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號啟玄子,約生于公元710-804年。曾任唐代太仆令。年輕時篤好養(yǎng)生之術,留心醫(yī)學。潛心研究《素問》達12年之久,經過分門別類、遷移補缺、闡明奧義、刪繁存要以及前后調整篇卷等整理研究工作,著成《補注黃帝內經素問》24卷,81篇,為整理保存古醫(yī)籍作出了突出的貢獻。
王冰,唐代醫(yī)學家,號啟玄子,又作啟元子。約生于唐景云元年(710),卒于貞元二十年(805),里居籍貫不詳,唐寶應中(762~763)為太仆令,故稱為王太仆。
王氏少時篤好易老之學,講求攝生,究心于醫(yī)學,尤嗜《黃帝內經》,曾“于先生郭于齋堂,受得先師張公秘本”。自天寶九年(750)至寶應元年(762),歷時十二年之久,注成《素問》24卷,合81篇,王氏對運氣學說很有研究,其理論見解記述于補入的七篇大論的注釋中,為后世運氣學說之本。他對辨證論治理論也有所發(fā)揮,如治療元陽之虛,主張“益火之源,以消陰翳。”而治療真陰之竭,則提出“壯水之主,以制陽光”,這是迄今臨床治則的名言。
王冰平素鉆研醫(yī)學,積十二年時間,注釋《黃帝內經素問》九卷。因原書第七卷早佚,乃以舊藏之卷補入(即現(xiàn)行本十九卷至二十二卷中七篇大論),并改編成二十四卷,對保存及傳播古代醫(yī)學文獻作出了貢獻。王氏另有《玄珠》一書,宋代己佚。世傳還有《昭明隱旨》三卷、《天元玉冊》三十卷,《元和紀用經》一卷等,據(jù)考為后人托名之作。[1]
王冰自幼為人擰靜淡泊,清心寡欲,愛好養(yǎng)生之道喜歡搜集各種養(yǎng)生之術,對道家思想也頗有研究,為學習養(yǎng)生之術曾跟從當時名醫(yī)孟詵學習。 孟詵是位方外道家精通醫(yī)術和煉丹之術是一代醫(yī)圣孫思邈的高徒,得孫思邈的陰陽、推步、醫(yī)藥之術的真?zhèn)麽t(yī)道高超,頗有聲譽,撰有《補養(yǎng)方》三卷《必效方》三卷。王冰跟從孟詵學醫(yī)數(shù)年深得中醫(yī)之精妙,并受到其道學思想的影響。
在王冰二十歲的時候聽說有位叫玄珠的醫(yī)界奇人得到了《皇帝內經·素問》一書,但在道觀內隱居修行,身懷醫(yī)學絕技,便訣心尋師求藝。王冰經人指點來到玄珠先生修行的道觀拜師。玄珠先生早年云游四海行醫(yī),晚年隱居研修、撰寫醫(yī)書。但這位杏林高手遴選傳人非常嚴格,他要求王冰做到“大醫(yī)習業(yè)第一”、“大醫(yī)精誠第二”,而且必須熟悉所有的像《內經》、《難經》、《甲乙經》《本草》、《經方》等知識,還得要學習基本的陰陽、五行等學術,更得要做一個有道德觀念、有操守的醫(yī)生。
玄珠還特別強調王冰必須在學習醫(yī)術的同時學習道家思想。王冰對這要求并不為難,因為他一向清淡寡欲,與道家的“無為”、“無欲”、“恬淡為止”、“內在養(yǎng)生、外在避世”的一貫主張相契合。學醫(yī)以后他發(fā)現(xiàn)道家思想中的宇宙觀、養(yǎng)生觀和方法論與中醫(yī)學關系至為密切,因此更加崇尚道家,篤好方術甚至訣定將之作為其一生的主要追求,他自號啟玄子也與此有關。后來王冰的醫(yī)學著作中體現(xiàn)了很多道家思想,也與他的兩位恩師有關。[2]
王冰結合自己豐富的醫(yī)學知識使《素問》奧義得以曉暢,他補入的《天元紀大論》、《五運行大論》、《五常政大論》、《六微旨大論》、《六元正紀大論》、《氣交變大論》、《至真要大論》等篇章,比較客觀地反映了運氣學說。對于陰陽互根的問題,王冰亦進行了深入的闡發(fā)。在論述水液的輸布代謝時,他談到了肺、脾二臟的重要作用,其注釋尤其強調肺、脾、腎三臟在水液代謝方面的功能。他所提出的“沖為血海,任主胞胎,二者相資,故能有子”理論,為歷代醫(yī)家所遵奉。他把各種疾病的病因病機概括為四類,“一者始因氣動而內有所成;二者不因氣動而外有所成;三者始因氣動而病生于內;四者不因氣動而病生于外”。所謂“氣動”,是指臟氣的變亂,即把病變分作因氣動和不因氣動兩類,而每類中又辨其為外感或內傷。這種分類方法將病因病機結合在一起,有別于三因學說,備受后世宣揚。
