫁給一個不講文明滴窮酸鬼呀？不！不！嗚嗚，嗚嗚！俺一見吊死鬼嗚嗚地哭著轉(zhuǎn)身離去了，如釋重負(fù)，高興地跳腳大唱：“吊死鬼你大膽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頭……”
擺脫了吊死鬼，俺才發(fā)現(xiàn)俺真成了一個窮酸鬼，肚子餓得咕嚕咕嚕直叫喚。俺想他媽的鬼以食為天，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想方設(shè)法弄倆鬼錢，不然就會變成餓死鬼。俺往前走了一段鬼路，遇到了一個色鬼。該色鬼一見俺就高度贊揚，說俺做鬼也風(fēng)流，他費了九牛十八鬼之力都沒泡上吊死鬼，卻讓俺泡上了。俺說你他媽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子餓得都快暈了，哪有心思風(fēng)流呀？快給老子指點迷津，怎么弄倆鬼錢才是正經(jīng)事！色鬼詭秘地媚笑著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此乃鬼機(jī)，不可泄露。俺說放你媽的鬼屁！老子在陽間就知道這些鬼蜮伎倆，算什么鬼機(jī)？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經(jīng)你這么一說，老子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了。色鬼就對俺翹起一個鬼拇指，說好呀，好，識時務(wù)者為俊鬼！
俺想既然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么鬼推磨就一定會有錢，于是俺就變成了推磨鬼，在磨房里推起磨來，一圈一圈地轉(zhuǎn)著。推呀推，磨呀磨，磨出來的面粉全變成了飄飄灑灑紛紛揚揚的雪花，白茫茫一片鬼域真干凈，俺早已精疲力盡，卻不知道被奴役的日子何時才能熬到頭。終于要發(fā)工資了，來了一個吝嗇鬼，狠狠地把俺表了一下子揚，說俺活得很窩囊，死了也很賣力，推起磨來克克克克業(yè)業(yè)，做鬼就要做這樣的鬼。吝嗇鬼話頭一轉(zhuǎn)，說不過呢，你也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正鬧金融危機(jī)，這個鬼磨房也要破產(chǎn)倒閉，你從夏天干到冬天，只能領(lǐng)到一個月的工資，再加上吊死鬼投訴你，說你講話不文明，色鬼也告了你的陰狀，說你推磨時心里還在惦記著吊死鬼，所以根據(jù)考評結(jié)果，只能給你一個月工資的百分之十三點五七，如有異議，完全可以申請行政復(fù)議。俺說操！一拳出去，就把那個吝嗇鬼打得散了架，骨頭七零八落無法收攏。
俺嚇出了一頭冷汗，心想自己一時沖動，喪失理智，鬼命關(guān)天，這下可是闖了大禍！正想著要去投案自首，無賴鬼來了，說你鬼迷心竅，天都快亮了，你怎么還在這里鬼混？閻王爺讓俺找你，等著要看你寫的博客呢！俺說可是俺已經(jīng)鬧出了鬼命，鬼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等待老子的是鬼法的制裁，還寫個鬼呀？無賴鬼馬上給俺出了一個鬼主意，說這事很好辦，現(xiàn)在是信息時代，你把吝嗇鬼的骨頭一根一根輸入電腦，用軟件一處理，他就復(fù)原了，保證連屌毛都不會少一根，很簡單的鬼把戲，一點兒都不難。俺恍然大悟，向無賴鬼致謝，說你他媽太有才啦，這個鬼點子真不錯！無賴鬼催促，別說鬼話了，快去寫博客吧，這是頭等大事，可別讓閻王爺?shù)燃绷耍f你是一個懶鬼！
俺一急，就還了陽。隔著陰陽兩界，俺對無賴鬼說：“是陽間把俺由人變成了鬼，是陰間把俺由鬼變成了人。”然后，俺就醒了他娘的，嘿嘿嘿。
后記：
俺還陽后感到渾身無力，又睡了一覺，再醒時已是北京時間13點10分。就這個夢境，俺寫了三天，因為被鬼一折騰，精力很難集中，還遺漏了一些夢中情景。寫的過程中，給老婆大人講過梗概，老婆大人問俺腳踝疼不疼，俺說不疼，但說過之后，馬上感到腳踝隱約有點兒疼。是不是真有鬼纏身了，俺也鬧不清，反正就是一個累，所以這幾天沒有訪問博友們，望博友們看在鬼的面子上，原諒俺。
另外，還要解釋一下，之所以這個夢境寫了三天，是因為俺冒著讓閻王爺生氣的危險，中斷寫博客，為老婆大人炮制了一篇論文，因為老婆大人要的論文比閻王爺要看的博客還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