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借口,是我唯一可以
離開的理由。——題記
我以為已忘記,可落下的淚卻終究騙不過
自己,怎么又想起了?我佇立在
回憶的街角,瞳孔里卻塞滿了她的氣息。
那時的
冬季枯燥,荒涼得只剩下了蒼蒼的天,似乎在預示著什么。我寄居在姑姑的家里,姑姑很奇怪,整個人慵懶,
愛賭又貪杯,雖然感覺奇怪,但是卻沒敢多問。因為,她似乎已經(jīng)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她了。
那一天,姑姑喝得爛醉又找話題和姑丈吵架。我躲在房里,探出個小腦袋,看著這一次。姑姑歪七倒八地走到姑丈面前,用手指指著姑丈說:“看看你,看看你,一點出息都沒有,賺那么一點點錢夠誰吃飯吖?跟著你,遲早得吃西北風!”姑丈出奇地平靜,說:“難道就那么討厭我?討厭這個家嗎?”姑姑把頭扭到一邊似乎有點哽咽,說:“別在這里虛情假意的,別以為,為我付出那么多我就會報答你!我不僅僅討厭你,我還討厭這個世界,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呢?”姑丈咬了咬嘴唇,狠狠的說:“
離婚吧,我們!”姑姑扭過來,笑得好勉強地說:“終于離婚了,不必再為我煩惱了,行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說完,姑姑走進屋子里收拾行李。臨走時,我跑出屋子,拉著姑姑的手:“別走,求求你,別走!好不好?”姑姑拍了拍我的手,欲言又止地拍拍我的頭,我似乎聽見了她輕輕地在嘆息,她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幾天,姑姑和姑丈真的離婚了,臨走時,我看見姑姑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淚,她的臉好蒼白。松軟的綿長燈光好刺眼,她的影就這樣淡出了我的世界。
過了幾個月,傳來了姑姑病逝的消息,忽然姑丈才發(fā)現(xiàn)他的口袋里有姑姑寫的一封信!看完后,姑丈呆住了,嘶聲地哭喊著:“為什么才告訴我?為什么要離開我一個人去承受呢?不是的,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的,我不
相信,我不相信。你要我怎么去相信?”眼淚一滴滴地,連不成線,摔在他的手上,連著那些回憶無聲的碎了。
倘若
生命由此縱切,切縫在那一幟剪輯里,我想,我會懂那一個所謂討厭的借口。