王冰根據(jù)《素問·四氣調神大論》“春夏養(yǎng)陽.秋冬養(yǎng)陰,以從其根”的論說,對陰陽互根問題作了精辟論述。他說:“陽氣根于陰,陰氣根于陽;無陰則陽無以生,無陽則陰無以化;全陰則陽氣不極,全陽則陰氣不窮。滋苗者必固其根.伐下者必枯其上。”其論簡明扼要,頗得《內經》旨趣,并對臨床實踐也有實際指導意義。
五臟在于人體,王冰認為其性質各有不同,即五臟各有本氣,即“肝氣溫和,心氣暑熱,肺氣清涼,腎氣寒冽,脾氣兼并之”,認識五臟本氣.對于探討病機甚為重要。在臟腑生理方面,王氏亦有不少闡發(fā).如《素問·經脈別論》在論述水液輸布時,談到了肺、脾二臟的重要作用.但未及于腎,王冰的注釋則強調肺、脾、腎三臟的功能,他說:“水土合化,上滋肺金,金氣通腎.故調水道,轉注下焦.膀胱稟化.乃為溲矣。”補充并突出了腎臟的作用。對于奇經八脈的功能.王氏明確指出了沖、任二脈與生育的關系·“沖為血海,任主胞胎.一者相資,故能有子”,其論十分精辟,歷代醫(yī)宗論述婦科胎產,無不奉為圭臬。
王氏認為各種疾病的病因病機可概括為四類,“一者始因氣動而內有所成;二者不因氣動而外有所成;三者始因氣動而病生于內;四者不因氣動而病生于外”。所謂“氣動”,是指臟氣的變亂,即把病變分作因氣動和不因于氣動兩類,而每類中又辨其為外感或內傷。這種分類法將病因病機結合在一起,不同于三因學說.備受后世張元素、張從正的宣揚。其次,對傷寒發(fā)熱、虛損、“鬲消”病等病機,王冰也有獨特之見。對《至真要大論》“謹守病機,各司其屬,有者求之,無者求之,盛者責之,虛者責之,必先五勝,疏其血氣,令其調達,而致和平”一段經文。王氏不僅非常贊賞,而且還撰寫了300余字的注文,反復強調要認真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透過錯綜復雜的癥狀.精心探求疾病機理,對分析病機的方法作了進一步闡發(fā)。
在治療原則上,王氏明確指出治病求本.本于陰陽,于臨癥應明辨陰陽水火之虛實.主張元陽之虛應“益火之源,以消陰翳”,真陰之竭應“壯水之主,以制陽光”。這一精辟論述,受到歷代醫(yī)家高度重視。有關正治反治問題,他亦剖析入微,指出“逆者正治也,從者反治也。逆病氣而正治,則以寒攻熱,以熱攻寒。雖從順病氣,乃反治法也。”說明對病甚者的從治,實為反治。其分析所以用從治之理,以火為喻:“夫病之微小者,猶人火也.遇草而焫,得木而燔,可以濕伏.可以水滅,故逆其性氣以折之攻之。病之大甚者,猶龍火也,得濕而焰。遇水而燔,不知其性以水濕折之,適足以光焰詣天,物窮方止矣;識其性者,反常之理,以火逐之,則燔灼自消.焰光撲滅。”此說是指病之甚者當從順其性而治之.其論實為后世“引火歸原”法的濫觴,在臨床頗有指導意義。此外,對于五郁的治療,王氏區(qū)別五郁而分別用吐、汗、下、滲泄等法.使《素問》五郁的治法更加具體明確,后世醫(yī)家治郁證多采其說而各有發(fā)明,從而使郁證的論治在中醫(yī)學中形成了一門富有臨床意義的學說。
王冰對祖國醫(yī)學理論的某些問題,具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如他在解釋《素問》“微者逆之,甚者從之”時,提出了人火、龍火的概念。他說:“夫病之微小者,猶人火也,遇草而芮,得木而燔,可以濕伏,可以水滅,故逆其性氣以折之攻之。病之大者,猶龍火也,得濕而焰,遇水而燔,不識其性,以水濕折之,適足以光焰詣天,物窮方止矣。識其性者,反常之理,以火逐之,則燔灼自削,焰光撲滅。”王氏認為人火與龍火是兩種性質完全不同的火。前者屬一般的火熱,其性質屬陽熱而傷陰液,可以用寒涼藥物治療。如肝火目赤、胃火牙疼等,可選用清瀉肝胃之火的龍膽草、黃連、石膏、大黃 等。而所謂龍火,其性質與古代傳說中的龍相似,龍為水生之物,水盛則龍騰,故這種火的特點是使用寒涼藥物治療不僅不能滅其火,相反還會助火生熱。因此,主張治療龍火應采用以火逐火的方法。[3]
