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9月14日 ,當(dāng)四川成都市某大學(xué)傳來化學(xué)系教師王軍被人殘酷殺害的消息,校園里,一片惋惜和遺憾……
當(dāng)刑偵人員到達(dá)現(xiàn)場后,通過偵查和詢問,揭開了一場復(fù)婚后夫妻間的殺戮……
1982年9月的一天,農(nóng)家子弟王軍,終于跨入了大學(xué)的校門,能有今天實在不容易。于是他倍感珍惜。豁出了命,沒日沒夜地苦讀鉆研。成了師生心目中的“高材生”,女生心目中的偶像。但王軍想自己是來學(xué)知識的,不宜過早地結(jié)交異性朋友于是他躲開那些有意無意與他套近的女生。
木腦殼,冷血動物,憨包,新潮女性們紛紛棄他而去。然而,同班女生劉曉梅還是一次又一次向他發(fā)起攻勢。
“王軍,這道題我做了半天也做不出來,能不能幫幫我?!彼麩o可奈何,幫她一遍又一遍地講解。
接觸愈來愈頻,距離愈來愈短。盡管王軍恪守在校期間不談戀愛的戒律,但面對劉曉梅的頻繁"進攻”,他終于有些抵擋不住了。
盡管王軍覺得劉曉梅并不怎么漂亮,但在劉曉梅的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下,終于春心萌動。
他們相戀了。而且“戀”得十分火熱。
“我們?nèi)ソ加伟伞毙瞧谔?,劉曉梅建議。
“好喲!”王軍摸摸劉曉梅渾圓的手臂,不覺怦然心動。
他們選擇了郊縣一個很不起眼的山村。
“你真的愛我么?“她仰起頭,怔怔地注視他。
他點了點頭。他不想回答她,因為他根本不愛她。
“你說嘛!”她嬌嗔道。
他感到體內(nèi)有股莫名的躁動。這時她再次捧起他的臉,一邊喃喃低語,一邊瘋狂地親吻他。他再也控制不住了,發(fā)瘋似地倒過去,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
“王軍,我分到附中了。”四年后的一天,當(dāng)劉曉梅喜笑顏開地告訴王軍,說她分到了與他一墻之隔的附中后,他沒有半點喜色,他原以為畢業(yè)分配會將他們拆散;執(zhí)料,他居然分到了一塊。
“可惡?!眲悦犯械搅艘环N危機,但她不甘心,一定要弄到他,她想。
那是個初秋的傍晚。劉曉梅精心打扮一番,來到王軍宿舍,,王軍不冷不熱,劉曉梅心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澀。
還是王軍打破僵局說:“結(jié)婚的事,我還沒想好?!?/span>
“莫非你占了便宜想溜之大吉?”
“實話告訴你,這事鬧開了對我們都不利?!?/span>
他分明感到了一種威脅,會談不歡而散。她氣鼓鼓地走了,甩給他一句“你看著辦吧。”
夜深了,他卻毫無睡意。腦海里,只有她那張咄咄逼人的并不漂亮的臉和一雙多情的眼睛。
認(rèn)了吧!他哺哺低語著,竭力去想好的優(yōu)點。第二天,他主動找到她,提出近期完婚。
“你真的想好了?”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好了!”
他有氣無力地說。婚禮如期舉行。送走賓客,她便主動跑上去,吻他,迫不及待地拉著他進入洞房……
新婚之夜應(yīng)當(dāng)是人生最快樂愜意的時刻,然而,興奮不起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將就著過吧。
一場無奈的婚姻!
家庭并沒有成為她的港灣。她原以為,只要結(jié)婚成了家,就能完全占有他。然而,她錯了,丈夫不僅對她沒有好臉,而且好幾次竟當(dāng)著朋友的面,挖苦她淺薄粗俗,她百般努力,極盡溫柔、體貼。但她越是溫順,丈夫越看她不順眼。她好生苦惱。
1991年初,這對水火難容的夫妻,終于分道揚鑣。
“我就不信找不到個比他強的!”
