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康熙末年,有個武官叫吉玉僧,當(dāng)了多年的守備,告老還鄉(xiāng)時,因為當(dāng)年跟隨康熙皇帝平定三藩時瞎了一只左眼,康熙皇帝給了很豐厚的獎賞,還給他在老家蓋了一座府第,供他養(yǎng)老。
吉玉僧雖已年過60,身體卻很硬朗,每天都還堅持舞槍弄棒,騎馬射箭,威風(fēng)不減當(dāng)年。他為人又十分豪爽,因此很受周邊鄉(xiāng)親敬重。
有一天,吉玉僧想給自己留一張畫像存世,便請來當(dāng)?shù)仡H有名氣的三個畫師。這三人是師兄弟,吉玉僧就問他們,平常給人畫一幅像要多少工錢。三人說,最好的要10兩白銀。
吉玉僧就說,10兩太少了,今天老夫出50兩,你們?nèi)齻€每人畫一幅,畫得不好工錢百搭,要是畫得好,能讓老夫滿意,除了這50兩的工錢以外,老夫再單獨獎賞他50兩。三人聽完都驚喜萬分,約定從明天開始畫像。
第二天,吉玉僧坐在練武場中間的凳子上,就像一顆蒼松一樣。大師兄先來,看院子里擺滿了刀槍棍棒和弓箭鉤斧,料定吉玉僧是個練武之人,便專心致志地把吉玉僧畫得威武雄壯。而對那只左眼,也按規(guī)矩有一是一地畫。畫完后,吉玉僧一看,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默然無語。
下午,該二師兄上場了。吉玉僧特地把大師兄的畫拿來給二師兄看,余怒未消地說:“這簡直是在揭老夫的短處?!闭f完,吉玉僧還說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到了椅子上。
二師兄心想,大師兄畫得這么標準,無可挑剔,這老頭卻不滿意,估計是反感把他畫成獨眼龍,要得到這100兩銀子,看來得動動心思,壞壞規(guī)矩。二師兄思來想去,決定不走尋常路。
二師兄一絲不茍地畫了兩個時辰,畫完后又精雕細琢一番,翻來覆去看,覺得畫像中的吉玉僧二目傳神,虎氣威嚴,一看就是個赳赳武夫,自己都佩服自己的畫功,這幅畫像老頭子肯定滿意。結(jié)果吉玉僧看了之后,也是搖頭嘆息沒說話。
輪到三師弟上場時,吉玉僧又把兩位師兄的作品拿給三師弟看,還說:“一個揭老夫短,一個虛偽至極!”
三師弟聽了吉玉僧的話后感到特別為難,大師兄實事求是,結(jié)果被說成是揭他的短;二師兄給他畫了完整的雙眼,又被說成是虛偽,到底要我怎么畫?難怪老頭子要出100兩銀子,這可是他這個窮畫匠半年也掙不到的工錢啊。
吉玉僧坐好后,催促三師弟畫像。三師弟看到兵器架子上的弓箭后,頓時豁然開朗,立即胸有成竹的下筆,不到一個時辰就畫好了。
吉玉僧見此情形,還有些不太高興,兩個師兄都畫了兩個多時辰,這小子一個時辰不到就畫好了,該不會是糊弄吧。結(jié)果拿到畫一看,見自己身穿戰(zhàn)袍,腰懸箭壺,手拉硬弓,左手如推泰山,右手似抱嬰兒,左眼緊閉,右眼順著箭瞄向遠方,畫得有形有神,出神入化,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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