王冰自幼崇尚道家,這與唐代奉道有關。唐高祖為提高皇族李氏地位,尊老子(李耳)為遠祖;高宗追尊老子為“太上玄元皇帝”;玄宗當政,親為《道藏》作注,加封莊子、庚桑子為“真人”,下詔官民各家都必須藏有《老子》、《莊子》等道家著作。在這種情況下,王冰又篤好養(yǎng)生,希望長生不老,與天地萬物同歸,自然加入“慕道”行列,并且他清淡寡欲的思想亦符合道家的“無為”、“無欲”、“恬淡為止”、“內在養(yǎng)生、外在避世”的一貫主張。因此崇尚道家,篤好方術是王冰一生的主要追求,他自號啟玄子也與此有關。
原來,王冰有一個老師叫玄珠,洞明《素問》,極窮微奧,王冰受啟蒙于他,故給自己起名啟玄子,即受啟蒙于玄珠老師的意思。“玄珠”一詞源于《莊子》,但《莊子》所言“玄珠”乃指道學,相傳黃帝時期,天下失道,于是黃帝就先后派知、離朱和喫詬等人去探求“道學”。知從神的方面,離朱從形影方面,喫詬從聲聞方面各自進行探討,結果都是“愈索愈遠”。于是黃帝又指派象罔去探求,象罔從“若有形,若無形”方面覓求到了道學的真謗,得到了黃帝所渴望的“玄珠”。王冰的老師遵崇道學,所以有可能借此典故來給自己起一別名或字號。
王冰自幼崇尚道家,這與唐代奉道有關。王冰篤好養(yǎng)生,希望長生不老,與天地萬物同歸,并且他清淡寡欲的思想亦符合道家的“無為”、“無欲”、“恬淡為止”、“內在養(yǎng)生、外在避世”的一貫主張。因此崇尚道家,篤好方術是王冰一生的主要追求,他自號啟玄子也與此有關。
王冰從先師張公處得到《素問》秘本,又與齊梁間全元起《內經訓解》本相參校,刻苦鉆研,結合自己的學術思想和經驗,采用合篇、別目、移章、增補等方法對《素問》進行了重新編次,又通過補奪、正誤、刪衍、潤色等具體方法進行了全面???、訓詁、注釋和發(fā)揮,歷時12年,于公元762年編輯成《次注素問》,共計二十四卷,八十一篇,使原來殘缺不全、脫簡訛誤重復甚多的醫(yī)學經典得以定本而廣為流傳。
《黃帝內經素問》能比較完整地保存下來,與王冰嚴謹?shù)闹螌W態(tài)度、刻苦求實的學風是分不開的。他在校勘、注釋《素問》時,凡是他自己所加的字,都用紅筆書寫,使今古分明。當時因雕板印刷術尚未發(fā)明,所以書主要是抄寫,這樣就可以紅黑夾書,經過次注的《素問》,與陶弘景注《神農本草經》和增加《名醫(yī)別錄》一樣,是赤墨分明,使人一目瞭然。等到雕板印刷風行,最初在技術方面,還不能達到紅黑套印,但當時刻書之人,也動腦發(fā)明了用“陰文”和“陽文”來作區(qū)別,陰文是黑底白字,陽文是白底黑字,這樣原來的黑字就變成了陽文,而紅字則變成了陰文。不過像《次注素問》中零碎個別夾雜的赤字,雕刻起來是相當困難的,所以后來難免有些混淆,但就當時王冰實事求是的治學態(tài)度是令人稱道的。[4]
王冰整理注釋《黃帝內經素問》,在祖國醫(yī)學史上功不可沒。他所整理的《素問》傳本成為后世醫(yī)家研究該書的藍本。王冰對祖國醫(yī)學理論的某些認識和創(chuàng)見,至今仍有非常重要的研究和參考價值。王冰還著有其它書,可惜都已失傳,不得復見,流傳在世的只有《次注素問》,他的學術思想也就主要體現(xiàn)在《素問》注文之中。
他不僅對《素問》各篇進行了調整、歸類、??保匾氖墙Y合自己的理論和實踐對全文做了全面的注釋和發(fā)揮,使其學術思想得以廣泛傳播,對祖國醫(yī)學的發(fā)展做出了重要貢獻。 [3]
王冰對辨證論治理論也有所發(fā)揮,如治療元陽之虛,主張“益火之源,以消陰翳。”而治療真陰之竭,則提出“壯水之主,以制陽光”,這是迄今臨床治則的名言。
王冰在祖國醫(yī)學發(fā)展史上做出卓越貢獻,其功績是偉大的。然毋庸諱言,由于歷史條件的限制,王冰對《素問》的注釋不可能完美無缺,其中也有一些錯誤和可議之處,特別是他受道家影響至深,把道家的有些唯心觀、消極無為觀等也滲入到注釋中,但這些都是次要的,瑕不掩玉,而最重要的是他較完整地保存了祖國醫(yī)學的第一部經典,并為其做了全面的注釋,補充了七篇大論,使運氣學說得以流傳,同時在病機治則、五味歸經、臟腑形態(tài)諸方面都有所發(fā)揮和突破,從而為中醫(yī)學的不斷發(fā)展和完善打下了基礎。[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