她不服這口氣,發(fā)誓要找個超過前夫的男人。出了舞廳、酒吧。她那傳情的眸子又變得有些異樣。
“能請你跳一曲嗎?”一名風(fēng)度翩翩的男士來到她身旁。
一曲,二曲。一他們猶如一對老友,無話不談。從家庭到未來,從生活到工作。她深深地為男人的氣質(zhì)傾倒。她很快進入了角色??墒?,當(dāng)她與他一次又一次地“甜蜜生活"之后,她陡然間感到了一絲失落。她發(fā)現(xiàn),他遠(yuǎn)不是她渴望的那種男人。
他們很快分手了。她不死心,又開始了新的“追求”。
第二個男人令她更失望。沒有文化,沒氣質(zhì),沒涵養(yǎng)。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想。于是,她放棄了游戲人生的計劃,而將目光再次轉(zhuǎn)向前夫。
“我一定要叫他服服帖帖!”強烈的自尊心迫使她又一次做出了并不明智的決定。
一個黃昏,她精心打扮一番,悄悄鉆進了前夫的宿舍。自從離婚后,他一頭扎入工作中,這會兒,當(dāng)他看清前妻那精心修飾過的臉蛋時,居然有了一種青春期的沖動。
“你……請坐。”愣了半天的他,說話居然吞吞吐吐。
“我老是惦記你。”她攏了攏披肩發(fā)說。
他心里好一陣激動,她則順勢伸出手,撫摸他的臉、脖子。他沒有反抗,她就勢倒進他懷里,抱住他一頓狂吻。
一對迷途的羔羊又一次誤入歧途一一他們非法同居了。
木屋酒吧。王軍和劉曉梅坐落在角落里,一邊品嘗飲料,,一邊激烈地談?wù)撝?/span>
“復(fù)婚吧,我們不能老是偷偷摸摸?!眲悦氛f。
王軍沒有立即回答。
“你不愿意?”女的歪著頭,緊緊地盯著他追問。
“現(xiàn)在不談這個問題?!蹦械恼f。
不歡而散。
那是一個陰雨天,劉曉梅到女友處玩,聽說她懷孕了,準(zhǔn)備去醫(yī)院檢查。劉曉梅心里暗自高興:何不趁機換上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她同女友去了醫(yī)院。
待她替女友辦手續(xù)時,竟堂堂正正地將自己的名字填在檢驗單上。她如獲至寶,連夜找到前夫,謊稱自己懷上了他的孩子。男人半信半疑。
“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還是復(fù)婚吧?!迸艘活^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
“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蹦械臒o可奈何地說。
然而,思來想去,他怎么也不愿意同她生活在一起。他怕她的嘮叨,看不慣她的淺浮,更無法容忍她的粗俗、丑陋。他不愿復(fù)婚。
女人見男人毫無回心之意,好不懊惱一天,她收到父來信,問及她的家庭。鄉(xiāng)下人憨厚,善良,何不到鄉(xiāng)下找找他父母。她突然心生一計,她當(dāng)即找到學(xué)校請假,風(fēng)塵仆仆趕到王軍老家。
“爸爸,我已有了他的孩子,可他……”她跪在他父母而前,一把鼻,一把眼淚地苦苦哀求。
“快起來,快起來,有話慢慢說?!编l(xiāng)下人哪見過都市兒媳下跪求情的場景,居然受寵若驚,手足無措。
劉曉梅哭得越發(fā)傷心。
“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父親開始罵人?!伴|女,身子要緊,兒子的工作我們負(fù)責(zé)做?!?/span>
他們一起來到了成都。
“你聽著,她已經(jīng)懷上了你的孩子,不復(fù)婚是辦不到的。”父親火氣很大,粗著嗓門朝兒子吼。
父命難違,不得已他終于同意復(fù)婚。
丈夫很少回家。一切努力均是徒勞。替他生個兒子,說不定能抓住他。她想。她變得越來越溫順,儼然一只聽話的羔羊。她弄可口的飯菜給他吃,買最好的衣服給他穿。晚上,她總是盡女人能用的所有手段,服侍丈夫??墒牵谡煞騼H有的幾次激情之后,又變得那般冷漠。
終于有一天,她生下了一個活潑可愛的男孩。她欣喜若狂,然而,丈夫僅僅高興了一陣子,爾后又一切復(fù)舊。她想,丈夫肯定在外邊找了野女人。
她四處找聽、搜尋,卻一次也未發(fā)現(xiàn)。
1992年9月初的一天,她在替丈夫收拾東西時,突然看到一封未發(fā)出的信。她起緊抽出一看,居然是丈夫?qū)懡o一個女人的。他準(zhǔn)是愛上了這個女人。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她歇斯底里地吼叫著,儼然一只絕望的狼。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于是,一股強烈的報復(fù)欲望在她心中膨脹起來。不能讓他死得痛快!她想。
那天,她從化學(xué)教研室領(lǐng)來硝酸、鹽酸,然后又跑到商店買回500克濃硫酸。她是學(xué)化學(xué)的,知道三酸合一的威力。一切準(zhǔn)備就緒。
1992年9月13日晚上,拿來早已準(zhǔn)好的鏹水,匆匆來到丈夫床前。丈夫睡得很死。她迅速揭開被蓋,咬緊牙關(guān),閉上眼睛,用力朝他臉上潑去……
“啊哦……”男人尖叫著,雙手捂面,從床上滾到地上。她發(fā)瘋似的又迅速伸手,從床下抽出斧頭,瞪著一雙發(fā)紅的眼睛,狠狠地朝丈夫頭上、身上劈去。一下,兩下……直到丈夫血肉模糊,她才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警車呼嘯而來。她回頭望望那間他們共同生活了5年的房屋,望一眼同事手中的幼兒,淚水禁不住奪眶而出。
她去了,留給人們一串串思索和疑問。
可悲的女人!
(因可理解原因,劉曉梅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